27 Chapter(11)

襯,可是馬家駿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激動的想要轉圈圈!

他現在腿都在顫抖,恨不得直接将李文秀吞在肚子裏。

“我,我我……”馬家駿不知道要說什麽話,他咽了咽口水,手掌捧上李文秀的雙頰,李文秀的雙頰并沒有擦很多粉,這些日子在江南鎮上養得皮膚好了不少,即時不擦粉也挺白的,嘴上是胭脂,這個胭脂倒是花瓣汁子擠的,據說很好。

香粉的味道很好聞,馬家駿覺得李文秀無一處不精致,兩頰白皙的肌膚一直到脖頸,再往下面,馬家駿可以看到李文秀精致的鎖骨。

灼熱的呼吸,馬家駿閉上眼睛,親上了李文秀的嘴唇。

“唔……”

兩個同樣生澀的人,李文秀和馬家駿都沒有多少經驗,接吻對于兩個人來說,是一種非常神奇的事情,兩個人都覺得空氣間氣溫上升,剛才的緊張随着親吻慢慢的消失,情|欲漸漸升溫,馬家駿手解開了李文秀腰側的內襯帶子,手反複在李文秀的腰間摩挲着,李文秀攀附上馬家駿的肩膀,身體戰栗着。

和馬家駿相比,李文秀是非常嬌小的,馬家駿的手慢慢的拉扯開李文秀的內襯,露出裏面鴛鴦肚兜,吻從唇間不斷下滑,到了頸部,李文秀仰着頭,雙手摩挲着馬家駿寬厚的背。

馬家駿的舌尖從縮骨一路下滑,手解開了肚兜的繩子,掀開肚兜,揉|捏着李文秀胸前的豐滿。

馬家駿身上男性氣息讓李文秀幾乎昏厥,常年握着兵器的手,粗糙寬厚,李文秀雙眼霧氣彌漫,濕|漉|漉的,馬家駿将李文秀按在身下,手不斷的摩挲着李文秀修長纖細的雙腿。

“阿秀,不要怕……”馬家駿的衣服也褪去,兩腿間高聳的欲龍挺立顫抖,李文秀羞澀的閉上眼。

馬家駿學着書上的姿勢欲龍磨着李文秀雙腿間的花心,抵開門扉,用力沖刺,在李文秀一聲驚呼中,刺入了李文秀的花心。

緊致的甬道,精致濕潤灼熱,馬家駿覺得舒服極了,李文秀卻覺得有一種撕裂的疼痛,“出去!”

會出去……才怪!

馬家駿此時就要瘋狂,李文秀眼角晶瑩的淚花緋紅的雙頰胸前顫抖的雙|乳,無一不刺激到馬家駿,馬家駿拉住李文秀,将李文秀抱住在自己懷裏,龍莖向上一頂,重重頂在了李文秀的花心深處。

“啊,疼!讓你出去!”李文秀撅嘴,粉拳捶打馬家駿。

馬家駿抱着李文秀,哄道:“我就在這裏呆會兒,就呆一會兒……”

過了一會兒,灼熱撕裂的疼痛感過去,從下到上升起一種酥麻感,熱熱的,癢癢的,李文秀忍不住蠕動雙臀,一股熱流從兩股之間流了出來。

李文秀一下子漲紅了臉,小聲說道:“你,你動一動……”

馬家駿抱着李文秀,豆大的汗珠流了下來,看着李文秀,身下重重向上一頂,雙眸幽深,“這是你自己要的……”

……

一夜**。

折騰了一夜,第二天李文秀覺得自己骨頭架子都要散掉了,而同樣一夜未睡的馬家駿卻神采奕奕。

李文秀忍不住踹了這個家夥一眼,啊啊啊啊,自己這具身體還不到十五歲,眼前這個男人就是摧殘幼苗!

好歹是練武的身子,還能受得住,李文秀咬牙切齒地看着笑得跟朵花似的男人。笑這麽開心做什麽?

馬家駿看着李文秀,一臉溫柔,可惜他常年戴着面具戴習慣了,就算是溫柔也是一個面癱,面無表情的看着李文秀,就像是要将李文秀吞在肚子裏。

李文秀拉了拉被子,這家夥一直就是用無比正經的表情,做着無比不正經的事情!

真是太讨厭了!

馬家駿眨眨眼,盯着李文秀看了一會兒,然後抱住李文秀,“你終于是我的娘子了!”

說完,還用腦袋在李文秀肩膀裏蹭了蹭,李文秀回抱眼前這個男人,心裏念叨着,嗯,老公,你好。

兩世加起來三十多歲的李文秀覺得,嫁人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所以她會一直幸福下去的。

☆、額,繼續甜蜜生活

馬家駿禁欲了這麽久,一次兩次根本就無法滿足,于是李文秀很是做了幾天的充氣娃娃,馬家駿自從看了兒童不宜的小黃書之後,對各種各樣的姿勢,都非常有興趣,他不僅自己有興趣,還要拉着李文秀一起看,李文秀原本是看不慣那些畫的醜不拉吧唧的小人,但是擱不住馬家駿在自己旁邊挑逗,又是舔又是摸,手上上下下不老實,每每讓李文秀氣喘籲籲,事後還裝無辜,氣得李文秀要死。

李文秀的點心鋪子停了好幾天,直到第四天才開門。

看着馬家駿笑得跟偷腥的狐貍一般,李文秀就想撓他的臉,這人真是太壞了。

李文秀的點心鋪重新開張,很多人都好奇,這馬娘子怎麽關門了,到底家裏發生了什麽事情,李文秀信口胡謅說沒面沒雞蛋了,大家哈哈一笑,絕大多數都不把李文秀這話放在心上。

你看馬家小娘子那嬌媚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從女兒身變成了女人,大家都是過來人,誰能看不出來?

沒有想到,還真有那看不出來的,李文秀點心鋪子因為關門了幾天,很多買糕點的人空手而歸很是失望,所以這次開張,買的很快,馬家駿在衙門還沒有回來,李文秀就已經關門了,讓李文秀沒有想到的是,在她正要關門的時候,有人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李文秀一看,竟然是最西面的王秀才,這年頭八股取士,這樣的大環境下,很是培養了一群酸腐書生,這些酸腐書生,手無縛雞之力,滿口之乎者也,但是卻一點正事兒都不辦,四肢不勤五谷不分,李文秀很是看不上眼,這王秀才就是其中一員。

王秀才所住的地方離李文秀所在的點心鋪子甚遠,由于王秀才經常跑到李文秀這裏買點心,李文秀對王秀才的偏見,也就慢慢消失了,誰會讨厭自己的衣食父母呢?

喜歡吃她點心的都是好人。

李文秀笑眯眯地看着氣喘籲籲,肩膀上背着竹筐子的王秀才,“王秀才,您不是上午來買了麽,不好意思,點心下午已經賣完了。”

未曾想到,年輕的王秀才放下竹筐,對李文秀說道:“馬娘子,你不是說你家沒有面了麽,這個是我買的,還有雞蛋,給你。”

李文秀一聽傻了眼,這人,這人為啥要送自己這個東西啊,自己和他非親非故的。

李文秀連忙擺手,“不用的,不用的,家裏面夠用的,雞蛋也足足的,謝謝王秀才的好意了。”

沒有想到李文秀的拒絕反而讓王秀才非常憤怒,王秀才看着李文秀的眼神有些痛惜,似乎李文秀就是那薄情寡義的負心漢,“讓你收着你就收着,這是我的一點心意……”

這不是重點,重點在于接下來王秀才極小聲地說了一句“我也只能為你做這點事兒了”。

王秀才以為李文秀聽不見,但是李文秀卻聽得清清楚楚。

我擦,這是蝦米回事?!

聽清楚的可不止李文秀一個人,還有從府衙回來的馬家駿。

馬家駿看着李文秀和一個男人在點心鋪子門口不知道說些什麽,看着拉拉扯扯的樣子,以為李文秀受了欺負,連忙過去,卻聽到了這樣一番話,當即氣得鼻子都歪了,這算是怎麽回事!當我是死人麽?!

“不用了,我們家不需要!還請秀才拿走您的東西!”馬家駿咬牙切齒地說道。

聽到馬家駿的聲音,李文秀吓了一跳,不知道為何,她有些心虛,明明這件事和他半點關系都沒有,她還是忍不住心虛,她看到馬家駿噴火的眼神,忍不住縮了縮腦袋。

王秀才看到馬家駿來了,臉都吓白了,他看馬家駿的眼光,就跟看惡鬼似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看到馬家駿腰間明晃晃的佩刀,王秀才抱着竹筐一聲“打擾了”,轉身就跑了。

馬家駿惡狠狠地瞪了王秀才的背影一會兒,然後轉過頭開始惡狠狠盯着李文秀。

李文秀嘴角抽搐了幾下,尴尬地笑道:“你來了。”

“……”馬家駿并不說話,只是慢慢地向院子裏走,他咣當一下子關上了門,李文秀看着很害怕,連輕功都用上了就想要跑。

李文秀年紀畢竟小,武功也不是馬家駿的對手,雖然天賦甚高,但是始終比不上馬家駿經驗足,縱然是全力,還是被馬家駿捉住了。

“你要幹嘛!”李文秀底氣不足,所以有意放大聲音。

馬家駿皮笑肉不笑,慢慢地走進李文秀,“那人是誰?!”

看着馬家駿讓人恐懼的僵屍臉,李文秀哆嗦了一下,有些害怕的後退,“西面的王秀才,你不是認識麽……我們沒什麽的……你知道的……”

李文秀說話的聲音很小,心裏卻欲哭無淚,她是無辜的,這事兒和她屁點關系都沒有,可是為什麽到頭來倒楣的卻是她?

馬家駿沉着臉,“若是有什麽,你覺得你還能好好地在這兒和我說話?”

李文秀淚牛漫面,這是古代版的《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麽?

馬家駿一個反手将李文秀拉入懷裏,在李文秀的驚呼中,直接将人扛起來。

“喂,馬家駿,你不能這樣!”

“喂,喂……”

馬家駿根本不理睬李文秀的大喊大叫,他心裏有一團火,看到那王秀才眼中愛慕的目光時,他恨不得直接将王秀才暴打一頓,什麽江湖道義,什麽對方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他統統都不想管,觊觎他女人的男人都欠揍!

馬家駿粗暴的将李文秀扔到床上,拉開李文秀的衣帶,大力扯開李文秀的衣衫,馬家駿直接将李文秀按在身下就開始親。

“嗚嗚——”李文秀捶打着馬家駿。

馬家駿灼熱的呼吸噴在李文秀臉頰,氣溫不斷地上升,随着親吻,理智漸漸迷失,李文秀不再反抗,不知道什麽時候,馬家駿板正的外套已經被解開,而李文秀的手則在撕拉馬家駿的裏襯腰帶,李文秀的臉轟一下紅了。

馬家駿眼眸幽深,看着側着臉的李文秀,李文秀的臉頰緋紅,暈染着脖頸也是紅的,脖子裏亮晶晶的,是剛才自己的舌尖舔|舐的痕跡。

剛才那顆憤怒的心因為小丫頭的羞澀,驟然消失,取而代之是無法比拟的快活,馬家駿低下頭,再一次吻上小丫頭的唇,原本想着放過她的,這是她自己招惹的!

李文秀被馬家駿親的七葷八素,繼續和馬家駿的衣帶奮鬥,已經到這個程度了,還能怎麽樣,做呗!

……

事畢,兩個人氣喘籲籲,李文秀身子綿軟無力,馬家駿則是神清氣爽一切大好,李文秀擰了馬家駿腰側一下,“去做飯,我餓了!”

她還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可是眼下,自己空着肚子被這人擺弄了一通,怎麽也是自己比較吃虧,一定不能放過這家夥,于是李文秀放肆地要求馬家駿這個大男人做飯去。

沒有想到馬家駿一咧嘴,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非常高興,他捏了捏李文秀的鼻子,“知道啦!這就去!”

說完,無限暧昧的附在李文秀的耳邊說:“只有喂飽了你,你才能喂飽我啊……”

李文秀羞惱異常,伸手就要打馬家駿,馬家駿快速躲開了,李文秀撲了一個空。

望着馬家駿快速閃人的背影,李文秀咬牙切齒,別讓我抓住你!

☆、英魂

禁欲的老男人總是惹不起的,尤其是多少年沒有沾葷腥的老男人。

李文秀暗自咬牙切齒,以後一定要控制這家夥的河蟹量,一星期一次,不,兩星期一次,憋死他!

馬家駿哪裏肯讓李文秀如此如意,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他用盡一切手段,從不計較一分一毫的得失,步步為營,最終攻占高地,再次過上了“夜夜春宵”的美好日子。

只苦了李文秀,連走路都顫了。

看着神清氣爽的馬家駿,李文秀真是恨不得上去咬他一口。

王秀才依然還是點心鋪子的常客,他眼中的目光李文秀也不是看不出來,不過王秀才到底是讀書人,不會做出什麽輕狂的舉動,甚至自從那次被馬家駿看到以後,他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買點心也是低着頭,不敢看李文秀的臉。

李文秀有些感嘆,若是上輩子有個人這麽喜歡自己,自己說不定就被感動了。

李文秀軟化的态度落到了馬家駿眼裏,馬家駿自然不會找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讀書人的麻煩,于是他開始狠狠的教訓李文秀,用他自帶的“小皮鞭”,狠狠抽打李文秀,每次都要讓李文秀聲嘶力竭,再無再戰的可能,才停止。

李文秀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一腳将馬家駿踹下床,可是她做不到,因為她一旦有所動作,馬家駿就會覺得她還有力氣,然後再用“小皮鞭”抽打她。

日子是十分幸福的,但是美好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的快。

一年後,從燕京傳來一個震驚九州的消息,大明第十六代皇帝,朱由檢,自缢煤山……

這個在位十七年,一直希望重振九州山河的年輕皇帝,就這樣去了,他的江山并非葬送在滿人手中,是結束在農民起義軍,闖王李自成手裏。

對于這位歷史上赫赫有名的“闖王”,李文秀并無太多感覺,這是因為闖王的政權存在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做得宣傳太不到位了,江南富庶,不比北方,闖王在江南一代的百姓嘴裏很有“亂黨”的意思,甚至馬家駿也是這樣認為的。

李文秀無意和馬家駿争辯,陳勝吳廣一句話“王侯将相寧有種”,為什麽農民就要一輩子種地受壓迫?老百姓就不能當家做主?

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李文秀也只敢在肚子裏悄悄的嘀咕。

崇祯帝死了,南京會建立新的都城,這都不是李文秀關注的重點,李文秀真正關注的是,滿洲人入關以後,多爾衮下的命令,削發,揚州十日,嘉定三屠……一樁樁觸目驚心的血案。

換一句話就是,江南的太平盛世,只能維持兩年的時間。

崇祯帝雖然死了,而且死得還是那麽寂寥屈辱,身邊只有一個太監陪着,但是這并不代表百姓忘記了他,在善良的百姓眼中,崇祯帝仍然是天子,他依然受到百姓的愛戴,小鎮離燕京十萬八千裏,還是家家戶戶挂上了白色的白幡,表示哀悼,甚至有些讀書人痛斥李自成。

在他們心中,王朝仍然是大名,是朱家人的天下。

可是李文秀卻知道,很快就不是了。

這天下,不僅不會是姓朱的,而且很快,就不是漢人的天下了。

往日寧靜的小鎮,不知道為何,多了一絲肅殺,百姓也有些萎靡。

街道上,到處都是白色的招魂幡,各種招牌也用白色的布包括着邊,文人們都怏怏的,江南文人多,當地的百姓或多或少受到影響。

李文秀的點心鋪子生意也不是很好,她倒是落得清閑。

崇祯帝死了,馬家駿也受到了影響,馬家駿心裏未嘗不痛恨這個國家的衰敗,甚至覺得皇帝無能昏庸,但是有多少痛惜,就有多少愛戴,所謂愛之深責之切。

李自成的也沒有守住眼睛,很快又傳來消息,吳三桂投了鞑子,派兵攻打李自成,也許是這位闖王驕傲自滿失去了鬥志,兵敗如山倒,政權還沒有維持多長時間,又倒了,很快,滿洲人入關。

這接二連三的壞消息,将李文秀徹底給震翻了,她有掐算過時間,她知道會很快,卻不曾想到,竟然這樣快。

燕京離小鎮千裏之遙,可是壞消息還是頻頻進入大家的耳朵裏,百姓是不議政的,可是現在人人自危,大家不約而同,有一種悲切的感覺,大明的江山到底還能維系多久。

終于,最壞的消息到了,攻占燕京的鞑子多爾衮下令,讓漢人剃發!

消息一傳出,震驚整個江南!

“混賬!身體毛發受之父母,怎麽可以說剃就剃發,鞑子欺人太甚!”

削發,誰願意,京城的書生紛紛抗議,長發,這是漢人的傳統,你說剪就剪,憑什麽?

鎮上的書生議論紛紛,沒有過幾日,李文秀聽到有人說,西街王秀才要進京,據說所有的書生聚集在一起,堅決不願剃發。

李文秀瞪大了眼,這不是送死麽?

別說是李文秀,就連馬家駿也驚呆了,他看王秀才的表情出現了質的變化,最初的時候他是看不起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

但是現在卻不是這樣,連最文弱的書生都不怕死了,他們還怕什麽。

鎮上的人齊出動,要給這群義士送行,他們代表的是小鎮,代表的是江南,代表的是江南的氣節。

李文秀知道結果,可是李文秀卻阻止不能,他們不會聽,他們這一次去,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無懼死亡,舍生求義。

王秀才還是那身儒袍,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樣子,他臨行前買了李文秀很多糕點,然後拱手,對着李文秀深深鞠躬:“馬娘子,今日一別,也許不知何日再見……”

李文秀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她一直覺得王秀才有些懦弱,她看不大上這些只會寫八股文的窮酸書生,覺得他們除了每日哀嘆時運不濟,就沒有別的本事,可是眼下,正是這個自己最瞧不上的男人,要進京。

李文秀咬着下唇,“您可知道……”

王秀才笑了,這一笑,顯得他竟然有幾分潇灑風流,他灼灼地望着北方,那裏是燕京的方向,也許是他喪命的地方,“小生知道,此行甚為兇險,但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食君之祿,擔君之憂,若是連這點骨氣都沒有,我妄為男兒!”

王秀才摸着自己的頭發,“寧斬頭,不剃發!”

一句話,将李文秀震在了哪裏,不僅是李文秀,前來送行的百姓都非常激動:“寧斬頭,不剃發!”

寧斬頭,不剃發!

李文秀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這一瞬間,她終于和這個時代融合在了一起,什麽叫做文人氣節,什麽叫做李文秀沒有一天如今天這般感受的這麽深。

王秀才走了,很多很多的讀書人都走了,他們奔赴燕京,想要和天下的書生一起阻止滿洲人的暴行。

此行無異于螳臂當車,但是在書生眼中,這卻是他們實現自我價值的時刻,每一個書生都有一個揮斥方遒的夢。

大家的心揪成了一團,每個人心裏都希望這些人可以活着回來。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李文秀也不禁和大家一起祈禱,也許奇跡會發生,這不是歷史,這只是金庸先生的一本小說,也許在小說裏,沒有什麽不可以。

但是現實卻給了李文秀一個狠狠的耳光,将他徹底打醒。

那些前去燕京抗議的書生,無一例外,全部被砍頭,他們的骨灰被一把火燒了,死在了異鄉,死在了遙遠的燕京,再也看不到江南的煙雨。

江南恸。

☆、我會一直陪着你

就算是最普通的老百姓也察覺到,局勢越來越不好。

王秀才給平靜的小鎮蒙上了一層陰影,每個人都情緒緊繃惶恐不安。

當皇權被無情的踐踏,當天子不能給百姓庇護,大明的江山江河日下,衰敗已經成為定局。

江山易主只是時間問題。

北方的江山已經成為愛新覺羅,南方的江山恐怕也不會姓朱。

李文秀一直以為到這個時候,離開就好了,但是真到了這個時候,李文秀反而不想跑了。

這裏是她稱為家的地方,這裏有她熟悉的鄉音,有她熟悉的空氣,最重要的是,這個地方有她愛的人,她的丈夫。

她不想離開了。

馬家駿一天比一天沉默,清兵南下,一紙诏書要剃發,這剃發的要求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反抗,清兵所到之處,一片殺戮。

運河的水都被染上了血色。

“你回回疆吧。”有一天,在李文秀做飯的時候,馬家駿突然開口說道。

李文秀差點将湯勺扔到地上,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馬家駿,似乎自己幻聽了。

馬家駿看着李文秀,眉宇間透着一絲無奈,他轉身背對李文秀,似乎是不願意再看到她的臉,“江南不太平,我留下,你回回疆,你一個女人,這樣的大事和你沒有關系……”

李文秀看不到馬家駿的表情。

回回疆,李文秀不禁想笑,很久之前她就是這樣想的,江南一旦發生戰争,他們就回回疆,回到哈薩克部落隐姓埋名過一輩子。

雖然哈薩克人不喜歡漢人,但是卻很善良,他們夫妻武力值那麽強大,還怕會受欺負麽?

沒有想到如今自己想要留下來,但是馬家駿卻讓自己走。

李文秀搖搖頭,說道:“我哪裏也不去,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

這句話是李文秀的實話,就算是在交通發達的現代,一旦分離,那就是永久的見不到面了,更何況是交通極其不發達的古代。

李文秀不信,老天讓她穿越一把,不會給她活命的機會。

沒有想到,李文秀極其堅定的一番話會被馬家駿厲聲拒絕,馬家駿轉身看着李文秀說道:“你留下就是添亂的,讓你走你就走,我才是這個家的一家之主。”

李文秀翻了一個白眼,她根本就不理會馬家駿這番說辭。

“我不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于是,馬家駿開始和李文秀冷戰。

可是冷戰還沒有幾天,來自鄰鎮的逃亡過來的,渾身鮮血的百姓帶來了一個讓所有人震驚的消息——清兵來了。

清兵血洗了不願意剃發的鄰鎮,清兵的血鐵手腕讓所有人震驚。

此時就算是想要跑也沒有辦法,因為清兵的诏書已經來了。

而大家心心念念的南明朱氏在清兵面前竟然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就連馬家駿這種王權的維護者也忍不住說了一句“真沒用”。

軍隊不能保護國土,那麽這軍隊要來還有何用?

小鎮上的百姓自發的組成民兵,一致要對抗清兵,大家堅決不願意妥協。

李文秀看着那些拿着鋤頭的普通漢子,面容平靜地看着馬家駿,“就算是我現在走也遲了,你還要堅持不理我麽,也許過幾天,我們都沒命了……”

馬家駿抱住李文秀,吻上了她的嘴唇,他的小丫頭,不知不覺長大了。

清兵诏書下來的時在一個清晨。

小鎮的縣令很年輕,八股取士雖然限定了很多人的思維,但是沒有限定一個人的操守。

年輕的縣令,他的兒子站在他身後,七八歲的孩子,已經有了一代大儒的風範。

“怕麽?”縣令低頭問兒子。

小孩子神色淡然,他有一雙和他爹一樣明亮的眼睛,“不怕。”

七歲的孩子都不怕,小鎮的大人會怕麽?

縣令回頭,問鎮上的百姓,“怕麽?”

“不怕。”

怕麽?

怎麽不怕?

但是這種時候,我們不怕。

寧剃頭,不剃發!

手無縛雞之力的縣令,斬殺了下旨的清官,那曾經是大明江山的官員,可是這個人投靠了滿清,鞑子的皇帝也是一個稚童。

這個人枉讀詩書。

江南這個地方,輕易不會引起戰亂,江南多學子,讀書人的嘴巴,比刀子還要鋒利,沒有人願意留一個惡名。

可是現在,江南的煙雨都染上了血色。

李文秀殺紅了眼,她不知道殺了多少清兵,她找不到馬家駿。

到處都是人,都是殺紅眼的人,每個人的衣服都被染成血紅色,都是血的腥臭味。

天下起了雨。

這原本就是梅雨時節。

鮮少見如此大的雨。

李文秀後背被砍刀砍傷,腿也被箭射中,狼狽的倒在地上。

她看不見馬家駿的臉。

周圍都是屍體,清兵的,還有鎮上的百姓的。

良久,她閉上了眼,一片死寂。

李文秀醒來發現她在馬上,抱着她的是馬家駿。

馬家駿渾身都是幹涸的血,整個人狼狽不堪。

“你醒了?”馬家駿看着李文秀,他想給李文秀一個笑容,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對李文秀揚起的卻像哭一般。

馬家駿的聲音非常嘶啞,整個人看上去很憔悴,仿佛一夜之間,他老了十歲。

“我們要去哪裏?”李文秀同樣聲音喑啞,其實她心裏已經有了答案。

“回疆。”馬家駿勉強說道。

他們沒有家了,那一夜的場景,馬家駿覺得他此生都不願意想起,越來越多的清兵,越來越多倒下的同胞兄弟。

他看到了倒下的,他的小丫頭。

年輕的,只剩一口氣的縣令抱着他早已死去的兒子,握着他的手對他說,“大勢已去……螳臂當車,走,走得越遠越好……”

“別回來了……”

這江山已經不再姓朱,這執掌江山的人也不再是漢人。

王朝更替,已經成為了不可逆轉的事實。

馬家駿想哭,江南,江南成了永遠的痛。

他想,此生他都回不去江南了。

李文秀伸手,頭埋在馬家駿的胸口,“我陪着你……”

塞北江南,我會一直陪着你。

☆、美人有毒

春寒料峭,涼風陣陣,星光點點。

李文秀和馬家駿策馬來到一個小山丘,遠遠地,他們看到了火光,富有異域風情的琴聲歌聲笑聲,一浪高過一浪。

這天是哈薩克人的節日,歡聲笑語,載歌載舞。

扯住馬缰,他們誰也沒有再往前行,一路上,風餐露宿,萬無蹤跡,看到山丘下,熟悉的衣着和口音,他們沉默了。

江南,回疆,分不清哪個才是夢,哪個才是真。

吳侬軟語,就像是從未出現那般。

身懷武功,李文秀和馬家駿的眼力極好,一眼就看到山丘下正在進行摔跤。

一個身材瘦長的青年正在和一個膚色黝黑的青年在火堆前角逐。

圍着的哈薩克人叫好聲一片。

兩個青年扭打在一起,互不相讓,沒有任何花哨的招式,有一種原始的力量感在裏面。

和江南完全不同的風情。

李文秀眼神透着點迷茫和惆悵,江南的風情似乎離他們遠去,歡聲笑語是不屬于他們的寂寞。

就在李文秀暗自傷感的時,一旁的馬家駿卻皺起了眉頭,他的視線放在了皮膚黝黑,身材更為結實的青年身上。

這摔跤的二人看似旗鼓相當,事實上,瘦高的青年已經輸了,他之所以堅持到現在,只是憑着一股巧勁兒。

他太瘦了,或許更适合輕巧的功夫,而不是力量角逐的摔跤,偏生他功夫又不到家,贏不了他的對手。

至于那個身材結實的青年,馬家駿不動聲色地瞟了一眼身旁的李文秀,李文秀此時正陷入自己的情緒中,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男人的異樣。

小丫頭沒有認出來,并不代表自己也認不住來。

雖然輪廓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眉宇之間,依稀可以窺出他青澀時的模樣。

那是長大的蘇普,那個倔小子。

下一刻,馬家駿就開始後悔,沒有早早的拉開李文秀,因為這個時候,圍觀的哈薩克族人開始吶喊助威,“蘇普”“桑斯兒”交替出現,一聲高過一聲。

李文秀耳力不差,加上這是晚上,萬籁俱靜,齊刷刷的叫好聲在夜幕中更加突兀。

“那是蘇普?我們認識的那個蘇普?”李文秀愕然地看向馬家駿。

不知為何,馬家駿心情突然變得很好,不為別的,只為李文秀那句簡單的“我們”,沒有經過任何大腦,脫口而出的“我們”。

他們才是一家人,小丫頭是他的妻。

那些關于他們年紀詫異,小丫頭和這傻小子青梅竹馬的胡思亂想都煙消雲散。

呼吸着南疆淩冽的空氣,寒風吹走了他們身上洗不掉的血腥味,江南殺戮的噩夢似乎慢慢地離他們遠去。

馬家駿不動聲色地伸過手,牽起李文秀的手,冰冷的指尖的觸感,讓李文秀微微驚訝,習武之人的最初的緊張過後,是無盡的放松,李文秀對馬家駿莞爾一笑,兩個人單手拉着缰繩,肩并肩牽手離開山丘。

他們還有彼此,只要人在,家就在。

*********

夜還在繼續。

馬家駿和李文秀不知走了多久,突然,兩匹馬發出了粗重的呼吸,蹄下出現騷動,似乎有些躁動不安。

兩匹馬都極有靈性,若不是這樣,它們也無法馱着主人逃離殺戮的江南,遠赴南疆。

“有人。”馬家駿壓低聲音,李文秀撫摸着馬匹的鬃毛,小心翼翼安撫身下的坐騎。

“我們要不要去看看?”李文秀口氣有些遲疑,她已經經歷了太多殺戮,身心俱疲,并不像多管閑事,但是馬的反應,卻讓她暗生警惕,不由得詢問馬家駿。

馬家駿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也好,不過我暫且裝扮一下。”

這次來到南疆,馬家駿一直深信不疑,總覺得會發生什麽事情,最讓他擔心的,莫過于華輝,那個讓他最為忌憚的師父。

那個人養育了他,教給了他武功,卻心狠手辣,想要在人家水裏下毒,他不願,出手傷了他。

欺師滅祖,外加師父锱铢必較的性格,馬家駿一直惶恐不安,他對華輝的恐懼已經是

同類推薦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古龍世界裏的吃瓜劍客

放下助人情結,尊重他人命運!
那些主角不需要幫助。
好不容易穿越一次,除了一些意難平,剩下的就是經歷一些名場面,吃瓜看戲吐吐槽。
當然還有……
名劍,美酒,絕世佳人!

超時空進化

超時空進化

波瀾浩瀚的星空世界,恐怖覺醒,吞噬萬物,無數種族陷入末日之中;一封來自未來的信件,楚風踏入救世之路,跨越無數戰場,屹立世界之巅,逆轉一次次末日災難,執掌無限時空,征戰千萬位面,超越極限進化,成無上之主!
小說關鍵詞:超時空進化無彈窗,超時空進化,超時空進化最新章節閱讀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紅警之超時空兵團

一座紅警基地車;一座超時空傳送儀;一個雄心勃勃的指揮官。
歷經地球百年風雲,紅警兵團的征程走過一戰、主宰二戰……彪悍的征程揚帆起航。
————
本書是華麗繼《紅色警戒之民國》、《紅警之索馬裏》、《紅警之從廢土開始》三本之後,紅警基地流小說的第四本,全新的設定,不一樣的精彩。
新書求收藏和推薦票!

我不是精靈王

我不是精靈王

開局一把西瓜刀,裝備全靠爆!這不是游戲,這是真實世界,童樂只是想回到自己的世界而已,卻被精靈族冠以精靈王的稱號。
龍族也來湊熱鬧,說他有龍族血統,廢話,人家是地道的龍的傳人!
說老子是精靈王,絕對是嫉妒老子長得漂亮!
這個精靈有點萌,先養着吧!這個狐女有點妖,看我收了你!這個美女有點兇……老婆大人,我錯了![

Destiny惡魔之翼

Destiny惡魔之翼

因為一個外星女警察的失誤,本來就壽命不長的他結束了在這個世界的生命。
作為補救,他被送到了另一個世界延續他的生命。
但是由于那個女警察的另一個失誤,另一個宇宙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

泛銀河戰紀

泛銀河戰紀

這是一部小衆而有內涵的正統硬派科幻小說。
這是小人物一步步成為星際霸主的故事!
這裏只有燃爆宇宙的純正星際戰争!
歡迎加入天心集團總部暢言,
感謝閱文書評團提供書評支持!小說關鍵詞:泛銀河戰紀無彈窗,泛銀河戰紀,泛銀河戰紀最新章節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