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校園純愛:學霸別跟我說話(十三)

你覺得我怎麽樣?

時肆愣了好一會兒, 然後爆發出一陣笑聲, 笑着笑着開始打嗝。

“……你這是什麽反應?”李星洲一頭霧水。

他算是發現了,時肆永遠都不會按常理出牌, 這人,絕了。

時肆一邊打嗝一邊轉移話題:“我可能早上吃的什麽東西有點兒胃脹氣。”

“等會兒給你買瓶可樂,你喝了打幾個嗝, 把氣排出來就好了。”

李星洲說得一本正經,時肆聽得也一本正經, 但是,時肆的腦回路跟人家一般人就是不太一樣,他接話說:“能讓我多放幾個屁也行, 放屁也是排氣!”

李星洲無話可說,好好的浪漫早晨,現在成了屁味兒的。

順利轉移了話題的時肆縮在李星洲自行車後座消消停停地呆着,對方不再繼續追問, 但他自己其實有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李星洲這人到底怎麽樣?

不怎麽樣。

帥歸帥, 但沒禮貌, 耍大牌,自高自傲,很煩人。

這是時肆以前對他的評價。

可是現在, 這幾天相處下來, 他發現李星洲跟他想得好像不太一樣。

雖然有時候說話還是挺讨人厭的,而且還願意以學霸的身份逼迫自己學習,但是不得不承認, 李星洲是個挺細心貼心的人,而且還會給他做飯吃。

跟以前的認知差距有些大。

時肆仰頭看他的後腦勺,想撬開他的天靈蓋兒看看裏面裝着的是什麽。

難道李星洲是因為被卷入了這個系統,不得已才做出這些對他好的舉動來?

時肆微微皺着眉,想不通。

兩人這一路上再沒多說廢話,李星洲還以為他在因為穿裙子的事兒焦慮,快到學校時,安慰時肆:“你要是真的實在不想上場,我去跟班主任說。”

“嗯?什麽?”

到了校門口,李星洲還沒停車,時肆已經從後座跳了下來。

這麽一跳不要緊,差點兒崴了腳。

還不如崴了腳呢,崴了腳的話他就可以理直氣壯地拒絕加入啦啦隊了。

“方隊檢閱,”李星洲停下車,十分潇灑地從自行車上下來,回身等着時肆跟上自己,“你不想上就不上了。”

時肆笑了:“你怎麽回事兒?精神分裂啊?之前知道我穿女裝跳啦啦操,你不是興奮得不行?”

他吐槽:“你們男人,真是比少女還善變!”

李星洲有些寵溺地看着他笑:“我這不是為你好麽,怕你一時想不開,再去尋短見。”

兩人并肩進了校門,正聊着,遇見了他們班的幾個同學。

那幾個男生也是愛笑愛鬧的主兒,一看見時肆就開始吹口哨。

“美人兒!小裙子怎麽沒穿呢?”

其中一個男生挑眉笑得不懷好意,臉上寫滿了猥瑣下流。

時肆翻了個白眼:“滾蛋!”

李星洲笑着說:“警告你們,別鬧啊,再瞎撩騷,等我收拾你們!”

那幾個人哄笑着跑了,嘴裏嚷嚷着:“惹不起,惹不起!大佬饒命啊!”

鬧人的家夥走了,時肆瞥了一眼李星洲:“你能不能有點兒學霸的樣子?”

“我怎麽沒有了?要看我的卷子嗎?”

“……不看不看!”時肆又沖着他翻了個白眼,“好好一學霸,整天跟個校霸似的,不像話!”

“那不正好麽,”李星洲一手推着自行車,一手摟住了時肆的脖子,“我是校霸,你就是校霸的學渣小嬌妻。”

“……李星洲。”時肆扭過頭,沖他微微一笑,“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麽?”李星洲疑惑地看向他,然後這位“校霸”,就被他的“小嬌妻”惡狠狠地踩了腳。

因為運動會正式開始之前有個各個班級的檢閱儀式,所以第一天要求大家來得特別早。

時肆哈欠連天地被李星洲拽着停好自行車,朝着自己班級的方向走去。

李星洲跟時肆找到自己班級的方陣,放好東西,一個站在了最前面一排,一個站在了後面女生的啦啦隊方陣裏。

李星洲個子高,打頭陣,時肆雖然個頭不出挑,但在女生堆兒裏還算可以的。

他剛剛在李星洲的掩護下脫掉了校服外套,這會兒光着兩條大長腿,穿着露臍小T恤跟小裙子站在啦啦隊的最中間位置。

“C位。”時肆咬牙切齒地說,“沒想到,我竟然以這種方式拿到了C位。”

站在時肆旁邊的是他們班班長,就是平日裏跟李星洲稍微會多說幾句話的漂亮姑娘,姑娘挺好的,長得好看成績好,性格不錯人緣佳,憑良心講,時肆并不讨厭她,但是每次看着她跟李星洲說話都會死命地盯着人家倆人,滿腦子都是:好他媽般配!

這句“好他媽般配”,帶着一股酸味兒。

吃醋并不是時肆本意,可是不管怎麽說,在這個世界裏,他才是李星洲的官配,怎麽能讓一個姑娘搶了自己的風頭呢?

“挺好看的啊!”班長笑盈盈地打量時肆,“平時看不出來,現在一穿裙子,我發現你腿又細又長,羨慕啊!”

時肆呵呵一笑:“過獎了,也就比普通人優越那麽一點兒。”

班長憋着笑看他:“你還害羞呢?”

別問了,不會看嗎?

時肆在心裏嘀咕:我臉都快燒起來了。

班長說:“其實昨天我還跟李星洲聊你來着。”

你們倆又背着我聊天!

時肆怒目而視!

“本來我想着說這事兒确實挺尴尬的,你要是不願意就算了,沒想到他說你還挺享受。”班長歪着頭笑着看時肆,“想不到你還有這樣的癖好。”

“……我沒有,我不是,你不要胡說。”我這只是在為藝術獻身!

時肆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腦子壞成這樣,人家一個個都說不願意可以不用做,他卻非要頂着尴尬上場。

現在,他深切地懷疑自己其實有自虐傾向。

“不過李星洲還說了一件事兒。”

時肆皺着眉看他:“他說什麽我的壞話了?”

煩死了,李星洲還能不能要點兒臉?以取笑我來讨好姑娘,真的不是人!

“他說你穿裙子的樣子特漂亮,校花級別了。”班長笑着說,“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沒想到真挺好看的。”

時肆:……

這句話信息量有點兒大啊。

“什,什麽情人眼裏出西施啊……我跟他才沒那個關系呢。”時肆仰頭望天,假裝雲淡風輕,實際上,因為班長的這句話,他心裏的小鹿已經開始亂跳了。

“哪個關系啊?”班長憋着笑調戲他,“我也沒說什麽啊。”

時肆斜眼看他,鼓着腮幫子說:“你說情人眼裏出西施!”

“啊……我說了嗎?我忘了。”

時肆撇撇嘴,再次認定所有學霸都是讨厭鬼!

不過,等到時肆冷靜下來開始琢磨班長的話時,不知道為什麽,竟然覺得心裏有點兒甜滋滋的。

畢竟班長是他單方面認定的情敵,李星洲竟然在情敵面前誇他,時肆眺望着跟他隔了好幾排的李星洲的後腦勺,突然想撲上去咬對方一口,算是給那家夥的獎勵了。

大家在太陽底下站了好長時間,檢閱儀式終于開始了。

穿着裙子的時肆昂首挺胸,拿出了一個演員該有的心理素質,踩着鼓點兒就跟着隊伍走。

他先後接受了來自各班同學的注目,不用看都知道那些人在用什麽眼神兒看他。

很尴尬,但是扛得住。

時肆想:我是個演員,以後什麽角色都得演,現在就是對我的歷練,傳說專業影視學院的第一堂課就是解放天性,我現在就在解放天性!

解放了天性的時肆想起李星洲跟班長說的話,然後莫名自信,揚起驕傲的下巴,臉上寫着:我就是校花!

時肆在後面內心戲狂飙,李星洲在前面始終擔心着他。

等到他們班終于走過了主席臺,到草坪上站定,李星洲第一時間跟後排的同學換了位置,站在了距離時肆很近的地方。

他過去的時候,時肆正得意地站在女生堆兒裏給大家講如何在艱難的高三生活中保持優越的身材。

李星洲:“時肆!”

時肆尋聲看過去:“你怎麽跑這兒來了?”

他笑着湊到前排,站在了李星洲後面。

倆人,一個竄到了校服組最後一排,一個竄到了拉拉隊第一排,一前一後,聊了起來。

“你還好吧?”

“非常好!”原本還覺得挺尴尬的時肆現在發現,臉皮厚的人真的活得比較快樂,他解放天性之後,覺得自己簡直就是一只花花蝴蝶,如果老師同意,他甚至可以去主席臺大跳豔舞。

李星洲懷疑地看他。

“我現在覺得自己就是這所學校最靓的妞兒,”時肆得意地說,“你不是也跟班長誇我來着?”

“我誇你什麽了?”

時肆微微一笑,捏着李星洲的下巴說:“喲,還不想承認了,在你心裏,我不是校花嗎?”

李星洲也笑了出來,故意氣他:“你是個笑話還差不多。”

“切,口是心非。”時肆放開手,還有些嬌嗔地瞪了他一眼。

就在這時,隔壁班一個男生突然湊了過來,然後在李星洲的注視下,對時肆說:“同學,能交個朋友嗎?我發現,你簡直就是我的取向狙擊啊!”

時肆膨脹了!

他得意得腦袋頂上恨不得能開出朵花來,一把抓過李星洲說:“看看!看見沒有!有人跟我搭讪了!這個世界上還是有明眼人的!果然,是金子遲早要發光!”

李星洲面無表情地看看他,又看看那個來跟時肆“交朋友”的男生,然後就在時肆轉過去誇人家有眼光的時候,李星洲一把摟過了時肆。

他死死地圈着時肆,對那個男生說:“确實,你挺有眼光的,這家夥很不錯。”

時肆疑惑地看他:“你在認真誇我嗎?”

剛才不還在說我是個笑話?

疑惑的不僅僅是時肆,還有來跟時肆“交朋友”的那個男生。

李星洲笑笑說:“他是你的取向狙擊,可以,不過,還有個事兒我得說一下。”

時肆看他:“你幹嘛?”

“他是你的取向狙擊,也是我的……”

“啊?”時肆,“我什麽時候是你的取向狙擊了?”

“別吵,我還沒說完,”李星洲說話大喘氣兒,“也是我的童養媳。”

然後李星洲的小白鞋就被時肆一腳踩了個鞋印上去。

“要不要臉?”

“實話實說。”

“你就是不要臉。”

“我只是實話實說。”

他倆在這兒争辯,來搭讪的男生覺得自己在這三個人的電影裏注定無法擁有姓名,只好黯淡退場。

幾秒種後,頭頂突然傳來一個聲音:“那是哪個班?高三(13)班那兩個同學!”

主席臺上,正在講話的校長說:“那個男生和那個女生,你們倆要是願意鬧,就到臺上來鬧,讓大家看着你們鬧!”

時肆跟李星洲愣了一下,一起看向了主席臺。

他們看向主席臺,大家看他倆。

被點名批評了的時肆跟李星洲尴尬得恨不得鑽進草坪裏,化身小螞蟻,兩人站好,耷拉着腦袋,不鬧也不吭聲了。

等到風波平息,校長繼續講話,時肆小聲嘀咕:“我不是女生,我只是個平凡的女裝大佬罷了。”

在原世界裏,時肆混跡演藝圈,好看的男男女女太多,整過的,沒整過的,有特色的,沒特色的,大家對臉蛋精致身材完美的人都已經免疫了。

但是在這裏,畢竟都是些淳樸的高中生,長得差不多的都能成為校園風雲人物,更別提時肆這種換上小裙子驚豔衆人的寶藏男孩了。

在這次的運動會檢閱儀式上,時肆算是“一炮而紅”,等到運動會開始,運動員逐個上場,他卻坐在班級享受着衆星捧月的待遇。

不少人都跑到他們班這邊,專門為了一睹他的“芳容”。

時肆那叫一個得意,扯着李星洲的校服袖子說:“看見沒?知道什麽叫校園紅人了嗎?”

李星洲這人,心眼兒小,瞥了一眼那些看着時肆交頭接耳的家夥心裏就酸唧唧的。

他一邊翻時肆放在地上的書包一邊問:“你校服呢?能不能穿上?”

“放教室了,”時肆說,“我現在這樣挺好的,等會兒還得上場表演呢!”

他們每個班的啦啦隊都要在比賽間隙到草坪上表演啦啦操,最後還要評獎的!

時肆作為他們班啦啦操的主力隊員,現在已經摩拳擦掌了。

李星洲看了他一眼,想了想,索性脫了自己的校服外套,直接套在了時肆的身上。

“你幹嘛?”時肆去扯校服拉鏈,“我熱!”

“熱什麽熱?”李星洲抓住他的手腕不讓他亂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什麽主意呢,警告你,太騷的受會□□得很慘的。”

“……李星洲我警告你,”時肆并攏雙腿,警覺地看着他,“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

“我看是你對我有非分之想吧,”李星洲又從自己的書包裏拿出了一件T恤,那是他帶來準備比賽時穿的,他一邊說話一邊把那件T恤蓋在了時肆的腿上,“也不知道誰,要給我生孩子。”

“……靠啊!”時肆如遭雷劈。

在上個世界,他為了抱緊豪門大腿,口口聲聲說要給李星洲生孩子。

現在,李星洲說這話,這不是明擺着在上個世界的時候這家夥已經來了嗎?

這算是明示了吧?

應該要讀條重來吧?

兩人可能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像是時間被靜止,倆人全都定住了。

“我恨你。”時肆一臉悲壯。

李星洲也頭疼,他們倆已經在這裏耗了一陣子了,如果不盡快離開,據他了解,後面的劇情會很……虐。

他不太想虐到時肆,對于他來說,更願意看見時肆每天蹦蹦跶跶地吐槽他,至于那些虐心劇情,無論是生離還是死別,都不應該屬于這個人。

兩人就這麽對峙着,然而好幾分鐘過去了,什麽也沒有發生。

沒有突如其來的撞頭,也沒有“天外飛石”,時肆還好好地坐在這裏。

“怎麽回事?”

“不知道。”李星洲說,“可能太早了,他們還沒上班。”

“閉嘴,不要再說了!”時肆吓得一身冷汗,不禁感慨,人生真刺激。

等到他們倆都松了一口氣,時肆下意識地癱倒在李星洲身邊。

他靠着李星洲,小粉拳十分有節奏地捶着人家心口:“恨你恨你恨你!”

李星洲笑盈盈地任他捶,也不反駁,就只是看着他笑。

怎麽說呢,青春期的年輕人們對于男生和男生之間的小互動,總是能瞬間腦補出無限劇情。

此刻的時肆跟李星洲完全沒有意識到,在他們“互動”的時候,學校貼吧已經有了腦補兩人這樣那樣的同人文。

【我真是太寵你了。】

為了檢閱比平時早起床一個小時的時肆正靠着李星洲昏昏欲睡,突然被耳邊響起的聲音驚醒,吓得他一個激靈,要不是李星洲反應快摟住他,他直接就從椅子上摔下去了。

“怎麽了?”李星洲問,“做噩夢了?”

可不是噩夢麽。

時肆無奈地搖搖頭:“沒事兒。”

時肆:你是不是人啊!現在才出來!

【我不是人啊。】

系統回答得十分坦率。

也對,人家是系統,還真不是人。

【行啊,都10分了。】

時肆不理它,生悶氣。

【你還好意思跟我生氣?要不是我,你又讀條重來了。】

時肆:是你放的水?

【誰讓我寵你呢?】

時肆在心裏發出一聲冷笑。

【你們相處得還不錯?】

時肆:不要你管。

系統對時肆鬧脾氣這事兒倒是很容忍,不過,它突然冒出來,并不是為了跟時肆寒暄。

【我是來發布任務的。】

時肆:……什麽玩意?你身為系統,玩忽職守我都不說什麽了,還一點兒金手指不給我,現在竟然還要發布任務?要臉?

系統根本不理會他的抱怨。

【下個星期是你們高三的第一次正式考試,這次你一定要考進班級前三十名,不然會被強行進入另一條直線。】

時肆:還有另一條支線的?

【是BE線,你跟李星洲會BE,從此你只能留在這個世界裏。】

然後時肆就暈了過去。

不是真暈,只是用這種方式短暫地逃避一下現實。

憑什麽?

他真的很想仰天長嘯,問一句憑什麽。

為什麽別人穿越都能遇見可口的系統,一路升級打怪金手指大開,而到了他這裏,從頭到尾就沒什麽順心的事兒!

在豪門,還沒來得及正式嫁進去,還沒來得及享受溫柔霸總的XXOO,眨眼就下一個世界了。

在學校,他只想當一個快樂的小二逼,愚蠢的小學渣,卻偏偏逼着他好好學習認真考試。

時肆欲哭無淚,抓着李星洲的衣服咬牙切齒地說:“蒼天不公,我命怎麽這麽苦!”

李星洲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麽,但看他這樣子,應該不是做噩夢做的。

跟他經歷着同樣奇遇的李星洲大概能猜到是系統做了什麽刺激他的事兒,沒法問,只能輕聲細語地安慰他。

“怎麽了這是?”李星洲輕撫着他亂糟糟的頭發說,“出什麽事兒了?”

時肆淚眼婆娑地看着李星洲:“哥,我只能靠你了。”

于是,幾分鐘後,時肆逼着李星洲發誓,一定要在下次考試的時候把他的成績提到班級排名前三十。

“有難度啊,”李星洲說,“我看了一下上次考試的排名,你是第54,全班倒數第二。”

“我不管!”時肆不想永遠被留在這兒,“哥哥,幫我,我只有你了!”

他的這句話,被旁邊的同學聽到了,幾分鐘之後,學校的貼吧裏又出現這麽一個帖子——

《學霸校草與學渣嬌妻的101句情話》。

點開一看,主樓寫着:本以為我不會淪陷,沒想到,被強行塞了一口狗糧之後,堅決跳進了“霸渣CP”的坑!今天開始記錄兩人最黏糊的情話,第一句必須獻給我的入坑名句——哥哥,我只有你了!

時肆只有李星洲了。

靠他自己,他怕是要這輩子都留在這裏受盡折磨了。

運動會繼續進行着,這會兒場上正進行男子組一百米的預賽,隔壁班級也不知道誰那麽瘋,竟然真的弄來了鼓和鑼,為大家表演真正的鑼鼓喧天。

然而,熱鬧是他們的,時肆什麽都沒有。

不對,他有。

他有青春的煩惱——考試。

“我其實不太想活了。”時肆趴在李星洲肩膀上唉聲嘆氣,“帥哥,你知道俄狄浦斯嗎?”

“那個殺了親爹娶了親媽的奇男子?”李星洲還真知道。

時肆點點頭:“不錯,就是他。”

“怎麽了?”李星洲沒明白他的意思。

“我覺得我跟他一樣,也是個被命運捉弄的悲劇人物。”

“怎麽說?”李星洲把手裏的水遞給他,“喝嗎?”

“不喝。”時肆生無可戀地說,“我怎麽就成了一個學生呢?我為什麽一定要考試呢?就算非要考試,為什麽我必須得靠到班級前三十呢?”

李星洲斜眼看看他,看到了時肆那滲着薄汗的小鼻頭,怪可愛的。

他抽出一張紙巾,輕飄飄地撲在時肆的臉上:“擦擦汗。”

“我不熱。”時肆一邊擦鼻尖的汗一邊說,“我這心裏拔涼拔涼的。”

李星洲笑他:“讓你學個習就這麽費勁?”

“你懂個屁。”時肆嘟囔,“我壓力太大了。”

他沒法跟李星洲細說,說多了倆人一起完。

“李總!走了!”

體育委員來叫李星洲:“接力要集合了!”

李星洲應了他一聲,然後輕輕拍了拍時肆:“起來吧,哥哥要去比賽了。”

“你什麽時候報的接力?”時肆仰着頭看他站起來,“我怎麽不知道?”

“本來沒報,早上王浩腳崴了,我替他。”李星洲之前穿着校服外套,後來脫給了時肆,這會兒身上是一件T恤,下身是校服褲子。

他站起來後,直接擡手抓住T恤的下擺,在時肆還沒來得及說他流氓的時候,已經脫掉了。

人家李星洲還真沒想故意耍流氓,他在T恤裏面穿了運動背心。

時肆眼巴巴地看着他,然後接住了李星洲丢過來的T恤。

“你幫我拿着。”說着,李星洲直接脫了校服長褲,裏面是運動短褲。

“……你這樣跟耍流氓有什麽區別?”

“來不及了。”李星洲讓時肆幫他拿着衣服,自己随手扒拉了一下對方的頭發,轉身跟體育委員走了。

這一系列動作在他們倆看來沒什麽大不了,然而,看在同學眼裏,那叫一個“甜”。

《絕美校園愛情故事,你值得擁有》。

一個新鮮出爐的帖子,飄在了學校貼吧的首頁。

自從李星洲走了,時肆就竄到了他們班觀衆席的最前排。

班長問他:“你跑這兒來幹嘛了?”

時肆理直氣壯地說:“不行嗎?我來招蜂引蝶的!”

班長嗤笑:“招蜂引蝶?不怕李星洲生氣?”

時肆抿嘴憋笑:“他憑什麽生氣?他有什麽資格生氣?我招蜂引蝶關他什麽事兒?”

班長看破不說破,轉身走了,不搭理這人了。

時肆美滋滋地坐在第一排,伸長了脖子等着李星洲上場。

上一次開運動會還是好多年前,而且,那會兒他是個真正的十八歲青澀男孩。

如今,物是人非,再次身處運動會,讓他多少有些感慨。

以前的他最喜歡在運動會的時候偷看隔壁班體育委員,因為長得帥,但那人人品實在堪憂,換女朋友比換衣服還勤快。

對于這種人,看看就行了,染指是不敢的。

但是現在,時肆可以毫不畏懼地看帥哥,因為李星洲是他的官配,而且,大概率不渣。

應該不渣。

時肆腦子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卧槽,萬一這個作者腦子壞掉了,寫篇BE文……

他看見李星洲跟着體育委員他們站到了運動場中間,已經開始熱身。

“不會吧……”時肆想,BE也不是不行,但絕對不可以虐他,渣攻賤受不能有,但渣受賤攻他倒是很想試一試。

想着想着,他竟然賊笑起來。

坐在他旁邊的女生懵逼地看着他:“時肆,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沒事兒,”時肆嘿嘿笑着說,“等會兒給李星洲加油哈,大家不要吝啬吶喊,全都給我燥起來!”

4x100米接力賽,李星洲是最後一棒。

說來也巧,當然,是作者的故意設定,終點線就在高三(13)班觀衆席前面。

一聲槍響,加油聲此起彼伏,時肆穩坐如泰山。

“你怎麽不喊啊?”旁邊的女生都站起來了,但時肆還坐得穩穩當當。

時肆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還沒到我發揮的時候。”

女生疑惑地看他,但也沒多問,繼續給運動員加油。

等到了第三棒開跑,時肆站了起來,但這個沒什麽集體榮譽感的家夥并沒有跟着大家開始喊加油,他的眼睛緊盯着李星洲,直到對方接過接力棒——

“李星洲!加油!牛逼!幹他!沖!”時肆扯着嗓子喊,喊得毫無形象,喊得旁邊的人都看他。

時肆幾乎要沖出去,他下半身穿着小裙子,上半身罩着李星洲的大校服,整個人在班級觀衆席最前面。

李星洲沖過來的時候,時肆差點兒就喊破了喉嚨,那叫一個賣力。

他眼睜睜看着李星洲第一個沖過終點線,直接高興得蹦了起來。

這場比賽結束,李星洲等着另外三個人一起回來,他站在那裏等他們的時候就一直笑着看時肆,倆人倒真有點兒情深意切含情脈脈的感覺。

拿了第一的幾個人回來,自然受到了熱烈歡迎,時肆幹脆站起來鼓掌,得意得好像拿第一的是他。

李星洲朝着他走過來,接過時肆手裏的濕巾擦汗。

“怎麽樣?”李星洲笑着沖他挑眉,“帥嗎?”

“帥慘了!”時肆毫不吝啬對李星洲的咱們,“牛逼啊,你不是報的長跑麽,怎麽短跑也這麽牛逼?”

李星洲笑而不語,心說:畢竟是主角。

接力之後,李星洲就只等着明天下午的長跑,時肆這啦啦隊的表演也被安排在了明天下午,于是兩個沒事兒的人又從觀衆席第一排退回了最後面。

李星洲說他:“你嗓子沒啞?”

時肆咳了兩聲,裝腔作勢地說:“為了給你加油,都喊得充血了。”

李星洲摟着他笑,時肆也不掙紮。

時肆發現,一旦接受了自己跟李星洲在搞校園戀情的設定之後,日子還挺滋潤的,當然,前提是不要讓他學習,不要讓他考試。

一對兒“小情侶”在後面坐着,吃吃喝喝,說說笑笑,看得周圍人眼紅。

等到上午的比賽全部結束,李星洲收拾了一下兩人的東西,讓時肆去把裙子換掉,然後壓低聲音偷偷說:“把你東西都拿好,下午哥哥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時肆疑惑地看看他:“你憋什麽壞水兒呢?”

“不是壞水,”李星洲笑着幫他背好書包,“跟我走就是了。”

別人走的時候都把東西直接放在了那裏,反正下午還要來,但他們倆偷偷摸摸背走了書包,下午溜出去約會了。

時肆跟着李星洲去取自行車,然後出了校門。

他坐在自行車後座,摟着李星洲的腰,吹着口哨,感受着傳說中的秋高氣爽,至于他們要去哪兒,時肆連問都不問。

不用問。

反正李星洲不會把他賣了。

兩人在距離學校不算近的地方簡單吃了口飯,吃飽之後,時肆開始犯困。

“困了?”李星洲笑着說,“那要不咱們先去開房讓你睡一會兒?”

“……你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時肆瞪他,“你是個十八歲的青蔥男孩,不要那麽猥瑣!”

“我哪兒猥瑣了?這不是為你考慮嗎?”吃飽喝足,兩人繼續出發。

時肆雙手環抱着李星洲的腰,趴在人家背上昏昏欲睡。

李星洲載着他騎車騎了四十多分鐘,終于在時肆真的要睡着前抵達了目的地。

“哎?”時肆從自行車上下來,發現他們竟然到了一個公園外面。

“這地方來過嗎?”

“沒有,”別說沒來過,聽都沒聽過,“這是公園?”

“這是公園plus,”李星洲去鎖好了車,拉着他買票,“這裏面有座山……”

“山上有座廟,廟裏住着一個老和尚跟一個小和尚?”

李星洲笑出了聲:“別鬧!”

他付了錢,買了兩張門票,帶着時肆走了進去。

站在大門裏面,李星洲指着遠處的一個塔說:“就是那兒,那座山上的塔。”

“……我能回去繼續當運動會的觀衆嗎?”時肆看着那塔,估摸了一下距離,開始打怵。

“不能。”李星洲牽起他的手,笑着說,“沒說讓你走着過去,這兒可以租自行車。”

時肆順着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可不是麽,可以租,然而這裏的自行車都是雙人的,一前一後,兩人一起騎的。

“都是這樣的嗎?”時肆面露難色。

“怎麽了?”李星洲讓他等了一會兒,自己去租車。

等到李星洲回來,時肆皺着眉頭說:“可是我不會騎自行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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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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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