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二陽, 你是不是昨天趁我睡覺的時候報複我了?”時易溪看着自己腿上的青紫,一臉震驚地看着席洛陽。
“你有讓我半夜不睡覺折騰你的資本嗎?”席洛陽翻了個白眼, 心情老大不好地說,“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昨天晚上你半夜亂踢人,把我和那二傻子腿都要踢瘸了。”
“不是。”時易溪抓抓腦袋, 表示很不理解, “我和他中間不還隔着個你嗎?我怎麽踢到他的?”
席洛陽心虛了一秒, 然後一腳揣在時易溪的屁股上:“給你十秒鐘快起來!”說完他就走了。
“別啊!”時易溪現在可怕一個人待着了,他倒不怕鬼, 可他怕鬼讓他去死啊。
相比男生們的速度,李清卿和李安寧的速度明顯快得多。
她們來的時候,李長安幾個還在吃東西。
爪子幾個一夜沒見李長安了, 這會黏糊地不行,李長安一個個的摟着,然後給他們喂東西吃。
李清卿也要黏着他,李長安便往席洛陽那擠了擠,然後給李清卿騰出了地兒來做。
“卿卿今天真好看!”
李清卿眼睛忽閃忽閃地看着李長安, 高興地說:“是安寧姐姐幫我梳的頭。”
李安寧對自己是什麽方便怎麽來,刷牙洗臉紮頭發只要五分鐘, 動作快得很。如果不是燕京這裏太幹, 她都不用浪費時間去抹護膚品。過得可以說是很糙漢子了。
不過對于小小軟軟的李清卿,她顯得十分有耐心,有事沒事就給她梳頭發玩, 只要她有空,李清卿的發型那是一會兒就換一個。
不像上學那會兒,每天是李長安幫她梳的馬尾辮,發絲不平就算了,還松松垮垮的。每次李清卿去幼兒園老師都要幫她重新梳。
李長安的包裏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不過最多的還是貓糧狗糧,香腸和罐頭也很多。李清卿把自己的小書包拉開拉鏈,李長安給她分了許多,于是她就高高興興地背着小書包牽着手腕上纏着三條牽引繩。
因為爪子看着兇個子還太,所以李長安每次出去都要給他做好“保護”工作,當然這個工作是讓路人看到不會害怕而做的。
Advertisement
李長安給爪子戴上狗狗專用的口罩,又給李清卿戴上帽子裹上圍巾。一群人才熱熱鬧鬧地要出門。
李清卿蹦蹦跳跳地走在最前面,時易溪則是一手席洛陽一手李長安,警惕地看着四周。
他的衣服裏面挂着許多李長安給的玉符。玉符其實并不全是用玉做成的。
好玉做成的符,效果自然會好上一些,可現在的玉都是按克賣的,玉符雖然可以持續使用,但也只是可使用次數較多的“一次性”用品,花幾十上百甚至上千萬去刻一塊玉符,這樣的性價比太低,而且價格太高他們承受不起。
所以玉符說是玉符,但絕大部分都是蘊含着一點靈力的石頭來做的。
水晶作為玉的替代品是不錯的,純淨、靈力含量也不錯。最主要的是這些年水晶的價格慢慢降下來了,所以以水晶為原料的玉符越來越多。
水晶刻上符的圖案顯得很漂亮,圖案好似刻在中間,抛光之後純淨閃亮。
不過好看歸好看,但總覺得這個有點娘氣,戴上顯得gay裏gay氣的。所以時易溪将水晶玉符貼身挂着,絕不将它們露出來。
冬天的燕京很“蕭條”,或者說冬天的北方都是蕭條的。絕大部分的人都會選在待在暖氣遍地的屋子裏,而不出出來受凍。尤其非上下班高峰期,路上連車都少了。
“你看那裏!”幾個從裏面出來,立馬被寒風迎面打了個哆嗦,正縮着脖子瑟瑟發抖,就突然看到外面花壇上坐着的那個黃衣服的小孩。
“陳情?”離得有些遠,天色還有些黑,看得不清,不過看着背影卻是很像。
着急忙慌地跑過去,果然一看就是陳情。
陳情穿着昨天的那件黃色外套,但是裏面卻還穿着睡衣,腳上是條睡褲,鞋子雖然穿上了,但是卻沒穿襪子。
“豆豆,你怎麽在這裏?”李長安脫了外套趕緊跟他裹上。他的外套很長,豆豆雖然已經八歲了,可是長得還是瘦瘦小小的,一下就給他從頭裹到腳了。
燕京的暖氣很足,李長安在屋裏都是短袖短褲的睡覺。陳情的睡衣雖然是長袖長褲,可是卻不厚,薄薄的就那麽一層布料。
李長安看他臉都青了,趕緊先回去再說。
“姥姥……姥爺……”陳情到底是人小,被李長安抱着一會兒就睡着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做夢,嘴裏輕輕地嘟囔着姥姥和姥爺。
陳情的聲音很幹很澀,聲調也平平的沒有一點起伏,不過聲音稚嫩。聽得很讓人心酸。
陳情看樣子跑過來坐那裏還不是很久,不過小腳小手和臉蛋已經隐隐有點被凍僵了。李長安抱着他走到暖氣管那裏,席洛陽幾個則灌了熱水袋給他捂上。
“喂,齊醫生你好,我是席洛陽。我打電話來就是想跟您說一聲,陳情跑到我們這邊來了。”
齊醫生那邊找陳情都要找瘋掉了。一早起來準備去叫陳情起來。可是一打開房間卻沒看到有人。她還因為陳情已經起來在衛生間了,可是家裏哪裏都找遍了也沒見到人。這才急了,她看陳情只有一間外套不在,就知道要糟。
一家人都穿好衣服打好電話準備去找人了,結果接到了席洛陽的電話。一聽陳情跑去他們那裏了,頓時就松了一口氣。
“他怎麽樣了?要不要我給他送點衣服過去……”齊醫生着急地問了一堆問題。
席洛陽将大致的情況跟她說了一下,齊醫生就說她馬上過來。
齊醫生一家來得很快,不僅将陳情的衣服拿來了,還帶來了一堆熱騰騰的吃的。
“這次真是謝謝你們了。陳情能遇到你們也是他的運氣,你們都救了他好幾次了。”齊醫生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麽,眼裏閃着淚花,這個年近五十的中年女人,滿臉的疲憊。
雷參是個一年到頭不着家的軍人,他除了錢以外,對齊醫生在生活上幾乎沒有一丁點的幫助。他們的兒子,是個很沉默的小胖子。小胖子以前是很乖的,但他的叛逆期好像有點早,最近讓齊醫生也是愁破了腦袋。
“我知道這個請求可能對你們來說太麻煩了。”齊醫生扭捏地開口,雷參在一邊欲言又止,眼力閃過掙紮,最後看了眼憔悴的愛人,還是閉上了嘴巴。
“我知道陳情的性格古怪,照顧起來也麻煩,但他真的喜歡你。你……”齊醫生明顯是有過掙紮的,“能不能拜托你們照顧他幾天?”
她有些着急地繼續說:“孤兒院那邊過幾天就會有新招的人過去,陳情也能得到比之前更多一些照顧,所以……”
李長安靜靜地聽她說完,然後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其實陳情這個孩子除了亂跑以外真的很乖。能和他一起,也挺開心的。您只要別怪我們昨天把他照顧到醫院去。”
其實齊醫生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她從陳情身上拿不到任何錢,又已經有孤兒院收養了,照理說她可以不用管陳情了,可她還是會拖着疲憊的身體在陳情身上貼錢貼精力。
齊醫生強扯出一個笑容,然後深深地低下頭去。
一家三口又坐了一會兒,然後就回去了。
李長安幾人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看着确實有點不好受。
陳情睡着,他們既不敢出去,也不敢大聲說話。
陳情早上六點就起來了,從齊醫生家跑到這裏,昨天又是累到脫力,睡到天亮晚飯都沒吃。在溫暖的房間睡了一個多小時,他才慢悠悠地醒過來。
“豆豆,先喝一點粥,好不好?”出去一醒,李安寧就馬上發現了。
陳情又變回了往常那麽木木呆呆的樣子,李安寧拿了粥和雞蛋過來,他也一動不動的。李安寧都要把勺子戳到他的嘴巴裏了,才想起齊醫生說的。
陳情不接受別人的喂飯。
她把碗勺放到床頭櫃上,然後陳情才扭着身子去端着吃。
齊醫生來的時候,是把所有人的份都帶上了,不過他們都吃過了,只留了陳情的份,然後全便宜了三小。三小就是個大肚王,不過大肚王也有吃撐的時候,這會兒正大着肚子四爪朝天的躺在沙發上消化呢。
李長安幾個商量了一下,準備找厲鬼和找陳情姥姥姥爺這兩件事情同時進行。
燕京這邊的辦事處已經把儀器送來了。等陳情吃完早飯,跟他說了一下今天的安排,見他沒反應,好像是答應了,這才又出了門。
早上起來得早,雖然耽誤了點時間,不過現在也就八點左右。路上的人多了一些,他們照着羅盤的指示一直往前走。
煞氣飄飄蕩蕩地實在有些遠,外面又冷得很,幹脆叫了兩輛車,靠着車追鬼。
一路都挺順利的,不過到了一個豪華小區的時候,羅盤的指揮就有些亂了,一直帶着他們兜圈子。司機反正都是按照路程算錢,照着指揮繞也不在意,不過時易溪卻有些急了。
“不會是遇到鬼打牆了吧?”
“小夥子,你怎麽還信這個吶,我說什麽時候你們這些小年輕玩了這個……”司機大叔可能唠了,叽咕咕嚕地說了一通,不過大家現在都比較緊張,繃緊了神經應對厲鬼,順便敷衍了幾句。
“找到了,我們下車吧。”
付了錢,司機還在哪裏唠叨,可能是因為他的勸誡有用了,幾個孩子不玩道士抓鬼的游戲了,在那裏還有些可惜。
羅盤指示的位子就在小區的東北角。不過這個小區管理很嚴格,根本不讓他們進去。
這時候時易溪強大的人脈就發揮了作用,他找了幾個人,幾個朋友又找了朋友,很快就有人跟他聯系上了。他讓那朋友的朋友跟保安說了幾句,在保衛室登記後就被放了進去,他那朋友的朋友的父親是這裏小區的戶主,讓幾個人進去還是很簡單的。
幾人直奔羅盤指示的地方。
越靠近,越能發現這地方的詭異。
越餘市是安有煞氣測試儀的。幾乎整個越餘市包括下屬的縣城和村子都被囊括了進去,有什麽動靜都會通知辦事處。
可這個小區明明大半的區域都顯示着煞氣濃度不達标。
李長安給辦事處打了個舉報電話,辦事處那邊核查了一下,卻說:“機器顯示的一切正常啊。”
不過考慮到是天師舉報,所以他們表示會馬上派辦事員帶着相關儀器到這裏核查。
李長安幾人對視一眼,覺得事情不簡單。
“我跟那朋友打聽了一下,他說這邊一年一前好像發生過兇殺案。再往裏面走一點,那個就是兇宅了。有人還說裏面有時候會鬧鬼。”時易溪的社交能力不是蓋的,上一秒還說朋友的朋友,這會兒就是朋友了。
幾人商量了一下,先不去東北角,而是先去兇宅看看再說。
“對了,昨天開車的那個人也住這個小區。”時易溪突然說道。
“我知道了。”李安寧想了一下之後說,“那個厲鬼的目标可能不是你,而是那個車主。”
“為什麽會這麽說?他準備要的可是時易溪的命啊。”李長安不解道。
“但他也不來找易溪,我倒是感覺他是随機找被撞者的。”李安寧對她的懷疑做了解釋,“你要相信姑娘家的第六感,很準的。”
“你這麽說也有可能。”時易溪不愧是“大文豪”,短短時間內他就相處了一個跌宕起伏的案情。
“他有可能是被那個車主撞死的冤死鬼。那個車主一看家裏就有錢,說不定就粉飾太平地将案子壓下來了。然後那個厲鬼心有不甘,就想要讓世人再次重視……哎,你們別走啊!”
李安寧他們根本不信時易溪這種扯淡的推理。哪有人想報複人不是把他殺死而讓他當被害人的。連一向同情心強的李長安都不想聽他的故事。什麽時候聽都可以,但現在明顯不是好時間好嘛!
李長安一邊走一邊叮囑陳情道:“豆豆,待會要是打起來,你要好好和卿卿一起在爪子身後躲好,知道嗎?”
李長安現在給爪子安排的角色,就是保镖頭子,他要負責好李安寧的安全,更好保護好李清卿和陳情。不過陳情和李清卿躲在爪子的身後,就意味這前後都有人保護,畢竟還有一個李安寧。
陳情依然沒動靜,不過李清卿卻是清清脆脆地對着李長安說:“好!”
兇宅很快就到了。其實這個小別墅和別的沒多大區別。草坪什麽的應該很久沒修理過了,不過冬天,大夥都是光禿禿的,這裏再空也和別的地方沒區別。可能其他季節過來還能看到一點雜草叢生凄涼的景象,不過燕京的冬天就別想了。
李安寧用羅盤仔仔細細地搜了一遍,可是什麽也沒找到。
“沒有鬼。”對于家傳的羅盤,李安寧還是很信任的。
“我也看了,沒見到有鬼。”時易溪也很肯定地說。
幾人聽了這話,都一臉無語的表情看着他。
“你們這是什麽眼神啊,我的視力可是很好的好不好!”時易溪跳腳。
“你又看不見鬼,鬧騰什麽?”席洛陽把他拉到一邊,“別搞笑。”
“誰說我看不到的!”時易溪這下是真跳腳了,他才不是來搞笑的,“我昨天就看到了啊!”
“昨天?什麽時候?”
“就是那時候那輛車快撞到我的時候啊,不過他很快就消失了,沖到了……樹林?應該是樹林裏面吧。”時易溪說道。
“哪來的樹林……”
“有的。”李長安說,“昨天陳情的那個幻境裏就有樹林。”
“豆豆,你的幻境可以讓所有鬼都無所遁形是嗎?”李長安蹲下身問。雖然是問,但是他已經有了答案。
時易溪沒有陰陽眼,也開不了天眼,證據就是他的面前就有一只厲鬼,不是煞氣比周圍的濃度還低,李長安沒去揍它罷了。
昨天一天,他們問了那麽多鬼,時易溪一點反應也沒有。時易溪不可能是裝的,而他又是确确實實在出事的時候看到了厲鬼,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在陳情的幻境裏,不管是普通人還是天師,都能看到厲鬼。
席洛陽和李安寧都震驚得多不出來話了。尤其是李安寧,她比席洛陽更知道這意味着什麽。
“豆豆,豆豆,我們晚上就去辦事處體檢!”李安寧興奮地将陳情抱住,在他臉上用力的親了好幾口,“豆豆,你知道這如果是真的,你會有多受歡迎嗎?以後你就可以養活自己啦!而且想幹什麽都會有人幫你去做的!”
對于陳情來說,最擔憂就是的後半輩子。陳情的病很嚴重,假如這輩子都好不了的話,那他就需要有人照顧一輩子。可是他已經沒有親人了。別人再好,可是一輩子太長,那裏有什麽一輩子的善良呢?
可是等陳情自己有能力可以賺到足夠的錢,那就不怕了,即便有人想将他當做賺錢工具囚禁起來,可是他的特殊能力注定了會有許多人幫他解決困難,不說別的,辦事處一定會竭盡全力保護他、照顧他。
陳情的能力相當于什麽呢?相當于在一個特定的空間裏打破了人和鬼的界限,讓科學院那幫人可以更好更細致地進行鬼的研究,可以讓辦事處的普通人拿上特制武器加入和厲鬼的戰鬥中。
這種能力,李安寧從來沒有聽說過。
畢竟關于幻修的資料太少了。
不管以前,近三百年來,李安寧聽說過的幻修,也就陳情這一個了。連她爺爺也從來沒聽過更沒見過真的幻修。
“不行。”席洛陽突然說,“陳情的年紀太小,而且他太特殊,被辦事處記錄檔案後,他可能就沒自由可言了。”
李長安幾個同時愣住了。
李安寧還以為他覺得辦事處一定也會有黑暗的一面,便漲紅了臉接受道:“辦事處的結構還是很精簡的,他的權利也不大,高層人員幾乎沒有,全是中層人員在參與管理,所以組織內部很少有貪腐。而且管理人員不僅受着天師和普通人的監督,還受着鬼怪的監督,他們不是那種黑心的機構。”
“我知道。”席洛陽知道李安寧誤會了,他變細細給他解釋道,“你也說了,陳情的能力很重要,也許是發現的第一例。可是陳情太特殊了。”
他看着這個與現層層隔絕開的孩子:“他太小,也太封閉。辦事處的人可能會好好對他,幫他想好一切,安排好一切,會将他打理的很好。可是陳情不會表達。”
他看着李安寧認真地說:“他不會說喜歡,更不會說讨厭,他就像是個精致有能力的人偶,對外界幾乎沒有任何感覺。你覺得一群人接受他的結果會是怎麽樣?”
李長安抱住這個孩子,接道:“他們會他安排好一切,制定好工作休息時間表。有可能,他每天玩什麽、吃什麽、什麽時候笑、什麽時候哭都被安排地仔仔細細,像個機器人那樣。”
李安寧剛才光顧着高興,完全沒想到這一層,被席洛陽和李長安說得也覺得有些毛骨悚然,她蹲下來摸摸陳情的小臉蛋,真誠地對上他的眼睛,然後說:“對不起。”
陳情依然沒反應,眼神空洞。
“那我們該怎麽辦?”李安寧問。
“我們什麽也不幹。”李長安說,“就當不知道吧。等陳情長大了一些,看他自己怎麽選擇。”陳情現在雖然還是什麽都不知道,可他現在起碼是自由的。
事情就暫時先這樣定下來了。李長安叮囑好李清卿,讓她別把今天的事情和任何人說。
李清卿雖然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但她會乖乖地聽李長安的話不說出去。
決定好陳情的事情後,就要開始解決這個屋子。
這附近的煞氣濃度十分濃郁,從外面雖然看不出什麽,但李安寧不相信裏面會什麽都沒有。
李長安幾人翻牆進去。一進去,裏面就有厲鬼想要沖過來。李長安掃了一眼,裏面厲鬼雖多,但卻沒有厲害,大概二十幾只的樣子,都是很弱雞的厲鬼。
李長安兩拳一個全給解決了。
看着空中一團又一團的魂體,發現他們的魂體保存地十分完好,應該都只是原先在人間徘徊着的普通鬼。
李長安找了一個魂體看起來最厚實的鬼問話:“你們為什麽要變成厲鬼?不知道變成厲鬼後就有可能灰飛煙滅嗎?”厲鬼魂體會被煞氣侵蝕,最後什麽都不剩。最後厲鬼可能還會存在,但再也不是那個“鬼”了。
“我、我沒想變成厲鬼……”那個被問到的鬼瑟瑟發抖地回答道。
他看李長安兇神惡煞的樣子,便哆哆嗦嗦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我本來是打算過兩天就去陰間的,想在走前來看看富人的生活是怎麽樣的,結果沒想到一到附近,就被這棟宅子吸引了,然後就變成厲鬼了。”
鬼恨自己為什麽沒快一些,晚了一步就要對上這個煞神:“我發誓,我真的什麽都沒做,什麽都沒準備做啊!前、前天!我是前天剛死的,真的!我什麽都還來不及做呢!”
“行了,你去陰間吧。”李長安看他的魂體狀态就知道了,沒做過什麽好事,也沒做過壞事,最普通不過的一個人了。
那個鬼如蒙大赦地趕緊逃了,不過他是不敢真的逃跑的,他只是逃到陰間去躲避李長安罷了。
李長安将鬼說的話對着席洛陽和時易溪轉述了一下,席洛陽分析道:“他說是被什麽吸引來了,會不會是什麽法器?會讓鬼增強煞氣的那種。而且從外面一點都看不出來,會不會有什麽隐匿的功能?”
“我覺得有可能哎,要不我們翻進去找找?”
“不用我們翻。”李安寧道,“辦事處的人來了,讓他們去找吧。看樣子這裏和昨天的那只厲鬼沒什麽關系。
李安寧交代完讓他們好好找類似法器的可疑物品,然後一行人就走了。辦事員都是帶着專門的儀器來的,所以大範圍的煞氣探測儀發現不了這裏的問題,但他們現在是進入了防護裏面找,自然就能有所發現了。他們雖然看不見,不過儀器上面顯示的數額确實很吓人。
東北角是豪華小區裏價格更高的地段,種滿了法國梧桐。冬天雖然都是一片光禿禿的,但到了季節卻十分美麗。
李安寧很快就鎖定了厲鬼,然後裝作出來玩鬧的樣子朝厲鬼那邊靠近。然後一群人一屁股坐到木椅上,厲鬼就在他們的身邊。
“哪家的孩子,這裏怎麽還有試卷?”席洛陽的震驚真不是裝出來的。試卷就在他的身邊,一支筆壓在上面,席洛陽拿起來看了一下,是高二的卷子,最後一個大題的第二小題已經解了一半了。
學霸的天性使然,拿起卷子的那一刻,他就順着寫到一半的思路想下去了。
就在這時,突生異變——
原本在一邊待得好好的厲鬼,如果發起瘋來,煞氣在他的周身瘋狂地開始轉動,然後一股氣地朝這裏沖了過來。目标——席洛陽!
李長安幾個本來是沒打算這麽快就動手的,選的位置離厲鬼也有一段距離,大概五十多米的樣子。他看厲鬼離得遠,每人身上又帶夠了玉符和符紙,所以是按照隊形過來了。那裏想到原本還老老實實的厲鬼會突然發瘋。
他的眼睛迅速由平靜的灰色轉變為紅色,動作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李長安是準備從後面包抄厲鬼的,離席洛陽有七十多米的距離,一下救援不及,而李安寧是屬于遠攻型,手上雖然馬上就拿起了符,可還是讓厲鬼近了身。
厲鬼的動作很快,一下就将距離拉至了十米以內,不過在玉符發揮效力之前,一道金光飛快地将厲鬼打飛了出去。
李長安和李安寧皆是一驚,不過李長安的反應很快,飛快地跑上前,一下就拉近了他和厲鬼之間的距離。他不急着打厲鬼,而是抓住了厲鬼,然後向後退去,将厲鬼和席洛陽的幾個人的距離拉開,這才狠狠地一圈打在厲鬼身上。
厲鬼的身體稀爛,他的半個腦袋被壓得扁扁的,一個眼球跟西瓜一樣裂開了,另一個眼球被“擠”了出來,血管卻還在将眼球和腦子連接着。
李長安在打架的時候,是不會去想這個鬼是怎麽死,又是有怎樣的冤情。在打架的時候想這些,是明擺着不想活了。尤其這個厲鬼差點還害死一個人。
李安寧剛才被吓死,這下就發了狠,一張張的符毫不留情地往厲鬼身上砸。
厲鬼一面要挨李長安的打,一面要被李安寧炸,很快就敗下陣來。不過臨“死”前,他又爆發了一陣強烈的不甘和怨恨,眼眶裏流下血淚,李長安一個沒注意差點被濺到。
血淚滴在地上,很快就發出一陣“呲呲”的,讓人牙酸的腐蝕聲。那腐蝕的力量好似能大到将現實中的土地給腐蝕掉。
李長安知道這個的厲害,也不會浪費時間去看這血淚究竟有多厲害,直接一拳又一拳,連綿不斷地打在厲鬼的身上。
“嗷~”厲鬼沒想到李長安根本不按常理出牌,它出這招,對它的傷害很大,本來是想引開李長安的注意力的。
厲鬼痛苦地趴在地上縮成了一團,只是他的怨氣太重,拉着它周身的煞氣不讓煞氣離開。
正當李長安和李安寧全神貫注地打着這只大厲鬼的時候,突然一道黑色的影子直挺挺地朝時易溪飛過去——
周圍的場景瞬間變了,藍色的、飛着透明泡泡的海水包圍了他們,腳下有一株水草在那飄飄蕩蕩,遠處來有幾只奇奇怪怪的小魚瞪着有半只尾巴大的眼角朝他們看來。
那到黑色的影子眼看着就要接近時易溪,席洛陽下意識地就将手裏的中性筆當成飛镖扔了出去。
他手裏準頭還不錯,在國外長大的他也是練過一手的好槍法的。
中性筆直接命中厲鬼兩眼之間的眉心——那姑且稱作眉心吧,厲鬼實實在在地痛叫了一聲,然後插着那根中性筆就要逃。
可它逃得了嗎?這只厲鬼的速度非常快,身上的煞氣又很少,爪子一時疏忽就讓他逃過了,可也就只會那麽一次!爪子撲上來,有力的利爪和尖銳的犬牙三兩下就将它的煞氣給撕扯了開了,被爪子壓着動彈不得。
解決了兩只厲鬼,李長安用生氣化成絲線将他們捆了個結結實實。然後用桃枝水将它們僅剩不多的煞氣化去。
“剛才是怎麽了?”李長安一開始也是震驚得不行,現在終于能把頭緒好好理一理了。
“我好像……知道性靈的力量要怎麽用了。”席洛陽看着自己的手,還有點回不過神。
“別賣關子了。”李安寧心急地道。
席洛陽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說道:“我剛才,拿到試卷後,一直在想着那道沒解決的題目要怎麽解決。然後那只厲鬼來了後,我下意識地就想着要把它打飛,然後它就真的飛了。”
席洛陽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他轉頭看了一眼時易溪繼續說:“第二次打鬼的時候,我的腦子裏就沒再想題目了,因為當時太震驚了,但我用筆打鬼的時候,明顯能感覺到,好像也能使用這股力量,只是這力量太弱了。”
聽完了席洛陽的解釋,其他幾人都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原來現在打鬼,也要求先做數學題了嗎?”李長安一臉抓狂,那他這學渣要怎麽辦?诶,不對啊,他沒有性靈……
“剛才,那個、那個一團黑兩坨紅就是鬼嗎?”時易溪現在還有點被吓得不輕。昨天他雖然見了一次鬼,但那就一團黑影,什麽都看不出來,“那、那個、那一團爛肉也是鬼嗎?”
李長安三人齊齊點頭,然後時易溪兩眼一翻——跑去吐了。說真的,他沒少看恐怖片,但還是那句話,恐怖片是恐怖片,鬼是鬼,兩者概念不同啊。
好在那個時候眼睛就在李清卿的懷裏,看周圍的場景變換了之後,他馬上就将李清卿的眼睛捂上了,本意是不想李清卿被拉入幻象,但誤打誤撞地沒讓李清卿見到厲鬼,不過李清卿肯定要被吓壞了。
“豆豆,剛才那個幻象,是你的能力嗎?”
陳情一貫的,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李長安還想再問一些,不過辦事員馬上就到了。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