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這兩個厲鬼明顯有內情, 趁着他們現在還有點記憶,李長安準備帶回去先從他們的嘴裏套出話來。不過再那之前, 辦事員先要給他們先做登記。

這樣登記以後,這也算是個任務了, 結束之後有賞金拿的。另外,就是剛才那處荒涼別墅的事情了。

那裏确實有法器, 而且是個挺厲害的法器, 隐匿和增強的力量都挺強的。照理說這是李長安幾個發現的, 辦事處只負責将他們挖出來,然後将它交給李長安幾個。

不過李長安幾個對這個都不太感興趣, 最主要是拿到這個沒用。所以直接給了辦事處。這對李長安幾個沒用,但拿去給科學院做研究是大大的有利。

現在的煞氣探測儀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只要有所遮掩, 機器就會被迷惑過去了。

就像人待着屋子裏衛星看不到人一樣,探測儀也是這樣的,稍有掩飾,就探測不出。是有這個法器對科學院的研究還是很有利的。

辦事處也不白拿,他們花了一百萬買下, 錢也很快到賬了。幾人商量了一下,李長安拿二十五萬, 李安寧拿二十萬, 時易溪和席洛陽一人十萬,三小一妖也是十萬,陳情和李清卿一人兩萬。還剩一萬當飯錢。

這錢的分配完全按照以按勞分配為主體, 見者有份原則而進行的分配方式。以後大概也按照這個來。

在場的人,差不多但是身家上百萬的“大富豪”了,也不在意什麽樣的分配,最主要開心就好。

兩只厲鬼的賞金也不錯,大的那只煞氣很重,強力到都已經能影響現實了,又因為有殺人未遂的案底在,所以給的錢很多,五萬整。那只弱一些的厲鬼就少了,沒做過惡煞氣也就只有一點,只有一千。

時易溪覺得虧了,不知道抓厲鬼還能有錢拿。他想起那棟別墅裏幾十只的厲鬼,覺得心好痛啊。即便一只只有一千,那他們也能拿不少了。

“還是富豪大佬呢,就這麽一點錢就心疼了?”李安寧嘲諷道。

“在說我前先把你臉上的不舍和痛苦收起來好嗎?”時易溪和李安寧這倆人,就是對冤家,整天逮住對方的差錯就要刺個不停。不過雙方都沒有惡意。

李長安也沒想到。不過有這麽多錢拿,他已經很高興了。這三萬一還得等些時候,因為要是先做完再走任務流程,所以比較麻煩。然後為了感謝他們幫助辦事處發現了探測儀的漏洞,所以還有沒人兩萬塊錢的獎勵。

李長安幾個拿了這些分好了的錢,都覺得暈乎乎的。解決完厲鬼,時間還剩不少,商量過後決定先去把午飯吃了,然後回去稍微修整一下,再繼續出來找陳情姥姥姥爺的線索。

中午找了一家牛肉面特別好吃的店鋪,一人打包了一份回去。李長安讓席洛陽先幫他買一份帶回去,然後在晉江上接了兩個就在附近的任務,在掙飯錢耳朵同時又把實驗目标給捆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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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了方向,那就要進行合理的實驗。

兩只厲鬼不算多厲害,就算出點事,李長安也能馬上處理好,讓席洛陽對着實驗最好不過了。

經過了一系列的實驗,最後發現,性靈的使用不在于做什麽題,即便不做題,只要腦內不斷地進行思考,性靈就可以使用。關鍵就在于思考!

而後又進行的實驗發現只要是席洛陽用過的文具、看過的書也會沾上一點性靈,尤其是書,威力那可大了去了。而且越用心讀的書,威力越大。至于那些文具,是用的越久,威力越大。

而陳情的環境,他們也談論了很多。他們猜測,陳情其實是知道外界的事情的,只是他有一層厚厚的“膜”,把他禁锢住了,讓他做不出反應。席洛陽才猜測,說不定就是陳情的能力讓他變成了一個“自閉症”兒童。

而他們猜測的幻境媒介,大家一致都認為是畫。回去的時候也向齊醫生求證過了,陳情姥姥姥爺還在的時候,陳情還是有點反應的,他很喜歡畫畫,如果沒人組織他的話,他會不眠不休地畫下去。

李長安還特意跑了一趟,去齊醫生那裏拿到陳情小時候的畫以後,他們更加确定了三次看到的幻象,都是陳情畫裏面的場景。

陳情對這些畫很喜歡,李長安将畫交給他的時候,陳情直接抱着畫就不松手了,即便是吃飯睡覺也要放在腿上。

實驗做得很快速,李長安幾人解決完性靈的事情就,終于是要開始步入正題了。

李安寧将槐木娃娃拿出來,放出了兩只厲鬼。

之前為了不讓兩只厲鬼逃掉,還是給它們留了很少的一點煞氣。李安寧将它們放出來後,李長安就伸手一鬼一拳地将它們身上的煞氣徹底打散。

“為什麽要殺我?”時易溪雖然看不見兩只厲鬼,不過還是擺出了一副高人的樣子,對着兩只厲鬼的方向,一臉的憤恨。

“好了,別演了,他們知道你看不見的。”李安寧對時易溪這個戲精簡直服氣了。

“這樣啊……”時易溪有些挫敗。

“我、我沒想害他。”大厲鬼褪去煞氣之後,是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高中生模樣。他的身上還穿着校服,帶着一副眼鏡,頭發有些亂,看着就像是一個內向只會讀書的好學生。

“這都不算害啊,他差那麽一點點就死了!”李安寧雖然也跟時易溪怼,但她們倆的互怼是屬于朋友間的玩鬧,聽到這鬼這話,她就生氣了。

李安寧的氣勢雖然不強,但她身上有“殺”過衆多厲鬼的兇狠之氣,那鬼看她眉毛都豎起來,頓時開始瑟瑟發抖起來。抓着身邊的小鬼差點就将兩鬼縮成了一個球。

時易溪雖然聽不到兩只鬼的話,但他是一個多精的人啊,一聽李安寧的話,就腦補出了十萬字的劇情,兩眼一瞪恨不得找那鬼幹仗去。

“你坐好!”席洛陽無奈地拉住他。現在這個局面很是詭異,李長安和李安寧雖然都看得見鬼,可是時易溪和席洛陽不能啊。在兩人的眼中,就是李安寧和李長安神經似的地着一片空氣又是說話又是橫眉豎眼。

“你們叫什麽名字?”李長安決定慢慢來,一點點問。這兩個鬼的魂體保存得很好,應該能問出不少東西。

“我叫杜昱,他是我後來認識的孩子,就王書。”兩只鬼都怕極了李長安,李長安說什麽他們就答什麽,看起來聽話得很。

“說說吧,都是怎麽死的?”

杜昱和王書面對大魔王的壓力,都很老實地将自己的死因講了出來。

杜昱死于一七年的三月。

三月的燕京還是很冷的,他和奶奶相依為命地生活在一起,那個晚上他下了晚自習後會寝室洗漱完準備再看一會兒書再睡。可是老師突然來了,說他的奶奶出事了,被鄰居發現送到醫院去了,現在正在搶救,由于杜昱是老太太唯一的親人了,所以現在就要杜昱過去簽字。

老師很好心地說送他過去,不過老師的車不在這裏,讓他馬上出去等他将車開過來。他跌跌撞撞地從學校出來,正要坐老師的車去醫院,結果正要過一個馬路去坐老師的車,可是突然有一輛車沖了過來。

事情發生地很快,被撞也就那麽一下,痛疼席卷了他的全身,可是才疼了一下,那輛車子馬上又歪歪扭扭地開了過來,死亡前的最後一點意識,是紅綠燈上面的綠色。

他晃晃悠悠地他死亡的那個路口徘徊了好幾天,這才慢慢地想起了一些東西。急急忙忙地跑去醫院,可是找遍了奶奶也沒看見人。他幾乎是絕望地飄進了太平間,老太太灰敗地躺在那裏,再無一點氣息。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怒氣和怨氣,醫院的煞氣很濃,他在憤怒的狀态下,吸收了很多的煞氣,可是對奶奶的執念幫助他将煞氣暫時壓了下去。

他想着,自己變成了鬼,那奶奶是不是也變成了鬼?他滿懷着希望,開始到處找他的奶奶,可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奶奶的靈魂。他不甘心地将範圍擴大又擴大,直到,他飄進了他的學校。

那天晚上好心準備帶他去醫院找奶奶的那個老師正和同事聊着天。

在兩人的聊天之中,他這才知道,老師将車開來後,卻發現杜昱死在了馬路中間,馬上就打了救護車和報警電話。不過杜昱是“當場死亡”,已經沒了搶救的必要。

而警察那邊明明有監控,卻說沒有任何線索,監控則是那天白天的時候就壞了沒有記錄下什麽。

而他的奶奶那天晚上被搶救了回來,可是第二天,卻有人來醫院醫鬧,在混亂中,維持他奶奶的呼吸管被弄亂了。等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涼了。

“……哎,杜昱是個好孩子,怎麽運氣這麽差呢?他奶奶看着也是個很好的老人,辛辛苦苦把他拉扯這麽大,結果……”

他恍恍惚惚地在這個偌大的城市裏飄蕩了一天,連自己什麽時候變成了厲鬼也不知道。它似乎忘記了很多事情,不過沒關系,它還記得自己要幹什麽。

它要去找那個醫鬧的人,它要去找那個肇事逃逸的人!

它發了狠,瘋狂地沖到公安局,可是它去的時候,那個醫鬧的男人早就被放走了。他既沒傷人也沒破壞公務,頂多就是吵吵嚷嚷把周圍弄得一團亂。

雖然他間接地死害一個老人,可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什麽罪都構不成。

這個壓抑了十七年小男孩,唯唯諾諾地想要讨好所有人,因為他想活下去,他想出息了好好報答收養他的奶奶。它是瘋狂了,可他的理智還有剩餘,它向周圍什麽的鬼打聽,反正厲鬼沒有時間概念,它只有一個念頭——瘋狂地向那兩個兇手報複!

在它不懈的打聽下,終于找到了那個男人。可是,它發現了一件更大的事情。

原來,杜昱的奶奶不是無故被卷到醫鬧事件裏的,那一切都是蓄意的。

撞死杜昱的人叫程帆,是個富二代,他老爹和燕京的不少大佬都保持着良好的關系。

杜昱死的前一天是程帆的生日,呼朋喚友地鬧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晚上才頭痛欲裂地爬起來準備回家。

不過他喝了太多的酒,還吸了一點讓人愉悅的東西,開車的時候根本沒看路,撞了人也沒感覺,還直接碾了上去,等他把車開回家。他爸正好也回來了,就看到他的車前一片的血。這才知道事情大條了。

程帆老爹恨鐵不成鋼,但又不忍心看着兒子去坐牢,連夜調查了杜昱的背景,發現他只是個孤兒,又只有一個撿垃圾的老太太這麽一個親人。

所以他就想了個辦法,先是聯系那些大佬将監控視頻抹掉,又讓人去醫院,一個醫鬧,一個偷偷下手,成功地将老太太殺死。

老太太死了,程帆的案子就沒有人催,更沒人關注。每年那麽多肇事逃逸的案子,哪裏有那功夫一個個去清查,只要他上下打點得當,事情很快就能過去了。

只是程帆老爹沒想到是,他的計劃全被杜昱這個鬼看得一清二楚。

杜昱自虐一般地天天跟在程帆和他老爹的身邊,身上的煞氣越來越濃重。它知道,現在他的能力還不足以給程帆帶來什麽傷害,所以他要努力提升自己,然後……把程帆一家一個個都殺死。

“那你的目标既然是程帆一家,為什麽昨天要讓他死?”李長安指着時易溪,皺着眉頭問。

杜昱雖然很可憐,但時易溪更可憐,時易溪既沒害死杜昱,也沒害死杜昱奶奶,他們甚至連連面都沒見過!

“我、我……”在李長安銳利的目光下,杜昱害怕地抖了抖身體,但還是繼續說道,“我害怕!我害怕!我老老實實地活了十七年,什麽壞事都沒有做過,是沒準備殺人的!我沒準備殺人!我殺不了人……我不敢殺人……”他說着就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

是的,杜昱不敢。他的膽子很小,在他不記事的時候,他就被父母抛棄了,是他奶奶從垃圾桶裏把他撿了回來。兩人的生活來源全靠老太太撿垃圾,他的生活拮據,穿着寒酸,被所有人笑話,從小養成的懦弱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變的。

它一開始确實是不敢殺人,可是慢慢的,随着圍繞着他的煞氣越來越多,屬于厲鬼的兇性也慢慢的地被激發出來。

它開始頻繁地入侵程帆一家人的夢,讓他們的精神時時處于緊繃的狀态。然後在增強力量的同時,他一直在伺機尋找殺了他們的機會。

可是他一直沒找到。他的能力有限,附不了身,更拿不起到作用。它本以為自己的意識就要在日複一日的憤怒中被磨滅了,但昨天,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複仇的好辦法了。

光殺了他們,那太便宜他們了。程帆,被他老爹壓了一年多,昨天又忍不住在鬼混後出來開上他那輛新買的超跑。路過撞死杜昱的那個路口的時候,杜昱腦中電光一閃,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法子。

那天天還未黑,路上也不止一個人。酒駕、富二代、死人,這些字眼聯系在一起就是一個絕佳的報導!又是同一個地點,它的死說不定又會被翻出來。就算那些記者不翻,它也絕對要想辦法翻出來。

它幹不了別的,但是讓人的身體僵直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他先是找好時機,看到有人路過,馬上就開始了準備。

先是控制住程帆的身體。他已經醉了,神志有些不清的他,是比較好控制的。它看準時機,在程帆踩下油門的時候,立馬将他的身體僵住,只有油門一直會被踩下去,速度不斷加快!

而受害人那邊,它是不管的,時易溪正好出現,它就正好利用了那個空檔,用煞氣化作鎖鏈将他困在原地,然後超跑馬上就能壓過去了。

它生前就是個學霸,這麽點速度、時間和距離的算式難不倒它。只是可惜了,李長安突然出現,将時易溪救下,連塊皮都沒被蹭破。別說他的案子被翻出來了,這些事情連個網絡報導都不會有。

而程帆也只是被請去交警隊待了一會兒,然後很快就被他的那個朋友滿天下的老爹就拉出來了。

它心有不甘,不過既然已經有了計劃,那他只要在找好時機就可以了。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昨天他惹的人,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

“你是被撞死的,你就不知道被撞死是多麽痛苦的事情嗎?你死了,那你就可以拉一個無辜的人陪你一起去死嗎!”李安寧突然爆發,她氣憤地扔出一把符紙,然後要去抓雷符劈死這只鬼。

“不值當。”李長安拉住她,從她手裏抽出了那張符紙。

他看向杜昱:“世界上有太多的不公平和悲慘,你當了這麽久的厲鬼,明明可以搜集足夠的證據,然後把證據交給相關人員。你怕公安局和紀檢委不受理,那你為什麽不把證據給程帆爸爸的靠山的政敵?”

李安寧被李長安拉着,也冷靜了一些,不過看着這只執迷不悟的鬼,還是失望得有點口不擇言:“你說了,如果一切不出錯的話,你會去燕大或者京大,未來會一片光明。但我覺得,你即便去了最好的學校,那也沒用。”

“你的所謂努力,所謂老實,都是為自己的怯懦在找借口。你有想過沒,憑你這只會讀書的腦子,出了社會能給你奶奶幸福的未來嗎?”

“你為什麽一定要用別人的命去成全你的願望。”李安寧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往她的腦子裏湧,“是,你是可憐,那別人就不可憐了嗎?別人就無父無母無牽挂了嗎?別人活該就得成為你複仇的犧牲品了嗎?憑什麽!”

“冷靜點!”李長安看越來越多的邪祟往這裏聚集了,他往李安寧的脖頸處一拍,把軟下去的李安寧交給時易溪,然後馬上用靈力在空中畫了個驅祟符。

李安寧的靈力在同齡人中也算得上是佼佼者,這會引來的邪祟還真不少,李長安炸了五六次,才把它們炸幹淨。

“這是怎麽了?”席洛陽被這神轉折弄得措手不及。

李長安的直覺告訴他,李安寧今天的不對勁和她那些斷掉的因果線應該脫不了關系,但他什麽也說。去隔壁看了眼三小和倆小孩,見他們都在老老實實地睡覺,房裏也沒厲鬼邪祟,這才松了一口氣。

時易溪把李安寧抱到床上去放好,才蹑手蹑腳地出來,悄悄問:“到底怎麽了?”

李長安将杜昱和王書都收回槐木娃娃裏。然後将剛才杜昱說的話複述了一遍。

“你看,我昨天就說了,這下被我猜得都八九不離十吧!我跟你說,我的推理能力可不是說說笑的……”

“行了,知道你是死神小學生的徒弟了。”席洛陽在他腦袋上打了一巴掌,“什麽時候了,還鬧。”

“我這不是想緩和一下氣氛嘛。”時易溪摸摸頭,有些委屈地說,

“不過剛才長安你不該攔着安寧的,那個杜昱說話太過分啦!安寧說得對啊,我的命難得就不是命了嗎?憑什麽要給他當踏板啊。”

這點,席洛陽也是很同意的。一開始還覺得杜昱可憐,可聽聽他後面說得那都是什麽話!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不過我們就真的不管了嗎?程帆那爛東西也太便宜他了。”時易溪也記恨着那個酒駕的肇事者呢。尤其他還聽說程帆昨天晚上就被他老爹接出去了,他就更生氣。

“不行,不管是不是有鬼搞鬼,他如果他不酒駕不撞人的話,我會差點死掉嗎?”時易溪越想越氣,然後馬上就蹦起來打電話了。

打了五六個電話,每一個電話口氣都不一樣,有撒嬌的,有後怕的,有強硬的,有一本正經的,李長安和席洛陽就看着他跟精分了一樣在那表演。

程帆家有錢有勢,可時易溪家裏也不是任人揉捏的。程帆家的勢,是靠着錢堆出來的,而時易溪家裏不需要靠別人。

他們家雖然低調,可時易溪在外頭差點都一命嗚呼了,那不說把程帆怎麽着,按照規定來總得要的吧?不管怎麽說,酒駕這個罪名是妥妥的逃不了了,醫院裏還有報告單呢!抽了血的!

等時易溪打完電話,李長安估計槐木裏的兩只鬼也有所反省了,他把兩只鬼放出來,然後問王書的事情。

王書今年十四歲,他是死于心髒病,一個多月前剛死。他沒什麽牽挂和羁絆,父母也早早地就有了小兒子,他也沒上過幾年學,沒朋友沒親人,說得差不多就是他了。

剛死那會兒,他很享受自由的味道,溜達溜達就被那棟兇宅吸引過去了。變成了厲鬼後他就在這裏晃蕩,還是杜昱發現了它,讓它沒事別去煞氣濃郁的地方。

杜昱雖然也是厲鬼,但他知道煞氣的厲害,當了一年多的厲鬼,它清楚的知道自己有些方面已經朝着野獸發展了,可是它已經沒辦法控制自己了。而王書被煞氣侵蝕的時間還不長,杜昱不想讓它變成怪物。

王書被杜昱提醒了之後,對杜昱很有好感,又知道了杜昱仇恨,它很為杜昱打抱不平,所以今天看到杜昱被李長安抓着打,它才急匆匆地沖出來想要就杜昱,可是沒成想自己也被抓到了。

它在生前就一直待在醫院,在他的記憶裏,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常住醫院的,所以它對外面的世界很向往,變成厲鬼後就一直在外面游蕩。不過它知道外面會有吃小鬼的大兇厲鬼,所以也不敢跑得太遠。

“我可以不去地府嗎?”王書可憐兮兮地說,“我還沒能好好看看這個世界。”

“這樣吧。我們接下來這幾天,可能會跑遍整個燕京,如果你願意幫忙的話,我就幫你在這裏再待幾天。”李長安說。

“我願意!”王書連忙答道,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很是期待。王書看着很瘦小,這樣常年卧床不見光不鍛煉的緣故,看起來,比他實際的年齡還要再小一些。

杜昱郁郁地蹲在一邊,就差團成一個球了。

“你的情況,我會如實報給辦事處的,如果你有獨家的、重大的情報,辦事處可能會幫你達成願望。”

辦事處的地位特殊,但它的權力并不大,在很多地方只是有一些“通融”的權力,想要扳倒程帆一家,就先要扳倒程帆一家背後的靠山。但這種涉及到政界軍界的事情,辦事處是不會插手的。

以它的特殊地位,只要插手一次,那麽接下來,想要把辦事處當槍使的人就絕對不會少,那麽辦事處也就會慢慢失去了它的獨立性和純潔性。

“有!有的!”杜昱的眼睛都要變成億萬瓦大燈泡了,他充滿着希翼地說,“程帆家制毒!”

李長安大驚,然後連忙問:“你敢确定?”

“我用自己的靈魂擔保!”杜昱堅定地說,“我跟着程帆他爹去過工廠,還不止兩次!”

有了杜昱信誓旦旦的保證,李長安立馬就給辦事處打了電話。

“怎麽了嗎?”席洛陽看李長安的臉色不好。

李長安坐到沙發上,得知了這麽一個大秘密後,他開始疑神疑鬼地懷疑是不是隔牆有耳,電視電影裏不都那麽演的嗎?主角在得知了反派的一些秘密時,角落裏或者窗戶門外總會有反派的耳目或是高科技在竊聽。

他左右看了看,然後鬼鬼祟祟地趴到席洛陽的耳邊說:“程帆家制毒。”

李長安說得很小聲,席洛陽什麽都沒聽見,只感覺到了一股熱風吹在他的耳邊,整個耳朵都癢了起來。

“你說大聲點!”席洛陽聽着李長安的呼吸聲,莫名地有些慌張起來,他錘了一下李長安,有些他也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惱怒。

李長安以為離遠了,就抱住席洛陽的腦袋拉過來,貼着他的耳朵說:“他們制毒……”

席洛陽差點就跳起來了,他瞪着李長安說:“我聽得見,不用這麽近!”席洛陽不用看鏡子差不多都能知道自己的耳朵已經紅了,他只覺得身上的血液有一大部分都往耳朵那裏流過去了,熱得發燙。

李長安這才發現他和席洛陽的距離有點太近。他的臉上也有點紅,不過他忽略掉心裏那抹奇異的感覺,小聲說道:“都是男孩子,有什麽關系嘛……”然後在席洛陽的瞪視中越來越小聲。

席洛陽覺得氣氛游戲尴尬,想要說點什麽來緩解氣氛:“不就是制毒嘛,你那麽大驚小……什麽!你說什麽?”

時易溪也聽到了格外刺耳的兩個字,兩雙眼睛兩雙鬼眼通通盯着李長安。

“我、我……等辦事處的人來了,我在詳細說吧,不然我可能要累死。”李長安抓抓臉,然後說,“我先去把安寧叫起來。”

辦事處的人來得很快,因為這件事情事關重大,所以還特意抽調了一個官方天師過來。

雙方沒有多寒暄,李安寧和官方天師都開了天眼,三人一起将杜昱口述的話盡量一字不落地寫了下來。

這倒不是懷疑他們。而是事情确實很重要,華國對毒品管理一向嚴格,但沒想到竟然會有制毒工廠開到了燕京地區,抛去其他的不說,體制內的人都不知道會牽扯多少下去,所以必須小心又小心。

辦事處雖然不參與任何黨派的鬥争,但這種事情并不是參與,他們不過是提供一手确認真實的情報罷了。

“謝謝各位的舉報,接下來,我們會将消息上報,在事情結束之前,希望各位千萬不要向其他任何人提起。”辦事員客氣地說完,提起保險箱就準備走了。

“等一下。”杜昱其實才是消息的第一提供者,所以杜昱是要跟着辦事員回辦事處的。

“我想問一下,你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這兩位老人?”李長安手裏的照片,是陳情的姥姥姥爺帶着五歲的陳情所照的最後一張全家福。

杜昱努力想了想,然後說:“我好像在醫院裏見過他們一次,他們好想……”杜昱用力地錘了錘腦袋,然後說,“我的記憶裏有他們跟我說話的場景,但我除了這個,其他的就想不起來了。”

杜昱被煞氣纏身的時間不短,但是腐蝕的不算厲害,能記得這麽多算是很好的了,也不能強求太多。

杜昱的事情不再是他們能插得上手的,幾人心态調整得很快。杜昱雖然可憐,但是大仇馬上就能得報了。

雖然一開始被抓進去肯定不是因為杜昱的案子,不過在後續的審問中,李長安相信他一定會把程帆的案子吐出來的,那樣程帆一家人都能得到應有的懲罰。

陳情的姥姥,是在一六年的十二月去世的,杜昱橫死與一七年的三月,中間也就隔了一百天左右。

李長安也就是本着不放過的想法随便問了問,結果沒想到真的有線索。

“挺機靈的啊。”李安寧撞了撞他,露出一個稱贊的笑容。李安寧好像一點事情都沒有了,剛才的突然爆發也好像只是大家的錯覺一樣。

他們都知道李安寧心裏有事,但是她不說,他們也就都當不知道。

等李清卿和陳情都午睡醒了,席洛陽過去寶寶陳情,在他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然後跟他說:“已經有消息了,想不想知道?”

陳情依舊木着臉。

席洛陽繼續說:“你長安哥哥可厲害了,他想到那些個厲鬼滞留人間的時間會長上一些,所以就找了厲鬼詢問,果然就聞到啦!”

席洛陽摸摸他柔軟的發絲,輕輕地說:“豆豆不去路口了好不好?那裏的鬼沒幾個是厲鬼,問不出什麽的。我們去找年紀大的鬼問。”

席洛陽抱着小孩瘦弱的身體,久久沒有言語。

突然,他覺得右臉有點癢,睜開眼睛,就看到陳情的臉貼到了他的臉蛋上。

席洛陽睜大了雙眼。他們剛才沒有貼着臉,他也沒有動作,那就只能是——

席洛陽激動地說:“豆豆,你剛才,是和我碰碰臉頰嗎?”

席洛陽湊過去,在陳情的臉蛋上碰了又碰,可惜的是陳情一直沒有任何反應。不過這已經很讓他高興了。他幫着陳情穿好衣服和鞋子,牽着他的手一起走到客廳,然後向大家宣布了這個好消息。

李安寧第一個撲過來要和陳情往碰碰臉頰。時易溪也絕不落後!李清卿和三小看他們玩得歡樂,也湊熱鬧地過去,伸長了脖子,你碰碰我的臉,我碰碰你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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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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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