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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路後, 路就平了,李長安騎車, 席洛陽坐在三輪車旁邊,大長腿委委屈屈的縮着, 一不留神腳尖就能碰到路面。
李安寧幾個也要坐着三輪車過去,李長安一個個地全把他們踹到公交車上了。
楊林縣其實不是很窮, 畢竟怎麽說都是沿海省會城市下屬的縣, 只是楊林縣這裏的地形比較複雜, 貧富差距有點大。幾個貧困縣一下把平均GDP拉下來了而已。
廟會最熱鬧的時候就是晚上了。但白天這裏的人也不少。現在別說城市,農村裏的年味都少了。選擇過年出去玩的家庭越來越多。
楊林縣在這一點上是很占優勢的。越餘市很發達, 文化古都、經濟省會,交通十分便利。這次楊林縣的發展就得到了上面的大力支持,再怎麽說都是越餘市罩着的小弟, 太弱了面子上也不過去。
楊林縣也很就沒有這麽熱鬧過了,滿街看過去全是攤位。
李長安已經拜托三叔公幫他占了位置,他熟門熟路地過去交了攤位管理費,回來時席洛陽幾個已經把小車給組裝好了。
李長安以前的小車很簡陋,鍋勺什麽的雖然都洗得幹幹淨淨, 但一眼看過去什麽都沒有,自然不會有什麽太吸引人的地方。
不過有席洛陽設計, 李安寧幾個打雜幫忙, 昨天也只花了一點時間就把攤位重新設計了一下。因為以前出來怕下雨什麽的,所以雨棚一直沒有拿掉。
席洛陽親自畫了設計圖,然後他們在雜物間裏找出能利用的東西, 用紙殼做了一直騰雲駕霧的龍。李安寧幾人的動手能力不怎麽樣,但好歹有席洛陽這雙能化腐朽為神奇的手在。
也得虧得李長安之前給陳情買的那些顏料,李長安仗着空間大,就全給帶了。席洛陽拿着畫筆顏料,用了洪荒之力才把那一坨不知道是什麽東西的破爛畫成了一條威風凜凜卻不失Q萌的龍。
把那條龍晾了一夜,早上就能用了。再安上其他的雲紋,一輛顏值大升小三輪就出爐了。
也是時間太趕,不然還能做得更好。
李長安和席洛陽先練了一會兒,才開始動手。
廟會的地點,就是在楊林縣城新修整好的護城河邊。柳林縣因為經濟原因向外擴張了不少,但這河依然将柳林縣城的核心區包裹得緊緊的。河兩邊都有精致欄杆,這些欄杆看着全是粗大的竹子,但裏面都是水泥,刷上漆做舊後,看着很有一股自然的滋味。
河水被抽走清過河底,埋下許多種子,現在是冬天,看不到荷葉荷花,也沒有水草,但是清清的河水,晃晃悠悠的小魚兒看着也比墨綠色的河流好看上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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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上停着不少小巧精致的畫舫和小舟,這些都是為游客準備的,小舟一次可坐二到五人,一人一百,畫舫便宜一些,一人八十,但是貴的卻是裏面的服務,飯菜酒水一應俱全,但就是貴。
楊林縣政府是下了大力氣要開發旅游業的,所以各方面下得功夫都很多,想要在這裏長期營業的小攤小販還得專門去買經過裝飾的小車,那種小車看着像個小小的竹屋,配上着江南小鎮還是比較适合的。李長安沒有那樣的小車,要交的管理費也要高一些。
現在還沒有生意上門,現在要做的就是挂在車前的展示商品。這就是要炫技了。挂的糖畫越漂亮,才能引來更多的顧客。
李長安和席洛陽分工不同,席洛陽剛接觸糖畫不久,這會兒上手的只能是平面畫。龍、風、園林、大廈、航母……席洛陽都一點點把把握住節奏,盡量将這些用簡單的線條勾勒出來。
李長安得了空,炫技的程度更要高上一層,他做的是立體糖畫。就是用一個個畫出來的組件拼湊起來,成為一個立體的實物。
他先從簡單一些的開始做起,荷花、燈籠、螃蟹……然後就奔着河上的那些畫舫、亭子這類複雜的東西去了。
路上的人越來越多,有不少是被他倆的手藝吸引的。大人帶着小孩,不管是大人還是小孩,都屏住呼吸拉着手機看着他倆手下的東西一點點成型。
立體的要難得多,也要費時得多,李長安每樣只做了一個簡化版的就不做了。
李安寧看他們做完了,馬上很有眼色地開始喊:“賣糖畫賣糖畫喽,五塊八塊十塊的都有。”
馬上有人指着挂着的糖畫問:“這個要多少錢?”
李安寧回答:“這個是不買的,全憑運氣抽中。”
李安寧馬上展示她昨天重新規劃好的三個轉盤說:“最大的十塊,最小的五塊,你抽到什麽就畫什麽,如果壓到紅色區域的話,上面的東西随便挑一個走。”
挂上的畫都是要很強的技巧,一個賣五十塊都不會虧,但對游客來說,花五十買一點糖,這生意有些虧了。而且有那工夫去做那個,還不如做十個五塊錢的。
所以李安寧就加了在轉盤上加了一個紅色區域,轉到就能挑。李長安和席洛陽各五個,十個精美的糖畫挂在人面前,還更能激起大夥的購買欲。
“那我來一個十塊的。”那個客人馬上說道,“支付寶。”幾人沒有紙質收錢碼,只能擺着兩個手機亮着屏幕。
客人付了錢,他的兒子馬上就颠颠兒地來裝盤了。這種裝盤很簡陋,小孩嫩乎乎的手指一轉,立馬就緊張地屏住了呼吸等結果。
雖然沒有轉到特等獎,但是也轉到了熊大。
李長安馬上動手,一分多種就畫出了一個帶着帽子扭屁股的熊大。熊大熊二在糖畫上幾乎沒區別,就是脖子那邊多加少加糖漿的事情。
小孩拿到了熊大,高興地差點蹦起來。其他小孩看到他拿走了一個熊大,立馬就拉着父母的手喊要。
十塊錢對出來玩的花銷算不上什麽,這東西在大人的記憶中也是一種回憶,所以他們的生意馬上就火爆了起來。
買好的人也不願意走,抱着孩子就看他倆畫。兩人長得帥,手下功夫又好,引得好多人掏了手機發朋友圈。
人一下來了好多,這是李長安幾乎從來沒有遇到過的盛況。好在李安寧提前準備了一百張小紙條,客人過來領,按順序付錢抽獎。拿到糖後再把紙還回來。
李長安和席洛陽負責做,一個價位花的時間差不多,五塊的三四十秒就能解決,八塊的一分鐘左右,十塊的也只需要七八十秒。李長安更熟一些,所以花得時間更少。
李安寧負責收錢發序號和抽獎,李長安做東西是要花時間的,又有好多不願離開的人在這堆着,所以連帶着附近攤位的生意都變好了許多。
李堇逾則在一邊鋪了毯子,毯子上面是李長安雕的一些小東西和臨時買來的一些便宜小東西,最精致的放得最遠,然後手裏拿着二十個小竹圈。他和陳情就坐在一邊,一只小土狗蹲在陳情的凳子底下。李堇逾負責收錢給圈,陳情負責拿着那長長勾杆,客人扔一個圈,他就勾一個。
一塊錢一個竹圈,不限個數,一個起玩,這種基本是無本買賣,生意雖然沒有李長安那邊那麽火爆,但李堇逾給圈的動作也一直沒停過。
這狗不是爪子,爪子帶着狗子們山上禍害野雞去了,跟着陳情來保護他的是一只還沒周歲的小土狗,個頭不大,但是聰明極了。性格也溫順,一直緊緊地盯着陳情。
一個上午李長安和席洛陽根本沒停過,好在上午他們開攤得晚,到了飯店游客們也要找地方吃飯去了。所以他們也能吃個正常的午飯。不過一直也有零星的客人過來,李長安便先讓席洛陽去吃,他再忙活一下。
“張嘴!”席洛陽突然道。
“我還不餓。”李長安笑着拒絕了。
席洛陽也不說話,死死地盯了他一會兒,然後說:“你要是把胃累壞了的話,後續的治療可不止一萬兩萬。”
“哪有那麽誇張。”李長安雖然這樣說,但還是抽了筷子出來,兩人坐在長凳子上,捧着一碗面,呼呼吃得香。
一碗米粉的量沒多少,兩人頭挨着頭吃了兩口就沒了。
李安寧看了他倆一眼,覺得眼睛有點疼,幹脆起來買了兩個煎餅果子來。
他們這裏的煎餅果子喜歡在面粉裏加一點點糯米飯,這樣下面的屁有焦脆,上面的皮不失軟糯,又不粘牙。醬不知道是什麽醬,但是醬香中帶着絲絲的甜,黃瓜絲和生菜恰到好處地解了炸裏脊的油膩,複炸過的油條碎酥酥脆脆,每一口咬下去,味蕾都能體驗好幾個不同的層次感。
李長安幾口就把煎餅果子給吃完了,然後咕咚咕咚地把豆漿喝完。
豆漿是隔壁攤子三叔公賣的。他的攤位算是固定了下來,不僅賣豆漿,還買其他的飲料。水果汁、蔬菜汁、谷物豆漿等等。
他的兒子兒媳在縣城租了間店鋪做早餐店,每天早上三點起床,一直幹到下午。也就賺個辛苦錢。前兩天縣城重開廟會,三叔公就問縣政府貸款了一輛小車,每天在店裏把東西全部裝好,然後放到泡沫箱裏帶過來放這裏賣。
兩夫妻用料實在,還別說,這裏賺的錢快趕上他倆開店的利潤了。
這會客人少,李長安把糖漿調配好,李安寧抽空算了下一早上的營業額,大部分都是網絡支付,加上小部分的現金,上午三個多小時,他們賺了能有三千多塊錢。
上午差不多一直是沒休息的狀态,李長安和席洛陽一共賺了快兩千,李堇逾這邊套圈也賺了兩三百,而且有好多人看着那些木頭玩意兒新奇可愛,還專門問李堇逾買了一些,也有七八百的入賬,一加起來就有三千多。不過這些都是沒有刨去成本的。
李長安也驚了一下。以前他的爺爺出來擺攤,生意雖然也好,但一天也就兩三千的營業額,刨去七七八八的成本,也就在兩千左右。那時候他們還不止賣這些呢。木頭、糖畫還有各種小袋裝的麥芽糖。
不過他看到大街上人來人往的熱鬧樣子,又想着羅盤上面的字眼。也對,人多了,營銷策略也更好了,能多掙也不足為奇。
“等收攤了,一人給你們包個大紅包。”李長安豪氣沖天地說。
“大哥你放心,就包在我身上吧!”李堇逾雖然吃喝不愁,但是他的手裏一直是沒什麽錢的,這會兒聽到錢,他的雙眼都要放光了。
下午的生意更好了一些他們這裏堵着一大堆人,人都是有從衆心理的,看這裏人那麽多,也會跟着來這裏排隊。一百個號碼紙,上午有一些丢失了,中午趁着休息的時候,李安寧又把它們補好了,還将一百擴大到了三百。
晚飯也沒那麽優哉游哉地吃了,吃個飯跟打仗似的,分秒必争。
然後等天完全黑了下來之後,烏泱泱地一片看過去,滿街都是燈籠。
冬天本就黑得快,這裏的污染并不多,擡頭還能看見一片星空,再加上五顏六色奇形怪狀的燈籠被點亮,頓時多了很多的感覺。
“安寧,你把手裏的三百號發出去後,就別發了,我們收攤吧。”李長安百忙之中抽出空來對李安寧喊。
“怎麽就收攤了,這會兒正是高峰期呢!”李安寧沖他喊。
“收了吧。”李長安卻是很堅定。
這會已經到了兩百六十幾號,李長安和席洛陽一起動手,幹到三百號很快。
有人聽到馬上就收攤了,人群中就有些亂,還有人喊:“怎麽這麽早就收啦?”
“我們明天還在這的。”李長安沒回答,只是笑笑,然後為明天招攬生意。
在這裏等的要麽是已經拿了號碼要麽是買完了在一邊看,也沒等了很久最後卻沒等到的人。大夥又看他們都是一群學生崽子,都很理解,還有客人給他們買了熱乎乎的豆漿請他們吃的。
李長安把煤氣給關了,然後喊道:“快收拾,收拾完了,我們去逛街。”
少年人沒幾個是不愛玩的,被這攤子拘了一天,這會聽說能去玩,立馬精神大振。風風火火地收拾完,然後把小車先放在三叔公的攤位後面。老人家一人送了一杯豆漿,然後讓他們玩好了早點過來拿東西,早點回去。
山裏可不好走,太晚回去了不安全。
道路兩邊都亮起了很多的燈籠。這些燈籠全是用電的,也不怕會着火。罩衫各式各樣的外罩後,看起來就透着一股朦朦胧胧的光。
雖然有些矛盾,但事實就是這樣很的。每個攤位上都有至少一個燈籠,每隔三米,也都吊着燈籠,這些燈籠讓大夥看得都十分清楚,但給人的感覺卻是朦胧的。
天色暗下來之後,河水也變成了黑色,周圍的燈光、天上的星星都被映入了水面。畫舫裏傳來了陣陣有些缥缈的歌聲。為了營造感覺,這裏是不允許用音箱放音樂的,麥克風也不能。
河上飄着的畫舫很多,上面的樂器聲很多,有古筝、有琵琶、有二胡、有蕭笛葫蘆絲、有吉他、有架子鼓、有鋼琴小提琴等等,混在一起很雜亂,但因為都是自然發聲,即便傳出來也不會給人造成很大的煩惱,被風一吹有些散了,混在一起反而還有點好聽。
李安寧從昨天晚上開始拍照錄像的手就沒停下來過。一路走一路買一路玩。反正她有錢,買得多也不怕。
幾人手上都提了一個燈籠,這會兒是可以猜謎贏燈籠的,但燈謎必須要原創,不然網上一搜就能抱走一個燈籠了,這很不公平。
但是擺攤的大多沒什麽文化,即便相處了燈謎,也是各種腦洞清奇的。猜的人雖然有高學歷的,但現在的年輕人多實行的是拿來主義,想讓他們自己動腦子想答案,還是一下就想出來,那也很不容易。
所以現在的猜燈謎贏燈籠也只是一群人湊熱鬧。不過次數多了,以後也說不定能變成巨有意思的活動。
其實現代人并不笨。相反,大家接觸的信息渠道很多,受到的教育也普遍高于古代的中産階級,但在實際運用這方面,不太行。
因為大家都習慣了拿來主義。別的不說,李長安有時候在不同的新聞不同APP上,總能看到極度相似的文章笑話。同一個梗反複被用,同一個評論反複出現。好笑是好笑,但總覺得有些單調。
李長安知道一家年糕做得特別好看的店,問了人找過去,果然看到攤子前面擠滿了一堆人。
李安寧幾個還有好多地方沒逛,這裏人多,肯定要等很久,所以只有李長安和席洛陽留下來等了。
年糕在軟的時候,可塑性很強,跟橡皮泥似的,但是冷了之後會變得很硬。所以他們這邊有一個很傳統的習俗就是送年糕。孩子滿月,要送年糕,結婚要送,搬家要送、過年要送、辦喪事也要送。好像過什麽日子都能送。送的年糕,各式各樣的都有,主要是看用途。
“能給我捏一個皮卡丘嗎?”李長安幾個看了許久,終于輪到李長安了,他興致勃勃地問到。
“可以的。”攤主是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他從小跟着父母學了做年糕的技術,但是現在已經沒什麽人買他們這樣的年糕了,家裏就兩個老人慢慢接着一點活計,生意一直不溫不火的。知道兒子辭職回家。
攤主小時候成績不好,最後上了個職高,學得是動漫專業,出去工作幾年沒賺到什麽錢,倒是又想起了以前的手藝。回來後撿起手藝,開始用年糕來做各式各樣的二次元人物。
他們家餓鋪子生意越來越差,其實就是因為做來做去造型就那麽幾個,吸引不了年輕人,會買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但是他進行整改後就不一樣了,老年糕的造型繼續做,但是在做哪些的同時,也要開拓年輕人的市場。
他父母都是做了一輩子年糕的人了,思路開拓後,憑着熟練高超的技巧,馬上就在網上殺出了一片天地。
很多年輕人,買年糕,回去也不是吃的,就是覺得新奇覺得好玩,加之幾十塊錢對于他們來說也不是很貴,所以他們的生意很好。
攤主的手速很快,他拿出一塊黃色的年糕,熱乎乎的還冒着熱氣,然後只用一點黑色年糕,很快就捏出了一只買萌的皮卡丘。李長安一次性要了十個,李長安要的皮卡丘比較簡單,十個花了三百塊錢。旁邊有小姑娘看到各式各樣賣萌的皮卡丘,馬上也要了十個。
其實只算成本的話,這樣是要賺瘋的,他們這裏,一斤年糕在市場上也就兩塊半一斤,成本連兩塊也不會有。李長安手裏的皮卡丘,可能連十五斤都不會有。但是這個是需要技巧和時間的。十個皮卡丘被放在一邊放涼變硬,或滾或倒或傲嬌的樣子把人萌得不輕。
等年糕稍微放涼了,攤主就把他們一個個地裝到盒子裏給李長安。然後他們才去和李安寧幾個彙合。
李堇逾的雙手都是東西,脖子上被挂了不少東西。陳情乖乖地扯住李堇逾的衣服,他的手腕上還纏着小狗的牽引繩。
李長安過去幫李堇逾分擔了一些東西,問到:“你姐姐呢?”
李堇逾累得翻了個大白眼:“她去買傘了,也不知道大晚上的買傘幹嘛。”
幾人沒等一會兒,李安寧會回來了,抱着三把油紙傘。
“家裏又不是沒有雨傘,你還買這麽多幹什麽!”李堇逾抱怨道。
“你懂什麽!”李安寧高高興興地白了他一眼,然後把油紙傘撐開,立馬一副濃淡相宜的寫意畫就出來了。
這上面畫的應該是嫦娥奔月,美麗的姑娘飛向了傘頂明亮的月亮,下面英俊的男子騎着馬追趕着姑娘。淡淡的墨暈染開,化作了雲霧,也朦胧了畫。
李安寧拿着傘一轉,上面的雲霧好像會動一樣。油紙傘的傘柄是暗沉的竹子,骨架很纖細,但是立馬有鋼筋,纖細歸纖細,但是一點也不脆弱。
“好看吧!”李安寧得意地說,“還有更好看的呢!”
“我知道這裏有一家裁縫店,可以做各式的漢服,要去看嗎?”李長安道。
“要要要!”李安寧很興奮。
“不過今天太晚了,店主都要關門了,明天我們早點來,然後帶你去。他們家鋪子旁邊還有銀樓,可以定制首飾。”
李安寧聽着,差點就按捺不住要飛過去了。
“走吧,我們今天先回去,明天睡飽了再來。”
李堇逾一開始也有點玩脫,但是被他姐一奴役,就恨不得早點回去躺床上玩手機了。
席洛陽雖然也對這廟會很感興趣,但是他比李安寧克制很多,知道要細水長流,慢慢逛。加上今天累了一天,他也是想早點睡覺的。
回去就不慢吞吞的把三輪騎回去了。這條街上有存放東西的地方,李長安把三輪車寄放在這,明天只要帶着糖和其他東西過來就行了。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公交車了,不過出租車回去也不貴,五人一狗加起來也就一百塊。
陳情做李長安腿上,席洛陽抱着狗,四個男人在後頭擠一擠也沒什麽。
不過就是上山的時候有點累。李長安開着手電筒,大夥手拉着手一起走。
“姐,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啊?”這山上可是有不少墳墓的,夜裏又黑又冷,耳邊又會有一些若有若無的聲音。即便是有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人,也忍不住縮脖子。
“哪、哪有什麽聲音啊。”李安寧是不怕鬼的,但是她怕別的東西啊,現代科學還有那麽多未解之謎,誰知道有什麽東西存在啊。
“別怕,我們這裏還有小黑狗呢,即便有鬼,也不敢過來的。”李長安安慰道。
李安寧聽他這麽一暗示,馬上就松了一口氣。鬼,她是不怕的,她怕的是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席洛陽和李安寧的動作截然相反,他下意識地就看向了自己的口袋,那裏有他從試卷堆裏扒下來的訂書針和回形針。
李長安沒将那些小厲鬼放在眼裏,本來是不想理會的但卻偏偏有些不長眼地沖了上來。
李安寧現在雖然沒開天眼,但是她的戰鬥直覺告訴她,有東西來了——
她下意識地就一甩符,符紙在空中好像被什麽東西接着了,停了一秒後才開始燃燒。
“姐、姐姐,是不是有鬼啊……”李堇逾吓得聲音都點發抖了。
“瞎想什麽呢!”李安寧在他腦袋上敲了一下,“你不是說害怕嗎?我就給你變個魔術,你現在把我當成驅鬼的天師就行了。”
“你這樣才更讓我害怕呢,也不和我說一聲。”李堇逾翻了個白眼,“而且不覺得這樣更像鬼火嗎?”
“不像啊。”李安寧笑嘻嘻地和李堇逾說着話,但是眼睛裏的警惕卻越來越濃。
她這次運氣有點衰,沒能開到見鬼的能力,不過通過周圍煞氣的判斷,大概也猜出了厲鬼們的位置。
“姐姐,你害怕到不敢走啦?”
“我才沒有,是豆豆肚子疼了。”李安寧将李堇逾拉到身邊,“你是不是給豆豆吃什麽東西了?快摸摸他肚子有什麽動靜沒。”李安寧随意找了個借口。
李堇逾蹲下身,李長安立馬關掉了手電筒,頓時這裏就只剩下一點點星光的照耀了。
今天的月亮本就不大,還被雲遮了大半,這裏樹影重重,暗得有點讓人心慌。
“手電筒壞掉了,我試試看能不能修好。這裏的路比較複雜,大家都動,就維持着那個姿勢,不然容易出事。”李長安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不能人李堇逾知道有鬼,但是他不會多問,也會盡量配合。
“堇逾,你把豆豆抱住,千萬別亂走。”李安寧喊道。
“知、知道了。”李堇逾的叛逆,差不多就體現在玩游戲上面了,平時他還是很聽話的。他将陳情緊緊的抱住,小狗也貼着他們,一雙眼睛似乎在發着幽幽的光,有點吓人。但是小狗溫順地舔舔他的手,他又不害怕了。
李長安一眼掃過去,立馬就找出了其中最厲害的那只疑似頭目的厲鬼。這裏總共也就十一只厲鬼,李長安幾百只都殺過來,這會兒還有什麽害怕餓?
他直接朝最強的那個沖過去,不過那鬼很聰明,前面不僅有四只厲鬼護着,還藏進了竹林裏。他一邊打鬼,還得一邊小心別提到竹子,因為踢到他自己會疼。
這些厲鬼的實力都不足為懼,他在村裏的時候,這附近是從來不敢有厲鬼出現的。也就是他走了的這一個多月,這些厲鬼才慢慢地來了。但也都是小弱鬼。
三人很快就解決了,幾個小光團瑟瑟發抖,李長安今天難得心情好,也沒打算再打他們。李長安打得通,幾只鬼還有些留戀人間,但是在李長安的威懾下,也不敢不走。
不過讓李長安覺得奇怪的是,好像打完這鬼以後,他的筆尖好像就出現了一絲若隐若現的香味。有點像桃花香,但又好像還帶着點其他的什麽味道。
“大哥,你沒事吧?”李堇逾聽到簌簌的竹葉聲,便感覺關心地問道。
“沒事,我剛才不小心把手電筒拿掉了,撿回來就好了。”李長安重新把手電筒打開,然後馬上又往回趕。
“诶,我們不是有手機嗎?剛才怎麽都不把手機的手電筒打開?”李堇逾走了幾步,突然想到。
席洛陽:“……”
李長安:“……”
李安寧:“……”她拍拍他的腦袋,道,“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姐姐,我都說多少次了?別拍我腦袋!”李堇逾生氣地道。
“那你剛才怎麽不自己拿手機呢?”李安寧直接當李堇逾的話是沒有聲音的。
“你別轉移話題。你直說吧,能不能給我點尊重。”李堇逾氣憤地道,氣勢洶洶地問完後,他又對李安寧的上個問題進行了辯駁,“我的手機不是在你哪裏嗎?”這樣他怎麽開手電筒?
“那你可以提醒我啊。”
“那你怎麽自己不知道想呢?”
倆姐弟一直鬥嘴,然後沒一會兒就到家了。
李長安把燈打開,大夥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癱在藤椅上就不想動彈了。藤椅躺着特別舒服,李長安又放了毯子在上面,躺起來軟綿綿的。
他們七點坐車,回來都八點了。從縣城坐車回來用的時間不長,主要得翻山回來麻煩。
李長安給他們燒水洗澡,然後開始忙活起做麥芽糖。
黃色的粘稠的麥芽糖簡單一些,麻煩的是白色麥芽糖,那得加入糯米粉不停地攪拌,很累手。不過這些李長安都是做慣了的,沒一會兒就做了兩大鍋出來。
白色麥芽糖的吃飯很多種,最簡單的就是這種什麽都不加的,還有放入花生碎有放入黑白芝麻的,還有就是紅糖姜汁的麥芽糖。
這種紅糖姜汁的麥芽糖很受歡迎了,李長安做了最多。
趁着麥芽糖在降溫,李長安趕緊去洗了個澡。
回來的時候麥芽糖正好能敲。他一手錘子一手小鏟子,小鏟子是一片長方形的鐵片,上面夾着木頭。把鏟子放到麥芽糖上,然後錘子一敲,麥芽糖就裂開了。
席洛陽幫着把敲碎的麥芽糖過稱,然後裝進透明的一次性袋子裏。
李安寧在一邊算賬,上午賺了三千多,下午賺得就更多了,而且有了上午打底,李長安和席洛陽速度變快了不少,賺錢的速度又提升了一些。
下午一共賺了五千多一點點,加起來今天都要過萬了。但是這些都是要除去成本的,糖畫攤子好說,就一兩大袋子的糖和煤氣,套圈生意的成本就要大一些。
今天一天,套圈套圈的生意掙了也有九百多,但是也有一些是被套走了的。不算李長安自己雕的那些物件,也首先要有一百多的投入。
這些小東西沒多人在意,那些人來,主要是奔着李長安雕的那些東西來的。李長安雕工不是特別好,但是做的東西很新奇,如果按照市場批發價價,又要加上三四百。
李安寧想了一下,對李長安說:“這套圈生意有點不劃算啊。比直接賣木雕來的錢都要少。”
李長安的木頭都是直接從山裏撿的,也沒有什麽成本不成本的。但很費時間,即便是一只很簡單的梳子,從割材到抛光打磨,也要一個小時左右。
他看了一眼李安寧算的賬,還是準備聽她的。自己沒有做生意的頭腦,他是很清楚的。
“那我們還剩的那些小東西怎麽辦?”今天買那些塑料玻璃的小東西花了三百,今天才被套出去一半呢。
“看誰買得多,就當添頭了。”李長安的木雕賣得也不貴,小的十幾,大的幾十,都不貴。主要李長安的雕工也沒多好,只能說還能拿得出手吧。賣得最好的,還是那些木頭首飾。
李長安等手裏的活忙完了,進屋拿了四個大紅包出來。
“沾沾喜氣,見者有份。”席洛陽最累,李長安直接給他包了兩千六百六十六的,給李安寧包了一千,給李堇逾包了六百,陳情也有份,三百三十三。
李堇逾本來抱着電腦不知道在搗鼓什麽呢,突然有了大驚喜,差點蹦到屋頂上去了。
“謝謝大哥,明天我保準以更熱情的态度來對待客人!”李堇逾沒想到真的有大紅包,激動得眼睛都紅了。
“好了快去睡覺吧。晚上不許玩得很晚。”
“知道知道!”
席洛陽要睡竹板床,李長安昨天跟李堇逾一起睡,但是今天出來和席洛陽擠一張床了。
竹板床是兩米二乘一米八規格,不怕擠不下他倆。
“你幹嘛?”席洛陽怕吵醒人,壓低了聲音想把李長安推開。
“給你按一按啊。”李長安說,“你今天不覺得怎麽樣,明天起來保準動不了。”
“我以前畫畫的時候,可比這累多了。”席洛陽不服氣地說道,但終究還是沒把李長安推開。兩年了,他确實已經很就沒有這樣的強度了。燕京打鬼的那幾天,也扔一會兒也是要休息會兒的。
李長安也沒反駁什麽,只是不斷地從指尖傳過生氣到席洛陽的胳膊上。
“其實……”沉默了一會兒,席洛陽突然說,“我很喜歡畫畫。”
只是當年太中二,一腔怒氣不知道向誰發洩,最後懲罰了自己。後來想要撿起來的時候,又一直過不了自己的坎兒。
“那就繼續畫吧。”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現實中賬不是這麽算的。雕木頭要成本,要時間。但這裏沒把之前的時間成本算進去。
糖畫看起來确實賺錢,但也不是這麽算的。我們這裏還有賣糖畫的,一次五塊,沒次不到一分鐘,但絕大部分時間處于沒工作的狀态,一天有三十個客人算是不錯的。而我在書裏,一天差不多有四五百人次,這樣自然就賺錢了。
至于麥芽糖,現在怎麽樣我不知道,但我爸爸十五六歲的時候就是跟着我大爺爺一起做麥芽糖,然後挑着擔子出去一天走破一雙鞋的。做麥芽糖很累,主要是賣得累,我們這裏全是小丘陵,他每天要翻很多座山,然後肩膀和腳每天都會磨破血這樣,幹到十九歲,他就出去打工了。
小的時候不知道我爸還會做糖。我們家每天會有賣麥芽糖的過來,那時候可以拿瓶子這些換,我還偷偷把醬油倒掉去換糖吃。被我媽知道了後就是一頓打,但是那時候抱着糖吃得特別滿足。臉上還挂着淚就舔糖舔得一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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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