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李長安早上起來, 第一件事情就是搗鼓早飯。

昨天答應過毛孩子們,今天要給他們加餐, 所以先做毛孩子們的夥食。

昨天他們打來的雞早就被校長殺好了,李長安早上去校長家拿的時候, 馬上就有眼尖的狗子們看到了,然後一群烏泱泱地就沖他跑來了。

李長安就雙手還提着兩大桶的雞肉, 但來這麽多毛團朝他奔來, 他頓時大喊:“停!停下!都不許動——”

領頭的爪子立馬就停下了, 但是後面的毛孩子們太多,不是一下子就能剎住的, 咕嚕嚕地滾成了一大團毛球。

李長安知道現在不能伸手摸,不然這群嫉妒心極強的毛孩子們會直接把他耗死在這,直到每只毛茸茸都被撸好。

“乖一點, 排成兩隊,回去給你們做吃的了。”

李長安好久沒訓練他們了,這會兒狗子們都還怪聽話的,狗有很強的社群行為,低序位的狗為服從高序位的狗, 所以李長安一說排隊,他們馬上就乖乖地站成了長長的一隊。

大貓們就沒這麽聽話了, 貓咪的個性一般會強一些, 又少了李長安的日常督促,這會兒挨挨擠擠地打成了一堆。

你踩了我的尾巴,那我要給你一爪子, 你站到我前面,我也要給你一爪子,鬧騰個不行。狗子們都乖乖蹲好,歪着腦袋看着他們打架,狗臉上還有幸災樂禍或是躍躍欲試的表情。

“好了,我數到十,誰還沒有排好隊,那待會就少吃點東西!”李長安冷酷地數道,“一、二、三……”

貓咪們一聽李長安要克扣他們糧食了,喵嗚喵嗚地對李長安聲讨了起來。

“四、五……”

毛團子是很精的,一看李長安沒有停下數數的打算,立刻就乖了起來,毛茸茸的身子立刻往前擠,動作飛快。

“……十——”

“喵~”有三只被擠了出來的貓看看隊伍,又看看李長安,滾着露出了肚皮,試圖萌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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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小白大網三花,你們三個今天要少吃兩口肉。”李長安對他們的肚皮視而不見,依然冷着臉說出了這個重大決定。

三喵一臉傷心欲絕,氣憤地指着歪歪扭扭的貓隊,憤憤不平。但這并不能改變李長安的決定。

李長安帶着浩浩蕩蕩的貓狗大軍回來,小屋裏面上就熱鬧了起來。

兩邊屋子裏的東西沒有全部撤掉,村裏也有嬸嬸偶爾來打掃,所以裏面還是幹淨的。李長安給他們打開門,毛孩子馬上就跑進去了。

李長安回來前買了不少玩具,這會拿出來給他們玩。毛孩子們跟他差不多,大部分都是土包子,這回他帶回來東西大部分是比較新奇的那種。

他擰了小布老鼠後面的發條,小老鼠馬上就跑了起來,馬上就有一群貓跑去追老鼠了。再貓大軍裏頭,還有幾只狗子。

這沒辦法,不管是貓還是狗,他們都練就了一身抓老鼠的好本事,這會雖然知道這是玩具,但也控制不住自己。

毛孩子們在這裏玩,他就回去煮早飯了。

毛孩子裏土貓土狗和串串占了大多數,他們的腸胃較好,但是不管怎麽好,吃鹽總是會對他們造成傷害的。

所以李長安給他們做飯,從來不給他們吃鹽。

大鍋裏水燒開,他将雞的肥肉一只一只刮下來,然後扔到鍋裏。

這些雞自己在山裏長大,所以肥肉不是很多,李長安刮完了五十多只雞也只刮出了一小盆。

李長安正煮着肉,席洛陽也聽到聲音醒了。

“洛陽,你收拾好去幫我把學校裏其他一些貓狗帶過來吧。小貓小狗就不用帶了,我待會兒送點過去就成。”李長安朝席洛陽喊。

“好。”席洛陽昨天閉着眼睛一直到一兩點才睡,這會兒起來聲音裏還帶着濃濃的睡意。

“我和堇逾也去,你等等我。”李安寧正好聽到,馬上也要跟。

“把小推車也帶上。”李長安囑咐道。

李安寧去把李堇逾叫起來,收拾好了,三人一起往學校裏走。

李長安撿了很多貓狗回來,有一些撿回來的時候,瘸腿少耳朵的并不少見,李長安讓他們帶上小推車,就是讓他們把那些小貓小狗也帶回來。

瘸腿的小貓小狗們,腳上裝的都有滾輪的小車,雖然沒有多精細,但好歹能讓他們平時也有自由活動的機會。

平時都是孩子們給他們把小車綁上,晚上又拿下來,今天也輪到席洛陽幾個實驗了一下。

小滾輪和毛孩子們接觸的地方都有軟軟的棉花,加之毛孩子們的體重較輕,所以擦傷不嚴重。但是想讓他們和正常的毛孩子們一樣,那是不可能的。

他們也只能在平坦的地方走一走。為了盡量減少毛孩子們自卑的情緒,李長安盡量不會給他們太多的照顧,當然也不會嫌麻煩就撇下他們。

雞肉煮好了,李長安就把剛才刮出來的肥肉下鍋炸。等它們出油的時候,李長安就把雞裏面比較不起眼的骨頭給抽出來。

狗狗們雖然吃豬骨頭吃得很厲害,但是雞骨頭要比豬骨頭硬一些,加之雞骨頭小,狗子們很容易就被卡住了。這些狗狗們雖然都練就了一嘴吃雞的好本事,但李長安總是怕。雞骨頭要是劃到腸胃卡到嗓子的話,有時候都難發現。

水煮雞肉和油炸雞肉對毛孩子來說都沒很大的區別,但是炸雞肉會更香。毛孩子明顯更喜歡一些。李長安不在的時候,他們雖然也能吃到老師們幫他們煮的雞肉,但全部都是水煮肉,也沒有李長安那麽精細。

五十多只雞,平分給這麽多毛孩子們,其實也沒有多少。李長安還當然還等悶上兩大鍋的米飯,然後把以前的大盆早出來,加了雞肉拌上米飯。

毛孩子們擠成一團搶飯吃、一時間滿屋子都是滿足的嗚嗚聲。看着他們吃,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心也軟軟的。

“長安,我們早上吃什麽呀?”李安寧看着他們吃,自己也被看餓了,跑到廚房一看,就只見李長安一手皮卡丘,一手刀,案板上已經有了被切片的半個腦袋和耳朵。

“你、你在幹什麽!”李安寧驚恐地大叫。

“切年糕啊。”李長安被突如其來的尖叫吓得一哆嗦,一臉懵逼。

“你竟然切皮卡丘!怎麽可以吃皮卡丘!”李安寧譴責道。那十個皮卡丘,她可喜歡了,昨天盯了好久,睡覺前還被勾起來看了一集皮卡丘。

李安寧來得有些晚,十個皮卡丘只剩下五個半,那半個皮卡丘的耳朵和上半部分的腦袋已經沒有了,被切成片擺在案板上。

李安寧心痛地把一片片腦袋片給他拼上,萌萌噠皮卡丘臉上平白多了好多道痕跡。耳朵則是已經拼不回去了。李安寧雖然心疼皮卡丘,但也只能讓李長安把剩下的皮卡丘切完,然後加到籃子裏,等油熱了一起下鍋炒。

翠綠的包菜絲長長細細的,年糕嫩黃嫩黃,上面還卷着一點點濃稠油亮的亮光,吃進嘴裏,滿口的米香,彈牙軟糯卻不粘黏的口感,配上那帶着蔬果氣息的包菜,爽脆和軟糯結合在一起,米和菜的鮮甜一起迸發出來,讓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買年糕的攤主,家裏做了幾十年的年糕了,雖然出彩的是他們家捏人造型的手藝,但是年糕再好看也是來吃的,味道不好,不可能經營幾十年。

“這個太好吃啦,明天再吃這個吧!”李堇逾吃了一口就停不住筷子了。

李長安的廚藝不太行,但菜是剛摘下的,皮卡丘也是昨天就做出來的,大鐵鍋猛火一炒,不用太多調料就可以吃到最動人的甜蜜。炒年糕雖然加的是鹽,也絕對沒放糖,但這種蔬菜糧食的鮮甜卻是不會被淡淡的鹹味掩蓋過去,反而會更加突出。

李長安不說話,只是埋頭苦吃。

這年糕不是全黃的,有些上面有橙紅色的,有黑色的,那是皮卡丘的背部和尾巴、眼睛和紅臉頰。看着就好心痛!

李安寧盯着上面疑似眼睛的那塊黑市,看了一會兒,然後嗷嗚一口咬進嘴裏。鹹鹹的,帶着絲絲的甜味,真不愧是皮神。

“咳……我也覺得明天早上把這個當早餐聽好的。”李安寧越說越小聲,然後馬上為自己剛才的言論辯解道,“年糕做的皮卡丘,放久了容易裂開,反正都要吃掉,早點吃掉也是沒關系的。等風幹裂開後,口感就不好了啦。”

這會兒倒是一點都看不出剛才哭得死去活來的樣子了。

吃完飯,毛孩們已經舒坦地癱在外面曬太陽了。等到有小孩過來找毛孩們玩,李長安就把他們托付給了小孩們,然後一人一包糖就往縣城裏走。

當然,李長安沒忘記學校裏的小崽子們。下山的時候要路過那裏,泡了滿滿一盆的奶粉才走。這些貓狗都差不多到了斷奶的時候了,四肢也開始變得有力,每天就“嗷嗚嗷嗚”地到處跟在父母後面亂跑。

去了縣城,先是帶着李安寧去訂做衣服。

李安寧看着店裏擺着的衣服,每件都想買。

店裏只有五個老太太,看着都是慈眉善目的。她們的年紀雖然都不小了,但做的衣服還是很漂亮。

不過家裏沒什麽願意跟他們學這手藝,所以也只有她們五個人開店。她們的每一件衣服都要花很長的時間,因為是私人訂制,手藝價格也比別的衣服要高上很多。

可是她們做的衣服在現在沒很少能穿出去。那些漢服漂亮是漂亮,繁瑣也是真的繁瑣。有時候一些的古裝劇偶爾會找他們,但給的價格都不高,工作量還很大。她們年紀也大了,也接不了。

這個店鋪,開起來頗有些玩票的性質。五個老太太做了一輩子的衣服,閑不下來。又沒有其他的什麽娛樂,剛才就坐在這裏,做做衣服聊聊天,總比悶在屋子裏好。

衣服都是訂做的,有定金買布料,店鋪也是她們自己的,平時也就一點水電費的支出,雖然賺不了什麽錢,但也不虧錢。所以幾個老太太都是很平和的性子。

“妞妞,你年紀小,這些衣服不适合你,這種淡雅一些的布料穿起來才好看呢。”老太太找出一些活潑一些的布料,桃紅、檸檬黃、薄荷綠、淡粉……這些顏色都是比較适合小姑娘的。

老太太這裏沒什麽小姑娘來,所以沒有照片也沒有實物,只有一小塊布料。不過漢服和旗袍的形制都差不多,李安寧看了他們店裏擺着的衣服,都是沒得挑地好看,也相信做了幾十年衣服的老太太們的眼光。

最後,李安寧定了三件襦裙,三件旗袍,一套漢制吉服,一共一萬一,要先交八千的定金。這價格聽着很貴,但都只是布料錢,其中最貴的就是那套吉服了。

現在店裏沒有其他的活,五個老太太一起做,所以可以早點做完。但這樣也要四天後才能過來拿。

這價格比起市面上的絕大部分的衣服都要貴,但是和名牌比起來又算不了什麽。李安寧不僅不嫌貴,還替她們虧。畢竟料子她是自己摸過的,也是看過她們做的衣服的,不管哪裏的細節,處理得都很仔細。

“奶奶,你放心,我會幫你好好宣傳的,保證給你們拉來好多生意。”李安寧拍着胸脯打包票道。

“那就先謝謝妞妞了。”老太太笑得慈祥。走的時候,還送她一個精致的荷包。小小個的,底是淡藍色的,上面繡着荷花和荷葉。

李安寧本來還想去銀樓的,但是一想又打消主意了,衣服錢還好說,買那麽多銀首飾,回去她媽肯定懷疑。

李堇逾自己看了一會兒攤,一邊賣東西,一邊撸狗,陳情乖乖地貼着他坐好。

李長安幾個回來後,就馬上開始畫糖畫。昨天十個全被抽走了,而他們的廣告效應有多好,這都是可以瞧見的。

今天的生意比昨天更好,從早上就一直忙個不停。麥芽糖賣得也很好。特別是在成年人市場中。李長安做了差不多有一百斤,除去黃色的二十斤麥芽糖,其他都是兩百克一袋裝成一小袋賣,還沒天黑,就賣完了。

差不多又是等到天黑了一會兒後,李長安又說要收攤了。李安寧幾個累得不行,自然很高興。不過等到開始逛廟會後,幾人的又是高高興興精神飽滿了。

今天開始有戲曲表演,是這邊比較出名的甬劇團。甬劇不像京劇那樣出名,但卻是他們這比較愛聽的劇種,它的尾調拉得比較長,配樂也都是絲竹樂為主,加上帶着南方口音的戲腔,聽着心就是軟軟的。

他們進去的時候,戲臺下的觀衆已經很多了,只能在很後面看着。不知道上面在演什麽劇目,只知道這是新排的劇。

上面正演到皇帝和大臣的朝堂争論,兩邊的滾動字幕上,一句句都富有充滿火藥味的争論,但是聽着軟軟的方言,即便是音樂裏加了一些铿锵之聲進去,但還是讓人覺得好玩。

來看的很多人都是覺得好玩,新奇,拿着手機拍得不亦樂乎,雖然大家都沒什麽欣賞水平,說不出什麽好還是壞,但是這麽一拍一看,還是覺得怪有意思的。

李安寧老家不在越餘市,方言和這裏的一點有很大的不同,雖然聽不懂,但是聽着聲音,看着字幕和上面的劇情,還是覺得很好玩的。很多人也她也是一個想法。

現在什麽電視劇沒有,但是像這樣的劇情展示形式卻不是經常能看到的。反正也是出來玩,這個也不需要花錢買門票,所以來的人都基本上會花一些時間去看,然後大部分的人就被吸引着看了下去。

這裏人還怪多的,李長安幾個在後面看了一會兒才有位置。

正常新排的劇反響還挺好的,一群人在後面笑得不行,尤其是皇帝微服出訪調戲女子,然後被女子軟軟的冷嘲熱諷還一臉花癡特別讓人想笑。席洛陽第一次看這樣的戲劇,還是現場看的,樂得直接崩了人設,笑癱在李長安的肩膀上。

他們坐得遠,看不清他們臉上的表情,但是對着臺詞,還是能夠想象出來的。

等晚一些了,還有東西可以分,一包面包,一瓶花生牛奶。不過他們要早回去,等不到分東西了。

這雖然不值幾個錢,但都覺得有意思。知道有東西可以分後,席洛陽還怪可惜的,覺得虧了。這人李長安有些哭笑不得。

“明天我帶你去買個一模一樣的。”李長安顯然是把當小孩哄了。

“我又不稀罕。”席洛陽紅了臉,瞪了一眼李長安,剛才還有些難受心塞的情緒也散得差不多了。

看完出來的時候,李安寧還吸着鼻子,紙巾都用了一包。前面各種甜各種搞笑,但沒想成這劇有毒,最後來個悲劇收場。女主角抱着孩子哭死的時候,李安寧差點也哭死過去了。

李安寧抽抽搭搭地醒完鼻涕,摸摸肚子有點餓了。

“你們肚子餓了嗎?我們去吃夜宵吧。”

旁邊就有小攤,點了五碗牛雜,又來三碗炒面。

牛雜是五香味的,帶着一點點的辣味,再倒上好多的醋,又香又有嚼勁兒,簡直停不下來。

不過牛雜有點難嚼,李堇逾在清水了唰了一下扔給小狗吃,狗的咀嚼能力很弱,小狗哼哼哧哧地吃了半天也只能一口吞。然後又扒着李堇逾的褲腿讨吃的。

剛才有是笑又是難過,這會都化憋屈為力量,開始瘋狂的吃。

“他們該不是想讓我們累了多吃促進消費,才安排了那樣的劇情的吧。”李安寧憤憤道。

“可能吧。”席洛陽也很生氣,他剛才已經笑得把人設給崩掉了,好險最後努力憋着沒哭出來,不然他都不想見人了。不過到了這會兒,他的眼圈還是紅的。

李堇逾和李安寧真不愧是姐弟,她倆一個明着哭,一個暗着哭,在裏面為了維持自己的硬漢形象,還捏着鼻子,不然自己露餡。

李長安從小跟着爺爺奶奶來看戲,承受能力早就練出來了,這會只是有些堵得慌。明明說好了要愛一輩子,到最後食言的卻是最開始提出的那個人。

吃完了夜宵,看到旁邊還有冰淇淋車,席洛陽難得也饞了一下,然後就被李長安拉過去,買了兩根,一根直接拿着讓席洛陽咬了一口。李堇逾看着也饞,然後李長安問李安寧要不要。最後除了陳情和小狗以外都有份。

幾人慢慢悠悠地晃到坐車的地方,正要坐車,李堇逾突然喊肚子疼,然後就趕緊找人問了廁所跑去。

李長安幾個在車邊等了一會兒,怎麽都沒見着他過來。

李安寧皺着眉頭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出事了,快走。”李長安皺着眉,李安寧也趕緊掏出符給自己開眼。

不過她掏符的手一直哆哆嗦嗦的,一向的鎮定也不知道去哪裏了。

“冷靜。”李長安抱着陳情一邊邊說,“現在其他的都別管,先冷靜下來。”

李安寧知道這個道理,但她就是害怕。

“我弟他……他是鬼的大補之物,不僅能吃,還能上身。”李安寧的聲音都帶出了哭腔,一直在抖。

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李安寧不敢把鬼神這類事情說給家裏人聽。尤其不敢讓李堇逾知道,他這個年紀正是好奇心旺盛的時候,又有點小叛逆,生怕讓他知道了,還去跟鬼打交道,到時候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她一直很小心,從不敢把鬼帶到家裏,盡她所能把小區裏外的厲鬼都打出去。

李長安和席洛陽聽了,頓時也緊張了起來。

“你有給他做什麽保護措施嗎?”李長安趕緊問。

“有的有的,我給他挂了好多玉符,都是質量上乘的。”

“那我們還有一點緩沖時間,抓緊時間找,肯定沒事的。”

“我不該讓他一個人去了。”李安寧一邊跑一邊擦眼淚。

“這也怪我,不該給他買冰淇淋吃的。”李長安低下了頭。

“那還不是我想要吃冰淇淋你才買的?”席洛陽抓住李長安的胳膊,“現在不是說什麽誰對誰錯的問題,最重要的是把人找到。都閉上嘴,然後省省力氣快點跑吧。”

李長安和李安寧都不說話了。

廁所很快就到了,李長安和席洛陽進去找,果然沒有人。

這邊人多,煞氣祟氣很雜亂,根本看不出什麽。

“我們先去找只厲鬼。”席洛陽突然說道,“你不是說李堇逾吸引鬼嗎?既然我們找不到,那就讓鬼去找。”

席洛陽說得有道理,李長安馬上找起周圍煞氣最濃的地方,然後抓了三只鬼。

李安寧拿出符,把它們捆得結結實實的,然後讓它們帶路找人。

三人都是一臉的兇相,厲鬼們怕被他們打死,趕緊兢兢業業開始找。找這邊繞了幾圈後,開始往鎮外跑去。因為楊林縣山多,所以城外就是樹林,再過去還能看到山。

三只鬼飄進了樹林,可是沒過多久,就沒動作了。三只鬼開始争執起來,三只鬼,兩個方向。

“說實話,你們有把握嗎?要是亂帶路的話,不管最後怎麽樣,反正你們是先得死了。”席洛陽聽完李長安的描述,立馬陰測測地說。

三只厲鬼的小心思被戳破了,看着一身“煞氣”的李長安,立馬開始認錯。它們也不想騙人,但是它們怕李長安嫌它們沒用,直接散了它們怎麽辦?

李長安沒把它們給散了,吓唬了一下他們,直接把他們身上的煞氣除幹淨後,讓他們投胎去了。

然後,接下來就只能靠他們自己了。

“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麽特別味道?”李長安問。

席洛陽和李安寧使勁嗅了嗅,但除了泥土樹葉的味道并不能聞到什麽。繼續往裏走了一會兒,李安寧突然說:“是梅花的味道嗎?”

“不是。”李長安認真地聞了一下,然後指着前面說到,“那裏确實有梅樹,現在也正是花期,但我說的不是花香。”

“這個味道,我好像在昨天聞到過。那時候隐約聞到了一股桃花的香味,只是在花香裏,還夾雜着其他的味道。今天我聞不出桃花香,但依然聞到了昨天的那股味道。”

“那這麽說來,昨天,那些厲鬼就盯上堇逾了。”席洛陽沉思道,“會不會又是想向大師那樣的人?想要把李堇逾當祭品或是讓他手裏的厲鬼變得更加強大?或者,安寧你想想,有什麽人是和你有過節的。”

李安寧也在努力冷靜下來,她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以前的對手敵人,但是什麽都沒有。那些厲鬼,她都很小心地交道了辦事處手裏,加之修士裏沒多少是她的同齡人,她又一直都偏向于獨行俠,也沒什麽結仇的機會。

想了一圈,她只能說:“沒有,我想不到。”

“不太正常。”李長安突然停下,然後在地上翻找了一會兒,然後舉着幾片粉白的花瓣說道。

“發現什麽了嗎?”

“這是桃花。梅花的花瓣比較厚,但是這花卻很薄很軟,有點像紙。明顯是桃花的花瓣。”李長安把花瓣拿到他們的面前說道,“而且現在還不到桃花的花期,葉子還沒開始長,哪裏會有花?”

“不能是花房培養的嗎?”席洛陽問。這種可能也是有的,但幾率太小了。

李長安沒說話,只是将花瓣全部碾碎。一絲極淡的味道溢出來,李安寧聞了一下,然後震驚地說:“是妖氣。”

李長安面色凝重地點了點頭。

“妖獸的數量很少,植物妖精更是少到幾乎要滅絕了。雖然有可能是沾染上了別的妖獸的氣味,但我更偏向于是妖精。”李長安扔掉花瓣,臉上帶上了深思,“但是爪子的母親說過,妖精喜靜愛和平,很少搞事。”

“這花是桃花,那那妖精就是桃樹咯。”席洛陽說道,“可是桃樹不是克鬼的嗎?”

李安寧和李長安對視一眼,都想到了一個可能——天師!

桃樹和厲鬼天生不合,想要将他們組合到一起去,那就必須都要有中介。

李安寧手裏沒帶羅盤,直接就用靈力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圓,然後在裏面畫上亂七八糟誰也看不懂的圖案。最後,月光灑下來,折射向一個方向。

三人快速跑向月光指向的方向向有靈力波動的地方沖過去。這個用的靈力多,但并不能維持多久,很快就會散掉。

“堇逾——李堇逾——”

三人不斷地喊着,雖然并不寄希望與這樣可以找到人,但是這可以起到警告作用,讓背後之人多一些忌憚之心。

三人差不多是用盡了力氣,可是也沒能在月光散開前找到地方。不過能看到,那月光在散去前是朝着梅林進去了。

這裏是梅林的邊界,李長安拿着手電筒照過去,全是梅樹,有的已經開了花,有的還是花骨朵兒。花開得很不統一。

因為帶着充電寶,所以手機的電量一直是夠的,三個手機都有百分之九十多的電。四個手電筒一起照,背靠背往前走。

不知道這裏有多少人有多少鬼,連對方的是什麽都不太确定,所以他們只能小心一點。

想要在這麽一片梅林裏找到一顆桃樹,有點苦難。李長安記得,這裏本來就是有桃樹的,只是因為梅樹比較多,所以才默認它是梅林。

白天的話,可能好找,畢竟梅花桃花還是有點區別的。梅花是先開花又長葉,而桃花是先長也後開花。

三人喊得嗓子都要啞掉了,但依然沒有任何動靜。李安寧急得直掉眼淚。如果有三小其中一個在的話,今天都不會這麽被動。三小是妖,對妖氣的敏感度要遠超他們。可是他們不在,說什麽都沒用。

“長安,你看那裏!”三人差不多都要把這片不大的林子全轉完了,席洛陽才發現有點不對勁的地方。

“怎麽了?”李長安朝他指的方向看過去,并沒有發現有什麽不一樣,但是仔細一看,卻有些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席洛陽走近,把懷裏的小狗放下來,然後蹲下湊近了細看,然後說道:“這裏的花瓣,還有這些草和光線,你有沒有覺得有剛才我們進來的地方特別像?”

學藝術的人,尤其是像席洛陽在大師底下學繪畫,不管是學那類畫,但是像素描水彩還是其他的什麽,都涉及過,而且學得很紮實。所以他在找桃樹的是,才發覺這裏的光線有些不對勁。

再仔細一看,就覺得更詭異了。他們為了不放過任何一棵樹,絕對是按照直線來回尋找的,這裏的梅林并不是特意種植的,一開始只是梅樹桃樹多了一些,後來為了開放旅游資源,才陸續地把其他的樹挪開,搬了一些梅樹來種上。

所以這邊的規劃有些亂,整片林子也不是規則形狀更不是圓形的,所以不可能又重新回到了一開始的地方。

“你是說,障眼法?”李長安馬上就猜到席洛陽在想什麽了。

“這裏的光線和周圍的對不上,應該是直接照搬某個地方的。”席洛陽對自己的判斷還是很仔細的。

“安寧,你有破解障眼法的辦法嗎?”李長安馬上轉頭問李安寧。

“沒有。”李安寧搖頭,“我只帶了一些護身鎮煞的符出來,很多東西都沒備全。”這還是因為昨天他們遇到了厲鬼,她才多帶了符咒出來,不然現在更加束手無策了。

“那就只能試試蠻力破解了。”李長安把陳情放到地方,然後對他說,“不管待會發生什麽,一定要跟緊洛陽哥哥,知道嗎?”

“還有你也是!”李長安拍拍小狗的腦袋,小狗乖巧地汪了一聲。

“你想幹嘛?”李安寧趕緊拉住他,“這裏面肯定布了化靈陣,你怎麽用暴力?”障眼法的本源是靈力,又有化靈陣的輔助,除非一次性輸入比它多好幾倍的靈力,讓它承受不住炸開,不然的話就只能被它吸收化為對方的助力。

“放心,我有數的,你們往後退一些。”

李長安等他們推後了一段距離,就開始動作了。

他先是将體內的靈力化為霧氣圍繞在自己的周圍,然後引了許多的煞氣過來,再慢慢地用靈氣纏上煞氣。

煞氣的性子霸道又殘忍,尋常的修士根本不想和煞氣有過多的接觸。但是李長安不行,他就想黑夜裏的一盞燈,時刻在吸引着厲鬼來将他吞噬,所以他必須要和厲鬼動手,不然死的就是他了。

在長期的鬥争中,他又不是傻子,慢慢地就學會了怎麽控制煞氣成為自己的幫手。

他很貪心地一口氣控制了許多煞氣,不斷地将煞氣壓縮,然後猛地扔進障眼法的那塊地裏。

“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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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