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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們這個年紀的人, 已經很少會用現金了,不管是使用還是攜帶, 都比不過手機支付來得方便。所以一時忽略也是情有所原的。

“不是,洛陽你為什麽一定要執着于吳尋的父母?”時易溪擰眉問。

“不是我為什麽一定要執着于吳尋的父母, 而是他們一直要跳出來。”席洛陽說,“你之前說過, 吳尋小時候一直被當成傻子, 父母的關心全轉到了小兒子身上, 那你想想。現在的房間高嗎?消費水平高嗎?他們家是富裕人家嗎?”

李長安比席洛陽更懂普通民衆的生活和心理。

“他們不鬧,才是最不正常的。”李長安蹲着腿酸, 也不嫌地上髒,直接就坐了下來。然後拍拍自己的腿,讓席洛陽也坐下。

席洛陽有些嫌棄, 但是腿确實酸,反正有李長安當坐墊,所以他嫌棄了一下後就直接坐上了李長安的腿然後抱住他的脖子。

“換做正常的父母,一般來說會有一下兩種行為。”席洛陽給自己調整了一下姿勢,然後給時易溪解釋, “一種,是父母親十分關心自己的孩子, 他們有可能出于懦弱和理智, 會死死地懇求校方和警方查明真相。來告慰兒子的在天之靈。

“這種類型的父母,絕對不會讓學校邊緣化,理智的父母因為知道他們自己的力量是不夠的, 必須借助校方來給警方施加壓力。而懦弱的父母,他們不知道要去求助誰,所以只能牢牢地把住校方,這個可能給他們帶來變數的一方。”

“另一種,則是不把自己的孩子當做孩子看到,死死地咬住校方,想要在保險之外重新得到一些好處。”

“有的人手腕厲害點的,可以在網上大量買通稿、接受各家媒體的采訪,有不要臉一點的,直接把靈堂擺進學校。這樣一來,不管他們所求什麽,校方為了輿論壓力,都會給死者父母一筆錢。”

“可是,吳尋父母沒有要錢也不想要校方參與。”時易溪也是一點就通的,馬上就明白了。

細細想來,吳尋父母的做法卻是很怪異。說他們家缺錢,但吳尋父母連去保險公司詢問報保流程的意思都沒有。說他們不缺錢,但吳尋死前,他們是要死逼着吳尋出去兼職給他們打錢回去。

說對吳尋有深厚的愛,但吳尋并不是個受寵的孩子,相反,吳尋母親是不太想讓吳尋出來讀書的,給家裏孩子灌輸的觀念也是讓他們幫助小兒子。

但說對吳尋沒有愛,他們的做法也不太像。據之前的小道消息來看,吳尋的母親是個很潑辣的人,連吳尋的輔導員都被她往死裏罵過,就因為吳尋要多交兩百塊錢的材料費,所以打回去的錢少了兩百,于是吳尋母親就打電話把他輔導員罵了個狗血淋頭,說他們黑心。

這樣的人,不像是那種不為金錢所動的人。

而且吳尋父母打電話給學校和警察,讓他們不要再追蹤下去,這件事情本身就很怪異。如果你不在意,那你就當不知道,等最後結果出來了,你再選擇聽不聽就好了。可偏偏,又特意打電話過來,甚至可以說,是有點害怕吳尋的死因被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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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尋父母都沒什麽學歷,連字也只會寫自己的名字,說話都是半句普通話半句方言,根本談不上什麽見識不見識。

所以他們根本不知道,吳尋案件在被定為他殺案件的時候,這件事情就不是想撤就能撤掉的。殺人案是公訴案件,并不是他們說不查就能不查的。

“不過,我更在意的,不是這個。”李長安看着時易溪說,“吳尋身上沒什麽錢,他哪來的錢去買保險?”

李愛國以前給李長安買過保險,所以李長安還是知道一些的。他身上的保險不知道是什麽,但是每年要交九千多,一共交二十年。

可照他們目前所掌握的情況來看,吳尋并不富裕。他不僅每天要跑出去做家教,還在宿舍裏開了一個小賣部,不僅等人上門買,他還有去別的宿舍推銷各種東西。

一個月累死累活除去生活費,也只有兩千多,然後還都得寄回家。連他的學費也要自己承擔。生活窘迫的他,哪有那麽多錢給自己買商業保險。

吳尋父母更不會給他花這個錢了。

“應該是學校的保險吧。”席洛陽和時易溪也愣了一下。

“我覺得不像。從小女鬼的描述來看,吳尋的保險應該可以賠不少,而且是可以給他妹妹們的,你覺得一年兩百二十的大學生保險,可以讓吳尋死都放心了嗎?”

時易溪和席洛陽從來沒缺過錢,這些東西他們也不用親自去接觸,所以他們在這方面遠沒有李長安來得敏感。

“易溪,查一查消息,看吳尋到底買了什麽樣的保險,然後你在試試看能不能找到吳尋他幾個妹妹們的聯系方式。”

“哦。”時易溪拿出手機,因為腿蹲得酸疼酸疼的,所以他另一只手還錘了幾下自己的小腿。

“不是啊,我們幹嘛站在這裏聊啊,要分析就不能找個環境好一點,有凳子可以坐的地方嗎?”時易溪突然反應過來。

“那麽該不會是想秀一下恩愛吧?”時易溪氣不打一處來,“二陽你心眼怎麽這麽小啊,我不就之前當着你的面秀過幾次嗎?還特意把我腿都要蹲廢了!”

“略略略!”席洛陽得意地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炫耀似的吧唧一聲就親在了李長安的腦門上。

“那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麽?”

“先給辦事處打個電話吧,看他們能不能讓我們去看一下吳尋的遺體。雖然上面應該沒什麽煞氣殘留,但說不定有別的發現呢?”席洛陽站起來,然後把李長安也拉起來,往他的褲子上使勁拍。

“你再拍下去我屁股都要爛了。”

辦事處動作很快,其實他們并不是第一次讓天師們去看吳尋的屍體了,只是前幾次都沒有任何效果。

吳尋的屍體很“幹淨”,白慘慘的骨頭被擺在床上,黑洞洞的兩個眼洞看着特別滲人。別說李安寧了,李長安看着都有點毛骨悚然。

時易溪有種吳尋在惡狠狠地盯着他的感覺,整個人的寒毛都被惡寒地豎了起來:“好了嗎?我們快點出去吧。”

“我沒看出什麽東西來。”李長安說。

“我也看不出什麽來。”李安寧雖然害怕,但還是鼓着勇氣往吳尋的遺體上看了兩眼。

席洛陽抓住李長安的手,抿着唇一言不發。

“你們先出去吧。”李長安對他們三人說。

“你呢?”席洛陽擰着眉。

“我再看看。”李長安專注地盯着吳尋,頭也不回地說道。

他沒騙人,從吳尋的骸骨上,他看不出任何問題。不過看不出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李長安打過很多鬼,經歷過很多厲鬼給他設置的幻境,不說別的,上次齊媛媛的骨頭可比這個恐怖多了。

幾千塊的碎骨,上面還有着幹涸的血塊。但那樣他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情感波動。雖然有憐憫悲哀這些情緒,但絕不會有害怕、恐懼這樣的情感。小時候的他可能還有一點,但他現在早就是經歷過無數死亡景象的人了,早不可同日而語。

“你們先去看看當時發現的現場圖片,我總覺得這些骨頭是不是太幹淨了?”

李長安怎麽一說,時易溪也馬上發現了。他堂哥是學醫,之前去他堂哥的房子裏住的時候,就看過不少的人體骨頭模型。這個骨頭白得有點太過假了,好像……和塑料制作的模型有得一拼。

“我去問問他們對着骨頭做過檢驗了沒。”

警察這邊的經驗可比時易溪他們幾個豐富多了,把骨頭運回來後,各項檢測都做過了,雖然外表看着很詭異,但這确實是吳尋的骨頭,而且死亡時間也确确實實對得上。

李長安一直盯着吳尋的骸骨看了好一會兒,席洛陽那邊也看過照片和資料回來了。

“你可以想象嗎?七天的時間,他身上的肉和組織都消失了。沒有一點痕跡。”李安寧這會兒也抛掉了害怕,拿出一個天師的嚴肅認真來。

“和現在的狀态一樣?”李長安驚訝道。

“是。”席洛陽點頭,“而且吳尋只有衣服上沾了土,骨頭上全部都是幹淨的。”

李長安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雖然馬上過去和警察交涉。他想近距離看那具骸骨,而且還要上手摸。

因為吳尋這次的案件實在是太詭異了,所以吳尋的骸骨是單獨放起來。李長安他們剛才看,也不過是透過玻璃看。因為法醫從吳尋的骸骨裏發現了解析不出來的東西,他們怕那是什麽病毒,還特意向江大的科研所申請了解析。

李長安和李安寧都穿上了隔離服,進去後,李長安馬上就拿起來吳尋的頭骨。

“你幹嘛?”李安寧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

“我之前在一個厲鬼的身體內見過一種東西。”李長安拿着手電筒,想要把這頭骨山上裏裏外外都瞧個幹淨。

李安寧不敢打擾他,便給他做起了助手。

李長安挨個将骨頭全部找完,還是沒有找到。

“安寧,你去讓他們找個放大鏡和一根針過來,最好要多細有多細的那種。”

“你到底要找什麽?說出來我幫你一起找。”

李長安搖搖頭,專注地盯着手裏的骨頭:“我也形容不好,那就是一種感覺,你讓我描述我也不知道啊。”

李安寧給李長安找來了一個十倍的放大鏡,又給他一根只有零點一毫米的長針和一把凳子。

李長安一直在全神貫注地想要找出漏洞。但人體的骨頭并不是真的光滑的,放大十倍後,可以看到上面的坑坑窪窪。李長安找得很辛苦。一直到午飯時間也沒有什麽收獲。

“長安,先吃點飯吧。”席洛陽讓阿姨帶了幾人的午餐過來,特意給李長安要了一碗牛肉米線。

“你們……找到了!”李長安本來想說讓他們先吃的,但馬上,他就發現了那個他一直苦尋不得的小秘密。

“安寧,帶上家夥,把爪子和眼睛也帶進來。”

等李安寧、爪子和眼睛都準備好後,李長安才拿起來在手邊已經放了許久的針。

時易溪和席洛陽在外面也緊緊地盯着,恨不得把眼睛給賽進玻璃裏。

李長安手裏拿着的骨頭,是吳尋的大拇指。他将靈力灌注到針上,又在骨頭上看了許久,才猛地把針狠狠地戳了下去。

“嗤——”針沒有斷,反而十分順利地戳了進去,沒有任何阻礙。這不光時易溪和席洛陽看得驚掉了下巴,李安寧也看愣了。

這些骨頭經過法醫們細細的檢查,不說他們是不是能确定骨頭上有孔洞,單說李長安手裏的針和骨頭的大小就讓人驚訝了。李長安手裏拿着的骨頭最多也就三厘米的長度,但是五厘米的幾乎全部沒入了,也沒能把骨頭捅穿。

“準備好了嗎?”李長安問。

李安寧幾個收起驚訝的表情,認真的點頭。

李長安将針插進去,幾乎沒有用什麽力氣,但是把針拔出來卻不容易。出針的速度幾乎是龜速,李長安源源不斷地輸入靈力,可這骨頭好似一個無底洞,他源源不斷地輸送,它源源不斷地吸收。

等到只剩一個針頭還在裏面的時候,裏面突然刮起了一陣小風,李安寧飛快地将鎖魂陣激活,又不斷地在陣外布下了層層疊疊的陣法。爪子的妖力特性是鎮魂,他身上的毛被靈力激起,好似一根根都發出了耀眼的金光。

這樣的動靜,讓李長安手裏不斷掙紮着的骨頭瞬間停了下來——就在李安寧幾個以為這樣就好了的時候,那骨頭以更強烈的動作掙紮了起來,眼看着要突破李長安的束縛。

“吼——”眼睛猛地跳了起來,在他的背後,和他那雙漂亮的異瞳一模一樣的眼睛慢慢從迷霧中浮現出來。巨大的眼睛盯住了那塊亂動的骨頭。

李長安眼疾手快地将它重新抓住,然後猛地注入一陣更加強大的靈力。

“嗤……”骨頭發出一聲極為細小的聲音,然後,讓他們驚訝的是,有一股腥味極重的紅黑色液體不斷地從裏面滲出來。

李長安也有些愣,但他沒有放過這樣的好時間,一個用力,直接将在骨頭裏寄生的一只透明的蟲子扯了出來。

蟲子很肥,體長大約有十多厘米,直徑看着差不多也有一厘米左右。說它是透明的,那也不盡然。因為他的體內明顯能看到有十分分明的兩股血液,一股黑紅色,一股卻是鮮豔的亮紅色,看着還有中美麗寶石的光澤。

針頭雖然只有一個,但是李長安卻用深厚的靈力,幻化出了三個彎起的鈎子,死死地嵌在蟲子的體內。

蟲子被李長安勾着,被爪子的氣息鎮着,被眼睛的威壓壓着,還有李安寧的符陣也不斷地在它的身上施加着痛苦,所以這會兒蟲子顯得很是萎靡。

它兩只小小的眼睛不甘心地睜開,似乎随時準備逃跑,但李長安卻不給它這個機會。一股靈力狠狠地拍在他的身上,蟲子馬上吐出了更多的血液,然後李長安一甩,直接将它和那根針甩進了一個由防彈玻璃為原料做成的透明盒子裏。

爪子散去靈力,眼睛也收起了那讓人心生畏懼的大眼睛幻影。

“這樣就好了嗎?”李安寧有些不放心地問,“還會不會有其他的蟲子?”

“不會了,這種蟲子很特殊,只要有兩只蟲子在場,弱的那只會自己死掉然後被同類吞噬,存世量十分稀少。”李長安剛才也是廢了好多靈力,之前又長時間地專注着,這會兒額頭上已經有不少汗了。

李長安幾個脫了隔離服出來,又心有疙瘩地跑去簡單地消了下毒。

“這到底是什麽?”席洛陽手裏拿着那個裝蟲子的盒子,敲了兩下,大蟲子并不想動,它現在虛弱得很,比剛見那會兒要小多了。

現在已經一點多了,李長安早就餓死了,扒着碗兩口吃掉半碗米線後,才開口說道:“我也不太知道……”

“你先吃飯,吃完了再說。”反正蟲子都已經在他們手裏了,什麽時候說都行。比起知道這蟲子的來歷,席洛陽更關心李長安肚子的問題。

李長安吃得飛快,然後結果席洛陽給他的紙巾,一抹嘴巴,先問:“陳情呢?”

“在值班室呢,有警察幫忙看着。”陳情其實很乖,給他一張桌子一把凳子一張紙一支筆,然後他就會乖乖地坐在那裏不動彈,專心畫自己的畫。

“把他叫來吧,以後肯定要接觸這些事情的,多知道點沒壞處。”

李安寧去把陳情帶過來,然後把他抱住,還随時準備着捂他的耳朵。讓陳情了解這些事情是好事,但如果太血腥包裏了,就不太适合陳情聽了。

“其實這東西叫什麽,我也不知道,不過它相當厲害。”李長安第一次遇到這只小蟲子的時候,是在他七歲那年。

兩只很強很強的大厲鬼想要吞掉李長安好去找仇人複仇。他們約定好一起把李長安先給打死,然後再一鬼一半。或許那兩只厲鬼是想着要在殺死李長安之後,在進行互相殘殺,最後贏得那個獨占李長安。

李長安那時候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而且他只有自己一個人,沒有別人可以依靠。不僅是厲鬼心中的好補品,而且家裏還有兩個老人一只女鬼。可以想象,厲鬼們把李長安吞掉後,不可能會放過他們。所以李長安必須贏。

小時候的他,短胳膊短腿,實戰經驗也沒有多少。每一次對戰之後都是傷痕累累的。那一次,李長安被打得滿身是血,也只把弱小一些的那只厲鬼打得爬不起來,而另一只強悍一些的,也只是被打得半傷。

他面朝地,因為就要死在那裏的時候,爪子的母親出現了。爪子母親是一個很強大的妖獸,一下就将那只半殘的厲鬼咬得變成了殘廢。

眼看着成功在即,大仇得報,但突然出現了一只攔路豹。是的,爪子的母親是只豹型妖獸,爪子妖力的鎮煞特性就遺傳自她。她是來找自家崽子的,沒看到把她崽子撿回去的李長安,就出來找了一下,正好将李長安給救了。

“吼!”滾!

兩只被怨念和仇恨折磨了十多年的大厲鬼,眼看大仇得報在即,怎麽肯就此罷休。

那只被爪子母親給咬成殘廢的厲鬼,怒氣大漲,吸引來了更多了煞氣,然後用沖了上來——

“啪——”爪子母親并不在意地一甩爪子,直接将殘廢厲鬼扔出去好遠,圍繞在他身邊的煞氣都不穩了。

另一只厲鬼想逃,畢竟他還有仇要報,不想就這樣死在這裏。

可是爪子母親并不會這樣就放過他們,這些厲鬼恢複的速度很快,只要放走,不出一個月,又會回到全盛時期,所以要處理,必須要又快又狠。

爪子母親運起妖力,将她和兩只厲鬼都裹緊了結界,然後準備直接将這兩只厲鬼散魂。像他們被煞氣侵蝕了這麽久,早就沒有了自己的魂體,再厲害的和尚過來也沒用,連魂體都沒有了,還談什麽超度不超度的。

不過讓爪子母親沒想到的是,那只殘廢厲鬼手裏有一只細細小小的透明蠱蟲。

“幫我報仇,只要你幫我報仇,我就把自己的全部煞氣都交給你!”那只殘廢鬼大喊。

只要能讓他報仇,再多幫一只鬼報仇也費什麽事,所以那只厲鬼立馬就答應了。

“接着!”殘廢厲鬼将蟲子扔到那只厲鬼的身上。蟲子透明的身體裏已經有了半截濃黑的煞氣,一落到那只厲鬼身邊,立刻就吸入了他的煞氣。

爪子母親不認識那是什麽玩意,也不知道那有什麽用處,但是她下意識地就想要過去阻止。只是這時已經晚了。

“咚——”

殘廢厲鬼以肉眼看見地速度消失,而那只厲鬼則以極快地速度壯大了許多。

爪子母親終究是晚了,她雖然撲得及時,但是蠱蟲發揮作用是時間只有一瞬。

她的第一道攻擊還能給那只厲鬼造成一定傷害,可只間隔了不到一秒的第二道攻擊,卻連一點傷害都不能造成了。

殘廢厲鬼巅峰期的力量,全部轉移到了那只厲鬼身上,而那只厲鬼的力量,皆有白得的那股力量的催發,也恢複到了全盛時期。

“哈哈哈——”厲鬼得意地仰天大笑了一通,然後煞氣極快地朝着爪子母親撲去。

兩只大厲鬼的力量合在一起,并不是簡單的一加一,而是成指數型增長。

爪子母親撐了一會兒,也只是給厲鬼添了幾次不痛不養的攻擊。

而時間越拖越長,厲鬼的力量也越來越強大,最後,連爪子母親也被纏住了。

妖獸也是厲鬼的養分之一,眼看這厲鬼要把爪子母親吞了。

李長安卻突然爬了起來,跟血葫蘆似的李長安,直接在手上劃開更大的傷口,然後用血液和硬生生逼出來的一點點靈力,直接朝着那只蟲子攻擊了過去。

他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但是他對這些鬼祟,有着本能似的直覺。

“嘭——”

蟲子被炸得粉碎,厲鬼的力量也瞬間開始大量流逝。爪子母親抓住機會,直接将厲鬼撕得粉碎。

李長安在用血和靈力将蟲子炸飛後,就直接暈了過去。之後也是爪子母親馱着他回家,然後被李愛國送到醫院去的。

那次之後,李長安和爪子母親就警惕起着那種小小只的東西。不過爪子母親消息的來源也有限。

這些事,李長安沒和他們說,只是把當年查到的一些消息說了出來:“這種蟲子雖然不知道叫什麽名字,但是可以将一個人的煞氣、靈力、生命、善惡、統統轉嫁給另外一只鬼。”

而這蟲子,本身因為同類自相殘殺的特性,不僅數量稀少,而且練就了一番極強的隐匿功夫。它可以開辟出一個能容納下的虛空藏起來。剛才李長安把他巨大的身體從那麽點大小的骨頭裏拔出來,就是因為它這個特性。

也虧得李長安的靈力足夠深厚,不然還真不一定能破掉這只蟲子的僞裝和隐匿。畢竟這只蟲子,一看就是被人很好地培養起來的。能養得這麽好,也不知道是吞了多少只同類。

他指着蟲子界限分明的兩邊血液,然後說:“看到了嗎?前面是發起者的血,後面那部分則是被轉嫁的接受人的血。”

“不對啊,那要是轉嫁給鬼的話,這蟲子怎麽會在吳尋的屍體裏被發現?”席洛陽馬上就抓住了關鍵點。

“具體怎麽操作的,我猜不出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對方只轉嫁了善惡和煞氣來。”李長安的眼神銳利了起來。

“能把吳尋從人變成鬼,再給他的屍體安上這個的,你覺得……對方會是人還是鬼?”

李安寧馬上反應過來,搶過玻璃盒子,往裏面一探查:“沒有靈力!”

“沒有靈力?那對方就是鬼咯?”時易溪問。

“不是。”李安寧臉色十分難看,“能把吳尋的屍體變成那樣子的鬼,現在已經不可能出現在人間了,即便是四界未設結界的古代,人間也很少會出現那麽厲害的鬼王,而且如果是鬼的話,他們哪裏來的血?”

聽了李安寧的解釋,再笨都知道了。這次犯案的人,還是天師。而且是一個手段極為殘忍,靈力極為強大的天師。

“那還不趕緊把這蟲子炸掉。”時易溪頓時就急了。

“不能炸。”李長安冷靜地說,“這個蟲子,是我們唯一能抓住背後之人的線索,現在炸了,還會打草驚蛇。”

“你再打個電話,問問辦事處怎麽還沒到。”席洛陽催時易溪道。

在李長安發現破綻的時候,李安寧幾個穿隔離服準備進去,席洛陽則是趕緊給辦事處打電話。

“不用了,我們直接送到科學院去。”

辦事處直屬的科學院,其實全程是神秘科學研究中心,聽起來不倫不類的,但是裏面的科研力量都是極為頂尖的。

在來的路上,李長安已經把大致的情況都給蔡先生發過去了。蔡先生立馬聯系了科學院的負責人。那邊也特別重視,李長安一到地方,蟲子就被接走了。

“一定記住,不管做什麽實驗,都必須要小心。不能讓它死了。”

負責人也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連忙給他們做包票,然後抱着玻璃盒匆匆就進了層層禁制的實驗室。

蔡先生也趕了過來,他把李長安幾個帶入待客的房間後,一臉嚴肅地對李長安他們說:“你們還記得蘇蔓的屍體嗎?”

時易溪是沒跟着李長安他們回去的,不過後來聽李安寧的講述,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

“我們之前在挖掘的時候,不僅挖出了蘇蔓的棺材,還挖出了另外兩具棺材。三具棺材呈品字形排列,蘇蔓的就在最上面。”蔡先生的表情十分嚴肅。

“經過檢測後,我們發現,那兩具棺材,那兩位在生前都是極為強大的天師。在蘇蔓提供了她的墓地,我們也派人調查過,其他的全部保存完好,只有蘇蔓的棺材整個不見了。”

“而且經過土質檢測,發現那兩位天師的棺材也是被人移動過來的。經過科學院的一致檢測,我們都認為,蘇蔓的靈力是由那兩位天師殘留力量的強行催發後,在轉移到她身上的。”

“為什麽呢?”李長安想不通。

“我們現在的調查進度也并不快,但是經過殘留力量的對比,之前的黃大師、向大師和蘇蔓的事件都有所聯系。”蔡先生拿出一疊紙放在桌子上。

“這是這些年來,我們辦事處發現的‘無靈力’者驅使鬼魂而犯下的各種案件。通過蘇蔓的幫忙,我們發現,這些案件背後的殘餘力量都是同一股力量。”

“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們認為,這些事件都是有人在背後操控的。所以我們想要邀請你們,一起加入這個專案組。”

李長安拿着一沓紙看了一會兒,然後問:“你們能保證安全嗎?”

蔡先生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不過還是很坦誠地說:“我們對厲鬼和邪祟的力量不夠,各種機器的開發程序也還在啓動中。所以我們不敢做任何保證。”

辦事處對這件事給出的補貼十分高昂,但是李長安還是說:“不好意思,能讓他們考慮一下嗎?”

黃大師、向大師,他們只是衆多案件的其中幾位,但這兩個,哪個手裏沒有沾血?

如果只是他一個人的話,他能答應下來,但是這不光只有他一個人。

蔡先生也沒強求,在李長安他們之前,辦事處也找了不少可靠的天師,但答應下來的,沒有幾個,所以他們也沒有多失望。畢竟本來就沒抱多大希望。

幾人又寒暄了幾句,喝了一肚子的椰果汁李長安幾個就走了。

“接下來去哪裏?”外面的太陽還是挺大的,但是還在春天,并不曬人。李安寧看了一下太陽,想要憑着自己的眼睛,通過判斷太陽的位置來推算出時間。不過很可惜,她失敗了,然後還是老老實實地掏出手機來看。

“還是去電大把那十多只小鬼解決了吧。”好歹也是一萬多塊錢呢,“然後我們去吃自助牛排吧。”李長安建議道。

“我知道一家超棒的自助牛排,自助的東西超多的。”李安寧立刻就興奮了。

他們解決完小厲鬼們,然後就奔向了那家很棒很棒的自助牛排店。

席洛陽平時吃牛排,都喜歡吃五分熟的,但是看着店裏其他人的桌子上擺着的牛排,頓時就改了主意。

“全熟的吧。”自助牛排店,只要點了牛排,其他都免費,牛排的價格雖然比同檔的價格高了一點,但牛排的質量都差不多。便宜的六七十貴的一兩百。席洛陽也不覺得這裏的牛肉會好吃到哪裏去,所以也不去追求那些個好吃精致。

李安寧和時易溪咋咋呼呼地帶着陳情去挑自助的那些東西,一盤又一盤的東西被端了過來。

席洛陽不太願意過去,不過被李長安拉着,不知不覺就拿多了。

牛排上得很快,他們挑完水果、蛋糕、炸串,牛排就上來了。席洛陽買的是最貴的那款,本來他都不抱任何希望的,不過吃一口李長安給他切的,發現味道其實還可以。

吃不出牛排的味道,肉雖然夠嫩,但不是牛肉本身的嫩,菲力、西冷這些的肉并沒有區別,不過當成零食小吃,味道還是可以的。

時易溪是個極有眼色的,他看席洛陽點了十分熟,他也要了十分熟,所以他們這一卓都是全熟的了,好像跟一桌小孩還吃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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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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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