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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南住的這個小區挺遠,和張思楠家不能比,都快靠近外環了,就這還是陳南當年能承受的最高價位。
張思楠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地方,把車停好的時候陳南還沒醒。
張思楠手扶着方向盤,偏過頭看了眼陳南,心想這頸椎真好呀,就這個随時能扭斷脖子的姿勢他竟然能睡這麽香。
外面的天有些暗了,夕陽的餘晖照在陳南的臉上,他皺着眉頭,撇了撇嘴,很不耐煩的樣子。
張思楠忽然想到了沙發上的“舔舔向上”,于是伸手在陳南的胳膊上摸了一把,肌肉挺結實的。
張思楠包養過挺多小情人的,不過基本上都是小俊那種類型的男孩子,羞怯清純,乖巧聽話。
陳南不同,陳南有一種怎麽都壓不出的野性,或者說流氓氣質。哪怕他把你當上帝伺候着的時候也能感受得到的那種骨子裏的決絕和不馴。
這讓張思楠有點不知道怎麽下手,或者說下手了要怎麽善終?他現在包養小男孩的規則是,談好價格上床,給房給車給錢,要是他膩了,一個月不上門,關系就自動結束。如果對象換成陳南,好像不太适合這套規則。
張思楠胡亂想了會,手機響了。
張思楠看了眼號碼,家裏打來的,下周他媽生日,估計是問他回不回美國。
張思楠剛按下接聽鍵,陳南就醒了。
陳南見張思楠在打電話,就閉着眼睛假寐了會。聽到張思楠“嗯嗯”了兩句,說了句“下周四晚上回來”把電話挂了之後才睜開眼睛。
“吵醒你了?”張思楠問。
陳南揉了揉眼睛,“沒,到地方該醒了,你剛是不是不好意思叫醒我,沒讓你等太久吧?”
“沒,剛到。看你困的,快上去睡覺吧。”
“今天麻煩張總送我回來。”陳南拉開車門下去,客氣地道了謝。
“下次陳總來我家看今天買的植物吧?”張思楠忽然說道。
“哦。好的。”陳南揮揮手上樓了。張思楠倒車走的時候,擡頭看了眼五樓的燈亮了。
陳南回家沖了個澡蒙頭就睡,一覺睡到第二天下午三點才起來。一連睡了二十個小時,再創新高,陳南想為自己鼓掌,感覺再這麽忙下去能打破吉尼斯的世界睡眠記錄。
睡太久醒了也不想那麽快爬起來,陳南賴在床上摸出手機點了個外賣,然後點開了朋友圈。
剛往下沒刷幾個人,就看到一條從前客戶發的朋友圈,內容是去參加林曉陽他兒子的周歲生日,還配了張圖是他和林曉陽一家三口在五星級酒店的合影,看照片當真是幸福美滿阖家歡樂大吉大利大富大貴的氣息撲面而來。
陳南忍不住有點嫉妒,嫉妒他前任兒子都一歲了,他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所以點贊還是不點贊呢?陳南猶豫了下,還是假裝沒看到吧。
陳南把微信退出來,想了下,把這個客戶的朋友圈屏蔽了。
這件事讓陳南的心情不怎麽樣,連最喜歡的一家麻辣燙外賣也吃得不怎麽開心。
不是他對林曉陽還有多少感情,陳南不是個會回頭往後看念念不忘的人,就是他更希望那些對不起他的人過得比他慘而已。
憑什麽有些人天生就能擁有那麽多東西,什麽都不用付出就輕輕松松獲得一切,而他拼了命的付出,卻還是被人棄如敝履。
這世界真是不公平。
陳南恨恨的咬了一口包心丸,又滑又嫩,混合着麻辣的香味在嘴巴裏彌漫,好在美食是不分貴賤所有人共享的,陳南努力安撫下自己內心深處身為屌絲的嫉妒心理。
吃完飯,陳南帶上耳機打開了自學法語的軟件,每周最少學三小時法語是他定的學習計劃,他還準備等工作不那麽忙的時候再去報個學法語的小班,至少要學到能看得懂法語郵件的地步,主要是現在ken那個小賤人總是發法語郵件,還特意抄送給他看,有時候ken在郵件裏說些什麽對他不利的東西他都沒法及時發現和反駁。
嘿,想當年他自學英語給自己定的目标是能用英語發郵件跟人撕逼,那時候郵件寫好了就先給林曉陽看,林曉陽天天幫他改郵件裏的語法錯誤然後說他罵人的功力真是層層高攀日日見漲已經到了兵不血刃的地步……
都他媽在想什麽?還要不要好好學習了?陳南止住了自己發散得太快的思緒,馬上眼觀鼻鼻觀心把注意力拉回了法語單詞上。
不過今天效率真不高,看了一小時也沒記二十個單詞。
陳南摘了耳機剛想休息一會兒,有電話打進來了。
陳南接起來,是阿清。
阿清捏着嗓子用十分幽怨的語氣說,“南哥你這周怎麽不來brother了是不是把奴家打入冷宮了?你一不來生意都冷清了一半,再這樣下去我們下個月就可以關門大吉了。”
陳南被阿清的語氣逗得直笑,“我這不工作忙嗎?一天二十四小時恨不得掰成七十二小時用。”
“那今天呢?今天可是周日你們公司不會這麽喪心病狂今天也加班吧。我調了新的酒,用的我們老板珍藏的一瓶蘇格蘭威士忌,香氣特別濃郁,口感醇得不得了,南哥不來嘗嘗?”
陳南挺喜歡喝酒的,“好,今晚來,把酒留好。”
“好嘞,奴家洗白白等你哦~”
陳南挂了電話,又勉強集中精力背了兩小時單詞,看看時間差不多,就換了衣服開車去酒吧。
張思楠今晚沒事,就想溜達到brother喝一杯。
Brother離他家挺近的,環境和酒品也不錯,所以他經常過來。小俊給他發消息那回,其實他不是因為看了小俊的消息才過去的,而是那天他本來就在去brother的路上。
張思楠到brother之後直接往左邊最裏面的卡座走,他不喜歡在酒吧YP,他覺得髒。
張思楠走一半往吧臺瞥了一眼,看到個熟人。
張思楠轉過頭再看一眼,發現陳南懷裏抱着個男孩正親的起勁,他離那麽遠似乎都能聽到口水交纏的聲音。
張思楠臉一沉,三兩步走了過去,大手一抓,一把将那個男孩和陳南分開了。
“誰他媽有病……”陳南惡狠狠的轉過頭來,眼睛聚焦了一下看清是張思楠的時候,硬生生用殘存的理智把後半句要罵人的髒話吞下去了。他年輕一點的時候和傻逼客戶打過架,後果就是開除離職下個月的房租都沒着落,自此學乖。
張思楠沒理陳南,抽出皮夾拿出一沓毛爺爺往男孩手上一塞,“滾一邊去,別再來煩他。”
男孩不太情願,難得遇上一個長得好技術又好的人,但看着手上厚厚一疊錢,還是走開了。
陳南轉過身去,拿起酒杯把一大杯酒全悶了。不論是誰性致正濃的時候被憑空打斷都會很不爽,何況陳南今天心情本來就不怎樣,又喝了不少酒。
陳南有一腔沒洩出來的邪火無處發洩,可是又沒法打張思楠一頓,只能大叫了一句,“阿清,再來一杯!”
阿清連忙走過來,手裏沒拿酒,“南哥你今晚喝了十幾杯了,別喝了明天周一呢你不還要上班嘛。”
陳南不耐煩道,“十幾杯算什麽,我還能再喝十幾杯呢,快給我拿,別磨磨蹭蹭的。”
張思楠冷笑了一聲,道,“要我再點一箱給陳總嗎?”
陳南不理他,只催促道,“阿清你站着幹什麽,我又不是不付酒錢。”
阿清看看陳南又看看張思楠,覺得他倆氣氛挺怪異,想起第一次他倆在酒吧打過架,但第二次好像又握手言和了,這次又什麽情況?不過他很知趣的沒問,“哎,那我再調杯。”
阿清去調酒了,陳南背對着張思楠坐吧臺上。現在他能做到的極限就是不和張思楠打架,沒那個心情再像平時一樣哄他開心。
張思楠等了一會兒,見陳南沒說話,就用嘲諷的語氣說道,“陳總挺饑渴啊。”
陳南當沒聽到。
“陳總那麽饑渴的話不如我倆上床試試吧,我技術肯定比剛小男孩好。”
陳南終于忍不下去了,轉過頭很生硬的說,“我對張總沒興趣。”
張思楠走近一步,用手指暧昧地摩擦着陳南的嘴角,“沒試過怎麽知道沒興趣?”
陳南一把把張思楠的手揮開,“張總請自重,就算我是gay,也不表示我對任何男的都有興趣。”
張思楠的臉色也變得不怎麽好看了,“陳南你別給臉不要臉。”
陳南的臉色陰鸷下去,“張總給的臉太大,我承受不起。”
話音剛落,阿清就用托盤托着幾杯酒過來了。陳南接過酒就開始喝,當張思楠不存在。
張思楠深呼吸了一下,把剛才翻湧起來的情緒往下壓了壓,在陳南旁邊坐下,擡手跟阿清要了一杯酒。
酒吧裏音樂聲挺大的,鼓點的聲音也挺有節奏的,但陳南心裏卻好像有一團火在四處亂竄一樣,讓他片刻無法安靜下來。
陳南心裏有那麽一部分挺不爽張思楠的,一是張思楠用權勢地位逼着他低頭裝孫子道歉,還有就是張思楠和林曉陽是一類人,那種天生就什麽都擁有的人。
陳南把幾杯酒都喝光了,不耐煩的抓了抓頭發,把椅子一踢就站了起來。
“你要去哪?”陳南剛站起來,就被張思楠抓住了手臂。
“回家。怎麽張總這也管?”陳南掙脫了一下,張思楠手勁挺大,沒掙開,“張總你到底想幹嘛?現在是下班時間,是我私人時間,你就算真是我上帝也沒權幹涉我下班幹嘛吧!”
陳南像放連珠炮一樣把話說完,又猛地掙脫了一下,沒掙脫掉張思楠的手,但是把張思楠從椅子上帶了下來。
張思楠有些狼狽地用另一只手扶了下吧臺才站穩,手指像鐵鉗一樣更緊的箍住了陳南的手臂,用開玩笑的語氣一字一句慢慢說道,“不知道多少錢能包養陳總?”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南哥,幫我求個收藏和評論呗
南哥:請先簽合同,付一筆預付款,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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