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翁呈走出陸郁祥的辦公室時有些慌神…

陸郁祥這是因為剛剛在自己的那個眼神,琢磨明白之後專門給他解釋了一句?

翁呈拿着文件的手有些發抖,心中壓制不住的後悔與害怕。他後悔早前脫口而出說陸郁祥‘髒’,他更加害怕照着這個情況發展下去,他此生便不可能将陸郁祥從心口中挖出去。

兩人一起的出差,說是為了項目,倒不如說翁呈負責對土地和項目進行評估,陸郁祥只負責與當地接待的部門進行照相留念。

不到兩小時的高鐵路程,兩人之間萦繞着沉默。陸郁祥解釋了一句,之後自然不可能在多說什麽。這事兒的主動權都到了翁呈手裏。陸郁祥能支會一聲便仁至義盡,翁呈要是肯低頭道歉,估計還有商量的餘地。他若保持現狀,那往後不過也就是個‘舊相識’的名號。

“陸總…”翁呈側過頭看向閉着眼睛聽歌的陸郁祥,不确定對方是不是能聽見自己說話。

陸郁祥保持剛剛的姿勢,眼睛沒有睜開。

八成是聽不到…翁呈回過頭,想想算了。

“怎麽不吭聲了?”陸郁祥突然開口,他伸手扯掉一個耳機,“話說一半歇菜了?”

“我這不是怕打擾您休息…”陸郁祥這态度讓翁呈說不出好聽的話,他想了想轉而說,“咱們過去那個地方跟我老家很近,您要是有興趣可以去看看。那片的水果不錯…現在這季節也算合适,這兩天可以帶你去吃點新鮮的。”

“…”陸郁祥睜開眼睛,側過頭看着翁呈,沒有來冒出一句,“你也送水果?”

水果…睡過…這兩個字不知在陸郁祥眼裏帶着點雙關的字眼。翁呈被他揶揄,張着嘴不好再接話。

陸郁祥勾起嘴角放松的笑了,“我記得…你大學那會兒是不是就給我送過家鄉帶回學校的水果?”

這麽說起來,翁呈還真送過。大三寒假會學校,他拿了從老家帶回來的蘋果給陸郁祥,“恩,是有這麽回事兒…”

陸郁祥點點頭,“味兒不錯。”

味兒不錯…簡單的四個字,不知形容的是翁呈家鄉的水果,還是形容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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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又不說話了?”陸郁祥轉頭問甕呈,目光柔和了不少,“我記得你當時帶給我的水果,還被宿舍那幾個狼崽子拿去不少。”

有那麽一瞬間,翁呈覺得要不就這麽着吧…

喜歡這人也不是這一天兩天了,沒戲早晚都是個沒戲,何必在費心費神、在床上浪費眼淚。

可…上了床在翁呈心裏總歸有那麽些東西不一樣。他點點頭,随口說了一句,“要不這次再給您拿點?”

“成啊…”陸郁祥笑的燦爛,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可樂的。

翁呈總聽周圍的人說起:約炮上床便是各取所需。他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只是不贊同。

翁呈不覺得自己喜歡男人便應該有放浪形骸的私生活,他也從不覺得感情和上床兩件事可以分得開。

當然,翁呈也不至于執着‘第一次’這種上個世紀的名詞。

說到底,他就想跟陸郁祥上床罷了。

至于陸郁祥的想法,翁呈自然也無法左右,随他便好,強求不來。

下了車,對方政府負責土地基建的劉主任在車站接兩人。

接風洗塵,一頓宴請自然是少不了。

翁呈幫陸郁祥擋掉了不少酒,當地人樸實熱情,生怕怠慢了陸郁祥這位城裏來的大金主,吃好喝好還得陪好。飯後劉主任提議帶兩人去湖邊走走、吹吹風,正巧那片距離兩人的酒店不遠,全當夜裏放松心情。

湖水蕩漾,微醺的翁呈神情放松。他靠着欄杆聽劉主任說着這片湖這些年的發展,側過頭便正巧對上陸郁祥的雙眼。

公司項目的基建土地距離這片湖也不遠,劉主任口若懸河無非是希望陸郁祥能在投資額度上跟‘大方’一些。

陸郁祥一天舟車勞頓,此時已經無心再思考工作。他看着翁呈的側臉,一時想起些大學的往事。陸郁祥轉頭對劉主任說,“主任,陪我們這麽久您也趕緊回家休息吧…我們都不好意思了。”

劉主任眼力界到位,立馬眯着眼睛笑起來,“行,那我現回去了…你們在逛逛,沿湖的風景都不錯。”

劉主任告辭,剩下的便是兩人獨自享受着湖邊景色。陸郁祥轉身看着湖面,沒來由的問了一句,“你大學的時候是不是唱過歌?我記得咱們學校裏是不是也有個湖?那會兒天氣熱起來的時候,很多人年都喜歡在湖邊唱歌…”

翁呈唱歌好聽,他從小便是學校合唱隊的。別小瞧小地方的學生,甕呈上小學中學的音樂老師都是城市裏職教的青年教師,水平一流。“嗯,那會兒沒什麽事兒,瞎胡鬧跟他們唱着玩的。”翁呈移開了自己的視線,當年在湖邊唱歌的那次,他知道陸郁祥會從那裏經過…那歌本就是唱給陸郁祥的,只是歌沒唱完,‘主人公’便被自己的女友拉走了。

陸郁祥自然不知道那首歌是專門唱給他的,翁呈沒提過。事隔多年從陸郁祥的嘴裏在一次說起,感慨萬千。一陣心酸與無奈湧上心頭,翁呈沒來由問了一句,“怎麽突然想起這事兒?”

“沒什麽。”陸郁祥搖搖頭,“就是剛剛看着這湖,突然想起有這麽一茬…你當時唱得那首歌叫什麽來着?”

“我…”翁呈回過頭,借着醉意笑了笑,“我自個兒都記不起來了…那會兒拉首歌就随便唱了。”

陸郁祥呵呵樂起來,順着湖邊繼續往前走。翁呈喝了不少,腳下的步子有些零亂,跟在陸郁祥身後保持一段距離。

“你還行嗎?”陸郁祥轉頭看着他,停下腳步等了他片刻,“慢點走吧。”說着,陸郁祥伸手攔住翁呈的腰。

只消這一秒,翁呈心中年那放棄的念頭便煙消雲散不見蹤跡。

這輩子就喜歡過這麽一個人,現在還離得這麽近?

翁呈想…他就算是犯賤湊上去,那又怎麽了?!誰能把他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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