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陸容音不知說了什麽,翁呈這邊隔了一會兒才開口,“我還在工作。”
那語氣聽上去倒還是清冷,只是少了最初對陸容音的抗拒。陸郁祥還記得那日瞧見翁呈不願上車的樣子,這才幾天的工夫,怎麽說話就變了味道?
難不成真被陸容音說中了?翁呈‘醉’倒在戀愛的氣氛裏?
“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
陸郁祥聽着翁呈解釋,恨不得他直接撂了電話。哪兒那麽多借口,想離遠點不就是一句話的事兒?陸郁祥心裏不平衡,怎麽翁呈那天在他家裏說話那麽直接,這會兒根陸容音拐彎抹角是什麽意思?!
陸郁祥瞬間上頭,情緒不受控制。他的眼睛掃過正在打電話的翁呈,起身便走到翁呈的桌子前。
他拿起桌上的玻璃杯,不假思索直接扔在地上。玻璃杯哪兒受得了這般蹂躏,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接着裂成碎片。
“我看時…”翁呈的目光原本順着陸郁祥移動,見他這行為後半句話也再說不出來。他愣愣看着陸郁祥,目光很快便閃現出憤怒。
陸郁祥看着一地的碎片心裏算是舒坦了,他沒理會翁呈的眼神,走到門口對正巧路過的保潔人員說,“翁助理的水杯不小心打碎了,你收拾一下。”
“好的,我去取一下工具,馬上就過來。”
翁呈快速結束了與陸容音的對話,起身看着陸郁祥的背影。陸郁祥回過頭與他對視,嘴裏冒出一句,“你等我一下。”
原本找不到機會送那水杯,陸郁祥這下給自己制造了個‘機會’。
他走進辦公室,拉開抽屜後想了想。陸郁祥連同塑料袋一起,将自己買的杯子拿到翁呈面前。“這個給你,我剛剛手滑。”
“…”翁呈還是滿眼怒火,甚至不願伸手接過陸郁祥給的東西。
“就是個喝水杯罷了,至于生氣嗎?我前兩天在路邊買了一個,還沒用過…賠給你。”
翁呈冷笑,面上的疏離感再一次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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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郁祥看着不舒服,他想了想,補了一句,“剛剛那個本來就不适合你…”說到那杯子,陸郁祥忍不住想起陸容音,“還有我哥…那家夥談感情就沒有認真地時候,你別覺得他現在對你好,長久不了。”
“…”
“我從小跟他一起長大,他就适合那種跟他一樣游戲人生的…我哥一年一大半時間都在歐洲,他現在對你有興趣就是玩玩…”陸郁祥沒有半句假話,陸容音身邊的對象換了又換,缺的始終都是能讓他保持新鮮感的人。從這個角度來說,甕呈确實不合适,“你從他送你那杯子就能看出這是個什麽人…”
翁呈的冷笑變成了冷漠,嘴裏揶揄一句,“謝謝您的關心了。”
陸郁祥抓住他的手腕,接着從塑料袋裏拿出杯子塞進翁呈手裏,“你以後就用這個吧,”要陸郁祥承認這杯子是專門買給翁呈的,比登天都難,先前的話說出口,現在只能硬着頭皮往下編,“整個高端進口的名堂裝什麽裝,我看這就挺好。買的時候我還想到你了,覺得就這最适合你…”
翁呈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的杯子,勾起嘴角笑了。笑得無奈,笑得掙紮…他擡起眼睛對上陸郁祥的目光,咬牙開口道,“陸總,我幾斤幾兩自己心裏清楚,您不用這樣變着方子提醒我。還有,陸容音是怎麽看待我的,我心裏也有數,也用不着您含沙射影。”
“…”陸郁祥說不出話,他沒這意思卻也沒法解釋。
翁呈無奈的搖頭,将水杯還給陸郁祥,“杯子摔了就摔了,不用賠…”
“你…”陸郁祥舔了舔嘴唇,煩躁補了一句,“給你就是給你了,你不要就扔了吧。”
“說得也是…”翁呈滿腔的怒火也是呼之欲出,他避開陸郁祥的視線,嘴裏又嘟囔了一句,“路邊攤的貨色自然是不适合你的。”說完,翁呈突然松手。
一間辦公室,兩個碎了的‘杯具’。
保潔人員正巧走到門口,瞧見翁呈腳邊又是一片狼藉,皺眉問了一句,“都要清理嗎?”
翁呈迅速接話,“嗯,剛剛不下心又碎了一個…麻煩你了。”
陸郁祥低頭看着地上的碎片,直覺伴随那聲碰撞,自己的心也像是碎了。
“陸總,”翁呈拿起一旁的文件,不再看他的眼睛,“要不咱們去你辦公室說吧,這邊讓她清理一下。”
陸郁祥當真佩服翁呈的脾氣和秉性,此時他已經火冒三丈,而翁呈還能跟他繼續說工作?陸郁祥咬牙轉身走出翁呈的辦公室,到了門口撂下一句,“明天再說吧,你下班了…可以去約會了。”
陸郁祥在辦公室裏随意收拾了東西,接着便到停車場取了車。
他将車停在公司門口,等了片刻的功夫翁呈便下來了。
陸郁祥不知道自己想幹嘛,他将車速放慢,一路跟着翁呈到公交車站。
翁呈沒有約陸容音,他在車站等了片刻,想了想便轉身朝着自己的公寓走去。公寓和公司之間不過幾十分鐘的步行路程,算不上太遠。
陸郁祥始終跟着他,見他從車站朝着公寓的方向走,索性停了車,步行尾随。
翁呈在樓下的商店給自己買了晚餐,接着拎了瓶高度數的烈酒上樓。
陸郁祥在翁呈樓下站了快一個小時,确定翁呈不會再出門。他拿出手機,撥通甕呈的電話,“喂,你在哪兒呢?”
“怎麽?”翁呈幾杯酒下肚,舌頭有些打結,說話也帶上諸多不友善,“我這會兒回不去辦公室了。”
“在約會?”陸郁祥擡頭向上看,翁呈的公寓位于17樓。燈亮着,在家沒跑,“不方便?”
“不勞您操心了。”翁呈在電話那端嘆氣,“陸總,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看您已經走了…您好好休息吧。”
“這麽着急挂電話?”陸郁祥氣兒不打一處來,在樓下站着的時間他抽掉半包煙,怎麽就還讓翁呈給他折騰成這個樣子?“你不會真的想往我哥的床上爬吧?”他故意尖酸刻薄的說話,無非想要激怒翁呈…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翁呈在電話那端沉默片刻,随即接了一句,“有什麽不行的嗎?”
“…”陸郁祥是激怒了翁呈,可他心裏一點都沒有痛快地感覺,“行!怎麽不行?”說完,陸郁祥挂斷了電話。他推開公寓的大門,走進電梯按下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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