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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容音的攻勢絲毫不減,陸郁祥在往後的幾天見識到自家哥哥的手段。午飯時間送來的外賣,還有下班之前專門郵寄到辦公室的音樂會門票…一周不到的時間,辦公室沒人不知道翁助理有了一個瘋狂的追求者。
“那個人不知道何方神聖,那麽會投其所好。”
茶水間永遠是八卦的主戰場,往常陸郁祥懶得聽這些家長裏短的事情,這幾天倒是忍不住好奇心,“怎麽說?”
秘書見陸郁祥有興趣,勾起嘴角樂呵着回答,“今天看翁助理桌子上放着一個新水杯,看樣子挺貴的…翁助理以前提過他家裏之前是玻璃廠的,他從小就對玻璃制品感興趣。這禮物送的特別對路…”
陸郁祥愣了片刻,他從來不知道翁呈家裏是做什麽的,也不知道翁呈喜歡什麽…認識這麽多年,似乎和翁呈有關的一切在陸郁祥腦子裏都無法結成一張網。
秘書端着水杯又開口道,“早晨我八卦問了一下,那個杯子是前幾天送來的,好像是歐洲進口…看翁助理那樣子,應該是挺喜歡。”
陸郁祥悄無聲息的離開茶水間,路過翁呈辦公室門口,他下意識往裏看了看,正巧看到翁呈桌子上的那個水杯。那還真是陸容音能送出來的東西,看品相便覺價格昂貴,做工精細外觀低調。杯子是冷色系,和翁呈給人的感覺有些不搭配。陸郁祥的目光順着被子移動到翁呈的臉頰上,甕呈總是如同暖陽一般,跟那杯子的顏色壓根不沾邊。
陸郁祥深吸一口氣,腦海中突然意識到…或許在陸容音眼中,翁呈就是這個顏色的。心中念着那家夥‘活該’,陸郁祥同時也犯嘀咕,不知道翁呈‘暖陽’的這一面,還能持續多久。當然,更有可能的是,這樣的翁呈早已經結束。
陸郁祥看那杯子心裏不得勁,一整天都覺得不舒坦。
他趁着午飯結束便從辦公室溜到附近的百貨超市,在家居那一層轉了一大圈,終是瞧見一個看着‘合适’翁呈的杯子。那玻璃杯以暗黃色為底,淡黃色花紋蜿蜒盤旋在杯身上。遠看如同春日中和煦的太陽,近看則精美絕倫。
“這杯子多錢?”陸郁祥翻看身上的現金,不知夠不夠數。
“先生您真是好眼光,這個杯子是捷克進口的小種牌子,當地設計師手工打造…”
服務員滔滔不絕,聽得陸郁祥一陣憋屈。捷克…那不橫豎跟陸容音送的成了一回事兒?“我不想知道這些,你就說多錢,刷卡成嗎?”
“可以,可以…”服務員點點頭,“這個杯子的價格很昂貴,我就是想跟你介紹一下…讓您知道物有所值。”
“行了行了,包起來吧。”陸郁祥看着服務員拿出精美的木質盒子,立馬出聲制止,“我不要那個盒子,你給我找個紙随便包一下,然後裝個塑料袋就行。”
“…”服務員愣了幾秒鐘,“先生,這個盒子上面有我們家的logo…設計師為了保證質量,杯身上沒有任何多餘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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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陸郁祥皺眉嘆氣,嘴裏還不忘嘟囔一句,“你那Logo又不能當飯吃…這就是個水杯,包裝再好看也變不成花瓶…”陸郁祥從小家庭環境生的好,自己又在國外讀過書,對這些關于外表的東西絲毫沒興趣。
服務員無奈,悻悻然按照陸郁祥的要求給他拿了塑料袋。
東西是買了,陸郁祥找不到合适的時機給翁呈。
前幾天在陸郁祥家裏,甕呈将話說得那麽明白。陸郁祥這會兒心裏揣着明白也裝不出糊塗,有些事兒他還不想面對,誰知道面對了自己解決不了的情況會出什麽亂子?
陸郁祥的人生算不上一帆風順,但憑借着不錯的家庭背景,他總歸沒讓自己走上岔路。想想,就這一點來說,陸郁祥倒是和翁呈有幾分相似,只是兩人最開始的起點不同,還是到不了那個交彙的地方。
回到辦公室,陸郁祥将玻璃杯放進自己的抽屜裏,找不到合适的時機與理由送…那就,先放着吧。
“陸總,”翁呈站在他的辦公室門口敲門,“之前您發回來的季度總結報告我已經修改了,是再發給你還是直接歸檔?”
陸郁祥盯着他看了片刻,“裏面還有些細節需要調整,我下午有個會議,結束之後給你說說…你再修改一下,之後直接歸檔。”
“好。”說完,翁呈點點頭,不作任何猶豫轉身離開。
這幾日翁呈一直都是這樣,工作上的事情與陸郁祥交流絲毫沒有見外的意思,就連兩人在同事面前說話也還是一貫的相處。
奈何陸郁祥還是能覺察出差異,那種私下目光的追逐消失了…陸郁祥從認識翁呈開始便習慣于沉浸在翁呈的目光中,以前不當回事兒,後來覺得理所應當。這驟然生出的改變讓他心中滿是空曠的不安感,就好像一個孩子走入一片玉米地,回頭看去始終守護的東西消失了。
冗長乏味的會議持續幾個小時,臨近下班陸郁祥才抽出時間。他拿着翁呈的總結走到他辦公室門口,正巧看到翁呈在用那個杯子喝水。
“陸總…”翁呈放下水杯起身,“怎麽了?”
陸郁祥晃了晃自己手裏的文件,“我給你說一下細節。”
翁呈點點頭,繞過辦公桌,“要不去您辦公室。”
“不用,就在這兒說吧。”
兩人坐在沙發上,陸郁祥翻開報告後開口,“上個季度咱們這幾個項目,我…”
報告內容翔實,陸郁祥要求更改的不過是直根細節。兩人說了沒一會兒工夫,翁呈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陸郁祥餘光瞥了一眼,是陸容音。這時間正好下班,真是滴水不漏。
翁呈顯現出些尴尬,主動按掉電話對陸郁祥說,“抱歉,您繼續說。”
沒等陸郁祥開口,電話又響了。“接吧…”陸郁祥沒來由怼了一句,“省的他又說我剝削下屬。”
陸郁祥發了話,翁呈無奈嘆氣也懶得與他扭捏作态。他接起電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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