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陸郁祥看着翁呈走出自己的辦公室,目光最終回落到垃圾筐裏的玫瑰上。他心裏嘟囔,果然陸容音那套‘戀愛感覺’的理論對翁呈不管用,也不虧他這麽些年對翁呈那零星的了解。
陸郁祥不同意翁呈的假期,他在午飯過後走到翁呈面前對他說,“之前那個項目最近有了些進展,劉主任那邊你過去一趟吧,也算是咱們這邊的階段審核。”
翁呈不想搭理陸郁祥,點點頭沒吭聲。
出差也好,至少能有幾天功夫看不到陸郁祥。
翁呈買了車票,當天晚上便離開了市裏。下了車還是劉主任來接翁呈,距離上次來已經有許久時間,經歷了這麽多事情,恍如隔世。
“翁助理,怎麽就您一個人?”
翁呈勾着嘴角笑了笑,敷衍的說了一句,“陸總對咱們項目挺放心的,就讓我一個人過來看看。”
劉主任見天色已晚,主動陪翁呈吃了點東西,接着便将他送回去酒店。第二天一大早翁呈便按照原定計劃去施工現場,劉主任走在他身邊,很是不好意思的提及上次的事故,“翁助理,釘子戶我們都已經解決了,上次的事情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什麽,”翁呈額頭上還帶着那個傷痕,即便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可仔細看還是能瞧出端倪,“項目能進行下去就可以了。”
“是是是…”劉主任連連點頭,“陸總昨天晚上還給我打電話了,他讓我找顧好您,別再像上次那樣。”
翁呈沒接話,心裏琢磨陸郁祥現在倒是在哪兒都有存在感。
項目按照預期的計劃進行,施工方已經開始着手地基等事情。翁呈認真的聽取當地施工隊的彙報,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一天的功夫都花在檢查進度這件事兒上,終于在晚飯之前結束了所有的工作。
“翁主任,今天這片看完…明後天我陪着您去周邊看看吧。”
“不用了,”翁呈的出差安排一共四天,他今天趕着進度将事情完成的差不多,主要是想給之後騰出些時間回家看看,“之後沒事兒你們就忙自己的,不用管我。”
翁呈自打換了工作便一直忙忙碌碌,想起來有一段時間沒回家了。上次來這裏還跟陸郁祥說起一道回去看看,想想也是新鮮。
“那行,那咱們去吃完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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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呈作為投資方唯一一個代表,席間跑不了被各種陪坐的人敬酒。
翁呈沒什麽量,但總歸也是經常出入應酬場合的人,多少也能喝一些。
幾輪下來,他覺得有些頭暈。
“翁助理,您回去能不能跟陸總多美言幾句,”坐在翁呈身邊的劉主任又端起酒杯,笑臉相迎的繼續說,“咱們這項目如果能再多一點投資,肯定出來的效果更好。”
翁呈眯着眼睛打量劉主任,端着酒杯與他相碰,“主任,投資額度的事情,我一個小小的助理能有什麽發言權?”
“話不能這麽說,”劉主任湊近翁呈道,“投資額度雖然是陸總決定的,但是您跟陸總是舊識…當時您受傷,陸總那麽生氣…他肯定能聽您的意見。”
…說到這個,翁呈諷刺的想,只怕當時受傷之後陸郁祥那緊張的樣子也多少是因為那份‘內疚’…想想陸容音說他将陸郁祥‘套’牢,真不知道這一連串的事情究竟是誰上了誰的檔,誰給誰下了套。“主任,這種事情您還是得自己跟陸總談。”
劉主任無奈的點點頭,“總之,您給美言幾句就行啦…”
酒喝得差不多,翁呈被劉主任拉着去了KTV。坐進包間之後翁呈腦袋發暈,迷迷糊糊便瞧見推門進來了幾個小姐。翁呈轉頭看着劉主任,“這什麽意思?”
“翁助理,這就是娛樂娛樂。”劉主任呵呵樂起來,其餘幾個陪同的領導倒是一副開心的樣子。
翁呈點點頭,心裏明白了。合着是飯後‘消遣’,為各位領導找樂子。
小姐坐在翁呈身邊,勾起嘴角笑着問他,“先生,您喜歡喝什麽酒?”
翁呈對女人不感興趣,但是礙于周圍都是一群大老爺們,也不好有太過激的表現。他的身子往後閃了閃,随便說了一句,“随便。”
翁呈端着酒杯發愣,上次來要不是自己意外受傷,只怕也跑不了這樣的應酬。這應酬保不齊陸郁祥會喜歡,只是對翁呈來說實在覺得全身不舒服。
身邊的小姐見翁呈不太說話,每每說什麽便趕緊給他将酒杯填滿,“您是不是不太出來喝酒啊?”
“經常喝酒。”翁呈随即搖搖頭,他沒少喝酒,只是沒這麽喝過,“抱歉,我去個衛生間。”
翁呈搖搖晃晃從包間出來,摸着牆壁走到衛生間放水。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錢包手機,出了衛生間便決定先行回去酒店休息。
翁呈走到KTV門口,用僅存的一點意識給劉主任打了個電話,“主任,我先回去酒店了,喝的我不舒服。”
沒等攔下車,剛剛在翁呈身邊坐着的那個小姐跟着他出來了,“翁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別…”翁呈連忙抽回自己的手臂,“你快進去跟他們玩吧。”
姑娘眯着眼睛輕笑,倒是一副不見外的樣子,“先生,怕是您誤會了…劉先生讓我送您回去,沒別的意思。”
翁呈喝了酒,說話也更不加修飾,“我有什麽可誤會的,我不喜歡這樣,你快進去吧。”
兩人說話之際,翁呈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我送他回去就行了,不勞駕您了。”
話音剛落,翁呈的肩膀被一只有力的臂膀環住。翁呈下意識側頭看過去,“陸郁祥?”一整天的時間都沉浸在‘陸郁祥’這三個字中,翁呈這會兒有些不确定,他借着醉意伸手捏了捏陸郁祥的臉頰,“真是你啊?你怎麽突然過來了?”
“嘿…松開…”陸郁祥将翁呈的手送自己臉上推開,轉頭對一旁的小姐客氣的道,“我跟他是同事,你回去就跟劉主任說一聲,陸總把翁助理帶回去了。”
小姐原本就是收錢找樂子的買賣,聽到‘陸總’兩個字似乎有些來頭,自然也不會再多生事端,“好的。”
陸郁祥斜着頭看了看翁呈的瞳孔,皺起眉毛問了一句,“你喝了多少?”
“沒多少…”翁呈清了清嗓子,“不用你扶我,我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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