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章節

允許,不準出去,安心住在這裏。”頓了一頓,它似乎有些難以啓齒,最後還是說出口:“今晚在正房等我。”說完就自顧自離開了。

夜晚,張賢很乖巧地洗漱幹淨,坐在寬敞的房間裏等着。沒有燭火,通通是能發光的珠子,床鋪上也是柔軟的皮毛,摸過去很舒服。“很喜歡?”大蛇突然出現,吓得張賢把手一縮,正襟危坐。

“喜歡就再給你弄幾條。”大蛇在這山裏橫行了幾百年,不做害人的事,反而經常獵殺一些黑心的精怪,因此床上堆着的都是獵物皮毛。沿着大腿往上爬動,嗅到少年身上清爽的氣味,它有些緊張:“把衣服……脫了。”

不明所以,可是連性命也屬于對方,張賢咬咬牙,伸手解開衣衫,按照大蛇的命令赤條條躺在床上。“放輕松些,別一副要被我吃了的蠢樣。”大蛇一邊輕聲斥責,一邊露出貪婪神色,蛇信子在對方瑩白的軀幹上游走,激起陣陣戰栗。又勾起胸前兩顆紅果,纏繞了幾圈吮吸起來,聽到少年斷斷續續的呻吟,以及察覺到那同樣生澀的反應,大蛇莫名高興起來。

“把腿打開……對,自己掰開,将東西往裏塗。”回憶起從凡人那裏看來的春畫,大蛇興奮地指點,看着身下的人羞恥到渾身通紅,仍然把脂膏弄進後穴裏細細抹了遍。自己舔了舔,再用尾巴捅一捅,完全沒意識到有多麽狎昵,大蛇滿意地點頭,把腦袋搭在少年的脖頸處,張口咬住。同時,在對方無法反抗之際,露出了碩大的兩根狠狠插進柔軟穴口,即使哭喊聲瞬間響起,也只是含糊不清安慰兩句,緊緊纏繞。

原來交合是這種感覺……從來沒有和蛇或者人做過相同的事情,初次嘗歡,大蛇很是興奮,好一會才放緩力度,漸漸聽到呼痛的人喘息連連,約摸感受到了愉悅。“嗚嗚……太大了……”兩根尺寸相似的性器幾乎同時進出,後穴被塞到快要裂開,張賢嗓子喊到無聲,然而大蛇流露出來的一絲疼寵讓他稍微冷靜下來,盡量敞開身體。

這一人一蛇,就在洞穴裏做了一夜,完全不顧人倫道德。

也是,精怪一類,何必守凡人的規矩?

自那天起,張賢隔三岔五就被大蛇帶到床上,颠倒胡鬧一番,被肏幹到失去清明,只知攀上極樂。起初頗有怨言,覺得受到玷污,後來慢慢習慣了,更察覺到大蛇看起來冷血,實際上對他極為寵愛。“也是看在……你是我初次的……”總是這般說法,可張賢抿嘴一笑,便瞥見大蛇掩飾一般轉過腦袋。

再後來,大蛇修成了人形,拎着張賢時不時到外面游歷。“留着就好……做什麽發帶。”張賢抖抖手裏的帶子,那是大蛇最近一次蛻皮,被悄悄制成了發帶。“給你就收好!”大蛇惱羞成怒,搶過來系到張賢頭上,過一會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也曾有樵夫進山,窺見兩個俊秀男子走過,一眨眼就消失不見。往後就傳說這山裏有仙人,無人知道是一條大蛇,和他拐來的夫人。

“呀,是條小蛇。”回過神來,才發覺窗外地上一條黑線迅速游走,轉眼消失不見。天色漸晚,風急,只穿單衣容易着涼,再不想那舊屋和蛇蛻,回去點個火盆,燒一壺酒暖暖身體為好。

(十一)游魂

庭中本只有幾株芍藥,盛開時角落裏如同大雪落下白茫茫,間或有淡紅色的,便像極了雪地裏行走的少女,搖曳生姿。後來又種了許多,約摸三四十株,香氣四溢,随風飄過矮牆,引來了好奇的小孩。

于是讓仆人準備些果脯、清茶,用來招待鄰居,一同賞花玩月,興致勃勃。“說起這花,曾聽說精怪之中,也有志趣高潔的,深夜時游走于各家,尋覓少見的花草。”鄰居侃侃而談,指着一朵雪白的芍藥,“不折一枝一葉,只遠遠觀賞,倒比俗人好多了。”

一時好奇,趁幾個小孩正在一旁玩耍,不來打擾,就細細詢問起來。

原來,在鄰居住過的地方附近,發生過一樁奇異的事,就與這花有莫大關聯。

卻說有個商人名叫宋清,年紀輕輕,掙下了偌大家業。然而為人謙遜,又不招搖,唯獨喜愛一種異花,派人從各地苦苦搜羅來,種在庭院裏。也不娶妻,房中無婢妾伺候,更不上青樓花街為樂。旁人皆說他愛花成癡,勝過酒色欲念。

宋清聽了,不過微微一笑,不作辯駁。

有一夜,剛剛睡下,忽然從窗外傳來女子的說話聲:“如此好花好月,有幾位朋友打算前來觀賞,不會給先生帶來災禍,希望不要怪罪我們。還望先生留在房中,多謝了。”宋清不敢回答,那女子也不再說話,很快衣服摩擦的聲響由近及遠,像是離開了。

宋清起身安靜坐着,過一會,側耳細聽,似乎有人在外面竊竊私語,伴着輕輕的腳步聲。隔着窗紙往外看,不太真切,卻有幾個人影在庭中走過。于是,下了床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将門打開一條細縫,果然是前來賞花的精怪,女子都生得一副好模樣,巧笑倩兮,嬌聲如黃莺啼叫。然而宋清只掃一眼,不再注意那些女子,反而被當中簇擁着的青年吸引了目光。只見那人長得很是俊秀,眉眼間略帶憂愁,似乎不太喜歡被人扯住衣角,正作出掙紮要離開的樣子。

正巧一陣風吹來,說話聲也随之灌進耳中。

“啊呀,你看你,為了個不知名姓的癡心如此!”身穿白衣的女子嗔怪道。

青年低下頭,小聲回答:“怎麽能忘……”

另一個年長些的女子,在他的手臂上打了一記:“虧我們找了許久,才在徐州城裏發現這家。你看那花,不是和清泉寺裏的一樣麽?”

擡眼看去,果真是少見的種類,與以前見過的頗為相像,青年先是驚愕,轉而嘆了口氣:“多謝你們這般費心……自從那次之後,我就再沒看過這花了。”走近些,伸手輕輕托起盛開的花,鼻尖是熟悉的香氣,“可惜了……”

可惜花仍在,那人卻不知在何處。

聽到這話,幾個女子面面相觑,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突然,從背後傳來說話聲,打破了沉默:“自清泉寺一別,已有多年了。”看向當中一臉難以置信神情的青年,宋清緩緩說道:“苦尋無果,唯有高價買來了花種,睹花思人。”話音剛落,那些女子已七嘴八舌談論起來。

“巧得很,是這人麽?”

“呀,你看他……果然就是吧?”

“我們先躲起來,走!”

于是往四處走開,消失在花叢裏,留下相對的兩人。

青年身體微微顫抖,伸出手想要觸碰宋清,又停住了,臉上露出一抹苦笑:“只是偶然相遇,如今多年過去……”問不出口,又想起剛剛那句“睹花思人”,竟不知是何種相思,是否和自己的相同。

“我一直孤身一人。”說着,宋清走過去,才發現地上并沒有青年的影子,像是話本裏說的游魂,便問:“你怎麽了?”

順着他的視線,青年回頭,也看到了自己身後只有花影,不由得退後幾步:“如果……就來高川……我叫……杜許之……”身形漸漸不穩,話語變得斷斷續續。而躲起來的幾個女子焦急地出現:“回去了!”接着扯住青年的袖子,一眨眼,衆人都消失在花叢裏。

不遠處,高亢的雞鳴接連不斷,天邊漸漸亮起來了。

剩下宋清呆呆站在原地,茫然失措。

……

從徐州去高川,要走一天水路。

一到岸,宋清顧不上休息,四處打聽找到了杜家,稍微整理了衣裝便上門打聽。然而,一聽說是來找杜許之,看門的人連連擺手,說并沒有這一個人,然後很不客氣地請他離開。“難道弄錯了?”又在城裏兜兜轉轉,最後回到杜家,花了大把銀錢賄賂從裏面走出的仆人,才得知了杜許之的去向。

原來,在清泉寺相遇之後,杜家正好打算為杜許之說親。即使不是正室所出,生母又早亡,畢竟大戶人家,明面上還是要做好功夫。然而,杜許之斷然拒絕,并說有心儀之人,還是個只見過一面的男子。家中長輩大怒,罰他跪了祠堂,又軟禁起來。結果杜許之一病不起,逐漸成了木頭一般,不吃不喝。

若不是胸口尚有起伏,就像個死人一般,也無法繼續親事。

所幸,杜家的三夫人和杜許之生母年少時曾有過交情,可憐他孤苦無依,求了一番讓人将他送到別莊。只是作為代價,杜許之的名字從家譜裏劃去,不能取得一分家業,親事也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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