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
鐘蔚就要辯解時,忽然,木格央沖進來:“胡說!鐘蔚根本就沒有接近過阿爹,怎麽能是兇手?”
衆人嘩然。
木久坐不住了:“木格央,還沒輪到你呢。”
果然,牆頭草老祭司矛頭一轉,痛訴木格央的罪行:鐘蔚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擾亂衆人視線,給木格央繼承君位掃清障礙。木格央一聽,怒不可遏:“胡說!全是胡說!我根本無意君位!鐘蔚也沒有投毒,他在找兇手!”
“那兇手是誰?”木久冷冷地說。
“我還不确定,我去查!怎麽能随随便便就誣賴無辜的兄弟!”
“你只會包庇鐘蔚!”
沒想到哥哥翻臉如此的快,根本不是以前那個溫和的哥哥,木格央又震驚又失望:“大哥,為什麽要懷疑自己兄弟,更該懷疑的難道不是那個人嗎?”他的手,直直地指向了岩奴(曼別)。
“你說什麽?”木久大怒。
“鐘蔚是我們的兄弟,你卻可以眼睛不眨地抓他;岩奴,不過是一個外人,你卻一心維護他,不惜跟兄弟反怒!哥哥,告訴我為什麽?”木格央吼了起來,額頭青筋暴露,十六歲的少年迸發出在戰場上的殺意。
一時鴉雀無聲。
“你,過來!告訴我們,誰碰過阿爹的藥!”木格央一雙厲目,掃過衆人。
被他指中的那個家仆戰戰兢兢,牙齒打顫說不出話來,只依次指了指祭司、木久、岩奴和另幾個家仆。木格央冷峻地環視了一圈,待衆人被威懾得說不出話時,才鄙夷地說:“哥哥,這些人中,誰最可疑呢?你不問問這些人,卻嫁禍于從來就不接近阿爹的鐘蔚,居心何在!”
鐘蔚從不接近老國君,被傳染就麻煩了。有一次被強行拉去,鐘蔚都快翻臉了,所以大家都知道他很“敬畏”老國君,從不靠近冒犯。
“阿爹的事先不說,但是鐘蔚害得祭司摔傷,岩奴看到了。”木久還不放過鐘蔚。
“你眼睛被糊住了嗎?外人的話怎麽能信!”
“有證據!”
很不湊巧,在鐘蔚用粗糙的骨刀割裂竹臺的竹子時,岩奴“領着”幾個部落的孩子經過,其中一個才六歲,一看就不會騙人,指着鐘蔚很肯定地說:就是這個人!我向狼神發誓!
木格央氣得發瘋,轉向鐘蔚:“你怎麽不辯解?”
鐘蔚搖搖頭:“沒什麽好說的。”
說什麽?
系統眼瞎讓他救一個瞎眼又自私的木久?結果把自己坑進去了?
好在木格央堅持不讓步,而且屢次說出岩奴,木久心虛,立刻順坡下:“玷染祭祀乃是死罪,我念在是兄弟的份上,先不懲鐘蔚。木格央,我給你時間去找證據,若是沒有,只能按規矩行事!”
局勢變換,如六月的天。鐘蔚站在幹草上,百般感慨,沒想到自己想拯救的人,一腳把自己踹進大牢裏了,這滋味,夠給勁啊,他真想抽木久十幾鞭子。
隔着木牢籠,木格央堅定地說:“鐘蔚,你放心,我一定能找到證據。”
“你認為兇手是誰?岩奴嗎?”
“不知道,我指着岩奴是讓哥哥心慌,給我們找證據的時間。”
只怕你越找證據,就會證明一切是我幹的,除了謀殺老國君那一挂。鐘蔚想直接說出岩奴的身份,可是,這是他們的歷史,不是自己的時代。或者一怒之下不管木久,任由他自取滅亡?不!他不會亡,他只會坑得一族滅亡。
鐘蔚靜靜地思索辦法。
咔嚓一聲響,伴随着熟悉的咳嗽聲,木病進來了。木病,是木久的異母弟弟,比木久小一個月,常年纏綿病榻。鐘蔚來了之後,給他換了些草藥。木病一吃就知道藥變了,病情轉好,他對鐘蔚頗為感激。
木病開門見山:“我知道不是你,你不會毒阿爹,木久是存心害你的。”
“……”
“木久這個人看上去心善,卑鄙起來毫無情義。當年姆媽們争寵,他将我推下了冰河,給我埋下了病根。”木病異常憤恨,蒼白的臉泛出了憤怒的紅,“都說當時年紀小,讓我別記恨,我怎麽能不記恨!”
舊恨說起來就多了,好在木病再沒列舉。
“你來了之後,又是制弓,咳咳咳,又是造車,越來越受人擁戴。木久善妒,又怕危及他的地位,就想給你栽贓。我給你作證,我看見他進阿爹的房子,動了阿爹的藥!我就讓他當不成國君!”
“你真看見了,還是洩憤?”
“咳咳,他一門心思要當國君。平日裏對木格央又是籠絡,又說親兄弟情義,就是怕木格央搶了他的君位。他那點小心思,誰看不出來?別看他那些小聰明,大是大非面前,特別糊塗!”木病滿臉嫌惡。
果然還是洩憤居多,鐘蔚不想木病卷進此事:“沒有真憑實據,你別亂說。”
木病撂下一句「我遲早有證據」離開了。
鐘蔚啓動系統,在記錄中搜尋到了上一世木病的結局:曼帝将木氏一族羁押後,木病終日咳嗽,引發看守們對疾病的惶恐,曼帝下令處死木病。木病痛斥曼帝無恥,也痛罵木久置族人的性命不顧,引狼入室。木久深為愧疚,哀求曼帝修改處死令,曼帝說:“除非你能勸得木格央投降。”
不出意料,木格央斷然拒絕了勸降請求。木久竟然設計,讓木格央率兵來救族人,想當面說服他。哪想到曼帝早在桑葚河邊布下了重重埋伏,還将木病的屍體高懸在樹上,引得他前來劫屍。木格央落入陷阱之中,兵敗,最終逃到河邊戰死。
「別看他那些小聰明,大是大非面前,特別糊塗」——木病對木久的評價真準。
前一世把兄弟族人全坑了,這一世把拯救他的鐘蔚也坑到牢裏了。
竟然讓自己救這個人,審判系統也太不長眼了吧?
說是牢,就是石洞鑄了一道木門。
正值十一月上旬,寒氣在石洞中冒出來,只有一捆幹草壓在身上取暖,鐘蔚凍得不行,趕緊爬起來運動熱身,越熱越火大。本來還想,萬一生米煮成熟飯就用三寸不爛之舌勸服木久。現在看來,不把全族人坑完木久不會悔悟的。
有一世,鐘蔚附身在殺手身上,殺手的本領也學了不少。他掏出鋒利的匕首,割斷栓門的麻繩,用木棍做杠杆撬開堵住洞口的石頭。
跨過呼呼大睡的守牢人。
逃出牢籠,鐘蔚輕手輕腳來到木久的屋子前,夜深了,屋子有火光,木久的斥責聲清晰響亮:“執迷不悟的是你!木格央,你找出的這些證據一個比一個明顯,鐘蔚就是害祭司大人和阿爹的人。”
“他只對祭祀臺和占蔔木牌動手了,沒有對阿爹動手!”
“那也是死罪。”
“就算鐘蔚真的對祭祀臺……也不至于死罪啊,祭司大人沒事,祭祀也沒毀,哥哥當上了國君……哥哥你到底有什麽顧慮!你放了鐘蔚,一開春我就帶他去打仗,行不行?”木格央停了一會兒,“石洞沒衣沒被,這麽冷的天,他會凍出毛病的!”
“……”木久遲疑。
“哥哥,我是國将,我為九薩開疆拓土,卻連庇護心愛之人的權力都沒有嗎?”木格央已經到爆發的邊緣,憤怒的聲音被強力壓制得發抖。
“怎麽說這麽見外的話,我特許,他自由了。”木久倒挺見機行事。
“謝謝哥哥。”
木格央一掀門簾出來了,低聲吩咐他的手下去查一查岩奴這些天在幹什麽,小心行事。然後,他獨身一人匆匆地朝石牢走去。鐘蔚跟着他走進通往石牢的黑樹林,才吹了一聲口哨。
木格央停下,厲聲問:“誰?”
鐘蔚剛轉出身,木格央驚呼一聲,把鐘蔚緊緊抱住了。力氣很大,幾乎把骨頭要抱斷一樣,鐘蔚吃疼地敲了敲手臂,悄聲說:“輕聲點兒,你想把大哥招來啊?”
“你怎麽出來了?”
“在哪裏都難不倒我。”
“哈?虧我辛辛苦苦得了君令,讓你自由了呢。”
兩人找了個地方坐下來,木格央悶悶地說找了很多證據,都證明了鐘蔚的罪過:“鐘蔚,你是不是想讓我成為國君?我早就說過,我不在意君位的。但是,我知道是誰給阿爹下的毒:就是岩奴,就差證據了。”
鐘蔚松了一口氣,故意說:“他為什麽要害老國君?難道他不是九薩人?”
木格央竟然點了點頭:“不錯,昨天我耍了個計,岩奴失口說出華夕部落的事。我猜,他是華夕派來的探子。我已經讓人帶幾個華夕俘虜來,看他什麽反應。如果他是探子,栽贓給你的肯定也是他。”
看來,曼別要露出狐貍尾巴了。
“大哥也不知是中邪了還是怎麽的,老替岩奴說話。”
“中邪?呵!”
“你為何笑得這麽怪?我知道,不是中邪,是大哥看上了岩奴,長眼睛的都看得見。對了,木病找我了,力證你不是兇手,因為他一直跟蹤你。”
“……”
“我不是說木病有什麽壞心,論體力他也打不過你。我就是說你多一點心眼,一個一個都喜歡粘着你,都不知道安的什麽心。”木格央吃了一罐醋一樣,語氣酸得彌散了半個天空。
“木病這麽說,只是想跟大哥作對而已。”鐘蔚啞然失笑。
“岩奴呢?他要不是被大哥看上,有心無力,還不是也粘着你?不過,他若是探子,一切就好解釋了,為了打探我們九薩的兵器和實力。看來,得加強各部落的軍事機密。即使大哥也不能輕易透露。他現在色令智昏,難保會做出什麽舉止來。”木格央很機警。
“那就好。”鐘蔚放心了。
“我一直擔心你。”
木格央攬住鐘蔚的頭,強制将他按在胸口。撲通撲通,強有力的心跳令人踏實。鐘蔚滿腹對木久的憤怒郁悶頓時煙消雲散。雖然要救的人很混蛋,但是,卻意外遇到了不錯的人,算是安慰吧。
有木久的命令,木格央把鐘蔚保出來。三天,木格央都沒見動靜,晚上,忽然激動地說:“鐘蔚,我查到一個重大的消息,岩奴的身份……明天你就知道了!”
次日,鐘蔚正百無聊賴地教着,旁邊維了一群女子學着編織——真是無奈,大家好像認準他什麽都會,沒事就來纏他。忽然一陣喧嘩,傳出幾聲粗犷的吆喝:“把他摁住,摁緊了,綁上!”
鐘蔚出門去看,只見曼別被五花大綁,捆在樹上。而旁邊坐着祭司和一群德高望重的老人,都等着呢。
木格央沖鐘蔚一擠眼:“快來!”
很快,木久聞聲趕過來,見這情形大驚失色:“木格央,你綁住岩奴幹什麽?”
“大哥,你猜這個人是誰?”
“……”
“他是華夕部落的首領曼別!”木格央擲地有聲,一語落地,驚呆四座。老人們都竊竊私語,老祭司也針紮了一樣,很不自在,他可沒想到,自己國君竟然曼別在一起,否則,怎會視而不見。
正說着,推出幾個華夕俘虜。
木格央直視曼別:“曼別,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曼別知道自己暴露了,傲然地一擡下巴:“不錯,我就是曼別!”
木久頓時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全然不敢相信,多情的雙眸幾乎流下眼淚來:“你怎麽能……你怎麽能利用我?”
曼別冷冷地,一言不發。
☆、原始部落【六】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