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
再說于清。
從孫茂倒臺開始,于清變得異常不順,無論做什麽都會被提前堵住。
他不清楚誰在使絆子,只是在最關鍵的時候,有一個人總會出現:鐘蔚。一個普通警衛,要說特別,就是長得特別出衆。在枯燥的基地,大多數人因饑渴而變得男女通吃。于清第一次注意到鐘蔚時就起了邪念,想把他劫到地鐵外的一個房子裏辦了,只是沒想到,鐘蔚把三個壯漢都撂倒了。
于清更有興趣了,不如玩貓和老鼠的賭局游戲,他就喜歡看獵物被逗得走投無路。可他最後悔的也是這一局,讓鐘蔚拿到了槍,從此再沒有機會。
從那時起,一切都不順了。
平地忽然起波瀾,院長孫茂被人告了,于清失去了半壁靠山;明明謀劃周密,爆亂卻被半途制止;明明掌控着弟弟的人生,沒想到短短半個月翻天覆地;好不容易出去,卻莫名冒出了一個金哥,把他這個紅佛頭壓制得喘不過氣來,不得不像暗街老鼠一樣隐匿着。
而鐘蔚,卻始終站在絆腳石的前方,眸子中透出玩味,就像在籠中馴服了獅子時流露出的從容與俾睨衆生。
一個小警衛為什麽要盯死自己,他圖的是什麽?
直到上周,于清恍然大悟。
鐘蔚竟是金哥。
這個百分百可靠的消息是從金哥的左臂右膀——周力行的口中吐出的。因為醉酒,他不小心就說出了這個驚天大秘密。所有的解不開的鎖,瞬間就開了。鐘蔚要争的是地盤,難怪有那個實力和膽量壓制住于清。于清當即讓隋興業逮捕了鐘蔚,金哥果然再沒有消息,于清揚眉吐氣。
只需要再用證據輕推一把。
于清要将鐘蔚的黑色身份徹底揭露,并把他送到萬惡的監獄裏!真是在美好不過的人生了,于清舉杯,品了一口茶,窗外,一片雲飄過,遮住了明月。管家端着一個盒子小心翼翼地進來:“于少,剛剛有人送了一個盒子來,我檢查過了,沒有危險,您要不要過目一下。”
于清打開盒子。
魔鬼面具。
于清渾身一抖,就像見到了鬼一樣。他忍住了顫抖,慢慢地拿起了面具,面具下,是一個手機一樣的玩意。輕輕一點,屏幕亮了,出現了熟悉的擂臺:熟悉的面具人一一入場,一個戴着臉面具的人忽然摘下:唐西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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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裏,一個欣長的身影安靜地坐着,一半落在黑暗中,遠離賭局,但卻更似操縱這賭局的幕後BOSS。
唐西斐走過去,親熱地攬住了他。
兩人忽然沖屏幕一笑。
于清大驚失色,連忙給隋興業打電話。但是,怎麽都打不通。他焦躁地看着屏幕,指針跳到十一點。一個寬袍人進來,戴着熟悉的魔鬼面具,身形看上去就跟自己一樣。不久,帶着熟悉的血紅面具的隋興業進來了。
于清的手一松,面具落地,碎成四片。他的耳朵轟鳴,恍恍惚惚中,他看見牢獄之門再度張開了血盆大口,而自己就是下一個的獵物。
吞噬!吞噬!永遠無法逃脫的黑暗!
……
幾年後,鐘蔚成了院長——這緣于他的“不思進取”,無數個上升的機會都被他推了。只要任務順利,鐘蔚更願意隐在衆人的背後。他的基地管理體系及制度慢慢被普及到各大基地,這倒出乎他的意料。而有多少人為之受益,他并沒有太在意。
秋日的暖陽,熱度稀薄而舒适。
唐西斐眉飛色舞:“肖文,我真沒想到你會跟黃雨在一起啊,你小子可以啊,黃雨這麽年輕漂亮。”
肖文掩不住的喜笑顏開:“多謝鐘隊跟唐哥。”
這兩人能在一起,也不意外,畢竟,肖文不再是那只兔子而又依然善良。而黃雨前一世的惡棍丈夫,壓根兒沒走進黃雨的人生就被鐘蔚打發進了監獄。
在歡笑聲中,鐘蔚借故走到咖啡館的走廊上,心中有些不安。據他的經驗,這樣的結局也就意味着任務的終結,他很快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可是他并沒有完成任務的輕松感,他更想呆在這世界,再久一點,他也一直在延伸自己跟這個世界的聯系。
因為眷戀。
長時間的相處中,他越來越眷戀唐西斐。即使不想用「愛」來形容,「喜歡、十分喜歡、越來越喜歡、不可分割的那種喜歡」,是鐘蔚心中最誠實的想法。在這個世界十年了,他沒有發現代表任務進度的東西,比如上一個世界不落葉的白桦樹——想起這,又覺得有什麽被遺漏。
總之,鐘蔚不知道會在這個世界逗留多久,這種忐忑,令他更加眷戀與唐西斐的時光。
“鐘隊,你怎麽在這裏?”黃雨的聲音喚醒了他。
“這裏陽光好。”
黃雨深深地鞠了一躬,眼眸中泛出光芒:“謝謝鐘隊,若不是你,我和肖文哥不可能在一起,我肯定跟着爸媽自暴自棄地活着,不知道什麽叫幸福。”
“你都知道了?”
“肖文哥早跟我坦白了,鐘隊,你知道嗎,你完全符合我高中時代夢想中的救命恩人和夢中情人。”黃雨明媚地笑了,是啊,鐘蔚一如少女時代的想象:俊朗、沉穩、無所不能——總有些人,仰望就足夠了。讓她真實地感到幸福的,是無微不至照顧着她的肖文。
這時,唐西斐忽然出現了。
黃雨很明智地離開,回到座位上,握住肖文的手,深情對視。仿佛穿越了一世的牽絆,這一世有驚無險地在一起了,這種感覺像這秋日的暖陽,明豔,而不灼傷。
“什麽夢中情人?你跟黃雨怎麽還有關系啊?”唐西斐陰沉着臉。
“沒有。”
“你最好解釋清楚,你是不是在打算婚禮上劫走新娘?”唐西斐醋醋地說,不由分說将鐘蔚拉到懷中,好讓隔着玻璃的黃雨看得一清二楚。
“你以為誰都想過生活過電視劇?”
鐘蔚靠在他肩上,輕笑,漂亮的唇形流動着誘惑的光芒。唐西斐的心噌的亮了,握住了鐘蔚的手。
“老早就想問你,那顆鑽戒哪去了,張義勇說沒收後他就給你了。”張義勇雖然各種小毛病都有,但不敢貪這種財。
“扔水裏了。”
“什麽?”
“一顆裝着監控的小石頭,留着幹什麽?真奇怪,你為什麽總愛送這些小石頭?”鐘蔚不自覺地說出,而後自己也一愣,有什麽重合在一起了?
“什麽總愛,我就送了那一次啊。”大鑽戒被說成了小石頭,唐西斐不滿。
“還給你!”
鐘蔚從制服的內袋中掏了出來,鑽石熠熠生輝。
“原來你一直貼身帶着,哼,還假裝一點都不在意,虛僞的家夥。”唐西斐欣喜萬分,奪過戒指毫不猶豫地套在鐘蔚的無名指上,“戒指戒指戒備他人染指,你永遠是我的!”
鐘蔚舉起手指,對着陽光凝視,忽然鑽石旋轉出一圈光芒。
這鑽石自己會旋轉發光?
唐西斐湊前:“哪有旋轉,你是變相誇我眼光好?”
原來,代表任務進度的是這顆鑽石。這顆數億年前形成的鑽石,以時間的無限光芒,提示着鐘蔚在這個世界逗留的長度。鐘蔚松了一口氣,大概還能呆很長時間吧,否則,光芒怎可能如此炫目。
生活,甜蜜得幾乎到蛀牙。
鐘蔚的身份自由切換:優秀的院長,基地秩序就快趕上學校了,犯人出去後也以優秀的技能融入社會,再度犯罪率降到極低;KING(金哥),帶着手下們從黑走向了白,過程不可思議,結果皆大歡喜,派出所的各種案子至少減了一大半,專案組也調查KING到底是誰,總是不了了之。
唐西斐偶爾提起KING,則一臉的耐人尋味和狡黠的笑。
鐘蔚知道,唐西斐肯定猜到了。
十幾年後的一天,肖文的第一個孩子過兩周歲生日,一大清早,都沒起床呢就打電話來,邀請鐘蔚和唐西斐去參加。唐西斐挂了電話,發牢騷:“不是滿月又不是百日,肖文閑的慌啊。”
“大概就是想見見咱們吧。”
鐘蔚習慣性地看看戒指,鑽石的光芒竟然源源不斷地外散、流逝……鐘蔚忽然悟了:前一世,黃雨的孩子在将滿兩歲時因照料不周窒息而亡,致使黃雨絕望自盡了。這一世孩子順利地度過了兩周歲,平淡而幸福的生活在不知不覺中走上了正軌,并将綿延下去,而鐘蔚的任務也圓滿結束。
眷戀、不舍、癡纏所有的情愫湧上來,鐘蔚抱住唐西斐。
唐西斐一愣,反手摟住他的腰一翻身壓下去:“兩天沒做,欲求不滿了?”
鐘蔚仰望:“假如今天我忽然離開了,你不要傷心。”
“不行!不許走!”
“今天……”
望着鐘蔚如同蒙霧一樣的雙眸,唐西斐心一軟,眼前的戀人,無論看多少回都會喜歡得不得了,說好的一生一世,才過了十幾年,這怎麽行呢,開玩笑也不行:“我不會讓你走的,嗯,我會讓你今天一天都下不了床!”
熾熱的吻紛紛落下,在火焰般熱烈的揉弄和沖撞中,迷惑與傷感都被撞得煙消雲散。鐘蔚不停地喘.息着,抑制不住地呻.吟着,心思與身體一同化作了一攤春.水,任對方越搗越深,身體,終于攀上了極樂之巅……
……
深藍色的海水,高高地翻起海瀾又跌落,久久沒有平靜。鐘蔚凝望着系統:唐西斐接過了KING的身份,做着鐘蔚沒有完成的事業,最終将黑變成了白,讓所有的人都遠離血腥,享太平日子。只是,鐘蔚之後,他一直孤單一人。
胸口,傷感流溢,如潮水沖擊。
鐘蔚從來不曾說過愛,可又有哪一刻沒在愛呢?而新任務卻将再一次來臨,催促着鐘蔚出發。會被這傷感之潮吞噬的,鐘蔚啓動智腦,封閉這一世的記憶,将熾烈的情感通通隐藏起來。所有與唐西斐有關的記憶紛紛翻湧,熾熱如烈日,甜蜜如糖,将鐘蔚淹沒在幸福中了……
【預告:小攻小受還沒結束,明天的故事跟賽車有關……嗯!】
☆、賽車【一】
【快穿之永不後悔·賽車篇·第1章】
「讓開,不然我就讓婚禮變葬禮!」
「你就是來挑釁的。」
「先挑釁的是你,都撕破臉了還送請柬來幹什麽!」鐘蔚憤怒地摔下請柬,哐當,被請柬撞到的杯子落地,碎了。
「不如像當初那樣,我們比賽:我輸了,我放棄她;你輸了,你就退役!」新郎忽然冷笑。
「好!」
……
接受「審判系統」的指定任務後,沒有任何過渡,一股強烈的悲憤湧上,激蕩出掏心挖肺的劇烈疼痛——原主的情緒,為什麽殘存得如此強烈?鐘蔚勉強走到鏡子前,原主的面容是:賽車手—夏佐。
「系統」記錄,前一世夏佐是幾年後才死的。
這意味着:
鐘蔚穿越到了活人的身上。
原主的情緒依然主導着身體和意志力,而這股悲憤的原因:新娘結婚了,新郎是他的兄弟,寡廉鮮恥的兩個人送來一份請柬邀請他參加草坪婚禮。
請柬旁邊,壓着一枚奪目的鑽戒。
沒錯,夏佐準備劫婚。
——笨蛋,人家都結婚了,你去有什麽用,還不是讓別人看一場笑話?
——我三年的戀人……
——三年戀人三個月就讓人家撬走了,醒醒吧。
——不,必須送給她……
——你傻啊,送乞丐都比送給她強。
——要去,死也要去!我愛她勝過愛自己的生命,她一定是被他的花言巧語迷惑了,我願意等她回頭!今天,是最後的機會,我要證明我愛她!我比任何人都愛他,我願意用生命交換回她……
絕望的愛在胸腔激蕩。
雖說是戀人與兄弟的雙重背叛,原主卻仍強烈地想送出這枚戒指,問一問對方還願不願意……其實,并沒有什麽用,前一世的夏佐至死單身。
搶新娘嗎?
鐘蔚看看鏡中的人:這模樣,新娘願意才見鬼呢。
23歲的夏佐性格陰郁,長發過肩,左半邊臉隐在頭發下,一貫的胡子拉碴。今天,因不習慣貼身剪裁,而選了大一號的花色西裝。可想而知,衣服松松垮垮,全身的色系混沌不清,整個人更加無比邋遢頹廢。
鐘蔚迅速改造了原主形象。
胡子刮得幹幹淨淨,露出淺蜜色的肌膚;剪發是來不及了,他紮起頭發,撥了撥兩鬓,略顯淩亂,不至于太傻;挑了一身簡約的淺色系衣服;最後,戴上一只構造精倫的機械表。
從上到下,都明朗了。
越臨近出發,原主的意志力就越強,鐘蔚幾乎控制不了,抽了一支又一支的煙。夕陽西下,捱不過原主的焦灼時,他下意識地開出戀人最愛的白色賽車。
天邊浮出橘紅色的晚霞,婚禮接近尾聲,客人們已離開。草坪上,新郎恰好沒在,只剩下隊友們在喝酒嬉笑。鐘蔚一過去,氣氛馬上冷了,隊友們很知趣地讓開,目送他一步一步走向一襲白婚紗的新娘。
新娘恍惚了一下,才認出夏佐。
四目相對,心跳驟然加劇,鐘蔚拿出戒指,不由自主地說:“這是你跟我親手挑選的戒指,我想為你戴上,我們三年的戀愛難道就抵不過……”拼命地壓抑着,才沒有說出更卑微的話。
“夏佐,對不起,我期待我們永遠是朋友。”新娘眼淚婆娑。
“請跟我走。”
“抱歉。”
對方已經幹幹脆脆拒絕了,為什麽還不肯走,然而原主的心已經失控了——鐘蔚脫口而出:“求你離開他,跟我走吧,我會給你幸福!”
“夏佐!”
新郎祝一誠飛快趕過來,橫在兩人中間,看到戒指後,臉色一下子鐵青:“夏佐你什麽意思!”
“還有什麽意思,從你手中奪回屬于我的人!”鐘蔚捏緊戒指。
“你瘋了,我們比試過的。”
鐘蔚使勁摁住胸口,他不想說出任何謙卑的挽留,高傲的心,怎麽能随随便就屈服?然而,博弈中,原主占據了主動權:“祝一誠!你耍詐了,我為什麽要承認那種比試!”
鐘蔚想去牽新娘的手,祝一誠奮力拍開他,将新娘往身後一攬,鐘蔚的怒火上竄。
“讓開,不然我就讓婚禮變葬禮!”
“你就是來挑釁的。”
“先挑釁的是你,都撕破臉了還送請柬來幹什麽!”鐘蔚憤怒地摔下請柬,哐當,被請柬撞到的杯子落地,碎了。
“不如像當初那樣,我們比賽:我輸了,我放棄她;你輸了,你就退役!”新郎忽然冷笑。
“好!”
……
再比一場。
當初,被夏佐撞破奸.情時,祝一誠提出以賽車決勝負,并從中做了一些手腳。結果,夏佐賭輸了女友。如今,祝一誠又提出比賽,尊嚴與戀人面前,原主毫不猶豫地「接受挑戰」——鐘蔚根本無法控制,這就是穿越到活人身上的弊端。
等待祝一誠檢查賽車時,鐘蔚思索:系統記錄,夏佐很早就退役了,莫非就因為這一場比賽?
“夏佐,對不起。”新娘打斷了鐘蔚的沉思,婚紗,如賽車之白。
“沒關系……”鐘蔚的心再度動搖。
“我阻止不了一誠,也阻止不了你,我不希望我們是這樣的結局。你對我的好,我都記得,這一杯酒代表我的歉意。”新娘淚如雨下,手中,一杯紅酒盈盈。
原主的心碎在新娘的淚水裏,舊情翻滾,湧上「因為是你給的,就算是毒酒也會心甘」的悲怆,他接過紅酒一飲而盡——入口的一瞬,鐘蔚奪回身體的主動權,魔術般地将酒倒了,目送一無所知的新娘輕盈地離開。
一個隊友走過來,手臂撐在車窗:“今天是一誠的好日子,之前你們也比試過,願賭服輸,你就算了吧。”
“他奪走了我的幸福,我為什麽算了?”鐘蔚冷冷地說。
“你怎麽不明白,新娘愛的是他。”
“給他們添堵,就夠了。”
隊友一愣,摸着鼻子哈哈地笑了:“這麽直接,今天真不像你啊。你的手臂又才受傷了,你這輛車性能也很一般,一誠的實力咱們都清楚……”
“這就是我的成全。”
應該說,是夏佐的獨特的成全。
賽車飛過,卷起一陣灰塵,從路人看來如同一道白色的閃電襲過。但是,沒人知道,鐘蔚只是憑着原主的殘存意識在開車,他連剎車都踩不下去。
兩人的意志也在互飙……
——就是這種死亡一樣的速度!撞上石頭也無所謂!
——你瘋了。
——近了!近了!撞成粉碎!
——你快停下。
——不!撞碎!恨意!化成灰燼!
天人交戰一樣的跌宕起伏,意志力即将失控,鐘蔚忽然一腳油門轟出去,大喊一聲:“想死是吧,我讓你死個痛痛快快!要撞石頭還不如去撞那個混蛋!”
賽車發出悲鳴般的咆哮劃出華麗的弧線,它帶着主人的憤怒飛飙。
——死亡吧!自殺一般的痛快!
——失控吧!捅向彼此的刀!
兩輛車你追我趕,鐘蔚略差一步。前方是一個險要的彎道,絕好的超車機會。鐘蔚一踩油門,緊逼上去,忽然一打方向盤,惡意撞上去了,砰的一聲巨響,刺耳的摩擦聲響徹彎道,鐘蔚的前翼挂上了祝一誠的左後輪。
——就這樣一起死吧!
——徹底死亡!
祝一誠因被撞而落後一步,鐘蔚再度發起攻擊,一而再,再而三,玩命一樣的撞擊。面對亡命之徒般的夏佐,祝一誠慌了,可他無法回擊,這是半山腰,山下是奔湧的河。就在他躲避時,鐘蔚的方向盤猛然一轉。
砰的一聲巨響。
兩車撞了。
胸口被什麽擊中,鐘蔚卻一咬牙,飛出幾百米,到達終點。他拼命呼吸,等緩過勁來,慢慢解除安全帶,走回欄杆前。祝一誠的車已變形,一個輪子懸空,人也滿臉披血,被困在車裏動彈不得。
鐘蔚站在車旁邊,悠悠地點了一支煙,吐出白圈:“我贏了。”
祝一誠的眼中出現懼意:“夏佐,是你嗎?”
鐘蔚挑笑:“你認為呢?”
有良好職業素養的夏佐只會拼命追擊,是不會惡意撞擊對手的,玩命撞擊的是鐘蔚。當然,面對流血的舊日兄弟,沒有絲毫感情的也是鐘蔚。甚至,有絲絲快意,摻雜着原主的情緒吧。
祝一誠虛弱地說:“她,歸你了。”
鐘蔚心口的憋悶随着白色的煙圈一口一口吐出,無比爽快:“這種愚蠢的比賽和愚蠢的賭注,到此為止,我不需要一個負心的戀人和一個忘恩負義的兄弟。”
“……”
“還敢跟我比嗎?我,不是一個會踩剎車的人!”鐘蔚俯視戰敗者,眼睛的尾梢大幅度挑起,冷酷無情。
祝一誠的臉因失血而更加蒼白。
隊友們和新娘趕過來了,一見新郎這樣,新娘淚花了妝,慌得不知所措,沖鐘蔚哭喊:“你幹了什麽,你差點殺了一誠,你為什麽要這麽卑鄙?你為什麽不願賭服輸?”
鐘蔚按住胸口的憤怒:“輸的是他。”
“為什麽……”
“因為你給了我一杯毒酒。”
“我什麽時候……”新娘頓時失聲。
鐘蔚拿出那一枚戒指,慘淡一笑:“說什麽天長地久,買鑽戒的第二天就跟他睡在一起,我為什麽要手軟?你們,永遠離開我的視線!”他奮力一扔,戒指劃出一道弧線,落入了滾滾的河水中。
……
☆、賽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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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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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