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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于盼有些茫然,這幾天那女人天天來酒館鬧事,可她是如何找到這裏的呢?
甩開疑惑,孟于盼從人群中擠出來,走到女人面前,質問到,“你說你是他娘,你可細心照顧過他一天,每日折辱打罵,拳打腳踢,向使喚婢子一樣,試問有哪位母親是這麽對待自己的兒子的。”
“這是我家的家事,論不到你來管,再說了,我生兒子不就是為了要他孝敬我嗎?你們扣着我兒子,有經過他的容易嗎?我要見我兒!你自己問問他願不願意跟我走!”那女人理直氣壯,像是摸準了少年一定會和她走一般。
孟于盼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你想見你兒?你別忘了,你已經把他賣了,他不再是你兒子了!你們只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罷了!”
就在這時,孟望良從店裏走了出來,看見坐在地上的母親,心裏五味雜陳。
女人眼尖,一眼就瞥見少年出來,立馬沖到他面前,狠狠扇了一巴掌。
那一巴掌力道極大,打的孟望良的臉偏向一邊,久久緩不過來,“你這狼崽子,有人護着就忘記老娘了是吧!忘本了,忘記是誰生你養你,真是白眼狼!”
女人伸手想要扯他過來,卻被他躲開。
女人見狀,以為少年要造反,氣不打一出來,舉起手又準備一巴掌,卻被少年鉗住手腕,動彈不得。
手抽不出來,女人氣急敗壞的大罵。
少年也不理會,只是自顧自問到,“娘,爹真的是因為幫我撈鞋子,所以才淹死的嗎?還是你為了區區幾兩銀子給他下毒毒死的,娘你告訴我!”
女人一聽這話啞然一陣,“你這孩子,你胡說什麽呢?石慶他是我相公,我怎麽會害他呢?就是因為你,你爹才死的。”
孟望良松開鉗制她的手,踉跄着後退一步,低垂眼眸,“娘為什麽你總是這樣,我以前一直以為您是愛我的,只是不願意說出口罷了。”他伸出手,晃了晃手腕上的紅繩,“您瞧這是您在我生辰時送我的手環,我一直帶着呢。”
女人神情有些慌亂,趕忙回答道:“記得,當然記得,這手環我找了好幾家店才買到,怎麽會忘呢?”
直到現在她還在撒謊,是了,一個這樣的人,又怎麽能奢望她改過自新呢?
孟望良徹底失望了,她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也沒在意過父親,她只是把他們當作複仇的工具,有價值的利用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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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撒謊,因為這是我爹親手給我辮的8歲生辰禮物,這7年來我從未把他摘下來過,你卻連我的生辰是幾時都不知道,因為你根本不是我的生母,鸠占鵲巢,你騙得我好苦啊!”
女人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一向唯唯諾諾的便宜兒子怎麽也開始反抗,可是不将他帶回去,那個人會殺了她的!
親眼看見那個黑衣人把人抓到她面前剁成塊狀,要是她不把少年帶回去,那就是她的下場啊!女人再也顧不得什麽面子了,朝少年撲過去想要強行将少年帶走,被孟于盼攔開。
攔住女人制止她向前,“這位夫人您可聽清楚了,這不是你的兒子,這些年以來他受到的苦楚,就不必要你加倍償還了,你走吧!從此江湖陌路,你們兩不相欠。”
說完,孟于盼帶着孟望良就要回到店裏,女人不依不饒還沖上來,想要拉住他。
少年失望極了,伸手朝女人一推。
誰知這一推,女人砰的一聲載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一開始孟于盼不以為然。
到後來時間久了,見女人還是毫無反應,便伸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發現她已經斷氣了。
原本熱鬧的早市,一片混亂不堪。
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立馬就吆喝起來,“殺人啦!莊家酒館的店小二殺人啦!”百姓們着急忙慌沖到官府去報案。
很快便有一堆捕快趕來。
為首的那個,一見女人躺在地上也不上前檢查,簡單詢問一番是誰所為,不分青紅皂白就叫人把孟于盼等人捉拿。
“來人吶,把這幾個膽大妄為的歹徒抓到牢裏去,敢在殷大人管轄的地盤明目張膽殺人。”
“是,大人。”那些捕快聽到頭都這麽說了,立馬上前将孟于盼幾人反扣。
孟于盼還處在發懵狀态,這完全不按劇本來啊!
這位大姐不是後來被反派巨巨折磨死的嗎?
現在什麽情況!怎麽就死了,推一下能死人?
孟于盼着急忙慌,系統卻在幸災樂禍,“讓你不聽我指揮,瞎劇透,這下好了吧!你蹲大牢去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想着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這家夥。
孟于盼連聲求饒,“我錯了,統子,我不應該踹你屁股,我真的知道錯了,現在怎麽辦啊?”
系統聽着孟于盼的道歉,前面聽着還是挺高興的,這後面簡直叫系統想撕了她的嘴。
“閉嘴啊!我是叫你向我的屁股道歉嗎?呸呸呸,是應該道歉,不過不是現在!還不是怪你瞎劇透劇情,每一個劇情點都是既定好的,要是貿然改變,會引發蝴蝶效應你不知道啊!真是氣死我了。”
“叮,已觸發隐藏劇情,劇情相關人物-殷仲楠。”
敢情這系統就是個人工客服吧!事情辦不成,嘴炮倒是挺溜。
等等殷仲楠?會不會是剛剛捕頭提到的殷大人,這麽一想,一個計劃浮現于腦海,孟于盼立刻就行動起來。
她對着捕頭輕聲開口道:“大人,您這麽英明神武,不會想要扣住我們屈打成招吧!”此時盡顯柔弱,完全不似剛剛那般伶牙俐齒。
被孟于盼戳穿心事的捕頭,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這刁婦,我等奉殷大人之命前來捉拿你等,現在證據确鑿,你居然還敢誣陷官府,立刻帶回去杖斃!”
他本來就是正在喝酒的時候被叫來的,心裏一直窩着火,想要趕緊辦完案子回去吃酒,沒想到卻碰到了個不長眼的。
“哎,別呀大人,小女子只是害怕,并沒有誣陷挑釁官府的意思。”孟于盼微微側點身子,将一個鼓囊囊的錢袋漏出來。
那捕頭一見眼睛都直了,示意反剪着孟于盼的兩名官兵收手,走進孟于盼身側,附耳說到。
“這不也是沒有辦法嗎?官府查案也需要經費不是?”
自是孟于盼引誘的他上鈎,自然明白他什麽意思,不動神色将錢袋解下來,放到頭頭的手心,卻不肯放手。
那官兵頭子雖然貪財,但還算是略有腦子。
見孟于盼不肯放手,便開口問到,“姑娘可還有什麽要求?”
孟于盼聽見頭子這麽問,立馬做泫然欲泣狀,放開錢袋子,伸手用衣袖抹起了眼淚。
幽幽然道:“您也知道開門做生意嘛,總會碰到些不好的事,我們一直老實本分,沒成想這位夫人非要來我們這搶人,還說我這弟弟是她的兒,我們自然是不能讓她帶走的,不過是推了她一下,她居然……居然就這麽沒了!”
孟于盼講述的聲淚俱下,讓人看了都心疼。
她說完瞥了一眼周圍人的反應,大家紛紛痛罵倒在地上的女人,不知羞恥,見調動群衆情緒的任務完成。
便一轉身,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得那叫一個梨花帶雨啊!
對着捕頭求情,“大人,民女深知罪無可恕,但家弟年紀尚小,這身子又不好,恐怕受不住這牢獄之災,懇請大人放他一馬,民女自願随大人回去,大人的大恩大德,民女銘記于心。”
捕頭也不知道孟于盼搞這出是什麽意思,不過既然收了人家的錢,自然要終人之事。
好歹是松了口,“既然姑娘都這麽說了,我們官府也不是什麽不講情理的地方,那還請姑娘随我們走一趟。”
“來人,帶走。”一揮手,後頭的捕快松開雙姐和孟望良兩人,上前押住孟于盼帶走。
孟望良知道這是他犯的事,自然應該由他承擔,要殺要剮他都認了,可他猜不透孟于盼是什麽意思,剛想上前将這一切解釋清楚,就被雙姐給拉住了。
方才孟于盼臨走前,小聲與莊瓊雙交代了,她這麽做自有她意,囑咐雙姐千萬看好孟望良,不能讓他出岔子,自己沒有危險,晚些便能回來。
雙姨将孟于盼的話轉述給孟望良,望他不要沖動,壞了孟于盼的打算。
孟望良聽了這些,不再向門外走,只是眼神暗了下來,露出一絲迷茫與不解。
孟于盼剛一進府衙的門就覺着氣氛有些古怪。
大堂裏,一塊巨大的牌匾高高懸挂着,上書“明鏡高懸”四字。
亮眼的很。
匾下的書案前坐着一個男子,相貌俊朗,身着青色官服上面繡着幾只栩栩如生的鷺鸶,坐姿端正,雙手置于案上,眼神漫不經心,似乎在發呆。
而書案下跪着一對父子,父親做農民打扮,皮膚黢黑,一雙手上滿是老繭,邊上的孩子大概三歲,正是男孩子最為吵鬧的年紀,而他此時卻安靜異常。
兩人邊上還躺着一個年輕女子,瞧着與孟于盼差不多大,身上還蒙着一塊白布。
白布有些太短了,蒙不住頭腳,只坎坎到胸口。
女子渾身濕漉漉的,雙眼緊閉,皮膚蒼白,被水泡的皺皺巴巴,嘴唇沒有一點血色,像是剛淹死不久。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孟于盼貼着大胡子,揮舞着大刀,“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加更新,留下收藏來!”
小奶蓋反派被孟于盼推出來,“是……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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