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看着劍朝自己刺來,孟于盼仿佛被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慶幸的是,黑衣人控制劍尖停在了離她眼睛一寸處。

漫不經心,輕笑一聲,“差點忘了,你也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怎麽會怕這區區屍體呢。”

他雖在笑,卻讓人不寒而栗。

孟于盼沒有回話,只靜靜的聽他說。

黑衣人将劍收回,“你知道與不知道皆無所謂,今日引你過來,不過是想告訴你,安分守己,不該管的事就別管。”

他果然已經知道盛然與自己的交易。

孟于盼是越來越看不懂眼前這個人了,他就像一團迷霧攔在路上,盡管你知道這霧至毒,可是不撥開它,你就無法前行。

“該與你說的就這些,若阿然再尋你,你知道該怎麽做。”黑衣人語句肯定,像是料準了她不敢再做什麽。

孟于盼順從的點點頭,在這種危險的時刻,當然是要順着老虎的毛梳,惹怒了他,那可就真吃不了兜着走了。

“你走吧。”

聽到這話的一瞬間,孟于盼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才轉身離開。

“等等。”

這才剛走沒幾步,就又被黑衣人叫住,她心還沒落到地上,又被提起來。

緩緩回過身,惴惴不安,道:“閣下還有事?”

話音未落,黑衣人一霎出現在她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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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壓迫感太強,孟于盼不自覺身體後仰,渾身如綿。

黑衣人盯着她,孟于盼這個角度很清楚的看見他的眼睛,是丹鳳眼,左邊眼角處還有一顆不太明顯淚痣。

正在孟于盼觀察着他時,忽然脖子處一陣冰涼。

她擡手想要摸,卻被黑衣人嵌住。

“不過是藥罷了,頂着傷回去,你要如何和他解釋。”黑衣人低聲說道。

孟于盼不知道黑衣人所說的‘他’是誰,也不想去猜。

只是站在那任由他擺布,不多時,藥就塗好了。

黑衣人也退開,眼神朝着胡同口一指,示意她可以走了。

孟于盼這才轉身,想要以最快的速度逃離這裏,可腿确跟灌了鉛一樣。

好不容易走出來,離那胡同有一段距離,才敢停下腳來歇一歇,靠在牆邊喘氣。

心裏不停的敲着系統,剛剛從踏入胡同起,叮了一聲,之後再怎麽呼喚也沒有反應。

系統終于出現,“剛剛我被屏蔽了,你沒事吧?”

它也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本來跟着孟于盼,突然就被關進一個漆黑的空間裏,直到剛剛才放出來。

在那空間裏,無法和外界聯系,它都要擔心死了,這怕是遇上了bug。

要是宿主死了,它這一單就白幹了。

聽見系統突然出聲,孟于盼喜出望外,趕忙問道:“剛剛那個黑衣人什麽來歷,他竟然對我和劇情如此了解?”

“還能殺死未出場的劇情人物!”

系統難得正經,“我根本無法靠近他,也沒法檢測。”

孟于盼猜到事情可能會棘手,可沒想過,居然連系統都沒有法子。

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麽久,第一次這麽強烈的感受到無力,如果黑衣人想要做什麽,她根本就沒有如何辦法。

也不再為難系統,只是尋了個位置坐在牆腳,平靜的思考着。

這一想,就過去了大半天。

暮色漸起,夕陽西下,路上人影稀疏,賣東西的小攤販也陸陸續續開始收拾家夥,準備回家了。

此景在孟于盼看來,皆是一片荒涼。

她想了一下午,之前認為劇情是會保護未出場人物的,畢竟原著小說裏是這麽寫的。

如果自己沒有帶反派躲開劇情,而是跟着主線走,根本就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可現在因為她改動劇情,世界變化太大了,出現了一個能夠殺死劇情人物的人,像一顆随時都會爆炸的炸彈。

她簡直不敢去想,若是她無法完成任務,回不去倒是小事,要是……

雙姐,阿良,盛然他們因她私自改變劇情走向而死,她就是下地獄也還不清這債。

孟于盼越想心裏越難受,覺得自己就是個罪人,只會壞事。

一個聲音由遠及近,穿到孟于盼耳朵裏,“阿盼,坐在這裏做什麽?”

殷仲楠快步走到她身邊,看她一直低着個頭,察覺有些不對勁。

問道:“你怎麽了?我去酒館找你,老板娘說你抓賊去了,我找你好久吶。”

看她一直不回話,便想法子惹她開心,做出好奇的表情。

“想不到阿盼還會抓賊,真是厲害,不知道抓老鼠是不是也這麽厲害,改天來我府衙轉一圈,那些老鼠叽裏呱啦,吵的我睡不着。”

本來眼眶都濕潤了的孟于盼,被他這話給逗笑了,擡起頭來,開口道:“你這麽說那幾個縣丞,捕頭是老鼠,不怕他們晚上來把你鼻子咬了?”

聽着她說的話,殷仲楠笑得爽朗,接過話茬子,“有阿盼護着,自然是不怕的。”

見她心情好起來,便要開始講正事了。

殷仲楠神色變得有些嚴肅,“阿盼,你之前拿來的那些證據,可能是假的。”

“什麽?”這突如其來的消息,一下就把孟于盼腦子裏那些劇情趕跑。

她噌的一下站起來,一臉不敢置信,“怎麽可能?我親手從孔從書手裏拿到的!”

殷仲楠拍了拍她肩膀,讓她不要那麽激動。

低聲說道:“或許……被孔從書掉包了?又或者,他這證據早就被別人拿去了。”

“前些日子,我親自去查過,根本就沒有字據上的店鋪,有些甚至連地方也沒有。”

看着孟于盼失望的神色,“不如你再探探那孔從書的底,若是他掉包的,你們可就危險了。”

這事急不得,那麽些日子都熬過來了,安全最重要。

賀蘭家根基龐大,想要一朝扳倒不是容易的事。

孟于盼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這樣了,祈禱孔從書什麽都不知道吧!

若真是他,那雙姐……唉。

“哦,對了。”殷仲楠從懷裏掏出一個布包,拆開遞給孟于盼,“你昨日來府衙給我送酒,不小心落下的。”

孟于盼一臉驚喜,還以為自個把阿良送的發簪搞丢了呢?還好找到了,不然還不知道那個包子要氣成什麽樣。

她正接過簪子,就聽見阿良的聲音。

“你把我贈你的簪子給他?”孟望良面無表情的看着殷仲楠。

孟于盼心裏咯噔一下,這醋味都夠飄十裏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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