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叮,解鎖隐藏人物―未知,開啓隐藏劇情。”

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到了孟于盼身前,不知道從哪抽出來的劍,擱在她脖頸間。

她甚至能感受到鋒利的劍芒,冰冷徹骨。

黑衣人面對着孟于盼,全身上下都被籠罩在黑布的陰影下,只能看見一雙深邃的眼睛。

如同古井一般,沉靜無波。

這雙眼睛對于孟于盼來說是完全陌生的,她敢保證,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猝然,黑衣人又開口說道:“阿然給了你什麽?”

這次說的話和上一句完全沒有關聯,卻叫聽着的孟于盼心跳漏了一拍。

眼前這個人說的阿然莫不是盛然?可他是怎麽知道盛然曾給過自己東西的呢?

黑衣人語氣平靜,但孟于盼心裏卻怎麽也平靜不下來,心越跳越快,就要撞出來一樣。

見她依舊不回答,黑衣人的耐心也沒那麽好,手裏劍離她脖頸又近一寸。

雪白的肌膚上立刻出現一道紅痕。

孟于盼感覺血正從傷口緩緩流出,身體處于極度緊張中,梗着個脖子,完全查覺不到疼痛。

抽了口氣,說道:“您說的阿然是哪位?我從未聽說過。”

她得探探眼前這位的底,盛然已經身中劇毒,毫無退路了。

她們都沒有機會再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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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也不是傻的,一眼就瞧出來她在裝,開口戳穿:“萬寶閣,盛然。”

“你也不必再裝。”話說一半,黑衣人就開了竅一樣,忽然把劍撤了。

将劍背到身後,“我若不是有把握,又怎會來尋你?”

“我問過阿然了,可她不肯說。”說這句話的聲音像是變了個人。

明明剛剛極具壓迫感,氣場恐怖如斯,現在卻像個青澀的少年,受了委屈般,可憐兮兮。

活像是兩個極端的人格,存活于一個身體,出現時間不定。

孟于盼心生一計,正好接着他的話往下說,“早說啊,我這會才想起來。”

做出明了的樣子,從發髻上取下之前盛然交給她的白玉簪,遞給黑衣人。

好巧不巧,正好今日阿良送的木簪找不到了,雙姐又急着催,随手抓了這支白玉簪绾發。

不然還不知該如何應對了。

這簪子做工精細,就是仔細瞧也瞧不出個什麽名堂來,自己還是有系統才發現的。

黑衣人從她手裏接過簪子,端詳一番,倒映眼睛裏,眼神如常。

孟于盼不敢懈怠,尋了個借口,解釋這簪子來由。

“我也是巧合之下才得知,這松餅閣下是我老鄉,與她聊了兩句,大人高興了,就贈了我這個簪子。”

“哦?”她話還沒說完,就被黑衣人打斷。

“可據我所知,你籍貫在京城吧?孟小姐。”

黑衣人語出驚人,孟于盼完全沒想到眼前這人竟然如此了解自己。

不對,他像是開了天眼一樣,不但知道原身孟瑜曼的事,還非常清楚自己的行蹤。

莫非他就是“十”?

知道劇情發展,危險值百分百的那個人。

是給盛然下毒之人,也是盛然要自己殺的人?

孟于盼全身緊繃,小心翼翼把話鋒轉回可操作的地步。

故作輕松道:“哎呦,我小時候身體不好,爹娘不想叫人這事傳出去,對我名聲不好,就偷偷把我放到鄉下療養了一陣。”

“那時候年紀小,記不得事,不記得那地方叫啥了,只知道人挺少,還很偏僻。”

“又有許多稀奇古怪的東西,所以記憶比較深。”說完,悄摸後退一點,和黑衣人拉開距離。

那人也瞧見了她這小動作,沒去管,将簪子收起來,又把手裏那個小偷交上來的錢袋抛給孟于盼。

孟于盼接着錢袋,看不出來他信是沒信,不敢輕舉妄動。

黑衣人又開口,語氣輕快,像是心情很好,走到那個乞丐屍體的位置。

用腳尖把屍體翻過來,面朝天。

做完這些,還把鞋在地上摩擦幾下,嫌棄屍體污穢。

那乞丐睜着眼睛,嘴上還帶着一絲詭異的笑,鼻子和下半張臉上滿是鮮血,是面朝地倒下時砸的。

胸口血還沒流盡,暈的周圍地上一大片都是。

“你仔細看看這是誰?”黑衣人側開身體,轉過頭來,對孟于盼說。

孟于盼本來是對這類場面有些怕的,想她一個新時代獨立女性,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這些日子這些也沒少見,比如府衙女屍,再比如死狀奇慘的秦家寶。

她每次都給自己洗腦,說這只是NPC,是虛拟,就當在玩全息恐怖游戲,後來也就沒那麽怕了。

壯了壯膽,鼓起勇氣,走到屍體前仔細觀察起來。

可看來看去,怎麽仔細也沒看出來,這屍體有什麽問題。

黑衣人見她一直看不出名堂,提醒到,“耳後。”

順着他的話,孟于盼蹲下身,翻起屍體的耳朵,這下可大吃一驚。

那屍體耳後刺着一個小小的奴字。

這刺字到沒什麽稀奇的,一般犯了事,或者沒有人權被發賣的奴隸,都會被刺字,有些還會刺上買主的姓氏。

可通常這些字都是刺在臉頰,額頭上這樣明顯的地方。

耳後因為血管多,又接近大腦,死亡率高,所以刺青是不會選這個地方的。

可恰恰原著中有這麽一個人物,也被刺青在耳後。

就是那個偷反派玉佩冒充皇子,結果被反派識破,折磨致死的小乞丐!

這個人物雖然戲份不多,可卻十分重要,他是反派嗜血的開始,激發暴戾因子的源頭,是反派第一個殘忍殺害的人。

要知道,一般這類有轉折作用的人物,是會受到劇情保護的,在未出場前,按照定好的路線生活,直到下線。

可現在,眼前這個黑衣人居然能殺死未出場的書中人物。

想到這,一股寒氣從孟于盼脊骨處冒出來,直沖大腦。

她咬牙把這些細節從腦海中甩開,要是到現在還沒發現,這黑衣人實在試探她,那可就太蠢了。

站起身來,裝作疑惑,問道:“這屍體有什麽問題嗎?”

黑衣人盯着她,似乎在思考她有沒有說假話。

随後又道:“你為什麽不怕。”

身法快到只剩虛影,一劍朝孟于盼刺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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