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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于盼擡眼望過去, 也有些驚訝,他怎麽來了?

“殷大人怎麽今個有此閑情,不在衙門裏坐着休息, 反倒跑出來吹風受累。”打着趣說到。

她知道殷仲楠被眼線監管着, 并沒有實權, 所以平日裏除了關于調查的事, 盡可能不與他聯系。

殷仲楠穿着一身藍色繡蟒官袍,頭戴烏紗帽, 顯得正氣凜然。

沉聲道:“有百姓登衙擊鼓,說西街口的’莊家酒館‘在酒裏下毒,本官特地前來調查。”

孟于盼心下了然,他是故意接了這案子來,怕縣丞見錢眼開, 倒打一耙。

官差領來一對年輕夫婦,夫婦一見殷仲楠, 立馬跪倒在地,大聲哭訴,“大人,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小夫妻如泣如訴控告莊老板的惡行, 說他原本是個開地下賭坊的, 後來因為出老千,賭坊被官府查封,逐出城去。

他又偷摸回來,借住在他們夫妻家裏, 裝成這種陰陽怪氣的模樣, 來掩人耳目。

又從他們嘴裏得知從前的莊家酒館酒賣的好,就拿錢慫恿他們去買通店裏夥計偷秘方。

還偷人家牌匾, 斷人家後路。說事成之後帶着他們小夫妻一起開店發財。

結果事是給他辦成了,他卻翻臉不認人,占了他們的房子,還捆了他們關在柴房自生自滅。

殷仲楠摸了摸下巴,問道:“那他在酒裏下毒一事,你們可有參與?”

小夫妻連忙擺手,又連磕幾個響頭,慌亂解釋,“大人冤枉啊,草民與媳婦從這酒館開張起,就被關在柴房,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回事!”

站在他們身邊的官差朝殷仲楠點點頭,表示此話屬實。

讓人從莊家酒館裏取出一壺酒,叫來衙推分辨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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豐郡縣的衙推是位老大夫了,曾和宮裏的太醫學習過醫術,雖然不算太高明,可在這小鎮還是夠用的。

衙推伸手沾了沾酒液,在手中搓揉一番,又置于鼻前,輕聞辨別。

一會兒,對着殷仲楠拱手,“大人,此酒裏加了蓼藍。”

“這是何物?”

衙推解釋到,“蓼藍生于河邊,是常見河草,一般用于染布,此物加在酒中能使酒色清亮。”

他頓了頓,又接上一句,“致百姓唇齒發藍的正是此物。”

聽完衙推一番話,殷仲楠撫了撫衣角,走到莊老板面前,“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莊老板狠瞪夫婦兩眼,“大人冤枉啊,我什麽都不知道,是孟于盼找人假扮,又下毒陷害我!”

“執迷不悟。”殷仲楠搖搖頭。

“你盜竊他人秘方,牌匾,孟姑娘都好心沒與你計較,你居然還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妄圖下毒,栽贓嫁禍。”

“行,老子算是栽了在你手上了。”莊老板咬牙切齒的說。

一雙眼睛咕嚕轉着,故作疑惑,“大人,這毒要是我下的,可她孟于盼為什麽能解?”

孟于盼早有準備,就等着他問這個,雙手一攤,盡顯無奈,“莊老板您要這麽說,我也沒辦法。”

“為自證清白,還請衙推大人檢查我店裏的酒,看看究竟為何能解蓼藍之毒?”

對着衙推恭敬拱手,叫人取來酒壺,遞上前去。

衙推老道,淺嘗一口便知曉。

他對孟于盼有禮貌感到滿意,對她印象不錯,語氣溫和,“孟姑娘這酒裏加了檸檬草水吧?”

“不錯。”孟于盼點頭,補上一句,“不過是為了增添風味罷了。”

“那就對了,檸檬草能使蓼藍褪色。”

衙推說完,對着殷仲楠拱手,“大人,孟姑娘無辜啊!這檸檬草,尋常人只知其味甜,不知它其他特性。”

“老夫也是聽宮裏老嬷嬷說,偶然一次用沾了檸檬草的水洗衣服,發現居然掉色,這才知道的。”

“試問,孟姑娘一個小縣城裏的人,怎麽可能知道這麽偏門的法子?”

莊老板看衙推有意偏袒那個賤女人,氣的爆炸,辱罵道:“你個老東西是不是收了她好處,睜眼說瞎話,老子也有錢,多的足夠給你祖祖代代置辦棺材!”

“你……咳咳。”衙推被他氣的嗆到。

“錢多是吧?”殷仲楠輕笑一聲,“那就清算一下,全部家産充公!”

剛才還神氣十足的莊老板這下啞聲了。

在他們審問的時候,周圍圍了很多百姓,大多都是在今朝醉恢複正常的人,恨莊老板恨得牙癢癢,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

聽見殷仲楠一番話,簡直要唾棄死莊老板,為了一點生意,不顧他人死活,居然用這種腌臜手段嫁禍于人。

還有一部分人是在今朝醉買完酒出來看戲的。

這部分人看着嬌嬌小小的美女老板,格外心疼,一個人要養這偌大的酒館,平白遭人算計,卻寬宏大量。

暗自決定,以後都要來今朝醉喝酒,照扶一下這可憐的老板。

一切都歪打正着朝孟于盼設想的方向發展,本來殷仲楠就是沒來,說這番話,她也會尋個機會自己說,就是效果可能沒這麽好。

可她沒有猜到的是,自己在這些人眼裏都帶上了光環,有了一堆死忠粉。

殷仲楠吩咐官差,準備回去升堂,“來人,押回衙門,等候發落!”

“诶诶。”孟于盼出言制止。

“慢着,我這還有幾個同夥,已經捆好了,你們一起帶走吧!”叫邬州把那幾個從店裏拎出來,交到官差手上。

是應該叫他們吃點苦頭,明白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殷仲楠同孟于盼他們道別,就帶着官差們回府衙了。

事情終于全部解決,發展的宣傳比預期效果還要好。

孟于盼早在雙姐還沒走的時候,就發現朱同有問題。

經常半夜偷偷摸摸跑到外面去,臨近天亮才回來,身上常帶着一股大煙的味道,又經常管他爹要錢。

這些細節加起來,很容易可以看出,這朱同是染上了賭瘾。

他賭倒是沒什麽,畢竟挨不着別人,他白天又不顯露出來,孟于盼才懶得管他。

可孟于盼居然發現他,将自己交的調酒配方抄寫下來,帶出去交給別人。

這就不能忍了,于是設計安排,讓他聽見自己故意洩露的加料配方。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裏的內容都是我瞎編的,各位美人不必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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