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十八臉懵逼
最後還是常驀塵出面打斷了城不夜越來越不靠譜的言論,他看向城不夜,正色道:“你今晚可有查到什麽?”
“我的收獲可多了去了。”城不夜收斂了臉上的漫不經心,終于也認真起來,“我今晚先是去城中另外幾家有黑氣的地方轉了一下,然後被我偷聽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這幾戶人家無一例外全都死了人。這些死了的人,全都死狀慘烈,身上的種種傷口亦不知是何種利器所致。但奇怪的是,他們的家人全都在抗拒官府查案。”
“為什麽?”常驀塵适時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啊,所以我就去了一趟官府拿了一點東西,”城不夜自得地一笑,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厚摞的本子,邀功般地說道,“雖說他們拒絕官府查案,但最初接到報案的時候,仵作那裏可是都有記錄。”
看着城不夜手裏的東西,楚桓無語,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是怎麽得來的。
“我去的時候,房間裏恰好那個仵作在和他的徒弟讨論這個案子,所以我就順手把他們打暈了,然後把桌子上的東西全拿來了。”城不夜還有些不滿地抱怨說,“要不是我看不見,也不用拿這麽多了。”
不,大哥,拿多拿少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怎麽可以這麽理直氣壯的搶人東西?
楚桓覺得他和城不夜的三觀可能有點偏差,于是只能寄希望于常驀塵,讓他說兩句什麽。可扭頭一看,卻恰好看見常驀塵神色如常的從城不夜那裏接過本子,放進了自己的儲物戒裏。
楚桓:“……”
城不夜話都說完了,舉着酒壇子又狠狠聞了兩下,才忽然想起來似的問道:“對了,你們兩個應該是剛從陸水嫣那裏過來的吧,怎麽樣,她那裏有什麽可疑的嗎?”
常驀塵收好了本子,把剛剛他們看到的情況大體說了一遍,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陸天齊說陸水嫣在養鬼,大概就是看到了他姐姐在祠堂中的舉動,但其實養鬼這件事本身就值得懷疑。養鬼之術只存在于坊間傳說,是不是真的存在無人可知。那麽,陸水嫣就算想養鬼,又真的能養出鬼嗎?”
城不夜沉吟良久,才緩緩問道:“那你的意思是……或許陸水嫣根本就沒有養出鬼?”
“我不敢确定,但我還是直覺這世上根本沒有養鬼之術。”
“不過說道養鬼之術,我倒是想起另外一件事情。”城不夜的手指在酒壇子上無意識地敲了兩下,“常師弟,你記得以前師父提過一次的鬼修嗎?”
“鬼修?”常驀塵的眸光一閃,“如果真的是鬼修,那麽那黑氣或許就講得通了。”
城不夜嘆了口氣:“唉,燒腦想事情最讨厭了,要不是許峰主突然說來了靈感要煉丹,無暇處理此事,我才不來趟這趟渾水呢。”
常驀塵瞥了他一眼:“許峰主這次要閉關三日,我們也最好在這三天裏把事情解決了。”
“好好好,知道了。”城不夜拖長了聲調表達他的不滿,繼而又小聲嘟囔了一句,“真是的,鬼知道我這種可愛的性格是怎麽教出你這種無趣的人的。”
無趣的常驀塵懶得和可愛的城不夜計較,他又就細節問了城不夜幾個問題,問完之後才忽然意識到,明明一直都很能折騰的楚桓,怎麽這會兒這麽安靜。
常驀塵将注意力暫且從案件上收回,側頭去看楚桓,然後恰好看到楚桓正一臉便秘的表情,苦大仇深地盯着他。
常驀塵給了他一記冷飕飕的一記眼刀:“你這是什麽表情?”
“你還問我?”終于有了存在感的楚桓超級不爽,他迅速開啓唇語吐槽模式,“不是我無理取鬧,道理我都懂。我只是很奇怪我們明明有房間,可為什麽一定要在樹頂上蹲着讨論問題?”
緊接着他又嫌棄地戳了戳腳下的樹枝:“而且你們一直保持這種蹲坑的姿勢,難道真的不會想放屁嗎?”
“……”常驀塵緩沖了好幾秒才消化了這個問題,然後一臉冷漠地說道,“你想放就放。”
“我才不要,你們都不放,只有我放,那多尴尬。”楚桓毫不猶豫地拒絕道。
只能聽見常驀塵一個人說話的城不夜在一旁聽得雲裏霧裏,頭一回感受到了身為瞎子的悲哀,他很郁悶地颠了颠手中的酒壇子,問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麽啊,什麽放不放的,不要欺負師兄我一把年紀,也帶我一個玩兒呀。”
常驀塵沒好氣地說:“帶你放屁要不要?”
城不夜超委屈:“不帶就算了,你怎麽還罵人?”
楚桓:“……”
這是因為一個還沒放出的屁而引發的血案,眼看着場面一時有些失控,常驀塵當機立斷地起身。
“我要回房了。”
“那你們回去好了,”城不夜抱着酒在樹頂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懶洋洋地朝他們揮了揮手,“被嫌棄的老年人要一個人喝悶酒了,你們也別煩我了。”
或許是因為有了黑夜的遮掩,城不夜的臉上少了些許素日裏的放蕩不羁。雖然他還是那般漫不經心的笑,可楚桓卻覺得他剛剛說的那句話不再是句單純的玩笑。
其實大家都能隐隐約約的感覺到,随着他們離隐仙谷的距離越來越近,城不夜的心便越是躁動。他雖面上不顯,可卻是開始頻繁的提出各種無理的要求來拖慢行程。
楚桓跳下樹後,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還在樹頂的城不夜。不甚明亮的月光下,城不夜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那裏,端着酒,卻不喝。明明什麽都看不見,卻好像在追尋着什麽似的眺望着遠方……
看着這幅景象,不知怎的,楚桓的心裏竟然替他感到一絲悲哀。不過,還沒等他這難得的感性持續多久,城不夜就若有所感地朝他的方向轉過頭來。
“楚師妹,你再這麽入神的看着我,我會以為你暗戀我的。”
“……”
這世上天生有那麽一種人不值得同情,很顯然城不夜就是個中翹楚!
楚桓臉色一變,毫不猶豫地轉身就走。等他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發現本應早就回房的常驀塵卻站在他的房外。
“幹嘛,忘帶鑰匙了?”楚桓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常驀塵看了一眼根本用不到鑰匙的房門,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我覺得你最近嚣張的不像是一個剛剛奪舍的人。”
楚桓反應很快,下意識就回嘴道:“當然,畢竟我奪舍都快半個月了。”
“哦,是嗎?原來你也知道才半個月啊,”常驀塵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不覺得現在就死了的話太快了嗎?”
這是威脅吧,這一定是威脅吧!?
楚桓警惕地看着他,識相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常驀塵對他的态度表示比較滿意,點了點頭:“今晚就來我房裏吧。”
什麽!?
楚桓下意識地捂胸,想了想不對,又改為捂住小弟弟,看向常驀塵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禽獸。
雖然他是個男人,可楚嬛卻是個“女人”啊,常驀塵竟然邀請他去他的房間過夜,這不是潛|規則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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