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池水?(12)

,整個房子就像個巨大的機關,處處是精妙機關,他過去曾在白衣手劄上看過這種技術,但還是第一次看到實物。

“你終于還是來了,我的好弟弟。”說話者正是仙客來,這仙客來正是書生的親姐姐白仙兒。

“姐姐。”

書生不喜歡別人叫他全名,因為他從內心厭惡自己的姓氏。從先祖白衣鬼谷那代開始,白門便成為天下謀士之中最為著名的一派,白門有兩大規矩,第一百氏族人不可學武,皆因如此才能全心全意的學習謀術,同時不會武術卻能存活在亂世之中更彰顯白氏一族的能力。第二,白氏一族的謀略代代相傳,不傳外人,為了這些學識能夠得到最正宗的傳遞,每一代只能有一個傳人,若是旁人學了去便廢其手腳叫她命喪當場。

白樓與姐姐白仙兒自幼一起感情深厚,白仙兒天資聰穎,每次對弈白樓都會輸給姐姐,白仙兒每每得勝便要調戲他一番叫他十分不服。到姐姐十三歲的時候家裏不知為何來了一群人要看二人對弈,年紀小小的白樓哪裏明白這場對弈的背後的意義。

他年少時候争強好勝,總覺得自己是男生輸給女生沒有面子,白樓雖然不如白仙兒但勝在記憶極強,他日夜鑽研棋譜終于勝了姐姐,然而在年幼的白樓眼裏這不過是和姐姐的一場游戲,他不知道他親自将自己的姐姐推向深淵。

白仙兒輸了這命中注定的棋局,因其自幼承襲白氏權術,其父便當着宗長面挑斷其腳筋并将其扔在餓狼森林之中,年幼的白樓看着這一切簡直傻了眼,仿佛自己的手上沾滿了姐姐的血,從那日起他便與父親作對,決定終身不再看這白衣手劄。

然而後來随着龍吉天的到來,書生滿門被滅,起初他讨厭極了這龍吉天,認為是他把災難帶來了,後來這他才知道一切的災難都源自于自己,他與阿吉到哪裏,哪裏便會出現慘劇,其中原理仔細一想,他翻開白衣手劄渾身冒着冷汗,這世間除了他以外只剩下一人看過這本書,他的親姐姐白仙兒。

直到恒川被滅,書生立下誓言,一定要親手手刃白仙兒,他刻苦讀書默默鑽研才在幾年間有了這些成就。書生不願意結婚生子,在他看來這白氏簡直是天下最凄慘的一派,倒不如他孑然一身,不給他人再添煩惱。

“你這幾年确實長進了不少,只可惜你我各為其主。”

書生第一次用那樣惡狠狠的眼神望着他人:“你殺了爹娘,殺了那麽多人,沒想到到了我跟前竟還能這般雲淡風輕,我終究比不過你。”

仙客來猛咳了一陣,她知自己大限已至,此刻她與書生不過十步的距離,“你過來,姐姐有幾句話同你說。”

雖然二人只隔十步然而以仙客來的做法若要靠近她,每一步都是危機重重,他環視屋內,時間一分一分過去,豆大的汗珠從書生臉上流下,他不禁感嘆這屋子構造之精妙,當他嘗試走出第一步便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圈套,他才破一步腳下陣法又生出許多變化,實在是生死懸在這一發之間,他伸出手來,其手如劃太極般左右畫圓,他在找一個點突破僵局,當他走出下一步便立刻中了那機關,書生低頭躲過又連滾到右邊,他是故意啓動機關,環環都是死結倒不如破釜沉舟,他經歷連番考驗到那仙客來面前之時幾枝枯木從桌下生出,那枯木之上又生出無數鮮花,書生剛要走近那枯木便刺穿仙客來的身體。

書生悲到極點竟笑了出來:“你是算準了結局,竟不給我機會。”

仙客來摘下那白花,她拉着書生的手:“姐姐已經為你選定明君,你用心輔佐必能成就大業。我白氏一族根本不該存活世上,自白衣鬼谷後有多少人死于這不仁門規,我這一生千樣算計百般設計,便是要改變這一族的命運,樓兒你自幼便喜歡玩樂,可惜了這好天賦,我便屢屢在你對弈之時出言刺激,為的便是在甄選之日讓你打敗我,我就可以順利走近自己的局。我逆天弑殺父母族人便是要徹底斷你的路,叫你無處可逃,我更引那龍吉天到商都與你相見。你不要恨姐姐,這樣的事情若是我不做,往後老天爺要做,旁人也要做,倒不如我入這地獄吧。”

書生震驚的說不出話來,他伏在姐姐膝蓋之下。

Advertisement

仙客來摸了摸他的頭發:“我的樓兒,你長大了,只可惜姐姐不能陪着你了。”

“你怎麽能這樣,不給我原諒你的機會。”

“這個世界爾虞我詐,每日活着便如刀尖上行走,你需要的不是原諒我,而是比我活的好,代替姐姐看到這世上不再需要謀術的那一天。鄭浩此人雖有才能奈何其心不正,決不可讓他奪取江山,我這有一本名冊,上面記錄了十二飛花的情報,你拿着,萬萬收好,有此名冊你可助李信奪取天下。你不要怕,我在鄭浩身邊算盡天機博其信任,今日之局便是我折其兵力的陷阱,我也為你物色了一個最好的徒弟,你若覺得虧欠姐姐,便将自己的本領都教給她,不要浪費了白家的心血,但往後萬萬不可再教白家人再學這謀人性命損己福壽的本領。”

“樓兒知道了。”他擡頭一看白仙兒早就沒了性命,可憐她姐姐這樣一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在這亂世之中就這樣結束了性命。

此時歡喜也到了竹屋前,她被靈蛇弄出來的動靜吵醒,在這危急的時候歡喜心裏只想着書生,她不管不顧跑了出來還好遇到了阿吉。

“歡喜你怎麽來了。”

“阿吉大哥,你們怎麽在這?是書生在裏面麽。”

這時門開了,書生滿身是血走了出來,歡喜心急跑了上去:“你是哪兒受傷了麽?怎麽流那麽多血?”

“沒事。”書生冷靜的很,他找了柴火一把火燒了這房子,衆人剛要離開便見到龍袖趕來了,李辰一見龍袖便上去幫她擦汗:“怎麽趕的這麽匆忙。”

“我是瞧見你們了,便想着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麽。”羅剎女叫虞美人替自己将藍青帶回去,她方才看見仙客來竹屋被燒心中一驚,這仙客來號稱算無遺策今日竟也被這書生給制了,這白樓究竟有什麽樣的能耐。

作者有話要說:

☆、鏖戰

四人行到邊關,書生心想若要打開邊關大門只能教歡喜前去,然而衆人卻未曾想身邊還有一個羅剎女,那羅剎女将三人引到後巷啓動機關,這霞谷口早就被仙客來改造成了機關牢籠,這三人被關入鐵籠移到一旁屋內。

這時羅剎女方才露出真面目,“書生,怎麽見到我一點驚訝的樣子都沒有。”

書生此時沉浸在姐姐去世的痛苦之中他冷冷的看着羅剎女:“所以呢?”

“你!哼,我先不與你計較免得壞了七爺的大計,等你主子死了,我再新仇舊賬和你慢慢算。”

“慢着!”李辰叫住她:“龍袖呢!你把她怎麽樣了?”

“哈,你說龍袖妹妹?我偏不告訴你,叫你一輩子尋她,這才來得有趣。”羅剎女說完就離開了房子。

衆人一陣發愁而書生卻坐在地上翻起書來,阿吉急了:“都這個時候了,你還看什麽書啊。”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那密卷乃仙客來制作而成,一共12頁,每一頁都畫了一朵花,對應着相應的暗部。

聚八仙瓊花,皇室遺女,劍法奇特,每每刺殺他人皆服用秘藥使其血氣逆行不曉疼痛。

一品紅藥紅,別名羅剎女,幽遠族人,擅長易容用毒

夜來香魅影,擅長伏擊刺殺,輕功詭異,呼吸緩慢

禾雀花雲雀,姚雀族後人,能懂鳥語可操鳥獸刺探情報,若除鄭浩定要拿下此人

龍吐珠藍青,禦蛇一族傳人,能操縱蛇王攻擊敵人,此人已經叛變

令箭荷花花娘子,以花葉做武器,擅使暗器,此人已被藍青誅殺

仙客來白仙兒,白衣鬼谷後人,擅長奇門遁甲占星謀算

虞美人琉璃,龍滄人士,擅使魅惑之術,以美色亂人心神,其身有奇香

虎刺梅狼嘯,恒川孤狼養大,生性如狼,獸性多于人性,對鄭浩最為忠心,說是人更像是狼,此人非禦靈犀方可收服

石仙桃鏡雪,此人內力雄厚,刀槍不入,其內力盡使之時猶如金鐘護體

文殊蘭活菩薩,此女乃将臣後代醫術高超,善用醫術殺人,不救贖只殺戮,常使銀針

鬼罂粟,其樣貌不詳,鄭浩不允許任何人接近她,此女必是鄭浩最後的殺手锏,需再提防

霞谷口形勢緊張,而西陵也不得安寧。攝政王與王之間誰才是真正的掌權者天下皆知,而王後丹寧卻不服氣,這日她帶着一衆妃嫔到了禦靈犀處,禦靈犀開門迎客教侍女們沖了貢茶,丹寧穿着大紅豔麗朝服:“喲,這王妃好大的面子,見到本宮也不用下跪行禮麽?”

王後身邊的燕妃附和道:“也是,只怕是恒川滅亡太久了,這宮中禮儀是不記得了。”

王後環顧四周見其宮殿富麗堂皇好不漂亮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是麽,那要不要本宮今日好好教教妹妹如何守禮。”她剛要抓住禦靈犀的手,禦靈犀反将一軍抓起她的手:“王後娘娘這話我可是聽不明白,您要我給你下跪,在我們恒川跪來跪去稀松平常,只是您讓我跪就要有一個跪的理。你我夫君就算是朝堂之上也是平起平坐,你又憑什麽讓我給你下跪。”

“你!”

那燕妃說道:“真是可笑,這後宮自來便是王後當家,而您不過是攝者王的妃子,見到王後理應下跪。”

“王後?只怕在座各位比靈犀更清楚,要是我夫君願意,今日坐在那龍椅上的到底是誰你我怕是再清楚不過的。”靈犀拉着丹寧的手坐到位置上,靈犀吹動鐵羽,一只雪狼竄進屋內到她懷裏,那雪狼呲牙咧嘴到了靈犀懷裏卻如同小狗一般乖巧,靈犀摸着雪狼:“姐姐們覺得這狼與人比如何?我們恒川人不懂規矩,只能馴服野狼不懂如何為人處事,靈犀更是常常因為不懂這些而得罪她人。若是因此叫姐姐不高興了,還請姐姐們多多見諒。”

那些女子從小在深閨中長大,哪裏見過這樣兇狠的生物,那丹寧敢怒不敢言便帶人離開,靈犀雖不知李信何時歸來,但看起來這後宮之中詭異多變,這王後今日雖然走了,以後也一定不會對她手軟,而李敬看起來示弱但暗地裏又與其弟弟往來,只怕李信回來後又要費一番工夫整頓。

霞谷口中書生終于回過神來,他叫歡喜按照他的指示用石子擊打牆壁,果然這鐵籠打開了,這籠子是很小的時候姐姐就和他玩過的游戲,那時候他總不愛學東西每每出去貪玩姐姐就在家裏随意一個地方制造鐵籠捕捉他。

阿吉見他終于好了便問:“接下來咱們怎麽辦。”

“開門捕雀,驅狼捉虎。”

四人剛一出門便打開城門,随後其身後的士兵追擊上來,阿吉掄起大刀抵抗蠻兵,李辰捉起長槍一同應戰,歡喜護住書生,不久門外的商人們湧了進來,而鄭浩在與李信對弈之時忽覺上當!這仙客來暗算了自己!

他吹了下口哨魅影和狼嘯出現在其左右,李信笑道:“鄭兄何必這般緊張。”而這時候書生帶着人沖了進來,胡塔也帶着三人進來,這三人正是胡塔安排在城外的細作,三人均是龍滄的高手。

此刻瓊花帶着鄭浩離開,魅影和狼嘯擋在面前,此刻城外被龍滄軍圍了個水洩不通,禦靈司終于露出了笑容。

李信抽出長劍,他迎風一抖寒光四射,“書生,你去和李辰去追鄭浩。”

“是!公子!”

歡喜見機也追了上去。

此刻禦靈司帶着胡塔到城外高樓上坐着喝酒,李信苦笑,明明知道別人坐山觀虎鬥但他還是不得不下場來比試。

這狼嘯身穿恒川寒甲匍匐在地上宛如一只兇狠狠的狼,李信與李辰背靠着背,“李辰,這魅影快如閃電,你以長槍禦敵。”

“是,大哥。”李辰自幼承襲槍法,李家槍法講求唯快不破,下盤穩如山全靠手上功夫,魅影躍起其動作之快如在花瓣上行走無影無聲難以辨別,若不是李辰武藝高強早就被魅影用銀絲絞死,那魅影綢帶之中藏有銀絲,李信與李辰二人低頭一看此時地上早已鋪滿銀絲,若是随便一動只怕這銀絲即可纏繞上身,然而李信此時并不懼怕,李家的功夫注重下盤就算原地不動二人也可禦敵。

而此時那狼嘯向李信撲了過來,此女的功夫根本沒有套路而是直接撕咬抓傷,李信用劍抵着她的牙,這女的爪子狠狠嵌在他的皮膚裏,李辰見李信受難剛要相助那魅影又纏了上來,此時二人是動彈不得,差之分毫便會命喪當場。

作者有話要說:

☆、捕雀驅狼

李信當下封住自己的穴道使得自己暫時擺脫疼痛,他用力扭轉身體,其腳立刻被銀絲纏繞住,但在此之前他成功将狼嘯甩了出去,那狼嘯被甩到地上立刻被銀絲割傷,可這狼嘯完全不知疼痛,李信用手扯開纏在腳上的銀絲霎時間其手被銀絲割得滿是傷痕,他拉着李辰向外跑去,那魅影與狼嘯在後追擊,四人一番纏鬥到了霞谷口的巷子裏。

李信想了想:“李辰,你到北門,我去南門。”李信将李辰的□□折成兩斷,李辰大為不解。

“這?”

“記得咱們小時候常玩的游戲麽?”

“你是說互博術?”李家家族大,同齡人也多,小時候大家聚在一起玩,男孩子們總喜歡一起較量,那時候李信發明了一種玩法叫互博術,說白了就是自己和自己折騰,這原本是小時候的游戲但此時卻啓發了李辰。

二人分開後李辰便引魅影到了巷尾,原本開闊的天地變成了只有一條出路的死巷,那魅影臉上帶着皮質口罩看不清面容,她渾身衣服破破爛爛的撕成一條一條,仔細一看面罩連着一鐵鏈,那鐵鏈一直連到她衣服裏,好一副詭異的樣子。

那魅影高高躍起忽左忽右,李辰看到地上的影子順利捕捉到魅影,他左右一轉運功三下,身子一側用左右格擋,右手纏着魅影的衣服,他左手與右手相反用力提起槍身那魅影被他纏住動彈不得,李辰擡起右腳欲踢其天靈蓋,那魅影臉與之相近,李辰立刻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氣,好一個地獄而來的女子!

他雙手使不上力氣剛要暈厥過去,就在這時魅影突然大喊大叫捂着眼睛滾到一邊,原來竟是龍袖的香囊起了作用,那香囊中的發絲如蚯蚓一般鑽入魅影的眼中,原來那日龍袖說只要有這香囊便任何人不能傷害到他,李辰高高躍起一刀□□魅影胸口。

确認魅影已死,李辰收好香囊心中無限感慨,只望事情了解後能夠早日尋得龍袖。

李信與狼嘯到了另一處,李信身上受了傷加上之前中過寒毒便越是疼痛,他終于不再逃而是随意找了座牆壁靠着,他撕下身上的衣服包着自己的手,他握了握拳頭,整個身體的反應遲緩了好多,天空下起了灰蒙蒙的小雨,李信眼睛裏滴進一兩滴雨水,原本繁華的街道此時沾滿了血腥,過去他為了家人活命而反,而就在這個瞬間他找到了生存下去的意義。

他不忍再看到無辜百姓受苦,不願再讓各國兵戎相見,唯有天下大同建立一個統一的秩序才能讓這些紛争統統見鬼去。

他看到狼嘯站在自己面前,他擡起頭來眼神裏無比堅定,狼嘯再不通人性也被震懾到。

“我絕對不會死在這裏,因為我是要成為王的男人!”

書生與歡喜追到城門口,歡喜拉着書生:“你放過我七哥吧。也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敵人,我們兩個孤身前往恐怕難以全身而退。”

“你走你的,我是萬萬不能放過這人。”書生說這話的語氣真心是傷到歡喜了,然而歡喜畢竟是女子,她滿心為書生着想,而書生此時只有家仇國恨,歡喜想到這裏內心一陣凄苦,想她自幼無憂無慮,如今喜歡上書生便若得若失,如此反複她竟吐出一口鮮血來,書生見她這幅模樣更是于心不忍,他自知給不了她幸福便幹脆狠心叫她離開。

這時那羅剎女出現在二人眼前,歡喜見羅剎女不知從口中吐出什麽,她一把拉開書生,那暗箭正中她的心房,歡喜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胸口流出黑色的血液,書生趕緊解開她的衣服只見那暗箭已經沒入心房看不見了,歡喜死死抓住書生的胳膊,她的手好冷。

羅剎女大笑:“怎麽?心疼了,當初你給我一箭的時候我看你可是眼睛都不眨,你放心!此毒無藥可解,我偏要你看着她死!”羅剎女說完便追着鄭浩等人離去。

書生抱着歡喜到角落,他看着她全身發抖的樣子驚慌至極,他眼前都是歡喜的血,這血染得他手上身上都是。

歡喜為他擦去眼淚,半晌說了句:“你怎麽哭了呢,別難過,為我不值當。”歡喜沖他笑了,這時禦靈司叫龍滄的侍衛将歡喜搶走,書生死命抵抗但終究不敵那麽多士兵,胡塔笑道:“那日在龍淵山叫你們逃了去,今日又落到我等手上,這姑娘我收了,十五日內我定保這姑娘周全,我倒要看看白衣鬼谷的後人的謀術。”

書生心急但又趕緊平複心情,此刻只怕鄭浩已經逃脫,可憐他帶來的士兵全軍覆沒已被禦靈司大軍圍住,書生看到城外麻雀飛繞他追尋麻雀而去,在城外一老樹下看到禾雀花雲雀。

雲雀在此收集消息,她看到書生站在那裏便站起身來,她身邊的鳥雀圍着她似乎在保護她,那女孩戾氣甚重,書生回憶起姐姐臨終的話語,她叫他補雀,難道這雲雀便是姐姐為他所選的徒弟。

禦靈犀夢醒之時便聽侍女說李信回來了,她思念夫君便随便套上衣裙就出門等着,東方初白李信的身影終于到了她面前,禦靈犀何時見過他這般狼狽便上前扶住他。

“怎麽了?是遇到什麽困難了麽?”

“擦破了點皮,沒事。”他用力抱住妻子,吻着妻子的發絲,二人一番纏綿之後李信好好睡了一覺,第二醒來的時候已是日上三竿,他一睜眼就看到靈犀坐在床邊守着自己,他便貪心的覺得,若是每一日都能如此自己便是那天下最幸福的人了。

第二日李信叫阿吉将狼嘯和雲雀綁在了宮殿之中,禦靈犀見那狼嘯便覺得十分親切,那狼嘯一直惡狠狠的,但靈犀完全不怕她,反而靈犀身邊的狼看到狼嘯便圍了上來嗅她,狼嘯與靈犀四目相對,這狼嘯竟趴在靈犀身邊,李信搖了搖頭,看來還是靈犀有法子。

靈犀牽起狼嘯的手出去,此時書生才開始觀察這雲雀,雲雀皺起眉頭,書生當時用一種奇特的粉末迷暈了自己這才帶了自己回來,那粉末是仙客來收藏已久的奇特藥品,此藥品能暫時迷人心神,從虞美人身上煉制。

雲雀此刻還未緩過勁來,她被書生用身子捆着吊在大廳內。

李信問書生這是何意,書生笑道:“此女能操縱鳥獸皆因其心純正,只可惜被鄭浩撫養,若能去其戾氣,便是最好的料子。”

“看來你是準備做一身好衣裳。”

“還請公子相信書生這一回。”

李信聽他這麽說便帶人離去,書生坐在地上盯着這雲雀看,雲雀氣嘟嘟的:“你放開我!”

“你就這麽想回去。”

“總之我不想待在你這裏。”

書生拿出自己珍藏的玉石棋子擺在二人面前,“會下棋麽?”

“恩。”雲雀心想這男人真奇怪,好端端的為何要與自己下棋。

禦靈犀叫人為狼嘯梳洗,那狼嘯真真是個可愛的姑娘,靈犀為她剪指甲梳頭發,狼嘯怯怯的望着靈犀,“你叫什麽名字。”她很少說話,過去鄭浩曾用大鐵鏈鎖着她,說來着狼嘯也十分可憐。

“靈犀,我叫禦靈犀。”

“狼嘯,我叫狼嘯。”

“你是女孩子,為什麽叫這樣的名字,不如以後我就叫你蕭兒吧,你喜歡麽,你是恒川人,便跟着我姓禦,從今兒開始你就叫禦蕭兒,你可喜歡?”

“恩!”狼嘯趴在靈犀膝蓋上,靈犀如母親般摸她的頭,她第一次被別人當做人來對待,她好喜歡靈犀身上的香味。

作者有話要說:

☆、心之神往

鄭浩茍延殘喘回到商都,一回來他便叫近臣吳英出去理事,他自己則躲進了密室,他大嘆:未曾想,我一直以十二飛花為傲,今日竟被這仙客來所害,連損魅影、狼嘯、雲雀三員大将。

瓊花上前照顧:“主子,這藍青還被捆在牢裏,你想怎麽處置她。”

“殺她打她,她何懼之有,将她送到禦靈司處吧。”

“好。”

“如今十二飛花只剩下你們幾人,我還需重新布局。”

“主子有何安排。”

“不急,敵動我動。”

書生與雲雀對弈三日,在這棋局之中雲雀見識到了人間百态和書生的進與退,書生将她放下來,雲雀給書生磕頭:“今日起雲雀願追随先生。”

“你起來吧,往後你便是我的徒兒了,先生這有一本白衣手劄,上面記載了我白家自古承襲的謀術,望你好好學習加以利用。”

雲雀受寵若驚,她過去在十二飛花中日日被提防,有如刀尖上行走,今日書生竟将自己的白衣手劄交予,她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麽了只能又給書生磕頭。

書生扶起來她來:“雲雀,師傅要去救一個重要的人,此番前去兇多吉少,望你能好好鑽研,若是我真的回不來了,你需竭盡全力輔佐公子,成其大業!”

“先生為何不讓李信大人派兵同去。”

“霞谷口一役禦靈司是最大的贏家,此時若不休整往後如何禦敵,切不可讓公子知道此事,我會休書一封給公子,你代我轉交,我虧欠此人太多,若是不去救她,我定日夜難安。”

“師傅如此聰明,竟也沒有把握麽?”

“方才與你對弈,我便在腦中思考了千種方法,只是沒有一種能全身而退。”

“徒兒有一個法子,說不定能幫上忙。”雲雀與書生細細說來,書生大嘆精妙便叫雲雀先行前往龍滄,他與阿吉一同與李信辭別。

此番阿吉也說着要離開一趟,那日說起家中妻女他便起意要回去看看,李信見書生阿吉都離開了便幹脆在家養病,靈犀便換上從前的衣服與李信喬裝出城,兩人如尋常夫妻一樣在城外閑逛。

“夫君,你頭發亂了。”靈犀幫他整理發絲,李信瞧她笑得那樣甜心中滿是高興。

靈犀突然嘆了口氣:“若是我們如這尋常人家必是這世上最恩愛的夫妻,可是家是家,國是國,你心中太多包袱。”

“對不起。”李信愧疚至極,他何嘗不知靈犀在這帝王之家中所受折磨。

“你乃天命所歸,我不能叫鳥兒不在空中飛,不能叫魚不在水中游,命該如此,何來的抱歉,我只希望你無論身處何處心中都要記挂着我,只要你想着我便要活下去。”

“恩,有你的地方便是我的家,我怎麽會忍心叫你一個人孤苦伶仃。”

這龍吉天與書生一路作伴往龍滄走着,“白樓,還記得當年咱兩到處流竄的時光麽。”

“記得,那時候你膽子多大。”

“一晃多少年過去了。诶,我到了,也不知我家老婆子見了我什麽表情。”

“你快去吧,嫂子還能把你怎麽地麽。”

“诶,書生,你這次到龍滄到底是幹什麽?”

“沒大事,我去辦點事情,你看完嫂子不用等我,自己先回西陵吧。”

“行。”

龍吉天越過山頭便到了故居滄海別苑,離開龍滄已有20年,立國之初他剛剛娶了妻子,那時候他便不喜歡被束縛在這彈丸之地,沒多久他就留書出走,他也并非故意不回家看妻女,只是戰事多,他到處被人通緝,這麽東逃西竄的,漸漸也不想回去了。

剛到別苑便見到一片敗落之象,他進屋一看,只見屋內大廳的桌子上只剩下一骸骨,那骸骨穿着大紅嫁衣,他大驚,再一看那骸骨壓着一封信。

此生,我恨極了你卻盼極了你

如今我生患重病只怕等不到你

只是有一事你必須辦妥

當年你出走,我一氣之下将女兒扔入河中,而後十年我遍尋不着,只知道她被一養蛇的怪人收養了,你此生無論如何都要尋回我們的女兒,否則我就是到了閻王那,也要将你挫骨揚灰,決不輕饒。

阿吉一陣哀啼,他竟然讓自己的妻子活活病死,他将那信深埋入心,這一生他真真切切是負了這如花的女子。

書生到了龍滄王城大門口,守城的衛兵喊道:“來者是誰。”

“西陵白樓,還叫你家主子知曉,白衣鬼谷來領教下他的本事。”

歡喜中毒後被那胡塔每日以各種奇花異草泡着,歡喜覺得自己的心髒難受極了,她內力紊亂無法凝息,好不容易七日後躺在床上了,又時常喝些奇怪的藥。

歡喜聽得門外陣陣喧嘩,她拿出私藏的銀針,趁那侍女不注意的時候點了她的穴,她打開門只見書生滿身是血在階梯下,她見書生這幅模樣整顆心都碎了。

“傻瓜,明知道是陷阱你還要來。”

“我想了一千萬次,還是想不到怎麽救你,但看你一個人受苦,我倒不如也随你一起去了,你這丫頭最喜歡鬧,黃泉路上一個人豈不孤獨。”

歡喜知道書生對男女之事并不熱衷,如今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已經叫她了無遺憾,歡喜哭着笑着,兩個有情人此時此刻仿佛看不見周圍的官兵,滿心只有彼此。

胡塔大笑:“一代鬼谷的後人只有這些本事麽?”

書生牽着歡喜的手施展輕功到了城牆邊上,如今他們入墜入天羅地網之中無處可逃,身後便是那萬丈懸崖,“你怕麽?”

“不怕,只是可惜,你才同我說那些話我就要死了,但就是這樣,我也好快樂。”

書生便牽着歡喜的手一同躍下懸崖,那胡塔見其自尋死路便也不再追究。誰知那書生早就在城牆下找好了落腳點綁上繩索,他帶着歡喜到了山下,歡喜大驚:“原來你早有安排。”

“若是剛才告訴你了,這戲還怎麽演,便是要他們覺得無路可逃才能有一線生機。”

“可是你又是如何選擇這裏?”

“演算,我事先讓我徒兒以雀探路繪制出路線圖,加以研究其排兵布陣王宮結構,自然能推算出最容易逃脫的幾個點,我事先來便在這幾點都安排了逃脫的地方。這胡塔擅長推算占蔔,王後若要勝他便要讓他徹底相信我已經死了,西陵再無軍師。”

“你收了徒弟?”

“誰來話長,咱們回去的時候我與你慢慢說這事。”

歡喜聽到慢慢這一個詞竟哭了出來,她身上的毒情況不明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沒了命。書生自然知道她的心事便拍了拍她的頭:“沒事,你七哥手下有一名醫,若是讓她為你醫治,你的病鐵定能好。”

“名醫?你是說文殊蘭活菩薩麽?我聽說她從來不救人只殺人,當初靈犀姐姐病成那樣,七哥并未叫活菩薩醫她,皆因這活菩薩絕不再行醫術。”

“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情是不可能的,咱們先回西陵,我一定想辦法讓那活菩薩治好你,我們生在一起死也在一起。”

歡喜聽了這話簡直受衆若驚,“你這麽說我真的好開心。”

書生緊緊抱着歡喜,這一對有情人終于到了一處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愛恨不得

藍青被石仙桃鏡雪放在棺材裏一路送回龍滄,剛到龍滄便見龍滄将軍王秀臣在門外迎戰。鏡雪脖子上圍着雪白的紗布,她的眼睛好看極了,那眼神也冰冷極了,她擡起頭來:“看來主子沒說錯,這龍滄的國師果然是料事如神。”

“你這棺材裏放的是什麽。”

“我們七爺自知理虧,故送上一個禮物給龍滄賠禮。”

那王秀臣大笑:“可笑,你們商都之陰險誰人不知,來人,給我把她射殺!”

“是!”

只見城樓上的士兵紛紛張弓射箭,而那箭到了鏡雪跟前卻被裆下,那鏡雪雙手畫圓運氣只見她身前竟出現氣盾,鏡雪冷冷的看着王秀臣:“別再浪費時間,這等雕蟲小技再耍幾次也傷不了我分毫。”鏡雪将那棺材用力一退到了城門口,“這禮物你們主子鐵定喜歡,還是速速回去領賞吧。”

那些人将棺材擡進宮內,禦靈司叫人退下,他知道裏面裝的是誰,他推開棺材藍青這才呼了一大口氣,她猛咳幾聲吐了好幾口血。

禦靈司看着她這樣,半晌說了句:“難受麽。”

藍青走出棺材,她不敢直視禦靈司,禦靈司突然笑了:“你這次回來又想幹什麽?”

“我已經脫離鄭浩了,在恒川遇到你是一個意外,但我跟你回來并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