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你是我的風景
晚飯後,她開着燈,正在像模像樣地做作業,其實在看着那些複雜的關系圖示時,她心裏就計劃着,反正都無從下手了,要不就先看會兒其他的書,等到明天去抄別的同學的吧。
她正收拾作業時,聽到張母的聲音:“蔣易啊,你這孩子,這麽晚了找小言有事嗎?她在房間呢,你直接過去吧。”
沒等幾分鐘,她就聽見身後房門被推開的聲音,下午的怒氣或許還沒消,她并不理會身後走過來的人,埋頭裝着很認真地計算題目。
蔣易慢慢地走到離她幾步外的地方,停住,開口問:“小言,你在生氣麽?”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就讓她覺得更委屈了。
轉頭怒目對視,不悅地說:“嗯,對啊,我就生氣了。”
蔣易看着她氣鼓鼓地臉龐,笑出了聲,但馬上忍着笑,問:“那你能說說你為什麽生氣嗎?”
她轉頭回去,很認真地思考了,然後換了副臉,很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但是心裏很不爽,就是你惹到我了。”
這無賴的感覺,從小到大都沒有變過,蔣易沉默了會兒,找個位置坐了下來。
她突然問:“你喝酒了嗎?怎麽屋子裏這麽大一股酒味兒,不好聞,有點刺鼻。”
蔣易坐在那兒點點頭。
子言起身去客廳,倒了杯茶端進來,遞給他,說:“你喝吧,應該有用,我爸喝酒時,我看見我媽就是這樣給我爸喝的。”
蔣易接過茶,然後一飲而盡,然後卻開口反駁道:“我又沒有喝醉,給我喝幹嘛。”好吧,是沒醉,可是是他自己一下子就喝光了的,怪誰呢。
她從他的手裏拿回空杯子時,他的手用力地握着她的手,像惡作劇般,不松開,然後使勁兒一帶,她就撲到他的懷裏了,他抱着她,在她耳邊呼出濃重的酒味:“就這樣安靜地待着好嗎?”
她一只手裏還拿着杯子,另一只手被這樣壓着,實在不好受,但誰讓醉酒的人最大呢,雖然她一下午的怒氣在這時已化為烏有了,伴随着心裏還有一點悸動不已,這感覺好像從未有過,很滿足的草莓味,甜絲絲的,味道正好,随之以這樣艱難的姿勢靜靜地處在那兒,不敢輕易扭動。
大概過了幾分鐘,蔣易松開她,她一下子跳開了,嘴裏抱怨說:“蔣易,我手都被壓麻了,一點知覺都沒有了,算了,你喝醉的人是老大,我得慣着你。”絮絮叨叨的,以掩飾她不安的尴尬。
Advertisement
蔣易看着她振振有詞的樣子,然後笑了。
第二天,張子言說:“蔣易,你喝醉酒的時候好可愛啊,比你正常時更像正常人,你說你平時能那麽可愛的話,是不是……”
說着說着,在腦海裏勾勒他那樣子的情形,但被旁邊正在看書的某個人無情地打斷:“張子言,誰說我喝醉了?”
“你沒醉,那你還抱我?”明明都喝醉了,還死不承認。
蔣易繼續盯着手裏的書,漫不經心的調子:“我都分手了,尋求下安慰不可以嗎?”又是“可以”句式,她發現每個人都喜歡說“可以”、“可不可以”,看來真好用。
“你分手了?和林琳嗎?我不相信,以我的判斷,她是絕對不會和你分的,所以結論是你摔了人家,是你傷害了她,這樣最應該被安慰的不是林琳嗎?你傷心什麽?”她以福爾摩斯的思維推斷,這與他說的不符,主動與被動分手,傷心程度不能比較。
蔣易放下書,然後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等她說完長篇大論後,才悠悠開口:“張子言,我發現你邏輯一點兒都不差,可你怎麽在該聰明時不聰明,該糊塗時不糊塗呢?”
她毫不客氣地說:“謝謝誇獎,我一直聰明。”并做了個雙手抱拳承讓的姿勢。
過了會兒,張子言碰到難解的題,拿着作業本湊到蔣易身邊,說:“你幫我看看這個題吧,我都繞了幾大圈了,還是沒做出來,出題的老師是不是神經錯亂啊?”
蔣易對于她這種诋毀出題人的行為表示很不贊同:“你不會就是不會,哪兒來的那麽多的歪理。”看了她所謂的“繞了幾大圈”的解題步驟後,深感自己之前說錯話了,她的邏輯哪兒是一點不差,明明是處處都差啊,無奈地提筆給她一步一步地講解起來。
“你聽懂了嗎?”看着她所有所思的臉龐,他問。
可聽的人卻反問:“蔣易,你為什麽不去當家教呢?我看你很适合的啊,很多準大學生都利用暑假去實踐,你為什麽不去呢?”蔣易不可思議地望着因說話熠熠生輝的臉,一霎時怔住。
“我為什麽要去當家教?你一個就夠我煩的了。”蔣易看似解釋,實則很無語,這人應該想一出是一出。
“你要再不去做作業,明天又得去抄了!”她其實想反駁,她什麽時候成了負擔了,她又沒攔着他,結果卻被他搶先打斷了。
“好了,我回家了,不打擾你了,我覺得你最後的那句很好,所以我明天去借別人的抄!”邊說邊收起作業本和課本,胡亂地塞進書包裏。
蔣易在一旁看着她這一系列的動作,實在毫無章法,正色道:“你能不能有點進取心啊,照你這樣,你應該不能讀我們學校了。到時不要怪我沒提醒。”
他單純地想她努力些,能恰好與他同步而行就行了。
可張子言這人天生就沒有憂患意識,不到緊要關頭,不能體會運籌帷幄的悠哉,倒是随時悠哉着。她背起書包,無賴地說:“我就今天不想做作業了,我保證從明天開始,我一定會加倍努力,不對,是很努力很努力地學習。我走了。”揮揮手,在她的意識裏,“很”是最大的極限,“加倍”是比不上的。
在補習班的日子快結束了,這段時間,聖經同學都及其有恒心地堅持和張子言拉關系,每到課間時間,他必須分分鐘找張子言問這問那,弄得其他同學都以為這兩人關系非同一般,甚至有好事的還打趣他倆,說你們這是準備将革命友誼升華嗎?這時張子言擺擺手,說我正在積極思考怎樣破壞掉革命友誼。
其實聖經同學這麽積極的套近乎,只是想讓她幫忙搭線他和蔣易,此人對前高考狀元的崇拜太盲目了,她還想申明,聖經同學即使想升華友誼,也應該是他和蔣易的。
每到放學時,聖經同學必須伴她左右,說是兩人一起走,可以增加情誼,同時也不那麽無聊,可他說的話題多半是蔣易的,比如,你說要是蔣易哥做這題的話,會是什麽樣的思路。她心裏很納悶,什麽時候他們的關系已到了稱他為哥了,可人家做題的思路,他為什麽要去揣測,這人純屬無聊吧。
她後來仔細分析了一下,得出一個結論:其實聖經同學最需要的是一個能同他聊那些奇奇怪怪的解題“秘術”的人,而她顯然不适合,但最開始他應該是把她作為“能發展成那般關系”的候選的,後來出現了對他來說更好的蔣易了。
某一天,聖經同學終于如願以償,再次見到蔣易,那是蔣易閑着沒事,和原來的同學約好打完籃球回來,半路碰到這兩人,聖經同學最先看見他,用手臂碰了碰旁邊的張子言,眼神示意對面,張子言順着他的方面就看見了蔣易,興許是剛運動完,汗濕透了衣服,目光對視一瞬間,張子言笑着跑過去打招呼,這會兒身邊的朱雨倒安靜得不得了了。
“你不是就想和蔣易探讨題嗎?怎麽這會兒不說話了?難道你害羞了?”張子言取笑朱雨。
聖經同學愣了半分鐘,然後自我介紹:“你好,我是朱雨。”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
蔣易難得語氣輕快:“哦,我記得。你想問什麽?”
朱雨取下書包,從包裏掏出一本數學練習冊,翻到某一頁,指着一道幾何題,說:“你能幫我看看這題嗎?我一直是這樣想的,要求這條線平行于這個平面的話,首先作這邊三角形……可老師說我的想法是錯的……”
一旁的張子言聽着這些,頭都亂成一團麻了,哦,不對,是很多很多的麻,就像他們現在正在讨論的題一樣,解不開的麻煩。
蔣易看完了這題,聽完了朱雨的思路,其實只說了一句話:“你沒有求證DF是中位線。”
這句話讓朱雨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頓時對蔣易的崇拜又更進一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

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
伴随着魂導科技的進步,鬥羅大陸上的人類征服了海洋,又發現了兩片大陸。魂獸也随着人類魂師的獵殺無度走向滅亡,沉睡無數年的魂獸之王在星鬥大森林最後的淨土蘇醒,它要帶領僅存的族人,向人類複仇!唐舞麟立志要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可當武魂覺醒時,蘇醒的,卻是……曠世之才,龍王之争,我們的龍王傳說,将由此開始。
小說關鍵詞: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無彈窗,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鬥羅大陸III龍王傳說最新章節閱讀

步步生花:穿越之霹靂皇後
師父居心叵測,讓他身敗名裂;師兄騙她感情,讓他死無全屍;
小師妹給她設下生死陷阱,就讓她生不如死!彈藥師借屍還魂,辱她者,她必辱之,害她者,她必千萬回報!
還有他,欲借她力、謀她身、奪她心,她偏要拆他臺、踹他小弟、戳他心肝脾肺腎!
什麽,要姐做皇後?行,領着千軍萬馬過了霹靂火雷陣先!
包子已死,天才重生。行走間,石榴裙下屍橫遍野!談笑中,舌燦蓮花怎敵得過步步血蓮!

醫毒雙絕:冥王的天才寵妃
拍賣盛宴上,擁有絕佳體質的少女被開出天價,人人哄搶。
陡然間,金色牢籠中的少女睜開眼,寒芒四射,懦弱不再。
她一朝穿越為神醫府人人欺淩的廢柴三小姐。
經脈俱廢,不能修煉?怕什麽,她是絕世神醫,這點傷根本不放在眼裏。
爹不疼,娘不愛,人人算計?哼,她有空間在手,靈寵無敵,小小納蘭府翻手可滅!
容顏醜陋,沒人要?眨眼恢複傾世容顏
且看她一路破除萬難,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