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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你敢害我!老子這次出去,非他媽弄死你!”對江藻救自己這件事,張萬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了,面色猙獰,破口大罵。
“我手上有和江家簽訂的協議,他們每個月必須無條件支付我10萬塊生活費,我這次就是上門要錢,你們不能抓我!”
都成了這幅德行?還威脅她?
江藻心裏冷笑,面上仍裝作一副被吓倒的樣子,裝柔弱扮無辜,告狀:“警察同志,他恐吓我。”
那副“我好害怕”的樣子成功騙到了單純正直的年輕警察,張萬又挨了兩棍子。
滕嘉言輕扯嘴角,名義上江藻還是滕太太,當着自己面被這種垃圾威脅,丢臉的還是他。
他淡漠道:“我會請最好的律師。”
言下之意,多判你幾年。
張萬瞬間面如死灰。
被帶走時,江藻請警察幫忙從他身上搜出了那張協議,當着面,撕了個粉碎。
2020年了,她居然還有張賣身契,你說氣不氣。
沒了那張催命符,最開心的反而是江父江母,之後就算張萬出來,她們再不用擔心被威脅。
江羽潤那雙眼睛還黏在滕嘉言身上,江父江母不敢再多呆一秒,忙催促滕越帶她們離開。
從張萬被帶走,張一駱就垂着頭,一聲不吭。
江藻嘆氣:“你別怪我心狠,還不上一百萬,落在那些高利貸手裏,斷胳膊斷腿,還不如待在監獄裏。”
話難聽,也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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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一駱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我知道的,姐。”
不論是誰都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他不難過,真的一點都不難過。
“我家離這裏最近,可以先帶弟弟回去處理下傷口,順便洗個澡,換身幹淨的衣服。我跟他身高差不多,風格偏中性,他應該都能穿。”
看兩個人情緒不高,唐布拉适時開口。
張一駱這回打架丢了半條命,臉上這種看得見的地方,就有好幾處挂彩,青紫交疊,觸目驚心。
更不用說看不見的地方,肯定渾身都是傷。
“先去醫院,萬一有髒器破裂的情況,可以及早救治。”滕嘉言眼皮一擡,淡淡道:“我有車,我送你們。”
江藻懷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滕嘉言,心裏納悶的很,真是怪了,憑她對這位的了解,并不是愛多管閑事的人啊。
滕嘉言被她盯得微微皺眉:“不走?”
“走走走!”
到的是最近的一家私立醫院,環境不錯,人也少。
排隊挂號,做完檢查,花了半個多小時。
等報告的時間,張一駱到換藥室清洗傷口。
傷員脫衣服不方便,還需要留個家屬幫忙。
十七八歲的男孩子,就算是親姐姐,要在面前脫個精光,也會不好意思。
他就打上了滕嘉言的注意,“姐夫,要不你幫幫我?”
這聲姐夫不僅滕嘉言愣了,江藻也愣了。
他們是假夫妻真合約關系,偏偏這小子一口一個姐夫,叫的挺像那麽回事。
但是這種僅限于真姐夫和小舅子的親密接觸,肯定會讓人渾身不舒服。
江藻笑的尴尬,“這種小事用不着你姐夫,我來吧。”
但張一駱很堅持:“男女授受不親。”
“我說你……”
“沒關系。”出人意料,滕嘉言竟然沒拒絕,在江藻微愕的目光下,邁着大長腿進了換藥室。
???
今天真的見了鬼了。
什麽章程?反派居然也開始刷好感度了?
換藥室內。
醫生幫張一駱清理完臉上的傷口,示意滕嘉言幫忙脫掉他的上衣。
白襯衣上面有淡淡的血跡,紐扣沒剩幾顆,很輕松的褪到腰腹。
少年身材單薄,依舊很有力量。
長長的睫毛安靜地垂着,在醫生消毒時,悶悶開口:“我看到過那張照片。”
照片?
滕嘉言微微皺眉,很快反應過來,應該是指結婚當晚他被偷拍,惹得網上議論紛紛的那張。
怎麽?想跟他算賬?
“所以?”
“所以你要是敢欺負我姐姐,對她不好……”少年咬牙擡頭,眼球攀爬上血色,帶着令人無法忽視的乖戾和狠勁。
“我會殺了你!”
在張一駱心裏,江藻是被父母賣掉的,網上又傳出那樣的照片,心裏認定滕嘉言不是個好東西。
讓他進來,是想警告他一番。
……
然而,事情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樣,這個男人不僅沒被吓到,還笑了。
不僅他笑了,連給他檢查傷口消毒的醫生也笑了,肢體動作牽拉到手上的消毒棉球,疼的他倒抽冷氣。
“你笑什麽笑!我很認真的!”張一駱大怒,渾身血氣往頭頂沖,氣得滿臉通紅。
滕嘉言瞟了眼關着的門,伸出修長的食指放嘴邊,“噓小聲點,你姐姐會聽見……以她的性格,應該會揍你一頓。小小年紀不學好,又打架又殺人。”
老醫生深有同感的點頭:“男孩子嘛,都有中二病犯的時候,青春期要給予正确的價值觀引導。不過小朋友,殺人這種話不能亂說,誰家願意教出個殺人犯,多傷心啊。”
張一駱:“……”
誰中二病了!話題為什麽越來越偏,明明他就是很認真的在威脅人!
張一駱氣急敗壞,又聽滕嘉言用一種看似溫和實則腹黑的語氣說:“放心,我不會告訴你姐的。”
肩膀就徹底垮了下去。
他被反威脅了。
張一駱垂頭喪氣,一直到換完藥出來。
江藻已經拿到檢查報告,慶幸的是這小子外傷看起重,實際沒什麽大問題,檢查結果一切良好。
那個家肯定不能回去了,而他住哪裏是個問題。
想了想,便說:“我在學校外面給你租一套房子吧,上學也方便些。”
“可以去我家啊。”唐布拉笑道:“我家有三層,平時休息和創作我都在三樓,二樓一直空着,剛好留給弟弟。而且他現在正在長身體,我家有阿姨,做飯很好吃,保證把他養的白白胖胖的。”
江藻:“不太好吧布拉,你父母……”
提起父母,唐布拉臉上笑容淡了些,“沒關系,我很早就不跟他們一起住了。”
落寞的反應,好像是和家裏發生過很不愉快的事啊……
網上資料顯示布拉父母都是本地某一流大學的教授,一家子都是精英。
某小道消息傳,起初她家裏人好像并不支持她在娛樂圈發展。
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其實我……”張一駱埋頭,猶豫半晌,閉上眼睛飛快的把心裏話說出口:“姐,其實我想和媽在一起。”
爸爸已經沒了,他做不到把媽媽也撇到生活之外。
得!
這就是江藻最頭疼的地方。
要管張一駱,就擺脫不了那個貪財自私的媽。
她有些自暴自棄道:“算了,随便你吧,我會幫你租好房子,你媽要住就住吧。”
***
幫張一駱租好房子,已經是晚上八點。
江藻是一個人找中介公司完成的,出醫院後就把唐布拉和滕嘉言支走了。
老實說,她家那攤事,誰攤上誰倒黴,她實在沒臉再麻煩別人。
房子離學校很近,步行只要十分鐘,周圍有超市和農貿市場,最滿意的是樓下每天都有流動警車,十分安全。
房裏除了幾件大型家具,日用品基本沒有,江藻又去附近的超市采買了些回來。
大到冰箱、洗衣機,小到牙刷、內褲,能用到的基本都買了,花了快小一萬。
東西流水般被超市送貨員搬上樓,冷冰冰的出租屋也有了幾分煙火氣。
“這、這花了不少錢吧。”羅翠紅坐立難安的看江藻忙上忙下,她也想搭把手,只不過想到自己以前做的那些混賬事,面對這個女兒,就有幾分不自然。
江藻跟她沒什麽好說的,和張一駱全部歸整完,已經到晚上十點。
她剛洗了把臉,滕嘉言就打來電話。
“什麽時候回來?”
“咦?你咋關心起我來了?”怪滲人的。
“……大哥有事宣布,需要我們都在場。”
這麽鄭重,難道……
江藻頓時心頭警鈴大作。
卧槽卧槽,千萬不要是她想的那樣。
深吸氣平複了下心情,她小聲試探:“能猜到是什麽事嗎?”
那頭沉默兩秒,淡淡道:“也許和你想的差不多。”
!!!難道小說第一個高潮就要來了?
……
離開時,江藻把張一駱叫進卧室,悄悄塞了一張卡。
“我已經交了半年的房租和物業管理費,卡裏有兩萬塊,你留着救急用,如果你要給你媽,那我也沒辦法。”
她說話的時候,表情很嚴肅。
張一駱心裏知道,這已經是江藻對這個家能做到的極限了。
他的姐姐,內心其實是個很柔軟的人啊。
“謝謝姐,我不會給媽的,我會勸她出去找份工作。”
作者:嘎嘎嘎~~上道的小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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