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他的未盡之語, 陶灼這個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不死自是懂得。

可懂得是懂得,她卻從未經歷過這些,不免有些慌亂, 桃花眼連眨幾下, 桃腮更是一紅。

不過, 任是心中百轉千回, 陶灼卻還是沒有絲毫猶豫的擡手,環住了攝雍勁瘦的腰肢。

小腦袋輕動, 滿意依戀的靠在了攝雍的肩頭。

月光溫柔的透過雕花木窗,合着溫暖的燈光落在一站一坐的二人身上。

直讓人覺得,情意缱绻,天作之合,不過就是如此了。

這般相擁不過片刻, 攝雍就發現自己身體有些異樣。

他自是知道為何,可看着懷中的佳人, 攝雍卻是立即就運轉內力,強自壓下。

時機未到,待大婚之時,待大婚後……

攝雍在心中暗道, 不免有些無奈, 卻又更加急迫起來。

而後,攝雍就松開了手,微微低頭,就看見了陶灼略有些水潤的桃花眼, 喉間微動。

微微側頭, 竟有些不敢直視陶灼,喉間更加沙啞, 低聲說了一句我走了。

陶灼桃花眼輕眨幾下,桃腮微紅,點了點頭。

攝雍就又溫柔的微笑一下,轉身後大步而去。

陶灼就定定的看着,直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牆後面,這才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臉頰,更是瞬間更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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攝雍的異樣又豈能瞞得過她,就是這樣,她才又是羞澀,卻又不免好笑。

一衆剛剛進屋的丫鬟具都有些不解的看着自家的小姐。

她們都不過是十六七歲的年紀,又不似陶灼這個芯子老的不行的家夥,自是不明白,陶灼為何發笑。

陶灼笑罷,又發了會兒呆。

就在一衆丫鬟的伺候下,開始梳洗。

之後,自是應當睡覺了。

可想着之前和攝雍在一起的情景,陶灼卻遲遲不能入睡,翻來翻去一番後,只好起身打坐。

說來也是無奈,陶灼來到這個小世界已經十年時間。

她的修為更是在兩年前,就已經進入了煉氣期大圓滿。

可是,這個世界的靈氣終究是太過稀薄,就是有攝雍身上的靈氣相助,竟也不行。

導致陶灼直到如今,都沒有摸到築基期的屏障。

九月廿六。

一大清早,就有一仆役,氣喘籲籲的敲響了懷謙候府的大門。

仔細一問,才知道懷謙候府那位嫁予永昌伯府的三小姐,陶妤,要生了。

這一下,侯府二老爺兩口子立即緊張起來,計語绮更是趕緊收拾東西,前去了永昌伯府。

之後,于戌時,傳來了好消息,陶妤産下一子,母子平安。

二夫人計語绮并沒有回來,而是留在了永昌伯府,照顧幼女。

陶灼聽到這個消息後,亦是長出了一口氣。

雖然她與這位三姐只見過幾面,可在她映像中,這位三姐卻是一副嬌弱的性子。

相對的,她的身體也很是嬌弱,現下能平平安安的,自是再好不過了。

九月廿八,陶灼一大早就起了身。

今天則是是要去那永昌伯府,參加自家三姐長子的洗三禮。

馬車微微一晃,慢慢停下。

陶灼步下馬車,而後伸手,将自家美人娘親扶下馬車。

華雲芝柔柔一笑,伸手牽起陶灼,前行兩步,和前面兩輛馬車上下來的溫南枝計語绮聚在一起。

幾人剛剛站定,就見一管事婦人急急迎了過來。

而後就是連連誇贊,那管事婦人倒是生了一張巧嘴,将幾人逗得連連發笑。

特別是陶灼,在那婦人的口中,簡直就跟天仙下凡似的。

陶灼柳眉微挑,心裏竟然不由有點欽佩之意。

畢竟,這麽會說話,也是一種本事了。

而後,在富嬷嬷,也就是這個管事婦人的帶領下,懷謙候府一衆人走進了永昌伯府。

知微院。

富嬷嬷将幾人帶到這裏,就俯身一禮後離開了。

陶灼挽着自家美人娘親,跟在二伯母身後,直接進了室內。

“妤兒,你還好嗎?”甫一進屋,計語绮就略緊張和心疼的說。

屋內圍在床前的一衆丫鬟婦人,皆都立即回身,俯身行了一禮,而後安靜退至一邊。

陶妤微微一笑,依舊是陶灼映像中那副嬌弱的模樣,“大伯母,娘,嬸娘,你們來了。”

華雲芝和溫南枝都邁步過去,仔細打量了一番,眼見陶妤氣色極好,這才放下心。

口中安慰幾句,都是一副欣慰的模樣。

陶灼也跟在後面走了過去,她笑着和陶妤對視了一眼,打了個招呼。

就好奇的探了探身體,看向陶妤身側。

只見那裏,躺着一個皮膚微微泛紅,不過半臂長的小孩子。

此時正香甜的睡着,陶灼微微驚奇,這還是她除了自家阿福,見過的第二個小孩子呢。

計語绮關心完幼女,一轉身,就見陶灼一臉好奇的模樣,不由一笑。

眼睛微微一亮,遂輕聲說道,“阿灼,你可要抱抱他?”

抱抱?

陶灼一愣,搖了搖頭。

計語绮不免有些失望,她自然是想讓自家外孫,和陶灼這個未來的雍王妃親近一點的。

和她一般的,還有床上的陶妤,亦是眼睛有些黯淡。

陶灼卻是嘴角勾起,低聲說道,“不必了,伯母你看,他睡的多香,我要是抱起他,說不定他就哭了呢。”

這次輪到計語绮和陶妤一愣,随後有些失笑,卻也是心中微暖。

輕輕點了點頭,“不錯,倒是伯母考慮不周了。”

一衆人也就在這裏和陶妤說起了話。

尤其是怎麽照顧孩子一事,懷謙候府三個夫人,更是着重的陶妤說了又說。

聽着她們讨論這些生育子嗣之事,還隐晦的看了自己好幾眼。

陶灼自是知道這是為何,雙眸微斂,有些沉思。

這怕是要讓自家娘親失望了,自己和阿雍,應是不會有子嗣的。

陶灼心中暗道,微不可查的嘆了一口氣。

而後,就看着小嬰兒,沒再注意自家娘親她們說的話。

時間慢慢過去,午時已至。

正是一天之中最為溫暖的時候,孩子的洗三禮,也定在這個時候。

陶灼正逗着已經睡醒的小阿祿,也就是這個孩子的小名。

至于大名,卻是要等他滿月,由永昌伯來取。

忽的手微微一頓,她聽見了一陣腳步聲。

不久後,就見門簾忽的微微掀起。

随後,就見一個身着醬紅色衣裙,年約四十許,簪着幾只金簪,滿身富貴之氣的婦人走了進來。

“溫夫人,計妹妹,華夫人,恕我招待不周。”與此同時,她急急的吐出一串話。

計語绮幾人俱都是一笑,站起身和她客套起來。

想必這就是豐州胡家嫡女,三姐姐的婆母胡玉了,陶灼柳眉微挑,心中暗道。

只是,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似乎有點遺憾之意?

“阿灼,來見過你胡伯母。”華雲芝發現胡玉的眼神不自覺的看向陶灼,遂轉身說道。

思及那個眼神,陶灼心中微有些好奇。

可面上不顯,幾步走過去,微微一笑,道了聲伯母好。

胡玉亦是很快收起眼中的情緒,伸手拉過陶灼,取下一個金镯給陶灼套了上去,口中更是連連稱贊。

陶灼微笑不變,只頭微微垂下,做一副害羞之狀,只低低應了幾聲。

只是,美人垂眸害羞,卻絲毫不損其美麗,只讓人覺得別有一番美麗。

見此,那胡玉眼中的複雜又是一閃而過,卻又是很快收起。

“好好好,”她拍了拍陶灼的手,随後放開。

而後又趕緊揚起一個笑容,說出了今天最重要的事。

“午時已至,洗三禮要開始了,計妹妹,你看?”口中說着話,她滿含慈愛的看向計語绮懷中的小阿祿。

計語绮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将孩子小心的遞給了候在一旁的婦人。

那婦人立即拿被子将孩子包好,這才起身,看向幾位主人家。

計語绮和胡玉具都小心的看了看,這才滿意一笑。

“妤兒,你好生休息,我們先出去了。”而後,不等計語绮多說,胡玉就一臉慈和的向陶妤說道。

陶灼小臉一紅,立即柔柔的說了一聲好。

計語绮過去給她掖了掖被角,而後起身,一衆人具都離開了這間閨房,徑直前往前廳。

前廳。

如今已是熙熙攘攘起來。

陶灼還未踏進去,就忽的一笑。

唔,她好像聽到傅婉瑤的聲音了呢,只是不知,她看見自己後,又會是什麽反應呢?

心中一轉,卻随之想起,那個苗眠起來。

也不知道,在苗眠的教導之下,這傅婉瑤的蠱術又精進了多少?

心中念頭幾轉,陶灼面上不顯,随着前面抱着孩子的胡玉,挽着自家美人娘親,走進了客廳。

甫一進客廳,看見今日的主角到來,頓時更加熱鬧。

當然,都是祝福之語。

洗三,這就開始了。

看着孩子被放進溫水之中,諸人皆是将自己的心意放進去。

而作為陶妤娘家人的懷謙候府,自是首先去放的。

陶灼微微一笑,跟在自家美人娘親身後,将一個桃木牌挂在了小阿祿的脖頸上。

而後看向胡玉,陶灼略帶嚴肅的模樣,“這是我向安國寺的法空大師求來的平安符,一定要讓他好好戴着。”

聽聞此言,一直微笑的胡玉先是一驚,有些不可置信的模樣,而後立即狂喜的點頭。

口中更是連連說道,“多謝阿灼了。”

陶灼輕笑一聲,手指點了點阿祿的鼻尖,退到自家美人娘親的身後。

這時,她才有空,擡眼向一直暗暗看着自己的那個女子看去。

那個女子微微一楞,似是沒有想到陶灼忽然看去,随即眼睛微垂,而後又擡起,面上揚起一個微笑出來。

陶灼柳眉微挑,亦是揚起一個微笑,收回了目光。

唔,水紅色裙擺,梳飛仙髻,十六歲的模樣,又站在胡玉身後,應該是永昌伯府的嫡女,段星雅了。

只是,卻一副嫉妒難掩的模樣。

嫉妒?

再憶起之前胡玉那滿眼的複雜。

陶灼心中忽的有了一個猜測。

莫非,這段星雅對自家阿雍有意不成?

思及這個可能,陶灼頓時眼睛一冷。

卻還是慢慢壓下。

唔,沒有确定的事,還是先不要妄下推論的好。

這樣想着,陶灼卻是忽的伸手,在身側一捏。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傅婉瑤忽的渾身一震。

陶灼笑吟吟的看過去,面色絲毫未變,而後嘴角緩緩上揚。

就見傅婉瑤向來微笑的臉,竟是忽的扭曲起來,看向陶灼的眼滿是恨意不甘。

陶灼腦袋微微一側,嘴唇開合間,無聲無息的說了,安分點,三個字。

傅婉瑤瞳孔一縮,而後嘴角艱難的又勾起了一抹笑,轉頭看向了別處。

長老說陶灼并不強,可自己依然不是她的對手,到底是自己太弱。

還是,陶灼并不如長老所言那般?

傅婉瑤想到這裏,心底忽然冒出一陣寒意。

陶灼無所謂的回過頭,看了看右手。

手指微微一撚,将捏着的那只形狀似蜂,卻只有芝麻大點的蠱蟲撚成碎末,扔在了地上。

唔,竟然是一重天的白蠱,看來傅婉瑤的蠱術又精進了。

而且,竟然準備向自己動手,這是覺得她變強了,所以有把握了嗎?

陶灼心中暗道,面上毫不在意的一笑。

半個時辰過後,洗三結束。

永昌伯府又留下衆人用完一頓午膳後,方才一一散去。

懷謙候府幾人亦不例外,具都坐上馬車,打道回府。

之後,京都就平靜下來。

或者說,相比之前一連串的退婚,陶娉成婚,陶妤産子。

陶灼就安靜下來,直至十多天後,

十月初十。

韶光院。

秋天已至,院中的銀杏樹已經全部變得金黃,好看無比。

用完早膳後,眼見太陽漸漸升高,院中暖和起來。

陶灼就命人搬了張貴妃榻,躺在銀杏樹下,曬起了太陽。

一衆丫鬟也就候在一旁,随時聽候差遣。

陶灼閉上雙眸,嘴角勾起一抹輕笑,一副惬意無比的模樣。

随着太陽慢慢爬上中天,竟是稍微熱了起來。

陶灼的柳眉就不由皺起,睜開眼睛,就欲回屋。

就在這時,一聲鷹唳聲響起。

陶灼随之看去,就見長空盤旋幾圈後,徑直撲了下來。

而後停在陶灼身前的小桌之上。

陶灼柳眉微挑,伸手去拿它腳上的竹筒。

口中邊有些憤憤的道,“你這個小沒良心的,明明是我把你養大,你卻偏偏喜歡阿雍。”

說着話,伸手戳了戳長空的小腦袋。

長空歪了歪頭避開。

想當然的沒有避開,而後見陶灼拿出了紙卷,長空就立即振翅一飛,盤旋一圈,落在了銀杏樹上。

陶灼笑看了它一眼,任由它飛走。

而後展開手中的紙卷,待仔細看過後,柳眉不由一挑。

嘴角更是不可抑制的上揚。

這紙卷,自然就是攝雍送來的。

其上所言,攝雍已經找到了谷眠的老窩。

并且,順藤摸瓜,已經弄清了所有前朝餘孽和苗疆遺民。

也就是說,陶灼随時可以對谷眠和傅婉瑤動手了。

陶灼随手将紙卷收起,眼中冷意一閃,擡頭向北看去。

那裏,是寧國公府的方向。

口中喃喃道,“總算,不必等了。”

而後,豁然站起身,衣袖一揮,面上燦爛的笑了起來,心中更是痛快不已。

這十多天來,傅婉瑤應是知道奈何不得自己。

就轉身頻頻向自家美人娘親美男爹,以及陶行嘉下手。

想當然都被陶灼的護身符攔下。

攝雍亦是被襲擊了許多次。

而且,蠱蟲比襲擊自家家人更加強大,應該就是那個苗眠出了手。

雖然照舊被陶灼的護身符當初。

可陶灼還是怒不可遏。

幾欲直接動手,可思及自己對攝雍的承諾,還是忍了下來。

如今,終于不必忍了。

下定決心,陶灼裙角起伏間,疾步走到書房,拿起毛筆,揮筆間,就是力透紙背的【今夜】兩個字。

而後,就招來長空,命其送走。

雍王府。

攝雍展開紙卷,就看見這狂草的兩個字,不由一笑。

之後,心中更是浮起許多歉意,陶灼身邊的事,知道的清清楚楚。

傅婉瑤動手之事,自是沒有瞞過他。

可為了對自己的承諾,陶灼卻是生生忍了下來。

想到這裏,攝雍眼中便有了些許心疼憐惜,而後提筆,認認真真的回了一個好字。

待看着長空離去。

攝雍的眼睛一變,頓時充滿了冷意。

招來暗衛,命那些潛伏之人今晚動手。

他本來準備即可動手,可又怕這些苗人之間有秘術可以相互感應,導致驚走了那谷眠。

便就決定,于今晚動手。

屆時,自己和阿灼前去攔住那谷眠。

也好,斬草除根,已絕後患。

而那些圍剿苗人以及前朝餘孽的手下,皆是帶着陶灼親手所畫的護身符,以免被苗人的巫蠱所攔。

陶灼動作略急的拿出長空帶回來的信,而後就笑出了聲,頓時打破了剛才臉上的沉凝。

院中厚着的一衆丫鬟立即松了口氣。

紅日西沉。

秋日裏,太陽落山的早,此時正是申時末。

攝雍的親王車駕徐徐在懷謙候府門前停下。

門房一驚,立即喚來了羅管家。

羅管家亦是驚訝無比,卻不敢耽擱,急急迎了上去。

口中便恭敬的說,“恭迎雍王殿下。”

攝雍點了點頭,邁步向懷謙候府內行去,口中淡淡的說,“帶我去阿灼院中,我尋她有事。”

羅管家一驚,急急跟了上去,邊使了個眼色,示意下人去通知老太爺。

攝雍卻沒放過,就停下腳步,看向身後一個黑甲人。

口中低聲道,“你也去,轉告陶公,我今日尋阿灼有事。”

那黑衣人立即應諾,轉身跟着那仆役徑自離去。

羅管家見攝雍如此鄭重,就也無言,在前面帶起了路。

攝雍步子不急不緩的前行,心中還微有些愉悅驚奇。

自己去阿灼院中,亦有好幾次,可只有這一次,是從大門進去的。

這樣想着,攝雍忽的微微笑了一下。

只心中那将阿灼娶回家的想法,越加急不可耐。

長春居。

陶景黎正賞着一卷山水畫卷,就聽見小厮禀報,雍王前來侯府,去找五小姐了。

黑甲人更是緊随其後道,自家主子這次尋陶五小姐,乃是身有要事。

身有要事?

陶景黎白眉微動,不由想到了自家曾孫女那一身可通鬼神的能力。

心中不由又生諸多猜測,面上卻點了點頭,示意無礙。

那小厮和黑甲人這才松了一口氣,回身追上攝雍一行人。

轉述了老懷謙候的話。

攝雍毫不驚訝的點了點頭,羅管家有些驚訝,卻還是都掩蓋下來。

繼續在前帶路,只速度比剛剛快了不少。

韶光院。

陶灼剛剛用完晚膳,正在院中消食,就見一陣整齊的腳步聲傳來。

陶灼柳眉一挑,立時就明白了來着何人。

而後身形一轉,立在院中,靜靜的看向門口。

夕陽微暖的光落在她微笑的的桃花玉面上,愈發顯得美人如玉,傾國傾城。

攝雍踏進院門之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腳步不由一頓,心中急跳幾下。

而後面上不由自主的帶上一抹溫柔的笑意,大步走過去,伸手牽住陶灼十指纖纖的玉手。

陶灼任由他溫柔的牽住自己,微微擡頭看着他,桃花眼笑意不止,口中輕聲說道,“怎麽來的這麽早?”

看着這張滿是信賴以及愉悅的臉,攝雍卻是不由想起上次,他也是這麽看着陶灼,然後,擁住了她。

想到這裏,攝雍不禁喉結微動,卻忽的感受着陶灼的手微有點涼意。

不由濃眉微皺,拉着陶灼向屋內走去,聲音低沉,帶着一絲微不可查的啞意,“我想你了。”

陶灼的笑容,就一瞬間更加燦爛。

裙角微動,随着攝雍的力道,向屋內行去。

行至客廳,兩人挨在一起坐下,月見連忙送上一壺茶。

而後就如上次一般,候在了門外。

陶灼也就個攝雍靠在一起,輕笑着說起了這未見的幾日裏,對方日常中的小事。

卻也沒有說了太久。

約有半刻鐘後,太陽徹底落下,明月升起。

今夜,月亮很亮,星星也很亮。

陶灼和攝雍,也就在對視一眼後,默契的起身。

幾個丫鬟見此,急急跟上。

陶灼這才想起,還有她們,便就回頭看向月見幾個丫鬟。

口中低聲說道,“我和阿雍出去辦點事,你們就在韶光院候着。”

月見一愣,随即一急,連忙開口,“這……”

她卻是急着拒絕,這夜色已深,自家小姐和雍王出去,被人知道,豈不是要非議的,

陶灼卻是直接打斷了她,輕聲說道,“無礙,曾祖父知道的,而且已經同意了。”

月見又是一愣,心知自家小姐不會騙自己,随後就點了點頭,看了碧雲幾人一眼,俱都退開。

陶灼和攝雍這才徑直出府,乘上馬車。

卻在一個轉彎之時,兩個人直接運起內力和靈力忽的下了馬車,前去了寧國公府。

至于一衆黑甲人,則是佯裝無事一般,将馬車趕回了王府。

寧國公府。

歸燕院,傅婉瑤的院落。

陶灼先給自己和攝雍拍上斂息訣,站在牆角。

看着頗為熱鬧的院裏,陶灼伸手,十指掐訣,施展出一個結界,徹底籠罩了這歸燕院。

而後,這才輕笑一聲,放出迷魂訣。

院中之人,霎時間昏昏沉沉,皆倒在地上。

這般大的動靜,傅婉瑤自是不會忽略。

她倏地一驚,而後連忙放出幾只蠱蟲護住自己身周。

這才緩步走進院中,四顧一圈後,揚聲道,“不知是哪位閣下大駕光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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