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自覺諸事已畢, 陶灼更是出了心口的那股惡氣。

出了寧國公府後,陶灼和攝雍就放慢了腳步。

在寂靜的大街上慢慢走了起來,陶灼更是因為心情很是愉悅, 連着腳步都輕快起來。

攝雍就看着開開心心的陶灼, 也順着她的步子, 不急不緩的走着。

攝雍和陶灼身上挂着的斂息術還未去掉, 倒是不擔心巡防營的人發現他們。

走着走着,陶灼卻發現攝雍有點走神, 嘴角含着笑意,一直看着面前的空地。

陶灼有些好奇,随之看去。

就見兩人的身影,在月光之下,都被緩緩拉長, 卻依舊如同它們的主人一般,緊緊挨在一起, 不離不棄,親之近之。

陶灼就心中一動,又軟又酸。

看着影子随着自己的前行而挪動,陶灼桃花眼微眨, 卻是調皮心起。

身子一動, 就跳到了攝雍身前,踩在了攝雍的影子上面。

而後,兩人的影子,就如同陶灼所想的一般, 重合在了一處。

陶灼便就一轉身, 裙擺如花般展開。

面對着攝雍,桃花眼輕眨, 笑吟吟的說,“阿雍,這是不是,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呢?”

攝雍微微一滞,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急跳了幾拍。

他嘴角不由上揚,忽的傾身上前,伸出雙臂緊緊的擁住了陶灼,靠在陶灼的耳邊,沉聲道,“這才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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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灼一頓,燦爛的笑開,桃花眼中,盡是潋滟的水波,伸手回抱住攝雍。

兩人靜靜相擁了片刻,陶灼微微轉頭,就看見了攝雍溫潤且帶着愉悅笑意的側臉。

陶灼心中一動,就擡起頭,輕輕吻了上去。

這個吻很短暫,一觸即逝。

陶灼就已經撤身後退。

可卻在攝雍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

他心中一癢,眼見某人親完就走,卻是低低的笑出了聲。

手臂一緊,就将陶灼攬的更加貼近自己。

聽見攝雍的低沉的笑聲,陶灼心裏一麻。

就順着攝雍的力道,倒進了他的懷裏,兩人四目相接,陶灼的桃花眼中,滿是潋滟的波紋。

攝雍看着自家阿灼這一副乖巧中,略帶好奇與期待的模樣,心中更是癢的厲害。

忽的低下頭,就印上了那兩瓣淘氣的紅唇。

陶灼眼睛連眨幾下,感受着攝雍溫潤的嘴唇摩挲着自己。

不由好奇的伸出舌尖去碰了碰,而後又似驚慌一般,收了回來。

攝雍心中一緊,又是一急,卻是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邀請對方一起共舞。

陶灼就感覺攝雍忽的急迫起來,可在纏住之後,卻又溫柔下來。

這就是自己的阿雍啊。

心中這樣想着,陶灼不由閉上眼睛,投入進去。

時間慢慢過去,感受着自己用內力強行壓下的身體異樣,逐漸有些失控。

攝雍心中一陣不舍,可還是慢慢退開,将陶灼摟在懷裏,緊緊擁住。

“阿灼,阿灼,”攝雍就輕喘着氣,聲音微啞的在陶灼耳邊低聲喚着。

沒有什麽目的,只是情之所至,想喚一喚心上人的名字罷了。

陶灼靜靜的靠在攝雍懷中,聽着耳畔急促的心跳聲。

心中亦是一片沸騰,她的桃花眼流光四溢,口中溫柔的應道,“嗯,我在,阿雍,我在。”

兩人就這般黏糊了一會,攝雍才滿是不舍的放慢腳步。

牽着陶灼的小手,繼續前行。

在拐過一個彎後,坐上了等在那裏的馬車。

随着碼着拐過一個又一個彎,偶爾遇見幾次巡防營官兵,也沒人敢上前打擾。

馬車正慢慢靠近懷謙候府。

看着外面略熟悉的景象,陶灼收回視線,看向攝雍。

微笑着道,“阿雍,明日若那祝瑜還不開口,你就來找我。”

攝雍點了點頭,伸手撫順陶灼耳邊的亂發,柔聲應了一句好。

而後一頓,将那塊住着葉繼白的木牌拿了出來,遞給陶灼,輕聲道,“這個你就收回去吧,這些時日,多謝他了。”

陶灼柳眉微挑,看攝雍那一副一言難盡的模樣,就知道他也被葉繼白那張賤|嘴弄得無言了。

不由燦爛一笑,收了過來,運起靈氣,在木牌上連畫幾下。

木牌中的葉繼白一驚,這是又想封印自己了,不由就冒頭出來,表示了自己的拒絕。

陶灼柳眉又是微挑,輕聲道,“不想進木牌,那你想幹嘛?”

誰知,聽到陶灼這句話,葉繼白竟沉默了一瞬。

而後仔細的看了一眼攝雍和陶灼兩人,眼中有些豔羨,低聲道,“麻煩五小姐送我去輪回吧。”

輪回?

陶灼有些驚訝,這葉繼白不是說什麽都不願意去輪回嗎?怎麽改了主意了。

葉繼白微微一笑,低聲說了句麻煩你了。

見他不願意說,陶灼雖然好奇,卻也不是追根究底的性子,就直接施法,打開地府通道。

這時,葉繼白就又笑了笑,低聲說,“對了,我叫白仲元。”

話畢,一投身,進了通道。

白仲元?

陶灼知道這個名字,六百年前的大才子,書畫雙絕。

他的作品,陶灼也看過不少,甚至心中暗暗感嘆,若非這方世界靈氣稀薄,這白仲元必可以以書畫入道。

可她聽見了什麽,這葉繼白竟然就是白仲元?

陶灼不由愣住。

攝雍見陶灼直直看向空氣,就知道,她在和那個葉繼白說話了。

而後又見她愣住,不由皺了皺眉,拉了拉陶灼的手,輕喚道,“阿灼,怎麽了?”

陶灼立即回神,看向攝雍,還是有些驚訝的模樣,輕聲道,“阿雍,葉繼白投胎去了,他說他真名叫白仲元。”

說道中間,不由頓了頓,很是驚奇的模樣。

攝雍亦是一愣,有些不可置信,随後回想了一下,輕聲道,“若是他的話,成了怨鬼倒也不稀奇。”

“嗯?”陶灼有些不解,疑惑道。

說道這裏,攝雍竟是不由微微笑了笑,“這白仲元死于三十五歲,乃是急病而亡,一生娶了三位妻子,這三位妻子,具都紅杏出牆了。”

陶灼聽到這裏,桃花眼不由睜的更大,本想問一聲為什麽,可一想過了這麽多年,怕是攝雍也說不清楚。

随即口中一轉,感嘆起來,“真是,好慘啊。”

說着慘,她卻并不怎麽同情的模樣,情愛之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這白仲元怕也不怎麽無辜。

見她這副不甚在意的模樣,攝雍輕笑了笑,随口說起了別的。

不多時,懷謙候府到了。

陶灼伸手握了握攝雍的手,道了一聲我走了。

攝雍手掌一翻,包住陶灼的小手,随後依依不舍的松開,輕聲說,“嗯,回去吧,早點休息。”

陶灼就燦爛笑開,沒再流連,轉個身,就直接回了懷謙候府。

第二日,十月十一。

陶灼用完早膳,就收到了攝雍傳來的信。

言道那祝瑜願意招供,卻不能說,說了會死。

遂問陶灼可有辦法解決。

陶灼心道一聲果然,提筆回到自己可以一試。

于是,不過兩刻鐘後,攝雍就登上了懷謙候府的大門。

在碧雲幾人的伺候下,陶灼正在換着出門所穿的衣衫。

就聽月見就前來禀報,說是雍王登門,已經前往長春居,拜訪老太爺去了。

登門?這麽快?

陶灼暗算了算時間,不由有點驚訝,随即就又哭笑不得。

想來自家阿雍應該是收拾妥當,就等着自己的回信,方才會這般迅速。

雖這般想到,陶灼也沒有着急。

依舊在幾個丫鬟的伺候下,仔細打扮着。

唔,女子出門,和男子可不一樣,得打理的精致些才好。

陶灼微微一笑,理直氣壯的想着。

毫無讓某人等着自己的不安。

這般梳妝打扮下來,花了約有兩刻鐘時間。

陶灼看了看身上淡紫色繡淡粉色纏枝花的裙角,又看了看鏡中罕見梳着墜馬髻,襯的一身溫婉之氣的自己,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才起身,拎起裙角,在幾個丫鬟的陪同下,前往自家曾祖父的長春居。

長春居。

陪着老懷謙候喝了好幾杯茶,又談了許久的四書五經。

攝雍卻沒有絲毫焦急之色,依舊是輕緩雅致的模樣,不驕不躁,只是到底忍不住向門口看了好幾眼。

陶景黎見此,眼中不由帶上許多滿意。

而後又親手給攝雍添了一杯茶。

攝雍伸手示意,道了一聲謝。

面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矜貴而不失禮貌。

陶灼走進長春居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不由笑開,聲音中滿是歡欣愉悅的喚了一聲,“曾祖父,阿雍。”

攝雍立即就轉頭看來,嘴角笑意不由加大,溫柔笑了起來,輕聲喚道,“阿灼。”

陶景黎白眉微動,看了看這一對小情人,尤其是不複剛才淡漠的攝雍。

看來這雍王是真的把自家阿灼放進心裏了,心中不由感嘆一聲。

卻是樂見其成的模樣。

陶景黎心中想着,看着陶灼慈和的說,“阿灼來了。”

陶灼點了點頭,幾步走進屋裏,直接坐在了攝雍身邊。

攝雍也就一笑,倒了一杯茶,內力一轉,使之變得溫熱,遞給陶灼。

陶灼就沖着他燦爛的笑了笑,伸手接過,兩口喝完。

陶灼放下茶杯,向攝雍搖了搖頭,示意不用了。

攝雍也就點了點頭,看向陶景黎沉聲道,“陶公,那我和阿灼就先走了。”

陶灼随之看了過去,就見自家曾祖父點了點頭。

不過。

陶景黎看向陶灼,沉聲囑咐道,“一切小心,安全為上。”

陶灼桃花眼輕眨,認真的點頭應下。

攝雍也轉頭溫柔的看了一眼陶灼,肅聲認真道,“陶公放心,只要我在,就不會讓阿灼在我面前被傷分毫。”

陶景黎看了一眼攝雍,活了大半輩子的他,自是一眼就看出攝雍這話乃是真心話。

便就滿意的又點了點頭,輕聲道,“去吧,早去早回。”

攝雍和陶灼雙雙點頭,就起身告退後,徑直出了懷謙候府。

坐上候在門外的馬車,向皇宮而去了。

皇宮。

馬車直接駛過宮門,而後一路行到西邊一座略顯破敗的宮殿前。

陶灼在攝雍的攙扶下,跳下馬車。

一擡眼,就見弘武帝和瑞王兄弟倆,以及兩個親近侍候之人,都站在這座宮殿門前。

一副就等陶灼和攝雍前來的模樣。

陶灼和攝雍也就拱手輕聲道,“見過皇上,皇上千秋永安。”

弘武帝大步上前,向攝雍和陶灼點了點頭,沉聲道,“叔父,陶五小姐,請起,朕恭候多時了,請。”

說罷,也沒有再廢話,一側身,伸手示意。

陶灼柳眉微挑,卻沒貿然先走。

雖然她不在意這凡間的帝王,可入鄉随俗之理,她還是懂的的。

攝雍也是這個意思,雖然他是皇帝的親叔父,可皇帝就是皇帝。

就沉聲道,“皇上先請。”

見兩人這副态度,弘武帝心中微微松了口氣,點了點頭,也沒再客套,轉身在前面帶起了路。

瑞王倒是暗暗看了兩人好幾眼,一副有話想對陶灼說,卻沒好意思多說的模樣。

見此,弘武帝側目看了他一眼。

眼中亦是閃過許多希冀,卻還是忍了下去。

含光殿。

這個名字倒是很好聽,可惜破敗了。

陶灼牽着攝雍,擡頭看了一眼,心中暗道,跟在弘武帝身後走了進去。

在殿內轉了幾圈,然後就見那太監總管高明上前,不知道在牆上動了哪裏。

陶灼耳朵微動,敏銳的聽見了一陣輕微的震動聲,以及齒輪轉動聲。

而後,就見前面的青石磚底面忽的向兩邊分開,青石臺階向下延伸而去。

咦?地道?

倒是很嚴密了。

陶灼桃花眼輕眨幾下,有了些興致。

抓緊攝雍的手,向下走去。

攝雍見陶灼一副新奇的模樣,面上寵溺的笑了笑,順着她的力道,踩上了臺階。

在這個通道中,走了約有半刻鐘時間,行至兩扇大鐵門前,前面帶路的高明方才停下腳步。

伸手敲了幾下,大鐵門內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是誰?”

高明揚起聲音,“是我,陛下駕到,還不開門。”

聽到這句聲音,裏面的人也沒有放松,而是咔嚓一聲,大鐵門一側打開一個小洞。

裏面的人自小洞裏看了看,方才立即動手,打開了鐵門。

四個黑衣侍衛一躍而出,跪地行禮,口中直道恕罪。

高明一側身讓開非道路。

弘武帝面帶滿意的笑意,點了點頭,說了一聲,“好,你們做的很好,朕恕你們無罪。”

這時,那幾個額頭隐有汗跡的侍衛才輕輕松了口氣,又是一低頭,叩謝皇恩。

弘武帝先是道了聲起,而後一轉身,看向陶灼,沉聲道,“陶五小姐,請。”

陶灼将看向那些侍衛的繞與興趣的目光收回,點了點頭。

而後一擡手,示意皇帝先進。

原來,這才是凡間臣民對待帝王的态度啊。

陶灼心中暗想,唔,自己和攝雍的态度好像不是很合格呢。

不過,那有什麽關系呢。

弘武帝微笑了笑,轉身走了進去,幾個侍衛立即轉身讓開。

陶灼側過頭,一直注意着陶灼的攝雍立即回頭。

兩人相視一笑,默契的邁步走了進去。

甫一進門,穿過一條兩側皆是一間間囚室,偶爾關着幾個囚犯的長長廊道。

轉過幾個彎,陶灼就在兩間相鄰的囚室裏看見了自己的老熟人。

一個是祝瑜,一個是苗眠。

看見她們,思及自己除了心頭大患。

陶灼不由愉悅起來,揚起手歡快的說,“呦,兩位早上好啊。”

祝瑜和苗眠皆是面上一僵。

見鬼的早上好,兩個人心中同時咒罵起來。

而後,陶灼也沒有再廢話。

雙目微閉,神識離體,徑直向祝瑜而去,

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裏裏外外被看透一般,祝瑜一僵。

不由驚疑不定的看着雙目微閉的陶灼。

片刻之後,陶灼身形一動,豁然睜開眼睛。

“唔,找到了。”陶灼眼睛看着祝瑜的後頸,愉悅的說。

見此,攝雍看了一眼黑衣侍衛,沉聲說,“把她拖出來。”

黑衣侍衛收回看着陶灼茫然驚疑的眼神。

不由看了一眼弘武帝,見弘武帝點了點頭,立即領命,上前打開囚室大門,将祝瑜拖了出來。

陶灼也沒有動,看着祝瑜被拖到了自己身前。

祝瑜不由往地上一倒,卻努力的坐直身體。

當然,這對四肢被打斷,又受了重刑的她而言,有些困難。

可她還是努力的坐了起來,努力撐起了自己那點微薄的尊嚴。

陶灼卻沒有管她心中的複雜,轉身看向侍衛,輕聲道,“将她的後頸露出來。”

那侍衛一愣,瑞王随即皺了皺眉,有些不耐煩的說,“陶五小姐讓你怎麽做,你就怎麽做,楞什麽。”

侍衛當即伸出手,按住祝瑜的頭,将頭發撥到一邊,露出祝瑜蒼白中帶着些許血跡的後頸。

陶灼直直的看着,伸出手指點在上面,

神識預先探出,而後靈力随之而動,繞着指尖下的那片皮膚,運轉起來。

這般約有片刻時間,陶灼的額間竟隐現了汗跡。

攝雍見此心中一緊,立即伸手握住陶灼空着的另一只手。

感受到一股靈力立即湧進自己的身體,陶灼不由松了口氣,加大了靈力的輸出。

而後就見那片肌膚之上,緩緩浮現出一道呈赤紅之色,

待赤紅之色全部浮現出來,在看時,竟是一個紋路瑰麗玄妙無比的咒文。

見此,室內一衆人皆都不由屏住了呼吸。

陶灼亦是眼中緩緩浮現出一片笑意,靈力輸出更急,直到将那個巫咒徹底逼了出來。

待巫咒徹底離體後,祝瑜不禁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一瞬間好似蒼老了十歲。

陶灼絲毫沒有注意她,一直到那個血紅色巫咒徹底散開,才撤回了包裹那個巫咒的靈力。

巫咒自來就奇詭無比,她可不敢大意。

而後才看了祝瑜一眼,低聲道,“好了,有什麽要問的就問吧。”

弘武帝這才收回看着巫咒消散之地的眼神,看了一眼那幾個黑衣侍衛,輕聲道了句去吧。

而後轉身看向陶灼,就是一頓。

這邊,攝雍正拿着一塊手帕,仔細的擦去陶灼額間的汗跡,滿臉的心疼不舍。

陶灼亦是燦爛的笑着,任由攝雍動手,雙目溫柔的看着攝雍。

弘武帝被這一幕閃了一下眼睛,才很是喜悅的繼續道,“麻煩陶五小姐了,我們先離開這裏,去書房坐坐。”

陶灼回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攝雍亦是如此。

誰知,幾人剛欲邁步。

那邊的祝瑜就忽然低聲道,“陶五小姐,您說的鸠占鵲巢,到底是何意?”

陶灼一頓,心知應該是苗眠将自己所說的話告訴了她。

她方才有此一問,之前說的願意招供,怕也是與此有關吧。

陶灼輕輕嘆了一口氣,她從來手不會小看一個女人對自己孩子的愛。

這世上有對自己孩子棄若敝履的,也有這種願意為了其付出一切的。

想到這裏,陶灼倒是有些可憐她。

于是轉過身低頭,對着祝瑜那雙有些執拗的雙目,輕聲道,“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傅婉瑤身體裏的靈魂,是外來者。”

祝瑜一震,一直努力坐直的她竟忽的渾身一軟,倒了下去。

她希望陶灼是騙她的,可她也知道,到了這一步,陶灼根本沒有必要再騙她。

陶灼就不由搖了搖頭,看了一眼祝瑜,又看了一眼苗眠。

轉身牽起攝雍的大手,離開了這座地下囚牢。

随後,一行人徑直出了這含光殿,坐上候在殿外的轎辇,去了禦書房。

禦書房。

陶灼和攝雍坐下,瑞王則是坐在兩人對面。

而後,陶灼不由挑眉,看向今日總是忍不住看着自己的瑞王。

他到底想說什麽,看他這幅糾結的模樣,陶灼都替他難受。

瑞王一喜,張口欲言,可又忍住。

見此,上座的弘武帝一笑,替他開了口,“陶五小姐,阿琛幼時中毒,傷了身子,再不能有子嗣,不知你可有辦法?”

說道這裏,弘武帝眼中不由有些憂慮閃過。

而後,卻是又不由有些欣慰。

陶灼柳眉又是輕挑,神識徑直掃過瑞王。

随後眼睛微閉,想了一想,就點了點頭。

點了點頭?!

剛剛強行忍住似是被人看透之感,瑞王攝明琛有些不可置信的回想了一下。

随後大喜,立即笑了起來,急忙開口問道,“不知我要準備些什麽?”

陶灼搖了搖頭,輕聲道,“不必,你過來,片刻就好。”

聽聞此言,弘武帝和攝明琛俱是有些驚疑。

可想着之前陶灼的神異之處,還是不由信了。

至于攝雍,他一直都很相信自家阿灼,只溫柔的看着陶灼。

随後,攝明琛立即起身走了過來,站在了陶灼身前。

陶灼也就起身,絲毫沒有廢話,手懸在攝明琛的丹田之上。

靈氣透體,直接進入攝明琛的身體之中,攪碎了那幾處郁結。

攝雍見此,濃眉不由微皺了皺,手指微微捏緊。

他不喜歡陶灼碰別的男人,就是自己的侄子也不例外,何況,這個侄子比自己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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