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蒼牧在為我療傷,那雄厚的內力,我倒是十分熟悉。我成年那一年,草原分舵動亂,我和蒼牧縱馬前去試煉,本以為是一次無趣的路途,畢竟雙方的武力差距太大,我拔赤炎劍的次數都有限。

但在歸途中,落鳳峽下,我和蒼牧遭遇了敵襲,我冷不防被刺了一劍,正在對陣的蒼牧卻吐了一大口血。我抓着他的脖頸,提氣狂奔數十裏,将将躲過了敵襲。但我身上有傷,蒼牧更是重傷,荒郊野外,便只得照顧彼此。

我不太會照顧人,繃帶胡亂纏上,丹藥塞了便是。蒼牧卻不然,他除了療養我的傷口,還用了內力,每夜抵在我的背後,為我療傷。

我們回魔教後,我想要為他論功行賞,他卻推辭拒絕,我問他為何,他只是漠然道:“若教主死了,我便随着死了,我為了我的命,教主何須獎賞道謝。”

只一句話,我便絕了同他親近的心思。我那時上有爹爹疼寵,下有師兄相伴,着實不想再找不痛快。

自那之後,每次對陣,蒼牧便極力為我擋刀,他心裏也清楚,若我受傷,他身上只會傷得更重。有時我會感動,但我心知肚明,我和蒼牧一日不除命蠱,一日再難續過往情誼。

從什麽時候,我忘記了自己留下的道道坎坎,開始天真地以為,他能待我如種下命蠱之前。

他收回了手掌,又将我放回到了床上,我緩慢地睜開了眼,盯着他的略帶薄汗的臉。

他今日又穿了那件帶着蒼鷹的衣服,這麽一看,真真是正道子弟,和過往的模樣,完全不同。我伸出手,去抓他的手,他亦沒有拒絕。我便把玩似的,拿右手撓他的左手心。手指輕輕地勾着,一下又一下,他冷漠地瞧着我,卻不做出推拒的反應。

我握住了他的手,稍稍用了力,他便倒在了我的懷裏,像極了投懷送抱,像極了在哄着我的情緒。我松開了握住他的手,轉過來抱緊了他的腰,他蹬下了靴子,上了我的床,又低下頭,吻上了我的嘴唇。

他的唇瓣冰涼刺骨,顯得生病的人是他而非我,我們的衣衫件件褪下,肌膚交纏宛如戀人。我伸出手,捏了捏他已經勃起的孽根,笑聲自相交的唇縫隙逸出。

他吻得更顯急切,與眼中的冷靜截然不同。他審視一般地瞧着我,身體卻本能地靠攏我的身體。

我捏了捏他厚實的臀肉,他的眼皮微微顫抖,手指滑過股縫,探入熟悉的洞穴,他動了動,方便我插入得更深些。

男子間的情欲總讓人上瘾,若有一分愛意,便能擴散成三分。

他松開了我的嘴唇,推開了我的肩膀,擺脫了我手臂的束縛,卻掰開了雙腿,扶着我的孽根,一點點地吞沒進去。他的洞穴熱得驚人,又緊得纏人。

我控制着我的表情,露出了幾分沉迷,便眼見他臉上的冰寒漸漸消融,露出了幾分複雜和深意。我身體不太好,他便擡着臀,一下一下用肉穴裹着我的孽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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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抓緊了手下的床單,別過頭作不想見他的模樣,他卻擡起手,捏着我的下巴,讓我的視線避無可避。

我在他的眼裏,窺見了複雜的愛意和隐藏得極深的占有欲,這讓我滿心歡喜——我知曉我能借助這一點,離開的幾率驟然翻倍;我知曉我能借由他的愛意,将尖刀捅進他的心窩,只叫他痛苦。

人最大的弱點,便是情感,送上門的把柄,自然要利用得徹徹底底。

情欲攀登上了巅峰,我将精液盡數射在了他的身體裏,他眉眼不見絲毫的波動,只是輕輕地喘了口氣。

他翻了翻堆放在一旁的衣衫,翻出一塊方帕來,擦了擦我臉上的細汗。我眼尖地發現,這又是一塊我随意扔掉的,便嘲弄似的問他:“我扔掉的東西,就這麽喜歡?”

他沒回答這個問題,只是将我臉頰上最後一滴細汗擦了幹淨,将方帕放回了原處,說道:“慶兒可還要?”

“莫要叫我慶兒。”我低垂着眼睑,遮擋住眼中的殺意,“随便你。”

他的胸膛震動起來,竟是在悶笑,半晌,他就着交合的姿勢,擡起了我的上身,微微用力翻轉,兩條有力的腿便纏繞在了我的腰上。他似是毫無防備,躺在了我的身下,孽根順勢插入得更深了些許。

“要做便做,若不做,慶兒便躺在我胸口,睡上一覺。”

我心中突生惱恨,似真似假地罵道:“你真是讓人煩悶。”

他擡起手,将我垂在前頭的發別在了耳後:“你昨日說得不錯,我确是心悅于你。”

他确是心悅于我,也确是背叛于我。萬般情意,不敵自由,不敵謀劃,不敵名譽。

我低下頭,狠狠咬了一口他的肩頭,直到咬出了血,他的手掌一如我們每一次交歡那般,輕柔地順着我的後背。我吮吸着他肩頭的血,肏弄着他的肉穴,有那麽幾瞬,遺忘掉了這幾日的糾葛,只記得我喜歡這具肉體,喜歡胯下的這個人。

但情欲終歇,大腦便異常清醒。我瞧着背對着我的男人,瞧着他的身體重新被衣衫裹起,生生嘔出了一口血,再次陷入了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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