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南三直。

這名字倒有些奇怪。

蘇風溪說他是我的左護法,我認真去想,竟然也想起了幾分殘留的記憶。

我手中似乎握着一把劍,有一人站在我面前,我同他擦肩而過,想去把劍送給別人——送給誰?

記憶包裹着一層又一層的盔甲,是真的記不清了。

我穿上了衣裳,手下意識地摸向腰間,摸了個空——這裏該是有什麽東西壓着的。

“教主,怎麽了?”司徒宣倚在床頭,眉眼間俱是春色,柔聲問我。

“總覺得這裏還落了什麽東西,不該是空蕩的。”

“教主原來喜愛在這裏配一把劍。”

“什麽劍?”

“赤炎劍,”司徒宣臉上的笑意更深,“正道奪走了它,教主以後定會拿回來的。”

我不喜歡此刻的司徒宣,他有種迷一樣的高高在上,像是在籌謀些什麽。我縱然對他有三分好感,他如此作态,我便起了七分的提防。

“一把劍而已,沒了自然可以換新的。”我整理了衣袖,便出了門。

大庭內,有一人背對着我。身披着白色的大氅,我有些疑惑,雖已秋末,但天氣尚未變冷,他穿這件衣裳太厚了。

“南三直?”

“教主。”他出了聲,我才發覺他的聲音是真不怎麽好聽,沙啞粗犷,聽着便覺得有沙子在耳中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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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冷淡地回了一句,他便轉過了身,我最先注意到的是他臉上長長的一道疤痕,之後才是厚實的嘴唇,有點像成熟的果肉,咬一口,口感或許不錯。

我不知道我失憶前會如何待他,但現如今,他臉上的傷疤還不如我臉上的多,我竟然生出了一絲好感。

他扯了扯嘴角,似是要笑,但臉頰上的疤痕卻更加猙獰,他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便收攏了笑,說道:“教主瘦了。”

我的确是瘦了,但他直接說出來作甚,也未免太過親密了。

我不回他,他竟也不在意,似是習以為常,過了一會兒,又問我:“你的劍呢?”

“劍?”

“赤炎劍,你一貫不離身。”

“不知道去哪裏了,我失憶了,什麽都記不清了。”

他像是更高興了,随手解下了腰間的刀,遞到了我的面前。

“這把刀教主可還認得?”

我搖了搖頭,但猜到了他想要做什麽,果然,他将手中的刀扔向了我的方向,我伸出手,本能地握住了這把刀。

“你待如何?”

“這把刀贈與教主防身。”

“你将佩刀給我,你用什麽?”

我握緊了刀柄,刀身在微微顫抖,這把刀必定是把好刀,才會隐隐能輝映持刀人。

“奪回赤炎劍,再叫鑄劍的師父重熔了煉一把。”

他這回答是真的有趣,不是奪回來給我,亦不是奪回來賞他,而是奪回來,再找人重熔了煉一把新劍。我覺得他有趣極了,又有心試探他的虛實,便答應了他。

他朗聲大笑,轉身而去,白色大氅的下擺翻滾出波浪來,倒是多了幾分江湖的快意。

待他走後,我拔出了刀,只見刀身偏向刀柄處,刻着兩字“溫柔”,原來這刀便叫溫柔刀。

我得了這把溫柔刀,莫名歡喜得不得了,日日都去練習刀法,說也奇怪,我沒有刀法的記憶,但只要拿起刀,身體便能使出上等的刀法來,如此癡迷練武,竟然連司徒宣的院子,也少去了。

晾了那司徒宣幾天,他便親自做了暖湯,過來找我。我早早就發覺他立在一旁了,但練功比同他相處有趣得多,我便使了一遍又一遍的刀法,等到氣息微喘,才停了下去。

他雙手捧着暖湯,用湯匙舀了湊到我身邊,我瞧着他溫柔順從的眉眼,冷不防道:“這湯中,下了毒吧。”

他神色未變,嘴角上揚,眼中恰到好處帶了三分疑惑:“教主在說什麽?”

我也不知道我剛剛為何脫口而出了這句話,許是過往有什麽記憶,叫我多生疑惑。我瞧司徒宣,暫時瞧不出什麽破綻,但這湯還是硌硬極了。

索性揮了揮衣袖,将湯碗摔碎在地。司徒宣“啊”了一聲,似有些心疼。我卻不管不顧,将他按在了石桌上,撩起了衣衫下擺,撕破了亵褲,幹脆捅了進去。

他痛呼了一聲,過了一會兒,便也得了趣,叫喚了起來。

我的視線卻掠過層疊的樹木遮掩,抓住了那一塊衣擺——蘇風溪麽?他倒是好興致,願意聽我和我男寵交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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