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蘇風溪約我去練劍,哦不,練刀劍。我使溫柔刀,他便使碧游劍,據說,這把劍還是我當年送他的。但我怎麽看這把劍,也像看蘇風溪一樣讓人厭煩。
我們在演武場比畫了一會兒,便提着輕功,去冰封的湖面上打鬥。他出招很軟,不像是在比鬥,倒像是在調情。我便極為容易,刀尖一轉別在了他的脖子上,渾身的細胞都在叫嚣着砍斷他的頭顱,眼前忽然湧現了一抹紅色,頭痛欲裂,握刀的手也微微顫抖。
蘇風溪幾乎是立刻發現了我的異常,問道:“你怎麽了?”
我收攏了刀,軌刀入鞘,獨自在冰面上前進,眼前似有一人白衣飄飄,立在眼前,又有諸多人在譏諷地笑,那笑聲不斷在耳畔回響,逼得頭腦更加暈眩。
魔功翻滾不休,悄然四溢,初始還能聽到蘇風溪的聲音,很快世界便安靜了,什麽都聽不到了。
原本光滑一片的冰面漸漸出現了好看的花紋和褶皺,我剛想稱贊一聲美,腳下一空,便落進了冰涼的水裏。
這個過程該是很快的,卻像是放慢了無數倍,我瞧着蘇風溪站在不遠處的冰面上,他的神情無比擔憂,眼底卻溢滿了冰寒——他希望我死,對不對?
冰涼的水淹沒了嘴唇、鼻梁和眼睛,我不斷地下墜,眼前的紅色也漸漸消散,眼前飛快地掠過幾個景象,大多是一個白衣的少年在樹下撫琴,他的手指如玉,歪着頭,調笑似的:“慶兒,你這麽傻,可叫爹爹如何放心。”
眼前驟然變暗,世界回歸靜止,但在耳畔終于寧靜前,我聽到了司徒宣的聲音:“救他啊,風溪!”
我自黑暗中醒來,司徒宣似是剛哭過,我醒來的那一刻,他便又哭了出來,我動了動指尖,便挪動着手,握住了他顫抖着的手:“別哭,我醒來了。”
司徒宣卻一下子撲到了我的懷裏,號啕大哭。我抱着他,一下一下順着他的後背,視線掃過了正跪在地上的蘇風溪,他身體都濕透了,肩頭甚至有未散盡的碎冰,他直直地跪着,眼裏卻什麽也看不出來。我也失去了責罵他的欲望,只道:“你回去吧。”
他便起了身,一刻也不停留,轉身走了。
那一次意外,似乎對司徒宣的打擊很大,他悉心照顧着我,堪稱體貼。他溫柔小意,我自然是給他面子的,濃情蜜意下來,自然親近不少。
我又一次閉了關,為了應對魔功帶來的副作用,但翻遍典籍,卻找不到魔功暴亂的理由,反倒是魔功突兀地暴漲,連連升了幾層才止歇,記憶中有些許片段反複翻滾不休,靠着密室中的圖像,将将能認出有些是我爹,有些則是我爹曾經的爐鼎,名喚白明玄的毒醫。
我出關那日,才發現魔教內四處都挂起了彩帶和燈籠,詢問下人,下人只說是司徒宣吩咐做的。我提着魔功,趕去見他,司徒宣卻不在房間內,小厮們面面相觑,只得招認了他在哪裏。
我便又提着魔功,去了小廚房,遠遠走過去,便見濃煙四起,竟似爆炸了一般,越靠近,越能聞到那濃烈的糊味,我嘆息着加快了步子,果然在廚房裏抓到了滿臉都是煙灰的司徒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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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衣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黑漆漆的一片,即使被我拎了出來,也不停地咳嗽着,咳着咳着,竟然咳出了眼淚來。
我等他咳完了,便問他:“到廚房為何?”
“教……教主,”他似是知道臉上有灰,便拿袖子去擦,卻把自己擦成了一個灰臉,“今天是教主生辰,又是教主出關的日子,我想做碗面給教主吃。”
我鎖住了他的喉嚨,将他高舉在半空中,冷笑道:“你又是如何知曉的?”
“我……咳咳……咳咳,”司徒宣的眼角逼出了淚,掙紮道,“是……是老教主告訴我的。”
我知曉司徒宣過往跟過我爹一段,若是我爹,他倒真有可能會胡說八道。我幼年是無人看管着過生辰的,待變大了一些,便知曉我的生辰是我娘的忌日,更是三緘其口,從來不理會這日子。
司徒宣到底是有心了,但可惜他什麽都做不好,連一碗面,都險些燒了廚房。
我放下了他,他卻哭得更兇了,只道自己沒用雲雲。他哭得我心煩意亂,便只得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臉頰,道:“別哭了,醜了。”
他便止了哭,眼淚還挂着,這副模樣倒是耐看。
我眼前卻不知為何,掠過一個場景,似乎也有這麽一人,拿手指戳着我的臉頰,柔聲道:“別哭了,醜了。”
魔功又在翻滾不休,我迅速地轉過了頭,只道:“你尚且不如我,待這裏等等吧。”
我進了隔間的廚房,似是無法控制住自己地、魔怔地做了一碗面。我端着面出來時,便看到司徒宣的身旁多了一人,緣是蘇風溪。
蘇風溪的臉上依舊是那虛假無比的笑,他瞧着我,也瞧着我手中的面。我原本是想把面條給司徒宣的,但見他們并排站在一起,不知為何,亦不想給了。
我便将面碗随手擲在了地上,任憑瓷碗變成碎片、湯液灑落在地,又伸手向司徒宣招了招,他便歡喜似的跑到了我的身邊。我抓着他的頭,咬上了他的嘴唇,撕扯他的衣服,眼角餘光卻瞥着蘇風溪。
蘇風溪愣了一愣,卻沒有絲毫要走的意思,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看着我們糾纏在一起。
我掰開了司徒宣的大腿,叫他纏繞在我的腰間,跨下的硬物捅進了他的秘處,他哀號了一聲,卻更緊地抱住了我的身體,我扶着司徒宣的腰,一下一下地頂着他的身體,向蘇風溪的方向走過去。
等到了蘇風溪的身邊,鬼使神差地,空出了一只手,用手指戳了戳蘇風溪的臉頰——他臉上的笑瞬間消失不見了,只剩下面無表情。
他搖了搖頭,嘆息似的問我:“教主要如何?”
“你喜歡我。”
司徒宣的肉穴驟然裹得極緊,逼迫我提着他的腰加快沖了幾次。
蘇風溪沒說話,只是伸出手,替代了我的工作,抱着司徒宣上上下下,好叫我肏弄得更容易些。
“我恨你,”我淡淡地說出了這句話,蘇風溪恍若未聞,只是繼續着手頭的動作,欲望漸漸攀登上了巅峰,司徒宣的叫聲越發急促,像一條瀕死的魚,他射了——我便放松了精口,也讓射精的快感,沖淡莫名湧起的悲涼之意。
“我不知道為什麽我恨你,但大抵,你會死在我手裏。”
蘇風溪聞言,嘴角微翹,竟有了幾分真實的笑意,他突兀地湊了過來,親了一下我的嘴角,漫不經心,又小心翼翼。
“我愛你。”
我聽到他這麽說了,眼底卻翻湧起豔到極致的紅——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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