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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就此說定了,我夾着那孩子回了魔教,扔給了下人去養,我的兩個兒子對這個新的玩伴顯然很有興趣,我囑咐人盯了幾日,便放過不再關注了。
此次山莊上下盡數剿滅,沒留下一個活口,線索便也斷了下去。那日南三直抽出了我腰間的刀,我便将溫柔刀強硬地贈予他,他推托着不要,而我一再堅持。
他最終收了刀,笑着說:“你可還記得,那年你将碧游劍賜給蘇風溪。"
我點了點頭,反問道:“那時候你心裏在想什麽?”
“想你遲疑的戲碼做得太敷衍,手握着劍,連一刻也不願聽,只想給右護法。”
“那時是那時的想法,若到現在,我有什麽好兵器,自然會給你。”
我答得沒有猶豫,南三直卻搖了搖頭,哂笑道:“師弟可真是個騙子。”
他如此說着,卻将溫柔刀插入了腰間,又拎起一壇子酒,喚道:“再喝一場?”
“好。”
我們又喝得酩酊大醉,醒時卻卧在高床暖枕之中,蒙眬間觸碰到溫暖的肉體,便俯身而上,我閉着眼睛吻上了他的嘴唇,孽根插入濕軟的肉穴,纏綿不已,性欲交融。
只聽那人輕輕喘息,攏緊了我的腰身,喚道:“慶兒,輕一些啊。”
我便清醒了大半,吻着他的濕發:“若是輕些,哪裏會這麽舒坦?”
他便不說話了,只發出輕微的聲響,卻勾人入骨。我低頭看他精致無雙的臉,心中冰涼,胯下火熱,便将他一同卷入情欲的漩渦,做歡樂事,一晌貪歡。
未過幾日,又到了新年,白明玄喚人将燈籠挂遍山莊,又纏上素色的絲帶。今年魔教的收益頗好,正道內蒼穹蒼牧忙于內鬥,反倒給了魔教擴張的空間,縱使白明玄這主意極為浪費,上上下下竟也覺得沒什麽值得質疑,畢竟有錢,便可任性。
這一日,我同南三直一起練過武,回來時,白明玄已在餐桌旁,今日的菜色格外精致,連味道都不太一樣。白明玄吃得少些,卻極為自然地為我舀了一碗湯,如慈母似愛人,但這二者若融于一身,本身便是莫大的嘲諷。
用過了午膳,白明玄極為自然地拿帕子擦了擦指尖,又喚道:“晚上若無事,可随我去看看夜燈。”
“如何能無事?”我忍耐不住,便譏諷出聲,“我爹一人在冰室裏,既是過年,我自然是要同他一起過的。”
他愣了一下,便歪過頭,像是勸誡一般:“人都死了,又何必執着這些虛禮,活人總是要繼續活着的。”
“那便讓我守着這些虛禮,庶母自可回房去睡。”
這話我脫口而出,說出便覺得不對,仿佛壓到了極點,便無法遏制住刺人的話語。本不該這樣的,縱使虛與委蛇,也比大加嘲諷來得妥當。
白明玄面上卻不見什麽生氣模樣,他将帕子折疊好,收了回去,只道:“若要去陪,我喚人拿床被子去,縱有魔功護體,亦要多加注意。”
我“嗯”了一聲,提着劍同南三直使了個眼色,便想離開。
他卻在我背後又出了聲:“皇甫慶,你說過,我是你的人了,以後莫要說錯。”
我沒回頭,只伸手摩挲着斷情劍的劍鞘,笑着回他:“不會說錯的。”
冬日裏,密室更顯冰寒,南三直到了門口,便停下了腳步,我轉過頭看他,便問道:“你不同我一起進?”
“你會哭麽?”南三直抱着溫柔刀,立在原地問我。
我瞧着他猙獰卻嚴肅的臉,回道:“不會。”
“那便自己下去吧,有什麽話想說,就同你爹說。”
“若我會哭呢?”
“我便同你下去,讓你抱着我哭。”
南三直這話說得真是熨帖,他是會說話的人,偏偏他說着話的時候,總會給人便會如此的錯覺。
我擡起手,摸上了他那一道猙獰的傷疤:“為何不找白明玄,去了你臉上的傷疤?”
他伸手精準地握住了我的手腕,便問我:“教主可知曉,我臉上為何多了這一道疤?”
我自然是不清楚的,多次的斷情水交疊的效果,讓我的記憶時斷時續,很多事情,便記不清了,況且此時,我失憶前,或許也是不知曉的。
他似知曉了我的回答,便将我的手抓起來輕輕地挪開:“細枝末節罷了,去見你爹吧。”
我卻不願輕易放過,只問道:“莫不是我傷的?”
南三直朗聲大笑,甚至揉了一把我的發頂:“怎會是你?”
“那是誰?”
“你心愛之人。”
我心愛之人?我愛過之人太多,稱得上心愛的,又同他有過交際的,也只有一個蘇風溪。
我以為蘇風溪同南三直的關系還不錯,畢竟他曾向南三直為我要過一件大氅。但亦不對路,在我失憶南三直自遠方歸來那段,蘇風溪分明向我說過,南三直此人不可信的。
我的腦中飛速地滑過我、南三直和蘇風溪三人間的過往,最終停頓在我欲殺蘇風溪,南三直卻開口阻攔那一幕。
“你同蘇風溪,有何過往糾纏?”
他散了我的發,避而不談,只道:“去見你爹吧,些末小事,改日再談。”
若我還是曾經的我,便不會繼續再問。但諸多過往,讓我知曉,當問之時若不問,便會成了死結,無從得知真相。
我便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臂,又問了一遍:“你同蘇風溪,有何過往糾纏?”
燭火映襯在他的臉頰上,他不再朗聲大笑,嚴肅到有些深沉。
“皇甫慶,我拿你當弟弟。”
“我知曉。”
“我可能有點喜歡蘇風溪,就一點點。”
這是最不可能的回答,偏偏自他口中說出,竟像是真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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