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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帶着其他客人也不怎麽敢于說話,都齊刷刷地看着這一行不尋常人物。
看到那兩人後,岳俊停下了。岳爍棋走到了喬陽面前,說:“人找到了,走吧。”
聞言眼中一亮,他立刻起身跟着她走。岳俊望了眼兀自吸煙的夏子矜,低頭跟身邊的一人吩咐了些什麽,而後轉身出去。那人走去夏子矜那邊,把她也帶上了。
幾輛車開了十分鐘,停在一處民宅。a市從前被八國聯軍占過,給留下了若幹洋派的舊房,彼時風光一時變成了現在的頹壁殘垣,藏在鬧市場一隅。此時,門口已經停了幾輛車,車燈均大亮着,雪色燈光中王瑞昂然而立,他身後跪了一群人,個個縮着身子都是膽戰心驚的樣子。
車子停下,王瑞走過開門,岳俊下了車後詢問地看了一眼王瑞,後者微微颔首。
岳俊方暗暗松一口氣,轉頭對喬陽說:“人在裏面,你可以去帶走了。”
喬陽二話不說跑了進去。
後面那輛車也停穩,夏子矜默默下車,看到岳俊向自己招手,她慢慢移動過去。這次的事情她辦得出格,辦之前便預知岳俊不會饒她,有了心理準備後她反倒不覺有他了。
她坦然地立在岳俊眼前。
“子衿,今天的事情辦得不錯。”岳俊面上帶笑贊揚于她。夏子矜迷惑了,不知他當真還是作假。
這廂岳俊攬了她的腰身帶她上車,邊說:“我們回去吧。很晚了,出門前我囑咐人炖了血燕,也好回去喝了暖暖身子。”
夏子矜順從地聽他的命令上了車,岳俊看一眼岳爍棋,後者了然點頭,退了幾步離開轎車。
車子慢慢開出去,岳俊一徑笑得高深莫測,連心思細密的夏子矜也猜不透。
車上,岳俊滿意地靠着座椅,右手在膝蓋上輕輕拍打,夏子衿知那是他得意時候特有的動作。岳俊見夏子衿的表情,終是給她解惑:“知道你今天這事辦得好在哪裏?”
她搖頭。
“那小子,他終于肯低頭求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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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懶惰跟勤快的時間啊
求人,這麽多年來喬陽第一次求人是那晚抱着魚小晰的時候,第二次就是對岳俊。
追根究底兩次都是為她。
今天,看他怎麽收拾這個沒有危機意識不識好歹的蠢東西!喬陽邊磨牙邊在這棟舊屋裏四處找着。這棟舊屋設計得迂回曲折,在木頭的腐朽味道跟黴味裏,他逐間逐層找過去,終于在閣樓裏發現了魚小晰。
她還穿着酒吧的侍應服,扣子已全不知所蹤,只靠着兩襟交錯疊在胸前擋住春|光。袖子被扯斷下來挂在手臂上,鞋子襪子都被脫了去。她就那麽狼狽地蜷成一團坐在角落裏,披頭散發,雙臂抱着雙腿,頭埋在膝蓋裏。
喬陽只覺得通體的血都涼了個透徹,把收拾她的某決定抛到九霄雲外。他慢慢走過去,想把羽絨服脫下來包住她,卻發現自己的手抖得幾乎捏不住拉鏈。滔天怒火猛地燒了起來,燒得他看到的東西都罩上了一層淺紅。
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不想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絕饒不了那個始作俑者!
終于脫下了羽絨服,他用衣服包住魚小晰,哪知她的爪子猛地就朝着他的面門抓下來,他險險躲過。
“魚小晰,是我!”他爆喝一聲。
她身子一顫,慢慢擡頭,迷蒙的雙眼眨了幾眨才看清他的樣子,豆大的淚珠倏忽就冒了出來,噼裏啪啦砸了一地,嘴唇抖了半天,才冒出了五個字。
“喬陽,我好怕……”她可憐巴巴地望着他哭着說。
他立刻抱起她,緊緊地擁她在胸口。
他們走出別墅的時候迎面碰到王瑞跟岳爍棋,這對男女倒是一個模子出來般的古井無波。明晃晃的車燈光線中,有凜冽的風卷着殘雪吹過,零下十幾度的氣溫讓喬陽收緊胳膊把魚小晰擁得更緊。
岳爍棋上前一步,面無表情地說:“爸爸吩咐過了,這些人任由你處置。”
她的手指向王瑞身後跪着的那些抖成篩子的男人。喬陽卻只是冷笑。
“把我想處置的人帶走,留這幾個小兵卒糊弄我?你們岳家人習慣把人當傻子耍?”
岳爍棋不答,只那麽波瀾不驚地看他,她穿得少,只着一件薄呢外套,可仿佛感覺不到寒冷一般。喬陽不再理會她,轉身帶着魚小晰上車後揚長而去。
王瑞吩咐人将那幾個跪着的倒黴鬼帶走,這才走到岳爍棋身旁,他脫下自己大衣幫她披上。
“小琮,我送你回去。”他渾厚的嗓音壓得很低,只有他們二人聽得見。
岳爍棋微微颦眉,淡然道:“王瑞,你又叫錯了。”
“是對是錯,你我都清楚。”王瑞低聲說完,就去把車開了過來。岳爍棋看着車裏面容堅毅的男人,到底是沒有說話上了車。
淩晨最黑暗的時刻,車子在空曠的路上駛着,車上只有他們兩個。王瑞沉着地把着方向盤,面色凝重,岳爍棋輕輕嘆氣。
“可以吸煙嗎?”她用低啞的聲音詢問。
沒有任何首肯的話語,但是她那邊的車窗降下來一半。拿出香煙點上,岳爍棋吸了幾口後便把夾煙的手擱在車窗上,閉上眼睛靠着座椅養神。風加速了香煙的燃燒,沒多久就燃出一大截灰白的餘燼。
岳爍棋與岳爍琮,是對是錯,她這十年來已經不會再去分辨。如果時光如風,記憶如煙,那些事情在時光中變成灰燼應該會很好。
可有的時候時間很懶,應該擦掉的記憶偏偏不去擦。
而有的時候又太勤快,讓一個男孩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墜入情網,快得他自己都不知道。
喬陽抱着魚小晰回家,進門後他先把她放到沙發上,想着先喘口氣再慢慢教訓她,可她兔子一樣迅速地沖進了浴室,關門落鎖後嘩嘩的沖水聲就傳了出來。
喬陽瞪着浴室的門直磨牙。逃得了一時逃不過一世,他有的是時間收拾她!他倒了一杯熱水坐在沙發上慢慢喝,也借此段時間暖一下凍透了的身體。
待他暖得差不多了,看時間已過去二十分鐘,她躲貓貓的時間也該結束了。喬陽起身到浴室門口,聽裏面水聲依然在響,他敲了敲門扉高聲說:“魚小晰,怎麽這麽久?快出來!”
沒有回應,嘩嘩水聲依舊。
他又敲,提高音量喊:“魚小晰!聽見沒!給我出來!”
回答他的依然只有水流的聲音。
猛地一種不祥的預感浮上心頭,喬陽神情一凜,随即揮拳砸門喊道:“魚小晰,說話!你再不說話我就進去了!”
“別進來……”終于有她的聲音傳出來,卻是沙啞而虛弱的,喬陽二話沒說一腳破壞了浴室的門鎖闖了進去。
浴室裏的情形讓他驚訝。
魚小晰歪頭靠着牆壁坐在瓷磚地上淋水,身上只有內|衣蔽體,襯衣裙子都被扔在一邊已然濕透。蓮蓬頭嘩嘩地灑水卻沒有一點熱氣,零星的水滴濺落到喬陽臉上,卻是冰冷刺骨。
喬陽迅速關掉水閥,又扯拿來大浴巾把她裹住。
魚小晰伸手推他,胳膊卻是虛軟無力的,只好借助語言彰顯拒絕,她嘶啞不堪地對他說:“你別管我……”
他壓根沒理會,又一次抱她起來。他不知道她這是為什麽自虐,只知道自己一肚子邪火無處發洩,低頭就在她肩頭咬了一口。魚小晰輕輕地“哦”了一聲,雙臂就纏上了他的脖頸,她把臉柔柔地埋進他的頸窩,小貓一樣磨蹭着。
他就呆呆站在浴室門口,懷裏抱着蠕動的她。
“好熱……”魚小晰喃喃地說,滾燙的小手摳開他襯衣的扣子探了進去,摩挲着他的皮膚讓她感到舒服一些,她糊裏糊塗地嘆息:“好舒服……”
喬陽這時才發覺魚小晰的異常。她是無論如何不會做出這樣舉動的人,現在這般放|浪的原因只有一個:夏子衿對她做了什麽!念及此心裏對這蛇蠍女人的憤怒又漲了幾個等級。
正咬牙切齒的功夫,她摟着他的脖子獻上了青澀的吻,他愣住了。魚小晰不會什麽技巧,只知在他繃直的薄唇上流連,他的味道清冽無比,足可以壓下她身上那灼人的燥熱,她一而再、再而三地逡巡于他的唇,待他張口引她進入的時候,魚小晰的腦子轟的一聲,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那灼人的熱驟然炸開,燒得她骨頭都快蒸出汗來。
☆、87、拆吃入腹
她扭開頭甩開他的吻,呼吸粗重。可躲不過他舔吻上她的耳後直到脖頸,每一次親吻都讓她渾身顫抖,冒出一層細密地汗水。
“喬陽……別這樣……我好難受……你離我遠一點。”魚小晰顫聲求他,雙手抵在他裸|露的胸口無力地推一下,可手上碰到的他的皮膚處卻如玉石一般冰涼,她的手違背她的意願順勢摸了進去,從他的前胸摸到後背,而後她整個人貼到他身上。
她用混沌的思維分析了一下,為什麽他的唇只會點火,他的身體卻是降溫良器,想了半天也不得其解。
她這一派風|流形狀,讓他如何把持?喬陽一雙眸子陰沉難定,抱着蠕動不已的魚小晰站在原地猶豫……他竟然也會猶豫?蠻可笑的。可是确實如此。他知道此刻若是要了她實屬名正言順,可他偏偏下不了手。
下不了手,因為他重視她。
幾時幾刻起,魚小晰在他的心裏已經占了這麽大的比重。她就像一顆種子悄悄發芽,偷偷生長,待到他發覺的時候已經枝繁葉茂。
蛾兒雪柳黃金縷,
笑語盈盈暗香去。
衆裏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他自以為一直是自己一個人在走的,某一個轉身才發現,手裏已經握住了紅線一頭,那頭是笑嘻嘻的她。
他低下頭,抵着她的額頭叫她的名字。
“魚小晰。”
“呃。”她迷迷糊糊地應。
“知道我是誰嗎?”他低聲問她。
“知道。”她老實點頭,有水珠從她額頭淌下滴到她的鎖骨上,那裏有壞人們留下的幾塊紅痕,他看分明後心裏一緊,先前的憤怒也順勢卷土重來,他瞬間便做好決定。他抱着她去了自己的卧室,把她放到大床上,此刻魚小晰還八爪魚一樣地纏在他身上散熱。
喬陽捏着魚小晰的下巴擡起她潮紅的臉,低頭望着她問:“小晰,想要我嗎?”
可是固執的她即便迷亂至此,也還是張了張嘴,到底不肯說。
他随即扯開她的手作勢要離她而去。那熱騰地一下又燒開了,魚小晰彈起來一把摟住他的脖子,匆匆地說:“別走,我要你,我要!”
他笑了,濃黑如墨的眸子仿佛一潭幽泉,将她吸了進去。
然後,魚小晰發現她的這個“要”,跟他的所謂“要”是兩個意思。她只要他幫自己降溫,沒讓他那樣這樣地做些出了格的事情,他的親吻像是烙鐵印在她身上,難過羞赧之餘更有一種難以啓齒的渴望。她本來就沒什麽力氣了,讓他這樣翻來疊去地折騰一番後更是癱軟得像一汪春水。她用手錘他的頭,昏沉沉地不斷說着:“別這樣,別這樣……”
她的嗚咽更像慫恿,喬陽兀自進行下去。
再然後,那種撕裂的痛傳來的時候,她的神智立刻清醒了*分,卻已然無法挽回。
那種疼,如何形容?魚小晰瞪大雙眼,連瞳仁都放大了,緊咬着牙關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那種深入靈魂的疼,撕裂身體的疼,活像身體被野獸撕咬裂開一般。
“不要!”嘶啞地喊了出來,連連地吸氣,魚小晰死死抵住喬陽的肩膀企圖讓他離開。
“晚了!”喬陽殘忍地回答,卻更加徹底地沖到盡頭。一聲慘叫,有殷紅的血液染透了身下的床單,有她痛到痙攣的身體,雙手雙腳都扣得死緊,喬陽清楚地知道,自己終于完完整整地把她吃掉了,他頓時感覺所有的都圓滿了。
魚小晰一直哭着喊疼,喬陽想了很多辦法也沒能讓她放松下來。她哭花了的臉讓他心軟得一塌糊塗,只好把他們的第一次草草了結。他攬着她躺在床上,被褥層巒疊嶂般堆砌在兩人四周,她枕着他的胳膊,他的手沿着她的脊骨輕輕地撫觸。
感覺到有淚水源源不斷從她的臉上滑落到自己胳膊上,喬陽低頭輕輕吻她的發,愛憐地問:“還疼嗎?”
魚小晰無力地點頭。
疼嗎?哪裏都疼,身體的疼比不了心裏的疼。如果她還有一點力氣在,此刻一定得跑了。可是身體已經仿佛不屬于她,那樣癱軟無力,她連爬都爬不動。從在酒吧喝了夏子矜給她的那杯果汁之後就開始頭昏乏力,被幾個陌生人帶到那棟房子裏的時候尚有幾分氣力跟他們搏鬥,現在全身上下還屬于她的只有大腦,那也是浮浮沉沉恍恍惚惚的神志不清。不清醒的時候,她勾|引了他,只能悔不當初。現在她用了十二萬分的意志保着一絲清明。
可就這一絲,喬陽也不打算讓她存下去了。他又翻身壓到她身上,重新開始新一輪纏|綿。現下魚小晰是連胳膊都擡不起來了,她哭着求他不要再這樣了。可喬陽只當是她疼怕了,他細細舔去她的眼淚,溫柔地幫她寬心,他說:“這次會有點疼。別怕,不會像剛才那麽疼了。”
他倒是有經驗……魚小晰想到了那些曾經輾轉于這張床的女人們,她心裏曾經偷偷鄙視過她們的放浪頹廢,可是自己到底是變得跟她們一樣了,她感到心陷于谷底的悲哀。
伴随着陣陣痛楚,感覺到他在慢慢侵入,她閉上眼睛哭得更加厲害。喬陽無奈地幫她一遍一遍擦淚,又調動所有的技巧取悅她,事實證明這次有效。他不知道夏子矜下得藥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魚小晰只能陷入萬劫不複。
這一夜,颠鸾倒鳳,巫山*,喬陽要得肆無忌憚,把幾年間兜轉于桃花叢中的經驗全用在了她的身上,罔顧了她生澀的身體是否能夠承受。
東方放晴的時候,喬陽枕在魚小晰的腰眼處休息,他馳騁了整整一夜,鐵打的身子現在也是累了,心裏卻充實極了。
喬陽有過不少女人,事後大多涼薄,處得來的就多相處幾天,末了大都一拍兩散。彼時他跟女人歡合便只是歡合,臨了分開的時候從來利落得很,這些年過得風穿花叢片葉不沾身。女人嘛,有的求財,有的求色,她們要他就給了,就像是買賣,喬陽這人道德底線低得很,想着你情我願就好,管什麽世俗看法,有病!
可他抱着魚小晰的時候全然沒有了從前的想法,這樣的燕好似乎還蘊含着許多其他的東西,讓他對她愛憐不已,一晚上都把她緊緊抱在懷裏才滿足,此時才知道“珍貴”這個詞兒到底是啥意思,也隐約理解了那幾個不愛江山愛美人的古代君王。
撫摸着她柔嫩光滑的肌膚,他心想四年怎麽夠,只怕這輩子他都不想放她走了。摸着摸着,心頭又有些騷動,喬陽暗忖這回恐怕要破記錄了,他自己都記不清吃過她幾次了。
再吃一次權當錦上添花了。
☆、88、被征服的到底是誰
他沿着她的脊骨一路舔吻上去,這是她最敏感的部位,如他所料,魚小晰的全身都繃了起來,她趴低身子想躲他。他輕笑着追過去,雙手繞到她的身前玩弄。
“我不要了……”魚小晰把臉埋在被子裏,發出的聲音悶葫蘆似的,有點顫抖。
“最後一次,我保證。”這一晚她喊停好多次,他都這樣搪塞她,不過這次倒是真的。
她發出一聲哀叫,他又侵入。喬陽醉心于她的滑膩,沒留心她這次的顫抖跟晚上分明不同。魚小晰的身子再也熱不起來,她就這麽溫涼着被迫又給他吃了一回。
事畢,他攬着她躺着。魚小晰堅持不肯跟喬陽面對面,他也為方便揩油,就攏了她一對綿軟将她鎖在懷裏。
“還好嗎?”親吻她的黑發,喬陽低聲問。
魚小晰微微搖頭,把頭埋得更深。
一只手終于離開綿軟,上行,摸了摸她的臉頰,微涼,長指輕輕觸碰她的眼角,有些濕意。
喬陽收緊雙臂,将懷裏嬌小的身體攬緊,輕聲問:“還疼嗎?”
懷裏的小腦袋點了點,心中頓時漾出層層疼惜,薄唇尋着她光滑的肩膀溫柔輕吻,他跟她承諾:“以後我會輕點兒。”
“嗯。”魚小晰用貓一樣嬌糯柔軟的聲音輕輕回應。頓時被酥麻了耳朵,她就吭一聲就夠他蕩氣回腸舒暢半天,喬陽微微嘆氣,他只怕是再也離不開她了。他貼到她耳邊說:“小晰,我們在一起吧。”
他本以為她會猶豫,可她直接點了頭,說:“好。”
“你真的同意?”他有些驚訝她竟然這麽痛快地答應。有句話說征服一個女人首先要征服她的身體,沒想到對她同樣适用。
“是!”她回答得頗堅定。
怎樣征服她的無所謂,得到她這個結果讓他非常滿意。喬陽起身欲将女孩的身子撥正,哪知魚小晰霍地鎖緊身體,緊張輕呼:“我不要了!”
喬陽怔住,随即微笑着用手撥過她的小臉。淩亂的長發糾纏在臉上,看不真切表情,只一雙黑亮的眼睛在發絲間驚慌如鹿。
撥開那些發,魚小晰卻立刻用雙手捂住臉,喬陽拉了拉她的手腕,她還是固執地捂着。
小東西,害羞了吧?
怎會如此喜歡她,喬陽看着身下緊張而羞澀的女孩。怎會有這麽溫暖的心境,絲絲暖流漾遍全身,只讓他想無窮盡地愛她寵她下去。濃黑的眸子升起萬般柔情,他擡手撫摸着她的額頭,将發絲一一撫起,露出光潔的額頭,溫熱的唇在上面一印。
“洗澡嗎?”他問。
床上盡是暧昧的印記,她的落紅點滴濺落,她與他的身體上都有。
魚小晰翻個身把後背給他,埋頭悶着小聲說:“你先吧。”
本想洗個鴛鴦浴,見她這個樣子,心裏又疼又愛,喬陽揉揉她的頭發,翻身下床去了浴室。
熱水灑在身上,心情好得不可思議,喬陽将沾滿泡沫的浴球擦在身體上,忍不住哼起了曲子。
門外響起雜沓的腳步聲,随即防盜門被重重關上。喬陽心中一凜,顧不上一身的泡沫,推開衛生間的門跑出去。大門已經安然地關好。他又沖回房間,只見床鋪淩亂依舊,只是沒了她的影子,又去小卧室查看,那裏只有一地的淩亂衣物。
下一秒,意識到什麽,喬陽沖到窗前,眼見着那個小小的身影跑出樓道。喬陽匆匆抓了衣服套在身上就追了出去。
無論他的腳程快過她多少,終究是追不上的。
喬陽站在小區門口的馬路上四顧,時間這麽早還沒有行人,路邊積雪上一串腳印,沒有任何猶豫,喬陽循着追去。那串腳印停止與一道車轍,再往前看,輪胎印子延伸而去。
起初他腦子一熱以為是車禍,可看了四周的狀況後馬上否定了這個猜想。不是車禍!否則現場不會這麽整潔。喬陽心中迅速判斷,想是她攔下車子走了。
前前後後看看,沒有車經過,咬咬牙他又沿着車轍追下去。
地上蓋了十幾公分的雪,大風還在刮,氣溫還是很低。喬陽頂着風追,頭發凍成了冰,身上濕粘的水染透了貼身的衣服,冰冷刺骨。只是這一些,他都感覺不到了。
怒火在心裏翻騰。魚小晰,魚小晰,不要讓我把你找到!喬陽咬牙切齒地想着。你竟敢騙我!騙得我像個傻子一樣開心!剛剛那些羞澀扭捏,原來都是為了騙我離開的伎倆。
我怎麽會上當!?怎麽就忘了你是個什麽樣的人!?魚小晰,為什麽你就是不肯向我低頭?今天早上,抱着你的時候,你可知道我心裏是什麽感覺?你可知道那一刻,那一刻我是怎樣的滿足?那一刻,我以為是一輩子幸福!
心中的怒吼從口裏傳出,變成一聲凄厲的嘶吼,喬陽大口喘着氣,奔跑在雪地裏,顧不上跌倒幾次,顧不上刺骨寒冷已經将全身凍麻,血紅的眼珠死死盯着雪地上那一道沒有盡頭的車轍,延伸,延伸,最後終于沒入滾滾車流中。
站在繁華的路口,喬陽突然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頹然跌坐在路邊。憤怒瞬間由心中抽離,取而代之的是茫然無措,還有深切骨髓的悲傷。
他只能頹然地回家。
熱水器裏已經沒了熱水,喬陽卻依然站在蓮蓬頭下面。穿過的衣服被丢在浴室門口。
他什麽也沒法想,又什麽都在想,腦子滿滿的容不下一個固定的思維。
自己手機的鈴聲在響,好像是第一次又好像響過幾次。心智終于被愈來愈冰冷的洗澡水喚回,喬陽拉過浴巾圍在身上走出衛生間。腳邊的褲子口袋裏,手機屏幕的亮光透過牛仔布料亮着,bonjovi粗犷滄桑的itismylife反複地唱着。喬陽彎下腰把手機拿出來,看到的是一個謀生的號碼,立刻接聽。
另一頭,剛睡醒的方慧淩握着酒店客房的座機話筒,發出慵懶的綿羊音:“陽,你現在在哪……?”
沒等她說完,喬陽挂斷電話,失望地坐到沙發裏。
手機又響了起來,看看還是那個號碼,喬陽再次挂斷,只可惜片刻後方慧淩又打了過來。喬陽火大地摁下接聽鍵,放到耳邊就開始吼:“**的給我安靜點!”
?纾》交哿璋訓缁八さ階郎稀j裁炊?鳎≌嬉暈?拘〗愫悶鄹翰懷桑。?p> 喬陽也把手機狠狠摔了出去,價值不菲的機身質量到底過硬,撞到牆上也是完好無損。
她怎麽可能給他打電話?!以前是,現在更是!喬陽雙手捂住額頭,緊緊抓住濕漉漉的頭發。可是他卻無法放下,尤其是在昨晚之後。她的頭發,皮膚,氣味,她的哭泣,顫抖,吟哦,在在的那麽清晰,一遍一遍在他腦子裏回放。
原來被征服的只有他
☆、89、出牆的紅杏
如果沒有碰到她,他的日子可以一如既往地過下去,無波無聊,無喜無哀。她在他心裏偷偷地播下那粒種子,悄悄發芽,像熱帶雨林的藤蔓植物,在他發覺的時候,已經纏滿他的心,他一度以為那些茂盛的枝葉是他自己的,其實他的那棵樹早已枯萎,只能依靠這些看似柔弱的藤蔓來妝點生命。
他喃喃地念着她的名字,每念一次,那藤蔓便纏緊一層,而他,寧願被纏繞致死。
沙發左邊地板上傳來單調的十六和弦鈴聲,喬陽忽地擡起頭。那是她的手機,想來是昨晚掉在那裏的。忙撿起來,黑白屏幕上顯示孫婷婷的名字。拇指移到接聽鍵,剛要摁下,心中忽然一動,最後任由鈴聲結束。
坐在火車上的孫婷婷疑惑地看着手機,又打了幾次,依然是無人接聽,心裏有些奇怪,随即發了一條短信過去:小魚,我今天回a市了,翟一航明晚有個演奏會咱們一起去聽吧?我現在已經在火車上了,十一點半到站,你來接我呗!愛你呦!
喬陽看完後心裏有了計較,随即回複一條:好呀。我現在忙不方便接電話,咱們中午見。
是故,當孫婷婷拉着箱子走出車站的時候,沒遇到魚小晰,卻被個英俊又陰沉的男人拉住了,她細看下竟然是喬陽。
“你有事?”孫婷婷疑惑地問。
“跟我回去。”語畢,喬陽拿過她的箱子,拽着她一路去往地下車庫。
“喂喂,你幹嘛?我還要等小魚呢,你放手啊!”孫婷婷一路拍打他的手壓低聲抗議,又不便鬧得太張揚,要不這火車站人來人往的怪丢人的。喬陽直接把魚小晰的手機塞給她。
他轉過頭去陰恻恻地說:“她不會來了。”
孫婷婷拿着手機犯愣,犯着犯着就被他推上了車。将她的行李箱放到車後座後,喬陽跳上駕駛座。
火車站附近交通擁堵,他們的車子個頭又大,引來不少司機的白眼。喬陽兀自慢慢行駛,臉色陰沉。
遇到一個紅燈,龐大的車流停頓下來,孫婷婷對着他那張臭臉瞅了又瞅,捏着手機終是小心地問:“你跟小魚……怎麽了?”
“我們睡過了。”五個字,他扶着方向盤穩穩道出。
孫婷婷的震驚無以複加,她尖利地喊:“你說什麽?!!”
“我們睡過了。”
他又重複了一遍,斜眼睨她,問,“這次你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再清楚不過!孫婷婷咬着嘴唇瞪着他,她最擔心的事情到底是發生了,那次喬陽打了楚氲她就暗暗感覺不對,礙于當時魚小晰紅鸾星動,她怕這姑娘順着這條線越陷越深就沒有點破。後來小魚跟李辰談起了戀愛,喬陽又離開了中國,她的心到底放下了。可沒想到這才沒幾天,喬陽就下手了!
孫婷婷把魚小晰的手機在手裏轉了幾個來回,心思也轉了幾個來回,末了她扭頭嚴肅地問喬陽:“小魚她人呢?”
信號燈轉綠,喬陽踩下油門,車子猛地向前一竄差點親上前車的屁股,接着死了火。孫婷婷的腦門磕到擋風玻璃上,她揉着疼的地方怨憤地瞥一眼開車的人,手下趕緊将安全帶束好。
喬陽重新發動汽車,車子緩緩前行,他默了許久才說:“她跑了。”
“跑去哪裏了?”孫婷婷嘴快地問。
“如果知道,我不會來找你。”喬陽沉聲道,“你幫我找她。”
“你找小魚幹嘛?”
“因為我饒不了她!”
“你……”孫婷婷剛想駁斥,可在碰上喬陽兇狠的眼神後終是把話咽了回去。念在還坐在他的車上,她姑且靜觀其變吧。
積雪給交通帶來很多不便,沿途有幾輛抛錨的公交車停在路中,還有兩起追尾事故,路被反反複複地堵着,車子跑不起來。耗了兩個多小時他們才到達住處樓下,孫婷婷疑惑他為什麽會帶自己回來這裏。
喬陽下車後依然拿着她的行李拽着她的胳膊走。孫婷婷抗議幾句被他無視了。結果沒想到在樓下遇到了正拿着手機打電話的李辰,須臾孫婷婷兜裏就響起了十六和弦的鈴聲。孫婷婷瞬間頭疼了,大放假的李辰跑回來幹嘛?老天爺是嫌還不夠亂的!
李辰扭頭看到一男一女結伴過來,女的竟是孫婷婷,他瞬間就誤會了。張張嘴,李辰啊哦了半天也沒蹦出一個字兒。
孫婷婷也明白他想歪了。她甩了甩胳膊,喬陽依然緊緊攥着,氣得她一腦門的官司。無奈只好朝李辰笑笑,
“李辰,你別誤會啊,他是我一個朋友,這次央求我幫他找人的,怕我不幫忙就拉着我不放。”
這話讓人理解無力,總覺得是欲蓋彌彰。說完孫婷婷自己汗一下。
可倏忽喬陽就放了手。孫婷婷這才剛剛感念于他心裏還有點倫常,他就已經站到李辰對面,眯起黑眸打量矮了自己半頭的男人,開口問:“你叫李辰?”
李辰點點頭,不明白這素不相識的男人為什麽一臉不爽的盯着自己看。他自問為人随和,很少得罪過人。
“你跟魚小晰什麽關系?”這男人繼續問了這麽個問題。李辰沒想到他連魚小晰都認識,又看看呆立一旁的孫婷婷,心裏對某人紅杏出牆的事實又篤定幾分。
“哦,我是他男朋友……”
話音未落,李辰肚子上挨了一拳後倒在雪裏。
“你幹嘛啊!”孫婷婷吼着跑過去扶李辰,憤憤地沖喬陽喊,“你怎麽這樣?随便動手打人?打人犯法的!”
喬陽沒理會她,他蹲下身子,揪着李辰的衣領将他拉到眼前,李辰正捂着肚子正疼痛難忍,被揪着領子不得不擡起頭,他見這陌生人眼裏冰冷冰冷的殺意,本能地身上顫上一顫。
喬陽皮笑肉不笑地又問一遍:“你跟魚小晰什麽關系?”
李辰腦子轉得快,電光火石間否認了孫婷婷紅杏出牆的判斷,想那只紅杏,應該是魚小晰了……
☆、90、玩玩而已
可是,作為紅杏,是主動出牆還是被出牆,李辰傾向于後者。雖說他跟魚小晰交往時間不長,可也看得出來她不是那樣随便的女人。那眼前這位,可歸入情敵之列。是故,今天就算是被揍成了饅頭,他若要是慫了,那就真愧對這二十幾年吃的饅頭了。
喬陽那一拳打得太實在了,劇痛過去了李辰有點想吐,他閉了閉眼,又呼出一口氣緩緩,睜開眼睛的時候一派壯士情懷,他坦然地與喬陽對視,鄭重地重複了一遍:“我是魚小晰的男朋友。”
第二拳帶着風飛向了李辰的面門,他根本躲不了,本能地閉上眼睛。
孫婷婷猛地把李辰推到自己身後,那拳頭在她鼻尖處停下。
“喬陽,你要是再打人,我就不幫你找小魚了!”她朝他喊。其實孫婷婷也不知道喬陽會不會停手,她就是賭一賭,如果賭輸了估計她就跟李辰一樣被揍成了饅頭,所以她還是有一點怕怕的,喊出的話尾都在顫。
好在她賭對了。
喬陽放下胳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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