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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的個性,将所有的溫柔都逼了出來,将她捧在手心,含在嘴裏一樣地疼着。
終于克制不住地,魚小晰擡起手,抱住他的腦袋,感覺他後腦跟他的臉一樣的火熱,還有小草一樣堅韌的短發。
“對不起,喬陽,真的對不起……”魚小晰哭着說着,熱淚已經淌滿了臉龐。她只能說這一句了,別的,她真的說不出口。有關她不敢的,不願意去嘗試的,不相信會發生的。她的心裏一遍遍地重複,他們不會有好的結果,她跨不過那道鴻溝,只能摔得粉身碎骨。
“我不想聽這句!魚小晰,我不想聽!”喬陽嘶吼着,把她緊緊抱在懷裏。
車座突然向後倒去,猝然而至的驚慌詫異伴随着他沉重的身體壓向下來,魚小晰驚叫出聲。
喬陽攬緊這個可愛又可恨的女孩,讓她柔軟的身體嚴絲合縫地與自己貼緊。
生理上的變化是一瞬間的,他下身那處堅硬的地方硌在她的大腿根兒上,魚小晰吓壞了,驚恐不已地掙紮起來,車廂空間狹小,雙手、雙腳、膝蓋、手肘,在揮舞間被撞得生疼,可無論她如何拉扯推拒,喬陽還是嚴密地覆在她身上。
“小晰,小晰……能做的我都做了,只有這一樣……沒有做。”他的話斷斷續續地在耳邊響,魚小晰的尖叫聲不時地插入他的話內,他還是堅持把話講完,像是一種宣判,一種賭咒。
“是不是,我做了……你就不會離開了……”
濡濕的吻灑了開來,鋪滿魚小晰的頸肩,他吻得溫柔,不會痛只覺得癢與麻。只是這依然不是魚小晰能忍受的。她拼命地用手去擋他的臉,抵抗他炙熱地觸碰。手心碰到他的舌,又觸電般地躲開,而躲開了,他又舔吻上她的肩。反反複複。魚小晰哭着叫起來。
“我不要啊!喬陽,你不要這樣!我不想!”
“乖一點,小晰,乖一點……”像是沉入了某個夢魇,喬陽含混不清地嘟囔着,“你這麽美,這麽美……”
“我不要!”終于摁住他的額頭,将他的頭推開,魚小晰就往旁邊挪。二人之間出現的空隙,卻讓她的衣服瞬間被推了上去,薄薄的棉質t恤被熟練地打了結,變成了繩索,将魚小晰的兩條胳膊困在頭頂的位置。胸衣被直接拽了下來,喬陽癡迷地埋頭于她的溫軟
魚小晰終于知道,以前那若幹次,并不是她的抵抗制止了他。其實他懂得很多制服女人的法子,只是他沒有在她身上施行。他每次都挫敗地吼她幾聲,然後就老實地抱着她,靜靜地等待自己冷靜下來。
他只是在等她心甘情願的那一天。
其實,只要他想,他可以得到任何他想要的,就像現在。她被他壓在身上,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他予取予奪。她哭喊着說不要,他置若罔聞地繼續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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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目的白光射入車廂,魚小晰閉上盈滿水的眼睛,兩行熱淚順着臉頰淌了下來。
喬陽的反應及其迅捷,他立刻側過身擋住裸露的女孩,擡頭看向光源。
車窗被敲得咚咚響,拿着手電筒的人粗聲吼着要他們下車,隔着路虎厚實的車體,聲音弱下去不少。
一個證件被貼到車窗玻璃上,手電筒微歪,光線不再直射眼睛,魚小晰睜開眼睛,越過喬陽的肩膀望過去是一張警官證。
他們二人被迫下了車,魚小晰捏着衣擺低頭站着,喬陽攬着她一臉官司地站着。
背着手,個子不高的小警察在喬陽面前轉了個圈兒,仔細端詳後冒出一句話:“怎麽又是你?”
原來是上次喬陽夜闖民宅時抓他的警察,此刻看到這位岳家的朋友又犯事兒,犯了事兒還臭拽到不行的樣子,他心裏極其不爽!心道合該他這次又落到自己手裏了,這次得治治他!
“說!幹嘛呢!?強|奸未遂?這可是刑事罪,知道嗎?”
警察威嚴的喝斥沒有帶來應有的效果,喬陽依然摟着魚小晰。警察氣得擡手将他的胳膊扒拉下來。
“守着警察還敢這麽放肆!給我老實點!”呼喝的聲音更大。
啪一聲打開警察的手,喬陽又将手搭在魚小晰肩上,眯起的黑眸裏閃現着一觸即發的怒意,薄唇微啓,只說了一個讓人抓狂的字:“滾!”
“你……”警察指着喬陽的手都開始發抖。見過放肆的,沒見過這麽放肆的!人民警察的威嚴何在?
“你給我老實點兒!”另外一個警察也看不過去地插進來。
哪知道喬陽依然不知死活地冷笑,斜睨着這兩人道:“怎麽,想打?”
“行!”小警察咬着牙拿起對講機,“小子你當這是地痞打架呢?不說也可以,待會兒帶回局子裏,先判你個妨礙執法!”
說着撥開對講機,裏面傳來刺啦刺啦的雜音,還沒有接通。
魚小晰緊張地看着喬陽與警察的互動,見情況往越來越糟的方向發展,心裏這才急了。她在社會歷練不多,在她的大腦裏,被警察抓去局子跟殺人放火的性質差不多嚴重。
一步搶上去,拉住警察的胳膊,魚小晰急呼呼地求:“對不起對不起,警官同志,我想你誤會了。我跟他是朋友,只不過鬧了點兒誤會,真的不是您想得那樣。”
那警察被她一拉,加上那邊一直未通,就關掉對講機,對着魚小晰說:“小姑娘不要怕,是什麽就是什麽,守着我們你不用撒謊。”
“真的不是那樣的,我們認識的,就是吵了一架,所以……”
“朋友?認識?吵一架就吵到那個份兒上?那樣做就算是朋友也是犯罪!”警察言之鑿鑿。
魚小晰沒有話說了。
“你得相信人民警察。待會兒跟我們一起去趟警局,錄個口供,我們就把你送回家。至于他嘛……”警察瞄一眼仍然不見悔意的喬陽,冷冷道,“強|奸未遂還抵抗執法,我看這次誰還來保他!”
這還了得?連她都要跟着去了?魚小晰急了,沒辦法只好這麽說了。
“警官,其實……我是他女朋友,我們剛才是在……是在……是……”
倆人脫光光了在車子裏能幹嘛?她猛地想起那個淫|穢的詞語,頓時羞得脖子都紅了。
警察将信将疑地看着魚小晰,待到轉眼再看喬陽那厮後,頓時便只剩下二分信八分疑了。
“小姑娘,跟你說了不用怕,盡管說實話,咱們不會冤枉好人,但也不能放過壞人……”可喬陽突然插進來一句,他沖着魚小晰問:“你這話當真?”
魚小晰只覺得肩膀一緊,人就被他攬住了。她顧不上理會他,只忙着跟警察解釋。
“警官,我真是他女朋友,不是害怕。我們談戀愛很久了,很多人都知道……我是a大的學生,他是a大的留學生,我們兩個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子。您可以去學校查,我們都有學籍的。”魚小晰巴拉巴拉一口氣透露大堆的信息,她的目标就是不用去警局,其他的暫且顧不上了。
警察急赤白臉的女孩,倒真的有了幾分信。
魚小晰見警察神色已經松動,忙再加上一把勁兒,掏出手機找出孫婷婷的號碼呈到警察面前,誠懇地說:“我們兩個談戀愛很多人知道的,這是我朋友的電話,她也是a大的學生,不信你可以去問她。”
她正忙着救火的時候,肇事者的關注重點卻完全偏離主題。喬陽卻正過魚小晰的身子,一字一句地又問了一遍:“你這話當真?”
這都什麽時候了!魚小晰一把推開他,虎着臉回吼了句:“真的啦!”
喬陽頓時sunny了,他咧着嘴瞅着魚小晰直樂。
“警官,如果您再還信,那我們現在就可以去學校找她……我先不給她打電話,咱們直接去學校,到了那裏您直接問她就行,我真的沒撒謊……”
魚小晰繼續焦急地解釋,已經準備把孫婷婷拉下水了,可是某人很不适時地給了她一個熊抱,他的頭壓在她肩上沉得像顆鉛球,她氣得用手去拍他腦袋。
“幹嘛啊!搞清楚狀況啊你!快走開!”
“我不!”喬陽賴在她身上不肯走。
“走開啦!”魚小晰怒,他是從後面抱她的,抱得太緊她都沒法轉身。她只好向後揪住他兩肩的衣服用力向後拽。
這倆拉拉扯扯旁若無人地鬧得正歡,男的笑成一朵花似的女的呲牙咧嘴像只野貓,那警察見了只能是不願信也得信了。感情他不是見義勇為,而是驚了一對野鴛鴦。那警察心裏憋氣,欲上前再教訓他們幾句,卻被一直不言語的同伴給攔住了。
“算了算了,他這次又沒犯法,又是岳家的朋友,你就別惹事了。”同伴低聲耳語給他,“走吧,別瞎耽誤時間了。咱去別地兒巡邏去。”
縱是心有不甘,那警察也是明白人,忿忿地瞪了喬陽一眼嘟囔了句“有病”後,兩位公仆就走開了。
見兩他們走遠,魚小晰才停下折騰,背對着喬陽悶聲說:“他們走了,戲演完了,你可以放開了吧!”
“魚小晰,我沒有在演戲。”喬陽探頭親親她的臉頰說,“我是真開心。”
“你開心什麽?”
“剛你承認是我女朋友。”
“我那是騙警察的!”
“承認就是承認!”
“我不那麽說你就被抓進警局裏了!我那是胡說的你懂不懂?是為了救你,你知道嗎?!”
“反正我聽你親口說了,你別想賴!”
“你……”話沒說完,魚小晰覺得身子一輕,人已經被喬陽打橫抱了起來,頓時大驚失色地喊,“你想幹什麽?!”
“回家!”利落地給了她一個回答,喬陽把她塞進車裏。
他把車子開得快要飛起來了!
車上的魚小晰氣壞了,他這是真瘋還是裝瘋?剛剛他們還水深火熱地糾纏,這會子他又裝瘋賣傻起來,揪着安全帶就沖他吼:“喬陽,你別自欺欺人了,你應該知道……”
突然降下的車窗,大風灌了魚小晰滿嘴,堵住了後面的話。呼呼的風聲中,她聽到喬陽幽幽地說了句:“自欺欺人也是被你逼的!”
她噤聲,看到他雙手扶着方向盤,嘴角噙着弧嘲諷。
☆、151、他說,他只退到這一步
然後,魚小晰就像只小狗一般被他牽回了家,用了這一路的時間,她想好了很多事情。等站在這個他們共同生活過的房子裏時,她小聲但是堅定地跟他說:“喬陽,我不能在這裏過夜。”
她認真地看着他,想根據路上想好的劇本進行下去。首先,她想跟他道歉,關于這些日子以來的欺瞞,關于她其實從未想過要跟他有結果,其實在享受着他溫情的時刻,總是始于心悸甜蜜終于揮刀斷情。她想告訴他,其實她也不是十惡不赦的,她也喜歡他,只是喜歡不動而已,只跟她沒有勇氣有關,并不是他不夠好。她想跟他達成共識,分開吧……,如果他想做只蝸牛,她卻不能在這麽蒙混下去……
這是一段馬拉松的戀愛,可再長,也是有終點的。前面就是岔路口,他的風雲萬丈前程似錦,她的小橋流水人家。
喬陽擡手摸摸她的腦袋,,笑容裏幹淨得沒有一絲雜質。他輕聲安慰她:“別亂想,只是讓你在這裏睡覺而已,我什麽都不會做。”
見到魚小晰一徑沉默,他那笑突然變得不懷好意。
“如果你再不進屋裏去,我就不敢保證不做什麽了。”
他歪着嘴角,帶着**一般的壞笑,又有幾分不辨真假的調皮。低着頭看着她,神色莫得輕松惬意,仿佛今晚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又帶着些蠻不講理的味道,仿佛世界上沒有什麽能夠讓他動容。
仿佛時光逆流,又回到了那個風和日麗的十月,他還是那個惹人讨厭的揮金如土的富家子,可她已經不是那個拿得起放得下的窮女孩……
有力的胳膊扶住她的後腰,随着喬陽腳步的移動,魚小晰也被他帶着進了他的卧室。
“很晚了,睡吧。放心。你睡卧室,我睡客廳。不過如果你良心過意不去,想要跟我換一下我也不介意。你覺得呢?”
他按住她的肩膀,迫她坐到了床上。
“沒有你的睡衣,你可以穿我的,衣櫃裏有新的,不過沒有洗過。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用我穿過的。”
他說了很多,但是魚小晰卻沒有一句回應。喬陽在魚小晰眼前打了個響指,問:“你還需要什麽?”
魚小晰注視神色輕松的他,卻怎麽也沒有辦法被他感染。喬陽用雙手捧住她的臉,低頭專注地看着她的眼睛,“想什麽呢?”
拉下他的手,魚小晰深深地吸一口氣,終于鼓起勇氣說:“我們談談好嗎?”
“我不想談。”喬陽快速回答後便低頭擒住她的唇。很輕,很小心地吻,讓她不忍心将他推開。
他輕輕地把她摟在懷裏抱着,大手溫柔地撫着她的發,喃喃道:“就這樣不好嗎?就這樣就好了……”
突然,魚小晰就很想哭。
“別這麽固執了,你這個折磨人的家夥。”他的聲音低啞地在她耳邊響着,“我還可以再等一等。你想要我怎麽樣,我盡力去做,只是……你別逼我傷害你……我不想傷害你……”
他真的這樣地放不開手?即便是那樣高傲如他,如今竟也說出這樣卑微的話?魚小晰的心又開始翻絞,擰成麻花一樣地疼痛。
他怎麽會是這樣的一個男人?
那她是不是太過冷血?
終于明白為什麽婷婷會那樣偏激地罵她,原來這個世界上不明白的人只有她一個。
她真是一個不值得愛的女人啊!
蒸騰的水汽沖入眼眶,她仰起頭想把淚鎖在眼眶裏。他房間的吊燈柔和地白着,落到她眼裏變成一團白紗,遙不可及地在空中懸浮着。
魚小晰硬是讓雙手垂着不去抱他,哽咽地勸他。
“喬陽,我不值得的你這樣,你別這樣……”
燈突然滅了,那團白影也消失了,魚小晰心中驀得一空。
喬陽放開魚小晰,轉身走到房門處。打開的房門,客廳的光線投射進來,他長長的影子留戀地躺在地面。扶着門把,喬陽猶豫了很久,他終于低聲說了一句話。
“小晰,我只能退到這一步。不要再逼我。”
咔嗒,房門輕輕關上,太精了,門鎖彈簧跳起的聲音如此清晰。
魚小晰把鑽進枕頭下面,眼淚像開了閘的洪水,再也忍不住了。
不要逼他了……那他可不可以不要再逼自己了?以前,他用蠻橫霸道逼她,她還可以反抗。如今,他用讓她窒息的溫柔來逼她,那讓她怎麽辦……
她沒有自信能夠跟他走在一起,無論他是怎樣的深情。今天以後,更是這樣。他生活的世界就像另外一個宇宙,像岳家,像那家會所,他住在風景裏,她只能作為一個游客欣賞卻無法駐留太久。
他應該跟岳爍棋那樣的女性走在一起,高貴美麗又強大。他的未婚妻是否也是那樣的女子?如果是,那她真的一點都嫉妒不起來。一個完美的男人,上天怎麽會把他配給這麽平庸的自己?她配不上他的。每次他們牽着手走在街上,街邊的櫥窗都會映出他們的影子,每次她都不敢多看。她知道那種感覺叫做自卑。
見過岳爍棋之後,她更覺得卑微。
為什麽,他一定要她呢?她有什麽好?
為什麽非要是她呢?她并不敢奢望這樣愛情,這樣的愛人,可怎麽就偏偏落到她身上了呢?這份感情讓她如此痛苦,拿在手裏惴惴不安,放開又撕心裂肺。
房內傳來一兩聲隐忍的抽泣,仿佛繩索捆住房外人的心。喬陽背靠着房門站在那裏,雙拳握得死緊。
什麽時候睡着的魚小晰不知道,只是手機在兜裏不停地響,她想睜開眼睛,卻發現很難。
哀嘆一聲,只道哭了一夜眼睛又腫了。
費勁地把眼睛睜開一道縫,看到窗外灰蒙蒙的,不知道是時間還早,亦或是陰天,而她仍是一個人躺在床上,他并沒有進來。
想到喬陽,那種心絞痛又沉渣泛起,疼得她皺了眉。
手機響個不停,魚小晰趴在床上摸索着口袋,終于把手機掏了出來。屏幕上閃動的是家裏的號碼,肯定是媽媽了。
這次回來之後,她們母女每天早晨都會聊一會兒,因為家裏的座機是包月付費的,比她的手機費用便宜,所以都是媽媽打給她。魚小晰把手機放到耳邊,用了十二萬分的精神控制自己的嗓音,輕輕跟媽媽打了聲招呼:“媽,早啊。”
“晰啊,媽挺好的。就是有件事兒該告訴你了……”沈春華的聲音帶着慣有的滄桑,語氣裏少有的肅穆被魚小晰敏感地捕捉到,她擰了眉頭,細心地聽完剩下的每一個字。
…………
“晰啊,媽就你這麽一個女兒。媽都活了半輩子了,剩下的半輩子就都記挂在你身上了。只要你好,媽就好。媽就想說,你別太委屈自己,好好過日子,啊……”
第一次,魚小晰沒有跟媽媽道別,只是默默地挂斷電話。
她緊緊地把自己蜷縮起來,雙手抱着小腿,下巴觸到膝蓋,仿佛回到在母體的時期。
多年以後,在魚小晰帶着孩子跟沈春華一起生活的時候,她常常會想到那個早晨。她就佯作忿忿地跟媽媽抱怨,都是因為她的那個電話,把她推進火坑了。魚小晰輕哼一聲道:“您說您早不打電話,晚不打打電話,非要挑那天給我電話。那天我都打定主意跟他分手了,您來這麽一下,白把你女兒賠給他了。”
沈春華摸摸小外孫的腦袋,低頭看他心無旁骛地寫拼音,也不看女兒一眼,只是反問:“你後悔過嗎?”
瞧着那張酷似喬陽的稚嫩小臉,魚小晰搖搖頭,滿足地笑着回答:“那倒是沒有。”
愛過有什麽可悔?何況她擁有的,是一份讓所有人仰慕的愛情?只可惜的是她用了挺長時間才明白,只讓那個男人狠狠地吃了些苦頭,讓她想起來就替他心疼。
手機的時間顯示是早晨七點過三分,魚小晰的心在搖擺不定裏煎熬。
窗外依然灰蒙蒙一片,果然是陰天了,不知道會不會下雨。
終于結束了蜷縮的姿勢,魚小晰下了床,她的動作慢得就像一個老态龍鐘的耄耋老朽,佝偻着腰,曲着腿,蝸牛一樣慢地挪到房門前,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才将門推開。
客廳裏有一種吸煙後遺留的熏臭氣,好像香煙的靈魂依然在空中游蕩,孤魂野鬼,空洞清冷。魚小晰像一抹游魂,悄悄地飄浮至沙發前。
喬陽安靜地仰面躺在沙發裏,面色蒼白晦暗,胸前的襯衣落滿一層煙灰,落在地板上的那只手裏,食指與中指之間仍然夾着一截煙屁股,只剩下一頭燒黑的過濾嘴,地板上已經落了無數個煙頭。
可即使落魄得像個囚犯,他依然英俊得讓人屏息。
魚小晰把頭搭在沙發背上,癡癡地看着他。
為什麽呢?她不止一次地想問他,為什麽一定是她?世上女子千千萬,就算無關容貌,比她活潑可愛,溫柔動人,成熟懂事的女人多了去了,他怎麽非要認準一個這麽平凡的價值觀天差地別的自己?不過她一次都沒有問過。不會有結果的關系,她選擇鴕鳥地不去探究太多。
☆、152、他不同意分手
喬陽的眼睛忽地睜開,吓得魚小晰轉身就跑。
“小晰!”喬陽喊了一聲,從沙發裏跳起欲追,哪知道魚小晰尖利地喊:“你不要過來!”
他錯愕地停下,轉瞬間痛苦就襲擊而來,喬陽握緊雙拳,沙啞地問她:“魚小晰,這就是你的決定?”
“我……”她卡殼了,頹然坐到門廳處的地板上,腦子裏一片漿糊,還是苦的。
看着她依然是那副食古不化的模樣,喬陽閉了閉眼,一字一句冷冷地說:“小晰,如果你去意已決,那我也告訴你,今天,除非我死了,否則你休想離開這裏!”
魚小晰顫了下,蜷着身子虛軟地說:“喬陽,你別這樣……我的心好亂……我只是沒想好……求你再給我點時間,好嗎?”
這之後有長久的沉默,那時間長得讓人難以忍受。魚小晰蜷得像顆雞蛋,喬陽最後還是忍着沒有硬性地将殼敲碎。
他沉聲問:“你還要多久?”
要多久,魚小晰不吭聲了。她不知道還要多久,就像她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他,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開始喜歡自己。他們之間有太多的不知道。
“我只能再等一天。”喬陽陰沉地幫她下了決定,“今晚,如果你不回來,小晰,你知道我會怎麽做。”
他沒有點透,可魚小晰分明懂的。他費盡心力地讨好了她兩個多月,該是向她讨回公道的時候了。他那樣的性子,還能等一天已經是奇跡,她除了答應還能怎麽辦?
“好。”她小聲地答應了。
“小晰,這次不要再騙我。”喬陽陰鹜地盯着她的背影,沉聲說,“我只能退這一次,僅此一次!”
“……好。”
套上鞋子魚小晰逃也似地跑出去。
正值學生用餐高峰,坐在熙熙攘攘的食堂裏吃早飯的孫婷婷,接到魚小晰的一個電話。
“婷婷,能翹課陪我喝酒嗎?”
嘴裏銜着的油條掉了,孫婷婷呆了足足兩秒鐘,立刻把電話拿到眼前仔細看來電顯示,确實是魚小晰的號碼沒錯,轉而又放回耳邊,難以置信地喊:“小魚,我沒聽錯吧?你剛才真說了翹課二字?”
這話出自魚小晰的嘴裏,那性質類似美國在媒體公開發言,承認臺灣是中國的一部分。
“是呀,一起翹課吧……”電話傳來魚小晰虛軟的回答。
孫婷婷擱下筷子鄭重地喊:“沒抽風吧你?今天是一定死的課哎!”
要說大學這三年裏,魚小晰除了決定休學那段時間請過假,一堂課都沒有落下。最牛的一次,她感冒發燒到39.5度帶着一臉的眼淚鼻涕,依然堅決地仄仄歪歪地爬去教室聽一堂選修的“詩歌與朗誦”。
連這樣的課都不會落下的魚小晰,今天竟然會要翹一定死的課?
“婷婷,我現在心好亂,陪陪我吧……”
魚小晰苦澀嘶啞的聲音,讓孫婷婷意識到情況的嚴重性,頓時食欲全無,握着手機站起身問:“去哪裏找你?”
“我家。”
“我立刻過去!”孫婷婷端起餐盤,匆匆送去回收處。
“婷婷,什麽酒最容易醉?”手機那邊魚小晰依然虛弱地問着讓孫婷婷驚疑的問題。
“我買給你。你現在在家嗎?”
“我在回家的路上。”魚小晰老實回答。
路上……這個時候……孫婷婷迅速猜想,難道昨晚她睡在喬陽那裏?那情況怕就複雜了。
“趕緊回家老實呆着等我過去!”厲聲命令着,孫婷婷心急火燎地跑出食堂。
提着從魚小晰家附近的小賣部買到的兩瓶白酒,孫婷婷把陳舊的實木門敲得震天響。來開門的魚小晰憔悴得仿佛被吸幹了元氣,蒼白得跟牆壁一個顏色,那雙眼睛腫得很嚴重。孫婷婷犀利的眼神掃過她光潔的脖頸,倒是沒有什麽痕跡。
她走進房間,把酒放到書桌上,孫婷婷扶着魚小晰坐到床上,拉着她的手輕聲問:“怎麽了?”
眼淚嘩一下又淌了出來,魚小晰撲到孫婷婷懷裏哭得喘不過氣來。
猛地來這麽一下倒是把孫婷婷給吓着了,她摟着魚小晰口裏不住地安慰了半天,這場哭才算稍稍平歇。
魚小晰抽咽着退出孫婷婷的懷抱,低頭坐那裏抹眼淚。見她這樣,孫婷婷擡手将她淩亂的劉海捋順,柔聲勸解:“別光哭啊,有什麽事兒說出來吧,說出來心裏好受點兒。”
“我……我……說不出來……”魚小晰哭到岔氣,抽泣着話也說不清楚。
“那喝酒!”豪氣地吼完,孫婷婷把兩瓶酒打開,塞了一瓶到魚小晰手裏,“我有經驗,醉了就說得出來了,而且說得特痛快。”
長這麽大,魚小晰沒有沾過幾次酒,可她看孫婷婷醉過。醉了以後就沒啥是非觀了,即便自己再龌龊也可以坦然面對,因此她會要孫婷婷帶着酒來,瞧瞧手裏那瓶二鍋頭,她沒猶豫地仰頭就喝。初初灌進的幾口酒辛辣刺激,嗆得她連連咳嗽。
孫婷婷見了擡手拍了她一巴掌,笑罵一句:“笨蛋!看你那慫樣還喝酒呢!”說完,自己也仰頭灌上一口。
魚小晰也突然笑了起來,一張小臉紅得滴血。她感覺有點暈了,不知道是咳嗽缺氧還是酒勁兒上來了,只是這種暈眩感跟他親吻很像。魚小晰突然有一個想法,如果将來跟他分開了,起碼還有酒可以替代。繼而又否定了,若是拿酒替代,恐怕她會變成個無酒不歡的醉鬼了。
那今天就讓她醉一次吧,。苦笑着,魚小晰硬是灌下去半瓶。
“夠狠啊你,連我都不敢這樣喝,你厲害!”孫婷婷恭維着她,一邊偷偷将自己的酒瓶擱回桌上。
魚小晰嘿嘿幹笑兩聲,神色古怪地盯着酒瓶看,可惜已經看不清裏面還剩下多少酒了,幹脆又仰頭灌了兩口。喝了這麽多,已經不會覺得辣口了,漸漸的口鼻間都是醇美的酒香,一如他的吻,疼痛之後便是酥麻,一旦經歷就欲罷不能……魚小晰發現将來她很有可能變成一個酒鬼……
怕她喝得太急傷身,孫婷婷想把酒瓶奪過來,魚小晰硬是抱着不讓她拿。她呵呵地傻笑着沖孫婷婷說:“怎麽,喝你的酒心疼啦?我又沒說不給你錢。”
“?恚∈裁辭?磺?模∧阕砹耍?鸷饒敲炊嗔耍?丫聘?遙 彼镦面眠??潰?徊5焓值剿?媲啊?p> 聽了這話魚小晰把酒瓶護得更緊,她挑着眉毛湊到孫婷婷跟前,嘟着嘴挑釁地說:“就不給!他是我的,我誰都不給!”說完,她抱着酒瓶嬌憨地笑起來,摸摸瓶身,又摸摸瓶口,接着把酒瓶貼到嘴巴上,啵地親了一口。
這真是醉了。孫婷婷暗忖。
跟醉鬼沒道理可講的,不如直接切入正題,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行,我不跟你搶。那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嚴重到你又是翹課又是喝酒的?”
“嗯……”魚小晰撓撓頭,苦惱地眯着眼想了半天,才說,“我怎麽記不起來了?”
“笨蛋!”孫婷婷朝她腦門捶一拳頭,忍不住罵她。
捂着腦門魚小晰傻乎乎地笑,撲過去抱着孫婷婷說:“呵呵……你說我怎麽會想不起來了?剛才明明挺難過的呀?你幫我想想,我是想說什麽來着?”
孫婷婷被她來回地晃,瞅着魚小晰那副醉樣,她鳳眼一眯,幽幽道:“你跟喬陽怎麽了?”
那個名字迸入腦海的一瞬,立刻勾起了無數苦楚,魚小晰的臉色頓時變了。
“說吧,現在應該能說了,說出來你就舒服了。”
魚小晰擡頭看着孫婷婷,小聲地問:“真的嗎?”
拿着紙巾擦擦她嘴角的口水,孫婷婷點頭。
就像突然漲潮,淚水又從魚小晰的眼裏淌了出來。
“是因為……是因為……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她哭着說。
孫婷婷一驚。
找到頭緒後,錐心的痛又開始折磨起她來,魚小晰幾口喝幹酒瓶中的剩酒,企圖讓身體跟神思陷入到麻木之中。
“我不想跟他在一起了……”魚小晰低着頭又重複一遍。孫婷婷本就沒醉,神色嚴肅地看着她。而魚小晰,終于在心頭鑿開一個缺口,帶着九分的醉意,那些不敢說的,邊哭邊笑地說了出來。
“我跟別人說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他竟然偷聽到了,真過分!呵呵,害我吓得半死……”
“他做壞事,我們被警察抓,我只好說我是他女朋友。”
“我真的吓壞了。”
“他誇我美,呵呵……”
魚小晰眯縫着眼睛,仰頭呈四十五度角,不知道在看什麽,突然笑容就變得幸福得耀眼。在車上,在喬陽差點把她占有的時候,他第一次用那個字形容她,比起漂亮,那個字更能打動她的心。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欺欺人,但她就是執拗地理解成,她真的美啊,是只有他能看得到的美。
只是孫婷婷聽了一頭霧,伸手扭了魚小晰一把,低喝:“說重點!”
“嗯……”魚小晰費力地理解着孫婷婷所說的重點,終于成功了,她眨巴着眼睛瞧着孫婷婷,皺着眉頭,呆呆地說,“重點是他不同意。”
☆、153、婷婷的故事
ps:
小七的作品終于可以上架了,也希望各位親更夠一如既往地給小七支持。
小七不會說碼字辛苦啊不容易啊巴拉巴拉的那些話,只說寫東西是從小的夢想,能夠在點點發文,然後a|簽就非常開心,然後又能夠上架,那真是開心中的開心。
如果親人們喜歡小七的文,希望能夠繼續支持小七。
小七不會放棄夢想,一定加油再加油。
愛你們。
同意就怪了!孫婷婷咬咬唇,看這小妮子醉得有點過,起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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