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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坎坷!魚小晰拿着盛表的盒子走在馬路上,哀怨地想。
那束花被他直接從五樓扔下去了,幸虧下面沒人經過,否則以那份重量真能把人砸死!而這塊手表幸得被她死死地護着才幸免于難。魚小晰知道這表要是落他手裏,不死也殘。她不是心疼那位少爺,是心疼錢!
見她護着這表,喬陽直接炸了。不管她怎麽解釋他都聽不進去,氣得她一跺腳就跑出了家門。吃醋也要有點限度啊?飛醋吃得那麽帶勁,生些冤枉氣,她是覺得好笑好氣又無奈。
走着走着魚小晰就回了a大,找了個樹蔭坐了會兒覺得心氣平順些,她琢磨着怎樣處理這塊表。
直接找岳爍磊那是不可能的,萬一表沒還成再被他禍害一次,喬陽得瘋了。于是她決定走迂回路線,給韓倩雪打了電話。等韓倩雪的功夫,她又給喬陽發了短信報告還表計劃及跟韓倩雪的會面地點。她覺得自己夠乖的了,而他沒有回複也沒有電話過來,估計是默認了。
反正魚小晰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在圖書館前小樹林裏有個石凳,她在那裏等了約十分鐘,韓倩雪來了。
她穿着嬌俏的蓬蓬袖公主裙,整個人像只嬌小翩蝶,輕飄飄地就過來了。魚小晰暗暗自卑一下,同樣是小身板。韓倩雪就可以小得我見猶憐,而她……喬陽口中的小火龍,孫婷婷口中的臭石頭。岳爍磊口中的小刺魚,沒有一個跟動人沾邊的。
“今天好熱哦,我請你去吃刨冰吧。”韓倩雪用繡花手帕擦去額頭的細汗,擡手把及肩的黑發別到耳後,她頭上別了一支栀子花發卡,就又平添了一份秀雅別致。
“呃,不用了。”魚小晰有些不好意思。
“好啦~我請你吃啦~”韓倩雪走過去挽着魚小晰的胳膊。嬌笑着說。
韓倩雪是秦淮人,說起話來吳侬軟語的。別人口裏出來的做作語調到她那裏在在地透着自然,聽得人心裏舒暢無比。加上天氣确實熱,她又剛剛跟喬陽吵架上火了,也就半推半就地跟她去了。
她們到了一家甜品店。坐定後,魚小晰決定還是從頭說起,要不,冒冒失失地拿出塊手表退給人家女朋友,會害得人家誤會的。她可不像岳爍磊那麽缺德。
“你知不知道岳爍磊跟喬陽有些矛盾的事情?”
“喬陽?”韓倩雪有些疑惑。
“就是sunny,給雜志拍廣告的那個人,你們在我打工的咖啡店見過一次。他是……我男朋友。”這麽介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魚小晰一笑,傻乎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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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也不知道他們兩個為什麽不和。但是……岳爍磊對我做過一些事情的。你可別多想,他就是少爺脾性,有時候不講道理愛胡鬧。我真沒有诋毀他的意思。你不要介意啊……”
魚小晰說得很艱難。她能說岳爍磊幹過的事情嗎?說了這個女孩還不跟他分了手?
“沒關系啦。都是過去的事情。我們在一起倒是很好,他很紳士,對我也很溫柔。”韓倩雪微笑着也開始演戲,每月一萬塊不是?
“那就好,那就好。”魚小晰挖了一大勺冰塞進嘴裏鎮靜心神,結果被冰得直哈氣。
“那你找我是為什麽事啊?”韓倩雪的問了。魚小晰終于把那個盒子擺到桌上。
那個logo第一時間吸引了韓倩雪的注意。
“岳爍磊他吧……有時候會幹點兒出人意表的事情。他把這個送到我那裏……”魚小晰把手表的盒子推到韓倩雪那邊,繼續字斟句酌地說。“你要相信,他給我這個沒別的意思,他就是想讓喬陽心裏不舒服。他們倆是死對頭,很早以前就是了。我也沒辦法,喬陽那裏我會去說。你看看能不能也勸一下岳爍磊,冤冤相報何時了,讓他倆別再掐了……”
“這個東西不便宜的,我又不好親自還……你勸勸他,就算是負氣,也不要沖動到拿錢不當事兒……”
結尾魚小晰一聲嘆息。
聽着她的敘述,韓倩雪大體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看來那位有錢人家少爺的物質追求被徹底曲解了,看樣子還被人家男朋友發現了,再看樣子人家根本對他沒意思。相對于面前這位愚蠢幸運的魚小晰,她倒是對這個cartier的物品更有興趣。岳爍磊出手大方,倒是不知道肯在這個平凡的女生身上下多大血本。
她淡笑着拿過盒子假裝随意打開,當那款卡地亞libre系列偏心式女裝表呈現在眼前的時候,她心裏倒真有點酸溜溜的了。
偏心,偏心。
心說岳爍磊你倒是真是舍得下本啊!幾十萬的東西這麽簡單就送給了人家!?萬一人家收了禮又不鳥你豈不是雞飛蛋打一場?
些許情緒自眼中洩露出來,韓倩雪瞟向對面緊張不已的魚小晰,臉上的甜笑退潮,露出嶙峋的陰沉。
這麽個傻了吧唧的女生到底有什麽好?她韓倩雪就不如她?
可她的表情在魚小晰看來只當她是介意了,急忙解釋了一大堆,手舞足蹈地拼命撇清跟岳爍磊的關系,最後把喬陽都搬出來了,她給他打電話求他過來一趟。
喬陽來的很快,幾分鐘的事情,快得讓魚小晰懷疑他是不是就在附近。不過現下她沒空想那麽多,拉着喬陽的手她人真地跟韓倩雪說:“我跟岳爍磊真的一點關系都沒有,真的!你可千萬別誤會了呀!”
看到魚小晰急赤白臉的樣子。韓倩雪想笑,可看到喬陽那犀利的眼光,她忍了。憑直覺她認為這位sunny對于岳爍磊的心思是了解的。不明白的只有那個傻女孩。此地不宜久留,她安慰魚小晰稱不會誤會,并答應她會去安撫那位少爺後便匆匆走了。在魚小晰,到底是松了口氣。她牽着喬陽的手出門的時候腳步都輕快起來。
喬陽的車停在路邊,因為違規停車車窗上貼了張白色罰單,他揪下來瞄了一眼就扔進車裏。
“這要罰多少錢啊?”魚小晰心疼了。
“一百。”喬陽随口回答。
看他心情依然不是很好的樣子,她只好自己肉疼不敢念他了。
可是他開着車卻沒有回家。這麽一場折騰之後都快下午六點鐘了。日光漸弱,暑氣消退。
夏季的沿海城市。這個時間才是繁華的開始。
車流擁堵,行人密集,再加上晦暝的天色摻進來就是一個群魔亂舞的世界。魚小晰很少到這個城市的高檔生活消費區,如今來了感覺頭暈眼花。
盡管已經不那麽熱了。喬陽還是關着車窗開着冷氣。厚實的車體讓外界的喧鬧幾不可聞,反顯得車內更加安靜。
魚小晰受不了了。
“喬陽啊……我們到底要去哪裏啊?”她小聲地詢問。
結果這男人的臉色跟西邊的天色一樣暗。她耷拉着腦袋,很委屈地嘀咕:“也不知道怎麽了,這次回來你好兇……”
溫涼的大手撫上她的後頸,終于聽到了他的聲音:“魚小晰,我第一次覺得你笨一點是件好事!”
她不明所以地瞧他,見他那張臉上終于風暴過境晨曦初露,才敢問一聲:“我們現在是要去哪裏?”
方向盤一打,喬陽雙目炯炯有神地看着後視鏡。車子開始拐彎。他問了一個不相幹的問題:“你現在餓不餓?”
“還好。”她說。
“那帶你去個地方,會待得久一點。如果餓了忍着點。”他只肯透露這麽點兒,便緘口不言。無論魚小晰怎麽問他都只是神秘地笑。
好吧。不說算了,起碼他是陰轉晴了,總歸他不舍得把她給賣了,愛去哪裏去哪裏吧。
最後他們到的是一家名叫紋龍齋的地方,門面裝修得古韻鬼魅,九條黑龍纏在門框上。進門的屏風上是一只獅子不是獅子,麒麟不是麒麟的怪物。張牙舞爪目如銅鈴地瞪着來人。魚小晰看得心裏就發憷。
鬼屋?
她第一個想法如此。因此停了腳,擡頭困惑地看着喬陽。
見她畏畏縮縮的神态喬陽笑得更開,摟着她直接進去了。
他先到服務臺報了自己的名字,打扮很潮的女孩子立刻拿起電話低聲說了一串話。魚小晰注意到她白皙的手背上紋着一朵黑玫瑰,顯得另類但是挺好看。
很快有一名帶着骷髅頭巾的矮個子大叔前來招待他們,很客氣地将他們倆迎進了一個房間裏。房間裏有兩把寬大的躺椅,還有一大堆看起來是工具但是魚小晰不知道是幹嘛用的東西。
他們進入之後,等在裏面的兩個中年男人立刻引着他們各自坐入躺椅內,帶着骷髅頭巾的大叔拿來很厚的一本圖冊交給喬陽翻看。
魚小晰忐忑不安地觀察房間的布置,發現很難安下心來。牆上的裝飾畫也是各種古怪的畫像,動物沒有好好長的,人物沒有穿好衣服的,還有些噩夢一般的古怪東西。兩張椅子之間竟然擺個黃銅香爐,仔細看是只蛤蟆,嘴巴往外溢出檀香的味道。
喬陽跟那個大叔認真地探讨着什麽,她插不進嘴,只好扯出難看的笑容,問身邊站着的那位酷酷的中年男人:“您好,請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男人瞟了她一眼,神色些許鄙夷,快速答道:“紋龍齋。”
“哦……”魚小晰萎了。她覺得自己又掉進一個神秘異世界,這個世界裏的人只願意跟喬陽好好說話。
☆、195、永遠洗不掉的刺青
那邊二人似乎達成共識,因為喬陽看着骷髅頭巾呈給他的本子笑得很滿意。
“就用這個花式!簡單一些好!”他點着頭,黑眸突然轉到魚小晰身上。
可憐的她被他盯得發毛,縮着脖子期期艾艾地問:“喬陽,你想幹什麽?”
哪知道心情大好的男人豎起食指抵在唇邊,笑眯了眼睛說了倆字:“秘密。”
魚小晰又幽怨了。他想幹的事情她永遠也猜不到的。
這三個男人開始忙碌,魚小晰眼睜睜看着他們都戴上了醫用的塑膠手套,叮叮當當地收拾着那些工具,空氣中升起消毒水的味道,她頓時渾身都繃了起來。
這不會是要做手術了吧?對象?貌似躺在椅子裏的他們是不錯的選擇。
“喬陽……”可憐巴巴的眼光探向喬陽。
見她實在可憐,喬陽終于動了恻隐之心。他笑着安慰她:
“別怕,只是刺青而已。”
刺青?流氓才會有的東西?!魚小晰的眼睛瞪得圓圓的,慌亂的目光在正拿着兇器向他們走來的三人跟泰然處之的喬陽之間游移。
他是想給她刺在哪裏?
老師同學們會怎麽看她?媽媽那裏怎麽交代?
骷髅頭巾面無表情地坐到魚小晰身邊,而魚小晰瞬間從椅子裏彈了起來。
“給我乖乖躺回去!”
某人一聲暴喝。迫于淫威,受訓的那個委屈地照做了。
刺青啊……魚小晰欲哭無淚……
眼睜睜看着人家把她的左手拿了起來,醫用手套落在皮膚上的觸感讓人起雞皮疙瘩。她只想起醫院護士的針頭。她咬着嘴唇閉上眼睛。
算了,是死是活随他了,大不了還有大半支遮瑕霜!魚小晰視死如歸了。喬陽見她那窩囊樣子兀自笑得很開。
有尖細的嗡嗡聲響起,在安靜的室內被反襯得非常明顯。魚小晰閉着眼睛,只覺得左手無名指背萬蟻噬咬一般,細密麻痛,忍不住動了動。
“小姐。不會太久,您忍一下。不要亂動,否則字就紋歪了。”這個骷髅頭巾大叔總算開口跟她說話了,可是魚小晰一點都不領情,緊閉着眼睛。心裏暗暗地把他罵了一萬遍。
“疼嗎?”那邊傳來他笑意濃厚的聲音。
你個僞君子!魚小晰忿忿地回他:“你說疼不疼!”
“很快就好了,圖案很小。”喬陽瞟了眼自己手指上正在生成的字母,接着補充道,“你會喜歡的。”
圖案很小就不是刺青了?想她良家婦女地活了二十多年,怎麽就弄這麽個東西在身上?!魚小晰扭過頭去不願見他。
這是懲罰嗎?他想出的新點子?就為了岳爍磊的故意挑唆?
她思來想去還是忿忿!
最後感覺被人用涼水清洗了手指,擦幹,聽到身邊人起身離開的聲音。魚小晰固執地閉着眼睛,扭着頭繼續跟他冷戰。
時間不太長,也不是很疼。但是她不開心。
他總是強加給她很多東西,她一反對他就發火。雖然知他是霸道慣了,但是她的能退則退。是不是反而慣壞了他?
胡思亂想間,唇上卻有溫軟的觸感,他的味道應接而來,魚小晰心情不好,用手推在他的臉上,一轉頭将他這個吻就躲了開去。
喬陽不逼她。只是靠得很近,笑着低聲問:“你不喜歡刺青?”
她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魚小晰癟着嘴不說話。
“不看一下怎麽知道不喜歡?”他竟然開始哄她。
她就是不看!生氣!
“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那只左手。嘴唇在她依然刺痛的無名指背上輕吻着,他的聲音竟然如此的溫柔。
魚小晰慢慢睜開眼睛,轉過頭,他愛意深沉的黑眸近在咫尺,讓她相信他并不是在開玩笑。他握着她的手,慢慢遞到她的眼前。
那是他的左手,跟她的左手。
他的無名指,跟她的無名指。
在應該會戴戒指的地方。
他的一個f,她的一個s。
fish跟sunny,他畫過的圓。
漂亮的黑色字母,镌刻在略微紅腫的皮膚上。是左手無名指,與心髒相連,最适合發表神聖誓言的手指。
執子之手,與子共著。
執子之手,與子同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夫複何求?
他握着她的手,有力的握着,面帶着一點笑,薄唇勾勒出好看的弧度,最具特色的他的黑色眼眸就像兩顆寶石,因她而閃亮。
“小晰,這個……洗不掉的。”喬陽跟她十指相扣,那個f跟s也交纏到一起,帶着殘餘的痛楚,他緩緩說着,“你我一輩子都得帶在身上,這就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
他在給她誓言嗎?他在訴說承諾嗎?
如果只是給她的禮物,他何必在兩人的手指上都刺上各自的名字?
魚小晰自己給了自己回答,像是枯等了幾個世紀,她終于敢于這麽去想了。
他說的,一輩子都得帶在身上……
眼裏漲上了淚水,魚小晰呆呆地看着他,看着他們相扣的左手,想說話,張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顫抖着輕輕撫摸指背上的名字,有他的,也有她的,她流淚了,像是削刻精美的水晶粒,落到躺椅的皮質表層,滾了下去。
那太純淨,他不舍得就這麽浪費了。喬陽低頭用舌舔舐她臉上的濕痕,澀鹹的淚水嘗起來就像她的人。
她不是珍馔佳馐。初食并不會留有印象。她只是一味調料,是鹽。
不可或缺的,卻往往會被忽視。
好在他發現的及時。否則,他以後的生活恐怕只有苦辣酸甜,這種生命的鹹便再難覓到了。
“傻瓜,你哭什麽?圖案這麽小又花不了多少錢。”喬陽舔吻着魚小晰的眼窩,她的淚可口,但是他還是不喜歡她哭個不停。即使知道她是感動的,可還是不行。他開了個小玩笑。又拿她的吝啬出來調侃。
被他的話弄得破涕為笑,魚小晰抱住他的腦袋。狠狠地親了他的嘴唇,然後用胳膊攬住他的脖子,用力将他的身體拉下來,讓他壓到自己身上。
“喬陽。我好喜歡!謝謝你!”聲音還是哽咽着,但是魚小晰決定不要再哭了,從今以後她要笑,每天都笑着跟他相處。
他們的将來逐漸清晰起來,那是一種陽光明媚的美好。兩個人寧靜地生活,間或吵點小架,偶爾使使性子吃點飛醋。在溫馨的小家中,也許會有媽媽和小蝦,也許會有更小的更可愛的小生命。
他們會一直陪着彼此。用一輩子的時間,诠釋叫做幸福的東西。
很簡單,很平凡。
她終于有了夏子衿沒有的東西。就在她自己的左手無名指上,一輩子都洗不掉的s與f。
從紋龍齋出來都夜裏九點多了,喬陽載着魚小晰去吃遲到的晚餐。
坐在車上魚小晰端詳着左手一直在傻笑。
“喬陽,這個字母好漂亮哦,你怎麽這麽會選?”
“這個黑色真的很正!我看服務臺那個女孩手背上的黑玫瑰顏色有點發綠,我們的就不會!”
“你怎麽想到這個主意的啊?好特別哦。你好聰明!!”
她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倒是讓他插不進話去了,喬陽只是笑着把車開得穩穩的。
隔過他的胸口。魚小晰伸胳膊用左手摸摸他的左手,把自己的刺青跟他的并排擺到一起,拼命看,好像少看一眼就等于掉了幾百塊。
“別鬧!開車哪!”喬陽笑着低斥,但是并沒有把她的手推開。
“那你告訴我,你怎麽想到的?”魚小晰嬌憨地笑着攀到他的肩上。
她這麽膩人倒是少有,喬陽不露聲色地享受着。
“你說啊!”
“快告訴我啊!”
“別那麽小氣嘛!”
“……”
魚小晰不遺餘力地進攻,依然得不到答案。喬陽只是笑,她每追問一次,他臉上的笑容就更深一層。最後某魚挫敗地撅着嘴,摟住他把着方向盤的胳膊,黏在人家身上郁悶了一小會兒,就又端詳着自己手上的刺青傻笑。
晚上他們去了一家川菜店,魚小晰指名要去的。
她辣得呲牙咧嘴,不停地灌大麥茶,還是控制不住伸向紅油湯鍋的筷子。
喬陽笑得無奈,只是不停地吩咐服務員來給她添冰鎮酸梅湯。
飯吃到一半,喬陽接到一個電話,他匆匆離席而去,回來的時候帶給魚小晰一個不好的消息:他又要離開了。
旺盛的食欲頓時消失無蹤,魚小晰垮下了一張小臉。
“不是今晚就走吧?”
“明天出發。但是一會兒要去談點事情。”喬陽點了一根煙,吐出的煙霧迷蒙了他黑眸中的情緒,讓人看不清。
“這麽晚還去?”魚小晰放下了筷子,輕聲詢問,“可不可以明天再談啊?你是去岳家吧?來回程都要一個多小時,再加上談事情,你回來的時候都淩晨以後了。”
彈去煙灰,喬陽垂眸看着煙頭的燃燒處,紅亮上蓋着一層灰白。
“怎麽斷定我一定是去岳家?”他低聲問,唇角一點維持的笑意。
“在中國,你跟別人也沒太深的交游了吧?”她說。
她的答案他沒有反駁,只是慢慢把那根煙吸完,不發一言。
魚小晰看他有點心事的樣子,又擺明了不想告訴她,在這個鬧哄哄的川菜店詢問也不合适,只好拿過玻璃杯用氣管喝冰鎮的酸梅湯。
真冰,竟然把剛才沸騰高漲的情緒漸漸冷卻下來。
ps:不要意思各位,小七把章節序號寫錯了,實際內容是能夠接起來的哈。
聲明一下。
☆、196、岳爍磊的襲擊
這一餐吃得虎頭蛇尾,結賬後喬陽開車帶着魚小晰回家。
車子駛離繁華的商貿區,馬路上靜谧起來,路燈漸次亮着從車頂掠過。昨天這個城市下雨了,地上有潔淨的小水窪,倒映着天空那輪滿月,跟路燈争輝。
摸着手指上的刺青,魚小晰轉過頭看着他小心地問:“喬陽,你到底在忙些什麽啊?”
“不是跟你說過?忙事業。”喬陽扶着方向盤很随意地說,貌似無暇顧及她的問題。
“你只說忙事業……也不說到底是什麽事業。”魚小晰低頭看着手指上的字母s,聲音越來越小。
他抿唇不語,車內頓時靜寂下來。魚小晰下意識捏緊自己的左手,有種飄渺虛浮的感覺升上心頭。
“小晰,我知道你的事情就好了。”喬陽專注地看着路面,白燈光映照着瀝青馬路上的殘雨閃閃發亮。
“可是,你不覺得這樣很不公平嗎?”她幽幽地說,然後聽到他嘆了口氣,車子便緩緩停到路邊。他就說了臨別前最長的一段話。
“小晰,我的事情比較複雜,還不是告訴你的時候。将來時候到了,我會原原本本告訴你。現在你只要乖乖等我回來就好。你要知道,你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小東西,我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他的手很溫暖,撫摸上她的臉頰,他臉上的笑容暖如春陽:“你說過要給我幸福。而我,也想給你。現在我不許你胡思亂想,待會兒乖乖回家。我會回來很晚你也別等我。明天你開學,自己好好睡一覺。你要信我,好嗎?”
戀人之間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信任而已。既然他要,她便給。撇去心中殘存的不安,魚小晰點點頭,拉過他的左手,嘴唇貼到他的刺青上。溫軟的觸感讓喬陽心悸。
擡起頭,她幹淨的眼睛裏有點迷蒙。哀怨的表情很像依依惜別時候的小蝦。
“那你要注意安全,這麽晚了開車要小心點兒……”
話沒說完,她就被他摟進懷裏。他抱得很緊,憤懑壓抑的低沉嗓音在她耳邊回響。
“你以為我舍得放你一個人在家嗎?”
車子回到小區後。魚小晰讓喬陽直接開車走了。跟他告別後自己慢慢往家走。想今天也真是大起大落幾度起伏,最終心裏鬧了個喜憂參半。魚小晰慢慢地走着,食指摩挲着刺青的位置。還有點疼,摸起來有點澀的感覺。
他也真是聰明,知道買戒指這樣的物品,他看得上眼的她不敢戴,便宜的他又不肯買,所以想出了這種辦法吧?兩個字母讓他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有幸福的詞叫做“屬于”。
屬于一個人。會讓人感到更加幸福。
如他所說,時候到了自然會跟她坦白一切。他是那麽好的男人,她又何必去煩惱?只要做到一心信他就好了。想通了。這一路魚小晰終于走得輕快起來。
眼瞅着就快走到家所在的單元樓了,身後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股酒氣撲過來,她急忙立刻側身讓路,心說不知是哪家的醉漢這麽晚才回來。
胳膊被大力地攥住,之後一股大得驚人的力道将她的身體拉離地面。魚小晰驚恐地回頭看時,人已經被扛了起來。視野裏是一雙棕色|男式皮鞋。
“救……”她只開了個頭,便被喝止了。岳爍磊粗聲喝道:“別吆喝!是我!”
又是他!魚小晰吓壞了,急忙掙紮起來。
“你幹嘛?!”
“我找你有事!”
說話間她生生地被他塞進車後座,她躺了下去,他就直接壓了下來。魚小晰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用手護在胸前。
“你想幹什麽?!”魚小晰尖叫着,掙紮着想坐起來。可是雙手被這個男人捏得死緊釘在頭頂,沒辦法她就用腳去踹他。
片刻幾個黑色腳印出現在岳爍磊天藍色的polo衫上,倒像是阻止了這個男人的壓制。
魚小晰覺得他的手松開,立刻抓住前座椅背坐起來。岳爍磊沒有再壓制她,而她左手腕上一瞬冰涼,惹她低頭去看。
那塊熠熠生輝的卡地亞手表被他硬性套入她的手腕,而她的手被他死死握在掌心,五根手指互相傾軋,無名指上刺青的位置疼痛更甚。魚小晰意圖抽回左手,但是無法做到。
岳爍磊上半身探入車內,一條腿跪在車座上,面孔因為背光看不清表情,他握着魚小晰的手厲聲質問着:“你為什麽不收?!”
離得太近,熏死人的酒氣伴随着他的怒吼撲到臉上,魚小晰知道他是醉了,而且醉得不輕。
“媽的說話啊!你為什麽不肯收?!我他媽地轉了多久才挑了這個東西,你他媽的怎麽就給我退回去了?!你這個死女人到底有沒有心?!你他媽地到底能笨死到什麽地步?!我他媽真是犯賤了!”
他連珠炮般粗魯地罵了不知道多少個“他媽的”,魚小晰被他這股邪火吓到,驚慌地瞪大眼睛看他。
岳爍磊突然住了嘴,直勾勾地盯着魚小晰看。她走了之後他的心裏空落落的。大晚上輾轉難眠這種丢人事兒還真的發生了!
想他岳爍磊潇灑至今,動過心談過情,怎麽會一頭栽倒在這麽個小姑娘腳下?跌了個鼻青臉腫,還巴巴地盼着她回來。
從她離開那家蛋糕店開始,九天了,他見不到她。
不知道那混蛋使了什麽手段,她連家門都不出,讓他竟然抛了身份跑這個肮髒的小區來白等了幾次。
她怎麽就是有了主的女人?怎麽就不是老實等在那裏,由他岳爍磊來啓蒙的女孩?
有一點他不想承認都不行,那個混蛋太具備發現美的眼光了,愣是将這麽個可愛至極的小東西從人堆裏扒拉了出來。可恨的是還讓他體會了她的妙處,從此無力自拔。
他岳爍磊風平浪靜春風得意了二十三年,在遇到喬陽之後就徹底結束了。然後,這條小刺魚就鑽進了他的心裏,攪得他的世界翻天覆地!
九天了……
他有多想念她?
就算是她臭着一張臉,火冒三丈地跟他吵架也好,他也喜歡她那個炸開毛的樣子。太生動,太真實。
九天了。想象着她是怎樣跟那個混蛋相處,怎樣任他為所欲為。他不願意去想,又控制不住,真他媽快瘋了!
等不了了!
他想追她,即使她已經跟別人雙宿雙飛。
這半個多月的探班讓他更加喜歡她,有她陪着他可以放下一切擔子,看過她的一颦一笑後他會舒服得很,那一天動不動就露出張傻笑的臉,連一向不多話的王瑞都問他是怎麽了。
他怎麽了?
他他媽犯賤了!!
轉遍了全市,他找不到滿意的東西。查到她的生日以岳家的勢力來說不費吹灰。他按耐不住想借此契機向她展開追求,連怎麽跟那混蛋打一場都準備好了。
他托人從國外帶了這款手表回來,連夏子衿看了都心動。她卻一直不回來。回來了第一件事,就是把這表退回給他那個名義上的女朋友。
韓倩雪似笑非笑地對他說:“你做這件事情可笑了,人家根本不領情,以為你是去破壞他們小夫妻感情的。”
他媽的誰見過破壞感情下這麽大本的?!
“你……你……你放手……我……我要報警了!”被他盯得怕了,魚小晰顫聲警告,右手摸到褲兜裏的手機。
本就容易發瘋的少爺,喝了酒,鬼知道能幹出些什麽來!
岳爍磊看着她,法拉利旁邊豎着的一杆路燈,潔白的燈光灑在她的小臉上,一種讓人心動的驚慌失措,他覺得心都被她揪出去了!
“我這真是犯賤了……”賭咒地說完這句,岳爍磊猛地将魚小晰撲倒在車後座上。
她的唇,他只占據過一次,很驚恐,但是卻美好得刻骨銘心。而這一次,管他什麽前果後果的,他要好好嘗嘗。
就當他是醉了好了。
混合着讓人作嘔酒氣的陌生男性唇舌,肆無忌憚地侵略着她的。魚小晰不敢喊,她知道喊了的後果,那只會讓他更加長驅直入。
她只被喬陽吻過,她只熟悉他的氣味跟觸感,盡管他很多時候比現在這個男人還要野蠻,但是她甘願接納。現在,這個人的侵犯只讓她滿腹的委屈與恐懼。
死抿着嘴唇,魚小晰拼命捶打他的腦袋,躲避他追來的吻。她覺得惡心得想吐,卻不敢張開嘴巴。而岳爍磊很想更進一步,他握緊她的臉控制住她的腦袋,舌卻只能止步于她的牙關。她的甜美不止于此,那天晚上他嘗過,食髓知味,現在生出的渴望更難以壓抑。
兩個人無聲地撕扯着,只有粗重的喘息洩露此時的**狀況。混亂中他想了辦法,竟然捏住了她的鼻子。
缺氧的女孩終于開啓了入口,他的舌長驅直入。
這樣的吻,竟然會有第二個人施加給她。
男人之于女人的不同,喬陽親身教給過她。現在,這個岳爍磊又一次讓她領教了當一個男人真正想要的時候,自己是多麽無力。淹沒于頂的羞恥,跟對于喬陽的歉疚,魚小晰尖厲地哭喊起來,拼了命地掙紮。
而岳爍磊發現自己更恨喬陽了。
☆、197、差點被強
他不過是給她一個親吻而已就惹得她嫌棄。想她又是怎樣乖巧地卧在喬陽身下任他胡作非為?!
這都是憑什麽?!他哪一點比那個混蛋差了?不過是遇到她的時間晚了一點兒!她心眼兒被糊死了?!就不能開開眼瞧瞧眼前這個大好青年?
猛地撐起身子,岳爍磊喘息着懸在魚小晰上方,忿忿地盯着她看。結果她也在忿忿地盯着他,并且送了他三個字。
“你滾開!”
她尖厲兼哽咽地吼。
他從她眼裏只看到憤怒,恥辱,還有化不開的恨意,而她在面對另一人時的嬌羞愛戀那是吝啬得不肯給他半絲半縷。
他承認,他還是嫉妒,啃了他一個多月的嫉妒,啃得他夜裏輾轉難眠,白天煩躁不安。
憑什麽?那個混蛋就能擁有完整的她,他就不能?對于這個女孩的喜歡,他不會比那個混蛋少半分!今天,當她誘人得唾手可得的時候,他怎麽可能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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