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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銀子,賣,我付銀子,不賣,随便!”

賣馬人呵呵直笑,“姑娘,砍價砍得太狠了,要不,你再加點?”

無憂冷冷的看了賣馬人一眼,轉身準備離開。

賣馬人見無憂要走,連忙說道,“賣,賣給你了!”

無憂付銀子,賣馬人套馬鞍。

莫堇寒走到無憂身邊,“忘了姑娘,這馬兒雖好,但是,但是……”

無憂淡淡說道,“我知道,所以才能一百兩買到手啊!”

不然,這麽好的馬,最少也要賣五百兩,可卻賣一百兩,還附送馬鞍,馬鞭。

可惜,賣給了她無憂,就別想再牽回來了!

牽了馬走出馬市,無憂摸着馬兒的頭,“小東西,你運氣好,遇上了我,我這就帶你去藥鋪買藥,給你解毒,以後就安安心心跟着我吧!”

馬兒似乎聽懂了無憂的話,頭不停蹭在無憂的手上。

無憂牽着馬兒直接去了藥鋪,走入藥鋪,無憂說了幾樣草藥,又要了銀針。

莫堇寒一直跟在後面,無憂也不理會他,買了藥材,銀針,直接找了客棧,把藥丢給客棧夥計,“幫我熬了!”

客棧夥計從未見過天仙般的姑娘,一時間回不過神,莫堇寒走進去,敲在他頭上,“看什麽看,還不快去熬藥!”

夥計回神連忙去熬藥,莫堇寒哼哼,朝裏面走去。

遠遠的,莫堇寒就看見無憂正在給白馬洗澡,那馬也乖,竟匍匐在地,時不時回頭朝無憂哼哼幾聲,呲牙。

無憂嘴角勾起淡淡笑意,“我呢,先伺候你,等伺候好了你,跑起路來,你可的給我快一些,為了你,我在這個小鎮上,可耽擱了不少時間呢!”

馬兒哼哼兩聲,像是回應無憂。

小厮端了熬好藥湯上前,臉紅耳赤,說話結巴,“姑娘,您的藥湯……”

無憂伸手接過,遞到馬嘴邊,“喝吧,喝了以後就不痛了!”

馬兒吸了吸鼻子,伸出舌頭去舔碗裏藥湯,直到一碗藥湯見底,無憂快速拔出銀針,刺入馬兒幾個要穴,馬兒痛苦嘶鳴,趴在地上,無憂伸手輕撫它腦袋,“一時之痛,忍忍就過去了!”

像是感受到無憂的安撫,馬兒趴在地上,頭一個勁朝無憂靠。

莫堇寒小心翼翼上前,賠笑道,“你醫術不錯哦!”

無憂回頭看了一眼莫堇寒,這個牛皮糖一樣的男人,不應聲。

莫堇寒也不惱,自言自語道,“我中毒很多年了,看了無數大夫,可惜都看不好,怕是在不治好,活不出三年了呢!”

無憂聞言,眉頭輕擰,朝莫堇寒伸出手,“我看看!”

莫堇寒笑,掀起袖子,露出清瘦卻結實的手臂。

無憂把手搭在莫堇寒手腕上,好一會才收手,“沒你說的那麽嚴重!”

“忘了姑娘,你能解?”

“比較麻煩!”

言下之意,就是可以。

莫堇寒忽地眼眸铮亮,“忘了姑娘若是能夠幫我解毒,以後我莫堇寒任由忘了姑娘差遣!”

“我去寫個藥方,你若是能夠找到藥方上的藥材,就有希望,若是少了一樣,我也無能為力!”

“好!”

莫堇寒大喜。

沒想到,這趟出來,撿到這麽個寶貝。

待馬兒好了許多,莫堇寒早已經準備了筆墨紙硯,無憂拿起毛筆,剛剛準備寫字,想起自己的毛筆字實在見不得人,把毛筆遞給莫堇寒,“我來念,你來寫!”

無憂念,莫堇寒寫。

看着宣紙上,一樣又一樣只聽過沒見過的藥名,慢慢勾唇笑了起來。

想要解這毒,還真是難呢。

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也跟他一樣,日日夜夜為這毒糾結。

☆、【005】不多管閑事

莫堇寒想到這裏,有的東西他尋不到,或許那個人可以呢,扭頭看向無憂,“忘了姑娘,是不是找到這些東西,混在一起熬煮了喝下去就好?”

“嗯,如果你想死的快一些,可以!”

無憂回答的不冷不淡,莫堇寒卻咽了咽口水。

敢情就算是找到這些東西,沒有方子,吃下去也是死啊。

瞬間,莫堇寒做了決定。

“忘了姑娘,你身邊需要小厮不,就是專門給你打打水,跑跑腿的那種?”

無憂搖頭,“不需要!”

“別啊,忘了姑娘,咱們好歹也有些交情了,你看啊,你這一路去京城,跋山涉水的,肯定會遇到許多麻煩,你再看看我,雖然中了毒,但也算得上孔武有力,以後有什麽粗活重活,你不想幹的活,我保證給你辦的妥妥的,還有……”

無憂冷冷的看着莫堇寒,呼出一口氣,“你很吵!”

然後捏拳,朝莫堇寒打去,卻在莫堇寒的鼻子一厘米處停下,“你這麽多話,太吵了!”

莫堇寒瞧着,呵呵幹笑,“那我以後不說話,少說話,嗯,嗯,嗯,嗯?”

無憂白了莫堇寒一眼,“這可是你說的,若是你以後每天說的話不超過三十句,就跟着我,若是朝出了一句,立馬滾蛋!”

“好,明白!”

“兩句!”

莫堇寒聞言,立即反抗,“不是吧,明明還沒開始,忘了姑娘,你不能這麽幹啊,我……”

“七句,記住還有二十三局!”無憂說着,朝莫堇寒打了一個響指,“繼續加油,很快,你就可以從我身邊滾蛋了!”

莫堇寒連忙捂嘴,死死咬住嘴唇。

朝無憂不停的眨眼睛。

無憂淡笑,“很好,出發!”

一馬,一男一女,出了小鎮,無憂攔住一個人,“大叔,去京城往那邊走?”

老漢種莊稼許多年,還沒見過天仙般的人兒,顫抖着手一指,

無憂淡笑,“謝謝!”

騎馬朝老漢所指的方向駕馬而去。

莫堇寒站在原地,呵呵直笑,然後又咬了咬嘴唇,很想開口告訴無憂,那個方向不是去京城的方向啊……

“教主……”

莫堇寒看着身邊的小厮,接過馬缰繩,“回去吧,爺一時半會是不會回教裏了,教裏的大小事務,交給左右護法全權打理!”

說完,翻身上馬,朝無憂追去。

無憂新買的馬跑得飛快,莫堇寒的也不慢,一人在前,一人在後。

路過一個高山,卻見前方有好些人在圍攻一個身穿黑衣女子。

無憂騎在馬上,靜靜的看着,猶豫片刻,準備騎馬路過。

那黑衣女子一見無憂騎馬而來,心思微轉,立即朝無憂靠近。

那還以女子快,無憂比她更快。

那女子沒跳上無憂的馬,卻跳上了從後面追來的莫堇寒馬背上。

緊緊抱住莫堇寒的腰,“快跑!”

莫堇寒對身後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女子,詫異震驚到不行,卻沒辦法停下來把那女子丢下去,因為一路追來,他好幾次差點被無憂給甩了。

那些刺殺女子的人,見女子跳上一男子馬背跑遠,領頭之人立即出聲,“追……”

小山村小茶肆。

無憂停下,跳下馬,老板立即上前,見無憂面紅齒白,國色天香,緊張咽了咽口水,“姑姑姑娘,你要吃點什麽?”

無憂環視了一圈,才說道,“來一碗面吧!”

“那姑娘要雞蛋面還是青菜面!”

“雞蛋面吧,順便給我這馬兒喂一些草和水,和面錢一起算!”

無憂說完,走到茅草棚下坐下。

茶肆老板朝裏屋喊了一聲,“一碗雞蛋面!”又喜滋滋的牽了馬兒去喝水吃草。

面上來,無憂拿了筷子,慢慢的吃着。

夾了鹽和調料的東西,比起在谷底,吃那些毫無味道的東西,有味道多了。

吃到一半,莫堇寒也騎馬趕到,“籲……”

莫堇寒跳下馬,順手把沒有經過他同意就跳上他馬背的女子擰下來,往地上一丢。

朝她兇狠狠的瞪了瞪眼睛,嗷叫了一聲,走到無憂身邊坐下。

用力敲桌子。

老板立即走上來,“客官,要吃什麽?”

莫堇寒抿唇,指了指無憂的碗,茶肆老板愣了愣,才說道,“客官也要來一碗雞蛋面?”

莫堇寒滿意的點頭。

那黑衣女子忽地上前,朝莫堇寒單膝跪下,“謝謝恩人救命之恩,他日,定厚報!”

說完,忽地躍起,落在莫堇寒的馬背上,駕馬而去。

莫堇寒瞧着,大怒,“奶奶的熊,敢偷爺爺的馬!”然後彎起手指在嘴裏吹了吹口哨。

被騎着跑出去的馬兒瞬間又跑了回來。

莫堇寒雙手叉腰,看着馬背上氣得臉都紫了的黑衣姑娘,哈哈哈得意洋洋的笑了起來。

可是,他的面條還未上來,無憂已經吃好,付了錢,起身牽了同樣吃飽喝足的馬兒離開。

路過莫堇寒的時候,開口道,“你今天還有五次開口說話的機會,記住了!”

翻身上馬,快速離開。

莫堇寒連忙捂嘴,瞪大雙眼,惡狠狠的看着黑衣女子,伸出剪刀手,朝她咔擦咔擦了幾下。

連面都來不及吃,上前用力拽黑衣女子,黑衣女子死死拽住馬缰繩,就是不下馬。

混蛋,混蛋啊……

莫堇寒氣急,無奈只得翻身上馬,帶着那黑衣姑娘,去追無憂。

茶肆老板端着面追出來,“客官客官,你的面啊……”

可哪裏還有莫堇寒的影子。

東之國奉化城。

當無憂騎馬趕到的時候,天已經黑盡,更夫走在大街小巷打更,無憂騎着馬兒進城,大街上偶有行人走動,卻極少。

路過一巷子口。

幾個猥瑣男子圍住一個姑娘,“嘿嘿,你跑啊,跑啊,現在怎麽不跑了呢?”

那姑娘蜷縮着身子,蹲在地上,嗚咽哭泣,“幾個大哥,求求你們,饒了我吧,求求你們了!”

“啊哈哈,啊哈哈,放過你,你做夢吧,別忘了,你爹爹可是把你們賣給我們了,想我們放了你,除非,除非……”

無憂停下馬兒,冷冷的問道,“除非什麽?”

幾個彪形大漢回頭,看向無憂,一個個一下子哈喇子都流了出來。

“美人……”

“絕色美人……”

若用花草來形容女子,那麽馬背之上的女子邊上花,蜷縮在角落的女子,就是一根草。

其中一個色膽包天的人上前,“除非姑娘你留下來,代替她,讓我們兄弟幾個快活快活……”

☆、【006】多管閑事了

猥瑣的聲音,猥瑣的呼吸,猥瑣的掃視,無憂蹙眉,“如果識相,想活命,現在滾,否則……”

“啊哈哈,兄弟們,這小美人還很烈性,不過,兄弟我就喜歡烈性的娘們,夠味……”

其實,這些猥瑣的人,根本沒看清楚無憂的相貌,只因為覺得聲音好聽,從心底覺得,就是一個美人。

猥瑣男人說着,靠無憂靠近,伸出爪子就要去抓無憂。

只是,手還未碰觸到無憂的衣裳,“啊”慘叫一聲。

手腕被齊刷刷斬斷,鮮血直流。

“哎呀,這娘們會武功!”

“會武功咋了,咱們一起上!”

話音落,幾個猥瑣男人,一起圍攻無憂。

無憂冷笑一聲,飛身從馬上落下,快速閃進幾個男人中間,然後站在蜷縮在角落,不停發抖的姑娘面前,“回家去,告訴你爹,把銀子還給這些渣,不然,他們的下場就是你爹的下場!”

那姑娘吓壞了。

天雖然黑了,但是,周圍濃濃的血腥味,和那幾個猥瑣男人的呻吟聲,她還是聽得見的。

忽地跪在地上,“恩人,恩人,求求你,帶翠翠走吧,我娘已經死了,繼母歹毒,不是打,就是罵,我爹根本不管我,一心想着要把翠翠賣給有錢人,由着人糟蹋,姑娘,姑娘,翠翠會洗衣服,做飯,粗活重活翠翠都會做……”

無憂冷眼看着跪在地上的翠翠,“跟着我,你的生活也不會太好!”

翠翠震驚。

“我也會打人,會罵人,我一不高興,我會直接把你賣入妓院,而且洗衣做飯粗活重活,我都會做,所以,我要你沒用!”

翠翠絕望了。

回去,下場怕是比現在更凄慘。

爬起身,越過無憂,跌跌撞撞朝前走。

“你去哪裏?”無憂歪頭問。

“翠翠是一個苦命的人,娘死了,繼母打翠翠,罵翠翠都無所謂,翠翠就想着,有朝一日,繼母給翠翠尋一門還算好的親事,那男子不必高官厚祿,不必高門子弟,至少他是一個幹幹淨淨,正正直直的人,翠翠跟他,一日三餐,食不果腹都無礙,只要他對翠翠好,可惜,可惜……”

她翠翠命苦,這些想法,都奢侈的很。

翠翠在前面走,無憂騎在馬背上,慢慢的跟着。

只見翠翠,站在河邊,看着清澈見底的河水,忽地低低笑了起來,“娘,翠翠來找你了,你帶翠翠走吧!”

然後朝河裏跳去,撲通落水,掙紮一下都不曾。

無憂快速飛入河面,撈起跳入河中的翠翠,把她丢在地上,“有勇氣死,為什麽沒勇氣活?”

翠翠看着無憂,嚎嚎大哭,“恩人,恩人,你不知道,我那個爹,有多狠心,我那個繼母,有狠毒,我那弟弟妹妹,有多刁蠻!”

“對翠翠來說,活着,真不如死,死了,一了百了!”

死了,就再也不用受到繼母毒打,辱罵,爹爹無情賣給惡棍玩弄至死。

無憂深吸一口氣,“如果你不怕,我跟你爹爹,繼母一樣惡毒,就跟我走吧!”

無憂說完,轉身上了馬,騎馬慢慢往前走。

翠翠愣在原地,好一會,才連滾帶爬追上去。

客棧。

夜深,客人不多,但也有,三三兩兩劃拳,喝酒。

無憂把馬交給守在客棧外的小厮,提着兩個包袱進入客棧,客棧內,燈火通明,照亮了整個大廳。

一開始,沒人注意無憂,但,在夥計攔下一身濕漉漉的翠翠,無憂淡淡開口,“跟我一起的!”

聲音清脆,陰冷,衆人扭頭看來。

“吸!”

美人,傾國傾城,絕色無雙。

有的人,純粹觀看,有的人,卻起了心思。

“客官,住店還是……”

“住店,一個房間,再弄些吃的,兩桶熱水,送房間裏去!”無憂說着,眸光微掃,“前面帶路!”

小厮立即點頭,前面帶路,翠翠低着頭跟在無憂身後。

無憂停下腳步,伸手捏住翠翠的下巴,一手拍在翠翠腰上,開口,“擡頭,挺胸,腰挺直!”

翠翠頓時紅了臉。

進入房間,無憂坐在凳子上,小厮提了熱水進來,進入隔壁浴室,無憂看向翠翠,“你進去洗!”又起身拿了一套衣裳丢給翠翠,“先穿着,等莫堇寒到了,我叫他給你送你回家,然後問你爹買了你!”

翠翠抱着手中的衣裳,眼眶泛紅。

長這麽大,她還沒見過這麽好布料的衣裳。

“別在我面前哭鼻子,我讨厭!”無憂說着,倒在床上。

心中郁悶之極。

也不明白,她怎麽就撿了這麽個人回來。

客棧外。

莫堇寒從馬上下來,走到櫃臺前,敲着櫃臺。

掌櫃立即問道,“客官,住店,還是打尖?”

莫堇寒手一指向筆墨紙硯,掌櫃立即把筆墨紙硯遞到莫堇寒面前,莫堇寒快速在紙上畫了無憂畫像,邊上又寫道,“可見過這個姑娘前來住店!”

掌櫃見莫堇寒穿着不凡,身邊還跟着一個身穿黑衣的女子,點頭。

莫堇寒大喜,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櫃臺上,又在紙上寫道,“住她隔壁!”

掌櫃喜,又看向莫堇寒身後的黑衣女子,“那這位姑娘呢?”

莫堇寒眯眼,看向牛皮糖一樣的女子,恨恨吐出一句話,“不認識!”

黑衣女子卻上前,摸出一錠銀子,放在櫃臺上,“我住在這位公子隔壁!”

莫堇寒聞言,揚手便朝女子襲去。黑衣女子速度也極快,躲開,跳到客棧外。

“公子,這客棧又不是你家開的,你可以住,為什麽我不可以住?”

莫堇寒深呼吸,深呼吸。

心中一個勁告訴自己,好男不跟女鬥,他還要在無憂面前留一個好印象呢。

房間內,莫堇寒貼在牆壁上,仔細聽着隔壁動靜。

翠翠洗好澡,穿了無憂的衣裳出來。

無憂瘦小,翠翠更瘦小,身上還全是傷痕,翠翠見無憂在吃東西,撲通跪在無憂面前,“奴婢翠翠,見過小姐!”

無憂瞧着,凝眉。

“我不缺奴才!”

翠翠愣,擡頭怔怔的看着無憂。

“如果你下定決心要跟着我,就要不怕死,不怕累,不怕苦,我,給不了你任何東西,相對的,跟着我,危險重重!”

“如果你現在後悔了,我讓莫堇寒給你找戶人家!”

莫堇寒在隔壁,聽得眼睛一亮。

莫非……

卻聽得無憂冷冷低喚,“莫堇寒,你過來!”

莫堇寒聞言,立即喜滋滋跑到隔壁,敲門,聽得無憂首肯,才進屋。

一個勁的幹笑。

無憂瞧着,淡淡抿嘴,“莫堇寒,她交給你了,你知道要怎麽做的吧!”

“知道,一定妥妥的!”莫堇寒說完,還在心裏算了算,今天還能說幾句話。

無憂點頭,看了一眼翠翠,自顧自吃飯。

☆、【007】不該看見的東西

莫堇寒拍着胸脯,忽地看向跪在地上的翠翠,“給她找個什麽樣的人家好呢?”

“随便你,只要餓不死,不虐待她就行!”無憂說着,繼續吃飯。

翠翠卻爬到無憂身邊,“小姐,求求你,不要攆翠翠走,翠翠什麽苦都能吃,什麽累都能受!”

無憂重重擱下筷子,“如果你希望,我把你送回去,那麽你繼續跪在這裏,哭哭啼啼的吧!”

起身,準備走出去透口氣。

莫堇寒伸手點了點翠翠,一副翠翠讨人嫌的樣子,連忙追了出去。

無憂剛剛走到客棧大堂,就被幾個喝得醉醺醺男子攔住去路。

無憂微微眯眼,卻見客棧外,一輛華麗馬車駛過。

馬車上,坐着什麽人,無憂不知道,但是,無憂卻覺的,那馬車之上的人,莫名吸引着她。

眼睜睜看着馬車駛過,無憂陰冷低喝,“想要活命,滾開!”

“呵呵,美人發火了!”一個醉漢說着,大手便朝無憂抓來。

無憂惱,伸手抓住醉漢的手腕,用力一擰,咔擦一聲,醉漢手臂被硬生生卸下。

慘叫聲起,“啊……”

一見無憂出手傷人,醉漢的朋友立即抄了家夥,“這臭娘們,敢出手傷人,抓住她,賣到妓院去!”

好一個賊喊捉賊。

他們可以調戲人,就不允許人傷他們?

無憂冷冷一橫,不管上來何人,看爺不看,直接卸了他的手臂,丢出客棧去。

客棧外,嗷嚎聲,咒罵聲四氣。

無憂走出客棧,看着倒在地上,不停哀嚎的醉漢一夥,“再叫,再叫我連你們脖子都給卸下來,當球踢了!”

“哎呀,殺人了,殺人了……”

其中一個人大叫,無憂走過去,一腳踢在他身上,把他踢出去老遠,撞在牆壁上,落下,奄奄一息。

酒也醒了。

無憂冷哼一聲,去追那馬車。

只是,追了幾條街,那馬車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攔住一個路人,“請問,你剛剛看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從這過去嗎?”

路人一見無憂絕色傾城,卻是個瘋子,微微嘆息,搖頭。

無憂連問幾個人,得到的答案,依舊是沒有看見。

回到客棧,莫堇寒立即上前,“怎麽了?”

“剛剛看見一輛華麗的馬車過去,可我追上去,卻沒有追上,連問幾個人,卻表示沒有看見!”

莫堇寒大驚,“那馬車什麽樣子?”

無憂仔細想了想,“很華麗,四周挂着宮燈,邊上有白衣男侍者!”

“你真的看見了?”

無憂點頭,然後朝莫堇寒豎起手,莫堇寒連忙大呼,“這些不算,我明明是幫你解惑來着!”

“可是你一句有用的,都沒有說!”

莫堇寒伸手去拉無憂,“走走走,我們房間裏慢慢說!”

無憂咬唇,抽回自己的手,“好好說話,別拉拉扯扯的!”

莫堇寒撇嘴。

回到房間,翠翠依舊跪在地上,無憂瞧着蹙眉,看向莫堇寒。

莫堇寒連忙解釋“別看我啊,我見你一出去,就追出去了,後來還幫你處理了那些渣渣,然後你就回來了!”

無憂微微吸氣,看向翠翠,“你到底想咋樣?”

“求小姐收留翠翠,翠翠一定會恪守本分,絕對不給小姐添麻煩!”

“你本身就是一個麻煩!”無憂淡淡說道,呼出一口氣,“會做飯,洗衣,掃地,伺候人嗎?”

“會!”翠翠連忙應聲。

“能吃苦耐勞,任打任罵,肆意作弄嗎?”

“只要小姐不把翠翠賣入那肮髒之地,翠翠可以的!”

無憂點頭,“好,起來吧,我收下你了!”

那老頭子,瞧着差不多,也要追上來了,找個丫鬟伺候他,就不會來煩自己了。

也好。

“謝謝小姐,謝謝小姐!”翠翠又重重磕頭,起身走到無憂身後,“小姐,翠翠給你夾菜!”

“不用夾菜,坐下吃飯,莫堇寒,你也坐下吃,順便給我說說那輛馬車的事兒!”

翠翠猶豫,莫堇寒卻一屁股坐下,“我跟你說,那馬車,可是幽冥殿的幽冥宮主的專座,一般人根本看不見!”

“為什麽?”

“因為,幽冥殿的人會幻術!”

“很厲害嗎?”

莫堇寒點頭,“幽冥宮主舉世無雙,天下奇才,心狠手辣,殺人如麻,更聽說,他有念童癖,身邊養了無數四五歲的娃兒,五歲之前,百般寵愛,五歲之後……”

莫堇寒說着,抹了抹脖子。

“殺了?”無憂問。

莫堇寒點頭。

無憂不語,好一會才說道,“若是看見這幽冥馬車會如何?”

“要麽一飛沖天,要麽死無葬身之地!”

無憂拿着筷子,夾了菜放到口中輕咬,“莫堇寒,你覺得我的下場是哪一種?”

“廢話,我當然希望是一飛沖天,從此勢不可擋,畢竟我還要靠你解毒不是!”

無憂淡笑。

倒是真話。

“莫堇寒,想想辦法,我要見這幽冥宮主!”

莫堇寒大叫,“你瘋了,那可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家夥,誰吃飽撐的,沒事去見他,躲都來不急,還把脖子送上門去,給他抹!”

無憂重重擱下筷子,“莫堇寒,如果你想解毒,這事必須給我辦成了,辦不成,你給我滾蛋!”

莫堇寒氣急,“你翻臉無情了是不是?”

“是,你想咋樣?”無憂冷眼,看向莫堇寒。

翠翠在一邊瞧着,擔心兩人打起來。

卻見莫堇寒慢慢的坐下,“我想想辦法,不過,我們怕是要在奉化多呆幾天了!”

“你盡快些!”

“我盡量!”

無憂站起身,走到窗戶邊,莫堇寒看了看無憂,又看了看膽小的翠翠,“吃飯,吃飯,吃飽了才有力氣被她奴隸,我命苦,你這個傻子,也跟着跳進來,笨!”

翠翠低頭,安靜吃飯。

這些菜肴,都是她從來沒有吃過的,衣裳也是從來沒有穿過的。

翠翠發誓,她這一輩子,都要留在無憂身邊,哪兒也不去。

夜深沉。

有人慢慢潛入客棧,不知道是因誰而來,無憂坐起身,看了看打了地鋪睡在地上,不停呓語的翠翠。

就聽見隔壁的隔壁屋子,傳來打鬥的聲音,然後聽見莫堇寒大罵,“還讓不讓人睡了,爺日夜操勞,容易嗎我……”

無憂淡淡一笑,起身立在窗戶邊,卻看見一抹影子,快速跳上了對面屋頂,那身影,那身影…

來不及多想,無憂立即追上……

☆、【008】幽冥幻術

無憂追着那影子,無憂快,那影子也極快。

高山聳立,那人戴了站在山頂處,迎風。

單是一個背影就拒人于千裏之外,讓這百米開外的她,也能感到透骨的寒意。可這背影,莫名讓她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就是因為這份熟悉,她追了來。

“聽說,你要見本宮主?”

“是!”無憂應聲,清冷,波瀾不驚。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多希望那男子回頭,讓她看看,可是他的璃哥哥?

“為什麽?”男子問。

“好奇!”

男子陰冷而笑,“世間好奇本宮的人多了去,本宮若是一一滿足的話,啧啧啧,閻羅王怕是又要忙活許久了!”

狂妄霸氣,冷血無情,如萬年冰霜,久久不融。

無憂偏生不信邪,一步一步往前走,眼看離男子十步,無憂只覺得,身子瞬間懸空,往下跌落。

驀然回神。

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象。

運用輕功,飛身而上,山頂之上,再無男子身影。

無憂立在山頂間,慢慢伸手,微風從指間吹過。

剛剛那一瞬間,她明明感覺到,那個背影,那種感覺,就是她的璃哥哥。

回到客棧,莫堇寒等在無憂房間,翠翠跪在地上,無憂走進屋子,眉頭輕擰,“幹嘛呢這是?”

“你去哪裏了?”莫堇寒問。

無憂看向莫堇寒,“去哪裏,需要跟你報備嗎?”

“不是,我只是想說,你一個人女子,半夜三更走出去,太危險了,而且,你沒發現,你臉色不對嗎?”

“臉色不對?”無憂擡手摸摸自己的臉。

感覺自己很正常啊!

“剛剛你一定是見到什麽熟悉的背影,然後追出去了吧!”

無憂詫異,卻點頭,“對!”

“見到人了嗎?”

“沒有,只有一個背影!”

“呵呵,呵呵!”莫堇寒冷笑,“什麽叫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就是說你吧!”

“莫堇寒你什麽意思,指桑罵槐嗎?”

“什麽叫指桑罵槐,我罵的就是你,厚厚,厚厚,你以為你武功高強,厲害無比,我告訴你,幽冥宮主的幻術,那可是天下無雙,你除了看見那個熟悉的背影之外,還遇到了別的吧!”

無憂聞言,深吸一口氣,忍住不掐死莫堇寒這個話唠,“他和我對話了!”

“然後他的背影莫名的吸引你靠近,然後你就一腳踩空,跌落懸崖,對吧!”

無憂點頭。

莫堇寒完全猜對。

“你可知道,有多少人在死前,稱見過幽冥馬車,然後摔死嗎?”

無憂搖頭。

“沒有一萬,也有八千!”莫堇寒說着,瞪了無憂一眼,“你又知道,多少人再見到幽冥馬車之後,活生生吓死嗎?”

無憂依舊搖頭。

“四國之內,數之不盡!”

“那些與我何幹?”無憂譏諷道,“那些吓死的,是膽小的,跌落懸崖死的,都是學藝不精的,而我,注定死不了!”

真要死,她早死幾百次了!

莫堇寒氣,指着無憂,“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你要命短死了,我莫堇寒肯定不會給你收屍!”

無憂眯眼,眸內殺戮四起。

一步一步走向莫堇寒,莫堇寒心一慌,往後退,“你,你,你想做什麽?”

“莫堇寒是吧,我無憂死活,不需要你在這裏指手畫腳,還有,立即馬上,給我滾!”

無憂?

原來她叫無憂。

見莫堇寒無動于衷,無憂怒喝,“滾……”

莫堇寒捂住耳朵,“別,別生氣,我這就滾!”

當夜,無憂便卷了包袱,帶着翠翠連夜離開。

“小姐……”

無憂聞言,“嗯!”

“我們要去哪裏?”

“京城!”

翠翠咬牙,“可是小姐,這個方向不是去京城,是去邊關!”

無憂愣,停下馬,“你再說一遍!”

“這個方向不是去京城,是去邊關的!”

“呵呵,呵呵!”無憂冷笑起來。

好一個莫堇寒,明道她方向錯了,也不提醒她一聲,讓她走了這麽多冤枉路,夠狠,夠狠!

京城,皇宮,東皇宮耀五十二雖壽宴,戲臺上,舞姬曼妙起舞,聲樂缭繞。

所有人都看的津津有味,美味佳肴,贊不絕口。

只有一個人,一襲紫衣,白發,窩在椅子上,手中捏着一個杯子,頭靠在椅子上,閉眼,仿佛沉睡了過去,又仿佛,醒着。

這一切的喜慶與他無關,他就那麽獨孤的靠在椅子上,手中酒慢慢傾瀉而出,他渾若未覺,整個人卻如千年寒冰,更像一頓雕塑。

讓人瞧着心慌,卻也為之嘆息,若是當年那小丫頭還活着,今日的洛王會不會如當初一般,溫潤如玉,俊朗風流。

龍椅之上,宮耀眉頭微擰,開口道,“朕敬諸位愛卿!”

衆人起身,“臣等不敢,臣等敬皇上!”

所有人都起身了,只有一個人,依舊歪在椅子上。

宮耀低喚,“洛兒,今日是朕的壽宴!”

眸子微睜,某內淡漠如寒冰,看向皇帝宮耀,仿佛在看一個不相幹的陌生人,宮璃洛起身,杯中已無酒,卻舉杯面對東皇,“敬父皇!”

東皇宮耀笑,“坐下吧!”

宮璃洛坐下,酒杯輕輕擱在桌幾上,桌幾上菜肴絲毫未動。

身子一歪,又窩在椅子上,閉目。

東皇宮耀瞧着,微有怒意,“洛兒,今日賀禮衆多,另外三國國王也送來了賀禮,你喜歡什麽,挑些回洛王府!”

宮璃洛聞言,睜開眸子,面對各樣寶貝,無動于衷。

“謝父王,兒臣不需要!”

淡漠,疏遠,無欲無求。

活着,對于宮璃洛來說,就是睜開眼,可以看到天明的太陽,閉眼,又是孤單寂寞一人,在沒有那軟軟甜冷的聲音,喚他一聲哥哥。

“洛兒,其實三國國王,有意與東之國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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