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蘇清讓皺皺眉,沒什麽表情的說道:“沒感覺。”
莫嚴哈哈一笑,“沒感覺?那你氣人家記不住你,你什麽時候小氣成這個樣子了?”
蘇清讓不以為然,“我什麽時候被人忘記過,她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雖然相隔七年,要一個人記得只有一面之緣的人是有點強人所難,但他卻認出她,她的遺忘便是過錯。
很傷人自尊,僅此而已。
莫嚴盯着他的表情,像一頭閑着沒事幹的狐貍,“不光是自尊的問題吧,我怎麽總有種妖孽降臨的感覺?”
妖孽?她?她平平淡淡的樣子哪一點像妖孽了。
蘇清讓點上一根煙,緩緩吐出眼圈,語氣不屑,“能征服我的妖孽還沒出世呢。”
莫嚴就看不慣他輕狂張揚的樣子,他自己也是萬花叢中過的主,但每次面對蘇清讓的時候,總有一種既生瑜何生亮的悲怆感,他自己也風流,但好歹對女人還是熱情照顧。
蘇清讓卻不同,他表面多情大方,但骨子裏對女人卻永遠不冷不熱,沒見過他十分在乎過誰,更沒見過他特別喜歡過誰,即使對洛嫣,也只是多了幾分耐心而已。
莫嚴看的明白,這耐心跟愛情無關,最多不過是朋友間的情分。
而他越是不冷不熱,喜歡他的女人卻越多,越發将他捧的高。
連洛嫣都青睐,心甘情願的耗在他身邊好幾年。
蘇清讓沒在女人問題上受過挫,春風得意的背後是愈發的張狂與滿不在乎,身為發小兼情場上的戰友,莫嚴內心裏比任何人都希望早點看到蘇清讓吃癟的樣子。
他閑的沒事,唯恐天下不亂,“我從小第六感就準,這次也不會錯,蘇三少哎,你要完了。”
相較之下,南淮确實不是蘇清讓中意的類型,但越是表面看着不可能的往往結果越出乎意料。
最關鍵是,七年前只見過一面的人,蘇清讓居然會記得,這已是一樁奇聞。
莫嚴有雙狐貍眼,鼻子也靈,他自認為已嗅出一些不同尋常的氣味
南淮簡單安分,如果她真是那個妖孽,估計以後有蘇清讓受苦的時候。
在這個世上,有的女人或喜歡金錢,或崇拜權勢,又或只圖安逸,這些都好辦,要什麽就給什麽,很容易滿足與得到。
而南淮這樣的女孩,表面看着文靜平淡,但越是這樣的人,心裏越是有根底線,跨過這根線的唯一方法是以心換心。
讓蘇清讓交出心來?他懂麽?會麽?南淮會願意接受麽?
莫嚴想想就覺得興奮,以後有熱鬧可看了。
蘇清讓也最看不慣他這幅自以為是又等着看好戲的的狐貍樣,在水晶煙灰缸裏按滅了才抽幾口的香煙,站起身來,“女人的第六感才向來最準,莫美人,你慢慢意淫,本人不奉陪了。”
莫嚴眼睜睜看着他悠悠然離去,氣的一口喝幹杯中酒,“你等着,以後吃癟的時候別來問我。”
蘇清讓沒把莫嚴的話放在心上,一天的工作結束後,他看了看時間,卻沒有急着下班。
秘書處的人都有些詫異,最後幾番商量下,還是跟他時間最久的李倩進來詢問,“蘇總,有什麽吩咐嗎?”
他的脾性身邊人都清楚,他最煩堵在路上,所以一般都是提前一個小時左右下班,除非當日有什麽特別緊急重要的工作需要處理,而今天需要他過目的事宜,李倩她們已核對過幾遍,全部都已處理完畢。
現在已是四點多,他還待在辦公室,真是讓秘書處的人十分不習慣。
蘇清讓脫了黑色西裝,關了電腦,走到辦公室的寬大沙發上随意坐着,“沒什麽事,忙你們的去,不用管我。”
李倩只得出去,過了一會兒,送了一杯清茶進去。
蘇清讓修長雙腿架在案幾的大理石桌面上,沒半點工作時的樣子,正拿着手機在玩。
李倩趁放下茶杯的瞬間看了一眼他的手機屏幕,之後忍不住笑了,到了門外,對秘書處另外幾個好奇的人笑道,“蘇總在玩游戲,殺西瓜。”
聽的人都笑起來,又更疑惑,“不提前下班,居然在辦公室玩殺西瓜,又是唱的哪出?”
秘書處的人猜不透她們放蕩不羁的老板的心思很正常,其實連蘇清讓自己也有點迷糊。
反正他玩了快一個小時的殺西瓜後,在五點鐘的時候準時起身,跟普通員工一樣準時下班了。
從車庫開出車後,就極其緩慢的駛過公司前面,三三五五的人群從辦公樓裏走出來,過了很久,才看到南淮的身影。
蘇清讓開的極慢,等南淮走到車跟前的時候,他停下來,開了車窗,“南淮。”
南淮看向他,“蘇總。”
蘇清讓微微側首,示意她上車,南淮猶豫了一下,還是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車內冷氣足,涼意沁沁,很舒爽。
南淮扣好安全帶,從窗口的玻璃能清晰看到外面有許多雙探究的眼睛。
她對蘇清讓說道,“蘇總每天都去雲都嗎?”
蘇請讓目視前方,随口答道:“不一定。”
南淮松了口氣。
車子很快上了主幹道,果然堵的水洩不通。
蘇清讓這次耐心倒極好,沒露出什麽煩躁表情。
他随手開了電臺,調到音樂頻道,車內的氣氛自然許多。
蘇清讓早脫了外套,只穿一件白色襯衫,袖口卷起來,手腕上沒有像其別的男人一樣戴上一塊彰顯身份的手表,很随意不羁,像他的性格。
他手搭在方向盤上,随着音樂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着,問南淮:“公司工作做的怎麽樣了?”
這兩天都是新人培訓,沒什麽實質性工作,比較輕松,南淮如實答道,“還不錯。”
又想起來一事,思索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道:“聽說這次本來只招三個人,但現在我們那組有四人,所以,是因為你的關系,我才被額外錄取的嗎?”
她本來不認為自己是那個衆人口中的空降人員,可知道蘇清讓居然是她媽媽的學生後,她就明白,大抵自己真是靠關系才能進來的。
果然,蘇清讓點點頭,“你是老師的女兒,于情于理,自然要關照。再說,你的簡歷不比其他人差,工作經驗還要豐富許多,錄取你本身就無可厚非,這事不必謝我。”
南淮嗯了一聲,笑道:“沾我媽媽光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畢竟那個時候我都沒認出你來。”
蘇清讓看她一眼,勾唇笑了笑,車子往前移動了一截後,方問道:“林老師還在教書?”
南淮搖搖頭,“沒教書了,七年前,也就是你去看她的那一年,是她執教的最後一年。”
蘇清讓有些意外,“怎麽沒教了?”
“生病了,所以沒教了。”南淮的聲音聽不出起伏,很平靜。
蘇清讓更意外,那一年他去看林月的時候,她的身體還很好,怎麽就突然生病了。
他沒在意,繼續問道:“什麽病?好了嗎?”
南淮只回答了一個問題,“沒好,媽媽走了幾年了。”
電臺裏的歌曲剛好一首唱完,一瞬的安靜讓南淮的聲音更清晰,蘇清讓顯然沒想到會得到這種消息,也随之靜默下來。
南淮倒是笑了笑,很不在意的樣子,“沒必要覺得對不起,都過去好幾年了,現在已經不會傷心了。”
過了半響,蘇清讓咳嗽一聲,說道:“其實也沒什麽,人總有生老病死生死離別,而你已經很幸福,很多人,從小都沒有母親,從來沒感受過母愛。”
他在商場上應付自如,情場裏從容應對,但大概從來沒說過這種文绉绉的安慰語,詞不達意,自己也覺得很別扭,說了兩句就住了口。
南淮沒忍住,笑道,“你真不會安慰人。”
他是風流不羁的蘇三少,又是威勝的正牌太子爺,無論哪一種身份,都是高高在上,再加上他本身的脾性,即使有她媽媽學生的這層關系在,也依然與她相隔甚遠,不能輕易親近。
他難得的口拙,倒顯得他有幾分平常人的意味,此時的樣子更像不太會說話的青澀大男生。
蘇清讓掃了她一眼,“我出口安慰你,是你的榮幸,你還敢笑。”
南淮淺笑道:“是,謝謝你,這是我聽過最好的安慰了。”
蘇請讓豈能聽不懂她的挪揄,嗤了一聲,自己也忍不住勾唇笑了。
到了雲都,蘇清讓徑直去了雅間,南淮換上工作服後,與阿欣一起去往一號。
今天只有蘇清讓,莫嚴以及另外兩位雲都分部的經理在,分部裏的某些事項,蘇清讓也有參與,今天談的是工作,南淮她們不适合在旁邊待着,放置好所需東西後,便退了出去。
雲都是休閑會所,但經營的範圍及其廣泛,洗浴娛樂,酒吧舞廳,棋牌賭場,休閑商務等均有涉獵,一派繁榮下是嚴格的管理制度。
南淮所在的是要求最高的商務部,這裏相對魚龍混雜的其他分部,更正規和文明,薪酬也更高。而相對的,對服務人員的要求也更高,無論是學歷,相貌,舉止都會有一定考量,進來工作後,都是從低做起,看表現再慢慢晉升。
像南淮這樣的,從兼職一躍到雅間,實屬少見,尤其還是服務的一號雅間。
誰都知道一號來的多是老板的朋友,服務好了他們,以後在雲都基本上是不用再擔心丢了飯碗了。
南淮回到員工休息室時,裏面有幾個人正坐在一起聊天,看到她進來,都住了口,齊齊望着她。
其中幾個是與她一起進來的兼職,要等一個月以後才能轉正。
為首的是阿棠,她以前一直在一號裏服務,剛被南淮替了下來。
随着阿棠一起進來的阿欣看了看情形,轉身出去,“我去趟洗手間。”
阿棠坐着沒動,只盯着南淮,另外的那些人也都站在阿棠身後,冷眼瞧着她。
南淮從角落裏找出一只大桶來,“你們繼續,我出去喂魚。”
休息裏待不了,還要随時候着,怕一號有什麽吩咐,她反正閑着,便幹脆去給金魚換水。
那些金魚很可愛,跟它們在一起,更享受。
她提了一大桶水,剛走到池邊,有兩個人就氣沖沖的走過來。
都是跟她同時進來的兼職,一個叫李紅,一個叫小連,年紀要比她小一些,但氣勢并不弱,走到她跟前,李紅就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桶,“你裝什麽裝?搶了棠姐的位置,還在這裏假勤快,怎麽,想連我們的工作也搶走。”
水裏的桶在激烈的搖晃下蕩出來,灑到地面上,也濕了南淮的褲子。
南淮站直身體,“我沒搶誰的位置,經理安排我做什麽工作我就做什麽工作。”
她擡眼看着兩個女孩:”而這個喂魚的工作,一直都是我在做。”
她清楚記得,她們都嫌這是體力活,不願意做,都推三阻四,最後還是南淮主動承擔下來,現在卻來說她是假勤快!
李紅一噎,但很快冷哼一聲,“那又怎樣,總之就是見不得你這種靠非常手段上位的女人。”
小連也瞪着她,“就是,想不到商務部也有你這種龌龊的人,真是惡心。”
南淮不想吵,繞過兩人準備離開。
李紅卻一伸腳,勾的南淮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南淮站穩後,看向李紅,“你想幹什麽。”
李紅冷笑,“幹什麽,給你這種女人一點教訓啰,有本事憑自己的能力做事,別靠一些亂七八糟的手段。”
也不知道這種結論從哪裏來,但只怕私底下會有比這更難聽的話。
南淮面上一派平靜,既不反駁也不争吵。
李紅小連兩人看她神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默認還是不屑,只是如同拳頭打在棉花上,甚是沒意思。
此處偶爾會有人經過,她們也不宜多鬧,踢了大桶一腳,憤憤離去。
桶裏的水潑到她的鞋上,濕了一半。
南淮在原地站了一會兒,低着頭許久,爾後蹲下身,掏出面巾紙來擦幹淨□□的腳面.
然後提着桶,轉身到池邊,準備繼續工作。
卻聽到一聲咔擦聲,她扭頭.
看到蘇清讓站在轉角處,手裏捏着一只火機,有一搭沒一搭的開關着火機蓋子。
他目光涼涼的看着她,若有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雙十二,在網上看淘寶,看到半夜,結果啥都沒買
人卻累的像狗……
放棄做馬雲背後的女人了。╭(╯^╰)╮
同類推薦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

離婚後,霍總夜夜下跪求複婚!
結婚三年,阮安暖都未曾捂熱霍寒時的心。
于是她決定,不捂了!
五年後。
她帶球回國搞事業,卻直接被他堵在了牆角,“懷了我的孩子就想跑?
!”阮安暖欲哭無淚,說好的禁欲不近女色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