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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母當然不可能讓紀書宛被他們抓走,将紀書宛護在自己身後,一把将那個疤臉男人推開,“你們到底是要做什麽!是誰指使你們來的!?那人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可以出三倍!”

疤臉自然不會被葉母推開,他示意另外幾個人過來把葉母拉到一邊,自己上前一把扯住紀書宛的胳膊,把她朝那輛灰色面包車上拖。

這群人是有組織的慣犯,都坐過牢,其中有兩個還是亡命徒。有趣的是他們幹這一行,也講究個信用,既然已經收了上家的錢,要是臨時改投別家,豈不是砸自己的牌子,以後誰還會找他們辦事。

所以那個疤臉雖然心動葉母所說的那三倍的錢,但為長遠考慮到底還是忍住了,沒有理會。

紀書宛害怕極了,不停地去掐那個疤臉的手,“放開我!壞人,你快放開我!!”

她幹脆賴在地上不肯走,那個疤臉拖了她半天,不耐煩了,一把撈起她來扛到肩上。

紀書宛吓得直哭,對着疤臉又踢又捶,“沈姨,我不要跟他走,大壞蛋你放我下來!嗚嗚,我害怕,小葉哥哥,我要小葉哥哥。”

葉母被那幾個男人攔着,怎麽也過不去,眼見紀書宛被帶進了面包車,一時間心急如焚,“放開她!不然我能讓你們坐一輩子的牢!”

攔着葉母的那幾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眼,他們知道這個中年女人的身份不一般,怕逼急了她,開口道:“我們就是想請紀小姐過去喝杯茶,葉太太不要太擔心。”

紀書宛被抓進車裏後,面包車的司機朝這幾個攔着他們的男人做了個手勢,那幾個男人便快步上了車,面包車啓動後從另一條窄小的岔路跑了。

房車的車鑰匙和葉母等人的手機都被他們搶去了,葉母追着面包車跑了好一段路,但人的腿腳怎麽跑得過汽車,很快那輛灰色面包車就沒了蹤影。

那個男醫生也跟着追了過來,這附近屬于盤山路,前不着村後不着店,最近的居民住處開車過去也要十來分鐘才能到。

這時遠遠聽到房車的中年司機激動地在喊葉母和男醫生,原來中年司機前段時間不小心弄丢過一次車鑰匙,他知道自己忘性大,怕新配的要是再丢了,出公務的時候掉鏈子,于是多配了一把,就在車廂的雜物格裏收着,剛那幾個男人搜東西的時候,正好漏掉了。

葉母大喜過望,忙催着司機開車,去追那輛灰色面包車,葉母心裏太擔心了,唯恐去晚一步,紀書宛出了什麽差池。

男醫生倒是冷靜一些,讓司機開快點先去最近有住戶的地方,借電話報警,然後多帶些人手去追。

葉母也是關心則亂,對方都是體格魁梧的男人,他們貿然追上去,未必能把紀書宛救回來,想明白這一點,葉母縱然心急如焚,也只能先去想法子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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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書宛被抓上車後哭得撕心裂肺,對着那幾個人又摳又撓的,其中一個男人脖子被她撓了道血痕,氣得一把将她推開,紀書宛後腦勺砰的一下磕在車窗搖杆上,疼的她臉一陣發白。

司機聽到後面動靜太大,提醒他們別出聲,免得惹人懷疑。

最後其中一個男人從後排車座底下掏出尼龍繩和膠帶,綁了紀書宛手腳,又把她的嘴巴給封上了。

離他們的目的地還有很長一段路,一路上要小心避開路警的盤查,一時之間,他們也不敢對紀書宛做些什麽。

開了大約二十多分鐘,司機突然從後視鏡中看到一輛黑色的跑車速度極快的追在他們後面,兩車越來越近。

司機看清那黑色跑車的車标後,正納悶這窮鄉僻壤的,怎麽還有開這種豪車的有錢人,就見那跑車直接朝着他們面包車的車尾撞了過來。

“我艹!”司機反應過來立馬要打方向盤避開,可壓根來不及,只聽砰的一聲,車身猛的一颠,車上衆人被震得東倒西歪,灰色面包車被跑車怼着往前滑了十幾米,直接熄火了。

面包車上的衆人還沒緩過勁兒來,就見跑車門打開,一個高大的黑衣男人走了出來。

他從後備箱裏拿出一支高爾夫球杆,直沖面包車走來。

疤臉反應最快,瞬間意識到這是來救人的,吼道:“哥兒幾個,趕緊抄家夥!”

幾個男人立刻拿着棍棒下了車。

紀書宛頭被撞了一下後一直暈乎乎的,見動靜不太對,透過打開的車門看到了站在後面的葉簡,頓時眼淚汪汪,嘴巴被粘着,想喊他卻沒辦法張口。

葉簡也看到了被綁着的紀書宛,松了一口氣的同時,胸中怒火越發翻騰,二話不說,直接操着球杆和那些人打了起來。

他從六歲時就開始學自由搏擊,這麽多年從來沒有間斷過練習,即使是面對最窮兇極惡的歹徒也絲毫不懼。

因為怒不可遏,下手更是狠戾,直沖要害。

那些男人也沒料到遇到了練家子,但到底仗着人多,又都是打架的好手,一時倒也沒落下風。

看着葉簡被那群男人圍着,紀書宛急的直掉眼淚,突然發現前排車座中間的一堆煙盒底下放了個老式的剃須刀。

她蜷着被綁的手腳,挪着身子去夠那個剃須刀,用手拿住後,先割斷綁在腳上的尼龍繩,期間手被刀刃劃傷了她也顧不得,好在尼龍繩比較細,沒多久就割斷了,然後用腳踩住剃須刀的一頭固定住,繼續割手腕上的繩子。

外面打的越發激烈,其中有三個男人已經被葉簡打的倒地不起,其餘的人也被葉簡的狠辣激出了兇性,葉簡到底勢單力薄,雖然身手了得,但對方人多,又帶着器具,期間左臂被匕首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這裏雖然偏僻,但還是有過路的車輛,有司機遠遠看到這裏有人鬥毆,不敢靠近,已經報了警。

疤臉是衆人中身手最好,也是腦筋最靈活的,他眼見情況不妙,心裏已經開始後悔接這樁生意。

此刻只想趕緊将葉簡制服,盡快跑路,面包車的司機已經被打趴下了,疤臉讓另外幾個先頂着,自己沖回面包車的駕駛座,車尾被葉簡撞的有些狠,結果發動了幾次,車都沒有反應,疤臉急的滿頭大汗,只能咬牙接着發動。

最後一次終于聽到發動機震顫的響聲,疤臉心中大喜,倒轉方向盤打算去撞葉簡時,一直裝暈躺在車廂後座的紀書宛突然坐起身,舉着一根鋼管狠狠的敲在他腦袋上。

疤臉“啊”的慘叫一聲,直接倒在了方向盤上,發出一陣刺耳的喇叭聲,好不容易發動的面包車也徹底啞了火。

紀書宛覺得腦袋一陣一陣的刺痛,她跳下車,眼看葉簡被那幾個人圍着,心中的怒火更甚。

也不吭聲,操起鋼管就沖了上去,直接朝那個離她最近的家夥腦袋上掄。

葉簡見她跑過來,吓了一大跳,忙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身後,幫她擋開其中一個男人刺過來的匕首。

球杆早在打鬥的過程中被打斷了,葉簡手裏拿的是根奪過來的木棍。

豈料紀書宛一看到葉簡胳膊上正流着血的傷口,眼睛頓時就紅了,不管不顧,舉着那根鋼管就要去和剩下的那幾個家夥拼命,像一只暴怒的小獅子,葉簡攔都攔不住。

紀書宛腦海中瞬間閃過一些片段,那幾個家夥本沒将她放在眼裏,卻沒料到她下手極有章法,和葉簡一樣,直接朝要害處戳。

那幾個家夥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其中一個還被紀書宛的一記撩陰腿踹的嗷嗷直叫,疼的連手裏的小刀都握不住了。

有了紀書宛摻和進來,戰局的畫風瞬間變了,在那幾個男人看來,這小妮子簡直比那個黑衣男人還狠,冷不丁地給人來一下,太毒了。

看着紀書宛給自己幫忙,葉簡也是驚呆了。

他沒料到自己的嬌氣包竟然是練過散打的。

這時遠處傳來一陣陣警笛聲,越來越近,浩浩蕩蕩的七八輛警車。

那輛橙色的房車就跟在警車旁,葉母坐在副駕駛上,看到自己兒子和那些歹徒打鬥的場面,臉都白了。

周子實和洪一禾開着車也趕了過來,葉簡在得到紀書宛被抓走的消息後立馬就報了警,但是他們和警車都沒葉簡開得那麽快。

葉簡一路闖了數個紅燈,車速踩到最大,這才趕在中途截住了那輛灰色面包車。

警察一來,剩下的事就好辦了。還能站着打的只剩三個人,那三人聽到警笛聲,立即就要開溜,葉簡和紀書宛又怎麽會讓他們跑了。

紀書宛比葉簡還要激動,一路追着他們打,直到警.察們沖上來,把他們給铐了,這才罷手。

紀書宛累得直喘氣,見葉簡朝她走來,扔了鋼管,直接撲進葉簡懷裏,哭個不停。

“嗚嗚,小葉哥哥,吓死我了。”

“……”

葉簡輕輕拍撫着她的背脊,檢查了一下她身上,見她除了手腕上有被繩子勒出的紅痕和掌心上細小的劃傷,并沒有受什麽其他的傷,這才稍微放下心。

他柔聲問:“身上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紀書宛哭得眼睛都腫了,指着他胳膊上的傷口,“小葉哥哥,你流了好多血啊,怎麽辦呀?!”

這時葉母也快步跑了過來,見紀書宛除了身上有些髒兮兮的,看上去沒什麽大礙,終于松了口氣。

她拍了拍心口,“謝天謝地,還好宛宛你沒有出事。”

葉母也注意到自己兒子胳膊上受了傷,忙招呼房車上的那個男醫生過來幫葉簡包紮。

周子實和洪一禾過來看了看情況後,提着的心也終于放了下來,兩人便跟着警察一起去處理後續的事情。

葉簡用空着的一只手抱着紀書宛,伸出胳膊讓男醫生給他簡單處理一下傷口。

葉母和他說話,他也沒有理會。

葉母明白今日這場禍事都是因自己而起,心裏也是難受,見葉簡不肯理她,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嘆了口氣。

葉簡見紀書宛一直皺着眉頭,臉色不太好,以為她是被自己的傷口吓到了,擡手要去捂着她的眼睛,不讓她看。

紀書宛卻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小葉哥哥,我這裏好疼啊。”

葉簡皺眉,順着她手放着的位置輕輕摸了摸,頓時心裏一緊,他讓紀書宛趴在他膝蓋上,撥開她的頭發,只見紀書宛後腦勺左側腫起了一個核桃大的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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