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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總,我知道紀總這次的事情瞞着您不太好,但紀總她就是這樣,有些要讨的債,她希望自己親手去做。”

葉簡看着定位顯示器上那個靜止的紅點,“我明白她的心思,不會怪她。”

洪一禾這才松了口氣,“我和紀總約定好了的,等她那邊事情結束了,會提前給我信號,到時候我們就帶着警.察過去。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待,以及相信紀總。”

葉簡沒有說話,他眸光幽暗的盯着那個一動不動的紅點。

他沒有告訴洪一禾的是,在紀書宛今天出門時,周子實就已經帶着一群精通偵查的人手,隐藏在紀書宛的周邊,連小吳和那幾個保镖也不知道。

現在他們應該已經埋伏在紀書宛所在的那片區域附近了。

……

紀南蓉去竈房舀了一瓢冷水,然後潑在了始終昏迷不醒的紀書宛頭上。

本就是大冬天,水泥地面冰涼,紀書宛的外套又留在了電影院裏,所以紀書宛被那一瓢冷水凍得一個哆嗦,清醒過來。

紀南蓉蹲在她面前,“小宛,好久不見啊。”

紀書宛有些驚慌的看了下四周,然後迅速又恢複了鎮定,桀骜不馴的說,“原來是你們一家子啊,怎麽,不急着逃跑,還惦記着來綁架我?”

紀南蓉咬牙:“你腦袋果然沒有出問題,那個醫生助理是你們故意安排的?”

紀書宛似笑非笑,“我腦袋當然沒問題了。我的好堂姐,你也就會使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就跟你們一家人一樣不入流,啧啧,我一直都在逗你們玩兒呢,沒想到你們還真就上當了,所以我才說你是個傻子,你全家都是傻子!”

紀松和田小琴聞言氣的七竅生煙,擡腳就要去踹紀書宛,“小賤-人,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紀書宛雖然手腳被綁,但反應極快的在地上打了個滾,躲開了他們踹過來的那幾腳。

然後一個鯉魚打挺直起了身子,一邊蹦蹦跳跳,一邊躲開他們的毆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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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們體力不行啊,大伯一定是因為太好色了導致腎虧,大伯母應該是整容整的,你那假胸假屁-股動作幅度可不能太大,免得噼裏啪啦碎一地,咦,那該多惡心啊!”

田小琴簡直被氣紅了眼,然而她和紀松追着紀書宛跑來跑去,就是打不到她。

紀書宛蹦來跳去的,嘴裏也沒閑着,“聽說我大堂哥最近在牢裏過得不太好啊,毒瘾發作,天□□牆上撞,還求着監獄的負責人趕緊送他去刑場,早點死了早點解脫。不過他害了那麽多無辜的女孩,死他一條爛命,真是不夠抵啊。”

“我記得大伯大伯母最疼大堂哥了,這大堂哥要是被槍斃了,你們豈不是就斷子絕孫了?哎呀呀,可憐,等你們以後坐完牢出來,都沒有兒子給你們送終啊!”

“不過也有個可能,你們會把牢底坐穿,那就不用考慮有沒有人送終這個問題了,反正監獄會給你們送終的。”

紀南蓉看着被紀書宛三言兩語就氣到快發瘋的父母,攔也攔不住,她也沒料到紀書宛即使手腳被綁住了,也能這麽靈活自如,一時間屋裏雞飛狗跳的,她後悔剛剛怎麽不把她全身都綁住,應該把她嘴也塞上。

紀書宛句句都朝他們三人心窩子上戳,田小琴到最後,甚至沖到竈房裏拿了一把已經鏽跡斑斑的菜刀,要砍紀書宛。

“還有南蓉堂姐也真可憐,裝腔作勢這麽久,好不容易擠進榕城上流社會,做個千金小姐,這下好了,你偷偷做的那些事情都被人扒了個底兒掉,果然,人在做天在看,出來混早晚都是要還的~”

紀南蓉面色陰沉,“你現在落在我們手裏,這樣逞嘴上痛快,就不怕一會兒遭罪。”

紀書宛微微一笑,“好歹我痛快了啊。”

正說着紀松一把抓住了她,田小琴舉着菜刀,面目猙獰,就要朝她身上砍,紀南蓉本來出口要攔,但想到什麽,頓時住了口,她眼睛閃爍不定。

她爸媽殺了人,跟她有什麽關系呢。

卻沒料到變故陡生,紀書宛突然雙手掙開繩子,一把握住了田小琴的手臂,菜刀雖鈍,但還是将她的毛衣袖子劃破了一道口子,紀書宛笑了笑,用巧勁兒一推,田小琴一個站不穩,直接被摔了個狗吃屎。

紀松也沒想到紀書宛是怎麽突然掙脫開的,還沒反應過來,紀書宛肘關節朝後一撞,正好擊在了紀松的腹部,紀松疼的“哎呀”一聲,冷汗都下來了,再也抓不住她。

紀書宛跳開幾步,快速彎腰解了腳上捆着的繩子。

田小琴那一跤摔的也挺狠,半天沒能爬起來,結果紀南蓉剛要扶她起來,就見紀書宛甩着繩子朝他們走了過來。

他們三人都是一臉驚恐,心裏不約而同冒出疑問,明明已經把這小賤-人綁的死死的了,她到底是怎麽解開的???

這段時間紀書宛被葉簡養的很好,體力無比充沛,雖然腰還有點酸軟,但搞定他們三個綽綽有餘。

不一會兒的功夫,情況就反了過來。

紀松、田小琴、紀南蓉三個人都被紀書宛給捆了起來。

紀書宛有個學散打的同學以前是做海員的,打水手結,簡練牢固,紀書宛跟他學的這一手打結和解結,這會兒剛好派上用場。

不過簡單三兩下,就把紀松三人捆了個結結實實,任憑他們怎麽掙紮也掙紮不脫,相反,越掙紮麻繩會越緊。

耳邊是他們不堪入耳的叫罵聲,紀書宛嫌聒噪,從褲兜裏取出一幅輕薄的乳膠手套戴上,在屋子裏四處找了找,最後随手拆了個朽爛的拖把布,分三份,正好把他們三人的嘴給堵住。

弄完這一通,紀書宛拖來一張小板凳,跟個大爺似的,翹了個二郎腿坐着。

紀松三個瞪着大大的眼睛,嘴裏“嗚哇嗚哇”地嚷嚷,恨不得把她給活撕了。

紀書宛笑嘻嘻,“我最喜歡看你們恨不得弄死我卻又奈何不了我的倒黴樣子。”

“唔唔唔!!!”

紀書宛看了看自己毛衣袖子上的劃痕,笑了笑,“大伯母,力道還行,砍的不錯,可惜就是砍錯地方了。”她摸了摸自己的頸脖,“你應該朝這裏砍的。”

田小琴聞言更是一副要和紀書宛同歸于盡的架勢。

紀書宛撿起地上掉着的那把菜刀,朝她們三個比劃了一下,“該先從你們中的哪一個開始呢?畢竟是你們先把我綁架來的,我要是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你們都宰了,然後挖個坑一埋……”

紀松三人見她目露兇光,美的像天使一樣的臉此刻卻更像地獄來索命的妖魔。

他們被她比劃來比劃去的刀吓得面如土色,身子使勁兒朝後縮,不停搖頭。

“膽兒怎麽這麽小呢?”

“大伯,我記得你當時還去過我父母車禍的現場,那副場景你還有印象沒有呢?”

紀松被她的話勾起了久遠的回憶,身子頓時抖如篩糠。

當時他是作為家屬去認領屍首和處理後續事情的,自然見過車禍現場和太平間的屍體。

實在是太慘了,紀桦夫妻是坐在後排的,汽車的後排直接被貨車撞扁了。

屍體,更是慘不忍睹。

那段時間他也做夢,經常夢到紀桦兩口子在太平間時的樣子。

紀書宛見紀松突然臉色慘白,滿頭大汗,唇畔勾起冷冷一笑,她站起來,一手握刀,一手拎着紀松的後領,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朝屋後面的菜地走去。

“大伯,你是不是快忘記我爸媽的樣子了,走,很快你就可以再見到他們了。”

紀松直接被紀書宛的這番話給吓尿了,被堵住的嘴巴裏發出“嗷嗷”的驚恐叫聲。

田小琴和紀南蓉也是被紀書宛吓得面如土色,她們現在再看紀書宛,就像看一個瘋子。

她是真的要殺死他們三個人。

很快屋後沒了紀松殺豬一樣的嚎叫。

一切詭異的靜止下來。

然後是一陣水流聲,像是紀書宛殺完人後正在洗手。

紀南蓉和田小琴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恐懼。

田小琴本就是色厲內荏的性格,這時候吓得渾身發軟,生怕紀書宛的屠刀下一個就指向了自己,淚水和鼻涕齊齊淌了下來。

紀書宛回到屋內,淺黃色的手套上還在滴着水珠。

那把菜刀上也有水滴,正被她拿在手中把玩。

“下一個該輪到誰呢?”她看向地上瑟縮成一團的兩人。

紀書宛笑嘻嘻的,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要不我玩兒點兵點将怎麽樣!點到誰就是誰了!”

說着她就真得點了起來。

最後指尖落在了田小琴的身上。

“嗯,大伯母運氣不錯!”

田小琴都快被吓暈過去了。

紀書宛起身,去了一旁的竈房。

農村用的還是那種柴火竈,紀松三人哪裏會用這種竈,最近幾天吃的飯,都是紀南蓉開着破車偷偷去鎮上買回來的。

吃慣了山珍海味的紀松一家,對于鄉鎮上這些簡單的小炒,自然是食不下咽,地上丢的到處都是吃剩的打包餐盒,幸虧這還是大冬天,要是夏季,早就要生蛆了。

紀書宛嫌棄的找了一個大盆子,将所有剩菜剩飯都一股腦的倒了進去,然後撿了個燒火棍胡亂攪了攪。

最後朝裏面丢了個葫蘆瓢,然後端着盆子去了正屋,把盆子朝田小琴面前一擱。

她笑眯眯的道:“大伯母,這是侄女兒給您的孝敬,您別浪費了,全都吃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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