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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琴看着那花花綠綠的一盆馊掉的飯菜,吓得直往後挪,不停的搖頭。
“大伯母,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想當年,我住在你們家時,你不是最愛給我吃這些的嗎。”
說着紀書宛走上前,扯開田小琴嘴裏的拖把布,在田小琴大叫大嚷之前,挖了一瓢剩飯,塞進田小琴嘴裏。
田小琴不停的搖着頭,嘴巴抗拒的閉着,卻被紀書宛掰住了下巴,讓她沒辦法閉着嘴,只能被動的被塞進一瓢又一瓢剩飯,還不許她吐出來。
田小琴享受了十幾年的榮華富貴,便是沒得到紀桦家的財産前,也沒有吃過這樣腌臜的東西,一時間涕泗橫流,苦不堪言,想吐卻又不能吐,只能含淚咽下去。
嘴裏含混不清的罵着:“小賤…人,我早晚殺……了你,賤-人……”
她每多說一個字,紀書宛就多朝她嘴裏塞一瓢。
直到一盆剩菜剩飯被塞了個七七八八,雖然地上和田小琴的身上都撒了不少,但也足夠紀書宛解恨了。
她将葫蘆瓢扔回盆裏,然後趕在田小琴要将吃進去的東西嘔出來前,一把将拖把布堵住她的嘴巴。
然後看向一旁已經目瞪口呆的紀南蓉。
紀南蓉知道輪到自己了,心裏一個咯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
現在的紀書宛,真的很像一個嗜血殘忍的惡魔。
紀書宛剛剛玩兒的有些累了,看了下時間,這會兒也懶得再跟紀南蓉廢話,提着她的衣領,将她拖去了竈房裏的水缸前。
水缸很陳舊,底部都長出了苔,裏面的水也不知道是放了多久的,聞着有一股怪味。
紀南蓉不知道紀書宛是想做什麽,心裏惶恐不已。
紀書宛拽掉她口中的布,紀南蓉頓時尖聲道:“你想幹什麽?紀書宛你知不知道殺人是犯法的,你現在走,我保證不會洩露你殺死我爸的事情,你要是敢對我做什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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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書宛像看一個可笑至極的小醜一樣睨着她,殺人犯法?這話從紀南蓉嘴裏說出來怎麽就這麽好笑呢。
是誰引導紀博超去吸毒犯罪的?還不是他的這個親妹妹,為了錢和權,紀南蓉什麽事情沒有做過?
紀書宛也不多廢話,摁住她的頭就往水缸裏送。
紀南蓉始料不及,被一把摁進了缸裏,咕咚咕咚的直冒泡,差點把她給嗆死。
紀書宛很有分寸,掐好時間點,每次都在她快要被溺死的臨界點拎她出來。
水缸裏的水臭極了,紀南蓉不會游泳也不懂得憋氣,被嗆得口鼻發酸,耳朵裏也是轟隆隆的,不過來回幾次的功夫,再也受不了了。
溺水的滋味真的太痛苦了。
當紀書宛再次拎她起來的時候,大聲求饒道:“咳…咳……我錯了小宛,求求你放過我吧,對不起……”
紀書宛俯下身,湊到她耳邊,輕聲說:“紀南蓉,你還記得肉包是怎麽死的嗎?”
紀南蓉聞言瞳孔驀地一縮,身體下意識抖了一下。
紀書宛繼續在她耳邊說話,如同呢喃一般:“它不過是為了保護我,咬爛了你的新裙子,就被你活活摁在游泳池裏淹死了。你當時年紀也不大,心腸怎麽就這麽歹毒呢?”
紀南蓉:“我……我……那是紀博超做的,我沒有……”
她的反駁如此蒼白無力,她早該想到,紀書宛一定能查出來這些事情。
紀書宛:“我一早就知道你們在打我的主意,想要錢?想報複我?知道我為什麽要假裝被你們抓走嗎?”
紀南蓉沒想到紀書宛早就知道他們會綁架她,一切竟然都在她的掌控中。
“因為我早就想弄死你們了,只是苦于沒有機會下手,現在好了,你們自己送上門來,這裏荒無人煙的,把你們一刀刀給剮了,肯定都沒人知道,真是要感謝你們提供的好地方啊。”
紀南蓉滿臉都是驚怖,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就是個瘋子!”
紀書宛拽住她的頭發,“是啊,我是被你們一家給逼瘋的!”
“哎,我得去找找看,有沒有什麽趁手的工具,那把菜刀太鈍了,殺人一點都不得勁兒。”
說着,紀書宛将紀南蓉的嘴塞住,随手把她丢在竈房裏,就去了正屋,尋找她想要的趁手的工具。
臨出去前,她眼角餘光瞥了紀南蓉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紀南蓉見紀書宛離開了竈房,于是瘋狂地朝她早就發現的柴火堆下放着的那把斧頭爬過去。
謝天謝地,紀書宛竟然沒有看到這把斧頭,真是天助她也。
斧頭還挺鋒利,她迅速的用斧頭的刃部磨斷綁住自己手腳的繩子,出乎意料,繩子竟然很快就被她弄開了,她拿起斧頭。然後輕手輕腳的走到竈房門口。
紀書宛正背對着她,彎腰在翻找些什麽。
紀南蓉眼睛劃過一抹亮色,陰狠一笑,舉着斧頭迅速朝紀書宛沖過去。
紀書宛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一樣,在她手裏的斧頭落在她身上前,飛快朝旁邊一閃。
“锵”的一聲,紀南蓉的斧頭劈在了老舊的木櫃子上。
她用了些勁兒,将斧頭拔了出來,然後繼續劈向紀書宛。
紀書宛在屋裏東躲西閃,在紀書宛躲避的空隙裏,紀南蓉飛速幫田小琴拽出嘴裏的拖把布,又解開她手上綁着的繩子。
田小琴松了綁後,第一件事就是撿起紀書宛放在凳子上的菜刀,母女聯手來砍殺紀書宛。
“小賤-人,我就不信治不了你!”田小琴一想到剛剛被紀書宛逼着塞進嘴裏的那些馊掉的剩飯,就恨不得把紀書宛活撕了。
紀書宛不再像之前那樣嚣張,在屋裏跑來跑去,随便拿起什麽就朝她們二人身上扔,連玻璃窗戶也被她扔的小板凳給砸碎了。
就在紀書宛地上一個翻滾躲開紀南蓉的斧頭時,她的手不經意間在自己的靴子上摁了一下,很快-感到腳腕處傳來一陣振動。
屋內被弄得一片狼藉,到處都是紀南蓉和田小琴刀砍斧劈過的劃痕,最後一次,紀南蓉的斧頭從紀書宛的手臂劃過,直接劃爛了衣服,帶出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紀書宛輕“嘶”一聲,還挺疼。
斧頭上沾了血跡,紀南蓉滿面兇光。
紀書宛像是沒了力氣再躲閃,突然大喊起來:“救命啊,殺人啦!救命啊!”
被紀書宛打暈後就一直躺在屋後菜地裏的紀松這時終于醒過來了,他摸摸後腦勺,聽到屋裏傳出來的動靜。
趕緊一骨碌爬起來跑進去。
田小琴和紀南蓉本來以為紀松被紀書宛殺了,結果看到紀松突然從屋後跑進來,都吓了一跳。
田小琴:“你……不是被殺了嗎?”
紀南蓉:“爸,快抓住紀書宛,不弄死她我們都要死!”
紀松還沒反應過來,紀書宛再次大喊“救命”。
“爸,快呀!”紀南蓉劈來劈去都被紀書宛躲開了,又聽她大聲嚷嚷,就算這裏荒無人煙,也擔心會被過路的人碰巧聽到,到時候可就都完蛋了。
紀松回過神來,立即撲上去抓紀書宛,就在他手快碰到紀書宛的肩膀時,大門突然轟隆一下被人從外面踢開。
一群警.察沖了進來。
“都把手舉起來!”
紀松三人吓得根本來不及逃跑,就被這群警.察反剪了雙手摁倒在地。
葉簡是跟着警.察們一起沖進來的,一進屋內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狼狽負傷的紀書宛。
紀書宛見他來了,沖他粲然一笑,葉簡抿了抿唇,面無表情,走過去将外套脫下來包裹住她,然後一把将紀書宛抱了起來。
他在她耳邊咬牙切齒的道:“回去再跟你算賬。”
……
跟着葉簡一道趕過來的,還有洪一禾、周子實、秦叔、小陳等人。
按照紀書宛對洪一禾提前交待好的,定位顯示器上,會接收到她兩次信號。
一次是提醒他們帶人趕到定位所在地的附近,二次是提醒他們可以進去了。
兩次的時間點,她都算得剛剛好。
紀松一家,不僅參與綁架勒索,而且涉嫌殺人,雖然未遂,但性質極其惡劣。
不過這些紀書宛就懶得再管了,葉簡和警方會來處理這些後續的事情。
她窩在葉簡的懷裏,被葉簡抱去了一同前來的救護車上進行包紮。
好在紀書宛躲閃很有技巧,本就是故意為之,留下明傷,更好給紀松三人定罪。
胳膊上的傷口并不深,血也已經止住了。
葉簡雖然始終面色冷淡,但當護士包紮傷口不小心弄疼了紀書宛時,他立刻從護士手中接過了紗布和繃帶,動作異常小心的幫紀書宛做完後面的包紮。
紀書宛笑嘻嘻的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小葉哥哥,不要生氣嘛!”
“生氣會長皺紋,長皺紋就不好看了喲。”
葉簡擡頭瞪了她一眼。
紀書宛立即狗腿的道:“沒事沒事,就算你以後長滿了皺紋,在我眼中也還是宇宙第一帥!嘶!輕……點诶!”
葉簡最後打結的時候故意用了點力氣,但聽到紀書宛的痛呼聲後立馬又放輕了動作。
紀書宛笑眯眯的,“我就知道小葉哥哥最疼我了。”
葉簡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髒兮兮的臉蛋兒,“你就會讓我擔心。”
紀書宛把頭靠在他肩膀上,“以後再也不會了。”
“嗯,下不為例。”
“哦。”
“哦?!”
“好好好,我下次再也不犯了!”
“嗯。”
“小葉哥哥,我有點困了。”折騰一天,好累。
葉簡将她抱在懷裏,“那就睡一會兒,很快就能到家了。”
紀書宛将頭靠在葉簡的鎖骨處,打了個哈欠,然後閉上了眼睛準備睡一會兒。
“晚上我想吃鹵肉飯了。”想了想又趕緊補充一句,“豬肉的,不是狗肉的哦。”
葉簡被她逗笑,“好,回家給你做,快睡吧。”
“嗯。”
……
“怎麽還不睡?”
“小葉哥哥,忘了跟你說……”
“說什麽?”
“我好愛你哦。”
“嗯。”
“咦?你嗯一聲是什麽意思啊!”
“……我也愛你,很愛你,快睡吧!”
“這還差不多,這次我真睡了啊。”
“嗯。”
很快紀書宛就窩在他胸前睡着了。
葉簡笑了笑,撥開她淩亂的頭發,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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