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鄙夷道:“你不過是一個賤婢生的小賤人,也配和我們做兄妹!還真當自己是個角兒了!”
庶出的女兒輕賤至此麽?
沈傾歡眸色冷了下來,讓薛宏宇撲個正着。
“反正也是個将死的人,臨死前讓我好生快活快活也不枉你此生了。”
被薛宏宇抱了個結實的往書房的軟榻上拖去,沈傾歡擡起在他後腦勺上正準備狠削下去的手,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停住了動作。
她揮手作勢胡亂的掙紮,假意懦弱且慌亂的哭喊道:“我是禦封的公主,是要和親去趙國的,你不能這樣對我……要是讓趙國知道了……”
她越是掙紮,薛宏宇的眼睛就越是熾熱,他抱着她的手也就箍的越緊,不過兩下,沈傾歡的衣襟就被撕扯了開,露出裏面月白色中衣。
薛宏宇眸中精光一閃,将她狠狠的推到軟榻之上,伸手就急色的去解她已經有些淩亂的衣衫,才探出手來,才意識到手中的藥丸還沒有喂給她,便一把伸過來準備按住沈傾歡的下巴,另外一只手就要給她強行喂下,卻見沈傾歡掙紮着死死抵着牙關不肯吃下,他陰冷道:“公主?還和親趙國?你真的以為你有命去趙國享福嗎?昨兒個我可是在父親的書房外都聽到了,薛家的殺手決計不會讓你活着踏入趙國境內”說到這裏,他似是意識到了自己多嘴,立即換了個話頭:“……反正遲早也是個死,倒不如死前讓我快活快活,即使父親知道了,對于你這麽個賤人,想必也不會怪責我的罷……”
“薛家的殺手決計不會讓你活着踏入趙國境內。”這一句讓沈傾歡驚訝不小。
她還不解為何薛青青如今已是和親公主的身份,薛宏宇都敢這般肆意妄為,薛家上下都敢這般怠慢她。
卻原來,他們本來就沒有打算讓她活着到達趙國境內。
為什麽?沈傾歡垂眸,壓制住心頭泛起的涼意,沉聲道:“就是因為薛青青若嫁過去,以後成了趙國的夫人,陳王會或多或少對相國府有些芥蒂?無論是否于趙太子面前得寵,但因為趙國夫人的身份,陳王會冷落相國府……為了免除這份可能存在的危機,為了你們相國府的榮華富貴……所以要殺了薛青青?”
手腳并用按住沈傾歡的身子,一邊還忙亂的解自己腰帶的薛宏宇,百忙中用鼻子哼哼道:“你還不笨……”
他此時已是急色攻心,哪裏還有旁的心思,自然也沒有聽出來沈傾歡那句話裏所用的詞語“你們相國府”。
而她也不打算給他反應的機會。
最後一個“笨”字才自他的喉頭發出,就見到他身子一怔,朝着沈傾歡直直的倒了下來,他頸後,是沈傾歡剛剛劈過來的手,而她面色平靜,哪裏還有半分慌亂落淚的神情。
就在他倒下來的瞬間,她已經擡腳對着他的腹部毫不留情的就是一踢,自己身子借機一翻轉就從被他壓制住的身下翻回到了地面。
想就這樣把她吃幹了抹淨了,他還不夠資格,換做是以前的薛家三小姐薛青青可能會沒有還手的餘地,可是她是沈傾歡,是十六歲就過了跆拳道**二段考核的标準女漢子……
将衣服整理好,沈傾歡彎腰,從地上撿起來那枚剛才自薛宏宇手中跌落的藥丸。
“要感謝二姐麽?”她對着已經昏迷過去的薛宏宇喃喃道。
薛宏宇所提到的二姐,是薛家的二小姐,薛彩青,就是那一日她落水清醒過來扇了自己一巴掌的女子。
薛文韬的姬妾衆多,但為他生育的,也只有正房,九姨娘,還有薛青青的娘。
正房,即那日在房內所見的那名端莊的中年女子,薛夫人,生有一子,薛宏毅,兩女,薛舒青,薛彩青。
薛宏宇是九姨娘所出。
而薛青青的娘親本是薛家的一名下人,生下薛青青便難産而死,至死都沒有名分,所以薛青青在這府裏的地位便也比尋常的庶女還要低上幾分。
薛宏宇想要糟蹋薛青青已經是蓄謀已久,而薛彩青的助纣為虐看來也不是一日兩日。
真真是個虎狼窩。父親心狠手辣沒有半點感情,兄長*攻心比畜生還不如,姐妹更是落井下石恨不得她萬劫不複。
沈傾歡很難理解,過去的薛青青,到底是生長在怎樣的環境下?
雖然他們要作弄的對象是薛青青,但是如今被欺負的,被準備下藥的,被扇耳光的是自己,而且自己還要用這身份一段時間,她就沒有理由不給人回禮。
将那褐色的,散發着濃郁藥香的藥丸收攏在袖子裏,沈傾歡的眸色一寸存冷了下來。
☆、005 假山的後面
将自己收拾妥當,她沒有立即打開房門出去,雖然薛宏宇說已經料理好了,這周圍沒有守衛,但穩妥些總沒有壞處,而且既然今天自己來這書房都能在別人的算計之中,這事情就應該不止是這麽簡單。
她走到關好的窗戶前,小心翼翼的打開一點縫隙,借此打量這院子外的情況,确定了沒有異樣,她才翻過窗戶跳了出去,憑着這兩日在府裏摸索到的地形,朝秦慧閣走去。
秦慧閣是薛家大小姐薛彩青的院子,她送了自己這麽大的一份厚禮,沈傾歡覺得自己總應該禮尚往來回敬人家一點什麽。
一邊小心警惕的出了院子,一邊在盤算着怎樣“回報”薛彩青。
她正沿着花園裏鋪滿的鵝卵石小道側身走着,耳畔間隐隐約約傳來兩個女子嘀嘀咕咕的聲音。
聲音很小,不仔細聽,很難聽到。
沈傾歡停了步子,朝着聲音發出的方向輕手輕腳的靠近了幾步,側耳凝神再仔細一聽,辨別出那兩個嘀嘀咕咕的女子的身份的時候,她的嘴角已經揚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
而此時那兩個女子與她只隔着一座假山,幾叢矮樹。
假山之後的人,一人正是她此時要找的薛彩青,另一人在她的意料之外,再回想一下卻覺得又是情理之中,是那個提議自己去書房看看的丫鬟。
那麽今日的一切,便也有了解釋了。
沈傾歡屏住呼吸,假山之後的主仆的對話便也較為清晰的闖入了她耳裏。
“還是小姐高明,讓我這幾日屈身在那賤人身邊當差,可算逮着這個機會了。”
“嗯,巧慧,做的不錯,也不枉我這麽看重你,只是還差最後一步。”
說到這裏,薛彩青又壓低了一分聲音道:“我已經事先只會的娘那賤人這回兒正在書房看書,作為薛府的夫人,她等下會以慈母的身份出現叮囑她些識字的禮節和規矩……然後這個時候若是撞見了薛宏宇同那賤人的好事……你說咱們這薛府會不會很熱鬧?”
“還是小姐高明,居然能将二公子都一并算計進去。”
“少爺?他算哪門子少爺,這府上也只有大哥才是我薛家的少爺,他一個姨娘所出的,這些年來我早就看他和那小賤人不順眼了,這下正好除去,巧慧……你先去看看裏面動靜,我在這裏等你消息,如果……是按照我們計劃行事的話,我這就陪娘去書房看好戲……”
“好……”
接着,便是主仆二人一陣子壓抑住的歡喜笑聲。
假山之後的沈傾歡也在笑,只是那笑,帶着冷意。
在巧慧轉身走出假山之前,她已經迅速的退出了那塊花園,并順手摘下一片較大的樹葉包了剛才路過花園時候看到的一條蟲。
那蟲她以前在外婆家的菜園子裏見過,而且還因為不小心碰到了手上而起的一大片又痛又癢的紅疹的效果。
巧慧是大戶人家的丫鬟,走路端莊賢淑,步子也慢,自然比不得她,等她已經退回了書房的院子,守在了巧慧必經的拐角處多時,才見到那丫頭邁着小蓮步偷偷摸摸的進了來。
見她自拐角露出身子,沈傾歡的身子便已經飛速的竄了出去,對着她的腳擡腿就是一掃。
那丫鬟被突然蹦出來的人吓了一跳,旋即小腿一陣劇痛,伴随着天旋地轉,一聲驚呼尚且卡在喉嚨裏還沒來得及發出,她就已經被沈傾歡穩穩的坐在了身下,嘴巴也被她的巴掌捂了個嚴實,她那一聲尖叫便被硬生生的扼殺在了她的掌中,連半個音節都沒有發出。
看到她驚恐且無措的眼神,沈傾歡屁股挪了挪,本是一個順勢坐到她肚子上的姿勢,改為了單膝跪到了她的胸口上,趁着丫鬟驚魂未定的瞬間,她已經将那蟲在她的脖頸上摩擦了一遍,然後擡手一卡,卡住了她的喉頭,迫使她張嘴,自己的另外一只手就順利的一丢。
正好将那已經在那丫鬟脖子上蹭過一圈的蟲子丢進了那丫鬟的口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沈傾歡一巴掌按住她的嘴巴和喉頭,一捏,就幫她将口裏的蟲子給送進了肚子。
這一切動作都是在瞬息間完成,行雲流水,沒有片刻停頓。
以至于,那丫頭完全沒有弄清楚狀況,只是一臉憋的通紅滿眼驚恐的看着沈傾歡。
沈傾歡并沒有立即松了按着她嘴上的手,但面色上卻格外的輕松道:“是不是很難受?現在是不是覺得惡心,想吐,渾身上下奇癢難受?”
聞言,那丫鬟雖然不能言語,卻已經用更為驚恐的眼神告訴沈傾歡确定的答案。
“也不怕告訴你,中了我的斷腸絕命丹的人,還沒有一個能活過一個時辰。”
她說話的神情格外的輕描淡寫,仿似說着的不是一個關乎生死關乎人性命的大事,而是在同別人話着家常,談論天氣和衣着一般。
但就是這樣漫不經心的神情,當即就讓那丫鬟的面色變成了慘白,毫無血色。
見效果已經達到,沈傾歡面上笑容一收,改為淩厲道:“既然知道這毒效,如果你聰明的話,便也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做,該聽誰的。”
說着,她已經松了手,低頭去看那還沒有從驚吓中緩和過來的丫鬟,補充道:“忘了告訴你,這**的解藥只有我才有,而且藥效發作到你七竅流血渾身皮膚潰爛而死不會超過一個時辰,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巧慧。”
說完,她已經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軟硬兼施,再加上生死關頭,她就不信這丫頭不上當。
“奴婢知道錯了,三小姐,奴婢知道錯了……都是大小姐讓奴婢這麽做的,奴婢是下人也沒有辦法……”反應過來的丫鬟一把抱住沈傾歡的裙角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三小姐饒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
剛才在假山之後,聽她與自己主子一口一個賤人,一聲一聲笑的那般解氣,那裏有半分被脅迫的意味。
真真是十足的小人。
沈傾歡微微傾了身子,看着她淚水滂沱的面容,淺淺一笑道:“讓我饒你也可以,只是看你會不會做人了。”
☆、006 還以顏色
為了活命,那丫頭哪裏還有不肯的。
當沈傾歡說讓她想着法子将薛彩青騙過來書房的時候,她已經抹幹了眼淚,毫無愧疚的朝着剛才她們主仆密談的方向走去。
沈傾歡則按照原路翻窗子回到了書房,同時在仍舊昏迷的薛宏宇身上摸索出了鑰匙,将門闩上的鎖打開,靜等薛彩青被騙上門來。
她倒也不怕那丫鬟會舍生取義的出賣她向薛彩青告密,除了她觀察的巧慧這個人的性格不可能告密之外,就算她當真偉大了一回,告了密,等下領着一大幫大姑娘小丫頭少夫人的沖到這書房,沒有證據,誰又奈何的了她?
她只要一口咬定她進來書房的時候薛宏宇已經在軟榻上睡着了,自己只不過是來此地看書的,誰又能挑到她的不是。
而薛宏宇即使醒了,面對這樣的局面,就是蠢死了也會順着她的說法圓下去。
所以,進與退,她都完全不用擔心。
将窗戶關好,以防萬一,她順手也将薛宏宇自己解開的衣帶幫他系好,做完這些,等她回到門後的時候,外面已經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一個人的。
在聽到那腳步聲輕,且緩,明顯是閨閣女子的姿态的時候,沈傾歡的心頭已經綻放出了一抹笑意。
“二哥?”
伴随着砰砰砰三聲敲門時,薛彩青的聲音也在門外輕飄飄的響起。
接着房門被打開,在軟榻上昏迷中的薛宏宇映入薛彩青的視野的同時,藏在門後的沈傾歡已經瞅準了機會,對着薛彩青的後頸就是一劈。
那裏有人體的大穴,經過常年鍛煉的她能很精準的把握分寸。
在見到薛彩青順利的倒下之後,院子裏的回廊處出現了巧慧戰戰兢兢的身影,沈傾歡朝她招了招手,道:“你們小姐和大夫人約好的來書房看出好戲,這時候也該過來了罷?”
聞言,巧慧的臉色一白,顯然沒有想到沈傾歡會做到如此之絕,她身子楞在那裏,一動不動,臉上的猶豫顯而易見。
沈傾歡也不催她,要知道,她将薛彩青騙了過來,等這女子一旦醒過來,第一個要算賬的準是她這個丫鬟,這還不算,還讓她去找大夫人……
即使沈傾歡的**毒不死她,大夫人和薛彩青肯定有辦法弄死她。
橫豎都是死,所以才讓她如此為難。
沈傾歡看着她,目光柔和道:“你只說是聽到房門口二少爺在喚大小姐的名字,便以為是二少爺要找大小姐,這樣即使是她回過頭來找你算賬,也不會聯想是你故意的,至于大夫人那裏,你主子本來不就是讓你去找她的嗎?你也不過是按照她的意思執行罷了……我相信等下的戲文會很精彩……精彩到她根本就無暇注意你這顆小蝦米……不要怪我沒提醒你,你離毒發只有不到半個時辰……”
沈傾歡才說完,巧慧的眼睛已經一亮,她垂眸了一瞬,似在做最後的決定,然後就見她牙關一咬,猛的轉身就朝外面奔去。
見她去了,沈傾歡也不耽擱,關了房門就将薛彩青往軟榻上拖。
她不是個睚眦必報的小人,但是被人欺負到這個份上,如果今日不是她自己有點能力防身的話,那麽等一下要面對的場面的悲慘主角,豈不是都是她自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再三犯我,我必還之,這是她的行為準則,她不信奉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教條,在她身上,有仇就要當場報了,快意恩仇絕不拖泥帶水。
況且,眼下她也只是把薛彩青想加諸在她身上的詭計反過來用到她身上罷了。
這樣想着,她再沒有遲疑,擡手就将薛彩青和薛宏宇拖在了一處,然後從袖子裏拿出那枚藥丸,掰成兩半,給他們兩人各自服下一半。
等算到時間,差不多大夫人從主閣裏出來,還有兩條回廊就到這裏的時候,她擡手啪啪兩下,就将那兩個昏迷着的人給拍醒了,而自己也飛速的跳出了窗戶,繞着另外一條回廊再度繞回了大夫人過來所必須要經過的廊子,先在一側的花叢裏隐好了身子。
不出十分鐘,果然見到大夫人攜着那日給了自己一巴掌的薛舒青,以及這府上一幹稍微有些地位的侍妾填方,一衆人等言笑晏晏的沿着回廊直奔書房。
這些人除了在前面引路的巧慧,可以按照面部表情分為三類。
一類人面上溫婉端莊,帶着得體的笑意,但眼底卻有着一抹嘲弄和算計,如大夫人,薛舒青。
一類人,附和着她們兩人笑着,但卻是皮笑肉不笑,眉梢的狡黠,洩露了她們坐等看好戲的心态,如幾個梳着端莊的發髻穿着光鮮亮麗的夫人。
還有一類人不明所以,只陪着前兩類人笑着,神情卻格外的小心翼翼,如幾位不得寵且膝下無子的夫人。
沈傾歡冷眼看着這一行人進了院子,心頭開始倒計時。
在數到十的時候,意料之中的一聲幾乎要撕破喉嚨的尖叫聲自書房外響起,幾乎貫穿了整個相府。
而同時,沈傾歡也拍了拍手,邁着蓮步,一臉毫不知情的朝着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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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期,急需小夥伴們的推薦票以及評論支持,您的只言片語都是我寫文的動力。(另外,新書期保底一更,更新時間定在每天早上9點左右,如果新書期的成績不是太渣的話,某陌承諾上架之後會保持雙更。)
☆、007 捉奸
待她進了院子,尖叫聲已經停了。
她腳步很輕,但依然引起了在場的所有人的注意。
此時,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又可分為三類。
卸下了端莊的僞裝,面部猙獰的有些可怕的,如大夫人,薛舒青。
雖然面色驚慌無措,但緊張的外表下卻是一雙帶着看好戲的含着笑意的眼睛的,如諸位侍妾。
依然不明所以,但臉上的惶恐和不安卻沒有作假的各位不得寵的夫人。
沈傾歡眼神飛速的在這些人面上掃過,旋即一臉無辜的對着大夫人道:“母親,你們怎麽都在這裏?發生了什麽事?”
她這一句話似是一道驚雷,将剛才被眼前的一幕擊暈的衆人悉數驚醒。
大夫人當下第一個沖進了屋子。
沈傾歡也一臉不解的撥開人群,走到門口,向屋內探去。
入目的,自然是一副挑戰人心裏極限的有悖天道人倫的活色春香圖。
軟榻上的兩人衣衫半褪,一副渾然忘我的狀态,就連此時在衆目睽睽之下,依然罔顧周遭一副急欲攻心恨不得立即将對方吃幹抹淨的急色勁頭,讓所有人下巴險些掉到地上。
沈傾歡算好了的,自他們兩人吞下已經減效一半的藥丸,到她拍醒他們,到現在,藥效也差不多過了。
也沒打算讓她們兄妹兩人真的發生什麽,只是有了這樣子開始的架勢,就已經能夠讓所有人明白她們兩人是在幹什麽,也就達到了她的目的。
而她這時候,也很是事宜的驚叫出聲:“啊……”
這時候,沖進去的大夫人已經奔到了軟榻跟前,她也不知道是打哪兒來的力氣,上去一把拽住薛宏宇就是一巴掌,将之從軟榻上打到了地上。
沈傾歡背後人群中的九姨娘這時候也已經反應了過來,一個箭步的沖到了跟前,聲音嘶啞道:“宇兒……夫人!”
“夫人”兩個字咬的尤其的重,任誰也能聽到其中的火氣。
大夫人卻不看她,她這個時候什麽形象已經顧不得了,一把提起面色潮紅的有些不正常的薛彩青,擡手就是一巴掌對她揮了下去。
一記響亮的“啪”聲之後,薛彩青的左半邊臉已經留下了五個骨節分明的手指印。
“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大夫人揚起的手就要再度落下,已經跑到薛彩青身邊的薛舒青連忙擋下:“娘,這一定是有人設計陷害姐姐的,你先息怒……”
薛彩青受了這一巴掌,果然清醒了很多,她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還是徹底被大夫人的巴掌打蒙了。
只見她呆愣的看着大夫人了一會兒,又轉首去看地上跟她同樣目光呆愣不知所以的薛宏宇,再看門口一衆人面上驚訝的表情,最後她将目光落回到自己身上。
在見到自己的外衫中衣已經褪盡,上半身只餘下一件尚且可以遮羞的肚兜的同時,一聲比沈傾歡,比第一個打開房門的巧慧更加驚悚更加刺耳的尖叫聲當即就自她喉頭發出:“啊——”
這一聲尖叫,似是一根針,深深的紮到在場的所有人的心上。
“住口!”
沒等大夫人出聲阻止,沈傾歡已經一步上前,在大夫人,薛彩青,薛舒青,以及九姨娘和薛宏宇面前站定。
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們,她冷冷道:“還嫌不夠丢人嗎?”
此話一處,薛宏宇張了張口想說什麽,但在九姨娘的眼神下,他沉默了下來。
而薛彩青這時候尚有些懵,她還沒有弄明白明明是該出現在薛青青身上的戲碼為何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但毫無疑問,這跟薛青青脫不了幹系,說不定就是她所為。
想到此,薛彩青看着沈傾歡的眼神幾乎是帶着刀子的,她擡手一推一把将給自己整理衣衫的薛舒青推到了一邊,嘴角剛剛動了動,還未發出聲來,卻聽沈傾歡面色一沉,那雙如同琉璃一般奪目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她,泠然道:“閉嘴!”
她說話的神情是冷的,說出來的語氣是冷的,話裏的意思是冷的。
但這般的冷,卻是帶着讓人不敢不能抗拒的威儀和壓迫。
有那麽一瞬間,薛彩青看着眼前的薛青青,覺得自己是在面對另外一個人,另外一個完全陌生的,可怕的薛青青。
而薛彩青愣神的空擋,沈傾歡身子一傾,靠近了她們母女三人些許,依然是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們道:“還嫌不夠丢人嗎?”
說罷,她突然轉過頭來,對着門口呵斥道:“站住!”
這一聲,就讓所有人的目光跟着一轉,落到了門外,人群的後面正準備轉身的小丫鬟身上。
沈傾歡看着她,再将目光掃視了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冷冷道:“你們不嫌丢人,我嫌!今日的事情,我會只當做沒有發生,希望在場的諸位也記住了,若是有除在這之外的任何一個人知曉了,那麽洩密之人便是我薛家的仇人,薛家人人得而誅之!”
這話她說的很重,那個正準備往外跑去報信的小丫鬟被吓的腿一哆嗦,險些丢了魂。
而沈傾歡卻已經轉過身子不看她,只看着猶自愣住的薛彩青和大夫人道:“大姐……要我說你什麽好呢……你就是再急……難道也不能等我順利的和親出去嗎?非要鬧的滿府雞飛狗跳,讓薛府在天下人面前失了顏面嗎?”
“你!”薛彩青尚未答話,薛舒青搶先一步站了起來,擡手就要扇沈傾歡耳光,同時怒斥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憑你也敢指責我姐姐?”
沈傾歡身子一讓,躲開了這一巴掌,心頭冷笑,這對母女都是以扇人耳光為樂嗎?面上她卻只看着大夫人道:“我是個什麽東西?難道大夫人,咱們薛家的家教,禮儀先生,這些都沒有教導過你,見到公主是要行禮的嗎?”
不理會被氣的面色蒼白的薛舒青,她看着大夫人,面色平靜道:“眼下的局面該怎麽辦大夫人該是要有個分寸才好。”
大夫人目光同樣冷冷的看着她,眼睛裏翻江倒海着怒火和恨意,但很快就被她掩了下去,改為一貫的端莊賢淑的點頭道:“自然。”
見她已經表态,沈傾歡提步,目光似是無意的掠過九姨娘,薛宏宇,薛舒青,淡淡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我還是知道的,只是你們該說什麽,該做什麽,自己應該心裏都清楚吧?”
說完這一句,她再不看其他人,轉身便撥開衆人,出了書房。
戲已經開臺,剩下的局面,留給大夫人收場就好。
她能掌管整個薛府後宅的大權,手段自然也不弱,今日這麽多人看到,她想要殺人滅口已是不可能,唯有對在場的人威逼利誘,這些對她來說也不難,但即便是如此,今後她在薛府裏,也就多了一塊心病,一個過不去的節,對付這府上所有的夫人侍妾都得要再多掂量掂量。
剛才她被眼前的一幕驚訝到,讓沈傾歡搶了先機先一步發難,而沈傾歡那一番話也說的很明白,自己會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薛彩青有了這麽一個把柄在她手上,無異于一記随時都會爆炸的炸彈,在沒有萬全之策的情況下,她們不會再輕易動她。
這是她的威脅,也是給大夫人她們的一記警鐘。
她也是個聰明的女子,又怎會看不出今日事情的蹊跷,但事已至此,無憑無據不說,她根本就抓不着沈傾歡的把柄,若是真的查下去,那枚藥丸的出處,還是會查到薛彩青那裏去,是她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害人終害己。
跟她沒有半點瓜葛。
☆、008 意外
經過了這一番,相信她也可以在薛府上過幾天平靜的日子,大夫人,薛彩青她們還沒有蠢笨到很快找她算賬。
而等她們準備好了,她也早已經離開了相府了。
想到此,沈傾歡心頭緊繃的弦也放松了幾分,她提起的步子也不自覺的帶着幾分歡快,但就在前腳剛踏出書房的院子,就見着回廊的另一頭,一角衣袂飄然自拐角處消失。
她依稀間只看到了一個身着天水之青的背影,長身玉立,雖然只一眼,但卻給人以超然出群的感覺。
印象中,薛府裏的男子也沒有那個有這般的氣質,下人們自是不可能,全都一副常年受壓迫奴役的謙卑模樣,而薛府的公子也只有薛宏毅,薛宏宇。
這兩人她都見過,前者帶着常年混跡胭脂巷的流氣,後者端的是披着君子的小人犯兒,只跟這個背影比起來,就已經差了十萬八千裏。
那會是誰?
沈傾歡回了閣樓,見月兒已經從後廚回來了,便問道:“今日府裏的貴客你可是見到了?”
月兒人小,且沒有什麽心思,當然也沒多想,只以為沈傾歡只是好奇,這幾日跟在沈傾歡身邊,感覺到失憶了小姐倒沒有其他的小姐們們私底下議論的那般難以相處。
她是這個月才被買進薛府的,而被分配到薛青青身邊也是這兩天的事情,所以初見醒過來的薛青青會那般的怯生生。
此時,已經了解了不少,當然再沒了剛開始的緊張和不安,她歡快的跑到沈傾歡身邊,擡手,還當她是病人一般攙扶着她的手臂,笑意盈盈道:“奴婢只是被吩咐到後廚燒火打雜,哪裏能有幸見到貴客的尊容,不過……”
說着,她臉上的笑意深了幾分,含着幾分遐想道:“要真是見了流月公子,那才真真是奴婢修來的幾輩子的福氣呢!”
“流月公子?”沈傾歡也由着她抱着自己的手臂被她拉到桌前坐下來,“要不要這麽誇張?不過是見上一面,就能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這樣子的架勢,簡直比自己那個時空的追星還要瘋狂。
看着月兒眼神裏的崇拜和敬仰,沈傾歡不免好奇是什麽樣的人有這影響力,能讓毫不相幹的薛府後廚打雜丫頭都這般敬仰的,所謂的流月公子。
“小姐不會連流月公子也不記得了罷?”月兒驚訝的出聲,仿似不記得這個所謂的流月公子是比薛青青不記得自己的身份還要了不得的事情。
見沈傾歡目光茫然的看着她,月兒長嘆一口氣,小小的人兒,語氣裏竟然帶着幾分不和年齡的傷感道:“作為名揚五國,被奉為第一學士,也是文采天下第一的流月公子……小姐居然也不記得……”
“文采第一?文采哪裏能分得出個高下,既然天下人心悅誠服,那他該是有些歲數了罷?”
“非也……”小丫頭搖頭晃腦,說起流月公子來如數家珍,“流月公子六歲便能作詩,七歲作畫,他的字畫更是一絕,五國中人人皆以手中藏有流月公子的筆跡而自豪,尤其是在咱們崇尚文風的陳國,小姐,若非這是千真萬确是事情,誰會相信這樣一位名動天下的公子還年輕的很,才不過雙十二年華,而流月公子的出身更是顯貴……”
“哦……”沈傾歡沒有心思聽完後面的話,一個糖板栗賞在她腦門上,漫不經心道:“原來是學霸?今日府上來的就是他?貴客不是一般在東廳接待嗎?那他在沒有主人的引領下到有偶爾會有女眷出入的書房去做什麽?難道不需要避嫌?”
“學霸……?”沒有聽懂沈傾歡的詞語,月兒一臉糾結的在腦海裏搜尋着,同時不忘給何夢錦肯定道:“我聽端盤送茶回來的明玉姐姐說的,确定是流月公子……而且明玉姐姐還說,當時看的她手中的茶盤都差點掉了下來,那樣子絕美的人呢!書房?小姐你是說流月公子去了書房?你見過他了?”
“我哪裏知道是不是他,他今天穿什麽衣服?天青色?”沈傾歡只關心這個。
“明玉姐姐說,是穿着天青色繡着雅竹葉花紋的青衫,頭發只用一根碧玉簪子固定。”
是了。
在轉出院子後看到的那一角衣袂。
不過,只看那背影,對上月兒的驚訝和贊嘆,應該也可以肯定是他無疑了。
沈傾歡之所以好奇且糾結與他的身份,是因為她隐隐有幾分擔心,今日在書房裏面發生的一幕,他有沒有看到?
當時只看到他驚鴻一瞥的背影,按理應該是從書房的方向離開。
那麽說來,就是她在書房裏的一切,都有可能入了他的眼?
她倒不是擔心自己的淑女形象被毀,她是有些擔心這人會不會洩露出去,或者因此對自己不利。
閣樓上的沈傾歡懷揣着些許忐忑,她不知道,距離閣樓不過才百米開外的水池邊上,站着的兩人,卻正在讨論着她。
薛府占地範圍極大,裏面的建築雕梁畫棟,亭臺樓閣沒有一處不在彰顯着主人的身份和地位,即便是這水池,裏面放養的名貴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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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