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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惬意的笑聲已經傳出了老遠:“哎呀,還是一身自由的好啊!”

☆、098 疑惑

沈傾歡打聽不到關于楊素素的消息,問蘇曉她也同樣不知道,想着君懷瑜那般神通廣大,應該可以幫到她打聽,所以一直留意着院子,等君懷瑜什麽時候回來了,請他幫這個忙。

本來心想着,既然是衛王傳喚,也該很快就能回來的,哪曉得她左等等不到,右等等不到,最後晚飯時間都過了,暮色漸漸降臨,才終于見到有人自院子拱門優雅步入。

暮色已起,皇宮才剛剛開始掌燈,所以也看不清那人的容貌,沈傾歡第一反應是君懷瑜回來了,可是再走近了些,又覺得有些不對,她本來想起身過去看看,哪曉得那人也不給她機會,一進院子就直接進了自己的屋子,身後的兩個随從還順帶關上了門。

君懷瑜也從來都沒有這麽無視她,今天是怎麽了?

沈傾歡邁出去的步子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就見剛剛關上房門的君懷瑜的屋子再次打開了房門,走出來一個侍從。

那人面容再普通,平素君懷瑜身邊總共就那麽幾個人,蘇曉,阿煦,還有那兩個車夫,而這人沈傾歡卻是沒有見過的。

迎着沈傾歡打量的目光,那随從走至跟前,向沈傾歡曲身行禮道:“我家公子說,太子殿下有話要對姑娘講,托我家公子轉告姑娘,吩咐我帶姑娘這就過去。”

“太子殿下?”今天下午的時候不是才見過面的嗎?沈傾歡疑惑道:“不知道太子殿下找我何事?”

“這個,我們這些做下人的就不知道了,不過想來,應該是比較要緊的事情。”

沈傾歡上下打量了一番那個侍從,只見他一臉平靜,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麽來是不可能的,既然是太子傳喚,她也沒有拒絕的道理。

不過……想起今天下午太子雖然說的那些有些讓她摸不着頭腦的話,但待人似乎還算寬厚親切,應該不會有什麽事情為難她,說不定她還可以請求他用他的身份幫她問問楊素素現在在哪裏。

一想到楊素素,沈傾歡再不猶豫,點頭就跟着那侍從出了院子。

夜幕降臨,宮女太監們都在忙着掌燈,一路上燈影憧憧,本來就空落落的東宮,越發顯得孤冷。

君懷瑜是楚國人,因此被分到這個院子距離楚國太子所在的地方也很近,沈傾歡上午是迷了路繞了東宮大半圈才到了那裏,實際上不過是跨幾個回廊的功夫就到了。

守在門口的侍衛看到引着沈傾歡的随從出示的一個令牌,二話不說就給放了行。

不同于其他院子的冷冷清清,楚太子的院子裏燈火通明,回廊上還來回穿梭着走路匆忙的小宮女,那侍從帶着沈傾歡一路順着花園往前走,并沒有直接去下午她見楚太子的房間,而是又過了一個院子,才在一間屋子門口停了下來。

“太子叫沈姑娘先在此等候,他處理完了手上的事情就會過來。”侍從對沈傾歡擡手一引,示意她進去。

沈傾歡不疑有他,也就擡手推門進去了。

這才一進門,就反應過來不對勁!這侍從自打帶着她進了這院子都沒有見過太子甚至太子身邊的人,如何又知道太子在處理政事?如果太子是有事找她,也該是在剛剛那個院子裏,那裏富麗堂皇燈火通明,才像是楚國太子落腳的地方,而這裏,偌大的一個院子,就點着三五兩盞燈籠,門口連個侍衛都沒有,如果太子真叫她在這裏等,這房間,這走廊,也該站着侍從,至少也該是有小宮女守着。

而現在,她仔細回想,這院子連半個人都沒有!

不對勁!

沈傾歡反應過來,立馬轉身擡腳就要出去,但是已經晚了,房門已經在她前腳剛邁進來的時候,咔嚓一聲就被落了鎖。

也就是,她被人騙進來,鎖在了這裏!

而騙她的這個人,是君懷瑜?沈傾歡覺得不像,剛剛在她房間,隔着那麽遠,而且天色較暗,她也只是憑借氣質以及他直接就進了君懷瑜的房間認定那人就是君懷瑜。

現在越想,越不對。

君懷瑜不會不搭理他,而且,氣質上來講,雖然相似,但那人比君懷瑜多了幾分随意灑脫,君懷瑜比那人多了幾分雍容和華貴。

那人不是君懷瑜,又會是誰?

沈傾歡心頭一緊,不過眼下也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她必須得了解自己現在的處境。

擡手試探性的推了推房門,被鎖的緊緊的,根本就沒有可能被打開,而且因為衛王宮喜歡奢華,所以這門都采用的是紅梨木,看這質量,就不是在驿館自己能随意用內力就震開的。

沈傾歡轉過身子,打量這房間,尋常的奢華擺設,不同的是屏風後面似是還有一處隔間,有潺潺的水流之聲從裏面傳了過來,整個房間就一盞燈,所以光線不是很亮,但還是能看到從隔間屏風後面氤氲出來的水汽。

而且,漸漸的,水汽彌漫過了這間屋子,沈傾歡整個視野都有幾分朦胧。

她動了動身子,想提起步子仔細查看下這房間的布局,看看是不是能找出這個鎖她的人的蛛絲馬跡或者什麽意圖。

但她提起的步子尚未落到實處,隔間裏面卻傳出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還不進來?”

這屋子裏居然還有人!而且已經知道自己進了來,沈傾歡吓的一愣,邁出去的步子險些倒退回來。

聲音很好聽,隔着氤氲的水汽,卻似在幽靜的深山裏一股流經山澗小溪的叮咚聲,清越,音調卻很低沉帶着磁音。

非常好聽的聲音。

最關鍵的是,沈傾歡覺得似是在哪裏聽到過。

她現在一顆心緊張到了極致,提起的步子不知道是該往前繼續,還是該立馬轉過身子拼了內力砸下這紅梨木的門板賭一把看看能不能出去。

☆、099 被鎖了?

也不等她再猶豫,裏間的水流聲越發大了,沈傾歡眼前氤氲的水汽也越發朦胧,而那人好聽的聲音再度響起:“放下衣服你就可以走了。”

放下衣服?

沈傾歡楞了楞?他在說什麽?放下衣服?這人是把她當成前來送衣服的小宮女了嗎?

雖然不敢确定,但帶着好奇,沈傾歡的步子鬼使神差的就往屏風後面走去。

一繞過屏風,看到那不斷有氤氲水汽冒出來的房門,沈傾歡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上去探查個究竟的好。

看看那到底是什麽人,看看那個設計把自己鎖在這屋子裏的人是何居心。

做了決定,當下她也不遲疑,邁着碎步就過去推門而入。

門一被推開,鋪面而來的霧氣直接模糊了她的視野,而她也在這一刻明白了,為何有水流聲,為何裏間的那人會說放下衣服的話。

原來這就是一間大澡堂子!

那在這裏面優哉游哉洗澡,等着小宮女送衣服的人又是誰?

沈傾歡心裏的疑問尚未解開,只聽那人的聲音再度傳來:“還愣着幹什麽?”

聲音很悅耳,但語氣裏的威懾卻已經讓人下意識的擡腳就要按照他所說的去辦,沈傾歡提起了步子才反應過來,衣服?她沒帶衣服來!

這時候再轉身離去也不知道行不行得通,不過總不能真的就這麽沖進去看看那人到底是誰吧?人家這是在沐浴……而且還是個男子……

一想到這,沈傾歡渾身不自在的打了個哆嗦,連忙轉過身子,準備在那人尚未察覺到之前火速撤離,哪怕內力砸不開門板也得要試上一試,總好過……

後面的下場她還沒有來得及想上一想,驀地就感覺到膝蓋一痛,腳底下意識站不穩,眼看就要倒了下去,她反應也很快,腰肢一扭,一個鯉魚打挺,就在整個身子尚未摔到地上之前就扭轉了過來,不過因為用力太過了,所以整個人沒有向後摔倒,倒是向前傾去。

慌亂中,她胡亂揮着為了要保持身體平衡的手似是抓到了另外一人光滑細膩的手掌。

借着那人的掌心,她擡手一握,借力就将身子穩好,不過旋即她就後悔了,因為那人反應更快,就在她抓住他的手借力穩住身形的同時,那人反手一抄,不等沈傾歡掙紮,就已經扣住了沈傾歡的脈門。

動作之快如行雲流水一般,一氣呵成,更讓沈傾歡驚訝的是,這場景,讓她覺得有幾分熟悉。

不過,眼下也不是考慮這麽多的時候,如今隔着濃稠的看不到人面部輪廓的水汽,想要知道這人是誰,什麽目的根本就無從猜起,沈傾歡只依稀可見這人只穿着一席薄薄的月華錦緞,月華錦緞類似薄紗一般,就連他身上的曲線和泛着盈盈光澤的膚色都隐約可見。

但這人的面貌卻隐藏在更深更朦胧的水汽裏,沈傾歡努力眨了眨眼睛也看不分明,既然看不見,不确定,敵我不明,按照沈傾歡的性格又怎麽會任人鉗制,也管不了那人此時還按在她脈門的手,她腰肢一轉,腳腕一扭,頗有些無賴的往那人懷裏一鑽。

那人似是也沒有料到她會主動做出這般驚世駭俗的投懷送抱,微微一愣,但就在他這一愣神的功夫,沈傾歡依舊靠近了他懷裏,同時腳尖已經勾到了那人的腳跟。

她不動則已,這一動,就是用了十足的力氣的,在那人被她一勾,一帶,順利的朝着她設定好的方向仰倒下去的瞬間,她那杯那人控制着脈門的手也已經掙脫了控制,擡起來,同時到了那人的胸前,對準那人的頸項要害。

而那人也顯然不是吃素的,就在沈傾歡撲着他向後仰去同時做好鎖住他致命要害的同時,他的手也如穿風插柳一般,神奇的将沈傾歡一帶,身形一轉,在半空中尚未落地,本該他被沈傾歡壓制在下面的形勢立馬一轉,改成沈傾歡在下,他在上面,對着她撲倒了過來。

這還了得。

沈傾歡惡狠狠的扭了下腰肢,恨不得将那人這時候還耷拉在她腰際的爪子給甩掉,雖然這沒有那麽容易就讓她做到,但她反應極快的腳腕卻已經再一扭轉,索性腳尖猛的一蹬光滑的地面,而本來還鉗制在那人頸項的手肘也放棄了目标,改為去抓那人的胸襟,但怎料那人所穿的實在太過單薄,身上的月華錦緞也太過絲滑了些,沈傾歡亦抓,就是一滑。

眼看着兩人就要碰碰砰砸到地上,而且倒地的姿勢還是被他壓制住的,沈傾歡也顧不得想其他,直接擡手,一手學他一般,攬着他的腰際,一手伸出去按住他的肩膀。

雙管齊下,再加上她腳尖蹬地的那一扭轉的力道,終于在砰!的一聲過後。

兩人齊刷刷倒地,而倒地的姿勢,也終于成了沈傾歡在上壓制住那人的肩膀和腰肢,為了成功的牽制住他,她的雙手這樣按住他,雙腳也沒閑着,一雙膝蓋毫不客氣的頂在那人的兩條腿上。

而那人的手此時還耷拉在她的腰際。

即使隔着朦胧的看不清容貌的水汽,即使看不見彼此的身形,但一想到這般的處境,沈傾歡也不自然的紅了臉頰。

真是太過**了!

只是,把這人鉗制住了,接下來,要幹嘛?

沈傾歡楞了楞,僵硬着身子也不敢挪動半分,她就怕動了一下,讓這人乘機鑽了空子,再扳了回去。

她身子不動,那人也不動,她不發一言,等那人先說話,而那人似乎也好耐性的等她開口。

兩人就這樣,保持着無比**的姿勢僵持了半分鐘,到底還是沈傾歡敗下陣來,畢竟她在上面還要耗費力氣來維持自己這麽一個拉風的撲倒人家的姿勢,是要比此時躺在她身下的辛苦很多。

“你到底是誰?”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出這一句,一直盤亘在她腦子裏的話。

他到底是誰?雖然看不清面容,但卻給她這般強烈的熟悉感。

————

作者的話:明天家裏會很忙,也不太确定能不能抽出時間來碼字,如果最後沒有的話,請小夥伴們別拍我~

☆、100 誰對誰負責?

“呵呵。”

被壓制在身下的人沒有答話,卻胸口微微起伏,笑出聲來。

連笑聲都如此熟悉,沈傾歡心裏的猜測也肯定了七八分,“君懷瑜?”

她之所以覺得場景如此熟悉,是因為這人也曾經在樹林裏跟她開了一個惡作劇的玩笑,而這人給她的感覺也似是跟那人相同,連出招的姿勢都一樣。

而她最初沒有想到他身上,不确定,是因為這個時候君懷瑜也不應該出現在楚國太子所住的院子裏。

身下的人沒有立即回答,只是松開了攬着沈傾歡腰肢的手,雙手一攤,一副予取予求的姿勢對着沈傾歡。

說來也怪,他這動作一做出,籠罩在他們身邊濃稠的水汽居然散開了,而沈傾歡這時候也才看清身下的人。

這一看,她驚訝的目光先是一愣,旋即就紅了臉頰。

而那個被她壓制在身下,寫意從容的人還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含笑道:“這下,我的清白被你玷污了,該要對我負責罷?”

他的眉彎笑意如此絕美,讓人仿若一瞬間看見了春花秋月,看遍了三千芳華,而随着他笑起來,胸口微微的起伏,本來因為跟着沈傾歡一番糾纏就已經散開了不少的月華錦緞衣衫此時越發敞開了半個胸膛,露出一片雪色肌膚。

再加上此時他們之間如此讓人浮想聯翩的姿勢,沈傾歡在反應過來的一瞬間,臉色就已經紅成了豬肝色,不過緊跟着又聽到那人欠拍的話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我都還沒說自己的一世清白被你玷污了呢?吃虧的該是我。”

秦辰煜的目光如同浩瀚星海裏最耀眼的星辰,将沈傾歡的神情全部看在眼裏,看她有些惱羞成怒,不禁笑道:“所以呢……別擔心,我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你個大頭鬼!

沈傾歡擡手就是一巴掌想要給他拍下去,卻忘記了兩人這時候還保持着這麽**的姿勢,而秦辰煜就在她擡手拍過來的瞬間抓住了她的手腕,借力一轉,讓沈傾歡力道走偏了方向,接着……就準确無誤的跌落到了他懷裏。

沈傾歡那個恨啊……

這一跌雖然不重,但她的臉幾乎是貼着他的胸口,連他胸口上微微的起伏都感覺的如此清晰,讓她如何不囧,當下想也不想,條件反射的就要支肘爬起來,哪曉得,肘子才落到地面一用力,地面太滑……已經支起半個身子的她再度跌到人家懷裏……

“看來歡歡是格外喜歡我的懷抱呢!”頭頂上不合時宜的響起君懷瑜的笑聲,“來吧,我可以犧牲一下,讓你劫個色,只要你以後要對我負責。”

說完,還當真雙手一攤,很是大方很是從容的對沈傾歡展開了懷抱。

沈傾歡一張老臉早就被羞的看不出本來顏色,再聽到這欠板磚的這麽說,越發惱羞成怒道:“我都不知道堂堂君先生也有欺負良家女子的嗜好,更不知道君先生跟楚國太子到底什麽關系,要把我騙到這裏來,還要這般欺負我。”

聞言,秦辰煜露出了然的笑意,不過嘴角邊卻還帶着一抹狡黠道:“第一,我沒有欺負良家女子的嗜好,第二,要說楚國太子的話,這個說來話長,第三,把你騙來這裏的,只怕就是你口中所說的楚國太子,說起來,我也是個受害者。”

沈傾歡努力動了動身子,一邊從滑的有些誇張的地上掙紮着從他身邊爬起來,一邊思索着他話裏包含的意思,前面的第一第二當是他耍嘴皮子欺負她,後面的第三,就讓她有些不解:“我口中所說的楚國太子?言外之意是什麽?”

見沈傾歡已經站好身子,秦辰煜也利落的從地上一躍而起,他就連起身的動作都那般的優雅從容,讓剛剛狗爬式狼狽爬起來的沈傾歡微微汗顏。

“歡歡,你是打算這樣看着你未來夫君的美色聽着故事,還是等未來夫君穿戴好了再慢慢跟你解釋?”秦辰煜随意的整理了下已經被沈傾歡弄的有些松松垮垮洩出了一片春、光的衣衫,含笑看着沈傾歡。

沈傾歡剛剛當然沒有反應過來這人還穿着月華錦緞肉色朦胧的薄綢,被他這麽“善意”的提醒,當即似是被狗追了一般,竄出了大浴室,在外間找好位置坐等他穿好衣服出來。

才坐穩,被上了鎖的房門外卻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

“咦?秋月姐姐,太子不是在裏間沐浴讓我等送換洗的衣服過來嗎?”

“是啊,怎麽會落了鎖?我親眼看着太子殿下進去的。”

“還是去問問張公公吧。”

“也好。”

兩個宮女的談話聲漸行漸遠,而沈傾歡也從她們的對話中隐約聽出了些許信息。

這裏本該是楚國太子在這裏洗澡的,而如今卻變成君懷瑜在這裏,宮女們的衣服還沒有送進來,所以君懷瑜最初才會把推門進來的她當成來送衣服的小宮女。

所以,君懷瑜說的那句,他也是受害者,并沒有開玩笑,對于誰把她引到這裏并把門落了鎖的事情,他并不知情。

可是……為什麽那宮女會說是親眼看着太子進來的?為什麽君懷瑜會在楚國太子這裏?又為什麽他之前會說出“你口中所說的楚國太子”的話?

一連串的疑問盤旋在沈傾歡腦海裏,尚未來得及一一理清,只穿着一襲寬大的綢緞睡袍的君懷瑜從裏間從容邁步出來。

睡袍太寬大,已經将他的身材曲線完全覆蓋,即使這樣,他走路的姿态依然優雅,一身華貴雍容的氣場依然讓人舍不得移開眼。

“你不是說穿好衣服再出來嗎?”沈傾歡抽抽鼻子,哼哼道。

“可是我的衣服不是還沒送進來嘛,找了一圈,也就只有這件睡袍,”秦辰煜笑着,在沈傾歡身邊的椅子上坐下。

沈傾歡也才意識到自己找了個多麽蠢的開場白,明明剛剛都聽到門口那兩個宮女的話了,還要多問這一句,不過這些已經沒必要放在心上,她此時更加想知道的是君懷瑜。

他的身份。

☆、101 她不在意

“你跟楚國太子什麽關系?”沈傾歡凝視着君懷瑜的眸子,剛剛她從裏間出來的時候順手點了燈,但因着裏間浴池裏氤氲出來的水汽,所以視野依然朦胧,但那人一雙眸子,卻在朦胧的水汽裏顯得格外耀眼奪目。

沈傾歡正視着他,吐字清晰道:“或者,我是不是該對你換個稱呼,叫你——太子殿下?”

這是她心裏對他身份揣摩過後給出的答案。

也是這段日子相處下來很多蛛絲馬跡整理出來,引導她所得出的結論,雖然這結論太過大膽,也有些荒謬。

但若說他不是楚國太子,又如何能使得號稱神醫世家下一任當家人蘇曉随身侍奉,就算是作為皇親國戚,也應該沒有那麽大的身份和權勢,如果他不是楚國太子,那下午的“楚太子”跟她說的那幾句含義不明的話又作何解釋?還有回到院子裏,把她騙過這澡堂子裏來的人,還有門口剛剛兩個宮女的談話。

沈傾歡覺得,自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晚上回了院子不跟她打招呼直接回了房間的“君懷瑜”,就是下午她所見到的“楚太子”,這也就解釋的通,為什麽她有一種熟悉感。

因為那人和君懷瑜,無論是從氣質還是身形來講,都太過相似。

沈傾歡道出了心中的猜測,眼睛就一直沒有放過他神情的每一個細節,但後者顯然也并沒有隐瞞她的意思,只見他燦爛耀眼的眸子一閃,一抹笑意已經在眼底蕩漾開來:“還不算太笨。”

“這就是承認了?”雖然聽到他親口承認,但沈傾歡仍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你真的是楚國太子,秦辰煜?之前你是在冒充君懷瑜的身份?那,之前我見到的楚太子呢?他才是真的君先生?”

“嗯。這個中緣由比較複雜,你若想聽,我可以細細說給你聽。”秦辰煜看着沈傾歡驚詫的表情,稍稍有些後悔沒有早點告訴她,沒有早點對她袒露心跡,讓這段日子她和他之間總多了那麽一層隐瞞。

他不願意對她隐瞞。

到底是為什麽,他自己也說不上來,也許這就是從小跟在自己身邊,因此平時有些沒大沒小喜歡跟他開玩笑的阿煦說的,因為喜歡。

沈傾歡仔細回味了這段日子的點點滴滴,努力的消化了一番,才終于正視他是楚國太子秦辰煜的身份,一接受這個身份,她第一反應就是——這麽厲害的身份,是不是就可以幫她打聽到楊素素的下落?

“那個……楚國的太子之尊,是不是可以幫我一個忙,幫我找素素?”沈傾歡有些緊張的看着秦辰煜:“我真的很擔心她。”

沒有想到沈傾歡在接受他的身份之後第一想到的是楊素素,秦辰煜一愣,一貫如幽潭平靜的心思,起了微微漣漪,眉宇間剛剛還蕩漾開來的笑意也漸漸散開:“你不是應該先問問我為何要跟懷瑜互換身份,為何要隐瞞你嗎?對于我對你的隐瞞,你不應該像平時一樣生氣使小性子嗎?”

這麽說起來,秦辰煜的心情更不好了,這一次他清楚的知道,這般不受自己控制的心緒是因為她,因為她的不在意。

他情願她生氣,她使小性子,她對他發火,質問他為何要隐瞞身份,為何要戲耍他,可是她都沒有,她很快接受了他的身份,再沒有別的情緒。

似乎他是名揚天下的學士君懷瑜,還是楚國太子秦辰煜,跟她都沒有多少關系,他生氣,因為她的不在意。

不明狀況的沈傾歡對于突然變臉有些生氣的秦辰煜,有些摸不着頭腦道:“我說錯什麽了嗎?”但看秦辰煜有些鐵青的面色,她努力在腦子裏過了三遍,才小心翼翼的開口道:“你真是因為我沒有因為你隐瞞身份、不問你的緣由而生氣?”

見秦辰煜不置可否的測過頭,并不看她,這般有些孩子氣的秦辰煜,沈傾歡還是第一次見到,她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才三歲大嗎?這有什麽好生氣的,我又不是腦殘不懂得通情達理,你身在那樣的位置,身體又有不适,肯定是有苦衷才跟別人互換了身份,至于隐瞞我一說,我又不是你的誰誰誰,要一見面了認識了就告訴我你的全部包括關于身份這般重大的隐秘,更何況,我們相識,雖然你這人腹黑,總是愛開惡意的玩笑嘴上還不饒人欺負我,但對我還是很好的,我能感覺到,所以把你當朋友,是把你當朋友,并不是把名揚天下的學士身份或者楚國太子身份當朋友。”

“所以,綜上所述,我為什麽要生氣使小性子呢?”

沈傾歡說的直白且輕松,言語間的真誠不做作讓人聽的分明,卻讓一旁的秦辰煜心間泛起五味陳雜。

因為她不因為他的身份而認可他這個人當他是朋友,也因為她當他是朋友,只是朋友。

那句“我又不是你的誰誰誰”,聽在他心上,卻如刀挑般難受。

秦辰煜動了動嘴角,還想說什麽,門外又響起了腳步聲,接着傳來張公公細長的聲音,詢問道:“殿下可在裏面?”

聞言,秦辰煜對着門口,擡手一招,只聽砰的一聲,半邊門板應聲而裂開。不似沈傾歡在驿站裏随便揮出的毫無章法的一掌,他這一掌擊出,號稱木質最好最牢固的紅梨花木門板,居然整整齊齊的裂成兩塊,然後齊刷刷的向內掉落了下來。

門板落下,露出門口的張公公以及他身後跟着的兩個小宮女被驚吓到了的臉。不止他們驚訝,秦辰煜身邊的沈傾歡都被驚訝到了。

她如今也算能将身體的內力調整好了,雖說做不到運用自如,但全力一擊也試過了,對這些也都有了些了解,知道秦辰煜這随意的一掌所代表的本身內力有多深厚。

試想一下那一掌要是落在人身上……光是想想,沈傾歡就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殿下,衣……衣服……服……”張公公哆嗦着,示意兩個宮女将衣服送上來,驚魂未定的眸子才看到房間內居然還有一個人,一個女子,當即吓的不敢吱聲,忙不疊的指揮着宮女放下衣服快走。

秦辰煜看也沒看這三人的表情,只微微側首,看着沈傾歡感嘆道:“太久沒有換回身份,看來太子侍衛的門禁是越來越寬松了呢。”

☆、102 衛王的盤算

“什麽?”沈傾歡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過在瞥了一眼秦辰煜不太溫和的面色後旋即就明白了過來,他這是在埋怨把她順利帶進來的那個君懷瑜身邊的侍衛,以及算計了這一番的君懷瑜。

“那個……其實我覺得吧……”沈傾歡擡頭瞄了瞄秦辰煜的面色,掂量着開口勸道:“雖然我也是受害者,但想起來,可能君先生也是出于好心,讓你有個能給我介紹身份的機會,這不是挺好的嘛,畢竟你也沒吃虧,我也啥都沒看到。”

話剛出口,沈傾歡就後悔了,她這都說了什麽?就算看到了啥啥啥,那吃虧的也是她吧……既然這樣,秦辰煜還生氣什麽。

秦辰煜這時候不知道在想着什麽,似是沒有聽出沈傾歡這話裏的意味,所以這一次出乎沈傾歡意料之外的,并沒有打趣她。

“你的衣服也送來了,那我也該回去了,素素那裏,如果你能幫我的話我當然感激不盡,如果你迫于身份不方便出手的話,我能理解也不會生氣,我會自己想辦法。”

說完,沈傾歡拍了拍手起身朝外走去,步子還沒跨出門檻,身後秦辰煜的聲音卻又再度響起。

“下午我跟衛王談過話,不過得到的消息,你聽了應該會很不舒服。”

聞言,沈傾歡已經跨出門檻的一只腳當即收了回來,迅速的轉過身子,看着秦辰煜道:“關于素素的?”

“這次衛王大張旗鼓的辦壽宴其實有兩個目的,一則遍邀天下英傑和權貴,趁機收攬人才為己用,二則……”

說到這裏,秦辰煜的神色變得深邃起來,看着沈傾歡的目光帶着幾分隐隐的擔憂:“二則,因為上次陳趙兩國為陳國和親公主被衛國所劫聯手陳兵衛國邊境一事,衛王一直心有餘悸,所以打算利用這次壽辰,向天下宣布,要将衛國的長公主楊素素嫁給趙國的五皇子吳邺,以示衛國誠意。”

“什麽?!”沈傾歡幾步跨到秦辰煜面前,有些不敢置信的再重複了一遍:“你是說,衛王要将同他一母同胞的親妹妹,作為和親公主,去讨好趙國,嫁給趙國五皇子吳邺?”

“千真萬确,”秦辰煜負手而立,有夜風從門外吹進來,拂動着他的衣袂飄飄,本來就如同神祗的人,又多了幾分華貴飄逸的氣息,他目光溫柔的看着沈傾歡道:“下午衛王找我去攀談,就是想聽聽以我所知道的趙國如今的局勢,我知道你和楊素素不淺的交情,所以對于外界誤認為趙太子同五皇子相交甚好的傳聞給予否定,還透露給他,趙太子繼位會對吳邺不利的信息,但即便是這樣依然不能打消衛王要和親的念頭。”

“所以呢?”沈傾歡有些呆呆的看着秦辰煜,神色間帶着幾分凄然道:“所以就要犧牲素素的終身幸福?他們皇族之前把素素當成棄子,這麽多年來可曾給過她一絲溫暖,現在呢?卻又要用家國來綁定她,繼續把她當成棄子?怎麽可以這樣!”

說到最後,沈傾歡的言語間已經由最初的凄然逐漸轉變成憤怒。

秦辰煜擡手,輕輕按在沈傾歡因為情緒太過激動而微微有些起伏的肩頭,柔聲道:“要不要被綁定,還是要由楊素素自己來決定的,如果你想就她,我可以幫你。”

沈傾歡猛的一跺腳,咬牙切齒道:“這樣的國,這樣的帝王家,不要也罷,我不要素素被束縛被綁定,她應該有自己追求幸福的權利,她不屬于誰,她是自由的!所以,我一定要幫她。”

似是早已料到沈傾歡會這般回答,秦辰煜松了耷拉在她肩頭的手,含笑道:“那好,我先派人下去安排你們見上一面,就算你要救她,首先也得要她配合不是?”

這個倒是沈傾歡沒有料到的,因為自幼在将軍府長大,把家國利益看的那麽重要的楊素素會不會同衛王妥協,不跟她走?誠如秦辰煜所言,她們先見上一面,好好談談,她要打開她那顆榆木腦袋,是最好的。

只是這樣一來,又承了秦辰煜一個大人情,無功不受祿,沈傾歡覺得自己已經虧欠他太多了,如今還要讓他幫她為素素的事情操心,這個提議本身就已經有些過分,但一想到事關楊素素的終身,她又沒有別的人可以求助,能想到的,能幫的到她的,也只有他了……

“那個……君……”一句君先生就要喚出口,才想起來這人真實身份是楚國太子秦辰煜,她一時間還沒有熟悉過來稱呼,說出口來,還是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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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