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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話沒有說完,又轉過身子,看着此時正擡手撫額,神色竟有幾分疲憊的君懷瑜道:“公子,我把您之前在浣花樓就開始用膳食為沈姑娘做調理,在馬車上為她渡氣的事情……告訴她了。”

“嗯,我知道。”君懷瑜眼簾都沒有撐開,淡淡的回了這句。

蘇曉楞了楞,旋即就釋然了,公子是誰?又怎麽會猜不到她的性情和心思。

********

沈傾歡這邊,雖然趕了一天的路,但因為心裏記挂着君懷瑜和自己內力的事情,所以這一夜睡的很不安穩,等到第二天一早,蘇曉進房叫她起來用早點,她還有些渾渾噩噩的,不需要看銅鏡,也知道自己是頂着一雙熊貓眼。

因為沒有睡好,所以胃口也差了點,店小二送到房內的小米粥她也只喝下了半碗,而就算是喝下了半碗,在被蘇曉強行灌下了一整碗調理的中藥之後,那喝下去的半碗小米粥還一粒不差的被她吐了出來。

精神格外不好的沈傾歡,跟着蘇曉出了驿站,在看到他們馬車旁邊的浩浩蕩蕩的奢華妖嬈的車隊,以及坐在其中一輛馬車上,撐起半邊車簾子,一席紅衣分外妖嬈的梅子墨的時候,沈傾歡也很難強打起精神同他招呼,只是有禮貌的點了點頭,就回到了自己的馬車上。

君懷瑜仍舊坐在跟着她後面的那輛馬車上,在沈傾歡出來之前,他就已經上了馬車,所以沈傾歡沒能同他打上照面。

不僅如此,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雖是跟君懷瑜一路去衛國,但沈傾歡能見到他的面的次數屈指可數,他似是在有意的避開沈傾歡,反倒是梅子墨,不管沈傾歡他們的馬車歇在哪裏,都能看到這人的身影。

剛開始,沈傾歡嘟囔着要擺脫他們,所以車夫就走的快,連夜趕路,誰曾想後面跟着的梅子墨也連夜趕路,沈傾歡想着既然他們這麽趕,那就讓他們先走,她和君懷瑜的馬車中午時分就停下來,歇息了一天再準備啓程,哪曉得,跟着的那個厚臉皮的梅子墨也帶着他浩蕩奢華的車隊也歇息一天,再趕路。

幾經實驗,都是如此,最後,沈傾歡也放棄了,梅相做事乖張任性,他要跟着,就由他去,反正也沒少了她和君懷瑜的半根毫毛,這樣想,沈傾歡也釋然了。

倒是君懷瑜,這幾日雖然行程都在一起,兩人之間的照面都少了,對于她吩咐車夫趕路歇息擺脫梅子墨的事情,他從不過問,一副擺明了随便沈傾歡怎麽鬧騰的态度。

這樣子的狀态,一直持續到他們到達衛國的都城。

五國之中,趙國崇武,陳國崇文,燕國最富庶,楚國以仁政治國,而衛國因為上一任君王過分追求修道長生,荒廢朝政,所以如今已經是五國之中最弱的一方。

即使較之其他各國弱一些,但做為一國之都的衛都,其繁華程度也不是一般城池能比拟的。

沈傾歡一行剛進城門,就已經有兩隊禦林軍儀仗在那裏等候。而她也才知道君懷瑜在各國的影響力真不是一般般的小。

就看前來迎接他的儀仗絲毫沒有比前來迎接燕國權相梅子墨的差這一點來看,就可以窺見一二。

禦林軍領頭的是個中年男子,他帶着禦林軍下馬,在君懷瑜的馬車前行了一禮,才道:“在下衛國禦林軍副指揮使,林澤,特奉我王命令在此迎接君先生入宮,請君先生換乘皇家車攆,随我進宮。”

聞言,君懷瑜優雅從容的自馬車上走下來,對着林澤回了一禮,卻并沒有立即登上已經準備好的皇家車攆,而是走到一旁沈傾歡的馬車旁,溫柔的掀開車簾,對着沈傾歡款款一笑道:“夫人,随為夫入宮吧。”

他的聲音很溫柔,音色也如梵音般好聽,但說出來的話卻猶如一記重磅炸彈,在這一剎那炸響在在場所有人的腦子裏。

☆、094 關于顏值

“夫人,随為夫入宮吧。”

不只是前來迎接的禦林軍們,不只是拼命擠在城門口為了一睹名揚天下君先生的姿容的衆位姑娘們,就連馬車上的沈傾歡都楞了楞。

不過,很快她就鎮定了下來。

君懷瑜這是在幫她。為她安排這樣一個身份,才有了進入衛國皇宮的通行證,否則,她根本就進不去衛宮,更何談去見到楊素素。

心頭釋然,沈傾歡的神情也就放的很自然,很配合,她伸出手來,覆在君懷瑜擡起的掌中,含笑看着他,由着他牽着自己下了馬車。

“君先生……這……”林澤面色帶着為難和不解的神情看着君懷瑜,那眸光裏更多的是疑問。

君懷瑜牽了沈傾歡的手,轉眸看着林澤,從容道:“林大人,這是我剛娶過門的夫人,因為性子溫婉,不喜歡吵鬧和打擾紛擾,所以才一直沒有對外公開。”

說這些話的時候,君懷瑜的神色是平靜且從容的,今日的他依舊一身月白色錦袍,衣角的邊緣繡着文竹花樣,簡單的式樣但就那樣穿在他的身上也讓人感覺如谪仙一般的存在,從他一下馬車,四周響起的倒吸氣聲就沒停過。

沈傾歡心頭暗笑,花癡,但眼角的餘光卻還是忍不住往君懷瑜身上瞟,雖然對這些伸長了脖子恨不得眼睛都長在君懷瑜身上的花癡們有些嗤之以鼻,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她們的目光的。

聞言,林澤才露出幾分恍然的神色,但畢竟因為職責在身,就這樣放任一個來歷不明的人進宮,對他來說,着實有些為難,君懷瑜身後的蘇曉可以帶上,因為這女子連他都是知道的,出身自神醫陸家,一手醫術了得,已經是陸家默認的下一任當家人了,自然是可以放進皇宮的,而這個女子……

君懷瑜挑了挑眉,還想說什麽,這時候他們身後已經接了梅子墨的禦林軍已經收拾妥當,從他們身邊經過。

奢華大氣的皇攆在經過沈傾歡身邊的時候,帷幔突然被揭開,露出梅子墨那一張似笑非笑妖嬈絕美的有些過分的臉,他婉轉的目光劃過沈傾歡,然後落到林澤身上,嗤笑道:“林大人,這姑娘前幾天還答應說要做我的十八房的小妾呢,結果轉身就嫁給了君先生,這着實傷我太深,所以……勞煩等下安排房間的時候,把他們安排的離我遠一點兒,看着難過啊……”

說罷,他還擺出一副被人抛棄了心傷了的神情,那般楚楚動人的落寞神情,真真是我見猶憐,更何況城門口紮堆兒的那些小姐姑娘們。

短短兩句話,就把沈傾歡推向了風口浪尖。

如果說剛剛君懷瑜一句她是他的夫人的話已經傷遍了這些姑娘們的芳心,一顆碎了的心都在安慰自己是這女人走了狗屎運祖輩兒積了德天上掉了餡餅能嫁給君先生,再看看這女人也不過如此,既算不上絕色,也不搭邊妖嬈……對于她如今是君先生的夫人一事,即便是君懷瑜自己說出口承認了,莫說這些禦林軍不大相信,就是城門口這些小姐姑娘們不相信。

而眼下,以美色名動天下燕國梅相,居然說被這女人抛棄了!!!

這是怎樣一個情況!

難道所這女人有了梅相之後,再去**了君先生!!而且還這般殘忍的傷害了絕美的梅相!

再看看君懷瑜看着沈傾歡缱绻的神情,和與之相對比的梅子墨心痛失落的神色,在場的小姐姑娘們憤怒了,她們從前幾日聽到說君先生會來衛國就每天在這城門口守着,多少人出身大戶人家,是悄悄溜出來冒着被家裏人責罰的險,就為了看一眼君先生,就為了有那麽一點小小的春心,希望君先生能在這茫茫人海中看她們一眼,誰承想!

居然讓這麽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搶先一步,連夫人的稱呼都出來了。

在場暗戀仰慕君懷瑜的姑娘雖多,但大多數還是有自知之明,并不奢望真能嫁給君懷瑜做個一妻半妾,但在她們的認可中,君先生的夫人,即使不是哪一國的公主身份也該是某國的權貴之女。

而這女人……

下車的步子邁的太大,走路的身子沒有弱風扶柳,沒有步步生蓮,倒是有幾分男兒家的飒爽和英氣在裏面……這樣的女子,怎麽看也不像是金枝玉葉的公主啊!

沈傾歡雖然被君懷瑜牽着手,但在梅子墨說出那一番話來之後,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被在場的那些小姐姑娘們有些發紅的嫉妒和不屑的目光涼到了腳板底。

繞是這樣,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梅子墨在放下車幔經過她身邊的時候,還丢給她一個媚眼。

不過雖然他這麽說是在幫她仇恨,但不得不承認梅相的這幾句話還真管用,如果說君懷瑜自己說她是他的夫人,姑娘們不相信,那麽有一國權相梅子墨在一旁佐證,誰還能說什麽。

更何況,梅子墨最後那句話——“所以……勞煩等下安排房間的時候,把他們安排的離我遠一點兒,看着難過啊……”實際上已經是在告訴林澤,放她進皇宮。

所以,盡管為此要面對四周這麽多刀子一樣的目光,她還是比較感激梅子墨的。

“既然如此,那請君先生和……君夫人……請上皇攆。”林澤行禮,擡手對着君懷瑜一引。

上車就上車,為毛還要在叫了君先生之後叫她就要打個結巴?沈傾歡心情不是很愉快,看着君懷瑜此時還牽着她的手,心情便也起了微微漣漪。

皇攆不比君懷瑜的小馬車,裏面十分寬敞奢華,她和君懷瑜兩個人對面坐着都不算擁擠,蘇曉也跟着上了車攆,挨着沈傾歡坐着。

在看到沈傾歡一臉不自然的表情時候,陽光的蘇曉噗嗤一笑,打趣道:“咱們君夫人,可是有什麽心事啊?”

車攆已經緩緩啓動,沈傾歡有些落寞的掀開一小角帷幔,看着外面,似是沒有把蘇曉的打趣放到心上,呢喃道:“世人怎麽都以貌取人呢。”

說着,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自己帶着面具的臉頰。

因為自己的容貌跟薛青青太過相似,為了在各國權貴雲集的衛都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帶上了君懷瑜為她準備的面具。

如今的樣子很普通,普通到扔到大街都找不出哪個是自己。

她之前的樣子雖不是絕色,卻也能入的了眼,換了這個樣子,卻不曾想在這城門口就先被這些仰慕君懷瑜的粉絲們的嘲笑不屑目光洗禮了一番。

果然顏值很重要。

其實,沈傾歡沒有領悟到的是,她之所以會招來這麽多仇恨,其實跟她的顏值沒有多少搭邊……

☆、095 迷路

坐上了皇家車攆,再有禦林軍當護衛,沈傾歡一行基本上沒有再費什麽心神就一路直通到了皇宮。

此番衛王壽辰說來也奇怪,所有應邀的賓客都被安排在了太子東宮住下,并沒有安排在城內的驿館。所幸衛國皇族喜奢華,皇宮的建築上都花了很大心血和功夫,所以僅一個東宮就足以将各國來的權貴們都安排下了。

如今的衛王即位才不過五年,**也并沒有出一兒半女,更匡侖立太子,所以太子東宮就空了出來,此番正好做招待各國來客之用。

所有的貴賓都被安排在東宮的正南面廂房這邊,沈傾歡和君懷瑜被安排在正南面廂房的偏西一角,這裏是按着來自不同地域而劃分的住處,緊鄰着他們的院子的聽說是來自楚國的貴客,再往前的庭院分別住着燕國,陳國,趙國的貴客。

至于這些貴客的身份,沈傾歡也只是知道燕國有個梅相,梅子墨,其他的人,宮裏頭那些宮女太監們則閉口不言,沈傾歡懷揣着好奇,抓了身邊好幾個人來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只得作罷。

她們被分配的庭院裏有五間廂房,她和君懷瑜,蘇曉分別選好了各自的地方,即刻就有宮女上來布置下去了。沈傾歡雖有很多疑問和不解,但見君懷瑜一副并不願意多說的樣子也就選擇了住口,她還是記得自己來此的主要目的的。

見楊素素。

她問了許多宮女、太監,大家都對長公主楊素素的事情絕口不提,看樣子,傳聞中說被衛王軟禁的事情多半不是假的。

可是衛王宮那麽大,她要怎麽去找她?

想叫君懷瑜幫忙,他才剛來後腳就被衛王傳喚了,到了日落西山都還沒有回來,而蘇曉一進宮就被禦醫院的管事給請去了禦醫院,估計是探讨醫術去了。

剩下沈傾歡一個人對着滿院子的只會點頭不會多說半句話的宮女們發呆,實在太過無聊,想着作為君懷瑜的伴兒,她也算是衛王宮的客人,并沒有被限制行動,索性不如出去轉轉,看看能不能從其他地方得到些許關于楊素素的消息。這樣想着,沈傾歡當下拍拍屁股就出了院子。

如她所想,一路都沒有侍衛攔着,還頻頻有路過的宮女對她行禮,同她打招呼:“君夫人好。”

沈傾歡面上笑的也很有禮貌,心底上卻忍不住要佩服皇宮裏這消息傳播的速度。

太子東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沈傾歡沿着回廊轉了半個時辰,入目的除了雕梁畫棟裝飾奢華的建築,以及神情小心謹慎的宮女太監,面色冰冷肅殺的皇宮護衛,就再沒有其他的發現,因為出來的時候沒有帶着小宮女陪同,幾轉幾轉,她就已經不知道把自己轉到哪個院子裏了。

而且她這人方向感差,按道理還可以根據方向推斷出自己所在的位置屬于哪個貴客的位置,可是她連自己現在站那兒都不曉得。這皇宮最大的缺點就是地方大,相似的地方太多,她都不記得自己要怎麽回去,正想着是不是該攔住一個宮女過來問問路,卻才發現自己現在走的這一條路上基本上就沒有遇到過幾個人。

莫非是冷宮一類的地方?不過這想法随即就被自己否定了,因為就算不知道自己是在哪兒但還是可以肯定這是在太子東宮的範圍內,東宮內是沒有冷宮的。

可這是哪裏?不管是電視裏還是小說中都有皇宮這類的地方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地方或者埋藏着陰謀詭計,不能亂闖的……想到這裏,沈傾歡只感覺到一股涼氣自腳底升了起來,忙不疊提着步子就要趕緊找人去問路。

這才轉出花園就見到一對護衛持劍自外面走了過來,不單将剛剛她進來的拱門口圍了個嚴實,還将這院子裏的幾個出口都包圍了起來,沈傾歡這時候還站在花草長勢稠密的花園裏,幾乎整個身子都被很好的隐藏了起來,所以也沒有人注意到她。

要不要照原路返回?沈傾歡正思量着,等下侍衛問起就說自己是迷了路,應該可以說的過去,卻見在衆護衛布置好防護之後,從拱門外走進幾個人來。

當先踏步進園子的那人目光如炬,很是犀利,但卻只有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與他沉穩犀利的眼光很不相符,而這人,沈傾歡是認得的。

正是君懷瑜身邊的,阿煦。

他一進園子,警惕戒備的目光就将整個院子搜尋了一遍,最後,落在沈傾歡不經意間站着的花園裏。他的目光一打過來,沒有做賊心虛的沈傾歡都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将身子又往樹蔭深處縮了縮。

這一動作,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躲啥?不過一想到是君懷瑜身邊的阿煦,她剛剛還有些緊張和惴惴不安的心也跟着平複了不少。

也不知道阿煦有沒有看到她,他并沒有立即進來,而是對身後跟進來的一個男子低聲耳語了一番。

而沈傾歡這時候才注意阿煦身後跟進園子裏來的那個男子。居然帶着半張銀質面具!只是露出一雙星輝熠熠的眼睛和如玉瓷般精致的下巴。

好眼熟!

沈傾歡的第一眼感覺,即使對方帶着面具,即使不看容顏,光憑那一身雍容優雅的氣質和舉手投足也讓她覺得有幾分熟悉。

那人一席淡藍色錦袍,隔着重重樹蔭,她也看不清上面啥花紋,只是遠遠覺得很清新雅致,而看阿煦同他低聲耳語的神情,兩人似乎很熟?

在出了趙都之後沒多久,阿煦就已經離開了君懷瑜身邊,具體去了哪裏她也沒聽君懷瑜提及,哪裏想到會在這裏,衛國的皇宮遇見他。

沈傾歡猶豫着要不要去打個招呼,可是看他身後男子,地位絕對不簡單,她又不好這般貿然就上前去。

正想着,卻聽阿煦身邊的面具男子突然對她所在的位置招了招手。

☆、096 楚國太子?

他這一招手的含義沈傾歡尚未領悟,就見他人已經大步從容的朝着正屋走去。他一走,身後跟着的阿煦以及其他個沈傾歡不認識的随從也跟着去了。

花叢裏的沈傾歡這才松了一口氣,正想着沒有正面碰上最好,卻突然發覺不對勁。

她下意識的回頭,才發現不知道何時自己身後已經站了兩個短打護衛裝扮的年輕男子了。

這兩個人是何時出現的?是如何靠近她的?她都不知道,心頭一邊暗責自己的警惕性太低了,一邊想着該如何解釋自己藏身在這花叢裏一事。

那兩個男子道先開口了,“姑娘,我們太子請姑娘過去一敘。”

“太子?”沈傾歡脫口問出,但見那兩人把目光頭向已經進了屋子的那個帶着銀質面具的背影的時候,沈傾歡才懂了。

不是她運氣好沒有被發現,原來她一開始就被發現了,阿煦站在院子裏的那一瞥說不定就已經看見了她。

不過對方說的是“請”應該問題不是很嚴重,不會被當成居心不軌而抓起來,再加上有阿煦在,沈傾歡也就稍稍放下了心,跟着那兩人走出了花園,去了他們前腳進去的正屋。

剛一進門,就被撲面而來的香氣所籠罩,淡淡的,沈傾歡熟悉的沁人心脾的梅香。

有那麽一瞬,沈傾歡錯以為君懷瑜在這房間裏。

但一進來看,除了兩個面生的護衛、阿煦,就只有那個帶着半張銀質面具的男子。

而這男子……剛剛帶她過來的兩個護衛說是“太子”?

楚國的太子,秦辰煜。

這個身份,沈傾歡沒有多少印象,按道理說這般的人物,定然會成為街頭巷議的對象,她就是耳濡目染也有幾分概念的,但遍尋腦海也沒有。

一見沈傾歡進門,他精致的下巴微微揚起,似是露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這般神情越發讓人覺得熟悉,沈傾歡身子愣了愣,還想着要如何行禮,他卻先開口了。

“這位就是沈姑娘?”問的是阿煦,但詢問的目光卻是落到沈傾歡身上。

沈傾歡微微垂眸,含笑道:“我是沈傾歡,見過太子殿下。”

秦辰煜帶着幾分慵懶的姿勢斜斜的倚靠在貴妃榻上,手上捧着一盞冒着騰騰熱氣的茶,雖然看不到容顏,但這情形當真是讓沈傾歡覺得熟悉。

君懷瑜!

就在他垂眸飲茶的瞬間,沈傾歡腦子裏閃現出他來,這個念頭一出來,當即解釋了為什麽第一眼看到他就覺得熟悉,因為他跟君懷瑜無論是從身形從氣質,乃至身上帶着的淡淡梅香,都太過相似。

秦辰煜垂眸優雅的喝茶,似是感應到了沈傾歡的心事,他熠熠星輝的眸子突然轉了過來,朝着沈傾歡眨了眨,帶着幾分笑意道:“沈姑娘莫不是把我當成他了?”

沈傾歡心頭咯噔一下,帶着幾分緊張,現在想來,這聲音都那麽相似。

她突然想起之前知道的關于君懷瑜的身世,傳聞君懷瑜的娘親,同楚國太子的母後是兩姐妹。

也就是說,君懷瑜,秦辰煜是表兄弟。

可是,身為表兄弟的他們……也太過相似了吧。沈傾歡再仔細看,兩人雖然神似,但這人同君懷瑜到底還是有幾分細微差別的。

迎着秦辰煜的目光,沈傾歡笑道:“太子殿下同君先生是有幾分相似,但仔細看來,卻還是有幾分不同的。”

“哦?哪裏不同?”秦辰煜放下茶盞,下意識的将手撫在銀質面具上,目光卻仍舊是帶着打量的放在沈傾歡身上:“他可沒我這麽實在哦。”

說話間,他自己已經輕聲笑了起來。

沈傾歡也只得跟着客套的帶着微笑,心底下卻在想,到底是兩個表兄弟,自戀自誇忽悠人的程度也不見得誰比誰弱,身在太子之位,會是實在人麽?

見沈傾歡只是笑着,但擺明了并不十分相信的态度,秦辰煜頗有些無奈道:“以後你就曉得了,不過……他眼光不錯,你确實是有些與衆不同,嗯。”

說着,雙眼又如同探照燈一般,将沈傾歡掃視了一遍。

他眼光不錯是個什麽意思?

沈傾歡剛剛還帶着的笑意僵了僵,有些尴尬的撓了撓額頭,道:“太子殿下是不是誤會什麽了?”

“你是不是誤會什麽了?”秦辰煜不答反問沈傾歡。

被問的有些摸不着頭腦,沈傾歡根本就不知道從而答起,雖然他身在楚國太子儲君的位置,但渾身上下卻沒有那般懾人的氣勢,沈傾歡站在他面前沒有壓迫感,兩人之間的談話也很随和,所以對于這人,沈傾歡并沒有多少的距離感,但也因為不是很熟悉,所以找不到什麽話題來跟他講,“太子殿下,請原諒我有些愚鈍,不太明白您在講什麽。”

秦辰煜的眼神帶了些許惋惜,轉過頭看着阿煦道:“阿煦,你不是說他們……”

阿煦當即使勁的朝着秦辰煜遞眼色,連忙打斷他後來的話:“這可不是我說的,我啥都沒說,殿下,你是想讓我被少主生吞活剝了嗎?”

聞言,秦辰煜才露出了然的神色,轉過頭來,遞過來含笑的目光,看着沈傾歡道:“我出使衛國,暫時住在這院子裏,所以沈姑娘随時可以來這院子裏找我,反正我也是閑着,陪你聊天下棋彈琴都是可以的。”

天知道作為一國太子的他為何這般親切随和,而且對沈傾歡的态度怎麽看都像是不懷好意,而這不懷好意的對象卻又不似是對着沈傾歡的,沈傾歡細細思索了一番,也不知道是為何,但既然人家這般熱情,她也沒理由不笑臉迎着,趕忙笑着回敬道:“謝謝太子殿下,出來有一會兒了,我該回去了,如果時間允許,我一定再來拜訪。”

“好,這裏路不好認,讓阿煦送你罷。”秦辰煜笑着支了阿煦過去送沈傾歡回去。

一路被阿煦帶着護送回了自己的院子,回了房間坐好,沈傾歡都覺得這感覺不太真實。

☆、097 真假

不太真實的感覺……

衛國的太子居然認得她,還把她叫過去了,說了這麽一番莫名其妙讓她摸不着頭腦的話,她想問阿煦,但見阿煦一副閉口不言不願意多說一句話的神情,她也就放棄了,想着自己此來是為了楊素素,至于其他的,以後都是橋歸橋路歸路,跟她也不會有什麽瓜葛,旋即就釋然了,不再多想了。

沈傾歡沒有多想,但在她離開那院子之後,随即進來的那個人,卻不得不多想。

“你倒是好興致。”君懷瑜也不打招呼,直接推門而入,見到秦辰煜一臉悠哉的躺在貴妃榻上,帶着銀質面具臉上看不出神情,但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洩露了他此時甚好的心情。

“怎麽比的上天下第一雅士君先生呢。”見君懷瑜進了屋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秦辰煜也沒有起身,只是擡手揭去了臉上的半張銀質面具,随手抛給了身後的侍衛。

如玉瓷般光潔細膩的臉頰上,帶着絕美的笑意,他将目光轉想君懷瑜,語氣有幾分埋怨道:“這勞什子的身份還要讓我頂替多久?我的——太子殿下。”

君懷瑜擡手接過侍衛交給他的剛剛還在秦辰煜手上的銀質面具,面色有些無奈道:“怎麽說的好像是我在為難你一樣,太子的位置不是挺好嘛,你這君先生的身份也不見得多逍遙自在,不然怎麽會被衛王邀請了過來?”

聞言,秦辰煜立馬炸了毛,從貴妃榻上跳了起來,指着君懷瑜的鼻梁怨氣頗深道:“我君懷瑜身份哪裏不好了,我逍遙自在哪裏不好了,可以游歷紅塵看遍天下美色,可以興之所至游遍大好山川,你非要讓我跟你換個身份,當初說好就半年,然後就變成了一年,兩年……現在呢,要不是我來找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這樣下去呢,你看看我,多逍遙自在的身份,現在呢,要時刻注意着自己的言行,務必得跟你學的像,每天還必須得帶着跟你的體香一樣的香囊在身上……我容易嘛……”

君懷瑜氣定神閑的聽他發完牢騷,等到他氣焰滅了下來,才擡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道:“還有力氣指責我,說明你現在過的也還不錯,對太子的身份挺适應。”

“我這是度日如年啊,可讓我逮着一個機會被衛國邀請來做客,能碰到你,這下可是要還我身份自由了罷?”秦辰煜,準确的說,是真正的君懷瑜滿含期待的眼神看着眼前這位楚國的太子。

兩年前,因為被人算計中了寒冰之毒,為了不動搖楚國的根本,不給他國有可乘之機,便将這事兒隐瞞了下來,用跟他有着表親血緣本來就有幾分相似的他帶着銀質面具頂替了他的身份,而他自己,則利用“天下第一文人雅士君懷瑜”的身份游歷各國,尋找解毒之法。

如今已經兩年過去,君懷瑜看着眼前這位讓他自幼打心底裏敬佩的表兄,雖然對這安排有諸多抱怨,雖然嘴上總是不饒人的同他打趣,但卻是真心的在擔心他的身體。

傳聞寒冰之毒無藥可救,每到毒發之日中毒之人內力全無渾身如墜冰窖,毒發前內力運用的多一分,毒發之時的痛苦便要多上一層,而且這毒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越發深入骨髓,直至最後傷及肺腑再無回天之術,君懷瑜的目光在秦辰煜身上來回掃了幾遍,想要問問他如今的身子可好,但又怕觸及了他的軟肋,引發了他的傷心事,但聰明的君懷瑜也知道,定然是還沒有解,不然按秦辰煜的性子,也早該将這個喜訊告訴一直挂念他的楚王,想了想,君懷瑜還是選擇默然回避這個話題。

屋內雖然燃着暖爐,秦辰煜卻還是感覺到絲絲的涼氣入骨,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來,只是迎着君懷瑜的目光看去,笑意盈盈道:“既然表弟厭煩了,換回來便是。”

“嗯?真的?”君懷瑜沒有料到會這麽容易就被他答應了下來,他剛剛那一番牢騷,也只是一般的牢騷,是他們兄弟間每次見面的必備科目,但秦辰煜從來沒有這麽直接就答應了下來,如此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你是說,你現在要做回自己楚國太子的身份,而我也可以恢複我君懷瑜的身份了?”

秦辰煜站起身來,負手而立,目光隔着窗戶,落在很遠的地方,聲音卻清晰道:“難道你覺得我會騙你?”

“從小我被你騙的還少嗎?”君懷瑜嘀咕着,習慣性擡手要去摸摸平日裏戴在臉頰上的銀質面具,摸到臉上細膩的感觸才反應過來,那面具這時候已經被秦辰煜自己戴在了臉上。

秦辰煜擡手招了招,旋即門口就閃身出了幾個身形鬼魅的侍衛:“好好保護君先生。”

“諾。”

言罷,秦辰煜轉過身子,看着還有些沒有回過神來的君懷瑜道:“等下你換好衣服,然後就跟着他們回衛王給君先生安排的院子,如果有人質疑你的長相,你就直言說是因為之前容顏未複原所以戴了面具,這一點,我今天下午已經同衛王解釋好了,所以你等下就這樣恢複身份就好了。”

“阿煜——”君懷瑜脫口而出,這幾年不曾出口,都有些生疏的稱呼:“真的沒問題嗎?”

阿煜,聽着這稱呼,秦辰煜也微微一愣,自他和君懷瑜互換了身份,為了不露出馬腳讓人懷疑,他都叫着君懷瑜為“阿煜”,如今這一聲阿煜,也終于回到了自己身上。

他摸了摸銀質面具,打趣道:“怎麽,你有問題?擔心沒有我作為君懷瑜的時候那般才華橫溢,冠絕三粱?”

聞言,剛剛還有幾分擔憂之色的君懷瑜的心情也跟着好轉了幾分,嗤之以鼻道:“那是,我沒有你那麽腹黑狡詐。”說完,他本來已經提起步子準備随那幾個護衛離開的身子突然轉過來,感慨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我就不勸你。是你的決定,我自然相信也無條件支持,但凡能用到我之處,我責無旁貸。”

秦辰煜,笑了笑,并沒有答話。

眼看着君懷瑜就要轉過出屋子,卻見他又突然轉過頭來,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意道:“忘了說,那姑娘好像還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呢!你說,我這樣到她面前去告訴她,看上她的是楚國的太子殿下,她要怎麽說?”

泰山壓頂不變色從來都從容優雅,鎮定自如的秦辰煜臉上的笑意僵了僵。

而這時候,君懷瑜已經走出了老遠,但他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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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