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水靈

“大叔……”混元風被叫得不耐煩，回頭一看。只見秦逸正指着孟寧和鳳青吟。

此時，鳳青吟像個孩子一樣，睡得很安詳。孟寧摸了摸臉，他也被吓了一跳好不！剛剛鳳青吟要他保密，他也點了頭。只是等他點完頭，卻發現鳳青吟眼睛一閉，居然睡着了。

混元風這才搭把手把鳳青吟扶起來，等把對方送上床，他看向孟寧問：“沒事吧？”

從剛才開始，他見孟寧就一臉的通紅。

孟寧搖搖頭，飛一般地離開院子。這時秦逸剛好出來，問：“他怎麽了？跑這麽快？”

混元風搖搖頭，攤開手：“沒事！”

孟寧跑到飛快，馬丹，他差點被掰彎了。回到小院子，孟寧還不放心，深吸口氣，這才将鳳青吟趕出腦外。

學院最近正忙不疊地準備契靈儀式，凡事滿足條件的子靈師都可報名參加。只要正式契靈，才算禦靈師，孟寧盼着這天已經好久了。

契靈儀式的那天，大家聚集在東修行場，學院的導師在上面神情激揚。等發言完畢，這才開啓契靈空間。

一進入契靈空間，孟寧就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不止是他，其他學子也是一臉的欣賞。只見漫天的光點，紅的，綠的，白的，他們一閃一閃，仿佛黑夜裏的星星，這些都是靈契，孟寧伸出手，想要觸摸葉子上的光點。黃色的契靈一閃，仿佛吓着般，一哄而散。秦逸正拉着孟寧，見這些契約一哄而散，頓時氣急敗壞道：“垃圾土靈，我要去契火靈。”

孟寧點點頭，他看向遠處，遠方有幾株火百合，開地鮮豔。待走進了，他發現火百合的葉子上，幾只火靈正在歇息。孟寧悄悄走進，剛想契靈，火靈一下從葉子上掉下來，然後飛奔着逃跑。孟寧一陣無語，他又往前走了幾步，前面是一顆不知名的大樹，大樹的枝條很長，有的垂下來，随着微風擺動，再看樹枝上還有幾顆金靈，孟寧一喜，金靈對煉器最合适不過了。

可是當他再次靠近，這些金靈也作鳥獸狀紛紛而散。無獨有偶，接下來，孟寧接連看到幾只契靈，但是這些契靈一看到孟寧逃似的飛奔，這時秦逸走了過來，他已經契約到火靈，滿臉的喜色，見孟寧愁眉不展，還以為發生什麽事了，一問才知道孟寧會吓跑契靈。

秦逸有點納悶：“你這種情況也太少見了，這些契靈都巴不得和我們契約，怎麽到了你這兒這麽艱難？”

孟寧看了看自己的靈臺，他也想知道為什麽？

這時有一只水靈在孟寧肩上歇息，它顯然并不害怕孟寧。秦逸一喜，看向孟寧：“契這個！”

孟寧一看是只水靈，頓時有點失望，他本來想契約只金靈，再不濟契只火靈也好。他看了看四周，好像也沒有其他契靈可契，孟寧伸出手，将契靈碰到手心，然後靈力擴張将水靈圍在中央，一陣光芒過後，這只契靈緩慢地飛向孟寧的靈臺，接着靈臺大亮，靈契瞬間融入到靈臺之中，原本透明的靈臺一下變成純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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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逸直勾勾地看着孟寧，見孟寧睜開眼，急忙忙問：“怎麽樣？成功了麽？”

孟寧點點頭。秦逸這才拍着孟寧的肩，一臉的欣慰。

回到小院子，孟寧随手關起門，開始查看靈臺，這一看孟寧又吓了一跳，沒有契靈時靈臺是透明的，他甚至能看到靈力運行的軌跡。契靈後，靈臺則變成了水靈的顏色，純白色。可現在孟寧一看，他的靈臺又再次變得透明。

更奇怪的是，孟寧試着聚靈，居然還是能吸收所有的靈氣。禦靈師契靈後，只能吸收自身靈臺種類的靈氣，怎麽到了他這兒卻不适用了。孟寧猛地想到什麽，吓得大驚失色。他趕忙查看靈臺，靈臺周圍并沒有黑色靈氣溢出；他還不放心，再次吸收靈氣，靈氣也沒有無節制地吸收；而且再看靈臺，也沒出現任何不适。孟寧松了口氣，他還以為他契約到一只黑靈。

孟寧再次吸收靈氣，直到靈臺充盈，這才開始釋放靈力。這一釋放，孟寧又發現不對勁，他确實已經是黃品禦靈師，他釋放的靈力也變成了水屬性的靈力。孟寧一喜，這難道和他的傳承有關？孟寧有一個傳承，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他人的靈臺所在，也能感受到靈力的波動。只是他翻閱了各種書籍，也沒從能書籍中确鑿他擁有的是哪種傳承，一開始他還羨慕其他人的傳承。有一種傳承，傳承者有兩個靈臺，甚至可以吸收兩種不同的靈氣，釋放兩種靈力；還有一種傳承能感知到草木的狀态，對煉丹師來說最為合适不過；還有一種傳承，傳承者擁有能感知大地的結構的能力；還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傳承，不一而足。

這些傳承和他傳承一比，瞬間高下立判。沒想到這會卻又給了他這麽一個驚喜。

卻說，剛剛回來的路上正好遇到趙衡，他又弄了一大批聚靈草。而且他說，反彈類防禦法器，已經不好賣了。前前後後，他們一共賣了七八批防禦法器，這會交流會與小巷子的人大都買過。

這會，孟寧一想也好，他現在可沒空煉制防禦法器，剛好放下。他現在想的都是百靈石，經過鳳青吟的提醒，孟寧又了新的想法。以前他煉器都是用黑鐵，因為黑鐵便宜，他卻忘了，白鐵其實比黑鐵更适合百靈石。大部分的靈器都用白鐵煉制而成，也是因為白鐵更為出色的煉器效果，他想說不定白鐵和聚靈草的組合更能發揮出法器的效果。

孟寧手裏的白鐵還是前幾天趙衡弄來的。白鐵是一種銀色的石頭，看上去閃閃發光，煞是好看。孟寧不由自主地想到鳳青吟，他總是穿着白色的外袍，如果要佩戴法器，也一定會是白色吧！

孟寧搖搖頭，他怎麽就想到這點。孟寧集中注意力，開始處理白鐵，白鐵不比黑鐵，白鐵硬地多，孟寧把白鐵燒成軟軟的一坨，才開始施為。白鐵的煉制比黑鐵更難，前幾次孟寧都煉制失敗了。他也氣餒，要是一上來就煉制成功，那得多天才。他又煉制了幾次，新的百靈石終于煉成。白色的百靈石果然比黑色的百靈石更好看，銀白色的石頭看上去很有光澤。

孟寧又試着将白鐵燒成各種小物件，都成功都煉成百靈石。孟寧一喜，他看看玉佩形狀的百靈石，再看看發釵狀的百靈石，都很喜歡。這塊玉佩形狀的百靈石，是特意做出來送人的。孟寧把這塊白鐵打磨得光滑可是費了好一陣功夫。

揣起百靈石，孟寧回到小院子，這會天色已黑。等到了小院子，孟寧發現辛姚正站在院子外，他一愣：“辛姨你怎麽來了？”

他已經很久沒見過辛姚了，自從般進學院，已經大半年了。辛姚抖了抖衣服，她站這已經好一會兒。

“前段時間，學院開放契靈，你有參加吧？”辛姚還是老樣子，語氣很淡。她的語調沒有高低起伏，例行問公事般。

孟寧點點頭，這段時間的磨合，他已經接受契約到水靈的事實。

“我契約的是水靈。”

“水靈？”辛姚一愣，孟寧怎麽契約的水靈，雖然心裏很驚訝，不過她沒有多問。她這次來是有其他事情，“這段時間沒有人找你麻煩吧？”

孟寧搖搖頭，他大多時間都在煉器，也沒見到幾個人。

辛姚突然想到，前段時間有學子反應在孟寧的屋頂上看到一個奇怪的人影。她本想問，但是她突然意識到不好，于是及時打住。

“辛姨，這個給你！”孟寧從随身空間裏摸出一個發釵，這個法器是特意煉制給辛姚的。他本來還想托人将發釵送出，沒想正巧就碰到了。辛姚一愣，神色有點不明，不過她到底還是接過發釵，然後笑着收下。

等辛姚走遠，孟寧才一臉懵逼地想起來，辛姨過來找他說了什麽事麽？他怎麽覺得怪怪的。

混元風眼睛快要冒出火來，誰來告訴他，為什麽他的徒弟煉制的第一件上品靈器居然不是給他的。

孟寧見鳳青吟收下玉佩，心裏一陣雀躍，至于混元風快冒火的神情，他背對着對方自然沒有看見。見鳳青吟将玉佩系上，孟寧這才轉過身，随手摸出一顆小球：“師父！”

孟寧尴尬地看着混元風，他實在不知道該給混元風做個什麽小物件，這才随手做成一個球狀的石頭。混元風還是拿起小球，心裏很不是滋味。他憤憤地試着吸收，石頭裏的靈氣果然很充足，他只是輕輕一碰，石頭的靈氣灌頂般朝他而來。混元風突然覺得不對：“你這個石頭裏吸收的是何種靈氣？”

他吸收靈氣幾乎是一氣呵成，和其他儲存靈氣的法器略有不同。

孟寧想了想：“都吸收，沒有指定哪種靈氣。”

混元風睜大了眼，露出不敢置信的神情。他的小徒弟，顯然并不知道他完成了怎樣複雜的操作。

空氣中的靈氣，混合中各種靈氣，火靈氣，水靈氣，木靈氣，金靈氣，土靈氣。禦靈師吸收靈氣的時候，只會吸收單一的靈氣。存儲靈氣的法器也有，也只能吸收單一靈氣，在大部分煉器師看來，要把靈氣分開最為困難。但是這塊石頭卻吸收所有的靈氣，更不需要把靈氣分開來，而是把五種屬性的靈氣直接轉化為無屬性的靈氣。等禦靈師吸收時，在将裏面的靈氣轉化成自身需要的那種。

混元風将此中利害說了一遍，又感嘆道：“其實也并不是沒有人想過，将五種靈氣轉化成一種，只是沒有成功！”

剛回來的秦逸只聽了一半，他驚訝看着混元風手裏的石頭，然後想起上次說得嫌棄話，仍舊嘴硬道：“這件法器是不錯，就是長得太醜了！”

孟寧伸出去的手愣在半空，他停了片刻，伸回手：“嫌醜，那就不給你了！”

秦逸哇哇大叫起來：“別啊，我不嫌棄了，給我吧！”

秦逸有很多法器，但是這麽稀奇的屬性還是頭一回見，難免新奇。孟寧已經準備将石頭放回随身空間，秦逸一個眼疾手快抓着孟寧的手，扭着要石頭。孟寧無法，食指輕輕一彈，他将石頭一抛，好在秦逸一個轉身，穩穩地接住。

鳳青吟和混元風竊竊私語了半天，問孟寧：“你怎麽把所有的靈氣轉化成一種的？”

他的聲音很輕，平白多出一份滄桑。

孟寧不明所以：“我運用了一套法則，這套法則能将所有的靈氣轉成無屬性的靈氣……”

孟寧一口氣将法則的內容說完，只見鳳青吟的臉色變得難看，這是孟寧第一次在他身上看到如此異樣的神色。直到對方轉身消失在眼前，孟寧才看向混元風，吶吶道：“師父……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

混元風看向孟寧，神情前所未有的認真，他擺擺手：“沒有，不關你的事！”

孟寧看着對方消失的方向，一陣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