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十六個大佬

“當然,”汪染确定的點頭:“我們二人青梅竹馬,自小一起長大,我早已把他看作我未來的夫婿,其它人在我的眼中,便如死物,并沒有區別。你若不信,只差人去北陽城打聽打聽,便會知曉此事。”

見龍湘君默默點頭似乎有點相信了樣子,汪染又加了一把火:“龍道友,你與你這師兄,有同門之誼,又是近水樓臺。謝道友還會專門陪你去看花燈,他心中,也是對你有意,你該更多花些心思在他的身上,這樣才能加深你們之間的感情,早日修的正果。”

龍湘君到底還只有十六歲,雖然少女情懷,但聽到汪染說謝清明對自己有意,還是有些羞怯害羞,她臉微微泛紅,聲音如蚊子:“汪姐姐,莫要胡說……”

每當看到龍湘君這樣子,汪染就有些忽略書中她黑心黑手的模樣,總會有點将她當個不知事的小妹妹的感覺。

至于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汪染懷疑自己是個看臉的家夥,很容易就被外表給蠱惑,聽人說幾句軟話就心軟了。

汪染的臉色和緩了些:“龍道友,王虎的事,你既然已經向我道歉,那我便當做你年幼無知,你放心,我不會再追究的。”

龍湘君笑了,雙頰印出淺淺的梨渦:“汪姐姐,你最好了。”

她猛地上前,一把抱住了汪染:“汪姐姐,我認你當姐姐好不好,湘兒從小到大,都一直想要個姐姐。”

汪染被她這麽抱着,全身上下都僵住了,她将自己給掙出來,勉強笑道:“龍道友,雖然上元宗與靈畫派交好,但我這人喜靜,日後應該不會去靈畫派走動,你若認我當姐姐,便虧了。再說,龍道友是靈畫派宗主的愛女,我怎可當你的姐姐?”

這便是拒絕。

龍湘君也聽的明白,她噘了嘴,眼睛轉了轉,拉着汪染的手,說道:“我聽師兄說,汪姐姐和施師兄也要和我們一起去上京,這一路,我們可以多親近親近。”

汪染看着龍湘君,她直覺感到龍湘君是有所圖,可龍湘君接連表示友好,他們又想借靈畫派接近上京皇族,太得罪人總是不好,便點頭應了:“好。”

雖是這麽應了,但汪染決定,以後面對龍湘君,便只采取回避政策,絕對不和她親近。

龍湘君歡天喜地的出門了,汪染又躺倒在床上,開始翻書。

靈畫派的人在天寧城已停留了兩天,今日諸事已了,午時過後,便打算出發了。

以他們的腳程,最多不過一日,便到上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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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染必須得趕緊翻到那血虹迷藤蛇花的所在,要不然,到時候謝清河變~态起來,各種明槍暗箭,只怕施源敬也不一定能攔得住。

午時過後,靈畫派的人便如實出發了。

他們之中,除了謝清河因為病弱要坐馬車之外,剩下的都直接在靈器之中坐着。

那靈器是畫紙,畫紙之內附了靈陣,可以随靈畫派門人的靈筆幻化,自行構建出房屋床鋪,供人休息。

靈畫派的門人,分為幾隊人,分別驅動靈器,其他的便去休息。

因是一同前往上京,歸博海便在那靈器上,給汪染他們三人也安排了位置,構建了個小房間。

霍誠自今晨正式入道後,修煉越加勤奮,在那靈器之上,也打坐引靈,刻苦修煉。

施源敬便在一旁,時不時的指導他兩句。

汪染為找解藥,又翻了一會兒書,可粗粗看下去,兩百多章下來了,謝清河解毒的事,連個影都還沒看見。

她看的腦袋痛,便出了門,想去外面吹吹風,靜靜心。

汪染站在畫紙之上,看着周圍的雲彩,以及地下快速略過的風景,感受着法陣庇護之下流入的清風,緩緩的深呼吸了下。

“汪道友,怎麽出來了?可是需要什麽?”

身後傳來女子聲音,汪染回頭,便見一白衣少女,看上去雙十年華的模樣,樣貌清雅恬靜,正沖自己微笑。

柏楚君笑道:“我叫柏楚君,這靈畫舟雖可随心構建變幻,但需要靈畫派的弟子才能操縱,歸師兄便派我來,看看三位道友有什麽需要的。”

汪染沖她笑笑:“一切都好,我只是有些悶,想出來透透氣。”

“确實挺悶的,大道修行,總是有些無聊。”柏楚君捂嘴輕笑:“我平日裏便只能看看玉簡實錄中大家的閑談,打發些時間。”

咦?

汪染眼睛一亮:“柏道友也用玉簡實錄?”

玉簡實錄這東西,有點像現世的論壇,但卻沒有那麽發達,流量也不多。除了各家門派自己專屬的玉簡實錄外,還有龍蛇混雜的散修錄,上面總會有些亂七八糟的消息,或是八卦,或是趣談,或是交易,偶爾汪染無聊時,也會上去看看,打發時間。

汪染入了上元宗之後,才機緣巧合接觸到了玉簡實錄,可在梅峰之中,卻沒有能與她閑聊探讨的。如今聽到柏楚君也看玉簡實錄,便有種遇到戰友的親近之感。

“當然,”柏楚君輕笑:“我自家宗門的實錄不怎麽看,反倒是那散修錄裏的內容看的多。”

汪染興奮了:“我也是。”

汪染最近雖然事多煩心,但翻書翻不下去的時候,偶爾也會去散修錄上看看,有沒有什麽新消息,如今終于碰上一個能聊的,本來因為翻不到解藥所在而有些郁悶的心情,也變好了。

兩個古代的輕度“論壇網瘾患者”,就最近散修錄上的各路消息,展開了深入的交流和探讨。

聊着聊着,到了夜間休息,兩人還都覺得有些不盡興,彼此之間,生出些惺惺相惜之感。

柏楚君與汪染約定,日後有時間再繼續交流,便回了靈畫派的位置。

她走後,汪染的興奮也緩了下來。

她本是喜愛獨處的死宅性子,遇上這種感興趣的話題和合适的人,便會聊的嗨了,忘乎所以,以至于忘記了時間。

可聊歸聊,畢竟柏楚君是靈畫派之人,又是剛剛認識,汪染心裏還是有幾分警戒,擔心她會和龍湘君或者謝清河有所關聯。

原書中,不知道是為了加虐的情節還是怎麽的,謝清河和龍湘君在靈畫派就如同手眼通天一樣,總是能有各種各樣的人冒出來,為他們所用,針對汪染。

以汪染看了兩百多章的內容來看,目前,還沒有出現過柏楚君這個名字。

而她回去後,見霍誠修煉結束,休息無事後,便也拜托他幫忙去靈畫派打聽一下,這柏楚君和龍湘君的關系如何。

這兩天,霍誠和靈畫派的人,關系處的都還不錯。

他出去了一會兒,很快就回來,告訴汪染,柏楚君只是靈畫派中一個外門低階弟子,和龍湘君,并不認識,也從未說過話。

同時,霍誠還說,此次靈畫派出行,除了謝清河和歸博海兩人修為較高之外,其餘的弟子大多都是外門低階弟子,去上京交流靈畫創作,也是為了日後修真之路無望,想回凡世找個糊口的營生。龍湘君天賦不錯,又是掌門愛女,自然不會與他們結交。

聽了這話,汪染倒是放了心。

當天晚上,霍誠又繼續修煉了起來。

汪染躺了裏間,繼續翻書找解藥。

師兄施源敬覺得無趣,便出門去找謝清河,在修煉術法上交流交流。

等到眼皮都快撐不住的時候,汪染總算在書中,看到了血虹迷藤蛇花這幾個字,也順着找到了這蛇花的所在。

總算翻到重點,汪染心中放松,眼睛一閉,往旁邊一歪,整個人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午時,他們一行人,便到了上京城。

汪染他們跟着靈畫派衆人,一起住進了朝廷安排的驿館之中。

三日之後,靈畫派的人,要參與宮廷酒宴,在宴會上面見聖上,獻上靈畫,并與當朝畫師溝通交流技藝。

這三日,除了一些簡單的準備之外,便也無太多的事可做。

謝清河也不是死板的性子,全派叮囑不要生事後,便允許他們随意出入驿館,在上京城內游玩。

汪染和施源敬先是帶着霍誠去了虎威将軍府,将霍誠給送了回去,并言明一切。

霍良雖對霍誠仍然拜入仙門而有所不滿,但他喜霍誠的根骨和心性,又便重新收了霍誠入府。

只是,虎威将軍府中,除了霍誠之外,還多了一個叫霍信的十歲男孩。

這男孩是霍家旁支的孩子,也算聰穎靈慧,霍誠走後,霍良便收了他做養子。

如今,霍誠雖然回來,但未來終究走的是仙路一途,不能入朝封将,霍良便打算兩個孩子一起留下,一起培養。

臨到告別,一向心緒內斂的霍誠,難得的露出了點不舍,他來到汪染的面前,眼裏仿若有光,看着汪染,問道:“姐姐,你會來看我嗎?”

汪染避而不答,回道:“霍誠,你在這裏,要好好修習,刻苦奮進。為人做事,除了實力,還有品質,你當敬将軍公主為父為母,視霍信如親弟愛護,未來才可成大器。”

霍誠眼裏的光熄滅了一瞬,他低了頭:“我會想姐姐的。”

施源敬在旁邊看着,皺了皺眉,說道:“人間離別,本是常事,男子漢大丈夫,不該如此扭扭捏捏。”

霍誠擡眼看他,漆黑瞳孔如點墨,話卻是意外的執着執拗:“我心中所想如何,我便直說。既然我不舍姐姐,那麽我便要讓她知道。”

施源敬吃了一驚,随即笑道:“這小子,倒是個有脾性的。”

汪染卻心中一驚,心覺自己只注意防範謝清河,卻對霍誠這邊失了戒心,對他有些好了,導致他有些依賴,她冷冷回道:“若是不成器,便不要想我。”

霍誠對她笑了笑:“姐姐,我會好好修煉的。”

他又看向施源敬:“師兄指導教引,霍誠心中感謝,日後相見,再和師兄詳談。”

這明顯對比的說話作風,可見汪染和施源敬在他心中的形象和地位。

霍良在一旁看着,心裏卻很是滿意,這孩子重情重義,與施源敬對話之間,隐隐有些為将的大氣之風,倒是個不錯的苗子,回來了,也很好。

霍良派人領了霍誠下去,給他安排住處奴仆,又跟施源敬和汪染簡單聊了幾句後,汪染二人便離開了霍府。

走出門的那一刻,汪染的心裏,稍稍有點落寞。

霍誠現在還是有顆孩子般赤誠的心,雖受心中暴虐情緒影響,但對自己對師兄,也有幾分真心敬重。她雖不想和霍誠有太多瓜葛,但也希望,他以後,不要和原著那樣走歪就好了。

雖受上京皇族壓制,但上京城中,上元宗也有些門人産業,施源敬作為主事師兄,此番前來,便少不得要去巡視一番。

汪染入門較短,現在不适合牽涉過多,便與師兄分開了。

上京城是皇族所在,富麗人事自是與普通官城所不同,汪染本想在城中逛逛,可一人又覺得有幾分無趣,便回驿館去了。

驿館之中,汪染靈氣沒了,她便試圖從靈石之中吸取靈氣,看看能夠破開禁制,使用術法。

可靈氣一入丹田,便立刻被身上的魔紋所吸走,而本已淡下去的魔紋,受這靈氣的滋養,又在肩膀上開始顯現。

汪染琢磨了一下午,廢了不少靈石,還是沒找到法子。

等到她回過神來,太陽已經落山,已是夜晚。

汪染有些肚餓,便打算出去,叫上幾道小菜,嘗上一嘗,順便琢磨琢磨做法,學了回去自己研究。

她剛起身,就聽到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謝清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汪道友,可有時間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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