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吸血鬼騎士一周目（八）

看着不遠處站在白色臺階上的女人，山崎千加眯了眯眼，叼着嘴上的煙狠狠的吸了一口。

煙草的味道充斥着肺部和鼻腔，這并不是十分好受的滋味，特別在煩悶的時候。

長長的鐮刀此時卻像肢節分明的劇毒蠍子的尾巴一樣收縮折疊，可怕的武器完全被收入男人背上的兵器匣中，遠遠看過去像背着一塊黑黑的鈍鐵。

随意将煙頭丢在旁邊，用腳尖碾了幾下，山崎千加煩躁的撸了撸并不柔軟的頭發，站起身來對着那個金色頭發的女人說道：“我要跟着你們，我可以當這個小鬼的保镖。”

并不是請求，只是一種宣告。

金發女人，也就是美砂，聽了男人的話後眉頭皺起，毫不掩飾的顯示了她對男人這個無理要求的不滿。但是男人開出的條件很有吸引力，她最終沒有拒絕。

她總不能跟着優姬去學校，全天候跟在她的身邊保護她，有個能力強大的善于隐藏的保镖，優姬的安全又多一分保障。雖然優姬本人比較抗拒就是了。

“美砂，我不想這個怪大叔跟着我們。”走在女人身旁的少女十分直白的表示她對這個決定的不滿——她不喜歡這個人的眼神，總感覺又是一個會和她搶美砂的人。

“那麽優姬要變得更強大才行。”

撇了撇嘴，沒能得到想要的結果，優姬有點小郁悶，但總歸沒有繼續再抗議——她的确還不夠強大，太任性會拖美砂的後腿。

看着走在側前方的美砂，少女的眼神很專注，像是看着整個世界——美砂就是她的整個世界，她離不開美砂，也永遠不會離開她，優姬一直是這樣想的。

當然，如果沒有那兩個讨厭的人就更完美了，只屬于她和美砂兩個人的世界。

……

看着走在前面的女人，山崎千加輕輕的啧了一聲，踢了踢腳下無辜的小石子。

真是一如既往的無情，留給他的東西永遠只是背影——他想到了跟美砂的初見。

獵人協會充滿了腌臜龃龉的東西，吸血鬼惡心的氣味充斥着那裏，所有的一切無一不被山崎千加所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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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他在門外聽到的東西給他惹來了殺身之禍，被安上了試圖謀害levela這樣莫須有的罪名，一直受到元老院那些走狗的追殺。

直到有一天，在他和那群惡心的吸血鬼混戰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小鬼，或者說這個小鬼一直都在那裏更準确一點。

遭到了暗算，他的右臂已經受了傷，力道和靈活程度都不比從前，戰鬥有些力不從心。更何況戰局裏突兀的出現了一個小鬼，這更加妨礙到了他的發揮。

不過這個小鬼還真是不懂事，膽子也夠大，竟然完全不怕也不打算躲起來，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邊觀看，或者說在觀賞他們的戰鬥。

這個小鬼……有沒有搞錯。

有一個吸血鬼發現了那個小鬼的存在，馬上朝她攻了過去。只可惜，在将要碰到她的一瞬間，便被一個像是閃着電光的屏障遮攔住，瞬間化成了沙子。

仔細一看才發現那個小鬼的脖子上戴着一條項鏈，大概是由強大的獵人武器鍛造而成的，僅僅是佩戴着，都有如此大的威力。

難怪她可以這麽淡定的坐在一旁看笑話……真是讓人不爽啊，這個人類小鬼。

不過，集中在他身上的火力總算是被那個小鬼吸引了一點，讓他輕松了不少。

但是，這樣下去，這個小鬼會有危險吧……屏障再厲害，也敵不過這麽多吸血鬼的輪番破壞。

算了，他就當一回大善人好了，真是……被自己感動到了。

正當他打算去那個小鬼那裏幫她解決掉那幾個威脅的時候，一個金發女人突然出現在那個小鬼的面前，湖綠色的眼睛裏閃過紅光。原本撲向她們的吸血鬼竟然停在半空中，将各自的手**了對方的心髒，死透了。

就連原本圍繞在他身邊的吸血鬼也一樣，原本要刺向他心髒的手偏離了方向，全部都給了各自的同伴們致命一擊。

這個女人……應該說是吸血鬼，至少應該是levelb的等級了。幻術加空間能力的結合，真是令人不得不防備的類型。

是敵人，還是……

正當他渾身戒備的時候，那個小鬼竟然一把抱住了突然出現的金發吸血鬼，很依賴的蹭了蹭。那個女人也同樣一溫柔的方式回抱。

人類與吸血鬼……真是諷刺而詭異的組合。

“這樣的事情太過危險，下次不要這樣做了。”

“嗯，知道了。但是我知道美砂會保護我的。”

金發女人摸了摸那個小鬼的頭頂溫柔而無奈的說：“優姬要自己變得強大才行，這樣我才會放心。”

“嗯！我會努力的！美砂！”

……

看着兩個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山崎千加叼出一根煙點燃，眯着的眼睛讓人看不清情緒——完全被無視了啊。

……

本來以為不會再碰到的人，用同一種方式再次出現在他的視線裏——又是那個小鬼。

這也許……就是孽緣？

這個小鬼似乎是在收集實戰經驗，目不轉睛的盯着他戰鬥。

這次他可沒有受傷，很幹脆利落的解決了這些雜碎，但是卻留了兩個活口。

将兩個沒有反抗能立的吸血鬼踩在腳下，他抽出一根煙點燃靜靜的跟那個小鬼對視，對方也毫不懼怕的回望他。

他在等那個女人的出現，不過在這之前可以套套這小鬼的話。

“喂，小鬼，上次那個女人是誰？”

“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怪大叔。”

竟然被叫成怪大叔了……真是個性格惡劣的小鬼。

“她是個吸血鬼吧，你跟着她，難道不害怕嗎？就像我腳下踩着的這兩個家夥一樣。”

“美砂才不會這樣對我呢！”

哦，原來那個女人叫美砂，完全沒印象。按道理來說，這種等級的吸血鬼，獵人協會應該有備案的才是。可是，關于這個女人的資料，卻是空白的。

也許只是他暫時沒想起來而已。

……

“小鬼，你是在觀察我的戰鬥吧，是想收集實戰經驗？”

“關你什麽事！”

好吧，自從他剛才說過關于那個女人的壞話之後，這個小鬼的反應就很激烈了，簡直就像是護主的小狗崽一樣。

輕輕的啧了一聲，山崎千加把煙頭丢到地上用腳尖碾了碾，對着對面的小鬼說：“要不要離開那個吸血鬼跟我學？”

他還是不相信吸血鬼将人類放在與他們平等的地位真誠的對待，他們一般只是把人類看作是食物而已，所以這個小鬼如果被騙了的話，他不介意暫時帶着——即使這個小鬼很不可愛。

“我才不要！”

挑了挑眉，山崎千加啧了一聲——意料之中的拒絕的回答，看來這個小鬼中毒不輕。

正當他準備再說些什麽的時候，那個女人出現了，望向他的那雙湖綠色的眸子裏全是冷意——啧啧，說人壞話被抓包什麽的，真是很糟糕的體驗。

不過，這個女人也許真的把這個小鬼看得很重。

既然人來了，就該講正事了。

“你擁有幻術的能力吧……既然這樣，我們來做個交易。”把腳下踩着的已經昏死過去吸血鬼往前踢了踢，他對那個女人說：“你幫我制造一段虛假的記憶，作為交換，我教那個小鬼使用鐮刀，怎麽樣？”

雖然元老院的走狗都是些雜碎，以他的能力他完全可以對付得了他們。但是，這樣一直被追殺也太過麻煩了一點，倒不如讓這個女人幫忙一次性解決了這個問題。

既然這個小鬼在這個女人的心裏分量很重的話，那麽她應該會答應這個條件才是，這是個很公平的交易。

“你想要怎樣的記憶？”

啊，果然答應了。

他讓這個女人制造出他已經被不知名的厲害的角色殺死的幻覺，讓這兩個元老院的走狗回去複命，也總算是解決了一樁麻煩事。

不過……他現在似乎是無處可去了。

獵人協會已經和元老院勾結，他不可能再回去。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死’了，就更加不可能再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教完這個小鬼使用鐮刀之後，他就成了孤家寡人，要開始漫無目的的游蕩了……好像有點悲慘啊。

也許……他可以跟着這個女人，給她們添添堵，特別是這個性格太差的小鬼——明明算是半個師傅吧……對他的态度卻這麽惡劣。

誰知道這個叫做美砂的吸血鬼會不會對這個小鬼下手呢，他這樣做只是為了保護這個小鬼而已——他當時是這麽說服自己的。

作為一個優秀的吸血鬼獵人的直覺，想要找到一個強大的吸血鬼是輕而易舉的事……其實也沒有那麽簡單，這個女人太會隐藏，要找到還真有點難。

但總歸不會跟丢不是？

看着眼前張牙舞爪的已經長成少女的小鬼，山崎千加只覺得她還是這麽的幼稚——果然還是一個小鬼啊。

“你能保證優姬的安全嗎？”

臺階上的女人毫無感情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他的耳朵裏，啧……真不愧是吸血鬼貴族，連聲音都好聽的過分。

“安心安心，我可是很強的。”山崎千加對他自己的實力可是很有自信的。

伸出右手做出并不規範的宣誓動作，他用一如既往的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保證完成任務。”

配合着手指尖夾着的煙頭，真像一個流氓。

……

【你為什麽不使用言靈的能力，難道你很相信這個男人？一個吸血鬼獵人。】

“作為吸血鬼獵人，我并不相信他。但作為優姬的師傅，優姬的安全可以托付給他。”

山崎千加，一個奇怪的吸血鬼獵人，有着散漫的性格，強悍的實力，三年前優姬遇到他時正在被元老院追殺，對吸血鬼抱有很大的敵意。雖然現在已經暫時擺脫了麻煩，但這個男人本身的存在就是一個炸彈。

不過，至少可以肯定的一點是，他很喜歡優姬，那種師傅對徒弟的喜愛——不然也不會教優姬使用他的武器。他不會對優姬不利。

他可能想要優姬做他的接班人，在他死後接任他的意志，成為一個優秀的吸血鬼獵人。雖然優姬從來沒有給過好臉色給他看，但山崎千加本人好像樂在其中，這是和預言師相似的惡趣味。

“我不相信他，所以我不會使用言靈的能力。”

言靈算是她的一張底牌，十年前在玖蘭李土身上留下一個言靈之後，就基本上沒有使用過。

元老院的人肯定還在尋找她，想要弄清楚她的力量和身份，這一點她可以肯定。所以言靈的能力并不能輕易使用。

更何況，現在她身邊還跟着一個吸血鬼獵人，牽扯到了獵人協會，言靈的力量還是少用的好。

“而且……”頓了頓，美砂接着說道：“生活中的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進行，這樣的人生……太無趣了，不是嗎？”

生活應該處處充滿驚喜才對，如果一切都提前知道，并按照既定的軌跡發展，那這漫長的生命會變得更加乏味無趣。

這也是美砂佩服預言師的地方，因為她有一顆可以承受言靈的力量的堅韌的內心。

【這點我倒是很贊同。】

在這方面，預言師還挺佩服美砂的——沒有被空前的力量迷惑，一直堅持着自己的信念，使自身的力量逐漸變強，言靈倒是逐漸成了底牌這樣的存在了。

自身的力量越強，能使用的言靈就越多，直到幾乎無所不能——就像是預言師一樣。

然後……變得瘋狂的，想要毀滅世界。變得避世的，想要毀滅自己。

這是預言師一直好奇的問題——美砂到底屬于哪一種，或者……哪種都不是，創造出屬于言靈師的第三個結局。

【倫敦有一個純血種在，你要小心一點。】那是一個瘋狂的女人，雖然從表面上看完全看不出來就是了。

前進的腳步頓了頓，美砂回答說：“知道了。”

純血種嗎……不知道以她現在的實力，能不能殺死對方。如果可以，那麽……玖蘭李土的死期就不遠了。

她當然不會主動動手，前提是……那個純血種不來主動招惹她，更加不能将主意打到優姬的身上，否則……她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血族的君王又如何，最終還是要靠實力說話的。

“你認識她嗎？預言師。”

【很早之前見過一次，上次去倫敦的時候我沒有感受到她的存在，但是這次不一樣，她的氣味就在那裏，很濃烈的味道。】很不詳的預感，像是有什麽事情就要發生了一樣。

……

來到倫敦，他們住進了老房子裏。

優姬的學校也很快就找好了，在這件事上，優姬很興奮，畢竟即将嘗試一種新的生活。但是，同時浮上心頭的還有不安，她并不知道這是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于是将它歸類于對即将迎來新生活的正常反應。

直到有一天，這棟房子迎來了第一個客人，一個意料之外的客人。

那時候優姬正好放學回家，山崎千加和平常一樣背着他的鐵匣子跟在優姬的身後保護她，偶爾撩撥幾句，成功的讓走在前方的少女炸毛。

美砂并不在家，去外面買日用品和食材了。

陌生的氣息讓山崎千加瞬間戒備，鐮刀瞬間舒展開來成了銳利的獵人武器，被緊緊的握在手中。

他擋在了優姬的前面，看着出現在眼前的不速之客——是個純血種。

啧，如果這個純血種敢在今天做些什麽的話，他不介意讓試圖謀殺levela的罪名變成現實。

在他身後的優姬也放下了書包，轉而抽出別在腰間的長劍，劍尖直指被吸血鬼獵人擋住的吸血鬼，蓄勢待發。

“這位先生不需要那麽緊張，我并沒有惡意。”

這個女人和美砂一樣有着金色的卷長的頭發，可是，給他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真是惡心的味道。

正在對峙着，手上抱着長條面包的女人突然出現在他們的中間，凝視着對面的純血種開口道：“閣下前來所為何事？”

看着眼前渾身戒備的美砂，純血種女人笑了笑，擺擺手說：“這位小姐也請不用緊張，我并沒有惡意。我今天來這裏，只是為了确認一些事情而已。”

說罷便将目光投向了被兩人護在身後的優姬，眼神意味深長。

“十年前，一直被保護着的玖蘭家的小公主消失了，樞可是一直在尋找她的，可惜……完全沒有任何消息呢……”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小公主的名字……叫優姬，恰巧和你身後的那個可愛的孩子同名呢。”

抱着面包的雙手緊了緊，美砂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對着純血女人說：“閣下的這些話是想表達什麽意思？”

她早就知道優姬的身份不簡單，但沒想到比她之前設想中的更為複雜，竟然連種族都變了，還是純血種。

聽了美砂的話，女人慢慢的走到了她的面前，說出了她的目的。

“将小公主交給我吧，我會把她帶回樞的身邊。”

氣氛瞬時間陷入了凝滞。

她會将優姬交給這個純血種嗎？怎麽可能，先不說對方的目的肯定不單純，就算她真的是想将優姬帶到玖蘭樞的身邊，她也不可能将優姬交給她——優姬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她有選擇自己歸處的權利。怎麽可能靠別人的一句話就決定優姬以後的人生，這不公平，也不自由。

她想要這孩子一直幸福，所以她不能将優姬交給這個純血種。

“山崎，将優姬帶走，到安全的地方。”

她要大幹一場了，既然對方主動來招惹她，就別怪她不客氣了。

“可是你……”

見男人還想說些什麽，美砂打斷了他的話，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語氣說：“別忘了你的承諾。”

他的責任是保護優姬，而不是保護她。況且她不需要別人來保護，她已經足夠強大，即使面對純血種也不例外。

“美砂！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

見到場面似乎不太妙，優姬似乎隐隐明白了些什麽，也知道這一切是由她引起的，美砂也可能會有危險。既然這樣，就更加不能留着美砂一個人對抗這個過于強大的敵人。

美砂在她的印象中一直是十分強大的存在，無比的強大，仿佛沒有做不到的事情，一直在保護着她。

那麽，這次，換她來保護美砂！

看着優姬仍然不為所動，美砂皺了皺眉頭，正準備說什麽，預言師卻占據了身體的主導權。

“小鬼，你留在這只會礙手礙腳，拖累我們，我不會讓美砂出事的。”湖綠色的眸子已經變成了鮮血的紅色，充滿力量的言語從女人的嘴裏吐出，語氣卻是那樣的漫不經心。“你們兩個人趕緊離開，山崎，帶優姬去安全的地方，這個小鬼你可一定要保護好了。”

明白現在主導美砂身體的已經是預言師，優姬的心裏更慌張了，但是她卻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行為，用飛快的速度朝隐秘而安全的地方飛奔過去。

這是……美砂偶爾會用到的神奇的能力……就像是幫她雕琢長劍時一樣，誰都無法違背她的命令。為什麽……預言師也會有這樣的能力？

她的身後跟着的吸血鬼獵人似乎是嫌棄她跑得太慢，一把将她扛在肩上用更快的速度朝密林深處跑去，不一會兒兩人就沒了影。

“你這個怪大叔快點放手！我要下去幫美砂！”

男人只是啧了一聲說：“你現在過去只會拖她的後腿，你要相信那個女人足夠強大，能夠保護好自己，即使對手是純血種也不例外。而且……”男人頓了頓繼續說道：“你現在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行為吧。”

剛才，那個女人的言語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讓人無法反抗。

看來，這個女人在他的面前一直都在隐藏實力，她比他想象中要更加強大。現在，他稍微相信這個女人也許真的可以打贏那個純血種吸血鬼了。

剛才美砂給他的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而且……她剛才說的是‘我們’，如果他沒有理解錯的話……那個女人的身體裏，住着兩個靈魂。

而剛剛出現的，就是另一個。

而且，他肩上扛着的這個小鬼，貌似身份也不簡單……

啧……他到底是參和到一個怎樣複雜的事情裏去了？真是麻煩啊……

不過，看着優姬空空如也的脖頸，山崎千加皺了皺眉眉頭說：“小鬼，你的項鏈到哪裏去了？”

不會是剛才逃跑的時候弄丢了吧……挺好的一件防具，丢了怪可惜的。

男人的問題優姬并沒有聽清楚，她已經冷靜了下來，明白現在她過去也只會給美砂添亂。

可惡，都是因為她還不夠強！要是她足夠強大的話……就能夠幫上美砂了。

美砂這次……一定不要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