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一回歸就JQ亂射,嬌羞~~~~ (4)
,他整理好行裝,按照行程準備回倫敦,可車開半路卻出了意外,他頭撞到副駕駛的窗上,沉沉昏迷了過去,等他醒來,便已經到了S市。
何仲并未坐以待斃,他試圖掙紮逃跑過,但是地下酒吧裏那些人将他看得森嚴,但凡一點舉動,都會被發現。
然後他就會被毒打至剩下半條命,再被注射。
三個月,如同人間地獄。
他飽受折磨,卻一直能撐到現在不肯就範,已算硬骨頭,就算薛婷沒有來找他,他想自己早晚一天還會再逃跑。
薛婷心驚膽戰,撫着他的臉頰的手劇烈地顫抖:“那你為什麽昨天還……”
何仲抓着她的手,放在胸口:“雖然我不想說,但是昨晚他們下手真的很重,我也是人不是麽?也會痛,我是想去買點止痛藥。”
薛婷将信将疑:“是麽?真的不是為了……小油條?”
何仲答她:“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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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想不到何仲到底豎過什麽仇家,會對他下此狠手,還是用這種手段,唯一的答案就是,對他施展報複的并非他得罪過的人,而是她。
薛婷無比肯定,三個月前警方的打擊絕不徹底,多少留下些殘留勢力,這些人知道她被警方盯着,暫且不敢輕舉妄動,便把目标放在何仲身上,因為,不管早一天晚一天,她還是會去找何仲,自投羅網。
薛婷想通了,反而不再害怕。
不過,他們先殺張權,再殺谷皓,是否是因為那包粉末?還是真的只是像對警方交代的,內部清除?
無論如何,S市不能再多逗留,趕緊回去才最要緊。
當天晚上,林叢便開車來接二人,薛婷這半年躲躲藏藏的日子慣了,倒也有了經驗,沒被人找見,一路順利回去。
林叢又安排了一處地處清幽的公寓,說是這基本是本市最“幹淨”的地方,暫時不必擔心。
原來是市裏剛開發的新區,很荒涼,幾乎沒有娛樂場所,附近只有一所醫科大學的分院算平時還有些人氣。
“我最近十天大概不會在,這是我朋友的電話,你有麻煩,盡管找他。”林叢留下一個緝毒警的手機號碼,又介紹向她了一個戒毒中心的朋友,這才打算離開。
薛婷雖然知道林叢也只把她當客戶而已,卻沒想到他着實是業界良心,處處盡力,甚至比她想的還周到。
“林叢,謝謝你。”薛婷在他臨走時說。
“不必客氣,我又不是白幫忙。”
“可是,你應該知道……幫助我,除了錢,我可能還會給你帶來麻煩。”薛婷已經杯弓蛇影。
林叢淡淡一笑說:“我接的每個工作都會給我帶來麻煩……薛小姐,我能提醒你一件事麽?”
薛婷顫了下。
“戒毒的過程非常艱難,是我親眼所見過的。我希望你不管怎樣,不要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 完結倒計時
☆、81-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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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按林叢介紹,找到這家私人戒毒中心,裏面很幹淨規範,有系統的戒毒流程,還有輔助家屬防止患者複吸的部分,薛婷非常滿意,只是唯一一點,中心在市內,畢竟人多眼雜,她不得不考慮她和何仲現在的處境。
她問過醫生如何幫助吸毒者在家戒毒,醫生反複建議還是到戒毒中心來,薛婷很沮喪,買了幾本書,回家做起功課。
盡管書和戒毒中心的宣傳資料都被她藏在很隐秘的地方,晚上的時候還是被何仲發現了,只是他又不動聲色地放了回去。
薛婷做菜很難吃,源于她甚少下廚的原因。
按照書上說的有助于戒毒的菜譜,她将冰箱都裝得滿滿,每頓飯都變着花樣地做,而不管她的“作品”多麽難以下咽,何仲都還很給面子地吃了下去。
只是短短幾天,薛婷竟覺得這是他們這三年多來,在一起的,最溫暖、最自在的日子。
不再争吵和懷疑,也不再否認這份似乎難以啓齒的愛情。
她每晚依偎在他身旁入睡,雖然沒有身體上的親密,她卻從來不曾想會有個人這麽可靠得可以讓她這麽安心。
在他難熬的時候,薛婷陪着他一起痛苦,他有時會難以控制,甚至弄傷了她,她都覺得這樣快樂地痛着,也好過她自己忍受失去他的孤獨好受。
薛婷是這樣想的,但終究并不是長久之計,她的那些書沒有白看,在吸毒者初期脫毒時期,這種強制性斷毒,會非常的痛苦,她只是小磕小碰,肉皮疼而已,根本無法體會他的痛。
每次見到何仲臉色蒼白地床上發抖,甚至無助地抽搐,她的心都狠狠地揪在一起。
過了大概快□□天,那次開始,何仲毒瘾發作時不再讓她在身邊,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獨自忍受折磨。
她隔着門板,聽見他瘋狂的嘶吼和喘息,甚至有撞擊牆壁的聲音,只能默默垂淚,無能為力。
那晚,何仲在床上輾轉許久才淺淺地睡下,她知道,他是背着自己吃了安眠藥,才能入睡。
第二天,薛婷借着買菜的理由,決定再去戒毒中心一趟。
這一次,她向醫生咨詢了藥物戒毒,身心俱疲地出來時,眼前有些晃,她搖搖欲墜,被人接了個正着,她一擡眼,竟是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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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
揚州……薛婷如果不是認得他身上的陽光氣味,差點不敢叫出這個名字。
顯然,她離開的這三個月,改變的不止有何仲,還有揚州。
揚州的頭發剪短了,整個人顯得成熟而冷漠,衣服也不像以前穿的那樣随性大男孩,而是……薛婷說不好那種感覺。
她當下只有吃驚是最真實的,另外的,就是愧疚。
揚州扶着她肩膀,眼睛裏有種不明的情緒在閃爍,盡量不帶起伏地問:“你來戒毒中心做什麽?”
薛婷稍微回神:“沒什麽。”
正要錯開他走,揚州出聲,問出了一句,他們見面後應該說的第一句話:“你去了哪兒?”為什麽你當初答應我,來找我,卻沒有履行諾言?
薛婷閉了閉眼,說:“對你來說不重要,揚州。”
他忽地轉過身,攔住她的去路,積壓許久的怒氣不可遏制地一下子全部冒了出來:“不重要?你憑什麽這樣說?薛婷,在你心裏,我究竟是個什麽角色?被你玩弄,招之則來,呼之則去?既然你沒把我當做一回事,何必之前跟我假惺惺?”
薛婷望着他,她想反駁,最後說出的卻是:“對不起。”
“很好。”揚州笑,雖然笑的很牽強難看,壓低身子,俯視她,“可能不止是這樣,你還利用我。騙我。”
他說的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将她怒目而視。
薛婷沒什麽可否認,他說的都對,她确實利用過他,也騙了他。
她迎着他的目光,說:“揚州,你可以恨我。”
這句話,多麽熟悉。
你可以恨我。
這是墨兆錫的金句啊。
她無端地想起這幾個字,她與揚州的緣分因他與墨兆錫的相似面貌而起,也因此而盡,真是天大的諷刺。
揚州搖搖頭:“我恨你,你可以讓我怎麽做?”他忽而抓緊她的雙臂,拉過來,在她耳邊磨着牙齒,“我可以讓你給我狠狠地XX嗎?XXXXXX,我們快樂了很多次,卻還沒有真正的——”
他那些話沒說完,被薛婷一把推開,盯着他的眼睛,胸前起伏,将手裏的藥袋甩到他臉上。
揚州被藥盒的棱角挂得滿臉刺痛,卻冷冷地笑,好像在嘲笑她的虛僞。
等他再睜開眼,只看見了薛婷的背影。
他拾起藥,前後确認一遍,确實是針對吸毒患者脫毒時的藥。
誰吸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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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後,薛婷盡力不讓何仲看出自己有何不妥。
她是欠揚州一份情的,她會還,但怎樣還,都不是現在,也不是以那種方式……
薛婷懊悔,自己種下的因,現在終于嘗到惡果了。
她推開門,卻沒見何仲在客廳裏,房間那邊傳來碰撞聲,薛婷驚慌失措,連忙去敲門。
“何仲!何仲!開門!”薛婷失聲叫喊,何仲沒有應她,只一個人在崩潰邊沿掙紮。
她聽見他撕心裂肺的吼聲,在房間裏跌跌撞撞,不時用拳頭砸牆,薛婷強自鎮定下來,去廚房翻找出來一只不大的錘子,兩下便将門鎖砸壞。
一進門去,看見何仲蹲在牆角,雙手捂頭,蜷縮的身子瑟瑟顫抖:“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薛婷怎能再忍心讓他自己承受痛苦,緩步上前:“何仲,是我……”她半蹲下身,緊緊抱住他發顫的,甚至開始微微抽搐的肩,“你忍忍……很快就過去了,再忍忍,求你了,何仲……”
“出去!”何仲已失去控制,變成一個她不認識的男人,他蠻力掙動,搖晃着起身過程中,薛婷扔不放棄,她合臂死死抱着他。
何仲如此安分了幾秒鐘,薛婷片刻地放松口氣,卻一下子被攘開了好幾步,跌倒在門口,手觸地的瞬間,之間傳來一陣錐心的刺痛,一根方才她破門而入時,從門上掉下的木刺,紮進了她的指甲裏。
而何仲似乎将毒瘾帶來的不安和暴怒都發洩在最後一下子,如此也用盡力氣,滿身的虛汗,癱坐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揚州粗來了
☆、84-87
84
何仲難得睡得這樣踏實,自從淪進毒窟,他連鎮定劑都不用,生怕上瘾,此刻,他是因發作後的虛脫無力,才能安靜地躺在床上。
薛婷擰幹熱毛巾,放在他額頭,自己也累了,手指的傷還沒處理,便搖搖晃晃倒在他身旁。
薛婷是被疼醒的。十指連心,那刺痛将她從短暫的平靜中喚了起來。
“啊——疼!”她坐起身,發現自己受傷的手指被憔悴的男人握在手裏。
何仲正在小心翼翼給她消毒包紮。
“別動。”他不留情地扯回她掙紮着抽回的手,“傷成這樣還不處理,不怕感染?”
薛婷咬唇,試圖将疼痛轉移,等何仲将她指甲裏的木屑挑出來,包紮好,她的嘴唇也被咬破了。
何仲一嘆,用紗布抹去她唇上的血漬:“你還嫌受的傷不夠多是不是?”
他垂目,離她的傷口很近,擦得認真,恨不能吮幹這紅唇上的血滴,手腕被女人力氣軟糯的手指握住。
薛婷扯開他,張口便去夠他的唇,兩廂的撕扯在彼此眼中已司空見慣,她卻始終在撲空。
“何仲……吻我……你吻我,我的傷都不疼了。”她說話孩子氣來,行動更孩子氣,抱住他的脖子任性索吻,讓何仲想起她認張權屍體那個傍晚。
她也是如此,眼睛裏空洞洞的,只有哀傷,無盡的、無法捕捉的絕望。
何仲用下巴抵住她的額頭:“等你的傷口愈合……”
薛婷每次發現他刻意顧忌跟她的親密接觸,心都絞痛得如同瀕死。
多麽諷刺,曾經,他是個海龜紳士,一等一的守法良民,在後巷子裏抓住她質問是不是有艾滋病,現如今,時光流轉,角色倒換,他因為她這樣壞的女人動心,竟淪落至此,還擔心一個不小心,把什麽病傳染給自己。
她真是害人不淺啊……為什麽總是她身邊的人受傷害,而她卻活的好好的……
薛婷的眼淚模糊了視野,她抓住他的襯衫衣領,一起躺進床裏。
兩人窩在一起,下肢相互交纏,彼此間呼吸粘膩。
時間好像如此靜止了,牆上的鐘聲滴答滴答的傳來,卻又像在倒數這短暫安然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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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不知不覺睡着了,醒來,聽見廚房裏傳來鍋鏟碰鍋子的聲響,接着便是菜香。
何仲下廚?
薛婷雀躍地光着腳跑過去,從後面摟住他的腰:“還會炒菜了?我怎麽不知道?是不是看我手傷了不方便?”
她問了一連串,何仲只說:“你買回來的那些書上有寫,做些其他事轉移注意力,對我有幫助。”
薛婷仍不撒手,直贊同地點頭。
她那兩團柔軟蹭着何仲的背,整個身子柔軟得像條蛇,她還向來喜歡勾他,何仲心猿意馬,便要拉開薛婷的手臂。
看見她光腳,眉頭皺起,扔了鍋鏟,忙把她抱起來:“不穿鞋?地上涼你感覺不到?”
薛婷笑着爬到餐桌邊的椅子裏:“別生氣,何大廚,我在這裏乖乖等開飯,您繼續忙!”
何仲指指客廳:“你去看電視。”
薛婷拄着下巴笑:“看電視幹嘛,帥哥眼前就有一個,我還沒看夠呢。”
何仲拿她沒辦法,吻下她的額頭,接着在廚房忙碌。
晚飯,兩人吃得有些艱難,何仲第一次下廚,效果實在不怎麽樣。
薛婷一點沒吝啬批評,直言不諱說這是她吃過最難以下咽的一頓飯。
何仲輕咳一聲:“要不……我們出去再吃頓宵夜?”
薛婷好笑地看他窘迫的模樣,伸手去摸他消瘦蒼白的臉頰,她想告訴他:只要和她一起吃飯的是他,吃的是什麽,她都不要緊。
薛婷袅袅婷婷地越過餐桌,坐在他腿上:“我才不要吃宵夜……我只想來點飯後運動,何先生成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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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騰空,她被何仲打橫抱起來,放在沙發上,呼吸間試探着,薛婷抹了抹唇,在他耳邊誘.惑說:“何先生,我的傷口愈合了……”
何仲握住她手腕,分開壓在沙發靠背,似也忍不住情潮折磨:“我知道。”
兩個人距離不到咫尺,他輕車熟路,頂開她雙腿欺壓,兩人吻得激烈,甚至能聽見“咝咝”的口水聲。
不知何時,電視機被關掉,嘈雜的背景聲沒有了,那隐忍的喘.息在黑暗裏愈加突兀,仿佛內心深處最痛苦也最快意的嘶吼。
月光的陰影裏,赤條條的身影最終糾纏翻滾到了床上。
薛婷抱住他在胸口蹭動頭,一面探去他那處,他卻忽然擡頭,眸子裏清冷下來,說:“算了……”
薛婷不罷休:“我不要算了!”
他的驀然冷靜,足以凍結她的一切熱情。
何仲回過神智,扯來棉被,覆在她身上。
她在他懷裏壓抑地哭,哭得難過極了,何仲擦去她的淚。
她抱住他的腰:“何仲,求你不要放棄……無論任何時候,你聽見什麽,看到什麽,千萬不要放棄自己。”
何仲一下一下撫着她的肩頭:“我答應你。”
薛婷擡頭,在月光裏仰望着他:“如果有一天你堅持不住,告訴我,我也不會活下去……”
何仲手頓下,狠狠掐住她的皮肉:“薛婷,何必呢?”
“你了解我的,我是個瘋子。”薛婷說,“瘋子最可怕,因為他們什麽都不怕。”
何仲笑:“我知道了。”
薛婷安心地又埋首在他胸口。
她不老實,上上下下,撩着他。
何仲這刻比方才的反應強烈很多,仿佛一場赴死前的恣意狂歡,他翻身壓住她,同時也開始不遺餘力勾弄薛婷。
薛婷軟軟地喚他進來,聲音媚到骨子裏,這三個月每當藥物帶來幻覺折磨他,他便去回憶之前他們的種種“相愛”場景,才能艱險過關,可女人此刻就在眼下,讓他如何把持?!
他已抵住她,大喘說:“沒有XXXX套……”
薛婷笑着抿他耳垂:“你忘啦,你最讨厭用套了……”
何仲理智還在:“不行。”
薛婷撅嘴,哼哼唧唧地蹭他:“怎麽不行?以前都不用的……何仲,快點!我要……”
何仲猛然起身:“等等。”他從浴室翻找了一通,出來時拿了整整一盒,把她死死壓在身下,“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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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第二天起來,腰酸腿軟,走起路來樣子很奇怪。
何仲在她上完衛生間洗澡的工夫,沖進來,像要吃了她一樣,又做整整一輪。
這厮真是憋壞了,獅子大開口……
也許做X有利于身體健康,他今天氣色不錯,看來良好的生活習慣要從規律的X生活開始。
薛婷心情不錯,昨天買回來的藥弄丢一半,她還得重新進市裏買一次,順便給自己的傷買點消炎藥。
她找到之前的戒毒中心,按照醫生囑咐買藥,出門時,沒想到,竟和昨天的狀況一模一樣,遇見了揚州。
只是,這次,很顯然,他是在等自己,而不是像昨天一樣,純屬偶遇。
薛婷想裝作沒看見路過,揚州當然不能如她所願。
“是誰在戒.毒?”揚州從她昨天拿的藥來分析,她這些要是給一個正在戒毒的人準備的,他擔心是薛婷,這一晚寝食難安,過得十分煎熬。
她玩弄他的感情和信任,他居然還在擔心她的安危,揚州笑自己,你這情人做的真是盡責。
哦,也許在她眼中,他不過是個解悶用的牛郎,連情人都算不上。
薛婷撇頭,不願見他:“揚州,這個和你無關。”
他索性直接問:“是你嗎?”
薛婷越過他想走,揚州橫臂擋着不讓:“是不是你?還是……你在幫誰戒毒?婷婷……”
薛婷很久沒聽到有人叫她“婷婷”,這世界上,除了哥哥和母親,還有誰那樣寵愛地叫過她呢?
大概只有揚州了。
遙想三個月前,他在她的信誓旦旦面前,滿懷希望和憧憬地離開,而昨天,她發覺,她從他的眼中再看不到以前的澄澈了,現在剩下的,只有真正的恨意。
“婷婷……”揚州還在喃喃她的名字,“你知道嗎?你和我之間,我永遠都是個傻瓜,永遠都在等……以前,我捉摸不到你,我在等……現在,我那麽恨你,卻還擔心你就是戒毒的人,我還是傻等……你說我是不是很可笑,也很可悲?”
作者有話要說: 河蟹君,還能不能讓人好好打Pao了!!!!!!
☆、88-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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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指用力鎖緊,似要捏碎她的肩骨,薛婷痛,卻不曾把他拂開。
她欠揚州的,怎樣還,由他決定。
三年前,她欠何仲五十萬,三年後,雖然還清他錢債,卻欠下他情債。
三年前,她不折手段向墨兆錫讨命,三年後,她因對墨兆錫的一點殘念,無意間招惹了與他外貌相似的揚州……
因果輪回啊。
薛婷從揚州帶着恨意的眼中,仿佛看到曾經的自己,她也這樣咬着牙齒,對墨兆錫又愛又恨,放不下,舍不得,不甘心!
揚州……
薛婷擡手觸了觸他的臉頰,他瘦了,下巴的線條凜冽一些,卻比那時更帥氣逼人。
揚州怒意更深,可他眉間那隐隐的顫動,似在提醒薛婷她過去多麽卑鄙,利用他的單純癡纏,來試探何仲,卷入自己已經屬于別人的愛情。
“婷婷……”
“揚州,別再這麽叫我……”她收回手,眼底火辣辣的,“揚州,對不起……”
揚州的手更用勁,薛婷疼到麻木。
“對不起?”對不起……揚州涼涼地笑,充滿了鄙夷和輕蔑,他在用高高在上的姿态對待她,他不再是任她招之則來揮之即去的夜店牛郎,那涼薄的神情,讓薛婷認不出他。
薛婷說:“揚州……是我欠你,是我騙了你,但我只是……不想讓你再受我連累。”
“不想連累我?你把我騙走,拍拍屁股就離開了,以為我就不受連累了?”揚州掀開手臂,兩道尚新鮮的疤痕觸目驚心,薛婷心口猛然一疼,早已超過他施加給她的皮肉之痛。
果真,掃毒成功只是表象,真正要對付她的人,不僅将将何仲扔進賭窟,還傷害了揚州?
薛婷不敢去碰那猙獰的疤痕,熱燙的眼淚卻滴在了上面:“怎麽……怎麽回事?揚州?為什麽不——”
“不怎麽?不打給你?薛婷,你有一天是把我放在心上的嗎?”揚州以為見她的痛色,見她的眼淚,他會有報複的快.感,可事實卻是相反。
他勉力放下襯衫,将手臂收回去,平靜說:“我等你很久,整整一個月,直到我去公安局确認,你是真的走了,回美國了,我才知道,我被你實實在在的騙了。可我偏還不相信,到處找你……不過,我沒找到你,卻被別人先找到了……”
薛婷捂着唇,才沒有讓自己哭出聲,揚州湊近她的面前,額頭抵着:“你欠我的,用什麽還?怎麽還?”他咬牙切齒,如同來自森冷地獄的阿修羅,“刺你幾刀?在你的身上留下兩道疤痕?還是……”
薛婷含淚盯着他,她已全然不認得他。
揚州箍住她的肩膀,俯身在她耳邊吐熱氣,玩笑一般地說:“不如,我們做AI吧。算是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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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婷魂不守舍回到家。
她的直覺沒有錯,揚州并非認真,他只是想看到她在崩潰邊緣時的傷心痛苦,随口戲弄她而已,因為,他的眼神在告訴她:薛婷,你一直在玩弄我,我也要讓你嘗嘗被人玩弄的滋味。
這倒也好,不過是聽他幾句嘲諷的話,她薛婷這輩子聽到比這更難聽的時候太多了。
薛婷打開門,便聽見卧室內砰砰通通的聲響,她匆匆忙忙把藥取出來,去敲門。
“何仲……開門……”
裏面傳來深喘聲,斷續說:“出去,你去……逛街,喝茶,吃東西,随便幹什麽……再等一個小時……”
薛婷靠在門邊,身子滑落,她的眼淚似乎已經流幹了,只剩下澀澀的感覺,像揉進了沙子一般的疼。
一個小時,他在裏面受苦一個小時,卻讓她逍遙自在地去逛街、喝茶、吃東西?
薛婷蒙住眼睛,天昏地暗地絕望感再次襲來。
她伏在門邊,輕聲喚何仲的名字,她不可能離開,哪怕只是在外面幹等,也不會選擇。
這痛是她給的,她也必須陪他承受。
戒毒過程何其漫長而痛苦,複吸的可能接近百分八十,三年前在地下酒吧,她親眼見過太多人因毒而喪命,因毒而變得六親不認,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那些有幸被家人救走的,又有多少人前腳發誓,後腳重蹈覆轍……
不過,她也始終堅信,以何仲的性格,他不會放棄。
也許在煎熬中的何仲根本聽不到,薛婷還是一遍遍提醒和鼓勵他,接近嘶吼。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三個小時……直到四個小時後,何仲才沒有力氣再發作,打開門後,他便虛軟地倒下。
薛婷剛剛把他扶上.床,有人“咚咚”砸門。
開門一看,是自稱隔壁鄰居的大媽。
大媽氣得不行,說她孫子剛睡着,就他們的吵架聲被驚醒,每天都是這樣,再不收斂,她就要報警了。
薛婷慶幸大媽以為是情侶吵架,而不是別的。
道過歉,薛婷忙回房看何仲的情況,他已昏睡過去,滿臉都是虛汗。
薛婷按照說明書給何仲吃了藥,等到他醒,夕陽的餘晖灑了一室。
橘紅色的暖光打在薛婷身上,她窩在他臂彎裏熟睡,臉頰還留着清晰的淚痕,他沒有力氣,輕碰了下她肩膀。
薛婷一縮,身體蜷了蜷,像個極沒安全感的孩子。
何仲心頭柔軟,吻她的額頭,緩緩地下滑,到了鼻尖和嘴唇,加重力道。
纏綿的吻濕濕黏黏,薛婷不願意放開,快呼吸不了,想,幹脆憋死算了。
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咯咯咯地笑個不停,何仲不高興,翻身,好像厚實的棉被,壓住她,吻到天雷勾地火,卻不知不覺的有什麽在冷卻。
何仲離開她身上,手卻沒停止揉她。
薛婷蹭着說:“何仲,你後悔嗎?搭上我這瘋子?如果沒有我,你現在還是——啊——”
他指尖用力,掐她左胸口那飽滿上的一點紅。
別以為那裏軟就可以随便擺弄的好嗎?很疼的!
何仲俯首去逗,薛婷一口氣喘不上來,揪抓他的短發,瞬時丢盔卸甲。
“後悔還來得及?”他含糊着,擡眼看她,說,“我後悔……後悔耽擱那三年……”
是啊,沒有那三年,她不會陰差陽錯得到那筆錢,不會卷入肮髒危險的交易,小權不會死,她不會遇見揚州……三年前,他們還只是冷漠的何先生和瘋瘋癫癫的薛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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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一直堅持吃,成效不明顯,薛婷按時去戒毒中心咨詢,卻沒得到什麽結果。
薛婷在路上輾轉,打電話給林叢,林叢提議讓薛婷帶何仲出國。
這是個好主意。薛婷也一直在考慮,以他們現在的處境,逃出境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只是,她還是有些後怕。
她薛婷現在孑然一身,什麽都沒有,可何仲還有至親。
她不得不考慮,如果危害蔓延,她和何仲在國外,就算安全,心裏也不安生。
有個想法一直在蠢蠢欲動,幾個月前她就該做的,如果不是另有掃毒行動,那兩個負責小權和Andy案子的警察大抵是打算讓她引蛇出洞。
薛婷一路上做最壞的打算,心不在焉,當有人擋在她面前時,竟沒察覺。
迎着陽光仰頭,她不覺退了一步:“揚州……”
揚州面無表情,形容憔悴,望着她,雙眼像充了血。
“幾天不見了。”揚州瞧去她手裏裝藥的袋子,“你又來拿藥?”
薛婷點點頭:“你怎麽在這?”
揚州哼笑了聲:“你不知道為什麽嗎?”
薛婷偏過頭:“揚州,等事情解決,只要我還活着,你想怎樣報複都可以,只要夠你洩憤,讓你重新開始生活。”
揚州伸手擡起她下巴,薛婷想躲,他就用掌狠狠箍住,使她動彈不得,喝道:“看着我!”
薛婷眼中無神,一下下挪動眼珠,望向他。
幾日不見,揚州的模樣似乎比照顧何仲的自己還憔悴,薛婷又想到了三年前的她和墨兆錫。
墨兆錫的生活有她無她都無所謂,可她的生活裏全是墨兆錫。她的存在從不影響墨兆錫去愛甘擎,他昭告天下,肆無忌憚地享受擁有摯愛的幸福,而她,一面獨自承痛,一面眼睜睜看着他快樂,多麽不公平。
眼下的揚州,是不是就如當年的自己?
她和何仲極盡纏綿時,他卻在顧自掙紮和折磨。
“你要幹什麽?”揚州問,他的手在抖,“是不是為了何仲?是不是!”
薛婷閉上眼:“是。”
揚州忽而苦笑,松開手,他轉身走開,幾步之後,卻折回來,指她剛買回的藥說:“有些藥,不是你想買,就能買到的。”
薛婷不明就裏,蹙眉看他好一陣。
揚州說:“我爸媽都是醫生,多少我也懂一些。你在幫人戒毒,這過程肯定不好受。而且,市面上的藥,大多并沒有很好的效果。”
薛婷忍着不出聲,無論如何,她不想再與揚州有任何人情往來。
對她好,對揚州更好。
揚州:“我能想辦法幫你弄到你需要的藥。”
作者有話要說: 争取五章之內完結!!!!!!!!!!!!
☆、9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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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州出身在醫學世家,家裏有好幾個長輩都是醫護工作者,以薛婷的理解,他雖然自小父母離異,最起碼他們都健在,也好過十八歲就已形單影只的自己。
薛婷甚至懷疑,是不是她命太硬,克死最至親的家人,克死最好的朋友,現在還要克死自己的愛人?
揚州說能幫她弄到市面上買不到的藥,她不懷疑,可是……既然他那麽怨恨,何苦還在意她?
薛婷渾渾噩噩地到了家樓下,正面迎來何仲,他剛剛居然出門了。
跑過去,她緊張地上上下下檢查:“你沒事吧?”
何仲從口袋裏拿出一盒XX套,讓她看:“我去買這個。”
薛婷黏黏推他一下,最近何仲的X欲有複蘇的跡象,這是否也間接說明他的身體在好起來?
“要買什麽告訴我一聲就可以了。”薛婷無不擔心,“你這樣出來,萬一……”
“我知道,可是……我總不能開口要你買XX套吧。” 何仲揉了揉她的發頂,“再說,悶在家裏這麽多天,我想出來走走。”
想想也是,何仲大概有将近一個月沒出門,難怪憋得難受。
何仲牽她手:“再陪我走下。”
新區裏有新建的大學城,環境相當不錯,距離他們租的小區大概十分鐘的車程。
那幫人應該沒膽量在白天裏大搖大擺地出現,薛婷點頭同意,兩人便沿着的林蔭小路一直走。
薛婷今天穿的樸素,出門前只化了淡妝,其實她年紀本就不大,走在大學城裏,完完全全就是個學生樣子。
而身旁的何仲,最近被她養得壯些,加之出門曬太陽,臉上也終于不是那麽蒼白如紙。
正是中午,學生下課,他倆在大學裏逛悠,手牽着手,薛婷膩膩地喊他“學長學長”,何仲抱以一笑,俨然一對大學生情侶的模樣。
操場旁的階梯上,陽光很充足,暖洋洋的,薛婷靠着何仲的肩膀,靜靜享受這安逸的時光流逝。
“我大學沒讀完,就進管教所了。”薛婷提起舊事,如今心頭已無波瀾,“現在想想,真可惜,好歹我也是考上大學的。”
何仲笑了下,問:“你讀什麽專業?”
“會計。”薛婷說完,等他的評論,他卻沒出聲,說,“怎麽樣?如果我去應聘你們公司會計,你會不會要我?”
何仲一本正經:“如果是我面試,我看簡歷的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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