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晉江獨家
“怎麽?你說不出話來了?”父母總是不自覺的偏袒弱勢的孩子, 卞太後見魏瀛不說話,以為他心虛,指着他懷裏的魏涼道,“你親弟弟為你流血為你賣命死守國土,你沒有半分手足之情,這是你什麽人,值得你這般舐犢情深!”
聽得“舐犢情深”這個詞, 魏瀛微微蹙眉。
魏涼吓得又往魏瀛懷裏使勁縮了縮。好可怕的老婆婆哦……
“還有韓晏是什麽樣的人,你難道看不明白?”見魏瀛依然無話可說,卞太後變本加厲, “他當初投靠你父王迎娶你妹妹是為了什麽,今日千方百計接近你又是為了什麽?不就是貪圖榮華富貴嗎?他除了這張狐媚的臉還有什麽好的地方?你卻被他迷惑得暈頭轉向,為了他不惜傷害自己最親的親人,你怎麽就這麽糊塗呢!”
“夠了!”魏瀛怒道, “我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發自真心,今後也不會後悔!請母後不必瞎操心!若無他事便請回吧!”
不論是不是裝出來的, 魏瀛向來都是一副恭謹仁孝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當代道德楷模,從來不曾和自己頂過一句。自己第一次罵幾句韓晏,他竟就說出這般話來。卞太後也是氣急敗壞, 轉身奪門而去。
“阿爹……”見魏瀛面色不善,魏涼怯怯地叫了他一聲。
魏瀛輕輕嘆了一聲,擡手摸摸小魏涼的頭:“阿涼,叫哥哥。”
——
守了整整五個日日夜夜, 魏瀛忍不住趴在榻旁小憩一會兒。小魏涼也早已睡着,被宮人抱往偏殿去了。
然而林溯就是這麽神奇,偏在這時候睜開了眼睛。
林溯沒什麽力氣,輕聲喚道:“二哥哥……”
五天沒合眼的魏瀛估計是太累睡沉了,竟然沒有醒。
“咳咳……”林溯知道他累了,悶咳了兩聲便連忙捂住嘴。啊,不知道躺了幾天了,感覺好渴……
“公子,聽說你受傷了。可有好些?”
林溯只聽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房裏傳來,然而魏瀛就趴在自己面前,林溯也看不清是誰,聽聲音但是很像魏瀛唯一的妾室甄氏?
魏瀛即位以後,甄氏被封為夫人。然而他們其實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見過面了,林溯也是很久很久沒見到她,幾乎忘記了這個女人的存在。
“還好……”林溯剛說完還好,就再次不争氣地咳了起來,“咳咳咳……”
甄氏連忙倒了杯水,想親自走到床邊遞給林溯。看見魏瀛趴在一旁,微微遲疑片刻,方才走上前。
“咳……他大概太累了,睡着了……”林溯在甄氏小心翼翼的攙扶下才勉強從床上坐起來,将杯中的水一飲而盡。感覺好多了,久旱逢甘霖啊……
甄氏關心地看了看趴在榻旁的魏瀛,點點頭,去一旁尋了塊薄薄的小毯子輕輕蓋在魏瀛身上。
林溯喝完水,方才驚訝地發現,甄氏的腹部已經高高隆起,看起來應該懷孕挺久了!
二哥哥……你背着我幹了什麽……林溯特別想把魏瀛搖醒問個究竟。還以為他國事繁忙沒空搭理自己,原來這麽久都是陪伴別人去了麽?
見林溯驚訝地盯着自己的肚子,甄氏低下頭,輕聲道:“公子,求你千萬別告訴陛下……”
林溯怔怔地看着她的肚子,一句話也沒有說。
甄氏垂首看着熟睡的魏瀛,黯然對林溯道:“陛下是個值得依靠的好男人,妾身對不起陛下,更對不起大梁。妾身辜負了大梁,也辜負了陛下,本應該立刻去死……可是妾身想這孩子是無辜的,只要等生下孩子,妾身就立刻去死。”
林溯懵了,她懷了孩子不應該很高興麽?不應該讓魏瀛知道以後多陪陪她麽?怎麽一臉憂傷還要死要活的?
“等孩子生下來?”林溯身旁,一個聲音突然冷冷道,“你現在就該死!”
許久不見,最近都差點忘了這個妖女,還有他肚子裏的野種。魏瀛淡悠悠擡起頭來,不慌不忙地理理衣襟。
上輩子她就懷了野種來嫁給自己,果然這輩子還是如此。果然該死的人終歸還是該死,無論重來多少次都會自尋死路!
也正是因為殺了這個妖女和她肚子裏懷的野種,上輩子韓晏對自己怨恨不已,自己也深深不滿韓晏對劉獻一黨人的維護。這輩子原想在銅雀臺家宴時就借魏王之手殺死這妖女,不想韓晏從中阻撓,魏王還是把她嫁給了自己。
長久不去看她,本想她若肯早先偷偷處理了肚子裏的孩子,自己倒是可以看在阿晏生活坎坷的份上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饒她,想不到她還是自己往刀刃上撞。
既然注定該死,那就去死吧。
甄氏沒有料到魏瀛這麽久竟是在佯睡偷聽,驚訝地愣了片刻,随即“噗通”一聲跪倒在地,不停磕頭:“陛下,臣妾從未想過要不對不起陛下。臣妾的過錯已經犯下了,可孩子是無辜的,求陛下讓臣妾把孩子生下來,臣妾願意以死謝罪!”
林溯看看這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模樣,似乎把事情明白了過來。甄氏原本是袁淳的妻子,所以早就懷了袁淳的孩子。依照魏王最愛有夫之婦而且絲毫不在乎對方還帶着前夫拖油瓶的習慣,留下她的時候估計根本沒考慮過她有沒有身孕的問題,還順手就把她賞賜給了自己最器重的二兒子魏瀛。
于是魏瀛就這麽莫名其妙綠了,甄氏也這麽莫名其妙成了賤人,其實說到底罪魁禍首都是已經死去的魏王,這兩個人都很無辜啊。那孩子就更無辜了。
然而林溯知道魏瀛很生氣,後果很嚴重,只怕自己開口求情只會加劇他的憤怒讓甄氏得更快……
只有先轉移了某人的注意力了,林溯輕輕哼了一聲,伸手推了推魏瀛:“二哥哥,我難受……”
魏瀛聽了,連忙伸手将林溯摟道懷裏,回頭斥了一聲:“滾!”
甄氏如蒙大赦,感激地看了一眼林溯,連忙起身告退。
“阿晏哪裏難受?”魏瀛想了想,柔聲問道,“可是多日沒有進食肚子餓了?還是傷口疼了?”
“嗯……”林溯趴在他懷裏,低低回答道,“都有。”
平日裏他一直鬧騰得很,這副安安靜靜小貓一樣趴在懷裏的模樣實屬難得,魏瀛心疼地把人緊緊摟住,像哄孩子一般溫柔地說道:“我們先喝了藥,再吃點東西好不好?”
林溯點點頭。
魏瀛讓人端了藥上來,本想一勺一勺慢慢喂他,結果聽林溯說了聲“給我吧”,便将藥碗遞了過去。
林溯咬了咬牙,把唇湊到碗沿上将苦澀的湯藥一口氣喝了個幹幹淨淨,自己用手背擦了擦唇角的藥汁,動作流暢潇灑地像個豪飲過後的大俠。
魏瀛接過空碗放到一邊,往他唇邊送了顆蜜餞,問道:“不怕苦麽?”
林溯把口中又甜蜜蜜又帶點酸味的梅子嚼了嚼咽下,回答道:“這麽難喝的東西,不快點解決難道還慢慢品嘗?”
魏瀛笑着拍拍他的臉:“又調皮。”
林溯推推魏瀛的手:“二哥哥梅子還有麽?好吃。”
魏瀛從宮女手中端過一碗粥,道:“先喝點粥,你多日沒有進食了。”
林溯搖搖頭:“我要梅子。”
“聽話。”魏瀛舀了一勺粥送到他唇邊,寵溺地責怪道,“你怎麽比阿涼還小?張嘴。”
林溯乖乖喝了一口粥,剛咽下去,一顆香甜的小梅子就喂到了唇邊。只聽某人欠揍地淡淡說道:“朕看你可憐,賞你的。”
林溯低頭把梅子含下,順便“恩将仇報”地用小虎牙像小貓一樣在某人手指上輕輕咬了一口。
“啧……”魏瀛伸手捏捏林溯的小臉笑道,“二哥哥生氣了,不給你吃了。”
“唔……”林溯抓過魏瀛的手來來,放在自己唇邊輕輕吹了吹,笑眯眯道,“那給你吹吹,二哥哥不哭了哦,男孩子不能這麽愛哭……”
“你啊你。”剛才說他像小孩子,轉眼又被這個刻薄的小妖精反唇相譏,魏瀛伸出手指戳了戳林溯的腦袋,“還敢編排我,要不是看在你身上有傷,看二哥哥怎麽讓你哭着求饒。”
“哼,真不懂事。”林溯不屑地哼了一聲,争辯道,“那都是我讓着你的,你不謝謝我還沾沾自喜,哪天我不高興了有你哭的時候!”
“嘴倒是挺硬。”魏瀛拍拍林溯的小臉蛋,笑道,“好好養傷,快好起來,我等着看看你不讓我的時候。”
——
接下來的日子裏,魏瀛寸步不離地守在床前給林溯端茶送水喂湯喂藥,把人當國寶一樣供着,只求伺候地他舒心快樂,其他事一概不聞不問。
林溯最喜歡當大爺讓魏瀛伺候了,好日子就這麽過着,傷也好得挺快。而且花了一百財富值讓系統屏蔽了痛覺,感覺被捅了一刀沒什麽大不了的,好像也就這麽回事兒,就是身子還很虛,沒什麽力氣。
直到聽聞宮人來報說,甄氏給陛下生了個兒子。
魏瀛正給林溯喂雪梨羹喝,捏着勺子的手頓時僵住,臉都黑了下來。
林溯自己低下頭把勺子裏甜蜜蜜的雪梨羹喝了,魏瀛這才反應過來繼續一邊用勺子喂他喝羹,一邊用略帶諷刺的口吻淡淡道:“甄夫人蘭心蕙質,不同于常人,朕心甚慰。傳朕旨意,将皇後印與绶甄夫人,擇日冊封,以為嘉賞。”
林溯心裏吃了一驚,他這是唱的哪出?前幾天不還恨得牙癢癢要殺人麽?怎麽喜當爹了反而要封後以示嘉獎?恐怕分明是在給甄氏施加心理壓力,讓她無顏面對吧。魏瀛果然是魏王的嫡親兒子,這招真狠。
林溯覺得魏瀛這麽做實在有點毒,想出言阻止,然而君命已下,無法更改。況且林溯要官位沒官位要爵位沒爵位,魏瀛的後宮更不是他插得了手的。更何況,魏瀛給的是封賞而不是懲治,自己有什麽立場阻止呢?
——
一道聖旨傳至玉陽殿,原本惴惴不安地等待雷霆萬鈞帝王之怒的甄氏等來的卻是一道冊封诏書和包裹着明黃錦緞的皇後印绶。
朝思暮想,做夢都想要他的恩澤。
如今等到的真的是他的冊封,他的冊封終于來了……可惜自己卻不能要。
甄氏知道,這一切,不過是陛下的一場戲罷了。
陛下給她的,是一條絕路。
甄氏懷抱着皇後的印绶,撫了又撫,仿佛這是上蒼對她最大的恩澤。
然而這一切,終究是一場虛幻。
戀戀不舍地将印绶和诏書在幾案上整整齊齊地擺放好,甄氏最後看了孩子一眼,一條白绫甩上了房梁。
——
總覺得魏瀛這種笑裏藏刀的封賞要出事,果然使者受命而去後不久,便捧着皇後印绶回來說,甄氏不接受封賞,懸梁自盡了。
林溯心中嘆息,這也是個心氣很高的女子啊。
魏瀛淡淡道:“真是不識擡舉,死也怪不得旁人。”
“你不覺得……你這樣很虛僞嗎?”林溯問出口以後才發現,自己這個問題很蠢。就算換做自己,能有更好的解決方式嗎?
“虛僞?”魏瀛斟酌了一番這個詞,點了點頭道,“原來,你就是這樣看待我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人家在床邊辛辛苦苦寸步不離地照顧了自己這麽多天,自己倒好,一開口就罵人虛僞。林溯連忙坐直了身子,解釋道,“不不不,二哥哥,我真的不是這個意思……”這到底怎麽解釋呢……
“好了,不用說了。”魏瀛微微嘆了一聲,道,“自己好好休息吧,朕還有一堆政務沒處理。”
看來二哥哥的确有點生氣,都要扔下自己處理政務去了。估計這麽多天沒處理,他的政務都堆成山那麽高了吧,林溯想想覺得他确實辛苦,也不好一直纏着他不放,點了點頭道:“二哥哥要注意身體,別太累了。”
魏瀛不語,轉身離開。
林溯:我覺得二哥哥真的生氣了。可是我不是故意罵他的啊。
系統:【換他這麽說你你不生氣?】
林溯:喂!我就這麽一時口快脫口而出……
系統:【騷年,我說你不是第一次了。你是不是考慮一下改改這個毛病?】
林溯不堪說教,決定悄悄轉移話題:我要聽最新資訊。
系統:【你要哪方面的?】
林溯:當然是二哥哥離開以後幹嘛去了,越詳細越好,我想知道。
系統:【我覺得你已經沒救了,離開他一刻都會死哦……】
林溯急得跳腳:快說快說!
系統:【魏瀛離開後回去處理政務,并且暗中命令殺手暗殺甄氏的孩子。】
林溯驚得從床上跳了起來:什麽!
——
民間對上層貴族,尤其是宮廷皇族的生活總是充滿了好奇和八卦心理的。雖然他們離自己的生活很遙遠,然而臆想一下總令他們覺得十分滿足。
甄夫人死後,世人紛紛傳說甄夫人是個貌若天仙溫良賢淑秀外慧中的女子,陛下很愛甄夫人要封她為後,而甄夫人卻為了自己的真愛寧死不做皇後。
于是有人猜測,甄夫人喜歡的大概是才華橫溢風流倜傥的陳王魏洛,魏洛的《洛神賦》也是寫給這位甄夫人的。他們是一對兩情相悅的有情人,是魏瀛仗着權勢強娶了甄夫人,還把魏洛遠谪陳國。
由于權勢滔天呼風喚雨,于是在世人眼中,帝王在一段感情中總是薄幸甚至冷酷的一方。往往在一段愛情的佳話中,不是扮演一個薄情郎君,就是棒打鴛鴦的第三者角色。
傳到魏瀛耳中的,就是這樣一個版本的三角戀故事,而且自己還是個棒打鴛鴦無情賜死妾室的渣男形象。真是不得不佩服人民的想象力和創造力。
他們确實是同時喜歡了一個“甄夫人”,卻不是傳說中那個甄夫人。
人民要怎麽傳說無法左右,何況這麽多年也被胡說八道甚至背黑鍋習慣了,魏瀛放下手中的朱筆,端起桌上的茶盞抿了一口水,發現已經是半夜了。
“陛下,小殿下的乳母曾阿母求見。”常侍王節進殿禀報道。
估摸着是排出去的人已經下手了,這曾阿母當是報喪來的,魏瀛淡淡道:“見。”
“陛下,老奴該死!老奴該死啊!”曾阿母一進殿,就吓得跪在地上直磕頭,“老奴沒有照看好小殿下,老奴該死啊……”
“發生了何事?”魏瀛不動聲色地問道。
“今晚,就是剛才……突然有個黑衣人闖入殿裏,劫走了小殿下……”翁阿母吓得不敢擡頭,哆哆嗦嗦得跪在地上說道,“老奴抱着小殿下不放,可是那黑衣人把小殿下從老奴懷裏硬搶了去……”
魏瀛微微蹙眉,明明是一刀結果就行,硬搶了孩子做什麽?難道不是自己派的人所為?
“王節,擺駕!”魏瀛道,“朕親自前去看看!”
王節連忙命人準備步辇儀仗,伺候陛下移駕。
魏瀛到時,玉陽殿中一片大亂。孩子不見了,除了有幾個侍衛受了傷,那所謂的黑衣人并無其他行動,搶了孩子後也全無蹤跡。
不為錢財,也不用孩子作要挾提什麽要求,純粹為了搶孩子?莫非那劉獻在宮中還有什麽勢力殘餘?魏瀛面色冷峻,下令徹查。
——
甲一搶了孩子點了睡穴交給宮外的乙一乙二,乙一乙二用一根繩索悄無聲息地攀上城牆,将孩子裝在小箱子裏順着城牆放下。護城河裏接應的丙三便托着箱子游到了對岸,再由丁十送出城外,交給一戶普通人家撫養。
林溯聽着甲一繪聲繪色的彙報,感覺自己幹成了一件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好事。
從兇狠殘暴的狼爪下救了一個嬰兒是不是很偉大?
“什麽人家?”林溯翹着腿枕着手臂吊兒郎當地躺在床上,問道,“靠不靠譜?”
“少主放心,屬下已經調查過,那戶人家雖然不富裕,但是好歹吃得飽飯。”甲一回答道,“而且那女主人不會生養,一家人一直盼個孩子。”
“嗯……不錯。”林溯滿意地點點頭。
甲一本想再說什麽,突然一閃身消失。
林溯悠悠往門外看去,只見某人面色陰沉地走進門來,臉冷得比冰山還要冷三分。
“這麽晚了還不睡?”魏瀛一步一步走到榻旁,一手撐在床榻邊沿,向林溯慢慢俯下身來,沉聲問道,“還是在等我?”
這氣勢如同天塌了向自己壓來,林溯一見他就撒不了謊,便直截了當地就告訴了他實話:“孩子是我搶的,也是我送出城的,他以後都不會出現在你面前了,你也沒必要趕盡殺絕了吧?我……随便你怎麽處置,要殺要剮你痛快點,反正……我不會把孩子交出來了。”
“你倒是很誠實。”魏瀛點點頭,趴在他耳邊輕聲問道,“你猜我會不會嚴刑逼供?”
“你……”一想到魏王給自己看過的那些刑具就害怕,林溯估計魏瀛的手段只會青出于藍,不過想了想系統的痛覺屏蔽功能,立刻就壯了壯膽子,大義凜然地回答道,“随你用什麽手段,我不想說的話你永遠別想從我口中聽到!”
“啧啧,阿晏真是越來越有骨氣了,真令人刮目相看。”魏瀛微微一笑,扒開了林溯的衣襟,徑直去抽他的腰帶,“朕什麽話都不需要你說,今晚只想聽你的慘叫!”
“你……你發什麽神經……”林溯連忙抓住他的手,不讓他動自己的腰帶。
魏瀛一手便反扣住林溯的雙手,一把抽出他的腰帶,将他的雙手綁在一起拴在床頭。
“你你你……住手!”林溯被綁住了雙手,雙腿也被他壓住,只能對他喊道,“你給我住手!我說了這件事是我做的你想打想殺痛快一點好了!犯不着這樣羞辱我!”
“刺啦——”魏瀛對林溯的喊叫置若罔聞,一把撕了林溯的褲子。
“魏瀛!你聽見了嗎!你放開我!”
“魏瀛!你個變态……流氓……啊!昏君!”
魏瀛任他叫罵,看似無動于衷地伸手扯下林溯下|身最後一塊遮羞布,“啪”一聲拍了拍他柔軟的臀道:“放松!否則會很痛!”
林溯哪裏聽得進去,又哪裏放松得下來,依舊在不停掙紮。
事已至此,魏瀛胯|下兇獸早已忍無可忍。顧不得許多,便毫不猶豫地向洞口猛沖而入……
“啊!嗚……”
……【——為了社會和諧,本段內容請自己YY——】……
魏瀛停下來,只見身下那一張小臉蒼白得沒有半分血色,緊閉的雙眸間兩道晶瑩的水痕從兩頰滑落,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被死死咬住的下唇上是一道刺眼的血痕。
心中不由一痛,魏瀛擡手解開林溯,把人抱在懷裏,才發覺他全身都已經滾燙地吓人,胸前的傷口似是掙紮中裂開了,下|身也是血流不止……
林溯渾身無力地顫抖着,擡手顫顫巍巍地抓住了魏瀛的衣襟,蒼白的指節把柔滑的衣料緊緊扣住,仿佛抓着自己的生命。
“阿晏……”剛才自己究竟對他做了什麽?魏瀛低頭下在他額前輕輕一吻,對門外大聲吼道,“傳禦醫!”
禦醫來為林溯診脈後頗為為難地看了魏瀛一眼,語重心長地勸魏瀛道,林溯胸口的傷沒有好,受不了陛下如此強烈的欲|火,損了身體。如果陛下想要可持續發展,建議不要這麽涸澤而漁。随後處理了一下傷口,開了幾服藥便告退了。
禦醫走後,魏瀛緊緊摟着林溯,一夜沒有合眼。
林溯清醒以後不肯理魏瀛。任憑他怎麽勸,他喂的藥一口也不肯喝,他喂的飯一口也不肯吃,看也不看他一眼,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就這麽僵持了一個早上,魏瀛放下手中的藥碗轉身離去。
不過多久,魏瀛領着個抱了只小兔子的小魏涼回來了。
魏瀛在床邊坐下,拍拍魏涼的小腦袋:“阿涼,喂他喝藥。”
“唔……”魏涼眨一眨大眼睛,把兔子塞到魏瀛懷裏,兩只小手捧着藥碗,舉到林溯面前,“阿娘喝藥藥啦。喝藥藥病病才能快快好哦,不能怕苦的哦。”
見了孩子這副模樣就忍不住心軟,林溯微微笑了笑,接過魏涼遞來的藥碗:“阿涼乖,我沒病不用喝藥,不要聽他胡說。”
說罷,林溯就把藥碗放到了一邊。
“唔……”小魏涼歪着小腦袋,把一根小手指放在了唇邊思考了起來。為什麽阿爹說阿娘要喝藥,阿娘說他不要喝藥呢?
“你若怨恨我,我任你處置。”魏瀛認真地看着林溯道,“但不要和自己過不去,乖乖把藥喝了。”
“哼,我怎麽敢怨恨你?”林溯冷笑道,“反正你開心怎麽樣就怎麽樣,我只是你發洩的玩物而已。我還得感謝你手下留情,留了我一條狗命呢!”
“不許這麽說自己!”魏瀛端起林溯放下的藥碗,舀了一勺輕輕喂到他唇邊,“別鬧性子了,不怕阿涼笑話你!”
小魏涼只聽魏瀛說“阿涼笑話”之類的,以為他讓自己笑,便站在一旁“咯咯”地笑了起來。
林溯不禁被他逗得笑了出來,低頭一口咽下魏瀛喂來的藥,順便白了他一眼:你別得意,我這是看在阿涼的份上!
魏瀛見他肯喝藥了,便又舀一勺藥耐心地喂他,也不計較他和自己翻那白眼。
小魏涼見阿娘喝藥了,便乖巧地坐在一旁仔仔細細看着,仿佛生怕他漏喝了一滴。
魏涼的小兔子還在魏瀛懷裏,滴溜溜地轉着小眼珠子,在他懷裏挪來挪去。
林溯順手把它撈到自己懷裏,一邊看似漫不經心地喝着魏瀛喂來的藥,一邊仔仔細細地撸兔子毛。
“阿涼,你的小兔子真幹淨呀,你是不是天天給它洗澡啊?”林溯問道。
“洗澡澡、梳毛毛、剪指甲……”小魏涼扳着指頭數給林溯聽,“還要給兔兔喂青菜、洗籠子、洗飯盆……”
林溯吓了一跳,養個兔子竟然這麽麻煩?一個五歲的小孩子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吧,竟然要為自己的兔子幹這麽多活?
“不論做出何種選擇,都該擔負起自己的責任。”魏瀛道,“小到養兔子,大到治國,皆是如此。”
“嗯嗯。”小魏涼點點頭,“阿涼要養兔子,就要自己照顧兔子。阿涼以後娶了老婆,還要自己照顧老婆。”
“哈哈哈。”林溯笑了,“這都是誰教你的?”
“阿爹說的……阿爹說兔子都照顧不好,以後怎麽照顧好老婆啊……”小魏涼巴巴地眨着眼睛,看着林溯道,“阿涼以後也要和阿爹照顧阿娘一樣,照顧阿涼的老婆……”
說起大道理倒是人模狗樣的,林溯看了魏瀛一眼,依舊不說話。
魏瀛人看着冷淡,脾氣其實挺好。盡管對方對自己愛搭不理,還是認真仔細地把藥喂完,再不辭辛苦地繼續喂起飯來。
——
由于國內政局初定,北方少數民族以為有可趁之機,鮮卑、匈奴等北方游牧民族紛紛開始騷擾魏國邊境。
待林溯的病情稍微好轉,魏瀛便決定禦駕親征。
因為連日來守着林溯寸步不離,魏瀛身上那淡淡的檀香染上林溯衣上那清新的翠竹味道,使得魏瀛的愛馬絕塵——一頭嗅覺靈敏的千裏良駒很不适應,一張嘴就朝魏瀛的膝蓋狠狠咬了一口。
群臣大驚失色,認為君主還沒出發就先被馬咬了一口乃是不祥之兆,幾個老臣紛紛跪下,哭着求魏瀛不要親自出征,恐怕陛下會遇上不測,國家無所憑依。
魏瀛毫不在意地跨上駿馬,鐵槊橫風英姿飒爽,勒住馬缰豪爽地笑道:“小小意外,何足為懼?”
雖然幾個頑固保守的老臣還是哭着求他不要出征,魏瀛還是帶上了自己的萬年小狗腿趙王魏爽,率領百萬大軍北伐鮮卑而去。
皇帝剛出玉門關,卞太後竟突然病倒,要三子魏洛入京侍奉。
雖然依照律法,魏洛作為陳王是不應當私自離開封地回京的,然而無奈母後病倒,連連寫了十幾封信千呼萬喚之下,魏洛只得啓程前往京師。
魏洛剛入宮見到林溯的時候,他正打算回自己家,身旁兩個仆人為他提着為數不多的兩袋行李,他手中還牽着一個蹦蹦跳跳的小魏涼。
林溯的傷好得七七八八,雖然走路還不是很方便,但是好歹能夠自己下地走路。一旦有了行動力,林溯還是更傾向于搬回自己家去住。
魏洛一眼就看穿了林溯那略微有點硬撐的行走姿勢,連忙走上前攙扶了一把。
這種類似于和舊|情|人重逢一般的感覺,為什麽有這麽一點點奇怪呢?林溯連忙企圖把手從魏洛手中抽出來。
“阿清,你怎麽了?可是病了?”魏的聲音洛依舊溫柔似水,和魏瀛的冰冷淡漠猶如天壤之別。
雖然心裏覺得對不起魏洛,然而林溯心裏知道魏瀛那個醋王,自己要是和魏洛多說幾句話被人撞見彙報給他,還不知道他回來會給魏洛什麽馊果子吃,只得再想辦法把魏洛推開。
“阿清,我送你回去吧。”魏洛知道阿清是想着自己,然而自從遇見他起,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又怎麽會在乎魏瀛将會如何猜忌?
魏瀛對待感情雖然心胸狹隘,卻不會輕易遷怒阿清。一切就讓自己承擔吧!魏洛俯下|身一把抱起林溯,發現他雖有将近八尺的身高,卻實在輕得很,一身絲衣在手中柔柔軟軟,如同抱着天邊的一抹彩雲。
“子植……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的。”林溯看了看魏涼道,“阿涼還那麽小,你幫我顧着他些就好。”
“噫……”小魏涼一手抱着小兔子,一手把小小的食指放在唇邊,歪着腦袋道,“阿娘生病了,要抱抱。阿涼五歲了,會自己走的。”
魏洛點點頭,垂首對小魏涼道:“阿涼跟着哥哥,不要落在後面了。”
“嗯嗯。”小魏涼連忙乖巧地點點頭。
小孩子步子小,魏洛放慢了腳步,時不時回頭看看小魏涼有沒有跟上,間隙之間,低頭對林溯道:“我走的時候,你當時還昏迷不醒。回陳國後一直記挂着,可惜派人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如今看你現經大好,我便安心了。”
林溯點點頭,知道魏洛不會放自己下來,為了他省點力氣,伸手環住了他的脖頸。
小魏涼蹦蹦跳跳地跟在一旁,突然瞪大了眼睛,嘟起嘴道:“唔,兇巴巴的老婆婆……”
林溯擡起頭,發現多時不見的卞太後已經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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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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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