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入宮
逃過一劫的靈狐瑟瑟地躲在南宮若塵懷裏,兩只雪白的前爪搭在南宮若塵胸口,左爪的毛發似乎被人剪去了一小段,一雙黑黝黝的眼瞳裏滿是委屈。
南宮若塵輕撫它的頭,擡步走進了院子。
黎院與他居住的清芷榭不同,雖大小相仿卻簡易了許多,空曠的院子裏除了幾盆花草和一張石桌之外再無他物,翊王府少有來客,一般的院子除了下人經常打掃之外都沒有多餘的布置,左麒也不喜太過繁雜,管家也就沒有安排。
院中的侍衛在蒼翊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左麒本就心虛,沒了他人在場更是各種不自在,南宮若塵單手托着靈狐,看向左麒正往身後藏的東西:“你拿這套繩作甚?”
當然是為了套狐貍!
這話左麒自是不敢說的,避開自家師兄的視線道:“我不過是擔心那什麽侯爺不給藥,想取些靈狐血入藥罷了,又不會要了這小家夥的命,我都還沒碰到它,它就逃命似的跑了出來……”
靈狐似乎是聽懂了左麒的話,用斷了毛發的爪子不停地撓着南宮若塵的衣襟,控訴着某人的罪行。
南宮若塵不語,左麒被他看得不自在,摸摸擡眼望天。
“靈狐通人性,你要傷它它自然會跑 ,且靈狐血雖有解毒之效,卻于蠱毒無用,施蠱之人以血養蠱以達到控蠱的目的,除了施蠱者其他任何生命的血液于蠱蟲來說都只是養料罷了,所以你就別打靈狐的主意了。”
“蠱蟲是以人血喂養的?為何臭老頭從沒跟我說過?”左麒面露驚訝,見南宮若塵不解地看過來解釋道:“他只告訴了我一些蠱蟲的症狀以及相應的應對之法,但未曾告訴過我如何養蠱,也不曾說過能徹底解蠱的法子。”
“你年紀尚小,要學的還有很多,蠱毒是陰邪之物,師父許是不想讓你過早地接觸這些。”
“是嗎?”左麒半信半疑,在他看來,左彥似乎是有意不讓他接觸與蠱相關的東西,他有時好奇問及蠱毒之事也會被搪塞過去,說是什麽陰邪之物,他才不信。
左麒讨厭動腦,想不通為什麽那便不再去想,恍惚間一個黑色的檀木盒子入懷。
“什麽東西?”左麒迅速用雙手抱住,狐疑地看了蒼翊一眼,低頭将盒子打開,瞬間眼前一亮:“凝冰草?還真給拿到了?你給了他多少錢?”
蒼翊古怪地看了他一眼,厲聲道:“本王給你一天時間将藥煉好,可能辦到?”
左麒對他懷疑的語氣極是不滿,不屑冷哼一聲:“哼,哪需要一天,小爺只需要一個時辰就能煉成……”
“那便好。”蒼翊打斷左麒一臉的得意:“若不出意外,早則明日遲則後日便要啓程前往郢州,你只需要在出發之前将藥交與本王便可。”
“郢州?去郢州做什麽?”
“你不用管,煉好藥便是。”
“誰稀罕啊。”左麒撇了撇嘴,,心情郁悶地給了某王爺一記漂亮的白眼,走上前一把抱住南宮若塵的手臂,挑釁地看向蒼翊:“小爺現在要開始煉藥,恐學藝不精需得師兄在一旁協助,你若沒事就先回去……嗷……”
靈狐盯着侵占了自己領地近在眼前的兩只手,直接一爪子招呼了過去,用的還是斷了毛發的那只,滿意地看着罪魁禍首痛苦地縮回手,幸災樂禍地從南宮若塵懷裏竄到了肩膀上,掩飾不住的興奮,正張牙舞爪着,後頸突然被人提起,回頭一望瞬間一個激靈,掙紮無力只得拿求助的目光瞥向南宮若塵,對方回以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原來你也知道自己學藝不精啊?”蒼翊一手提着狐貍,興味地看着左麒捂手呼痛,悶笑不止,一開始被人下了逐客令所帶來的煩悶随着靈狐的一爪子拍了個幹淨。
“你……”左麒滿臉氣憤,只顧着和蒼翊賭氣倒把這只狐貍給忘了,白白吃了個啞巴虧,正欲找自家師兄評評理,卻發現人已經折身往屋內去了,回頭瞪了一眼還在原地的一人一狐,轉身跟了上去。
蒼翊望着走在前面的白色身影,方才他雖一句話未說,但那微微彎起的眼角昭示着他心情不錯,低頭見靈狐已然放棄抵抗頗顯可憐的樣子,想着它剛才也算是立了一功,于是換了個方式将小小的毛團抱在了懷裏,靈狐受寵若驚地擡頭,看他神色溫和地注視着另一個方向,不由得讨好般地蹭了蹭,尋了個舒适的位置伏着閉起了雙眸。
“師兄,郢州在哪兒啊?離這裏遠嗎?”
“……”
“郢州好玩嗎?你們帶上我呗,我保證不會添亂。”
“……”
在院裏站了一會兒,房門半掩的屋內傳出少年喋喋不休的聲音,蒼翊嘴角輕笑,轉身出了院門。
天色微暗,涼風驟起,蒼翊将靈狐送回南宮若塵的院子,換上一襲朝服準備進宮。
“王爺,這天都快黑了,您如此着急進宮所為何事啊?都已經這麽晚了怕是不安全,您還是明日再去吧。”鐘叔拿着一件披風替蒼翊披上,一臉擔憂地勸阻着。
“不用擔心,本王找皇兄有要事,去去就回。”
蒼翊接過系帶自己将披風系上,一旁有人将馬匹牽了過來,腳踩鞍扣翻身上馬,突然想起了什麽又回頭道:“本王若回來晚了,讓人備好晚膳給公子送去,不用等本王一起。”
“老奴記下了。”鐘叔點頭應下,目送着王爺策馬離去,待馬蹄聲遠了才轉身進了府門。
街道上已經少有人走動,急促的馬蹄聲在空曠的街道上漸漸靠近,還未看清馬上是何人又迅速遠去,日落後的天色暗得很快,待抵達宮門口時天幕已經漆黑一片。
吩咐了侍衛前去禀報,蒼翊靜靜地站在原地等着回複。
沒一會兒便有一人自宮門裏快步走出,對蒼翊行禮道:“殿下安好,皇上正在殷泉宮用膳,讓您先去未央宮稍候,殿下請。”
殷泉宮是賢貴妃的寝宮,皇上既在她宮裏用晚膳想來是要歇在她那裏的,他現在進宮的事賢貴妃應該已經知道了,左右他也沒想瞞着,倒是前來宣召的太監讓他有些意外。
“怎的喜公公親自來了?”
來人正是皇上身邊的大太監喜喬,帶着他招牌的笑,卻也看得出他對翊王發自內心的恭敬:“自是皇上讓奴婢來的。”
蒼翊點了點頭,徑直走進了宮門,他也知道皇兄為何會讓喜喬前來,就像獨寵賢貴妃卻不給她實權一樣,明明為了寵妃将一個親王置之一旁,卻偏偏派了身邊最為器重的人來傳旨,讓人看不出他真正的意圖。
踏進未央宮的大門,蒼翊并未急着進去殿內,在庭院裏停了下來。時至戌時夜色如墨,整個未央宮卻燈火通明亮如白晝,喜喬看着蒼翊漫無目的地在庭院裏轉悠,默默地跟在其後。
翊王出生不久先帝便撒手人寰,比起那些後妃用來争權奪利的皇子們,皇上更為疼愛這個與自己一母同胞的皇弟,以至于翊王從小對皇上極為依賴。
這未央宮是翊王小時候最常來的地方,那時候太後的栖鸾殿裏總是出現翊王失蹤留一群宮女驚慌失措,四處尋找的情景,而最終找到翊王的地方也總是在皇上這未央宮,到了後來,宮女們幹脆就不找了,到了時辰便直接去未央宮将翊王接回來就是了。
蒼翊的視線停在了假山旁的一處空地上,那裏曾經擺放着一架秋千,是他小時候最喜歡的,每次偷偷從栖鸾殿跑來這裏想要找皇兄玩,但皇兄公務繁忙實在沒空,便讓人置了一架秋千,讓宮女推着自己玩,甚至有時閑暇還會親自推着他晃上幾圈,直到自己被封王之後出宮建了府,這架秋千才被拆掉……想起前世因着種種原因與皇兄漸漸離了心,蒼翊不由得輕嘆了口氣。
喜喬離得近自然聽到了他的嘆息聲,卻只是但笑不語,皇上從小對翊王的關心愛護他一直都看在眼裏,皇上把自己想要卻不曾得到的東西都轉嫁到了翊王身上,只希望翊王能遠離皇權中心自在地做一個閑散王爺,至今為止翊王從不曾讓皇上失望過,只是近來翊王對三皇子明顯的敵對态度,倒是讓人不得不憂心……
“那秋千早沒了,你還瞅着幹嘛?”
神思恍惚的人猛然一驚,回頭發現慶元帝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自己身後,正一臉笑意地看着這邊,急忙躬身行禮道:“皇兄。”
“起來吧,以後沒有他人這些禮就免了,弄得這般生分。”慶元帝擺了擺手讓蒼翊起身,翊王造訪武安侯府的事他也已經聽說,故而對蒼翊此次進宮的目的他也大致有了猜測,看着蒼翊朝着自己走近,慶元帝轉身率先進了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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