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游泳

“別把我當跟蹤狂！”注意到朱顏的表情，張漣頓時哭笑不得，連忙指着水池中正跟朱厚照玩得興起的小丫頭道，“那是我小侄女，張小荷。我們全家就只有我最無所事事，所以只好由我陪她來上游泳課。”

聽到他的話，朱顏吃了一驚，她還真沒想到，跟朱厚照一見如故的那個小丫頭竟然會是他的侄女。真是孽緣啊！

“這邊的課程可不便宜……”

為了小家夥的安全，朱顏挑的是最貴的精英私人課程。這邊每一個看着不起眼的小家夥身後都是一尊金光燦燦的土豪。雖然張漣用的是試探的語氣，朱顏還是忍不住又炸毛了。甩了他一個白眼，沒好氣地道：“他家裏一直在付撫養費，我養得起他！”

意識到自己又問了不該問的問題，張漣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我只是擔心你……”

“謝謝關心！”朱顏回了他一抹燦爛的微笑。

“嗚嗚嗚……”兩個大人這邊氣氛不對，孩子們那邊也好不到哪裏去，原本跟朱厚照玩得很開心的張小荷忽然哇哇大哭了起來，“小荷不是不知廉恥的女人……嗚嗚嗚……不是……”

老師連忙把兩個小家夥從水裏撈了上來。

兩個大人也連忙奔過來詢問兩個小家夥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一問才知道竟然是因為張小荷偷親朱厚照。

朱顏哭笑不得，暗嘆正德皇帝這個花花公子果然不是蓋的。正太時期桃花運就已經這麽旺盛了，上個游泳課都有貌美小蘿莉主動倒貼上來。

“你剛剛罵小荷什麽？”張漣這個叔叔果然護短，雖然誤以為朱厚照是朱顏的兒子，侄女受了委屈，依然還是無法淡定。

朱厚照撅起小嘴，漲紅了臉：“她……她親我，就是不知廉恥的女人……”

可惡的封建價值觀！這個問題還真不好處理，糾結片刻後，朱顏只能一把拉過他，飛快地在他的小臉上啄了一口：“我親了你，我也是不知道廉恥的女人？”

“不是！”小家夥連忙拼命搖頭。

“小荷親你，是因為她喜歡你，就跟我喜歡你一樣！你怎麽可以對她說那種話？道歉！”朱顏偷偷瞟了張漣一眼，她可不希望被他當成教子無方的那種熊家長。

朱厚照撅起小嘴望着他，見她的表情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餘地，只能乖乖跟張小荷道歉：“對不起！”

“沒關系！”得到了道歉，張小荷立刻破涕為笑。這小丫頭果然喜歡朱厚照，說完，竟然先伸出了小手。

朱厚照雖然開始有些猶豫，最後還是拉着她的手，兩個小家夥手牽手回游泳池裏去了。

危機解除，張漣的表情卻有些難看。朱顏開始還以為他是在為侄女打抱不平，沒想到他說出的話卻令她吃了一驚：“不知廉恥的女人，這種說法！小孩子不可能說沒聽過的話，他們家有人這麽說你對不對？”

朱顏一時間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張漣，你腦補過頭了……

見他不回答，張漣估計還以為她這是默認了，皺着眉望着她，一臉的痛心疾首：“你不是一直都挺傲氣的嗎？到底是什麽人能讓你如此放下自尊？”

朱顏忽然起了逗逗他的心思，嘿嘿一笑，眯起眼睛一臉的神往：“他的父親啊！那可是上下五千年獨一無二的超級優質男！要是能嫁給那種男人，少活十年我都願意！”

朱顏沒有說謊。如果有機會能夠穿越，朱厚照的粑粑弘治帝，是上下五千年所有帝王裏她唯一想嫖的一個。其他剩下的那些基本上沒一個不是種馬男。

聽到這個回答，張漣的眉頭果然皺得更緊了：“你！你簡直無可救藥了！”

“随你怎麽說！”

第一堂課首要目的不過是讓孩子們屬性一下游泳池的環境，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內容。課程結束，各回各家。離開前，朱顏分明看到張漣一直若有所思地打量她。好玩的是，竟然連張小荷也對朱厚照依依不舍，招手說再見後一直不停回頭看他。

惹得朱厚照面紅耳赤。

那可愛的模樣讓朱顏忍不住打趣：“小子，不錯嘛，這麽快就有小女朋友了！”

朱厚照連忙反駁：“本宮對乳臭未幹的小丫頭沒興趣！”

“噗嗤——”朱顏立刻被他逗笑了，“乳臭未幹？不知道誰不久之前還趴在我胸口找奶喝？”

小家夥果然臉紅了。

原以為這事就這麽過去了，沒想到回到家裏，吃了一個草莓冰激淩後，那家夥跑過來一臉鄭直地拉住了朱顏。

“仙女，看着我！”

“幹嘛？”小家夥表情太認真，以至于朱顏不得不蹲下去跟他面對面。

“我才不喜歡張小荷！我喜歡的人是你！”

“哈哈哈哈……”這麽認真就為說這，朱顏忍不住點了點他的額頭，“小家夥，你屁大點孩子，你知道什麽是喜歡？”

“我知道！”

小家夥說着，忽然一把摟住了朱顏的脖子，對着她的嘴唇用力親了下來。

親完，捂着臉，飛也似的逃了。

這臭小子！朱顏哭笑不得。她一個大人當然不可能把三歲小孩的話當真，雖然小家夥一臉的認真，她卻還是只把這當成笑話看。

第二天，她就笑不出來了。

“仙女，我……我尿床了……”

昨天泡在游泳池玩了那麽久，回來又吃了冰激淩喝了很多水，她的床單果然遭了殃。

水漫金山啊！難怪她會夢到掉海裏，還被鯊魚追。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之前因為怕熱換掉了慢回床墊，不然，損失絕對會更加慘重。

“仙女……對不起……”小家夥态度不錯。

“沒事！沒事！”态度這麽好，朱顏哪裏還好意思責罰他，反而摸着他的腦袋安慰他。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彌補自己晚上犯的過錯，這天，朱厚照上課的時候特別認真。小孩子的确是要誇的，被老師誇獎了幾次後，小家夥學游泳的熱情大漲，之後的幾堂課裏面簡直是如魚得水。

課程才剛剛過半，竟然就學會了自由泳，讓朱顏忍不住感嘆他武宗的武字果然不是白叫的。

朱厚照表現得這麽英明神武，原本就對他很有好感的張小荷這下更是徹底把他當成了偶像。經常閃着一雙星星眼望着他，時不時惹得小家夥滿臉通紅。

張漣敏銳得感受到了這一點，對此大為惱火，可惜，他小侄女的意志又不是他能夠轉移的，只能眼睜睜看着小丫頭用連他都會嫉妒的眼神望着那個一直令他糾結不已的小男孩。甚至還不得不偶爾客串一下司機，送小侄女到朱厚照那邊去陪他玩。

這一個月裏，他一直在旁敲側擊想從朱顏的嘴裏套出孩子他爸的名字，可惜，朱顏一直守口如瓶。令他郁悶的是，還時不時露出一臉無限崇拜的表情，那表情簡直跟他小侄女看那個小家夥的眼神如出一轍，令他欲哭無淚。

經過這一個月的學習，朱厚照已經徹底學會了游泳，就算現在掉到水裏，自保是肯定沒問題了。驗收過成果後，朱顏長舒了一口氣。調教明武宗的第一步，大成功！

一個月時間到，又到了分別的時候，意識到自己之前送資料的行為有多蠢後，朱顏只給朱厚照準備了一大堆他喜歡的零食，其他的事情來日方長。他幹媽楊秀寧知道他喜歡射箭，還給他送來了最新的帶紅外瞄準器的玩具弓箭。

“回去別讓人知道你會游泳！”

“為什麽？”

“別問為什麽，別讓人知道！”

“告訴父皇母後也不行嗎？”

“不行！”

雖然有些不解，小家夥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送走了朱厚照沒多久，門鈴竟然響了。朱顏開門一看，發現張漣正領着他小侄女一臉尴尬地站在門口。因為之前也曾過來玩過幾次，看到他們兩個，朱顏倒也并沒有太多驚訝。

“小荷今天沒看到朱小照，一直吵着要過來見他……”張漣嘆了口氣，一臉的無奈。

他話剛剛說完，小丫頭就沖進門去找她的小夥伴了，可惜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只好回來扯着朱顏的衣角問她：“阿姨，朱小照呢？”

“他爸爸接他回家了。”真相是剛剛通過櫃子穿回去了，朱顏當然不可能這麽回答。

得知朱厚照不在，小丫頭果然一臉失望。

“那他什麽時候回來？”

“我也不知道啊。”

“阿姨，他回來了，你能打電話告訴我嗎？”

看着小丫頭那一臉認真的表情，朱顏連忙點頭。

“小荷啊，為什麽那麽喜歡小照？”張漣帶着孩子離開前，朱顏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小丫頭歪了歪腦袋，答：“他跟普通的男孩子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了？”

小丫頭竟然臉微微一紅，低下頭，一臉扭捏地道：“我也說不清，就是讓人特別想親近他……”

這答案！卧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王霸之氣？

小侄女的表情讓張漣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那孩子的爸爸到底是什麽人？”

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到現在還念念不忘這個問題，朱顏微愣過後，笑着給了他答案：“一個富有四海的大人物。”

雖然他并不是這個時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