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6)
們會的。”
夜翼沒有直接回哥譚,他只是先回到下榻的賓館,換下了夜翼服。
他剛打開窗戶,就察覺到屋裏坐着人,卻沒有開燈,瞬間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戒備地握住身後的雙棍——然後,他松了一口氣。
跳進房間裏,迪克轉身打開吊燈開關,挑眉道:“你就不能開個燈,布魯斯?”
坐在沙發上的來人正是本應該在哥譚追捕瘋子們的布魯斯·韋恩。
“你什麽時候來的?”迪克問道,也不避諱,直接脫換衣服。
他的身材極好,肩寬腰瘦臀翹,肌肉精瘦有力,四肢柔韌。穿夜翼服的時候就看到一身漂亮的線條,換上襯衫西裝時又風度翩翩。
“先去個地方,把霍普·馬丁尼斯救出來,你的搭檔在目的地等你。”布魯斯十指相對,放在翹起的膝蓋上。
迪克嘴角抽了抽,他剛換好正常衣服的,就不能提前說?
不過這種對養父的吐槽可不敢真說出來,沒錯,他是真心愛布魯斯,但他也是真心不敢惹對方啊!誰讓韋恩家的教育一直都那麽簡單粗暴。
打不過布魯斯,就只能乖乖聽布魯斯的,打得過布魯斯……嗨,你在瞎想什麽不可能的事情呢?
“你怎麽找到霍普·馬丁尼斯在哪裏的?”迪克好奇道,老老實實地重新換上夜翼服,卻看見他養父的臉色不豫。
布魯斯沒回答,岔開話題道:“分公司視察的事情交給我,我會在紐約多待一天。”
韋恩家年齡最大的養子點點頭,又順着窗子爬下去,靈巧地在建築物中穿梭。
根據布魯斯發給他定位器上的地址,他很快找到一處靠近郊區的獨立住宅。
超人的堂姐卡拉在門口等着他,不過卻沒有穿超人家族最有特色的三原色制服。夜翼表示很吃驚,布魯斯竟然會主動讓超人家族幫忙?
“他收到情報的時候,我堂弟本來是想親自來的,但蝙蝠俠沒答應。”卡拉眨着天藍色的漂亮眼睛說道:“他說這裏機關很多,但都瞞不住氪星人的透視,其實本來你帶着X光掃描器也可以。”
但畢竟牽扯到大都會和哥譚的無辜孩子,還是要小心為上。其實這已經是正聯管轄範疇了,而不是蝙蝠俠一個人的事情,讓超級少女和夜翼合作救人也無可厚非,畢竟氪星人刀槍不入。
夜翼點頭道:“好吧,你開着透視掃描,看到什麽和我說,我去解除機關。無論發現什麽都不要輕舉妄動。”
“沒問題,這個任務蝙蝠俠讓我聽你指揮。”
房子裏的機關多到讓夜翼咋舌,而超級少女倒是兢兢業業,怎麽吩咐怎麽來,用熱視線燒掉不少人很難夠到的機關核心。
直到他們發現了奧尼爾丢棄屍體的地方,巨大的沖擊力讓氪星人差點失控。夜翼臉色難看,冷靜地數着斷肢的數量,并和失蹤的人數作比較。
這些胡亂堆放的屍塊非常随意,就像普通人扔掉自己的餐後垃圾似的,漫不經心,帶着不想再看見的嫌棄。
“我看到八個左手,雖然腦袋的數量只有七個,但推測這就是所有失蹤的女孩兒了。”夜翼聲音平穩卻帶着冷意。
這裏面最小的孩子還在上幼兒園,最大的也不過是高中,他們的父母還在等她們回來,還期望自己的寶貝女兒有一天被警方救出,或許受了傷,或許經歷了一場噩夢,但終究有一天打開門,他們會看見孩子撲回到自己懷中。
永遠的失蹤或是這樣的噩耗,說不清哪個會更好一些。
“最裏面的房間有個活人,是個孩子。”卡拉說道,“還有兩只犬類生物。”
接下來,又是将近半個小時的拆機關時間。
直到卡拉再次掃描後,确認沒有殘留的機關後,夜翼才小心地開門進去。
只見可憐的六歲女孩兒蜷縮在牆角,小腳丫上拴着鐵鏈,和床柱子綁在一起。在房間另一邊水管旁還拴着兩只兇猛的惡狗,不時對女孩兒發出咕嚕咕嚕聲。
大概是奧尼爾用來防止自己不在時,霍普會想要自己逃跑。但這樣被關了好些天,天知道會對小孩兒的內心産生多大的陰影?
夜翼掐暈了惡狗,示意卡拉去安撫孩子,超級少女是女性,長得又好看,身上帶着超人家族特有的溫暖陽光,最适合安慰被害者了。
當卡拉抱起小女孩兒的時候,那孩子依舊雙眼空洞,小小身軀顫抖了一下,因害怕而蜷縮得更厲害。
“沒事了,我們來救你了。”卡拉溫柔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對啦,我沒有穿以前的制服,不然你看到了肯定知道。”
孩子依舊在顫栗。
“我帶你離開這裏,你叫霍普對嗎?你想在看看星空嗎?”卡拉也不氣餒,抱着小女孩兒就從窗口飛出去,越飛越高,仿佛伸手就能碰到星星。
高空很冷,卡拉用胳膊摟住孩子,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俯瞰着燈火璀璨的紐約市,聽着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
“你是……超人嗎?”霍普怯生生地開口。
卡拉笑眯眯地回答:“超人是女孩子嗎?”
霍普乖巧地搖搖頭。
“Not superman,I'm supergirl.”超級少女笑着,帶着孩子緩緩降落在一個高樓的樓頂,和她一起坐在那裏,看着浩瀚的天際。
小霍普睜着大大的綠色眼睛,裏面盛滿了璀璨的星光。
卡拉輕拍着她的脊背,說道:“噩夢已經過去了,我會保護你。”
所謂英雄,不就是在絕望處,向你伸出手的那個人嗎?
另一邊,裏瑟和芬奇回到了自己的基地,裏瑟剛在沙發上坐下,處理完傷口,就聽到牆壁上的電話響起。
“你的機器就是一刻也不停,對吧?”裏瑟無奈道。
芬奇的嘴角微微揚了揚,“工作就是如此,裏瑟先生。”
“你可真是個會壓榨人的老板。”裏瑟假裝認命地聳肩。
芬奇走過去接電話,依舊是給了密碼,密碼破譯之後是一串數字,代表着一個人的名字。黑客将號碼輸入電腦,跳出來一張熟悉的照片,他們幾個小時前剛說過分別的人——
迪羅·格倫。
而這一次,機器給出的是魔腦的真名。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說是英雄是絕望處向你伸手的人,但還是要告訴小朋友們,這時候向你伸手的除了真英雄,也有真惡魔喲!
*以及關鍵時刻,英雄和惡魔都不一定會出現,只有自己一個人,死就死了,沒死就瘋了。這就是《黑暗騎士》裏小醜說的:殺不死你的,讓你變得可笑。
*為什麽老爺不救霍普,那是因為他的消息是後來才拿到手的,其實老爺并不知道霍普和魔腦的關系,魔腦瞞着他的。
☆、夢境
迪羅在偷渡船上随着海浪起起伏伏,這艘看起來并不起眼的貨船,在甲板之下有着非常狹窄的船艙,他幾乎用掉了車上女人給他的所有錢,還問芬奇借了一點,這才湊齊了偷渡費用。
他們會在海上轉移到更大的偷渡船上,之後一路到南美洲。除了人貨,他們還裝了些可愛的白色粉末和走/私武器。
大概由于迪羅出的錢不少,看上去也不好惹,船上的人給他安排了一個單獨的隔間,還可以透過正好在水平面上的圓形的窗戶看到外面。
不過迪羅不怎麽往外看,嗯,他不喜歡圓形,還記得嗎?湯姆說他有圓形恐懼症,恐怕并沒有說錯。
迪羅的內心極為不舒服,仿佛內髒都揉成一團,氣也喘不勻。即将離開美國,他卻坐立不安,腦中反反複複轉過熟悉的、陌生的臉龐。
最後定格在泰勒警官斷氣沾血的臉上,他的手上沾着這位警官的血,他甚至沒能親眼看到霍普安然無恙,就這麽準備逃走了……
這沒什麽好丢人的,他試圖開解自己,人類遇到危險只有兩種反應:戰或逃,他只是做了每個人都會做的事情。
逃跑,将一切都甩在腦後,就像他一輩子都在做的事情。
起起伏伏,他在散發着怪味的簡陋床鋪上慢慢睡着了,在夢中光怪陸離的情景讓他癡迷,也讓他疑惑不解。
他看到一個小男孩手裏拿着火柴,在空曠巨大的房子裏點燃身邊厚重的書本。火焰騰騰燃燒,将男孩包圍在一起,他翠綠色的眼眸裏反射着躍動的火焰,漂亮得就像有精靈在起舞。
如果這個世界是假的,那麽很快他就會醒來。
男孩歡呼雀躍,絲毫不介意火苗順着書堆和木質地板攀到自己身上,肩膀上鑽心得疼,翠綠色的眼眸卻愈加鮮豔快樂。
直到一個高大人影闖入,将男孩從火海中搶了出來,他的西裝着了火,在仆人和保安們的叫聲中,滅火毯被蓋在兩人身上,滅火器噴出的粉末将火堆熄滅。
男人輕拍着男孩小小的背部,焦急着喚着他“son(我的兒子)”,男人向來古板無趣的臉上充滿憂慮,也絲毫不掩飾眼眸中的愛意。
他或許是全世界最無聊的人,但他不過是個深愛孩子的父親。
如果他的兒子不相信這個世界是真實的,那他也會想辦法讓迪羅心甘情願地留在這個“夢境”中,無論付出什麽代價。
夢境中的畫面搖晃,從小就放火要燒死自己的男孩一點點長大,會走會跑,脾氣慢慢好了些,卻依舊不愛言語。
他常常趴在父親書桌旁的沙發上,看着伏案研究的父親,和坐在他身邊看書的母親。母親的手溫暖柔軟,輕輕撫摸着他小小的背脊。
那天,父親抱住他,問道:“要去見見別的小朋友嗎?我們去參加他的生日宴會,會有很多和你一個年齡的孩子。”
男孩想了想,難得點了點頭,這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那年他六歲。
大人們之間的刀光劍影不會讓六歲的孩子知道,男孩們穿着像模像樣的小小西裝,而女孩兒們穿着精致的公主裙,在糖果做的小屋裏玩耍,吃仆從們手裏端着的銀盤子上的蛋糕果汁。
童言稚語,天真也殘忍。
“你就是我爸爸說的不會說話的迪羅·格倫?”粉色公主裙的女孩兒驕傲地說道:“你不是啞巴嗎?你爸爸都把你藏起來,然後要再生一個孩子。”
男孩氣急了卻不動聲色,伸手一把将女孩兒推進奶油房子裏,漂亮的小裙子立刻沾滿了白色裱花,女孩兒哭起來,卻沒孩子伸手幫她。
所謂趾高氣昂,絕對不是一天養成的,也絕對不會只得罪了迪羅一個人。
然後宴會的小主人,今天的壽星出現了。這個也只有六歲,穿着小西裝打着小領結的男孩兒必須盡到地主之誼,維護自家宴會的秩序。
但他低估了迪羅的攻擊性,誰也記不清到底是怎麽開始的,等到大人們反應過來,将自己的孩子拉開時,這兩個男孩已經把整座糖果小屋毀了,渾身都是奶油蜂蜜地厮打在一起。
最後,那男孩兒被自己父親抱住了,還氣得騰空踹了迪羅兩腳,當然,沒踹到。可能因為生日宴被毀了的關系,男孩臉上還帶着憤怒的紅暈。
“迪羅……”綠眼睛男孩聽到父親嘆氣聲。事後這個素來古板喜歡體面的男人卻沒有教訓打架的兒子一句,只是向主人家道了歉,把惹事的兒子帶回來,告訴他“如果不喜歡,就不用再去參加這種宴會了。”
“本來以為你會喜歡和同齡孩子在一起的。”父親撫摸着他的頭,溫柔地抱住他安慰道:“沒關系,你只要開開心心的就好。”
三天後,和迪羅打架的男孩兒被對方父親提溜着來道歉,還帶了小禮物,讓男孩親自送給迪羅。
迪羅本來不想理他的,但看着小黑貓一樣的男孩子,明明氣鼓鼓的,卻還是不甘願地給他送禮物,不由的笑了。
“對不起,我不該動手的。”迪羅說道,将自己喜歡的小船模型從架子上拿下,遞到對方手裏,那孩子一進門就看了好幾眼。
男孩兒吃驚道:“你真的會說話……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謝謝。”
孩子們的友誼就是那麽簡單,前一刻還生死大敵似的,下一刻就親親熱熱地在一起玩迪羅收集的小船模型了。
疼愛兒子的格倫先生在房間裏造了一個模拟海景,兩個男孩就趴在地上玩起大航海争霸,讓來查看情況的父親們欣慰地笑了。
“這是迪羅的第一個朋友。”格倫先生感嘆道。
“我兒子也不是善于交朋友的類型。”對方給了一個我懂你的眼神。
後來,母親給他生了一個妹妹,躺在嬰兒床裏,軟嫩嫩的小嬰兒沖着自家哥哥露出一個奶香味十足的笑容,伸出一只可以攥在手心裏的小拳頭。
迪羅微微睜大眼睛,小心翼翼地握住,生怕弄傷了如此柔軟的生物。那迷你的小手那麽那麽軟,連心都跟着軟下來化成液體。
眼淚從綠色眼睛中流出,滴落在嬰兒床上,可愛的小嬰兒歪頭看着,大大的眼睛清澈通明,仿佛好奇她的哥哥為什麽在哭。
“不是我沒出息。”小迪羅和他的好友解釋道,“等你有了弟弟妹妹就知道了。”
男孩嘟嘴道:“媽媽說會給我生個妹妹的。”
夢境再一次變化,已經是八歲多的迪羅坐在自己的小書桌上寫信,手掌捏着筆還不利索,寫出的信卻一板一眼。
那是給他好友的信,約他一起去河邊玩最新的模型。這些信一般都是由父親轉交的,而這一次格倫先生卻面露難色。
“好吧,把他約出來玩也好,帶你的小朋友散散心,就是不知道他肯不肯和你出去。”格倫先生擔憂道。
果然那天男孩兒沒有來,迪羅一個人捧着精美的模型,面對波光粼粼的湖水,也沒了任何興趣,很早就回家了。
但他依舊和朋友寫信,一封接着一封,講自己的妹妹長得有多可愛,講他媽媽又懷孕了,講自己去上學卻不看不見自己的好友……一年又一年,他竟然從未停止過單方面地寫信,就像一只對樹洞說話的兔子。
直到十四歲那年夏天,他突然收到了朋友的回信,約他見面。迪羅知道這樣的行為有點傻,但還是捧着最新的戰艦模型去了,盡管他們已經過了玩模型的年齡。
坐在湖邊的少年讓迪羅查點認不出,雖然仔細看還是有童年的五官輪廓,但好友卻出乎意料的陰沉,猶如曾經放火***的他。
果然,他看到迪羅抱着的模型,抽了抽嘴角。
“你有看到我給你寫的信嗎?”迪羅一上來就不客氣地問道,“我給你寫了六年,你一封信都沒回過!”
曾經的好友扭頭:“回過一封,你不是收到了?”
……真是特麽太欠扁了!
迪羅将模型往草地上一扔,就氣勢洶洶地撲了過去,兩個人多年未見後的第一聲招呼又是在互毆中度過的,草葉粘在衣服和頭發上,分外淩亂。
對方身手比當年好了太多,但迪羅竟然還是占了上風,這讓好友非常不滿:“你也請老師練習過?”
迪羅放開對方,笑着回答:“我天生會打架。”
“胡說。”少年挑眉。
“是不是我們每次久別重逢都要打架?”迪羅岔開話題問道。
可是少年不是當年那麽好糊弄的傻白甜少爺了,他瞪了迪羅一眼,憤憤道:“遲早把你按在地上打!”
不,他拒絕承認是自己身手不好。可惡啊!明明天天都有在家請老師練習的,果然還是要出去拜高手為師嗎?
“我要走了。”少年說道,“以後不用給我寫信了。”
“你去哪裏?我可以寄信到那裏去。”迪羅認真道。
“先是會去世界上有名的大學轉一圈,大概花個四五年,之後去哪裏我也不知道。”
“……那祝你一路順利。”迪羅沒有勸,他甚至不知道自己還是不是對方的好朋友,鑒于對方連着六年都沒有回過一封信。
他們将拆封的模型放進湖裏,看着兩艘船順着水流慢慢飄向下游,兩艘船先是同行,複又被風吹到不同的地方,有一艘擱淺在小石子灘上,另一艘卻沖過小瀑布,漸漸看不見了。
迪羅伸手想推擱淺的小船一把,卻被少年先了一步。他将船重新放在流動的水中,可盡管如此,兩艘船卻再也不能齊頭并進了。
“我很抱歉,沒有回信。”少年沒有回頭,目送着那艘小船離開,“我看了你寫的每一封信,恭喜你又要有個弟弟或者妹妹了。”
那天誰也沒開口,但卻彼此清楚那句因為少年的別扭而沒能說出口的話:你是我永遠的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小老爺:遲早按着你打死,哼
*少年不識愛恨一生最心動(然并卵,初戀都是用來毀滅的,何況才不是初戀,只是朋友)但老爺之前确實對迪羅很溫和很溫和了,被撲倒了都沒打殘對方。
☆、回到阿卡漢姆
夢境在十五歲戛然而止,停留在災難開始之前。可這并沒有讓迪羅感到一絲一毫的放松,船艙裏過高的溫度讓他渾身冒汗,還看到了猙獰的蝙蝠俠向他撲來,最終是被生生熱醒和吓醒的。
他睜開翠綠色的眼睛,又眨了眨,看着面前的蝙蝠俠,懷疑自己是不是還在魔腦的夢境裏?
昏暗悶熱又潮濕的甲板下,四處還散發着臭味,迪羅和蝙蝠俠對看着,誰也沒說話。前者因為做夢而頭腦昏沉,後者沒想好該怎麽開口。
是直接打暈呢?還是打暈呢?還是打暈呢?
蝙蝠俠多少還顧忌上次那種神秘氣體,沒有貿然上前,只是用淩厲的眼神繼續恐吓着可憐的迪羅。
“你讓我走吧。”迪羅哀聲道,“我不想回哥譚,更不想回阿卡漢姆。我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
“這裏沒有讨價還價。”蝙蝠俠低聲道。
迪羅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亮出袖劍就撲上去,當然,被蝙蝠俠輕松閃開了,拉住他的手往後一拽,痛得迪羅以為自己的手臂被掰斷了。
蝙蝠俠的膝蓋壓在迪羅後背上,将他另一只手也往後拽,用蝙蝠手铐拷在了一起。膝蓋下的迪羅拼命掙紮,人都有點歇斯底裏了。
“不,別讓我回去!我不回去!!”他失聲尖叫,卻沒有驚動任何船員,估計是早被蝙蝠俠解決了。
蝙蝠俠死死按住這個瘋子,動作紋絲不動,顯得迪羅的反抗徒勞可笑。
“布魯斯·韋恩,你這個混蛋!”迪羅吼道,卻不再掙紮。
他已經分不清哪些是屬于魔腦的情緒,哪些是屬于自己的。害死泰勒警官的懊悔,夢境中和好友分道揚镳的苦楚,失憶獨自被抛棄在這個世界的無助,還有要被押回阿卡漢姆的極致恐懼……凝聚在一起,終于讓他情緒崩潰。
他開始哭泣,無聲卻傷心欲絕,淚水從翠綠色眼眸中流出,反而浸潤了這兩塊無與倫比的綠寶石,想被清洗過一樣更加透亮。
“你為什麽不殺了我?”迪羅哽咽道,“上帝為什麽不殺了我?”
他哭得太傷心了,以至于都忘了呼吸,可能是想把自己噎死。蝙蝠俠終于動了,皮質手套扣住他的下巴,掰開嘴讓他吸氣。
“你想起多少?”蝙蝠俠低聲問道。
迪羅回答道:“我夢到十五歲之前。”
蝙蝠俠思考了片刻,看到迪羅還是喘不上氣,似乎是潛意識不讓他呼吸,只能暗自嘆了口氣,将蝙蝠面罩摘下來,露出布魯斯·韋恩的臉。
反正迪羅之前都找上門來了,也不在乎什麽暴露不暴露身份。
穿蝙蝠裝并不舒服,盡管使用了高科技材料,這件衣服還是悶熱得厲害,加上船艙底下溫度濕度太高,布魯斯早就是一身汗了,黑發全部濕漉漉地貼在臉上,皮膚熱得發紅,藍色眼睛卻仍舊銳利如刃。
“看着我,迪羅。”他抓起迪羅的衣領。
“每個人都要為他做過的決定付出代價,你已經是個成年人了,別像個孩子似的任性發脾氣,我不會因為我們曾經認識而放過你,其他人更不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布魯斯說這話的時候,口氣頗為無奈。
迪羅看着他,回答道:“我寧可死在這裏。”
“由不得你選。”布魯斯冷厲道:“但我保證你不會在阿卡漢姆受到傷害和威脅。”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估計迪羅就是哭死都沒用,黑暗騎士的心就是用石頭做的。他重新戴回蝙蝠面罩,将自己重新塞回冷酷的面具之下。将迪羅帶回阿卡漢姆的全程都沒說話,甚至交給獄警後,連頭也沒回。
迪羅被關回了老地方,隔壁的湯姆還賤兮兮地來打招呼。
“外面怎麽樣,有趣嗎?”
除了被追殺和繼續被追殺,貌似什麽都沒幹,霍普也不是他救出來的,反而害死了泰勒警官。迪羅都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別灰心啊,越獄這種事情一回生兩回熟。”湯姆鼓勵道。
“閉嘴。”
這幾天被反複折騰的迪羅早就撐不住了,一沾到阿卡漢姆牢房裏的枕頭和被單,就忍不住沉沉睡去。
起碼,不用擔心在睡夢中被人偷襲,一早起來就被人追殺了。
而困擾迪羅的夢境卻并沒有停止。有句古話說得好,該來的總會來的。
陰沉的夜晚,哥譚上方雷霆陣陣,遠處的白色閃電撕裂天空,映襯得落地窗前的少年臉色蒼白。小貓般的哭聲響起,十五歲的迪羅臉色微變,快步跑去妹妹的卧室,将小小的安妮抱進懷裏。
這孩子長得像只綠眼睛小貓,哭得也像只嬌氣的貓。她被窗外的巨響驚醒,在黑暗中哭得聲嘶力竭,直到被自家大哥抱進溫暖的懷中。
迪羅輕輕拍打這只小貓的背脊,哼唱着一首古老的搖籃曲,他嗓音動人,卻總唱不準音,他的音樂老師對此都絕望了。
可聽着這首走調的搖籃曲,那懷裏的孩子卻停止啼哭,小手抓着大哥柔軟的古典卷發,翠色眼眸慢慢眯上,又陷入香甜無憂的睡眠中。
房間外傳來腳步聲,嬌嫩的花朵小心翼翼地露出半個腦袋,眨巴着看向大哥:“迪諾……”
迪羅笑了,将最小的妹妹輕輕放回在小床上,蹑手蹑腳地走到門口,溫柔問道“安德莉亞,怎麽了,睡不着嗎?”
女孩兒點點頭,伸手拉迪羅的手:“迪諾,想你,爸爸媽媽什麽時候回來?”
“他們有事呢。”迪羅任由妹妹戳着自己的手掌心,好笑道:“你什麽時候開始學安妮說話了,我叫迪羅不是迪諾。”
最小的妹妹咬字不清,迪羅總是叫成迪諾,不過卻也格外可愛。
“你是不是更喜歡安妮?”女孩兒憂心忡忡,自從妹妹出生後,她就覺得全家的視線都圍着妹妹轉了,爸爸媽媽是這樣,連大哥和老管家也是這樣。
迪羅揉了揉對方鼓鼓的腮幫子,安慰道:“怎麽會,你是我抱着長大的,你像安妮那麽大的時候,天天都纏着我,爸爸媽媽都吃醋了,我怎麽會不喜歡你?”
“那說好了,你最喜歡我!”小女孩兒的占有欲是最強的。
而她的大哥笑眯眯地答應了,牽着最寵愛的妹妹的手,走回她的小卧室,為她蓋上小被子。外面雷聲愈發響了,每一個都像炸在耳邊似的。
雷聲幾乎掩蓋了催命般的電話聲。
家裏的老管家喬治先接到了電話,并急忙來找自家少爺。昏暗的走廊裏,老管家臉色慘白如紙,活像個老宅幽靈。
他看到老人嘴巴一張一合,腦子嗡嗡作響,好容易才将單詞一個個拼湊成句子,又艱難地去理解這句話的含義。
老爺和夫人,您的父母出車禍去世了。
這注定是一個雷鳴電閃的夜晚。
夜翼和卡拉将霍普送還給紐約警方,并已經通知了馬丁尼斯夫婦。小女孩兒似乎很不舍得卡拉,直到後者再三溫柔相勸,才肯松開小手。
“我會來看你的。”善良又母性大發的氪星人保證道。
兩位英雄簡單地打招呼離開,當夜翼終于回到哥譚,回到韋恩莊園下的蝙蝠洞時,就看見他的養父陰沉沉地靠在“蝙蝠王座”上,就摘了頭套,皮質手套搭着扶手,雙眼看着屏幕。
身後的超人抱臂站着,兩個人臉色都不好看,好像又剛吵了一架似的。
夜翼看了眼屏幕,上面正在監視的是馬丁尼斯一家的情況。這對沒有孩子的夫婦是真的将霍普當做親生女兒那麽對待,失而複得的珍寶回家了,當然各種寵愛,還為孩子預約了心理治療師。
想了想當時現狀的慘狀,夜翼覺得這很有必要。
“泰勒警官死了。”蝙蝠俠對夜翼說道,後者吃了一驚。
夜翼皺眉:“是因為我去找他?”
“和你沒關系,他和魔腦去見了綁架者。”蝙蝠俠簡短道,并不打算告訴夜翼關于裏瑟和芬奇的事情。
紐約西裝男,最近很有名,但不在蝙蝠俠管轄範圍,确定這夥兒沒什麽危險後,他也不想管。
夜翼回想那個一邊喝酒一邊還在研究案子的警官,心裏不好受。這個世界上的好人越來越少,好警察就更少了。
不說哥譚被腐化的警察隊伍,聽說紐約警局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
“那兇手呢?”夜翼又問。
蝙蝠俠看上去有點不耐煩,将手頭另一個案子的資料扔給他:“兇手是原本巴倫特手下的副手,人已經死在魔腦手裏,而魔腦已經關回阿卡漢姆,所以這件事結束了,去看看這個。”
夜翼還想說什麽,一旁的管家阿福給了他一個顏色,前者只能拿着資料離開。
蝙蝠洞一片寂靜,只有蝙蝠電腦處理器飛速運轉的聲響。
屏幕上霍普一家的影像縮小到一邊,又跳出兩個窗口,分別是他在船上抓魔腦時的錄像,還有阿卡漢姆的實時監控。
超人看着屏幕上崩潰哭泣的迪羅,皺了皺眉。而蝙蝠俠則是放慢速度,一幀一幀看過去,不知道是在找什麽線索。
“沒有必要到這個地步。”超人嘆氣道。
蝙蝠俠不作聲,不過沒有回答已經是一種拒絕的态度了。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B,但事情不至于此。”超人固執道:“對你也沒有好處,阿福說得很多,你不可能永遠看着他。”
蝙蝠俠冷聲嘲諷:“那麽你又知道多少?”
“該知道的那部分,我們都知道。”超人也有些惱,“你就非要固執己見,這不公平,布魯斯,我沒法坐視這種事情發生,你很清楚,戴安娜也不贊同。”
蝙蝠俠笑了,眼神卻沒有笑意:“當時你們并未阻止,因為這本來就不是我們的意願。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決定付出代價,你只看到眼前的事情,超人。”
超人堅持道:“這不公平,布魯斯。”
“沒錯,但這就是哥譚,也是我們的選擇。”蝙蝠俠的口氣表示他不願意再争論,屏幕上的魔腦停止了掙紮,仿佛認命一樣。
在哥譚的每一個人,甚至只是有關的人都要犧牲,只不過犧牲的東西不一樣。雙面人犧牲了自己的光明,蝙蝠俠犧牲了布魯斯韋恩,泰勒警官犧牲了性命,而魔腦犧牲了自由。
而他們無可選擇,更心甘情願。
作者有話要說: 魔腦的事情對老爺也是折磨,而超人看不過眼,他既覺得這樣不公平,又不想讓蝙蝠俠繼續受心理折磨。因為這件事情幾乎是沒完沒了的……
☆、哥譚之災
迪羅又一次在噩夢中醒來,眼前是阿卡漢姆灰色斑駁的牢房天花板,上面還有隐隐約約的污漬,他怔愣看着,還是沒法從魔腦的思維中清醒過來。
他覺得魔腦是在試圖向他展現過去,僅僅從夢境中來看,魔腦雖然小時候放火自/焚,但他卻生活在一個充滿愛意的家庭中,也十分愛他的朋友和妹妹。
是因為父母的死又一次刺激到了他嗎?他知道什麽是反社會人格,那種具有妄想型精神病,在受到刺激的時候就會變得殘忍而極具攻擊性。
有些人,生來就是惡魔轉世,他們披着人皮潛伏在正常人的社會中,卻殘忍無情。對精神病來說,生命不值一提,因為他們根本就感受不到人類的感情,人命不過是玩具。
他暗自嘆氣,然後聽到湯姆的聲音。
“你離開了一次阿卡漢姆,人都變得低落很多。”他的獄友好奇道。
迪羅沒有起身,而是問道:“我最近一直在做夢,可能逃獄後遇到的事情刺激了記憶,但還是有很多關鍵的問題沒有想明白。”
“真相。”湯姆嘆息道,“為什麽人們總是想知道所謂的真相。”
“這像我小時候看的一本書,一對兄妹穿越到了異世界,那裏所有的人都是變成雕像,城堡門口豎着一塊牌子,上面刻着一句話:敲響皇宮的鐘,你們猜會發生什麽。哥哥想要離開,但妹妹堅持要敲鐘……”
湯姆嗤笑:“女人的執着。”
迪羅繼續說道:“妹妹說:你難道不明白嗎?我們看到這行字的時候,就掉入了他們的陷阱!如果我們不敲響皇宮的鐘,我們的心靈就會永遠困在這裏,因為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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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