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1)
沉默在兩個人之中蔓延。
不知道過了多久,正當蝙蝠俠考慮要不要采取強制措施時,他們周圍的環境又一次變了。看來無盡夢魇是定時觸發模式,應該是魔法陣需要等待一定時間充能。蝙蝠俠眯了眯眼睛,覺得這倒是個很好的攻破點。
而這一次又是魔腦的夢境,迪羅有些尴尬地和蝙蝠俠一起看着由狙擊鏡為魔腦傳遞消息,把哥譚黑幫搞得腥風血雨的事情。
而那時離布魯斯·韋恩重回哥譚還有一年的時間。迪羅在監獄裏當着哥譚黑幫紛争的幕後黑手,見到了當時還是個野心勃勃記者的盧卡·邁爾斯。
當時這位記者好不容易才争取到一個機會,能來監獄采訪之前滅門慘案的兇手迪羅。上司想讓他做個訪談,以用來轉移大衆對于頻頻發生的黑幫火并案的注意力。
魔腦近乎傲慢地穿着囚服坐在鐵質欄杆後面,就像一只懶洋洋的翠眼獅子躺着閉眼休息,無所謂自己是在鐵籠裏被人欣賞,因為這玩意兒根本關不住他。
盧卡·邁爾斯。魔腦在嘴裏咀嚼着這個名字,關于這個記者的消息早就由狙擊鏡尼克傳遞給他了,全部檔案在尼克的黑客技術下無所遁形,他甚至知道盧卡的初戀女友是誰。
這是一個野心勃勃渴望做出一番事業,卻又沒有上升途徑的記者,他不是個壞人,甚至還很正義,在剛來到哥譚日報的時候,總是試圖寫一些揭露哥譚黑暗面的文章,但可想而知他的稿子根本上不了報紙。也謝天謝地主編斃掉了這些稿子,否則盧卡根本不能好好地站在這裏,而不是沉屍海底。
剛畢業的學生總是懷着天真理想,認為一支筆就可以改變世界,确實文字的力量有時候比想象得更大,但殊不知這種力量是脆弱而無依靠的。只有依靠着武力的筆杆才真的是字字如彈,每一個字都能化作擊穿敵人心髒的致命武器。
盧卡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受挫折,可這個倔強的年輕人卻并不服輸,他是個性格開朗又熱情洋溢的人,即便被主編發配到美食版也毫無怨言,勤勤懇懇做工作,只是私底下仍舊渴望有一天可以得到大新聞。當他成為知名記者之後,想必他再想為哥譚做點事情就容易了。
天真。魔腦懶洋洋地想着,舔了舔幹涸的嘴唇,看向鐵欄杆前的年輕記者。他有着一頭褐色的短發,漂亮的蜜糖色眼睛,劣質西裝上別着來訪人員卡片,還有一支金筆,金筆上還刻着字,隐隐約約看到是“贈送給”幾個詞。
“迪羅·格倫先生。”年輕的盧卡盡量讓自己顯得底氣足一些,他昂起下巴,挺直腰杆。
魔腦困倦地打了個呵欠,最近他都沒有睡好,為了哥譚黑幫那些破事。
“我聽說有訪客,我已經很多年沒有訪客了。”他看向天花板,認真回憶道:“大概是九年前,也就是我剛殺了兩個妹妹的時候,那時候可真是……嗯,賓客雲集,讓我覺得自己像住在動物園一樣。”
他因為沒休息好,沙啞低沉的聲音在空曠牢房裏顯得格外撩人,魔腦繼續淡淡說道:“請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殺死你妹妹是什麽感覺?聽說你還試圖把罪責推卸到你叔叔身上?”
他歪了歪腦袋,纖細蒼白的手指輕輕摩擦着嘴唇,吐出一個字:“無聊。”
“那麽,邁爾斯先生,你會給我帶來什麽別樣的驚喜嗎?”魔腦惡作劇般地恐吓可憐的記者先生,“因為如果你沒有,我會真的,真的,真的,非常失望。”
撩人的餘音緩緩飄散在空氣裏,那翠綠色的眼眸猶如吃人的野獸,魔腦含着笑意打量着雙手微微顫抖的記者,後者慘白着臉,仍舊堅定地從上衣口袋拿出金筆,打開本子。
魔腦饒有興致地挑眉,自言自語道:“現在,你顯得有意思多了。”
“事情已經過去九年了,在這九年裏,你過得怎麽樣?”記者局促問道。
魔腦反問:“我覺得這個游戲不怎麽公平。”
“什麽?”可憐的記者并沒有料到蛇精病魔腦又來了這麽新的一出。
“Okay,我們來玩一個游戲,這個游戲叫做Dare or Truth,你選擇是大冒險還是真心話,然後我出題給你。如果你完成了,我就會坦白地回答你一個問題,絕不隐瞞,絕對有……爆點。”魔腦朝着盧卡眨眨眼,就仿佛他們是關系極好的大學室友一樣。
“我不會……”
“那我也不會回答你任何問題,既然你采訪我的決心已經達到我都恐吓不了你的程度,我想玩一個游戲應該也沒什麽。除非你願意空手而歸,我是無所謂的。”魔腦聳肩。
盧卡糾結了一會兒,然後蜜糖色眼睛堅定下來,仿佛下定了決心。
“好,我陪你玩這個游戲。”
“Good,那麽第一輪開始,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真心話。”記者謹慎說道。
魔腦點點頭,冷不丁問道:“你是個孤兒,在你的前半生中,你一直在失去。那麽告訴我,你最慘痛的失去是怎麽樣的?我想知道詳細的故事。”
看到記者張嘴,魔腦迅速補充了一句:“別撒謊,我看得出來,親愛的。”
盧卡·邁爾斯低下頭,反複地張了張嘴,這才下定決心般說道:“那是我高中的時候,正如你知道的那樣,我是個孤兒,我從未見過我的父母,始終在幾個寄宿家庭裏輪流居住。她是我鄰居的女兒,和我上一個高中,她是個好姑娘。”
魔腦笑了笑:“好極了,現在我真的感興趣了,繼續。”
“當我被橄榄球隊長欺負的時候,她是唯一站出來的人,她不僅指責了行兇者,她也指責了旁觀者,她指責他們的冷漠和自私。我是說,如果面對罪行不去制止,我們也成為了幫兇。我們成為了朋友,我從未和她表白過,後來她出了一場意外去世了。”
“什麽意外?”
“那是第二個問題,格倫先生。”記者忍無可忍地怼了回去。
被怼的魔腦看上去還挺高興,沒必要逼得這麽緊,慢慢來,他總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樂子。
作者有話要說: 論魔腦為何那麽喜歡撩人,撩完一個又一個,啧啧,可憐的記者先生,又一個上賊船的。
*以及和編輯商量後,确定下周三入v,爾風需要攢稿子,但又不想斷更讓大家失望,所以這幾章都是2000+字數,下周三一次性的一萬字三更,之後恢複三千字日更,謝謝大家支持!
☆、謎之手下
“好吧,該你了,你想問什麽,問我這九年好不好?”
“不,這只是個用來打招呼的問題。既然你從我這裏得到了一個故事,你也需要給我另一個故事。”記者的氣勢觸底反彈,咄咄逼人道,“這九年來,你是否有夢見那一天,你是否真的有哪怕一瞬間的愧疚。”
魔腦沉默了。
然而他答應過說真話,所以他看着記者的臉,一字一頓道:“是的,我夢見過,在每一個晚上,每一分鐘,每一秒。至于愧疚,九年來它從未有一刻停止折磨我。”
盧卡·邁爾斯迅速低頭在本子上寫下來。他聽到魔腦的腳步聲響起,并越來越近,吓得要往後退的時候,他突然聽到魔腦說道:“愧疚,是人類心裏最糟糕的感情之一,它是如此折磨,讓你甚至都無法安息于永眠中。”
“我知道它終将跟随我一輩子,但我想知道的是,你的愧疚會跟随你多久,盧卡?”
記者猛地擡頭,看到魔腦近在咫尺的翠綠色眼眸,那雙眼睛像有魔力一樣讓人無法移開,他看見自己的倒影驚慌失措,面對突如其來的真相舉足無措。
“我……我不知道……”
“你知道我在說什麽,盧卡,你的鄰居女孩兒并不是死于一般的意外,不是嗎?”
最後小記者倉皇而逃,留下了帶着笑意的魔腦,滿臉找到新樂子的表情。
尼克看到自家老大的表情,就知道又有倒黴鬼了,想了想上午來訪的《哥譚日記》的記者,難得對這個素未謀面的男人有了些同情。
“折騰他做什麽?”尼克把買來的漢堡套餐遞給魔腦,又打開另一邊保溫盒,裏面傳來濃郁的煲湯香氣。
魔腦平時費腦子厲害,嘴巴又挑食,關在監獄裏沒心情就吃得更少,身體消瘦得活像是受過虐待似的,不過從醫生到獄警都沒人在乎,也就只有尼克想着法子給他補身體。
格倫大少爺皺皺鼻子,滿臉嫌棄,獄警先生這輩子估計就沒下過廚,燒出來的菜難吃死了,而且讓他買現成的也不聽,老大的命令他全當耳旁風!
“這回是煲湯,按照書上做的,肯定不會難吃。”獄警一臉面癱認真道。
魔腦突然炸毛道:“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到底是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獄警先生誠懇道:“當然你是老大你說了算,來,喝口湯。”
好絕望啊,為什麽他會攤上這種手下,好羨慕人家說一不二的手下哦。
尼克熬的是雞湯,這回終于沒幹出諸如什麽毛也不拔內髒也不清理就扔進去炖湯的新手錯誤了,就是鹽放多了,鹹得魔腦嗓子疼。
他喝完雞湯後,立刻狂灌了半杯可樂,這才開始吃手下帶來的漢堡。
“難得看到個有意思的小朋友。”魔腦含混道,算是回答了尼克之前的問題,然後他話鋒一轉,“黑幫那邊怎麽說?”
這段時間來魔腦就沒閑着過,除了給黑幫大佬們當幕後黑手,順帶攪得哥譚血雨腥風外,他就估摸着找個時機做掉那幾個仇人。
首當其沖,當然就是曾經和布萊爾同流合污的警察局局長。殺了那位局長并不難,不過是尼克手上一槍的事情,但魔腦怎麽會讓他死得那麽輕松?他要的是對方身敗名裂,最終慘死。
“我們手頭的證據也掌握得差不多了,安德魯這幾年完全沒有收手。”尼克冷漠道,就憑對方做的事情,死上幾回都不為過。
他不止收黑幫的錢,甚至還和黑幫合謀拐賣兒童,買賣器官和白/粉,甚至還誘騙威逼未成年女學生當流莺,而警察局上行下效,幾乎沒有人會站出來保護底層人民。
魔腦要對付安德魯,獄警先生簡直舉雙手贊成,但僅憑這些罪證根本無法扳倒安德魯,因為這個局長背後站着的是哥譚市長,乃至好幾個上流社會利益集團。就算上訴到法官那裏,也最終會被壓下來,而民衆的視線又是最容易被混淆的。
所以哪怕魔腦手上什麽證據都有,卻依舊動搖不了這群罪人一絲一毫。只不過,恐怕他家老大的意思也不是想靠法律途徑來解決。
“現在哥譚黑幫的兩大家族火/拼,這兩家和安德魯都有往來,可一旦出事,這位局長就立刻縮到後面不肯表态。”魔腦嘲諷道,“無非就是相等贏家出現。”
“而這兩個家族身邊都有你的影子,你不會讓他們分出勝負的。”獄警先生了然,“你想讓他們同歸于盡,并帶着安德魯一起去地獄。”
“地獄,才是最适合他們的地方。”
四周的場景再一次淡淡散去,就像一幅山水畫般。
而圍觀魔腦作天作地報仇的迪羅和蝙蝠俠此刻都沉默不語,關鍵是不知道說什麽。這件事發生在布魯斯回到哥譚前期,他是聽說自己回來前,哥譚黑幫有一場腥風血雨,卻并不清楚前因後果……嗯,現實是看到罪魁禍首了。
“我事後調查過。”蝙蝠俠突然開口,讓迪羅吓了一跳。
“什麽?”
“如果你當時沒有拉盧卡·邁爾斯入夥,他或許并不會走上最後那條路。”蝙蝠俠低沉的聲音說不上是譴責還是陳述,“你推了他最後一把,甚至把他送上讓身體變異的手術臺。”
魔腦三個手下對魔腦的忠誠度一直都是個謎,而這三個人裏面,蝙蝠俠最熟悉的應該還是和魔腦一樣作天作地的斧人。
在遇到魔腦之前,盧卡·邁爾斯算是個好人,雖然父母雙亡一直在寄宿家庭長大,卻不存在什麽心理變态的問題,這點不像狙擊鏡。而他在被抓去做手術之前,是個純種人類,這點也不像生來就是女妖的千面鳥。
邁爾斯的一輩子是被魔腦毀掉的。
這個走在複仇路上一帆風順的任性瘋子,只不過是覺得邁爾斯很好玩,就插手介入他的人生,看着他一步步被逼到懸崖邊,最終笑着把人推下去。
可即便如此,斧人依舊對魔腦忠心耿耿,甚至願意為他去死。所以……為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魔腦有話要說:好氣哦,我這個老大一點威嚴都沒有!好羨慕人家說一不二的大佬!我的手下就是個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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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手旁觀
迪羅張了張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聲音道:“我不知道,我并不是魔腦。”可能覺得自己回答太冷漠了,迪羅心虛地問道:“所以這個……嗯,邁爾斯是怎麽回事?”
“他采訪魔腦的稿子并沒有通過,就破釜沉舟打算卧底黑幫,查出少女被逼當流莺的真相。”蝙蝠俠看到的只是後來保存下的資料,然後自己加以猜測而已,“黑幫發現後報複他,在他家裏裝了炸/彈,但只炸死了他的鄰居,邁爾斯重傷住院。”
“兩大家族火拼大傷元氣,卻發現安德魯趁火打劫,派出殺手把他沉海,新局長上任後收到舉/報材料,安德魯身敗名裂。而邁爾斯在這個時候在醫院寫出了一篇報道,從此一舉成名。而哥譚從那時起出現斧人,将兩大家族剩下的人滅門。”
迪羅暗自思索,脫口而出問道:“沒人猜到是他?”
“斧人出現時,邁爾斯還在醫院,他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而他在過去二十多年都只是個人類,斧人卻是個超能力者。”蝙蝠俠說道。
他猜測斧人根本沒在那場爆/炸中受傷,重傷只是他接受實驗的一個掩飾,而之所以有不在場證明,是因為他的能力黑繭能夠讓影子變成自己的模樣躺在醫院裏。
迪羅點點頭,又覺得此事和他無關。
只不過他也心生疑惑,魔腦都這麽坑記者了,後者非但沒有宰人,反而成了忠心手下?這位盧卡·邁爾斯不會有受虐傾向吧?
遠在韋恩莊園的斧人如果知道自家老大在想什麽,絕對會呵呵他一臉。
但好在盧卡什麽都不知道,當無盡夢魇來臨的時候,千面鳥安妮塔率先察覺不對勁,她本就是魔法系的女妖,對魔法陣極為敏感,立刻撐開自己的屏障,将蝙蝠洞籠罩起來。
“他還在外面。”尼克面無表情道,“聯系不上他。”
“這該死的魔法陣有什麽用?”盧卡挑眉問安妮塔。
妖嬈美人袅袅婷婷地靠在蝙蝠桌上,理了理耳邊的碎發,說道:“嗯……大概是勾起你心裏最糟糕的回憶,讓你永遠現在地獄裏出不來吧。”
盧卡想了想,“所以他會記起我們來?”
安妮塔點點頭:“這個魔法陣的力量很霸道,就算你不想記起來,也會強迫你想起來。說到這個,我一直不明白一件事。”
她走到斧人身邊,像沒骨頭一樣靠在男人身邊,柔嫩纖細的手指捏住邁爾斯的下巴,輕輕擡起來,風情萬種地側頭問道:“魔腦救了我,幫過那根木頭,卻害了你,為什麽你還會在這裏幫他呢?嗯,親愛的?”
斧人嗤笑一聲:“你想知道怎麽不去問魔腦?”
“沒辦法,他不肯說,甚至都不讓我們問你。”女妖撒嬌般抱怨道。
“那你憑什麽覺得我現在會告訴你?”盧卡揮開安妮塔的手,看向一言不發的狙擊鏡,露出譏諷的表情,“他當時把我當狗耍,是吧?”
獄警漠然看回去,認真回答:“他從未這麽做過,你也知道這些年他有多後悔。”
多麽後悔只因為一時扭曲的興趣,把這麽一個好人推進黑暗世界。
一直怼天怼地怼世界的斧人沒了聲音,好半天才輕輕說道:“我和他說過不需要後悔,這條路是我自己選的,再說我從來都不是個好人。”
一個好人怎麽會看着罪行在面前發生而選擇袖手旁觀?一個好人怎麽會任由那群人/渣傷害自己暗戀的女孩兒?海倫,他永遠都記得那個人的名字和那一晚發生的事情。
那是高中一個富家子弟舉辦的畢業派對,他邀請了整個高年級的人,還有橄榄球隊和啦啦隊們。盧卡作為一個書呆子之所以會被邀請,無非是沾了海倫的光,她是啦啦隊的替補。據說等到這一屆啦啦隊學姐畢業後,她就可以正式加入了。
要知道他是個沒有家的孤兒,也不是個有魅力的人,這種學校明星才能參加的活動向來都輪不到自己。所以盧卡沉迷于眼前的一切,刺眼的燈光,勁爆的音樂,還有偷偷混進飲料裏的酒瓶,和從販子手裏源源不斷流出的小藥丸。
他是個乖學生,當然不會碰那些藥物,就連喝了一杯雞尾酒都偷偷摸摸的,生怕被人發現。可能因為他當時局促不安的樣子太過可愛,有幾個快要畢業的學姐就忍不住來逗他。
“你看他還會臉紅呢,連耳朵都紅了。”金發美人可能磕了藥,一看盧卡羞澀模樣不由哈哈大笑,幹脆就把他往沙發裏一推,整個人坐了上去,張嘴舔他通紅的耳朵。
盧卡頭頂幾乎冒煙,剛想推開對方,就被吻進他嘴裏的柔然舌頭給征服了。他畢竟還是個氣血方剛的高中男生,學校裏從來都沒有這麽熱辣的女生對他側目過。
“別在這裏。”他推開女生一點,臉紅得滴血。
磕了藥的女生無所謂地點點頭,笑嘻嘻拉着盧卡往沒有人的角落走。走到半路,盧卡看到了喝醉的海倫被一個陌生女伴扶着去往樓上臺球室走。
他剛想問兩句,又被牽着她手的學姐吻住,驚豔的一吻結束後,盧卡都不知道剛才自己要說什麽。他想了想,只當是海倫和女伴要找個沒人的地方休息一下。年輕的男孩還有些黯然,畢竟他知道海倫不喜歡自己,他甚至都沒勇氣表白。
他只是個什麽都沒有的孤兒,為什麽要奢望不屬于自己的東西呢?盧克就在半是沮喪半是興奮的情緒下,和這個不知道名字的女生度過了作為男人的第一晚。
對他而言,那是個美妙的一晚,可對海倫來說,卻是人間地獄。
盧卡頭昏腦漲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警車停在門口,還沒有離開的學生都被警方集中去一個地方詢問了。他搖醒了身邊睡得迷糊的女生,兩人急急忙忙穿好衣服下樓,也被小鎮警官瞪了一眼,指了指集合的地方。
“出了什麽事?”盧卡抓住身邊學生問道。
“有個女人淹死在游泳池裏了,好像叫什麽海倫·葛林。”那人滿臉晦氣地抱怨道,“這回我們可倒黴了,天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走?”
而盧卡已經愣在了當場。
作者有話要說: 盧卡是個理想主義者,正直而天真,以為可以用一支筆披露哥譚的黑暗,為好人伸張正義,結果就是理想破滅,還害死身邊的人,然後被魔腦一忽悠就走上了不歸路。
盧卡其實是個好孩子,确實是魔腦……嗯,害了他,所以魔腦愧疚了很多年,還一直縱容斧人怼天怼地。魔腦那個時候剛剛解決了庫科醫生,報仇報的一帆風順,人就有點膨脹了,他以為只是找個樂子,卻毀了人家一輩子。但盧卡卻不怪他,畢竟路是自己選的,不是魔腦拿袖劍逼着他的。
☆、擁抱深淵
從表面現象來看,斧人盧卡·邁爾斯是個冷酷無情的人,無論是作為知名記者,還是作為黑幫屠殺者。他看起來高傲得不可一世,拒人于千裏之外,又唯恐天下不亂。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個熱衷搞事怼人的神經病。
了解他的千面鳥表示,呵呵,這個男人內心簡直住着一個文藝小公主好嘛!在他們三個人之中,只有盧卡最容易沉浸在過去中,有時看着他初戀的照片一看就是一個下午。加上魔腦也是縱容斧人到喪心病狂的程度……有個偏心眼的老大,心好累。
而此刻,斧人說着說着又沉浸到自己的回憶世界去了,千面鳥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對狙擊鏡說道:“所以,盧卡采訪了魔腦兩次?”
狙擊鏡搖搖頭,“三次,第一次是采訪,第二次是交易,第三次他走投無路才來找魔腦。”
說起來盧卡膽子也是大,因為寫魔腦的采訪文沒有通過,被主編批評之後,非但沒有老實下來,反而盯上了哥譚當時最熱門的坊間新聞:未成年少女被迫當流莺,據傳幕後主謀正是打得火熱的兩個黑幫家族。
可是要怎麽卧底到街頭黑幫去?盧卡雖然默默無聞,但他畢竟還是個哥譚記者,難保有人會認出他或者調查他。鬼迷心竅的,他想到了監獄裏那雙讓人着魔的綠色眼眸,仿佛誘惑着自己去觸及這個世界上最黑暗的一面。
盧卡打了個哆嗦,可他天性頑固較真,一旦決定的事情絕不更改。他想起當年的海倫,看着手中那些年紀輕輕卻身陷地獄的少女照片,咬牙再去見一次魔腦。
“我想做個交易。”盧卡直接了當地說道。
魔腦靠在鐵欄杆上,饒有興致問道:“說說看。”
“我想去黑幫卧底,調查少女被迫當流莺的事情,但我需要人替我掩蓋身份,幫我打入黑幫。”盧卡握住手裏的金筆,“我知道你可以做到。”
“那你想用什麽交換呢?”魔腦眨眨眼,笑得不懷好意,“你只是個普通記者而已。”
“你不是覺得我很意思嗎?”盧卡擡眼,冷不丁怼回去,“我陪你玩。”
如果魔腦是個霸道總裁人設的話,他現在就應該冷酷霸氣地在內心說道:很好,你引起了我的注意。但可惜魔腦是個整天想着報複世界的神邏輯瘋子。
所以他側頭想了想,拒絕道:“我不缺樂子,別說陪我玩,你送給我玩也沒興趣。”
這句話是毫不掩飾的羞辱,記者臉色一白。
“我明白了。”盧卡起身打算離開,被魔腦拒絕不會影響他的決定,只能另想辦法。
他剛踏出幾步,就聽到魔腦在身後幽幽問道:“你可以回答我幾個問題,然後我再決定幫不幫你。”
盧卡回頭,那個綠眼睛瘋子收斂了之前的笑意,臉上還有些懊惱之色。他不知道魔腦也正在內心吐槽。
魔腦自從瘋了之後,看人反而變得神準,他一看盧卡的神色就知道哪怕自己不幫忙,對方也要卷進去,不由暗自嘀咕:這沒轍沒攔跑去黑幫,恐怕最後連個全屍都撈不到。
盧卡點點頭,看向魔腦等待着。
“海倫的事情與你無關,你如果跟過去也會死,為什麽後悔?”魔腦問道。
“我和她是一起去那個派對的,我們就該一起回來。如果我沒有因為其他事耽誤了,如果我跟過去,哪怕我真的死在那裏,也好過留在這裏後悔。”這聲音充滿痛苦。
“第二個問題,為什麽非要去調查那個案子,如果你要出名我有別的方法。”
“我不是為了出名才去的,當然沒錯,我也确實想出名。”盧卡毫不掩飾承認道,“我必須出名,這樣我寫出來的東西才有人看,才有人會重視。”
“哥譚警方……”
“哥譚警方什麽都不會做!”記者突然爆發般吼道,他定定看着魔腦,慢慢說道:“他們什麽都不會做的,你不清楚這一點嗎,迪羅?海倫死了十年,殺死她的人至今都沒受到懲罰,我永遠都不會忘記她從游泳池裏被撈出來時的樣子。”
“就像我不會忘記她第一次幫我時說過的話,她說,令我害怕的不是惡人獲勝,而是我們袖手旁觀。那晚,我只是看着;所有的人都只是看着,直到現在所有的人都是只是看着!!”
“我永遠都不會再袖手旁觀。”
他是個沒有背景的孤兒,一個從小體育就很一般的書呆子,他想不出任何可以改變世界的辦法。當他俯瞰深淵時,他顫巍巍地舉起手上唯一的筆,試圖和那頭名叫黑暗的怪獸對抗。
魔腦抿了抿唇,皺起眉頭,神色更加懊惱,甚至在鐵欄杆後來回踱步。
“我可以幫你,但你會死。”他說道,“如果你寫出那篇報道,你一定會死。我可以給你另外的新聞,幫助你出名,然後你就能完成自己的夢想了。”
“我……”
“別急着回答我。”魔腦呵斥,冷聲道,“今晚我會派人給你送兩份材料,你自己選。”
魔腦讓尼克去送東西,一份是用來卧底的身份證明、引薦人聯系方式和兩大家族人員結構圖,另一份是三條勁爆內部消息,從財經板塊涉及到輿論板塊,足夠盧卡在報社受到重用。
夜幕深沉,獄警終于回來了,給魔腦帶了意面和一瓶白葡萄酒。
“不給我補充營養了,親愛的?”魔腦嗤笑道。
獄警沒搭理他,雖然跟着魔腦時間不長,而魔腦總是一份瘋子模樣,但什麽時候老大是高興,什麽時候是要發飙,他還是分得清的。比如現在,老大就處于焦躁狀态。
尼克為魔腦倒了酒,說道:“他選了卧底的材料。”
“……”綠眼睛瘋子整個人頓了一下,閉眼将酒一口飲盡,罵道:“Shit!”
所以說他最讨厭這種自以為是的人,盧卡遲早會明白來自黑暗的怪物,只有來自黑暗的人們才能夠擊敗。
作者有話要說: 盧卡的經驗充分證明了理想主義者破滅黑化是很可怕的事情。
如果當年盧卡遇到的是老爺,估計現在記者先生就能成為哥譚的良心筆杆了,但……
各位小天使應該看出來了,魔腦發神經歸發神經,但良心還剩那麽一丁點的,把人推火坑時還會愧疚一下下。
☆、斧人誕生
沒有蝙蝠俠降臨的哥譚是黑幫的哥譚,而哥譚黑幫又幾乎是魔腦的天下,他的耳目遍布所有家族,他惡魔般蠱惑的話語是教父們行動的建議。
魔腦嘴上說着不想再管盧卡的事情,卻總是暗中吩咐自己的眼線盯着記者。他清楚地了解到盧卡是怎麽有驚無險地卧底進黑幫,又是如何租下了一個破舊小公寓,而隔壁鄰居住着一個失去一只手臂的褐發女人。
因為有魔腦的照看,小記者雖然偶爾也會遇到危險,卻最終安然無恙。他很快收集到足夠的資料,足以扳倒警察局長安德魯和好幾個黑幫。盧卡那一晚上都沒睡覺,在電腦前将所有資料編寫成一篇新聞報道。
而這篇還沒發表的稿子在當天晚上就送到了魔腦面前。他正皺着眉頭吃獄警先生煮的仰望星空派,一條條魚幹死不瞑目地盯着精神病院天花板,被纖細的手指一個個拔出來放在嘴裏咀嚼,“說真的,尼克,算我求你了,下次做個正常的蘋果派好嗎?”
獄警先生把那篇打印稿放在他面前,十動然拒:“上次你說我做菜沒新意。”
……所以你這是在報複我是嗎?嗨呀,我的袖劍呢?
他一目十行地掃過那篇稿子,然後眉頭就越皺越緊,問道:“這篇稿子他發給主編了?”
“是的,這是我從他郵箱裏黑過來的。”尼克面癱道。
魔腦将稿子一放,神色陰霾:“我說過他如果寫出這篇報道,他一定會死。這份東西……有無數的人會想要它和它的作者永遠消失。或許現在,他的主編就已經向安德魯和黑幫告發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記者了。”
“你會幫助他嗎?”獄警問道,“救他,幫他将這篇報道發表?”
“哦,尼克。”魔腦長長嘆息道:“我們不是救世主。”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也有他們必須承受的後果。寫這篇報道會有什麽結局,魔腦很早之前就告訴盧卡了,可後者寧願犧牲也要寫出真相。而為了幫助記者,他已經仁至義盡了,說不定還會破壞自己的複仇計劃。
“我們是瘋子,不是英雄。”魔腦冷漠地說道。
那爆炸的火光像一朵朵突兀綻放的亮紅色花朵,有着漂亮的金色燙邊,它們在一瞬間瘋狂開放,伴随着雷鳴般的響聲,炸起十幾米高的火舌。
就像一場瘋狂的夢境。
但也許是天意如此,盧卡并沒有死,他甚至都沒有重傷,他只是毀了容。突然炸開的火焰将他臉部皮膚燒得潰爛,看起來血肉模糊,焦糊一片。
但記者并不在意,他只是死死看着炸到面前的斷指,上面戴着做工粗糙的鍍金戒指,那是他殘疾鄰居莫莉太太的手。他沒有被炸死,是因為當時自己去公寓外丢垃圾,而莫莉太太給了送了一盤手工小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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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