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外出

男人熾熱的身體包裹着她。

他的心跳, 與她的心跳混合在一起。

溫爾差點被他壓住,抗議了兩聲, 他擡起上半身, 手指卷在背心下擺,轉瞬,成了半.裸狀态。

見他來真的,溫爾目光含羞帶怯。

太久了, 原來十天是這麽遙遠的數字。

她都快不認識他了,他現在讓她溫習一遍,又重新對他的肌理産生記憶之感。

燈光恰到好處的亮度。

不是無所遁形的白,也不是模糊不清的昏暗。

像蛋黃一樣的顏色。

同時也仿佛像一層保護層,保護了她基本的羞恥心, 不至于暴露徹底。

“……輕點……”溫爾聽到床架在響,又羞又惱,這一回合的林斯義她完全不認識。

表情都不一樣, 每次一對視上,她都心慌意亂的逃跑。

林斯義只是把自己最真實的樣子呈現給她, 吻着她, 把她抱離床榻。

他雙腿修長,且有力, 光腳塌上地板時, 溫爾從衣櫥的鏡子裏看到他全部的背影……

她不敢看,中途又多少次迷戀轉回來……

嗚咽着,後來眼前一白, 什麽都不知道了……

……

“我怎麽了?”醒來後,溫爾發現自己被他摟着,躺在床上。

她茫然,微擡下颚,鼻尖便觸到他低下來的唇角,“性高潮暈厥。”

他聲音啞地不像話,帶着低沉的笑。

溫爾聽得耳膜直鼓噪,驚道:“什麽暈厥……”

林斯義要重複,她卻猛地一阻止,“好了,我知道了!”羞到不敢看他。

過了一會兒,又在他志得意滿的低笑中,擔心問:“暈了很長時間嗎?”

“沒有。”林斯義知道她擔心什麽,“幾秒而已……”

“可我感覺很長,像睡了一個晚上過來,一下子就到床上了。而且現在腦子特別清醒,像脫胎換骨。”

“你不如說采陽補陰……”他順着她的話一胡謅。

溫爾在被子底下踹他小腿,惱道:“我真吓着了……”

“招飛體檢都通過的人,有什麽好怕?”林斯義說:“我還想再做一次,你豈不是更怕?”

“你知道就好!”溫爾羞地無地自容,臉埋在他胸口裏,“求求你了,饒過人家!”

“哪個人家?”

“小女子,溫耳朵!”

“真不要臉。”林斯義揉她如玉的耳垂,“上次誰在酒店說包房一整年才過瘾的?”

“那我今晚還說不要呢!”

“那你到底是要還是不要。”

“不要!”

“哦,那就是要。”林斯義說着将被子一掀,溫爾低呼了半聲,另半聲被他吞進了腹中。

到底是坐着飛機剛回來的,林斯義沒舍得多折騰,第二次草草結束。

他甚至都沒有發洩。

溫爾鋪天蓋地睡過去。

第二次早上醒來,林斯義将床單塞到洗衣機,自己才換了軍裝出門。

暑假最後的幾天裏,溫爾每天都是晚上才能見到他。

關于航校,大學四年,全程軍事化管理。

連鞋子都省了。

更不要說什麽牙刷杯子,聽說一律的學校發放,你只要帶上證件,帶上人過去就行了。

開學那天,關蓓蓓尚在家中,還要等幾天再去上海,這一別就是寒假才能見了。

關蓓蓓的地方大學還有周末和一個國慶,溫爾就可憐了,周末外出還得請假,運氣不好,都請不出來。

平時也沒有手機。

打個電話都不方便。

關蓓蓓哭得和其他送行的家長的一樣慘。

溫爾全程安慰,倒分散了一些和林斯義分開的惆悵。

就這樣糊裏糊塗的進了航校。

沒有想象中的激情,事後想起來,反而全身酸軟。

她想起,林斯義前幾天在家中說“熬不住”,溫爾還淡定反問他,怎麽不如她厲害?

這會兒好了,真正分別了,她眼眶紅了又紅,有幾次在列隊出操時,還掉了金豆子。

默默的。

林斯義一概不知。

只在一個周末,手機發下來後,第一個打電話給他,正常說着,忽然哽咽:“林斯義,我想你……”

“怎麽想?”他輕松口吻跟她笑。

“除了那種方式的所有想。”

“那怎麽辦,”他嘆息,“我還是除了那種方式的想,沒有其他想。”

“那我們在學校附近租一個房子,周末外出我們立即見面,不要浪費時間在路上,呆在屋子裏哪也不去。”她又想到一件事,哭唧唧的說:“我們還沒有暑假……”

這件事,林斯義那晚就跟她說了,她無動于衷,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姿态看他痛苦的樣子,還嘲笑了他一聲。

這會兒全部反報應到她自己頭上。

溫爾幾乎泣不成聲。

林斯義本來挺高興,她如此在乎他,結果聽她哭,又心疼,柔聲安撫:“不是沒有暑假,只是暑假短。”

“短到忽略不計……”

“什麽時候開學典禮?”林斯義岔開話題。

“周日。”溫爾忽然活過來,“你是說開學典禮你可能出現?”

“你不知道?”

“什麽?”溫爾懵。

“今年開學典禮和群衆開放日是同一天。”林斯義旨在說明自己沒有走後門。

她卻忽然一哭,“你是說,開學典禮和群衆開放日集中在一天,你就少了一次來看我的機會是嗎?”

“……”林斯義竟無言以對,半晌,“……好像是這樣。”

“嗚嗚嗚!”她爆哭。

“……”這嬌氣包,林斯義算安慰不好了。

……

開學典禮這天,溫爾才真正有所好轉。

穿着軍裝,和同屆生在操場列隊。

這屆的開學典禮頗為盛大,與群衆開放日集中在一天。

現場除了學員,五顏六色的一片都是前來觀禮的群衆。

溫爾作為矜貴的女學員中的佼佼者,舉着旗英姿飒爽從觀禮臺走過,響起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也許是她個人長得太過漂亮,也許是這一屆一共才三十五名女飛,物以稀為貴,現場的熱情集體山搖地動。

但是溫爾,只注意到林斯義一個人的目光。

那天,她笑了又笑,克制不住的嘴角上揚。

……

熱戀時,每天腦子裏都想着做.愛。

尤其這種“異地”戀。

溫爾後來回想起來她和林斯義的最瘋紀錄,是一次他去北京開會,呆了兩個月才回城。

當時那個周末外出,她和林斯義一事無成,除了在床上折騰就是折騰,把她底下折騰出了毛病,破了幾塊皮。

林斯義大為後悔,不肯做了,溫爾像調皮搗蛋的小孩,明明不是很想要,卻喜歡勾引他,讓他難受最好。

最後折磨他,也折磨自己。

其實在這事剛剛開始時,她需求極為淺淡,由他在過程中當主導,後來去了航校,半年一呆,簡直饑渴到見到他,腦子第一個想的就是把他衣服扒光,看他想不想她。

在床上有多用力,在感情上就有多圓滿。

她喜歡和他合二為一的感覺。

林斯義有時候問她,要不要短途游,結果溫爾是答應了,但通常都變成了酒店一日游,那一年半,溫爾除了和他去過一次南京,算長途旅行。

其他的,她都是研究各式各樣的酒店。

簡直成了酒店體驗師。

饒是如此算起來,好像在一起很多時間,但真正相處時間,還是短到可怕。

那次,林斯義将在靠近航校的房子租好,等待溫爾過去,誰料她竟然來了大姨媽。

氣地溫爾在電話裏哭:“不如留着假條下次用。”

林斯義不同意,讓她馬上出來,他已經在學校門口等她。

溫爾慢慢吞吞紅着眼眶移動到外面。

果然他車停在梧桐樹下。

那時候已經初秋,他穿了一件V領上衣,朝她走來時,溫爾看到他胸肌是兩片很鮮明的形狀。

當即腦子裏嗡嗡的,很受蠱惑,就紅起臉。

林斯義牽着她手,走在梧桐葉落的路上,幫她去買衛生用品。

溫爾在外人目光中還是冷豔的一個人。

穿白色長裙,看上去清純,眼神卻無欲的像寒石,只是臉龐好像很容易發紅。

那個英俊的男人牽着她手,問她是不是這種時,她不僅臉蛋紅,唇角也會微勾起,仿佛表現出一絲不好意思的神情。

結賬時,男人輕按她臉頰,按到自己胸口來,“馬上就回家了。”

她笑笑說:“哦。”

沒有任何意義的回應,店員卻看到兩人走到外面,在街頭霓虹中擁吻,雙方都閉着眼,十來分鐘才走開。

作者有話要說:  前幾天的讀者:現在的甜以後的虐嗚嗚我死了。

這幾天的讀者:哈哈哈哈瘋狂想看他們分手!

請問你們到底經歷什麽了?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CC 1個;

感謝營養液的小天使:納蘭幽若 20瓶;醬油 3瓶;S-LIYG 2瓶;

謝大家,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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